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重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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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比姒曦更快地趕到了綠洲，蘇卿九知道孝麟心情不好，故而只是遠遠地在躲在樹後，防止她想不開。
司玄機則攔下了姒曦，兩人避開了孝麟目光所在的地方。
孝麟一直坐在一處倒下的枯樹上，對著眼前的一片土地自言自語著。
李武派人來尋，孝麟不肯走。
武愷前來扛她，一陣哭鬧之後，又只得訕訕地在一旁站著。
蘇卿九輕巧地躍上樹枝，晃蕩著腳丫看著他們一波波來，又一波波無功而返。
孝麟是他們寵壞的孩子，打不得，罵不得。
蘇卿九看膩了，最終還是來到了孝麟身邊：“回去吧。”
“你怎麽來了。”孝麟紅著眼睛望了蘇卿九一眼，語氣也冷淡了不少。
“那個一直喊我小姐姐小姐姐的小家夥怎麽突然變這麽冷淡了。”蘇卿九低笑了一下，坐在了枯樹的另一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走近，蘇卿九才發現了眼前那一叢叢小樹之下有著一塊塊石碑。
“我相信你。可我又不想信你。”孝麟蜷成了一個小球：“我想了很多。我也知道，武字營最厲害的就是撼山盾，你們也需要它。但是對抗那些魔修，傷亡難免。我不想這裏的小樹再多下去了。”
她的天平自始自終都傾斜在蘇卿九這兒，她之所以逃離，她只是想讓叔叔們留下，不要去做冒險的事情，她也不想蘇卿九以身試險。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就會照著那樣做。”蘇卿九幽幽地呼出了一口氣，站起了身，緩緩地走到了一處石碑前。
“這是你父親？”蘇卿九彎腰打量著上面的名字，低聲詢問孝麟。
孝麟悶悶地嗯了一聲：“爹爹可厲害了。姐姐也可厲害了。”
蘇卿九順勢看向了一旁，孝茗。
“你是不是一直在責備自己，為什麽不能保護他們？”蘇卿九幽幽地詢問著，不經意地掃視著周圍的石碑。
在南邊一棵瘋長的常青樹，無人修繕，無人打掃，引起了蘇卿九的註意，但尚未勸解開孝麟，她不敢再言他物。
“嗯。”孝麟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自卑：“我要是能像姐姐那樣獨當一面，就不會再讓眾人去聽信那個壞女人。也不會需要小姐姐你再幫我出頭。”
“那時候，你姐姐幾歲……”蘇卿九輕輕地拂去石碑上的落葉，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一次次的兵器交戈，一次次生死的擦肩。
“姐姐剛剛行完及笄之禮。爹爹都打算張羅婚事了。”孝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仿佛回到了那個熱鬧的時候。
“你現在又幾歲？”蘇卿九幽幽地問著，仿佛帶著不經意的魔力，讓孝麟深陷其中。
“還有四年及笄。”孝麟無奈地說著。
蘇卿九轉頭盯著孝麟的眼睛：“四年，你知道會發生多少事嗎？四年的時間，你可能會比你的姐姐更加厲害。你可以讓武字營裏叔叔們對你刮目相看。現在，與其在這裏想著如何阻止他們，不如想著如何才能保護他們。”
“可是我怕……”孝麟始終走不出捆住自己的桎梏，始終覺著以自己的力量無法解開眼前的死局。
“你知道，我以前遇到無法自己解決的事情會做什麽嗎？”蘇卿九低低一笑：“提升實力，或者出去走走。現在困擾你的，你解決不了。那就等提升了實力再來解決。現在不懂的，那就等過段時間再來想。或許，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困擾了。”
“真的嗎？”孝麟有些向往蘇卿九所說的出去走走，見識一下大好河山。
“等你及笄的時候，我帶你出去看看。如何？”蘇卿九走回她的身邊，柔柔地說著。
“不準耍賴。”孝麟揚起了頭，等著蘇卿九點頭。
“不耍賴。但你這四年可不能偷懶。”蘇卿九指了指孝麟的肩甲：“倘若我再來武字營的時候，你還是不能獨當一面，我不會帶你離開這裏。因為你需要保護。”
孝麟咬了下嘴唇，用力地點頭：“好。擊掌為誓。”
“擊掌為誓。”
蘇卿九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勸她，但她並不後悔。
武愷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蘇卿九。
她看上去與孝麟一般大，但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強上太多，明明是雲劍宗得意的弟子，大可不必理會他們這群游離於仙門邊緣的武修，但是卻一直在努力地幫助孝麟，試圖讓她重振精神。
“武叔叔，你先帶我回去吧。”孝麟的聲音打斷了武愷的思緒。
武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蘇卿九。
“這裏是綠洲。我想再待一會兒。”蘇卿九對著他微微頷首。
武愷也點了點頭，牽著孝麟快步離開。
沙漠中的綠洲，景致透著一股荒涼與蕭瑟，一彎涼月冷冷清清倒映在小湖泊之上。
蘇卿九取出笛子，吹奏了一曲以慰英靈。
司玄機聽聞笛音，便與姒曦走了過去。
白茫茫的月光撒了蘇卿九一身，猶比仙子。
一曲畢，蘇卿九睜開了眼睛，漫天螢火蟲點亮了夜幕，蕭瑟之意似被驅逐。
“小九。”司玄機出聲喚她。
蘇卿九對著司玄機招了招手：“師父。您過來一下。”
姒曦看著蘇卿九極為自然地牽過了司玄機的袖子，兩人走向了南邊那一處淩亂的樹叢。
石碑被人用蠻力劃過，只能隱約辨認出一個可字。
“你懷疑是隨著李嫣兒的那位武修嗎？”司玄機出聲詢問蘇卿九，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怎麽樣才能詢問出此人的消息，且不會驚動他人。”蘇卿九皺著眉頭，詢問李武恐怕不多時便會告訴若依，而若依是個可疑之人，她不想引起更多的註意。
司玄機卻是輕笑了一下：“你不是有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嗎？”
蘇卿九不解地看向他，忽的一笑。
“你是說孝麟？此人在離開的時候，孝麟未必出生。”蘇卿九覺著有些不可能。
“孝麟未必出生，但從她嘴裏問出來的，有誰會不回答？”司玄機揉了揉蘇卿九的頭發：“你啊，越在乎，就越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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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機則攔下了姒曦，兩人避開了孝麟目光所在的地方。
孝麟一直坐在一處倒下的枯樹上，對著眼前的一片土地自言自語著。
李武派人來尋，孝麟不肯走。
武愷前來扛她，一陣哭鬧之後，又只得訕訕地在一旁站著。
蘇卿九輕巧地躍上樹枝，晃蕩著腳丫看著他們一波波來，又一波波無功而返。
孝麟是他們寵壞的孩子，打不得，罵不得。
蘇卿九看膩了，最終還是來到了孝麟身邊：“回去吧。”
“你怎麽來了。”孝麟紅著眼睛望了蘇卿九一眼，語氣也冷淡了不少。
“那個一直喊我小姐姐小姐姐的小家夥怎麽突然變這麽冷淡了。”蘇卿九低笑了一下，坐在了枯樹的另一端，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走近，蘇卿九才發現了眼前那一叢叢小樹之下有著一塊塊石碑。
“我相信你。可我又不想信你。”孝麟蜷成了一個小球：“我想了很多。我也知道，武字營最厲害的就是撼山盾，你們也需要它。但是對抗那些魔修，傷亡難免。我不想這裏的小樹再多下去了。”
她的天平自始自終都傾斜在蘇卿九這兒，她之所以逃離，她只是想讓叔叔們留下，不要去做冒險的事情，她也不想蘇卿九以身試險。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就會照著那樣做。”蘇卿九幽幽地呼出了一口氣，站起了身，緩緩地走到了一處石碑前。
“這是你父親？”蘇卿九彎腰打量著上面的名字，低聲詢問孝麟。
孝麟悶悶地嗯了一聲：“爹爹可厲害了。姐姐也可厲害了。”
蘇卿九順勢看向了一旁，孝茗。
“你是不是一直在責備自己，為什麽不能保護他們？”蘇卿九幽幽地詢問著，不經意地掃視著周圍的石碑。
在南邊一棵瘋長的常青樹，無人修繕，無人打掃，引起了蘇卿九的註意，但尚未勸解開孝麟，她不敢再言他物。
“嗯。”孝麟也不再掩飾自己的自卑：“我要是能像姐姐那樣獨當一面，就不會再讓眾人去聽信那個壞女人。也不會需要小姐姐你再幫我出頭。”
“那時候，你姐姐幾歲……”蘇卿九輕輕地拂去石碑上的落葉，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一次次的兵器交戈，一次次生死的擦肩。
“姐姐剛剛行完及笄之禮。爹爹都打算張羅婚事了。”孝麟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仿佛回到了那個熱鬧的時候。
“你現在又幾歲？”蘇卿九幽幽地問著，仿佛帶著不經意的魔力，讓孝麟深陷其中。
“還有四年及笄。”孝麟無奈地說著。
蘇卿九轉頭盯著孝麟的眼睛：“四年，你知道會發生多少事嗎？四年的時間，你可能會比你的姐姐更加厲害。你可以讓武字營裏叔叔們對你刮目相看。現在，與其在這裏想著如何阻止他們，不如想著如何才能保護他們。”
“可是我怕……”孝麟始終走不出捆住自己的桎梏，始終覺著以自己的力量無法解開眼前的死局。
“你知道，我以前遇到無法自己解決的事情會做什麽嗎？”蘇卿九低低一笑：“提升實力，或者出去走走。現在困擾你的，你解決不了。那就等提升了實力再來解決。現在不懂的，那就等過段時間再來想。或許，到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再困擾了。”
“真的嗎？”孝麟有些向往蘇卿九所說的出去走走，見識一下大好河山。
“等你及笄的時候，我帶你出去看看。如何？”蘇卿九走回她的身邊，柔柔地說著。
“不準耍賴。”孝麟揚起了頭，等著蘇卿九點頭。
“不耍賴。但你這四年可不能偷懶。”蘇卿九指了指孝麟的肩甲：“倘若我再來武字營的時候，你還是不能獨當一面，我不會帶你離開這裏。因為你需要保護。”
孝麟咬了下嘴唇，用力地點頭：“好。擊掌為誓。”
“擊掌為誓。”
蘇卿九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去勸她，但她並不後悔。
武愷有些疑惑地打量著蘇卿九。
她看上去與孝麟一般大，但無論是心智還是實力都強上太多，明明是雲劍宗得意的弟子，大可不必理會他們這群游離於仙門邊緣的武修，但是卻一直在努力地幫助孝麟，試圖讓她重振精神。
“武叔叔，你先帶我回去吧。”孝麟的聲音打斷了武愷的思緒。
武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蘇卿九。
“這裏是綠洲。我想再待一會兒。”蘇卿九對著他微微頷首。
武愷也點了點頭，牽著孝麟快步離開。
沙漠中的綠洲，景致透著一股荒涼與蕭瑟，一彎涼月冷冷清清倒映在小湖泊之上。
蘇卿九取出笛子，吹奏了一曲以慰英靈。
司玄機聽聞笛音，便與姒曦走了過去。
白茫茫的月光撒了蘇卿九一身，猶比仙子。
一曲畢，蘇卿九睜開了眼睛，漫天螢火蟲點亮了夜幕，蕭瑟之意似被驅逐。
“小九。”司玄機出聲喚她。
蘇卿九對著司玄機招了招手：“師父。您過來一下。”
姒曦看著蘇卿九極為自然地牽過了司玄機的袖子，兩人走向了南邊那一處淩亂的樹叢。
石碑被人用蠻力劃過，只能隱約辨認出一個可字。
“你懷疑是隨著李嫣兒的那位武修嗎？”司玄機出聲詢問蘇卿九，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
“怎麽樣才能詢問出此人的消息，且不會驚動他人。”蘇卿九皺著眉頭，詢問李武恐怕不多時便會告訴若依，而若依是個可疑之人，她不想引起更多的註意。
司玄機卻是輕笑了一下：“你不是有一個最合適的人選嗎？”
蘇卿九不解地看向他，忽的一笑。
“你是說孝麟？此人在離開的時候，孝麟未必出生。”蘇卿九覺著有些不可能。
“孝麟未必出生，但從她嘴裏問出來的，有誰會不回答？”司玄機揉了揉蘇卿九的頭發：“你啊，越在乎，就越想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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