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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當年的事情真相(繼續萬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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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誰說靜瑤等人要回來了,國都裏的老百姓們紛紛自發的穿上了自己認為最漂亮的衣服湧到了西城門口等待著冷墨殤和靜瑤他們的平安回歸。

冬天的天亮得晚,黑得早,也冷,但是還好清央位於南部,算不上怎麽冷,比起位處於最北部的楚天國好了不知多少倍,楚天國常年都是冰雪天氣,一年難得出幾次太陽。

靜瑤等人還沒到的時候,就看見西城門口那密密麻麻攢動的人頭,靜瑤一陣汗顏,以前這些百姓見了她不知有多遠閃多遠呢,現在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但是她心中卻沒有絲毫怪他們之意,總的來說,他們的心地還是很好的,尤其是那日在天香樓帶頭說話的那個紫衣夫人,就是不知道她是誰家的夫人,氣質純凈,眼眸清澈,就是好像沒有見過她。

“在想什麽呢?”冷墨殤見她心不在焉的,於是就問道。

“沒什麽,就是在想那日在天香樓中說話的紫衣夫人是誰?好像沒在哪位達官貴人的正房妻子中看見過她。”靜瑤的身子往後一倒,就靠在了冷墨殤結實溫暖的胸膛之中。

還沒等冷墨殤解釋,花瑾軒就騎著馬蹦跶過來了,“這個我知道,我知道,她不是清央的人,她是高麗族的人,名叫樂(yue)汀,是高麗某個財主的女兒,是五年前嫁入清央的,只是她性子清冷淡漠,不善與人交談,就跟小瑤兒你的性子差不多,年齡嘛,她十七歲嫁入清央,現在二十二歲了,是個嬌俏的美人呢!只是可惜五年無所出,但是她的婆家人依然待她如故,她的丈夫是清央朝中的徐太尉,只是她身子過弱,不易出門,所以清央的百姓們不知道她這個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樂汀,名字倒是不錯,徐太尉之妻,看來改日的得登門拜訪一下了,希望她別和孫思渺一樣。

一提起孫思渺,靜瑤就想起了孫思渺的妹妹—孫思雅,理應孫思雅早已經自那次滅滿門的時候就死了,但是她卻救了她,那個別扭到極致的傲嬌女孩,現在應該和她的心上人歡喜的到了明焱了吧。

“還有哦,聽說她不僅修煉鬥氣的天分高,雖及不上冷墨殤這個變態家夥,但是在清央中找不到第二個了,我告訴你們哦,她還會預知過去與未來的事,只不過會消耗她的生命力,因此很少動用。”花瑾軒神神秘秘的湊到靜瑤和冷墨殤的身邊說道。

靜瑤微側眼,“我為什麽要相信你?”但是花瑾軒說的沒錯,那日在天香樓見她的第一眼,就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很神秘的氣息,但是她沒往別處想,因為她的身上那股神秘的氣息很是幹凈純凈,沒有什麽值得讓人懷疑的地方。

只是她沒想到會是預言。

花瑾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連忙嚷嚷了起來,“小瑤兒,你這話是在傷小爺的心啊,啪嗒,你聽到沒有,小爺的心碎了。”說著,做出一副捧著碎心的狀態,逗得大家夥哈哈大笑了起來。

笙歌則是撇嘴,小聲地嘟囔道:“有這樣一個主上真是丟我的臉啊!”

可是她低估了花瑾軒的耳力,一記眼刀子殺了過來,笙歌立馬雙手捂住嘴,搖頭,示意她什麽都沒有說,流舞汗顏,這不擺明了心虛嗎?這孩子也太傻了吧。

可是令流舞沒想到的是,笙歌這傻還算不上,還有比笙歌更傻的人。

只見花瑾軒瞪了一眼笙歌之後,傲嬌的哼了一聲,撇開了頭,“小爺我當初撿了你才真是丟我的臉啊,我怎麽就撿了你這麽一個吃貨啊,難道是當初眼瞎了。”

眾人石化。

“主上,我好冷。”濯抱緊了雙肩,冷得他顫著牙對花瑾軒說道。

霜眼神晦暗的看了一眼在和濯瞪眼的花瑾軒,心裏溢出一股難言的苦澀,他知道主上的一切都是為了妹妹而改變的,可是為什麽他看見了他和逸王妃這樣沒臉沒皮的鬧著,小心翼翼地就生怕說錯了一個字或是一句話惹了逸王妃生氣,明知道她只是他的妹妹,僅此而已,可是為什麽心裏面還是那麽難受?難受到他想要咆哮一頓。

霜一怔,為什麽他會有這樣的想法?他自小和主上一起長大,對主上的習性和脾性都摸的一清二楚,他即使在伶妃娘娘面前也不會露出這麽孩子氣的一面,可是在他妹妹面前,這些都屬於了逸王妃,他有點恨,有點嫉妒,甚至有些羨慕逸王妃。

靜瑤看著花瑾軒搞怪的樣子逗笑了,嫣然一笑的乖巧模樣,似明媚春光開在冥雅歌的心尖,於是勾唇一笑,臉上硬朗的五官漸漸柔化開,以前這笑只為一人而綻放,現在了為了靜瑤的笑容而綻放。

冷墨殤斜眼看著冥雅歌的驚鴻一笑,臉有些陰沈,深邃的眸子如同墨汁一樣濃郁的散不開,手警告性的摟著靜瑤的肩膀,靜瑤一頭霧水的看著他,“怎麽了?殤。”

冷墨殤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沒事。”就是怕某人再打你的主意,大哥,什麽狗屁大哥。

靜瑤哦了一聲之後就沒再說話了,乖乖的靠在冷墨殤的懷中打著哈欠,眼角溢出了點點淚光,不行,她好困,在馬背上顛簸著,加上冷墨殤溫暖好聞的氣息,不一會兒,靜瑤竟靠在冷墨殤的懷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冷墨殤苦笑一下,這丫頭在哪兒都能該睡得著,但是他還是讓馬放慢了速度,生怕顛簸醒了靜瑤,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都是淺眠,一點點的動靜就能讓她立馬就醒了過來,之後就再也睡不著了,坐到天明。

他心疼她,叫軍中的老太醫給她開了一副安神的藥,可她一聞到草藥的味道就開始嘔吐不止,最後他也放棄了讓她喝草藥的想法,陪著她,直到她睡著為止。

冥雅歌接收到冷墨殤的挑釁,反而沒有收斂臉上的笑容,反而笑得更開了,這樣的男人值得他的妹妹去愛,如果他不能對她好,那麽他就會強制性的將她帶離開他的身邊,去哪兒都好,就是不要回到他的身邊。

流舞扶額,一幫傻子啊,當然除了主子和將軍。

就在眾人打打鬧鬧之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到了清央國都的西城門口,看著在攢動的人頭,冷墨殤突然覺得其實國都的人還是挺多的。

朝站在最前面的靜郝扔了一個眼神,剛開始靜郝沒領會到時什麽意思,但是一看見冷墨殤懷中那個睡得正香的女子時,立馬會過神來,轉身壓手示意百姓們不要出聲。

百姓們見到冷墨殤和靜瑤等人的回歸,剛要歡呼,就看見靜郝讓他們安靜,一開始不明所以到後來的了然,原來是逸王爺怕他們的聲音吵醒了逸王妃啊。

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跟在後面的花瑾軒和冥雅歌見到這一幕,看向冷墨殤的眼神有些覆雜。

冥雅歌想的是:冷墨殤不愧是擎天將軍,僅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全城的老百姓們安靜下來,並自發的讓開一條路,這樣的威力看來即使是他輪回了那麽多的世,身上那份擎天的威嚴依然不減,還有就是在人類這麽些年將他身上的敏銳磨得更加鋒利了,但是他對靜瑤的那份感情卻完完全全的保存了下來,一點也沒有變質,反而還隨著時間的推移,使他對靜瑤的愛越來越深了。

愛得深了,就會埋藏在心底,永不忘嗎?可能嗎?

一想到歌兒現在依然毫無所蹤,冥雅歌的心裏就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冷墨殤對靜瑤的感情。

而花瑾軒…靠,太強悍了,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一個眼神就能鎮壓住全城的百姓,他是怎麽做到的,他要不要去問問,以免以後等那老頭子死了,將皇位弄來當當,這眼神的威懾也要多多少少學著點,不然的話,怎麽壓得住那些老頑固啊!

一時之間,西城門口安靜如兮,百姓們自發有序的讓開了一條路,讓抱著靜瑤的冷墨殤先行通過。

看向兩人的眼神炙熱,恨不得撲上去,但是礙於冷墨殤的威嚴只好壓制住內心對他們的愛戴與傾羨。

天香樓二樓包廂中坐著一名紫衣女人,此時她正飲著香茗,看見窗外的冷墨殤和靜瑤,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靜瑤,逸王妃,原來都是天註定的,即使逸王爺沒有見過靜瑤的樣子,但是心底那份情讓他的眼中,心中只記得那個愛他至深,連命都不要的女子。

哎,一聲嘆息輕輕地蕩在包廂中,樂汀起身出了包廂,只剩下桌上那杯還在撒著熱氣的香茗。

靜瑤,清央乃至周邊三大國的安定就看你的態度了,只希望你到時候可別讓我對你那麽高的期望都白費了。

靜瑤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望向了樂汀呆過的那間包廂,那裏…會是樂汀嗎?

手漸漸地捂上了胸口,這裏一陣陣的跳動,樂汀,看來我真的該上門拜訪了。

冷墨殤見靜瑤醒了,神色有些慌張,以為她是做噩夢了,於是斂著笑問道:“怎麽了?做噩夢了?”

靜瑤搖頭。

冷墨殤見她也不肯說,也沒再逼問,“我們先進去吃點東西吧!”冷墨殤停在了天香樓的門口,靜瑤剛想搖頭,就看見了從二樓下來的樂汀。

“殤,放我下來。”冷墨殤將靜瑤放在地上站好,將鬥篷上毛茸茸的帽子給她戴上,雖然還沒到最冷的時候,但是她的身子底盤差,還是保險一點好。

樂汀沒想到靜瑤這麽快就醒了,明顯的一楞,但是又是了然的一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臉上柔柔的笑著。

冷墨殤順著靜瑤的目光看去,不期然的對上了樂汀的目光,樂汀沖她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靜瑤,靜瑤唇角勾起一笑,點頭,剛要走進天香樓中,冷墨殤冷不丁地拉住了她的手,他的擔憂都隨著手心的接觸而傳到了靜瑤的心中,靜瑤笑了笑。

“沒事的。”靜瑤扒開了冷墨殤的手,毅然走進了天香樓,一踏進天香樓中,景象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整個天香樓就這樣被一道透明結界隔開了,裏面也不是什麽天香樓的大廳,而是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

一進去之後,靜瑤臉上的表情不變,一直帶著笑,樂汀慢慢的走到她的對面,一伸手,指尖跳動著綠色的火焰。

靜瑤轉個身看著這幻化出來的地界,伸手在空中一抓,一朵開得潔白的蓮就出現了在了她的手中,靜瑤拿在手中把玩著,“樂汀,高麗族預言師,鬥師還是個幻術師,這樣的你完全可以嫁個皇帝,坐享皇後之位,母儀天下,為什麽你會甘願嫁給清央這麽個太尉。”

樂汀收回指尖跳躍的綠色火光,輕笑道:“那逸王妃為什麽甘願做個廢材之女,隱匿在這清央大國,逸王妃的原因也正是我的原因。”

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她是鬥師和預言師這件事只有高麗族的家人知道,這逸王妃還真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靜瑤斜睨了她一眼,“那為什麽一定要來清央?”

樂汀隨意的坐下,雙手撐在了身後,擡頭望著自己創造出來的另一個空間,“因為我是預言師。”

靜瑤挨著她坐下,“因為一個預言你就不遠千裏嫁到這個未知危險的地方,樂汀,我真的不知道我該說你是單純呢?還是傻呢?”

因為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預言而只身嫁到這個地方…

“逸王妃,按你真實的年齡我可能嫩了不知多少倍,但是按照現在的年齡來看,我比你大了六歲,你出生時,我六歲,也是在那年我第一次預言,七月十七日,清央有女降生,此女命帶鬼煞,亦福亦禍。你是清央的福星也是清央的災星,你出生之日就註定了清央十七年之後會有一場重大的浩劫,而你今年十六了吧,等過了年,過了你的生辰,十七歲,十七年,剛好。”樂汀說得到是輕巧,可是靜瑤看得出來,樂汀的眸子下隱著的擔憂。

靜瑤歪頭抿唇一笑,“樂汀,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不知道的是,清央這場浩劫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我只是來找人,只是他恰好在清央而已,轉眼間十七年到了,三千年前的浩劫又要再次在這裏上演了,這場戰爭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

這戰爭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預定好了,誰也阻止不了了,初霽的預言本領比樂汀高了不知多少,她早就知道三千年後六界還會有一場更大的動蕩,但是她預言不了結局。

樂汀聽到靜瑤的話有一瞬間的滯楞,隨即指尖溢出一把泛著綠色的光劍,一個橫掃,掃向了一旁的靜瑤。

靜瑤向後一倒,躲過了那把光劍。

樂汀臉上的表情一變,手中光劍陰冷弒殺,刺向了地上的靜瑤,靜瑤一個翻身躲開了那把光劍,讓樂汀刺了個空,一揚袖,一股勁風撲向了樂汀,原本躺在地上的靜瑤不見了身影。樂汀的身子一滯,反身看向了在不遠處的靜瑤,樂汀捏著手中光劍看著靜瑤柔笑了起來。

靜瑤的手在空中一劃,一把銀色的光劍出現在她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劍柄,頓時樂汀所創造的空間就出現了變化,不再是鳥語花香,而是四處飛散著沾染著血跡的花瓣,地上一條條的血河流過,整個天空變得血霧蒙蒙的,到處都充斥著刀劍的撞擊聲和哭喊聲,喊殺聲,各種聲音摻合在一起,顯得的這片天地多麽的狹窄。

樂汀驚訝的四處看了看,在轉頭看向靜瑤的時候,眼瞳一下子睜大,她是可以預言,但是無論她怎麽努力她也不知曉靜瑤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可是眼前之人分明就是那已死去了三千年的夜殤戰將,退後一步再定睛一看,發現還是靜瑤,樂汀暗自咬唇,難道自己是眼花了,但是剛剛…

這是封閉型的空間創造,除了原主人之外,其餘的人來到這裏面都不能任意修改,可是靜瑤她就將這裏改了,改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擴大了面積。

“樂汀,你沒有參加過那場戰爭,你沒有資格在心裏怪罪於我,那場戰爭雖不是我們發動的,但是是因我們而起的,我們也極力做了挽救,雖然結果不怎麽樣,但是至少我們保住了人界不至於消失在六界之中,說到底,這件事要不是人類來了摻了一腳,我們也不至於死傷慘。”靜瑤劍尖指著對面的樂汀,沒有資格,誰都沒有資格來怪罪於她們,因為她們也是受害者,這場戰爭不是她們願意看到的,也不是她們發起的。

樂汀默言,她確實不知道三千年前的那場戰爭到底是怎樣的實情,但是她不該來到這裏,如果她不來到這裏的話…。

靜瑤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的心中在想些什麽,冷笑一聲,身上的鬥氣如磅礴之勢傾瀉而出,“樂汀,不管我出現在哪裏,這場浩劫始終免不了。”

不管她身處哪裏,這場浩劫始終還是免不了的。

樂汀綠色的光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我不信。”

話音剛落,樂汀就舉著劍朝靜瑤沖了過去。

靜瑤悠悠地拿著劍橫在胸前一擋,巨大的聲響在空間裏面響了起來,整個空間就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不僅她們的空間裏在搖晃,就連外面的大地也受到了波及,一直在搖晃不停,尤其是天香樓旁邊的地直接從裏面裂開了絲絲深淺不一的溝壑。

冷墨殤在靜瑤進去的那一霎那,心中感覺到了不安,想要伸手抓住靜瑤的時候,這是天香樓的大廳中一陣扭曲,靜瑤和樂汀就不見了身影,他抓了個空,望著空蕩蕩的大廳,冷墨殤一遍遍的在吶喊著靜瑤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回應。

隨後到達的幾人看見只有冷墨殤一人,都覺得奇怪,可是唯獨流舞和冥雅歌沒有覺得哪裏怪,因為他們知道這只是空間扭曲,空間形成,空間創造,空間隔離產生的效果,事實上她們二人一直在天香樓大廳中沒有離去,只是他們看不到罷了。

冥雅歌和流舞一點也不著急,找了個地方坐下,流舞不忍冷墨殤那麽傷心,於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冷墨殤,冷墨殤雖然表面上接受了這件事,但是他眉間的著急擔憂是無論如何也掩不了的,他在擔心,他很擔心。

所以接下來的時辰裏冷墨殤的眼眸一直盯著靜瑤消失不見的地方,手早已緊握成拳。

當大地發上顫動的時候,流舞第一個就瞬間站了起來,望著地上一道道的溝壑,流舞咬著牙的暴怒,那個蠢貨竟然激起了主子的怒意,還好主子又將空間擴大了,不然這天香樓非得變成廢墟不可,蠢貨,激怒了主子有什麽好處啊。

冥雅歌望著地上的溝壑,皺著好看的眉宇道:“她,這是生氣了?”

靜瑤很少發過脾氣,但是一旦真正的惹怒了她,她的怒火連天帝也承受不住。

冷墨殤望著地上以極快速度裂開的溝壑,心中的不安也隨著這地上的溝壑擴散開來了,瑤兒,瑤兒…

冷墨殤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的眼眸在黑色與藍色之間變化,身上的氣息也變得瞬息不定,流舞的註意力原本一直是在地上的溝壑的,可是冷墨殤身上突如變化的氣息讓她回過了頭,這一回頭就讓她嚇了一跳。

媽呀,將軍這是生氣的預兆啊!

今天都是怎麽了,墜河將軍一個個的發怒,你們發起怒來,這可是要人命的誒。

流舞和冷墨殤各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上前,準備阻止住冷墨殤的變換時,可是兩人還沒有接近冷墨殤的身邊,就被環繞在冷墨殤周邊強大的氣流漩渦給彈開了。

冥雅歌一個翻身,站在地上的時候還往後倒退了幾步這才穩住了身形,擡起有些碧色的眸子看著渾然不自知的冷墨殤,眸子中閃過一絲訝色。

相比較起冥雅歌,流舞就沒那好的,直接摔在了桌上,桌子斷裂開來,流舞的唇角溢出了血跡,眸子驚訝地看著盛怒之中的冷墨殤,霜和笙歌連忙上前扶起了她。

笙歌氣呼呼的說,“什麽嘛,流舞姐姐你沒事吧?”

流舞強惹著胸口處的疼痛,擡眼望向了冥雅歌。

冥雅歌皺眉,但還是擡起了雙手結開了一個雙層的結界,將這片土地納入其懷,阻擋住了冷墨殤繼續往外爆發的來自上千年的鬥氣。

冷墨殤的雙眼開始趨向於藍色,身邊環繞的漩渦也越來越強勁了,形成了一股股風刃打在天香樓大廳的桌椅上,每一下風刃都會摧毀一張張桌椅,就連柱子上也多了幾道月牙形的風刃痕跡。

笙歌有些害怕的看著冷墨殤,這個男人的氣息好可怕啊!

那些風刃看起來好像會要了他們的命一樣啊,她不要啊,她還沒有嘗遍各地的美食呢,他不要死啊。

流舞凝神張開了一個結界,能夠暫時抵擋住那當初亂飛的風刃,將軍現在是在強行沖破開天印,一旦沖怕了,只怕這個結界也就毀了,將軍身上的天印就會直沖天嘯,那樣的話會引來大批的低等妖魔之物,到時候清央周圍的百姓們就慘了,那些妖魔之物沒有血性,只會殘殺啃食人,動物的屍體。

花瑾軒和濯也不知何時跑到了流舞的結界之中。

花瑾軒看著冷墨殤周圍旋轉的漩渦很不是感受,這個男人的氣場太過強大了,就算是在結界之中他也能感覺得到那股來自於他的壓迫之感,胸口指出悶悶的,喉頭甜甜的,他實在想象不到,如果沒有流舞這層結界,那麽現在他們應該都是一具死屍了吧。

他們的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好像妹妹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呀,他沒有可比性。

冷墨殤最終的氣息開始慢慢的減弱了,就當流舞等人松懈下來的時候,那股氣息就更是以雷霆萬鈞之勢向他們沖了過來,流舞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將軍的鬥氣好像比原來更加強了,而且周身纏繞著悲憤之情。

悲憤?

流舞的眼瞳倏地睜大了,對了,她怎麽忘了,即使是將軍想起來了,那也是三千年前的事,那時的主子不在她的身邊,而他也…

流舞揮開了霜和笙歌的攙扶,從結界之中跑了出來,站到了冷墨殤的面前,風刃劃傷臉的疼楚讓她眉梢一顫。

“將軍,主子她沒事的,請你平靜下來,主子她在等著你。”流舞的聲音被風刃一刀刀的割開了,等傳到冥雅歌和花瑾軒的耳裏的時候只有呼嘯的風刃聲音。

但是冷墨殤聽見了,緊閉的雙眼緩緩地睜開,透過剛開啟的眼簾看著眼前受傷不輕的流舞,身上的氣息竟慢慢的平覆了下來,湛藍色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人,俊秀的眉鋒輕輕的蹙起,薔薇般粉紅的薄唇輕張開,“你是流舞?夜兒的那個好姐妹?”聲音如點點春雨滴答在眾人的心頭。

流舞捂著胸口的痛楚,點頭,眼裏閃著淚花,是原來的那個將軍,“是,我是流舞,主子的那個好姐妹。”聲音顫顫,帶著哽咽。

冷墨殤皺眉,看著周圍的一切,湛藍色的眼珠一轉,磅礴之氣又開始在周身流轉了,流舞暗自扶額,鬥氣高就來欺負他們鬥氣低的啊。

“回稟將軍,主子她沒有事,請將軍耐心的等待一會兒。”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先安穩住將軍版冷墨殤的情緒,不然的話,整個國都都會被他給拆了的,到時候主子的一番苦心就都全白費了。

冷墨殤湛藍色的眼眸凝眸盯著流舞,隨即在空中嗅到了一絲隔絕空間的氣息,欣喜躍上了眉梢,手在空中一舉,一把冰藍色的冰劍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流舞知曉他這是要強行劃破開隔絕空間,於是趕緊說道:“將軍,此時萬萬不可啊,如果你強行劃破隔絕空間,主子她會死的,這空間是與竹子的命相連的,一旦劃破了,裏面的人都會死的。”

冷墨殤揮動冰劍的手一頓,眸子看向了流舞,最終在空中一揮,手中的冰劍不見了蹤影,流舞嚇得手腳發軟,全身冰涼,一下子癱坐在地,汗水從額頭上流落下來,沾濕了衣襟,也沾濕了她的發。

真是不敢想象,要是剛才她晚了一步的話,那就真的完了。

現在怎麽覺得還是王爺版冷墨殤好一點啊!將軍版冷墨殤太可怕了。

冷墨殤湛藍色的眸子掃視了一下周圍的人,當看到額上冒著細汗的冥雅歌時,明顯楞了一下,薄唇輕啟,“冥雅歌。”

霜抱著身子再往下滑落的笙歌,笙歌在不停地喘著氣,臉蛋嘴唇毫無半分的血絲,額上的汗水浸濕了她的頭發,整個人的身子都在顫抖。

花瑾軒指著冷墨殤那雙湛藍色如同明凈天空的眸子,一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這這…哇,好漂亮的眼睛哦!

花瑾軒心中原本還對冷墨殤還有一絲不滿,但是那絲不滿在這對冰冷如霜的湛藍色眸子下不見了,換成了滿心的羨慕與喜歡。

結界之中的兩人不知過了多少招了,樂汀的身子骨差,但是不得不說她的鬥氣運用的還是挺不錯的,至少沒有浪費掉,但是靜瑤又豈是這麽容易被打敗的,她不知征戰過多少地界,不知參加了多少場大大小小的戰役,所以一個小小的樂汀而已。

但是她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力量,生怕一劍就將結界破碎開來,要不就是上了樂汀。

終於靜瑤的銀劍停了下來,樂汀站在一個小山丘上彎腰喘著氣盯著她。

靜瑤手中的一劍掉落在地,手一揮,整個空間開始扭曲了起來,最終一道光明迎了進來,樂汀不習慣這麽強烈的一道光線,於是下意識的擡起手來遮住了那道光線。

“啊。”樂汀的身子猛地往下掉,知道摔在了天香樓大廳的地板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靜瑤身形漸落在冷墨殤的身後,身上的衣裙飄袂不已,還沒等冷墨殤回過頭來,靜瑤就張開雙臂從身後面抱住了冷墨殤,興奮地眼淚沾濕了冷墨殤的後背。

後背上傳來的濕涼感讓冷墨殤一楞,隨即沒有感情的湛藍色眸子中溢出了笑意,大手緊緊的握住了靜瑤的手,低聲輕喃:“夜兒,我回來了。”

靜瑤在他的後背泣不成聲,聽到他的話眼淚掉落的更是厲害了。

殤,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可是你什麽都沒有想起來,我想要你想起來,但是又不想,夜兒是不是很自私啊!

“傻瓜。”冷墨殤反過身,將靜瑤拉近了懷中,“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傷心了那麽久,難過了那麽久。”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但是相信我,我很快就會沖破體內的天印,到時候我就會真正的想起全部的事情來,這個仇我一定要報,一定…

“殤,殤…”冷墨殤的記憶是他過度著急靜瑤這才勉強的沖破開一條細小的縫隙,這才讓他的記憶跑出了一點,但是現在他撐不下去了,天印不僅封印了他的力量,還封印了他的記憶,該死的。

冷墨殤漸漸的閉上了眼,徹底昏倒在了靜瑤的懷中,靜瑤咬著牙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仰天嘶喊道:“啊~魅千嬈,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生生世世與你為敵~”

聲音中含有太多的情緒,但是最多的就是恨意。

流舞捂著胸口靠在濯的肩膀上,看著這樣的主子,她覺得心好痛,明明是那麽相愛的兩個人,卻因為身居高位,被迫背起了造反的罪名,互相廝殺,至死方休。

冥雅歌也收回了結界,長時間的張開這麽大範圍的結界讓他有些吃不消,再加上剛剛冷墨殤毫無顧忌釋放出來的鬥氣傷了點內臟,他能感覺得到五臟現在火辣辣的痛,要不是他強撐著,估計就很沒面子的倒下了,話說,冷墨殤這小子什麽時候有那麽強的鬥氣了,差點連他都扛不動了。

靜瑤一直抱著冷墨殤,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但是她的眼眸卻是帶著深深的笑意,毛茸茸的腦袋在冷墨殤的耳邊蹭了一會兒,然後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兩個人倒下了。

直到冥雅歌有些憤怒的吼叫一聲,他們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將兩人扶了起來。

靜瑤整整昏睡了兩天兩夜這才慢慢的清醒過來,這些天她的腦海裏一直在重覆播放著三千年前的那場血戰。

看著一個又一個親兵倒下去,聽著耳邊傳來的刀劍碰撞的聲音,感受著熱血噴灑在臉上的那種感覺,那種新北熱血灼傷了的疼痛感,而她除了拿起劍繼續戰鬥,她什麽也做不到,只能讓手中的劍奪去了一條條企圖要她命的魔兵妖將們,一滴眼淚滑落,她好累。

眼角溢出了點點熒光,接著又滑落在發間,濕了半張臉。

冷墨殤一直坐在床頭看著靜瑤雪白的臉龐以及時不時會掉落出來的眼淚,手指沾了一滴眼淚放到嘴邊舔舐,苦的,澀的,悲傷,哀痛,想要結束這樣的日子向往平靜生活的那種熱烈渴望讓冷墨殤的心中又是一痛,低下頭,吻去了她不停掉落的淚珠。

流舞傷得很嚴重,安瑾也是匆忙趕了回來,檢查他們幾人的傷勢時,一邊還不忘說風涼話,“能在將軍強大的氣勢下活下來真是算你們命大啊,手。”

流舞側頭苦笑,這安瑾還是老樣子啊。

笙歌自那日之後就一直靠坐在床頭不發一言,身子很快就消瘦了下去,往日充滿著神彩的眸子此時也是黯淡無光的,給她送食物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點,弄得霜他們看見她吃飯優雅的樣子就十分不自在。

花瑾軒也變得沈默寡言,易暴躁;冥雅歌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麽,神色恍惚。

窗外又下雪了,離清央的春日只有幾天了。

清央的百姓們也都開始著手開始準備新春要用的物品了,大街上掛著的紅色燈籠洋溢著他們喜慶的心。

大雪壓梅枝,白雪襯嬌梅,紅梅映白雪,紅白各一色。

王府內院的梅花開得正艷,只可惜卻是無一人欣賞。

靜瑤醒來的那日,王府的門檻都快被來探望的人踩破了,剛開始的時候冷墨殤尚且還能接受,可是後來來的都是些大臣們年輕帥氣的公子,要不就是嬌艷如花的女兒,這讓冷墨殤是在忍受不了,直接下令說是靜瑤身子極度不適,不便見客,那些大臣們這才安分了一點。

靜瑤被冷墨殤黑的著臉給逗笑了,冷墨殤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攪著手中還沒涼透的蓮子粥,“好了,我不笑了就是。”

靜瑤嘴上雖是這樣說,但是嘴角上揚的弧度還是出賣了她。

冷墨殤念她是病人就沒和她一般計較,“喝點粥就在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母後她們要過來,到時候肯定又要嘮叨半天,你的身子肯定會吃不消的。”

一想起他那個碎碎念的母後,冷墨殤就忍不住頭疼。

靜瑤笑著吞下了冷墨殤遞過來的蓮子粥,歪著頭咀嚼著,眼眸中淺笑連連,“我沒事的啦,今天就可以下床了。”說著就要掀開被子,可是一接收到冷墨殤的冷刀子,她就沒有那個勇氣踏下床,她相信,如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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