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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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墨喝了約莫大半壇酒便有些上頭，將酒壇放到一旁，搖搖晃晃地起了身，用僅存的神智走回了司玄機的屋子裏睡下。
反觀蘇清瀾，別說有醉意，怕是再喝一壇都不會有任何醉意，晃了晃酒壇子不盡興地嘆了口氣：“雲劍宗禁酒？”
“禁酒倒沒有，只是平日裏也不會允弟子下山去買酒。”司玄機將酒壇子奪走，放到了屋外承接雨水。
“你這人，當真沒有樂趣。”蘇清瀾伸了個懶腰：“你打算怎麽做？”
“根據目前來看，只能逐一瓦解。掌教真人自我們在雲劍宗就已經任職，此中盤根錯節不宜一下子革除。”司玄機沈吟了一下，看向蘇清瀾，見他點頭之後倒是有些意外：“我這麽想當真沒有問題？”
“我只是說你不善考慮周全，又沒有說你不會思考。”蘇清瀾擺了擺手：“此事剩下的便交給你和司玄墨了，我就不再插手你們宗門事務。不過，你打算讓師傅一直住在山洞裏？我聽聞十二長老裏面似乎有女長老，不如托她照顧？畢竟我們都是男子身，師傅倘若恢覆了神智知曉這一段時間都是我們在照顧，恐怕直接提劍來砍我們。”
司玄機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心裏知道他們這麽做的確有些逾矩，但又不想將蘇卿九交給外人照顧。
“交給三長老照顧起居，平日裏我們多找些由頭去看看。”蘇清瀾心中也是不想松手，但蘇卿九畢竟是他師傅，且相處多年，這脾氣他還是能夠摸透的，就算一開始不發作，日後也註定會秋後算賬。
司玄機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下，又道：“那我們又不能直接將小九托給她，總得有個借口吧？”
“那女長老什麽脾性？我們且對癥下藥。”蘇清瀾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他也有所顧慮。
“三長老極為開明，倘若我們誠心求助，她定然不會放任不管。不如，你明日先帶著小九離開，假裝是外面村落裏的孩子？”司玄機左思右想也只有這個法子。
蘇清瀾皺起了眉頭：“師傅現在不能控制自己的魔氣和真氣，這樣做只會將她至於危險之境。既然你說三長老極為開明，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實情？這樣萬一有什麽事，她也好幫我們圓一下。”
“此事我與兄長再商量一下。”司玄機沈吟著應下，但心裏著實沒有底，打算商討後再與三長老言明。
“此事務必謹慎對待。”蘇清瀾對著司玄機幽幽地施了一禮：“既然此事暫告一段落，等師傅有人照顧之後，蘇某恐怕要離開一段時間。”
司玄機不解地看向蘇清瀾，似乎有些意外。
“我身為大圓滿期的魔修，一直留在雲劍宗，你就不怕遭人詬病？更何況，依師傅的性子，這一次定然也會選擇幫你，要幫你，就得幫這整個蒼生，不有所準備又怎麽行。”蘇清瀾低低一笑。
“你打算繼續潛入魔修中？”司玄機謔地起身，示意蘇清瀾無須這麽做。
“非也。”蘇清瀾搖了搖頭，眼中一派清明：“所有人都以為樂清宮已經沒了，但是又豈會真的沒了。”
“樂清宮還有舊部？”司玄機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清瀾。
那一日，樂清宮主殿盡毀，蘇卿九重創而亡，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人無一幸免。
蘇清瀾並不意外司玄機會露出這等神情，故而湊近了司玄機耳邊道：“傀儡之術。”
說完，蘇清瀾便揚長而去，徑自去了後山。
傀儡之術……
司玄機怔了許久，又聯想到餘無生可操控四人，蘇卿九可奪傀儡操控……
忽然腦子裏一片混沌，很多既定的事實突然都變得有些模糊，搖搖欲墜。
這一晚司玄機做了一場冗長的夢。
到了天亮，司玄機用過早膳之後渾渾噩噩地去尋司玄墨商討如何將蘇卿九交給三長老照顧。
“三長老這邊，我去說吧。幼時她也曾照顧過我，相比於你去說我更適合一些。”司玄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此事還是親自走一趟。
“多謝兄長。”司玄機道了謝，起身打算離開，一不留神踢到了門口的小花盆，匆忙彎腰去扶。
“你這是怎麽了？”司玄墨一把抓住司玄機，防止他越幫越忙：“怎麽魂不守舍的？”
司玄機側頭看向司玄墨，張了幾次嘴卻又無從開口：“我……我好像摸不透小九了。”
司玄墨皺著眉頭，目露不解，又因司玄機並未言明，兀自推測。
“你以為人心這麽容易摸透？”司玄墨很快又笑了起來：“我只問你，小九她會不會害你？”
“不會。”司玄機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不就好了？你需要摸透她作甚？”司玄墨拍了拍司玄機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針，你要是能摸透，你就不會連她的心意都不會回應了。”
司玄墨的寬慰雖然不在司玄機糾結的點上，但總算也讓他放松了許多。
眼看司玄機松了口氣，司玄墨倒是更加無奈了。
怎麽感覺自己是徹底站到了未來弟媳婦兒那邊了……
與司玄墨道別之後，司玄機依舊有些失神，不知不覺來到了後山。
“大師傅！”蘇卿九披頭撒發地跑到了司玄機跟前，待看清司玄機神情之後又往後退了幾步。
司玄機察覺到蘇卿九的退縮，急急地搖了搖頭，將腦子裏的思緒甩出去，彎下腰對蘇卿九伸出了手。
“大師傅，你不高興？”蘇卿九輕輕地握住了司玄機的手指，由著他牽回了石桌旁邊。
“沒有。”司玄機取過備下的午膳：“昨日我沒有下山，故而只有這些清粥小菜了。”
“沒事的。”蘇卿九攏了攏頭發，乖巧地用著膳。
“梵空，你也快來吃。”司玄機對著梵空招了招手，後者這才跑了出來。
“流光君，我的玉佩……”梵空眼巴巴地盯著司玄機伸出了手。
司玄機揉了揉太陽穴：“時候未到。你再等等。”
梵空本想再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垂下了頭，悶悶地用著膳。
“大師傅一定是為你好。”蘇卿九伸出手拍了拍梵空的後背，對著司玄機仰頭淺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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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蘇清瀾，別說有醉意，怕是再喝一壇都不會有任何醉意，晃了晃酒壇子不盡興地嘆了口氣：“雲劍宗禁酒？”
“禁酒倒沒有，只是平日裏也不會允弟子下山去買酒。”司玄機將酒壇子奪走，放到了屋外承接雨水。
“你這人，當真沒有樂趣。”蘇清瀾伸了個懶腰：“你打算怎麽做？”
“根據目前來看，只能逐一瓦解。掌教真人自我們在雲劍宗就已經任職，此中盤根錯節不宜一下子革除。”司玄機沈吟了一下，看向蘇清瀾，見他點頭之後倒是有些意外：“我這麽想當真沒有問題？”
“我只是說你不善考慮周全，又沒有說你不會思考。”蘇清瀾擺了擺手：“此事剩下的便交給你和司玄墨了，我就不再插手你們宗門事務。不過，你打算讓師傅一直住在山洞裏？我聽聞十二長老裏面似乎有女長老，不如托她照顧？畢竟我們都是男子身，師傅倘若恢覆了神智知曉這一段時間都是我們在照顧，恐怕直接提劍來砍我們。”
司玄機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心裏知道他們這麽做的確有些逾矩，但又不想將蘇卿九交給外人照顧。
“交給三長老照顧起居，平日裏我們多找些由頭去看看。”蘇清瀾心中也是不想松手，但蘇卿九畢竟是他師傅，且相處多年，這脾氣他還是能夠摸透的，就算一開始不發作，日後也註定會秋後算賬。
司玄機認認真真地思索了一下，又道：“那我們又不能直接將小九托給她，總得有個借口吧？”
“那女長老什麽脾性？我們且對癥下藥。”蘇清瀾點了點頭，關於這一點他也有所顧慮。
“三長老極為開明，倘若我們誠心求助，她定然不會放任不管。不如，你明日先帶著小九離開，假裝是外面村落裏的孩子？”司玄機左思右想也只有這個法子。
蘇清瀾皺起了眉頭：“師傅現在不能控制自己的魔氣和真氣，這樣做只會將她至於危險之境。既然你說三長老極為開明，為何不直接告訴她實情？這樣萬一有什麽事，她也好幫我們圓一下。”
“此事我與兄長再商量一下。”司玄機沈吟著應下，但心裏著實沒有底，打算商討後再與三長老言明。
“此事務必謹慎對待。”蘇清瀾對著司玄機幽幽地施了一禮：“既然此事暫告一段落，等師傅有人照顧之後，蘇某恐怕要離開一段時間。”
司玄機不解地看向蘇清瀾，似乎有些意外。
“我身為大圓滿期的魔修，一直留在雲劍宗，你就不怕遭人詬病？更何況，依師傅的性子，這一次定然也會選擇幫你，要幫你，就得幫這整個蒼生，不有所準備又怎麽行。”蘇清瀾低低一笑。
“你打算繼續潛入魔修中？”司玄機謔地起身，示意蘇清瀾無須這麽做。
“非也。”蘇清瀾搖了搖頭，眼中一派清明：“所有人都以為樂清宮已經沒了，但是又豈會真的沒了。”
“樂清宮還有舊部？”司玄機不可思議地看向蘇清瀾。
那一日，樂清宮主殿盡毀，蘇卿九重創而亡，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人無一幸免。
蘇清瀾並不意外司玄機會露出這等神情，故而湊近了司玄機耳邊道：“傀儡之術。”
說完，蘇清瀾便揚長而去，徑自去了後山。
傀儡之術……
司玄機怔了許久，又聯想到餘無生可操控四人，蘇卿九可奪傀儡操控……
忽然腦子裏一片混沌，很多既定的事實突然都變得有些模糊，搖搖欲墜。
這一晚司玄機做了一場冗長的夢。
到了天亮，司玄機用過早膳之後渾渾噩噩地去尋司玄墨商討如何將蘇卿九交給三長老照顧。
“三長老這邊，我去說吧。幼時她也曾照顧過我，相比於你去說我更適合一些。”司玄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此事還是親自走一趟。
“多謝兄長。”司玄機道了謝，起身打算離開，一不留神踢到了門口的小花盆，匆忙彎腰去扶。
“你這是怎麽了？”司玄墨一把抓住司玄機，防止他越幫越忙：“怎麽魂不守舍的？”
司玄機側頭看向司玄墨，張了幾次嘴卻又無從開口：“我……我好像摸不透小九了。”
司玄墨皺著眉頭，目露不解，又因司玄機並未言明，兀自推測。
“你以為人心這麽容易摸透？”司玄墨很快又笑了起來：“我只問你，小九她會不會害你？”
“不會。”司玄機斬釘截鐵地回答。
“那不就好了？你需要摸透她作甚？”司玄墨拍了拍司玄機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針，你要是能摸透，你就不會連她的心意都不會回應了。”
司玄墨的寬慰雖然不在司玄機糾結的點上，但總算也讓他放松了許多。
眼看司玄機松了口氣，司玄墨倒是更加無奈了。
怎麽感覺自己是徹底站到了未來弟媳婦兒那邊了……
與司玄墨道別之後，司玄機依舊有些失神，不知不覺來到了後山。
“大師傅！”蘇卿九披頭撒發地跑到了司玄機跟前，待看清司玄機神情之後又往後退了幾步。
司玄機察覺到蘇卿九的退縮，急急地搖了搖頭，將腦子裏的思緒甩出去，彎下腰對蘇卿九伸出了手。
“大師傅，你不高興？”蘇卿九輕輕地握住了司玄機的手指，由著他牽回了石桌旁邊。
“沒有。”司玄機取過備下的午膳：“昨日我沒有下山，故而只有這些清粥小菜了。”
“沒事的。”蘇卿九攏了攏頭發，乖巧地用著膳。
“梵空，你也快來吃。”司玄機對著梵空招了招手，後者這才跑了出來。
“流光君，我的玉佩……”梵空眼巴巴地盯著司玄機伸出了手。
司玄機揉了揉太陽穴：“時候未到。你再等等。”
梵空本想再說些什麽，最終還是垂下了頭，悶悶地用著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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