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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四章兩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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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發生什麽了?”孝麟在皇親國戚的指引下快步趕了過來,蘇卿九坐在一側揉著小白澤的絨毛擡眼輕笑了一下:“你去問他們吧。”

孝麟不解地走了過去,便看見了定在原地的一圈人,心下早已猜到了幾分。

蘇卿九望了那個被打的男子一眼,呼出了一口氣,點了他的名:“你來說發生了什麽。”

“他們在和我打鬧……”他咬著嘴唇擠出了這麽一句話。

“打鬧,是嗎?”蘇卿九幽幽地看著他,無聲地笑了起來:“那就當是我瞎了吧。對了,你叫什麽?”

蘇卿九轉過身看向皇親國戚。

“我?秦雋,字雋永。”秦雋仰著頭看向蘇卿九。

“走吧。我們兩個瞎子,黑燈瞎火地可看不見路。”蘇卿九騰出手,牽著他一同離開。

秦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安遠,咬了下嘴唇,快步沖了過去,狠狠地打了他一下,提高了音量:“疼嗎?”

安遠瑟縮了一下,沒有出聲。

“你不疼,我疼!”秦雋跺了下腳,憤憤地轉過了頭:“我果然是瞎了!”

隨著蘇卿九和秦雋的離開,孝麟無奈地嘆了口氣,看向了安遠和大塊頭:“安遠,我本來已經將你引薦給了流光君與小姐姐。機會,是你自己放走了。”

安遠不解地看向了孝麟。

孝麟不再出聲,喚來了親信帶他下去上藥,眼看他跟著離開,最終嘆了口氣,走到了他身前幽幽出聲:“安遠,收拾下細軟,早些尋個其他謀生的差事吧。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得替你收屍了。”

安遠點了點頭,順從地離開。

孝麟抿了下嘴唇,折回去尋找蘇卿九。

還未走到軍帳中,孝麟便聽見了談笑聲,竟是多出了幾分煩躁,有些不悅地撩開了簾子,大步走了進去。

“孝麟來了?”蘇卿九放下了小白澤,由著它到一旁打滾,走到了孝麟身前:“不開心了?”

“恨鐵不成鋼。”孝麟咬了下嘴唇,拉著蘇卿九到一旁坐下,如牛飲一般喝下了三盞茶,才抹了把嘴繼續往下說:“被人欺負了,打回來才是啊!而且,我們都已經給他撐腰了,還在那兒扭扭捏捏。小秦,你說是不是!”

秦雋用力地點了點頭,走到了桌邊加入:“就是!我可是特地讓流光君的弟子前來撐腰,而且她也不是武字營的一員,更加公正,卻讓我當了回瞎子。”

“我方才看你似乎也有些郁結,倒是調整得挺快。”孝麟眼巴巴地看著蘇卿九,又飲了一盞茶。

“郁結?連他自己都不在乎自己,我們替他瞎操什麽心?我以前也經歷過那種時期,以為自己不說,什麽都會過去。但是,根本過不去。沒經歷過的人,根本不懂那種痛。”蘇卿九嘆了口氣:“只是我明白得早一些,他明白得晚一些罷了。”

“小姐姐居然也有這種時候?”孝麟驚訝地望了一眼:“我以為你……”

“哪有那麽多天生的王侯將相,都是摸爬打滾出來的。”蘇卿九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目光落到了簾子外,對著孝麟使了個眼色。

孝麟從人影的輪廓就辨認出是安遠,翻了個白眼,提高了音量:“人吶,不反抗就一直被踩著。”

秦雋眼珠子一轉兒,眼看外面的身影停住不敢動,也出了聲:“踩扁了,掄圓了,還止不住被誰笑著呢!”

“好了,你們也別鬧了。”蘇卿九搖了搖頭:“夜深了,不休息?”

“我這就回去。”秦雋當即告辭,對著孝麟眨了眨眼睛。

秦雋撩開簾子,與躲閃不及的安遠撞了個正著。

“對……”安遠正欲道歉,卻發現秦雋伸出了手,如同瞎子一般摸索著前進,恍惚了幾息。

“哎呀,天好黑啊。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啊……”秦雋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一邊緩步往前走去。

安遠垂下了眼眸,如同木頭一樣杵在帳外。

“若有事,便說事。無事,不如也好好回去休息。”司玄機帶著夜風走了過來,打量著帳內搖曳的燭火。

安遠驚慌地看向司玄機,退開了好幾步。

“我可是鬼?令你如此驚嚇?”司玄機不解地看了過去,蘇卿九已然撩起了簾子。

“師父。今晚我與孝麟同住。”蘇卿九低喚了一聲,全然沒有把安遠放在眼中。

“好。”司玄機點了點頭,也沒有分神關註見鬼的安遠,繼續往下說到:“我方才與他們切磋,也得了不少經驗,明日再教你。”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互相道別。

蘇卿九呼出了一口氣,看向退到遠處卻始終不走的安遠:“有話快說。”

“我……”安遠猶猶豫豫地說了一個字,又停頓了許久之後才道:“您……您可不可以解了他們的定身術?”

蘇卿九皺起了眉頭,忽的失笑:“好啊。我這就去。”

他們不會感激你,反而會加倍地欺負你。

蘇卿九嘆了口氣,走到那群人面前,解開了定身術:“他替你們求得情,還不趕緊謝過,回去休息?”

“多謝安遠師弟。”一夥人礙於蘇卿九的緣故,稀稀拉拉地道了謝,快步離開。

“好了,沒有其他事,我就回去休息了。”蘇卿九打了個呵欠,往回走。

“謝謝……還有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安遠小心翼翼地道謝。

“你,有感知過自己的血嗎?”蘇卿九低聲詢問:“再挨揍,就趁機看看你自己的羈絆。言盡於此。”

安遠目送蘇卿九離開,低頭打量自己的掌心。

算命的小時候就說過,他註定孤苦無依,又豈會有羈絆。

蘇卿九回了軍帳,便洗漱了一下鉆進了被窩,孝麟黏著蘇卿九說起了小時候的事,又談到了武字營裏的趣事,說累了才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反倒是讓蘇卿九愈發清醒。

趁她睡著,蘇卿九躡手躡腳起了身,鋪了毯子盤膝修煉。

司玄機如今仙力不夠,那就自己多攢一些,提煉過了再給他,總比一個人獨自修煉得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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