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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變態對上廢材〔萬更〕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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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看呆了眼,俏臉緋紅一片,看著靜瑤投遞過來的目光,連忙垂下了頭,手緊緊地捏住了兩側的衣裙,眼睛在不住的亂掃。

靜瑤望著花容害羞的樣子,不住地笑出了聲,銀鈴般的笑聲,又亮又脆,清音嬌柔,低回婉轉,聽著不自禁的心搖神馳,意酣魂醉。

花容聽見笑聲一下子擡起了頭,正好與靜瑤的視線對上,楞住了,好清澈的一雙眼睛,晶瑩澄澈,光彩照人,像是暗夜中閃爍不已的星辰,清透如水。以前她總是以為主上才是這天底下最美的人兒,現在如此看來,這逸王妃淩駕於主上之上啊!

流舞轉頭看了一眼花容,這一看倒是讓她嚇了一跳,“花容,收起你那副花癡樣兒,丟死人了。”

花容一直盯著靜瑤看,根本沒有將流舞的話聽進去,好想,好想去捏捏她的臉蛋,看看能不能掐得出水來,手指難耐地動了動,怎麽辦?去求主上,讓她跟著逸王妃,可是主上會同意嗎?如果不同意,那她要怎樣才能讓主上同意呢?啊啊啊,好傷腦筋啊。

正在花容走神想著如何讓花瑾軒同意讓她去跟著逸王妃,花瑾軒的身影就飄然落在了她的身後,望望她走神的傻樣和飄忽的眼神,不由得額頭上一個十字路口,擡起蔥白的手使勁往花容的頭上敲了一下,花容痛呼一聲捂著頭,擡頭望了望天,沒東西啊!

流舞傻掉了,一個人原來也可以傻到這種程度啊,再看看花瑾軒習以為常的表情,看來這孩子經常這樣,沒少挨打啊。

陳星的嘴角抽了抽,靜瑤和冷墨殤手緊握,看著花容的樣子,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花容忘記了腦袋上的疼痛,更加癡迷地看著靜瑤了,嘴邊銀光滑過,似是口水喇子流出來了,流舞很識相的一步一步挪開了花容的身邊,火氣好大啊。

“花容。”花瑾軒咬牙切齒地叫出了花容的名字,手捏成了拳頭,哢嚓哢擦的響,這丫頭何時才能長大一點,不要這麽丟臉。

“誰叫我?誰叫我?”花容回過神來,眼神迷茫的四處尋找著叫她的人,可是沒人啊,“難道是我聽錯了,還是是鬼在叫我啊?”摸著後腦勺,花容喃喃自語道,卻不想下一刻一股陰寒之氣流遍了她的全身,讓她全身汗毛一豎,咽了咽口水,勉強的朝靜瑤等人一笑,“那個,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我先走了。”話閉,腳下抹油,準備開溜。

花瑾軒嘴角勾起一笑,直叫人渾身發顫,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逃跑的花容,花容顫顫,回過頭,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主上,這麽巧啊,你也來曬太陽啊。”

“花容,你腦子進水了,大冬天的曬什麽太陽啊,還有我不是叫你去營帳拿東西的嗎?你怎麽會在這兒?”要是以前他的屬下有人要是敢這麽做,他絕對會先擰斷她的脖子,可偏偏這丫頭是個例外,整天呆呆傻傻的,但是有時候又精明的什麽都逃不過她的眼,他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麽好。

花容一邊不著痕跡地掙紮,一邊癟嘴說道,“我去了啊,可是裏面的人說主上你的東西你自個兒去拿走了,我上哪兒去給你拿啊,還有啊,主上,我終於發現一個比你還要漂亮的人誒。”花容屬於典型的不怕死,她竟然無視了花瑾軒全身壓抑而發的怒氣,還在閃著星星眼說道。

眾人都覺得花容這句話好像有點問題,但是又好像沒有,其中有點怪異的微妙。

花瑾軒壓下自己內心的怒氣,扯唇一笑,“哦,那是誰啊?要是你找的人沒有我漂亮,花容,你就完了。”

汗~齊刷刷地額頭上全是汗滴。

趕來的花瑾軒的手下聽見這句話,都覺得北風那個吹啊。

主上今天是怎麽了?哪有男人被別人說漂亮不僅不生氣還笑意漣漣的沒有反應啊?

“諾,那不就是了嘛!”花容得意的揚揚尖細的下巴往靜瑤的方向指了指,眼眸裏是純粹的笑意與崇拜。

花瑾軒剛開始以為花容會指冷墨殤比他漂亮,沒想到花容這丫頭的眼睛這麽好啊,那是當然了,那是他的妹妹,能不漂亮嘛,看在她誇自己的妹妹漂亮,就暫且饒她這一回吧!松開抓住花容的手,花瑾軒笑得嫵媚生情,桃花眼中盛滿了得意的淺笑,看得流舞眼角一抽,主子漂亮關他什麽事啊,笑得那麽開心幹嗎?

“花容啊,你也覺得小瑤兒漂亮是不是,我告訴你啊,她的眼睛特別漂亮呢!”花瑾軒心中的怒氣早在花容說靜瑤漂亮的時候散去了,剩下的是滿心歡悅,拉著花容就蹲在了地上討論,花容也時不時的點頭應聲,也說著自己的觀點。

身後的眾人早已石化,呆在料峭寒風之中。

早知道主上對花容不簡單,沒想到,這次花容不聽從他的命令跑到了這裏,他不僅不罰花容,還興高采烈的和她討論著那個醜八怪,一幹屬下中,一個雙手緊握,眼中冒著火,惡狠狠的盯著地上笑得開懷的花容,靜瑤望著他笑了一下,竟叫他如置身如冰冷寒窖一樣,全身發抖不已,再次定下心神去望時,卻發現人家的目光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那一笑仿佛是他的錯覺。

“我勸你不要打花容的主意,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正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一道甜美卻如同魔音的聲音直灌入他的耳裏,他驚慌失措的尖叫出聲,“你是誰?你給我出來。”他的尖叫引起了眾人的註視,花瑾軒不滿地看著他。

他自知失禮,但是發顫的身體表現出了他的恐懼,剛才,就在剛才那一瞬間有什麽東西跑進了他的體內,游遍他的全身,讓他有苦難言,花瑾軒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狂殺的笑容,紅色繡著金絲繡袍下的手微動,剛想動手時,花容的聲音救了他一命。

花瑾軒也回過頭來看著她,“怎麽了?”

“主上,花容可不可以不要這個名字了啊?”可憐兮兮地表情配上了兩只在不停纏繞的手指,讓人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保護欲,可是花瑾軒沒有感覺,花容這丫頭一有要求就會是這種表情,他早已免疫了。

“為什麽?”花容這名字挺好的啊,為什麽突然要換名字?

花容癟癟嘴,“才不好聽呢,流舞姐姐的名字才好聽,不行,我要換名字,換名字。”花容跺腳耍賴道,如果花容的年紀再小一點,沒準她還會在地上打滾呢!

花瑾軒嘴角一抽,他當初肯定是吃撐了才會撿回來這麽一個麻煩,手拍上額頭,明顯被打敗的樣兒,“說吧,你要什麽樣的名字,我給你換。”

花容三兩步蹦到靜瑤的身邊,猛地拽過了靜瑤的手,雙眼泛著水光的看著她,“逸王妃,你幫我取好不好?”花瑾軒沒什麽反應,別人取他還有意見,可是她就不同了。

靜瑤摸著她的頭,眼神詢問地看向了花瑾軒,這是他的人,沒有經過他的允許,她是不會自作主張的,她和花瑾軒還沒有熟到那種地步。

花瑾軒心中一暖,點頭示意他答應了。

“笙歌,你就叫笙歌吧!”靜瑤清脆悅耳的聲音動聽至極,若春日裏第一滴雨淚墜入凡塵,美得不似這凡間的任何樂音,蠱惑心志。

花容喃喃道:“笙歌,笙歌,這名字好,謝謝逸王妃。”接著就只聽見花容高呼:“我叫笙歌,哼哼,主上比你這個名字好聽多了。”說著,還不忘沖著花瑾軒做個鬼臉。

花瑾軒抿唇失笑,當初撿到她的時候,她也就才十歲,也是除了霜之外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人,五年了,那個連話都說不清的小人兒長大了,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說不清道不明。

靜瑤的眉一皺,擡頭望天,陰沈沈的烏雲壓在了萬安城的上方,道道駭人雷電在其中閃爍著,好像下一刻就會打在人身上似的,“怎麽了?”冷墨殤也感覺到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是這股氣息讓他很不舒服。

靜瑤抿唇不語,流舞也是出神的望著天,手中碧色一閃而過,人就不見了,“小心點。”空蕩蕩的聲音飄蕩在寂靜的人群之中,沒人知道靜瑤是對誰說的,但是剛剛那個侍女不見了。

“是,主子。”半空中傳來一道清冷若水晶般晶瑩又冰冷,只聞其聲卻不見其人,這讓花瑾軒的手下感到十分的詫異,但是個個都沒有表現在臉上,生怕花瑾軒生氣,剛剛他們都看到了花瑾軒動怒了,只是暫時被壓了下去而已,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想觸黴頭。

陰沈沈的空中劃過一道金色的尾線,直沖雲霄。

靜瑤的手捏得死緊,只是全場估計還有一個人沒有回過神來吧,只見她低著頭傻笑,口中一直喃喃笙歌這兩個字。

冷墨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一些些殘碎的畫面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但是卻也拼不完整,只是很模糊的看見一個女子的背影,清冷孤寂,像是水中的一株隨風搖曳的白蓮,白色雲裳褪下,露出後背上一道極淺的傷疤,墨發飛揚,讓那道傷疤若隱若現,帶著心碎,冷墨殤的心猛地一跳,一股陌生但是卻帶著熟悉的疼痛漫遍了全身。

怎麽會?為什麽心好痛?冷墨殤這樣問自己,可是沒有誰能回答他,回答他的只是心底越來越痛的感覺。

“殤,你怎麽了?”靜瑤轉眸看著臉色不好的冷墨殤,眉一皺,手悄然的摸上了他的脈搏,絲絲白色的鬥氣進入了冷墨殤的全身,沒有任何問題啊,那他…眼眸猛然收緊,原來是這烏雲的壓迫讓他掩埋在心底的記憶奔湧而出,隨之而出的也是那段時間的疼痛,將鬥氣慢慢地引進他的身體內,但是毫無作用,他們這麽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麽?

“小星子,過來幫忙扶著殤。”察覺到冷墨殤的情況,靜瑤叫了陳星過來。

“流舞,快一點,破了這個陣,不要讓它影響到殤。”密空傳音給流舞,靜瑤的眉間掩不了擔心。

“王爺,玄嵐國士兵開始發動了進攻,城門無人把守…”一名陪戎校尉跑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兵,一群士兵從容不亂地急忙跑去了被進攻的城門口。

“小星子,你帶殤回營帳中休息,花瑾軒你讓你的兩個手下幫忙。”靜瑤將半清醒半昏迷的冷墨殤交給了陳星,自己朝城門那邊跑去,冷墨殤睜著朦朧迷離地眼,手在空中晃了一下,嘴裏輕輕吐出一句話,很輕很輕,輕到沒有人聽到,但是靜瑤卻聽見了,“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夜兒,那樣我會心疼。”

靜瑤突然停下了腳步,衣裙墨發在風中簌簌起舞,臉上一片震驚,但是她還是轉過頭來,歪頭一笑,盡管眼角濕潤,但是她的笑容依舊迷人淡雅,“是。”

眾人看著靜瑤的反應有些奇怪,好像沒有人和她說話吧。

冷墨殤聽到她的話,徹底昏了過去,嘴角帶著俊逸舒心的心。

能夠短暫的記起,已是我最美的回憶。

城墻之上,寒風簌簌。

靜瑤望著城墻之下囂張的玄嵐國士兵,唇角嘲諷的一笑,帶著蔑視,“玄嵐國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真的是不折手段,奸計用盡啊。”淡淡的話語飄進了城墻之下京酂(zan四聲)的耳裏。

京酂刀削的薄唇勾起一笑,“那不叫奸計,那叫計謀,清央百姓如此愚蠢不堪,怎能獨占萬安城這一大鱉頭呢,還不如讓我玄嵐來替清央打理。”京酂的眼中出現了暴戾的色彩,這個女人好大的膽子,但是他也挺看好她的,竟然敢這麽跟他說話。

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這個想法一瞬間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京酂笑了笑,揮手,“都給我沖,攻破城墻,奪下那個女人。”

身後的士兵紛紛起哄,然後士氣高漲。

靜瑤冷笑一聲,在那些士兵搭上雲梯爬上來的時候,靜瑤退後一步,“如果想讓自己家亡的士兵就請你立刻脫下軍服放下,離開這裏,然後到軍需處領十兩銀子回去,不想離開的人就好好給本宮打一場漂亮的仗。”

有些士兵猶猶豫豫,這時笙歌沖上來,很不屑地說:“哼,一群膽小鬼,逸王妃,我來我來。”高舉著手的笙歌笑得一臉明媚,靜瑤斂眸摸上了她的頭,這孩子根本就沒有鬥氣,但是她卻這樣肯站出來幫她,就跟柳柳一樣,跟柳柳那個傻孩子一樣單純,可愛。

“好,我期待著笙歌你的幫忙。”靜瑤笑道,語氣輕柔。

笙歌高興地摟住了靜瑤的手臂,“對了,主上還讓我帶了一些人來幫助逸王妃你呢,就是怕那些膽小鬼不聽逸王妃你的話。”輕輕揮手,以霜打頭陣的人就走到靜瑤的面前,“聽候逸王妃差遣。”大概這裏面只有霜知道逸王妃是主上的妹妹了,對她的態度也十分恭敬,就想對待主上一樣,而其他人雖也是恭敬,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而已。

“謝謝。”靜瑤不知道花瑾軒為什麽要留下這些人,但是她很感謝他。

“屬下也願聽從逸王妃差遣。”由一個白凈士兵的帶頭跪下,身後守城的士兵也都紛紛跪下,“屬下願聽從逸王妃差遣。”

靜瑤斂眸一笑,望著下面快要爬上來的敵國士兵,眼眸裏輕笑不在,換上了冷凝肅殺,“以最快的速度備上冷水,然後順著城墻倒下。”

士兵們不敢有半分的慢吞,趕快分工明確的去完成這個任務。

望著城樓之下的士兵,靜瑤抿唇一笑,拿過身旁立著的一把弓箭,搭箭上弦,拉弓射出,一氣呵成,動作精準的挑不出一點錯誤。

射出去的羽箭箭頭閃著寒芒,直射京酂的臉龐,叮當地一聲,那支羽箭和京酂的劍刃對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京酂的虎口微微麻了一下,然後鮮紅色的血液汩汩地流出,劍刃斷成了兩截插在了雪地裏,劍刃上滴下的血液顯得妖艷,京酂吃驚的望著城墻之上那個女人,清澈的眸子,挺巧的鼻,雪白的肌膚,櫻紅色的唇瓣,墨發在簌簌寒風中飛揚,猶如九天玄女誤落凡世,絕美傾天下。

一直想得到她的念頭在這一箭之後更加堅定了。

冷水順著城墻之上滑下,濺起的冰冷水珠抵擋不了敵軍高昂的士氣。

靜瑤不急不慌地拿過笙歌遞過的羽箭,拉弓朝天,然後又對著城墻之上士兵們剛倒下的冷水,射出,箭頭帶著冰冷的藍色光芒,箭矢所過之處,敵國士兵紛紛滑落下去,砰砰地砸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狼狽不堪。

士兵們驚訝地看著變得晶瑩的城墻,眸子掩不了震驚,伸手一摸,光滑得如同銅鏡一樣,敵軍搭上的雲梯上也結了厚厚的一層冰,然後裂開,雲梯竟然斷裂開來,啪啪地砸了下去,頓時痛吟聲一片。

“哈哈,玄嵐奸賊你們倒是爬上來啊!”

“是啊是啊,上來。”

“你們這**賊倒是上來啊,上來啊”笙歌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城墻,看她手舞足蹈的樣子,靜瑤突然覺得很好笑,望著手中的弓箭,默然松開了手,霜站在靜瑤的旁邊,因此他看得清清楚楚,靜瑤手中的弓箭赫然斷做了兩截,霜眼色有點覆雜的看著靜瑤,主上找到的這個妹妹,似乎太強悍了點。

靜瑤皺眉,這普通的弓箭根本承受不了她的鬥氣,剛才的那一箭已經讓它的承受能力到達了極限。

“別高興的太早,給我撞開城門,攻進城中,血洗萬安城。”京酂扔下手中那節斷劍,嘴角掛著怒氣,也掛著欣賞,這個女人有意思。

“逸王妃,接下來怎麽做啊?”笙歌也稍稍嚴肅了起來,但是前提是得忽略她嘴角的弧度,“笙歌想要怎麽做?”靜瑤將手中的弓箭放下,笑著問道,直覺告訴她,這個丫頭一定會有好的想法。

“我想看王八,王八,王八。”笙歌笑得連眼睛都瞇成一條縫了。

霜冰著臉使勁打了一下笙歌的腦袋,“別以為主上不在這兒,花容你就翻天了,大冬天的,王八早死絕了。”

“死冰塊,我叫笙歌,不叫花容,臉那麽臭,連脾氣也那麽臭,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王八,要不你變個給我看看唄。”笙歌最後直接是跟霜杠上了,死拽著他的手不放,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霜握住劍的手在顫抖,要不是主上喜歡這個小丫頭,他真想一劍劈了她。

靜瑤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王八啊,可以哦,笙歌。”想到辦法的靜瑤靜然一笑,剎那間天地都失去了顏色,只惟獨留下了她的笑容。

笙歌聽到之後,立馬從霜的胳膊上轉移到了靜瑤的身上,笑得眉眼都皺在了一堆,霜黑著臉使勁拍著剛剛笙歌碰過的地方,靜瑤看在眼裏,其實霜也是喜歡笙歌的吧,只是是那種哥哥對妹妹之間的喜歡。

“不是想看王八嗎?笙歌要拿什麽來交換呢?”無故地,靜瑤想要逗逗她。

笙歌一下子變得苦惱,然後四處看了看,確認他們的註意力都在城墻之下時,這才偷偷摸摸從懷中摸出一個長方形盒子,打開,裏面靜靜的躺著一支玉釵。

那支玉釵是由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周圍有流光流動,淡淡的散著朱玉的光彩,手漸漸摸上了那支玉釵,一股浸骨的冰涼通過手指傳到了靜瑤的全身,溫溫柔柔的,靜瑤抿唇一笑,關上了盒子,放到了笙歌的手裏,“好好收起來吧!”

笙歌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聽靜瑤的收了起來,剛剛她沒有看錯吧,逸王妃的眼睛有了瞬間變化,雖然很快,但是她捕捉到了,那是異色的眼眸。只是還沒等她看清楚,眼眸又恢覆到了漆黑,笙歌抱著盒子揉揉眼,再看,黑色的,再揉揉眼,再一看,還是黑色的啊,難道是她眼睛不行了?嗚嗚,她不要瞎啊,眼淚成串的落下,靜瑤被她這一哭,傻眼了,這什麽情況?

“笙歌,你怎麽了?”靜瑤的手輕輕拍著笙歌的肩膀,笙歌滿臉淚痕地擡起頭,努努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要瞎啊,不要,我不要變成瞎子,不要。”笙歌說的靜瑤頭暈,好端端的怎麽扯到眼瞎的上面去了。

霜皺眉看著笙歌,“逸王妃,不要理會她,八成又腦袋壞了。”

“才沒有呢,我明明看到逸王妃的眼睛突然變了顏色,可是我還沒有看清楚,她就又變成了黑色,嗚嗚嗚。”笙歌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啊,靜瑤嘴角輕抽搐了一下,霜拳頭捏緊,這丫頭關鍵時刻發什麽瘋呢,眼睛會變顏色,怎麽可能,逸王妃是人,不是那些樹精花妖草怪們,眼睛會變變顏色,笙歌她戲看多了吧。

“笙歌不是想看他們變王八嘛,怎麽哭了呢,在哭我可就不變給你看了。”靜瑤扯開了話題,望著城墻之下在費力撞城的玄嵐士兵。

“霜,去給我找一個水囊裝滿水,然後在底部用匕首劃開幾道淺淺的口子,註意不要劃破,然後再給我找把好一點的弓箭。”靜瑤轉頭看向了青臉的霜,抿唇一笑。

“是。”霜狠狠地瞪了一眼笙歌,然後離開了。

笙歌一聽見王八,就立馬停止了哭泣,眨巴著淚眼盯著靜瑤,眼睛裏充滿了希翼,直到靜瑤點了點頭,笙歌這才破涕為笑,靜瑤沒有辦法拿出手帕擦去了笙歌臉上的淚痕。

周圍的人也一直盯著她們,看著逸王妃細心輕柔的動作,心裏好像有什麽駐紮進去了,猛地一震。

“逸王妃,找來了。”霜揚揚手中找到的弓箭和水囊。

花瑾軒的手下看到那把弓箭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把弓箭是主上最喜歡的,而現在霜像獻寶似的拿給了那個女人,主上知道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到時候霜就慘了。

靜瑤看著那把奢華低調的弓箭,就知道一定是花瑾軒那個騷包的,心裏雖然那麽想,但是眼角柔柔的,不知道為什麽花瑾軒給她一種很熟悉的親切感,但是她又十分的肯定,在此之前她沒有見過花瑾軒,那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沒有多想,她將水囊綁在了箭矢上,花瑾軒的手下中有人發出了嗤笑聲,盡管剛才她露的那一手很精彩,但是現在箭上多了一個裝滿水的水囊,她射得出去嗎?

但是下一刻,他吃驚了。

只見靜瑤的指尖在箭矢劃過,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就註入進了箭矢中,她就搭上弦,將羽箭直射向了遠方,那個水囊因為之前讓霜給劃過了,所以飛到半途的時候,水囊中的水全都漏了出來,點點滴滴的落在京酂他的軍隊上方,然後滴落在地,羽箭此時也剛好落地,箭頭上的那抹幽藍色的光漸漸的滲入到了地上,然後開始結冰,以極快的速度王玄嵐士兵的站腳的地方湧去。

然後紛紛就只聽見玄嵐士兵摔倒的聲音,原本高舉的軍旗也摔落在地,被踐踏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馬匹上的人包括京酂都摔了下來,重重地砸在冰上,一站起來就滑倒,讓萬安城守城的士兵笑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有的甚至抱著肚子捶著城墻,這也許是玄嵐圍攻以來笑得最開懷的一次吧,笙歌也離開了靜瑤的懷抱,笑得肚子都疼了。

有些玄嵐士兵在冰上打了好幾個轉,才被身旁的人拉住,停止了旋轉,樣子就跟那些翻身起不來的王八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

“主上,你看那邊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趁此機會潛進敵方陣營中的花瑾軒聽到手下的人說話,也回頭看了過去,這一看,一下子就笑噴了,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看著那群人站起又摔倒,樣子著實好玩。

“好了,趕緊做自己的事吧,對了,要找到那個姓馬的叫什麽來著的叛徒。”這是靜瑤吩咐他的,他趁著京酂來進攻的時候偷襲他的營帳,給他來個雙面夾擊,哈哈,一想到京酂回來之後看到自己的軍營變成了這個樣子,那臉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的呢?

“主上,主上,別笑了。”說話的人叫做濯,也是花瑾軒的得意手下,看著自家主子笑得瘋癲的樣子,濯真想捂臉走人啊,但是看著圍過來的玄嵐留守陣營拿著長矛的士兵,濯有種想仰面淚流的沖動,主上,你要笑,回去在笑吧,現在這個時候容不得你這樣哈哈大笑啊。

“誒?什麽時候多出這麽多人的啊?濯,都是你親戚?”這個時候了花瑾軒還是揚著嘴角開著濯的玩笑。

嘆了一口氣,“主上,不是,但是我知道再不動手的話,我們就會變成篩子了。”濯癟著嘴道,也是花瑾軒手下除了霜和笙歌,濯是唯一敢和花瑾軒開玩笑的人。

“好了,玩笑而已,這些小嘍啰就交給你了,別丟小爺的臉哦。”花瑾軒不顧濯變青的臉色,一個躍身躍出了方陣,濯緊握的劍在顫抖,隨著那些士兵進攻的動作,濯暴怒出聲,“主上,我回去一定要告訴伶妃娘娘,啊啊啊。”

花瑾軒一躍上一定軍帳的頂端,聽著濯的話,摩挲著下巴,但是他的眼睛一亮,往主帳篷躍去,粗魯的掀開厚重的帷帳,掃了一眼,沒人,哼,讓小爺白跑一趟。

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坐在了京酂辦公的位置上,將腿搭在了檀木桌上,還一抖一抖的,樣子,表情都十分欠揍,手翻著那些對於他來說頭疼的章文,一把扔在地上,咦,這是什麽?花瑾軒從一堆雜七雜八的章文中看見了一角屬於清央的紙張,將那些章文推開,拿出那張紙,看到紙上的內容時,一把握緊,竟然將主意都打到了他妹妹和楚天的身上了,真是不可原諒,楚天他不管,他管的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妹妹,呵呵,這個人最好不要落在他的手上,否則的話,他定叫他碎屍萬段。

全身冷厲的氣息爆發而出,帳篷開始出現了裂縫,然後刺啦幾聲過後,就化為了碎布,隨風而舞。

濯解決掉最後一個嘍啰,望著那面發生的事,看著花瑾軒的臉色不太好,他也沒有說些什麽了,只是默默地走到他的旁邊,“濯,全燒了,留下一頂帳篷,我就燒了你。”說完,原地只留下一陣香風,人不知所蹤。

濯仰天長嘆,他這是造的什麽孽,跟了這樣一個主上,但是埋怨歸埋怨,他還是很盡責的將所有的帳篷點燃了,一時間,火光沖天,寥寥煙霧飄向了天際。

“將…將軍,營地著火了。”一個眼尖的小士兵驚慌的指著失火的營地,然後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掙紮,轉頭看向了火光沖天的營地,京酂的眼中弒殺暴戾點點的浮現在眼底,他的身邊出現了黑色的漩渦,一圈又一圈的傳開,地上的並開始出現了裂縫,一點點的延伸到了盡頭,京酂的發絲揚起,眼眸中陰鷙到了極致,怒喝一聲,冰完全碎開了,只是碎開的冰深深地進入了玄嵐士兵的身體內,有些士兵運氣很不好,被冰刺中了心臟,還有的咽喉被割斷,倒地不起。

靜瑤眉一皺,但是眼中卻是漾著漣漪,呵呵,原來這才是京酂真正的實力,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獅子。京酂自小修煉鬥氣不走常路,而是專走那些被禁止的修煉之術,所以他自身的體溫比常人要低下的多,但是他的潛在能力卻是高出常人百倍。

城樓上原本興高彩烈的士兵們停了下來,看著京酂,眼眸中閃現過驚恐,但是看到靜瑤,心無端的靜了下來,有逸王妃呢,怕什麽,城墻之上的士兵們心中出現了這個很荒唐的想法,即使是她剛才射了那三支箭,但是並不代表著她會打仗,尤其是對上京酂這個變態的家夥。

京酂從地上起身,雙眸血紅的盯著靜瑤,靜瑤對上他的眸子,沒有震撼,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淡淡的輕笑,像是春日喚醒萬物的風。

京酂身上的衣物隨著他體型的膨脹而裂開,露出裏面油光光的肌肉,古銅色的肌膚上沒有一點瑕疵,連點刀傷痕跡都沒有,這不由得讓靜瑤生疑,就算是你用了全天下最好的藥膏,也不可能將肌膚愈合的沒有一絲痕跡這京酂到底是修煉了什麽樣的術法?

笙歌趴在城墻上望著下方的京酂,嘴一撇,“好難看。”又陡地話鋒一轉,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肚子好餓哦,逸王妃,今晚我們燉雞湯喝吧。”一想到香噴噴的雞湯,笙歌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好啊,但是笙歌啊,我們得先解決那只大雞。”笑盈盈的摸上了笙歌的頭,怪不得殤那麽喜歡老是摸她的頭,原來這麽好摸啊。

“嗯嗯,逸王妃,加油。”笙歌擡起頭來笑嘻嘻道,完全的信任著她。

“叫我瑤姐姐就行了。”靜瑤彎眉一笑,嘴角的笑精致溫婉,透著淡雅明媚。

“逸王妃小心。”隨著他們的叫聲,一只長矛飛向了靜瑤和笙歌。

霜雙眸睜大,想奮力去阻止,可是那只長矛註入了太多的力量,他阻止不了,反而還被那只長矛所帶的力量震傷。

笙歌的瞳孔猛然一縮,但是身子卻比大腦先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靜瑤,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幫靜瑤擋下這只長矛,她怕痛,但是比起她痛,她更不願看到靜瑤受傷,甚至是死去。

緊閉雙眼,等待著那只長矛貫穿身體的巨大痛楚,可是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先在靜瑤的懷中睜開一只眼,眨了眨,然後睜開雙眼,看著周圍不變的景象,誒…難道剛才她在做夢,可是確實有一只長矛朝她們飛了過來啊,諾,你看,笙歌艱難地轉頭看著停在她眼前的長矛閃著光的矛頭,接著轉過頭尖叫一聲,躲在了靜瑤的懷中,身子在不停地發抖。

靜瑤笑著拍拍她的背,剛才就在那一瞬間,笙歌這丫頭猛地撲在她的面前,想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當下這只長矛,溫暖在那時漸漸的彌漫開來,散在心底。

霜被兩個士兵扶了起來,驚呆的望著那只險些奪了靜瑤和笙歌的長矛就這樣靜靜的停在半空中。

身後的那一群士兵早就嚇呆了,嘴張得大大的,眼眸裏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靜瑤泯然一笑,眼眸輕擡,那只長矛就掉轉了方向飛向了京酂,剛才要不是她張開了結界,困住了那只長矛,她和笙歌的下場可想而知,想置她於死地,妄想。

京酂嗜血的眼看著那只長矛調轉方向朝他飛了過來,不慌不忙的從旁邊抓過來一個士兵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那只長矛所帶的力量將那個士兵的身體撕成兩半,血落在京酂的臉上,而京酂沒有任何表情的扔開手中的一般屍體,望著靜瑤的眼神讓靜瑤很不舒服,那種霸占讓她很不舒服。

京酂周圍的士兵將領們都悄悄地走開了兩步,就生怕下一個被用來當擋箭牌的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剛才那個士兵的下場讓他們寒冷由心而生,流遍全身,讓他們寒冷不已。

靜瑤將在她懷中顫抖著哭泣的笙歌松開,移到了霜的懷中,明明是那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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