第兩百九十八章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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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大人和賀挽飛的離開，蘇卿九幽幽地望了一眼花娘。
“姑娘，我們都是拿人錢財替人幹活兒。”月娘低笑了一下：“咱再試試那一身行頭？”
“也罷。走吧。”蘇卿九折回了屋子裏，就當打發時間。
就這樣，月娘和繡娘接連來了幾日，雖然胭脂氣多了許多，但日子也總算沒那麽無趣。
閑下來與她們聊上幾句，倒也能打發。
似乎是因為有了黑貓的相助，賀挽飛也不再讓陸穗和蘇清瀾一直過來，等花娘和繡娘一走，院落裏竟是空落落的。
蘇卿九打了個呵欠，掐指一算時間差不多，走到了院門口。
也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賀挽飛近日要麽就是托蘇清瀾送飯菜來，要麽便是準時將食盒放在院門口，由著她自己去提，似乎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蘇卿九用完膳，便將食盒放回原處，一擡頭便看見了走來的賀挽飛，兩個隔著黑貓布下的結界對視了一眼。
“要放他進來嗎？他好像有話要說。”黑貓輕聲問著。
蘇卿九點了點頭，側身讓他進屋。
“流光君今日遞了戰書。”賀挽飛進屋便出了聲，幽幽地看著蘇卿九，試圖從她臉上讀出些許情緒。
“你是想看我欣喜，還是想看我驚慌？”蘇卿九淺笑了一下，安然入座。
“都可。”賀挽飛略微有些失落：“不過，他只字未提你。”
“就如大人會拋棄他的棋子。我這枚棋子也該舍了。”蘇卿九無聲望著他：“今日前來，總不見得為了告訴我這個而已吧？”
賀挽飛嘆了口氣：“是啊。誓師宴訂下了。就在除夕。”
“除夕？趁著團聚，一網打盡。不錯不錯。”蘇卿九飲了口茶，點了點頭。
賀挽飛嘴角微揚，忽的失笑：“你究竟算是哪一頭的？我們可是要顛覆人間。”
“你顛覆了人間。我會死嗎？不會。如果你們沒顛覆人間，我會死嗎？不會。所以與其關心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那日究竟彈哪一曲。”蘇卿九轉身走到書架前，取過了樂譜遞給了賀挽飛：“你決定吧。”
“有時候真覺得女人極其可怕。”賀挽飛接過了樂譜，將蘇卿九順手也攬了過來：“你既不擔心我，也不關心流光君。究竟是冷血，還是我們都未曾走入你的心。”
“我需要擔心你們嗎？”蘇卿九對著賀挽飛幽幽吹了一口氣：“無論你們誰贏，不僅得了人間，還得了我。我不過是個附屬的贈品，但是卻並不會被拋棄。”
賀挽飛只聽這輕言軟語，便覺渾身酥麻。
“幾日不見，你竟是又恢覆了昔日的脾氣。”賀挽飛勾住了她的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
“昔日的脾氣。你活不到現在。”蘇卿九素手覆上，撥開了他的手指。
賀挽飛含笑點頭，收回手去翻閱樂譜：“不如，便奏這首。”
蘇卿九望了一眼，竟是一首殺伐之曲。
“你們誓師宴上奏如此殺伐之曲？”蘇卿九將樂譜取了過來，不確定地看向賀挽飛。
“尋常曲子，若是能激起他們一分一毫鬥志，又豈會束手待斃至今。”賀挽飛冷哼了一聲：“那一日，魔界大軍也將趕到。為了活命，你可不要再得罪了魔界五王。”
“魔界五王？我倒是想見見。”蘇卿九撥了一下頭發，將樂譜翻了一頁，忽的整個人被賀挽飛抱了起來。
“不準看。”賀挽飛將她壓到了榻上，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蘇卿九勾住了他的脖子：“大人給你下了什麽吩咐，居然讓你如此……”
“我可不是柳下惠。”賀挽飛剛打算褪去衣物，背上忽的一疼，當即轉頭看向了始作俑者。
“我覺著你的後背挺好磨爪子的。”黑貓舔著血，陰惻惻地盯著賀挽飛。
“呵。”賀挽飛頓時旖旎盡去，悻悻然地整理好衣服：“我先回去了。”
“好。明日我想吃一頓好的。”蘇卿九倚著床榻，輕笑望著他。
“嗯。”賀挽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剛一走，蘇卿九便看向了黑貓：“看樣子我的媚術還不夠啊，居然被你一爪子就抓回來了。”
“那大人來了。”黑貓打了個呵欠：“省得他又在我眼前晃蕩。”
蘇卿九理了理衣襟，目光落在了桌上，嘆了口氣。
“魔界五王也要來？”黑貓又另起了話頭。
“誰知道是真是假。”蘇卿九擺了下手，起身將樂譜收好。
“五王。我只懼第一人。”黑貓深吸了一口氣：“若是你得罪了它，我可救不了你。”
“我為何覺得我會去得罪他。”蘇卿九靠著書架，轉過了身。
“從你開始學習媚術之後。”黑貓搖了搖頭：“若要勾引那傻子，犯不著媚術。”
蘇卿九無奈地笑了起來：“太聰明，可活不長。”
“我已經活了一萬零三百一十九年。”黑貓不屑地看了一眼蘇卿九。
“我收回。”蘇卿九當即投降，走到了桌面，輕敲了一下桌面。
隨著她的敲擊，桌面發出了嘎嘎的細微聲響，不多時竟是變成了與蘇卿九相似的傀儡。
“差不多要完工了。”蘇卿九取來胭脂，淡淡地描摹著。
黑貓饒有興趣地看著，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稱奇的聲音。
這些人攔著她，不讓她碰那些木材，不讓她做傀儡。
卻萬萬忘了，這一屋子皆是木材。
“之前我看你還不急，為何到了今日，反而倒是急了。”黑貓躍到了高處，俯身看著蘇卿九。
“因為時間不多。”蘇卿九放下了胭脂，取來了毛筆，沾了墨水，輕輕地點上，覆又渡入了陰氣，傀儡頓時猶如栩栩如生的活人。
黑貓看著是挺像這麽一回事兒，但是如果賀挽飛和方才一樣，只要一拉一碰，不就被發現了。
“那就不讓任何人碰到就是。”蘇卿九放下了毛筆。
黑貓最終沒有再追問下去，埋頭睡了過去。
入夜，約莫子時，蘇卿九睜開了眼睛，黑貓也有所感應，擡頭看她。
“這琴曲，當真有些擾人了。”蘇卿九低低一笑，披上披風帶著黑貓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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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們都是拿人錢財替人幹活兒。”月娘低笑了一下：“咱再試試那一身行頭？”
“也罷。走吧。”蘇卿九折回了屋子裏，就當打發時間。
就這樣，月娘和繡娘接連來了幾日，雖然胭脂氣多了許多，但日子也總算沒那麽無趣。
閑下來與她們聊上幾句，倒也能打發。
似乎是因為有了黑貓的相助，賀挽飛也不再讓陸穗和蘇清瀾一直過來，等花娘和繡娘一走，院落裏竟是空落落的。
蘇卿九打了個呵欠，掐指一算時間差不多，走到了院門口。
也不知因為什麽原因，賀挽飛近日要麽就是托蘇清瀾送飯菜來，要麽便是準時將食盒放在院門口，由著她自己去提，似乎已是忙得不可開交。
蘇卿九用完膳，便將食盒放回原處，一擡頭便看見了走來的賀挽飛，兩個隔著黑貓布下的結界對視了一眼。
“要放他進來嗎？他好像有話要說。”黑貓輕聲問著。
蘇卿九點了點頭，側身讓他進屋。
“流光君今日遞了戰書。”賀挽飛進屋便出了聲，幽幽地看著蘇卿九，試圖從她臉上讀出些許情緒。
“你是想看我欣喜，還是想看我驚慌？”蘇卿九淺笑了一下，安然入座。
“都可。”賀挽飛略微有些失落：“不過，他只字未提你。”
“就如大人會拋棄他的棋子。我這枚棋子也該舍了。”蘇卿九無聲望著他：“今日前來，總不見得為了告訴我這個而已吧？”
賀挽飛嘆了口氣：“是啊。誓師宴訂下了。就在除夕。”
“除夕？趁著團聚，一網打盡。不錯不錯。”蘇卿九飲了口茶，點了點頭。
賀挽飛嘴角微揚，忽的失笑：“你究竟算是哪一頭的？我們可是要顛覆人間。”
“你顛覆了人間。我會死嗎？不會。如果你們沒顛覆人間，我會死嗎？不會。所以與其關心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想想那日究竟彈哪一曲。”蘇卿九轉身走到書架前，取過了樂譜遞給了賀挽飛：“你決定吧。”
“有時候真覺得女人極其可怕。”賀挽飛接過了樂譜，將蘇卿九順手也攬了過來：“你既不擔心我，也不關心流光君。究竟是冷血，還是我們都未曾走入你的心。”
“我需要擔心你們嗎？”蘇卿九對著賀挽飛幽幽吹了一口氣：“無論你們誰贏，不僅得了人間，還得了我。我不過是個附屬的贈品，但是卻並不會被拋棄。”
賀挽飛只聽這輕言軟語，便覺渾身酥麻。
“幾日不見，你竟是又恢覆了昔日的脾氣。”賀挽飛勾住了她的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
“昔日的脾氣。你活不到現在。”蘇卿九素手覆上，撥開了他的手指。
賀挽飛含笑點頭，收回手去翻閱樂譜：“不如，便奏這首。”
蘇卿九望了一眼，竟是一首殺伐之曲。
“你們誓師宴上奏如此殺伐之曲？”蘇卿九將樂譜取了過來，不確定地看向賀挽飛。
“尋常曲子，若是能激起他們一分一毫鬥志，又豈會束手待斃至今。”賀挽飛冷哼了一聲：“那一日，魔界大軍也將趕到。為了活命，你可不要再得罪了魔界五王。”
“魔界五王？我倒是想見見。”蘇卿九撥了一下頭發，將樂譜翻了一頁，忽的整個人被賀挽飛抱了起來。
“不準看。”賀挽飛將她壓到了榻上，兩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蘇卿九勾住了他的脖子：“大人給你下了什麽吩咐，居然讓你如此……”
“我可不是柳下惠。”賀挽飛剛打算褪去衣物，背上忽的一疼，當即轉頭看向了始作俑者。
“我覺著你的後背挺好磨爪子的。”黑貓舔著血，陰惻惻地盯著賀挽飛。
“呵。”賀挽飛頓時旖旎盡去，悻悻然地整理好衣服：“我先回去了。”
“好。明日我想吃一頓好的。”蘇卿九倚著床榻，輕笑望著他。
“嗯。”賀挽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他剛一走，蘇卿九便看向了黑貓：“看樣子我的媚術還不夠啊，居然被你一爪子就抓回來了。”
“那大人來了。”黑貓打了個呵欠：“省得他又在我眼前晃蕩。”
蘇卿九理了理衣襟，目光落在了桌上，嘆了口氣。
“魔界五王也要來？”黑貓又另起了話頭。
“誰知道是真是假。”蘇卿九擺了下手，起身將樂譜收好。
“五王。我只懼第一人。”黑貓深吸了一口氣：“若是你得罪了它，我可救不了你。”
“我為何覺得我會去得罪他。”蘇卿九靠著書架，轉過了身。
“從你開始學習媚術之後。”黑貓搖了搖頭：“若要勾引那傻子，犯不著媚術。”
蘇卿九無奈地笑了起來：“太聰明，可活不長。”
“我已經活了一萬零三百一十九年。”黑貓不屑地看了一眼蘇卿九。
“我收回。”蘇卿九當即投降，走到了桌面，輕敲了一下桌面。
隨著她的敲擊，桌面發出了嘎嘎的細微聲響，不多時竟是變成了與蘇卿九相似的傀儡。
“差不多要完工了。”蘇卿九取來胭脂，淡淡地描摹著。
黑貓饒有興趣地看著，忍不住發出了嘖嘖稱奇的聲音。
這些人攔著她，不讓她碰那些木材，不讓她做傀儡。
卻萬萬忘了，這一屋子皆是木材。
“之前我看你還不急，為何到了今日，反而倒是急了。”黑貓躍到了高處，俯身看著蘇卿九。
“因為時間不多。”蘇卿九放下了胭脂，取來了毛筆，沾了墨水，輕輕地點上，覆又渡入了陰氣，傀儡頓時猶如栩栩如生的活人。
黑貓看著是挺像這麽一回事兒，但是如果賀挽飛和方才一樣，只要一拉一碰，不就被發現了。
“那就不讓任何人碰到就是。”蘇卿九放下了毛筆。
黑貓最終沒有再追問下去，埋頭睡了過去。
入夜，約莫子時，蘇卿九睜開了眼睛，黑貓也有所感應，擡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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