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無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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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機筷子一挑，擋開了沖著蘇卿九右手而去的小刀，無聲地看向老板娘。
“手滑了。”老板娘慌亂地解釋了一下，專心去割白肉上的肥肉。
蘇卿九挑起司玄機為自己割下的白肉，打量了一會兒，忽的湊近咬了一小口，略一咀嚼之後便吐在了碗裏，猛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揪住了老板娘的領子：“人肉，可好吃？”
“嗯？”司玄機楞了一下，匆匆將白肉取到面前仔細查看，皮膚的紋理和質感讓他肯定了蘇卿九的想法。
“孩子他爹。還楞著做什麽。”老板娘喚了一聲，那憨厚老實的中年漢子傻呵呵地舉起了藏在桌下的鐵鍬，對準蘇卿九便砸了下來。
司玄機一腳踢上他的腹部，將他擊倒在地，一手提起老板娘，對著蘇卿九點了點頭：“去告官。”
蘇卿九快步離開了屋子。
司玄機一手提著一個，趁著無人，幹脆用了法術讓兩人定住，噤聲，離開內堂去後堂查看。
司玄機默念咒語，屋後地面頓時出現了龜裂，嘭的一聲爆裂開來，露出了埋在其中的森森白骨。
縱橫交錯，只一眼看去便不止十人。
司玄機沈了目光，撥開了灰塵，走進了庖廚。
庖廚之內，到處都是蚊蠅，揭開鍋蓋，可見隨水而飄的女子頭顱。
司玄機無聲將鍋蓋又蓋了回去。
案板上還殘留著方才剩下的一些軀幹殘塊，司玄機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方才那麽一點下肚就足以讓他一年不用進食。
聽聞屋外有大量腳步聲靠近，司玄機急忙折了回去。
“方才是誰報的案？”領頭人擺著官腔，一進來就看見還端坐著的司玄機：“來人，把他帶下去。”
司玄機眼看著衙役圍向了自己，急忙詢問：“我？而不是他們？”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也沒交錢吧？那就對不住了。我們只保護交錢的人。”領頭人幽幽望了一眼：“走，回去。”
“他們不會有作為的。”蘇卿九緩步走了回來，擡手將所有無用的衙役擊飛，身後已經懸了不少衙役，好似放著一串風箏。
“唉。”司玄機嘆了口氣：“我先將屋後的亡魂送走。你帶著他們游街吧。”
“好。這兩人呢？”蘇卿九看向了被定住的兩人。
“留不得。他們心魔已深，雖是凡人，卻已並非凡人。”司玄機兩道風刃，直接取了性命。
帶司玄機凈化這一片區域，蘇卿九照著他說得照做，帶著衙役風箏在梁月城中游街。
百姓們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驚訝。
好不容易有幾個膽大地敢湊前打量，還未開口詢問，一枚臭雞蛋已經糊到了其中一個衙役臉上。
“打得好！”有人一吆喝，頓時大家紛紛拿出了看家本領，臭雞蛋，爛菜葉，劈裏啪啦往他們身上砸。
蘇卿九忙不疊地離遠了些，看著熱鬧。
一名儒衣裝扮的男子對著蘇卿九行了禮：“多謝姑娘仗義出手。”
蘇卿九轉過頭細細打量了一番，回了禮：“您是？”
“小生本是新上任的父母官。只可惜，一直碌碌無為，還被那群衙役壓了一頭。今日本想助姑娘脫險，沒料到竟是位貴人。”男子對著蘇卿九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生怕蘇卿九不相信還急忙取出了官文以及述職的文書：“小生絕沒有撒謊。”
“我沒有懷疑你說謊。只是今日尚且有我們能替你做主，可日後便不會有這等好事。”蘇卿九直言不諱，她能幫得了一時，可幫不了一世。
“姑娘莫擔心。小生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早已遞交了文書，再過幾日便有新任的父母官來了。聽說是名震南北的傅北大人。”
“傅北大人？他不是在桓岸城好好的，怎麽來這兒了？”蘇卿九有些意外，畢竟傅北離開官場多年，平日裏就守著白鹿書院不撒手，怎得會應下這門差事。
“這點小生不知。”書生搖了搖頭：“看姑娘的樣子，恐怕還有要事在身，您這法術可否維持三日？待傅北大人到了，便處理此事。”
蘇卿九施了法術，又對著他叮囑了幾句：“法術維持三日不難，但你要他們活到三日後，可記得得餵些水，不然未等傅北大人到，他們恐怕已經餓死了過去。”
“若是餓死了，便只當是天道輪回吧。他們餓死的人，早已不在少數。”書生搖了搖頭，見蘇卿九還未離開，便又絮絮叨叨說起了之前的事。
“之前梁月城還有夏大爺這個大財主，他們從他手裏得錢便已經足夠。後來，夏大爺惹了事，夏家一瞬垮塌，這梁月城也沒了個可以搜刮的財主，早已作威作福慣了的衙役們才對百姓連連下手。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那些與上頭有些關系的，還能活得稍微安穩些，沒關系的，便很有可能丟了性命。”
蘇卿九眨了下眼睛，忽的苦笑了起來。
兜兜轉轉，每一個人好像都與他人無關，卻又有著千絲百縷的關系。
如果夏大爺和李嫣兒還活著，衙役們或許不會對城中苦難百姓下手。
但那些苦難百姓，又難逃李嫣兒的毒手，成為制蠱的容器。
冥冥之中，命數已定，無非差了些早晚。
“小九。”超度完亡魂的司玄機順著風箏尋了過來，對著書生略微點頭，隨後便不再看他一眼，認真地望著蘇卿九：“小九，這裏可還有想去的地方？”
蘇卿九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去明月山莊。”
“好。”司玄機點頭應下，當即帶著她禦劍離開，只留下一道虛影。
“當時，出師的條件，便是手刃兇手。再煮了他們一家，吃下。”蘇卿九不打算瞞著司玄機，她為何能夠猜出那是人肉，趁著九霄至上並無其他人，她緩緩地抱住了司玄機的腰，悶悶地往下說著：“我真的這麽做了，但是，等師父點頭出師後，我就回到屋子裏摳著嗓子眼兒吐了出來。可我始終都忘不掉那個味道了。”
“不必再說了。我相信你。”司玄機拍了拍蘇卿九的後背：“不知道明月山莊中的諸位都過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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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滑了。”老板娘慌亂地解釋了一下，專心去割白肉上的肥肉。
蘇卿九挑起司玄機為自己割下的白肉，打量了一會兒，忽的湊近咬了一小口，略一咀嚼之後便吐在了碗裏，猛地將筷子往桌上一拍，揪住了老板娘的領子：“人肉，可好吃？”
“嗯？”司玄機楞了一下，匆匆將白肉取到面前仔細查看，皮膚的紋理和質感讓他肯定了蘇卿九的想法。
“孩子他爹。還楞著做什麽。”老板娘喚了一聲，那憨厚老實的中年漢子傻呵呵地舉起了藏在桌下的鐵鍬，對準蘇卿九便砸了下來。
司玄機一腳踢上他的腹部，將他擊倒在地，一手提起老板娘，對著蘇卿九點了點頭：“去告官。”
蘇卿九快步離開了屋子。
司玄機一手提著一個，趁著無人，幹脆用了法術讓兩人定住，噤聲，離開內堂去後堂查看。
司玄機默念咒語，屋後地面頓時出現了龜裂，嘭的一聲爆裂開來，露出了埋在其中的森森白骨。
縱橫交錯，只一眼看去便不止十人。
司玄機沈了目光，撥開了灰塵，走進了庖廚。
庖廚之內，到處都是蚊蠅，揭開鍋蓋，可見隨水而飄的女子頭顱。
司玄機無聲將鍋蓋又蓋了回去。
案板上還殘留著方才剩下的一些軀幹殘塊，司玄機揉了揉太陽穴，總覺得方才那麽一點下肚就足以讓他一年不用進食。
聽聞屋外有大量腳步聲靠近，司玄機急忙折了回去。
“方才是誰報的案？”領頭人擺著官腔，一進來就看見還端坐著的司玄機：“來人，把他帶下去。”
司玄機眼看著衙役圍向了自己，急忙詢問：“我？而不是他們？”
“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吧？也沒交錢吧？那就對不住了。我們只保護交錢的人。”領頭人幽幽望了一眼：“走，回去。”
“他們不會有作為的。”蘇卿九緩步走了回來，擡手將所有無用的衙役擊飛，身後已經懸了不少衙役，好似放著一串風箏。
“唉。”司玄機嘆了口氣：“我先將屋後的亡魂送走。你帶著他們游街吧。”
“好。這兩人呢？”蘇卿九看向了被定住的兩人。
“留不得。他們心魔已深，雖是凡人，卻已並非凡人。”司玄機兩道風刃，直接取了性命。
帶司玄機凈化這一片區域，蘇卿九照著他說得照做，帶著衙役風箏在梁月城中游街。
百姓們看著這一幕，都有些驚訝。
好不容易有幾個膽大地敢湊前打量，還未開口詢問，一枚臭雞蛋已經糊到了其中一個衙役臉上。
“打得好！”有人一吆喝，頓時大家紛紛拿出了看家本領，臭雞蛋，爛菜葉，劈裏啪啦往他們身上砸。
蘇卿九忙不疊地離遠了些，看著熱鬧。
一名儒衣裝扮的男子對著蘇卿九行了禮：“多謝姑娘仗義出手。”
蘇卿九轉過頭細細打量了一番，回了禮：“您是？”
“小生本是新上任的父母官。只可惜，一直碌碌無為，還被那群衙役壓了一頭。今日本想助姑娘脫險，沒料到竟是位貴人。”男子對著蘇卿九恭恭敬敬地行了禮，生怕蘇卿九不相信還急忙取出了官文以及述職的文書：“小生絕沒有撒謊。”
“我沒有懷疑你說謊。只是今日尚且有我們能替你做主，可日後便不會有這等好事。”蘇卿九直言不諱，她能幫得了一時，可幫不了一世。
“姑娘莫擔心。小生雖然沒什麽本事，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我早已遞交了文書，再過幾日便有新任的父母官來了。聽說是名震南北的傅北大人。”
“傅北大人？他不是在桓岸城好好的，怎麽來這兒了？”蘇卿九有些意外，畢竟傅北離開官場多年，平日裏就守著白鹿書院不撒手，怎得會應下這門差事。
“這點小生不知。”書生搖了搖頭：“看姑娘的樣子，恐怕還有要事在身，您這法術可否維持三日？待傅北大人到了，便處理此事。”
蘇卿九施了法術，又對著他叮囑了幾句：“法術維持三日不難，但你要他們活到三日後，可記得得餵些水，不然未等傅北大人到，他們恐怕已經餓死了過去。”
“若是餓死了，便只當是天道輪回吧。他們餓死的人，早已不在少數。”書生搖了搖頭，見蘇卿九還未離開，便又絮絮叨叨說起了之前的事。
“之前梁月城還有夏大爺這個大財主，他們從他手裏得錢便已經足夠。後來，夏大爺惹了事，夏家一瞬垮塌，這梁月城也沒了個可以搜刮的財主，早已作威作福慣了的衙役們才對百姓連連下手。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那些與上頭有些關系的，還能活得稍微安穩些，沒關系的，便很有可能丟了性命。”
蘇卿九眨了下眼睛，忽的苦笑了起來。
兜兜轉轉，每一個人好像都與他人無關，卻又有著千絲百縷的關系。
如果夏大爺和李嫣兒還活著，衙役們或許不會對城中苦難百姓下手。
但那些苦難百姓，又難逃李嫣兒的毒手，成為制蠱的容器。
冥冥之中，命數已定，無非差了些早晚。
“小九。”超度完亡魂的司玄機順著風箏尋了過來，對著書生略微點頭，隨後便不再看他一眼，認真地望著蘇卿九：“小九，這裏可還有想去的地方？”
蘇卿九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走吧，我們去明月山莊。”
“好。”司玄機點頭應下，當即帶著她禦劍離開，只留下一道虛影。
“當時，出師的條件，便是手刃兇手。再煮了他們一家，吃下。”蘇卿九不打算瞞著司玄機，她為何能夠猜出那是人肉，趁著九霄至上並無其他人，她緩緩地抱住了司玄機的腰，悶悶地往下說著：“我真的這麽做了，但是，等師父點頭出師後，我就回到屋子裏摳著嗓子眼兒吐了出來。可我始終都忘不掉那個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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