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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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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個星際,大大小小的巫醫良醫土醫不計其數,就連最高等級的巫醫都對黑暗獸的精神攻擊無計可施。除非治療師,否則只能硬生生受著。於是沒有伴侶的靈獸戰士,多數都被噩夢纏身。

然而陸錚來了區區三天,輕淺的精神傷害竟然在他的妙手下回春。戰士們都表示,午夜夢回間,已經沒有恐怖的夢魘困擾。這不僅讓所有軍醫驚訝,連荻翁都覺得目瞪口呆。於是這兩天,陸錚一邊施針一邊接受圍觀三人組的目光洗禮。

三人組包括獲翁,穆泫雅,穆涵風,而且幾人每每都會提出幾個傳業性問題,讓陸錚不知該如何作答。本來這個東西就是他按照經絡圖,比著葫蘆畫瓢來紮的。而且現在紮了那麽多,閉著眼睛都能找準穴位。可是如果讓他說為什麽要這麽紮,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借口說施針的時候不能有人打擾,把圍觀三人組打發了。

然而慕涵風卻像一尊閻王,蹲在房間一邊的椅子上,不論如何也請不走。陸錚終於知道什麽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只好任由他在房間裏視奸他的施針過程。

最後陸錚忍不住對他道:“王爺,您難道不累嗎?去休息一下好嗎?”

慕涵風想了想,采納了他的建議,然後起身,轉身往裏走了幾步,往陸錚的床上一躺,開始閉目養神。

陸錚:……

這個人一定是腦子有毛病!雖說都是男人,但畢竟雌雄有別,就這樣睡在別人的床上合適嗎?

送走最後一名戰士,陸錚走上次戳了戳慕涵風。對方掀了掀眼皮,金屬半面罩的繁覆花紋下,狼王鐵灰色的眼睛有些慵懶的看著他。陸錚清了清嗓子道:“你很閑嗎?很閑難道不會去巡視戰場嗎?在打仗呢,你呆在我這裏幹什麽?”

狼王將雙手枕在腦後,聲線閑淡的道:“小打小鬧,讓他們玩玩就好。”語氣要多狂傲有多狂傲,好像這種非萬人以上的戰役,根本沒資格請他狼王殿下出手。

陸錚翻了個白眼,道:“那你就去後院的紫花蓮蓬園裏轉轉,看看風景,心情也會跟著舒暢一點。我這裏都是傷員病號,你不覺得呆在我這裏很壓抑嗎?”

狼王閉上眼睛,不說話了。面對這種油鹽不進的態度,陸錚很是苦惱。這世上竟然有如不可理喻的人,果然天狼王是個天生怪胎!可是耳邊卻傳來天狼王幽幽的聲音:“孤雌寡雄共處一室,還要脫了衣服摸摸捏捏,像什麽樣子?!”

陸錚:……

敢情這家夥留在這裏是為了看著他的?的確,他的診治方法是針灸,所以所有來接受診療的戰士都必須脫了上衣。對於這件事,天狼王殿下很介意,然而陸錚是醫生,對病患的身體總不至於避而不見。於是他只能守在一邊,哪怕明知道戰士的操守是很嚴格的,也不願只留兩人在房間裏。

這霸道的占有欲,陸錚莫名奇妙頭痛。

陸錚道:“知不知道什麽叫做諱疾忌醫?病患不論任何地方生了病,都要拿給大夫看的,否則藏著掖著,會越來越嚴重。心理病,也是病,殿下該看看心理醫生。”

天狼王想了想,起身開始脫衣服。

陸錚立即捂住眼睛,道:“餵,你要幹什麽?”

天狼王很生氣,一把將他摟進懷裏,低聲在他耳邊道:“你不是說不能諱疾忌醫嗎?我身體不舒服,你幫我看一下。怎麽?別人的身體你可以隨便看,到我這裏,就像見了鬼似的?”

陸錚一把推開他,道:“你你你早說,先放開我。”陸錚清了清嗓子,道:“哪裏不舒服?先和我說說癥狀。”

天狼王默默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這裏,忽快忽慢,忽高忽低,有時候透不過氣來,有時候失魂落魄。……”天狼王顯然聽下去了剛剛陸錚所說的諱疾忌醫,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該剖析出來讓醫生看看。天狼王接著道:“可能我的黑暗之力,又在搶奪主控權。可是從前在非戰鬥狀態下,它從來沒這樣過。我以為我在清醒的狀態下可以壓制住它,現在看來……”

陸錚一臉狐疑的看著天狼王那張戴著金屬半面具的臉,忽然他的眼前顯示出一行小字:此人所害為相思之癥。

陸錚的眼睛咻一聲亮了,立即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單手搭住天狼王的肩膀,嬉皮笑臉道:“哎呀,聽你這麽一說,我倒覺得不像是什麽黑暗之力搶奪主控意識。倒像是……唉,春天來了,又到了交……那什麽的季節。有這種癥狀,很正常,不是病不是病,不過雖然不能算病,可是犯起來也挺要命的,對不對?”

天狼王想了想,道:“對,不舒服。”

陸錚道:“想到的時候,抓心撓肝,心癢難忍。但是卻又不知道癢在哪裏,疼在哪裏,不舒服在哪裏,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該如何安放。看見他的時候想說話,然而如果他不理你,你又覺得特別落寞。如果他對你熱情一點,你就心情大好,如果他對你愛搭不理,你就覺得失魂落魄。想讓他知道,卻又害怕他知道,怕別人看清,又怕別人看不清,是這個感覺嗎?”

天狼王的眼神低低的看著陸錚,點頭,沈默。

他果然是名神醫嗎?這都能看得出?

陸錚得意一笑,其實這些都是他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無聊看了某些關於暗戀的心靈雞湯看來的。沒想到,還真讓他瞎貓碰到死耗子。陸錚又在天狼王肩膀上一拍,道:“兄弟,你這不是病了,你這是害了相思。跟哥說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天狼王一臉的茫然:“什麽是心上人?”

陸錚:……

看來這個天狼王有些不谙世事,竟然連什麽是心上人都不知道。陸錚心情倒是不錯,如果這家夥有心上人了,那麽自己估計就可以逃離他的覬覦,這麽一石二鳥的事,一定要牢牢抓緊,必須幫他追到心上人。

陸錚道:“心上人當然就是喜歡的人了,相思就是對喜歡的人日思夜念。見不到會想,見到了又想親近,可是又害怕對方拒絕。”

天狼王讚同的點頭:“對,是這樣。”

陸錚又道:“唉,狼哥,這樣不行。像你這樣,八百輩子也追不到心上人。”

天狼王道:“那我該怎樣對待心上人?”

陸錚紙上談兵道:“先了解一下心上人喜歡什麽,偶爾給他點小驚喜,送些小禮物,有好吃的也先想著心上人,上到衣服飾品,下到玩石卡片,什麽精致送什麽。女孩子嘛,肯定喜歡這些小東西。久而久之,他一定會為你的癡心一片而感動的。”

天狼王似乎聽到心裏去了,又問了一句:“那我下次見到心上人應該怎麽辦?”

陸錚想了想,道:“霸道一點,先親了再說。有些小女生就是喜歡霸道總裁的風格,你越是試試探探,她越是矜持退縮。如果你直接表達,有可能還能擄獲芳心。”

狼王似乎不懂什麽是霸道總裁,不過後面和前面的話他都聽明白了。於是試探的問道:“這樣……他不會生氣嗎?”

陸錚篤定道:“肯定不會!”

話音見落,天狼王戴著金屬半面罩的邪佞臉孔已經來到面前。陸錚被結實有力的胸膛壓倒在床上,帶著陰冷氣息的唇壓了過來,無師自通的啟開唇舌,長驅直入。勾住他的舌尖,在口中攻城略地,雙手探入他的上衣下擺,在他的腰間梭巡。陸錚只覺得心下一驚,下腹一緊,登時明白了天狼王心中那個心上人是誰。

挖了個坑,埋了自己。

自食惡果的陸錚很郁悶,不光被強吻了,還被摸了個遍。如果不是他抵死不從,估計貞操難保。天狼王滿意的吃到了嫩豆腐,心情甚好的離開了他的房間。陸錚卻氣急敗壞的想摔碗,然而這並沒有什麽卵用。連穆涵朗都沒有摸摸捏捏占過的便宜,被天狼王占了個一幹二凈。這下好了,這算不算婚內出軌?肉體的出軌,應該……更算出軌吧?

陸錚欲哭無淚,該死的穆涵朗,你什麽時候去探敵情不好,偏偏是這個時候去。回來以後如果你打不過穆涵風,小爺……唉,如果你打不過他,我可能就真的要嫁他了。放眼這世間,外掛等級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就好像美女長太高,找對象的範圍就縮小了許多。他這輩子,滿打滿算就這倆人供他選擇。不是穆涵朗,就是穆涵風。如果穆涵朗失敗了,他必須嫁給穆涵內。

想到這糟心的結局,陸錚的心情就莫名的堵的荒。然而回想起剛剛狼王那嫻熟的仿佛老手的手法,陸錚又忍不住一陣心悸。

結果一整果,陸錚都在春夢中度過。第二天醒來,滿手的濕滑。他滿心郁悶的早起洗了床單和內褲,涼在房間的角落裏,開了窗戶,只希望快點幹,好早點毀屍滅據。但願今天天狼王晚點過來,否則還真是尷尬。

然而天不遂人願,一大早,天狼王端了一碗清粥幾樣小菜,一小碟剛摘下來的紫花蓮蓬。敲開門以後,只著了薄薄睡衣的陸錚嚇了個耳聰目明。

看到來人是誰看立即下意識要關門,然而天狼王鐵拳一樣的腕子往門上一撐,任他力拔山兮氣蓋世都不可能撼動分毫。更何況對方還是個肉體柔弱,身嬌體軟的雌性。

陸錚被門推的後退兩步,天狼王立即自身後扶住他,徑自進門,把早餐放到了桌子上,簡簡單單一個字:“吃。”

陸錚食不甘味,郁悶的想摔碗。然而對方卻在對面穩如泰山,大有看著你吃比我自己吃還要幸福的意思。然而天狼王這個平常目不斜視的主兒,今天的眼神卻亂飄。那來自地獄般的鐵灰色瞳孔也顯得沒那麽陰戾了,反而有些不自在。

片刻後,天狼王道:“現在不是月陰嗎?”然後微微閉上眼,深深吸一口氣,滿足道:“好香。”整個過程正直的不能再正直,卻讓陸錚的臉瞬間紅到了脖子。心中大呼不妙,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不論是自x還是互x,雌性都會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這香味是天生靈藥,治愈能力奇佳。

然而就算一般人嗅到這股清香之氣的時候也不會第一個想到它奇佳的治愈能力,而是哦,這裏有個雌性要發情了。

這回陸錚連吃都吃不下了,一臉苦大仇深的看著天狼王,只想把這個不素之客趕出去。然而對方不論是武力還是體力,都遠在自己之上。他只能默默祈禱,穆涵朗你趕快回來吧!哪怕你輸給了他也好,死也要讓我死個痛快。這樣一天到晚不高不低的晃悠著,實在磨人。

於是這一整天,陸錚一直都是心不在焉,連給戰士們紮針的時候都紮錯了好幾個穴位。小戰士疼的呲牙咧嘴,連說:“小兄弟好針法,疼的真是太痛快了!”

陸錚接二連三的道歉,幹脆稱病不紮了。雖然戰士們覺得可惜,然而大家都可以理解。雌性每月總有那麽幾天身體不適,大家心裏都明白。可是天狼王卻很不開心,他覺得自己一定是害那個相思害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每天只想把他關進房間,他所有的小秘密只準他一個人知道,他每個月的那幾天也只許他獨自欣賞。甚至想狠狠的把他扔在床上,用力的蹂躪他。

是夜,天狼王仍然很虔誠的跑到陸錚房間裏討教如何對抗心裏這些不良癥狀的方法。而且像前一夜陸錚說的那樣,為了討好他,給他叼來了一只沙丘兔。

沙丘兔長毛大耳,短腿紅眼,短尾短身,一張大臉萌的人肝兒顫。如果說前線陣地有什麽別處沒有的好東西,除了紫花蓮蓬,就是這種憨態可掬的小寵。小寵跑速極快,一般人抓不住它。然而這東西認主,一旦建立契約,就會成為主人的專屬寵物。

會賣萌,能解悶,智力不低,能學簡單的單詞。跑起來一巔一巔的,顯得又蠢又笨。然而總能勾起雌性心底最柔軟的一抹喜愛,是雌性最喜歡的寵物。但它不但極難捕捉,這家夥要求也高,不輕易認主。

這種靈寵是視覺動物,妥妥的顏控。他如果看不上你,給它吃山珍海味也不會認你為主。它如果看上你,這輩子就算吃野菜,也甘之如飴,總而言之……挺賤的。人們把它比喻為雌性,然而雌性在法典的約束下,已經沒有任情愫操控的自由了。要考慮的因素諸多,反而也避免了一系列的情傷。

看到從窗戶裏竄進來的天狼,陸錚知道今天晚上自己估計又睡不好了。再一看他嘴裏叼著的沙丘兔,陸錚的眼睛亮了亮。狼王邀功似的把兔子放到桌子上,化身人形,因為劇烈的跑動顯得胸口有些起伏,只問了一句:“喜歡嗎?”

陸錚伸手摸了摸兔子,兔子擡起大臉看了他一眼,紅眼睛一閃,一串紅光流星似的在陸錚身上繞了一圈。天狼道:“看,它認你為主了。”

這是一只只有幾個月大的沙丘兔,毛色純凈,很漂亮。陸錚喜歡的不得了,看在他刻意討好的份上,原諒了他這兩天對自己的各種不尊重。惜字如金的對他道:“嗯。”

天狼王難得的做出一個標準笑容,這才吞吞吐吐的道:“我是來看病的。”

敢情這只兔子是診資,陸錚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說吧!哪裏不舒服。”別的他不行,對於看病,不過順手的事。

天狼王道:“我那個害相思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陸錚:……

這人是故意的吧?他一定是故意的。裝成一副不谙世事的懵懂相,陰惻惻的對他說,我那個害相思的病,好像更嚴重了!打死他都不相信這只長著扁毛和圓毛的畜生不懂什麽叫談情說愛!

天狼王見他不答話,又道:“我每天看到你和別人說話心裏就發堵,更加透不過氣來。不喜歡你在別人的裸背上摸來摸去,更不喜歡你對別人笑。我聽說別人議論這幾天可能是你的月圓之夜,就恨不得把他們撕碎了!”

“我不想讓任何人窺探你發情左右這幾天的樣子,只想把你關在房間裏自己欣賞。想把你扔到床上,壓在身下,像昨天晚上那樣狠狠貫穿。然而又不止於昨天那種地步,我想要的更多。”

陸錚:……

這王八羔子,呸!不要碧臉!

天狼王頓了頓,又道:“昨天晚上,我按照你說的方法做了以後,的確舒服了很多。我睡的很踏實,這十幾年來折磨我的夢魘也沒來找過我。可是我發現今天卻更嚴重的,是不是藥量不夠?你告訴我,接下來我該怎麽做?”

趁著陸錚發呆的空當,天狼王又道:“送你東西,你接愛的時候,我的心情會好一些……”

陸錚氣的肺快炸了,裝模作樣在他這裏說了一大堆,當我不知道你心裏怎麽想的?輕薄都能輕薄的那麽冠冕堂皇,調戲都能調戲的那麽有理有據。之前真是錯看他了,還以為天狼王天生木訥少言就是個棒槌,沒想到這根棒槌長了一顆七竅琉璃心啊!

陸錚默默把天狼王拉起來,送到門口,很認真的對他道:“您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趁著清醒,給自己準備個棺材,死了好埋。”

然後把人狠狠往門外一推,將門用力摔上,轉身罵了一句:“呸!不要臉!”

沙丘兔也跟著學了一句:“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陸錚楞了楞,半天才反應過來是這小寵物發出的聲音,竟然一個沒忍住,噗一聲笑了出來。剛剛被狼王氣的七竅流血的心情稍微好了些,抱著沙丘兔觀了一下天象。明天好像有雨,轉身回房睡覺。

被甩出來的天狼王很郁悶,非常郁悶,郁悶到了極點。為什麽昨天還肯給他醫治的陸錚今天就忽然換了個態度,然而放眼整個幻月帝國,天狼王認識的人也就那麽幾個。一個是生父沐風親王,一個是胞弟穆涵澤,還有一個就是於他有救命之恩的安雅皇帝穆泫雅。

以前在練功上遇到什麽問題,他都是問穆泫雅,身體上出了問題,直接揍穆涵澤。他父親沐風親王,好像對兒子們都不怎麽上心。整天關在親王府裏練藥築丹,從來沒過問過兩兄弟的事。像這種小兒女的事,顯然問穆泫雅這個皇帝是不可能的,思前想後,天狼王去找了穆涵澤。

穆涵澤是個真正木訥少言的漢子,硬朗的肌肉線條,魁梧的身高,是個傳統意義上的爺們兒。長相不差,就是跟個鋸嘴葫蘆似的,悶的很。穆涵風來找他的時候,他還以為天狼王的狼毒又發作了。剛要轉身去拿刀,穆涵澤立即叫住他:“二弟……我找你有別的事。”

這兩兄弟從來沒為別的事交流過,見面就是打打打,雖然為的是克制穆涵風戰後的狼毒,但是兄弟間的感情也因為每次交戰而一直沒怎麽熱絡起來。穆涵澤一聽到穆涵風說找他有別的事,立即停住腳步,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於是兩兄弟一人拿了一壺酒,去房頂上喝悶酒去了。在聽到穆涵風有了個心上人時,穆涵澤一向吝嗇的臉上竟然難得的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再一聽說對方就是那個軍營裏給戰士們施針的陸錚,一時間又有些懷疑,他不是只是一名普通雌性嗎?後來一想,不可能,陸叔怎麽可能生出普通雌性,肯定另有隱情。在這方面,穆涵澤這個真正的傻大個子,倒是比幻月帝國的民眾明白。

最後又聽說,陸錚其實是有心上人的。穆涵澤心裏默默給對方點了個蠟,不厚道的心想,估計陸錚那個小心上人該倒黴了。再聽到陸錚的小心上人叫穆涵朗時,穆涵澤差點一腳踩滑,從屋頂上滾下來。

難怪前兩天狼王殿下忽然說要給他出氣,找穆涵朗的麻煩。原來,這倆人在搶同一名雌性。然而詭異的是,穆涵風就是穆涵朗,這倆人再怎麽搶,最後陸錚都是他們的。兩個共用一個軀體,雖然暫時封印住了狼王不該有的記憶,但是如果有一天狼毒解除,黑暗之力被徹底壓制住,他倆肯定會合而為一。

這麽個情況,讓穆涵澤一時間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不對,就算給他個幾年的時間,他也想不出該如何解決的方法。荻翁大巫祝和皇帝陛下再三叮囑過,天狼王與太子殿下同為一人的事是關乎整個幻月帝國國軌的事。

當初之所以將天狼王的身份分離出來,是因為怕萬一穆涵朗壓制不住狼毒,徹底淪陷為黑暗獸人,荻翁便會傾盡靈草之力,將天狼王從穆涵朗的體內驅逐出去。到時候,這世上就再也不會有天狼王這個人,而穆涵朗也會失去強大而彪悍的黑暗之力。

如果穆涵朗可以一直壓制住狼毒,並且順利找到徹底解決壓制黑暗之力的方法。那麽這兩人無疑會合二為一,到時候再向幻月帝國召告,其實天狼王和太子殿下本為同一人,只是分裂出了不同的人格。這樣是為了給儲君留下一個退路,萬一黑暗獸狼王在幻月帝國興風作浪,屠殺了子民,到時候驅逐出的也只是狼王,儲君不會受到會何影響。

否則,以禍國殃民之身繼承大統,整個幻月帝國的民眾都不會答應。本來帝國在穆泫雅這只昏君的領導下已經岌岌可危,如果不是荻翁硬改國軌,或許早就亡國。到時候如果再遇到天狼王這一變故,估計幻月帝國登時四分五裂,重新進入割據戰亂時代。整個星際,估計都會淪為黑暗獸的殖民地。

整個幻月帝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滿打滿算不過四個。安雅皇帝穆泫雅,大巫祝荻翁,沐風親王,以及他這個便宜弟弟穆涵澤。哦,當然,還要算上太子本人。穆涵朗是知道天狼王的存在的,他每次覺醒,天狼王的記憶都會跟著覺醒。而天狼王每次覺醒,卻不會覺醒穆涵朗的記憶。

也就是說穆涵朗知道天狼王,天狼王不知道穆涵朗。這倆人共同爭一名雌性,而且因為這件事,天狼王失眠了,茫然了,不知所措了,拉著兄弟上房喝酒了。作為兄弟的穆涵澤只想抱著穆涵朗的大腿哭訴:“堂兄,這個護衛,弟弟不幹了行嗎?挨打我不怕,吃苦受傷我也不怕,可是這種感情問題,還是你和你的另外一重人格的感情問題,你讓弟弟如何解決?”

憋了大半天,穆涵風的臉憋的通紅通紅,最後吭吭哧哧道:“大哥,這件事,我覺得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天狼王道:“怎麽從長計議?”

穆涵風道:“穆涵朗,他說什麽也是太子,是個正人君子。不如你和他公平競爭,陸兄弟……早晚有一天會知道,大哥對他一往情深。”

好像說了等於沒說。

天狼王灌了一口酒,化身天狼飛回房間。事到如今,事情也只能這麽辦了。他剛剛說太子是正人君子,他喜歡正人君子?那正人君子該怎麽做?天狼第一次想到該去網絡上查一下攻略。網絡上說正人君子是指品行端正的人,然而也可以暗諷為假正經,人面獸心。

天狼王默默將穆涵朗本尊歸到人面獸心的假正經一流,心裏給他戴了個衣冠禽獸的高帽子。很快發現網上好像許多關於穆涵朗的信息,而且這家夥竟然還有後援會!穆涵風暗搓搓查了一下自己,只有在名人百科上的寥寥數語,而且文字用的還不褒不貶,完全沒有在介紹穆涵朗時通篇的誇獎與讚賞。

太不公平了,欺負他不上網嗎?

在看過所有關於穆涵朗的信息後,天狼王只得出一個結論來。對方是個實打實的小白臉,長成一副誘拐未成年雌性的模樣。而且是個戰五渣弱雞,自己一根小手指頭就能拈死他!但他會穿衣服,臉也好看。

穆涵風想摘下自己的金屬半面罩,然而手豐面罩上探了探,便立即拿了下來。據說自他出生起,半面罩就被戴上了。這是特殊材料制成,會隨著他的長大而變換尺寸。

之所以要戴著半面罩,是為了遮住額間的黑暗之穴。據說他生來額間就有一道飽含黑暗之力的疤痕,這道疤痕如果不封印住,會使黑暗之力亂竄,他可能根本無法壓制住狼毒,從而被天狼搶去主控權。

半面罩不能取下來,他明白。

可是他自己也忽然好奇,自己究竟長什麽樣呢?從小到大,他都沒看過自己的模樣。比穆涵朗好看嗎?看一眼,應該沒問題的吧?如果看一眼,會不會壓制不住黑暗之力,會不會搶奪不回來意識的主控權?會不會……

如果我變成一頭狼,他應該是會嫌棄我的吧?如今我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他肯定也會嫌棄的吧?可是如果我被天狼搶了主控意識,我的記憶就會被天狼洗白,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關於他的任何痕跡。

天狼王猛然將手放了下來,不,除非有絕對把握,他不想冒這個險。

那個小白臉有什麽了不起,像雌性一樣弱小,難道比得了本王?就算他是太子,本王也絕對不會屈服於他。那只可愛的,會在他身下顫抖的月見靈草。我一定會感動你,讓你心甘情願和我在一起的。

天狼王轉身躺回床上,手上是他將自己拖出來時遺留下的餘香。月見靈草天生能讓人心曠神怡的香味,聞了以後他覺得沒由來的放松。轉身躺在床上睡著了,晚上的夢魘都顯得溫柔了不少。

第二天下雨,天氣陰冷,陸錚閉門謝客,他不想出去被圍觀。聽到敲門聲以後陸錚還以為天狼王又來了,大吼一聲:“今天如果你敢煩我我咬死你你信不信?”

門外的陸風華楞了楞,低聲道:“錚兒,怎麽了?”

熟悉的清冷語調,這幾天躲著他不見人的陸風華來了。陸錚立即起身去開門,把陸風華讓進來,懊惱道:“爸爸,我剛剛不是沖你。”

陸風華道:“我知道,天狼王殿下這兩天一直糾纏你,我都聽說了。”

陸錚郁悶道:“這不要臉的!”

陸風華忍不住想笑,耳邊又傳來另外一個聲音:“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對於沙丘免的同仇敵愾,陸錚很是讚賞。但是這廝能不能分一下場合?當著自己父親的面,暴露出有一只愛爆粗口的寵物這件事,陸錚覺得好丟人啊!

陸風華無聲的笑了笑,沒說什麽,在沙丘兔的腦袋上摸了摸,任何雌性都抵抗不了來自沙丘兔那濃濃的萌感。

“這兩天感覺怎麽樣?”陸錚知道陸風華問的是什麽,臉上不自覺一紅。

“還好……”其實一點都不好,沒由來的老是發春夢,這種感覺太不爽了!

陸風華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道:“這個給你,或許有用。”然後低聲對陸錚道:“成年後可能會有一段時間紊亂的月圓期,可能不到月圓,你就會感覺不適。如果感覺不舒服,就用這個東西吧!”

陸錚以為是小禮物什麽的,也沒推辭。剛好有幾句話以問陸風華,然而陸風華似乎有些心虛,見陸錚有要開口的苗頭,立即腳底抹油溜了。

陸錚:……

真是不論多大的人,都會對兒女之情開不了口。

陸風華走後,陸錚開始拆他留下來的那個小盒子。光包裝盒就好幾層,什麽東西如此鄭重?陸錚拆開一看,是一枚粉紅色,精美的,連著一條拖尾的蛋形物體。拖尾上有一枚手柄,上面有個按鈕。按下按鈕,那枚蛋形物體發出微弱的震動,而且還有三個檔位。

陸錚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個什麽東西,眼神無意間瞟過蛋形物體的說明書上。那活色生香的圖例讓陸錚嚇了個哆嗦,把那枚蛋直接扔到了地上。

臥槽!這是什麽東西?

使用說明書上的幾個大字很直白的道出了此物的通用名字:雌性月圓期專用安撫器。

說的真是隱晦啊!自x器就自x器,還什麽雌性月圓期專用安撫器!泥瑪幻月帝國雌性私房生活還真是……豐富多彩。

陸錚把那東西裏三層外面層的裹好,扔進了床頭的櫃子裏。他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用這種東西。他表示自己是一個有節操,有道德底線的標兵模範。

夜半雨歇,隨著碩大的銀鉤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的微光,陸錚開始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些難以控制的燥熱。香氣彌漫開來,陸錚半夢半醒間做了許多無恥又沒有下線的春夢。忍無可忍,憤怒的掀被起床。把床頭櫃子裏那個包了裏三層外面層的安撫用品拿了出來,默默把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裝扔掉。

有節操有道德的標兵模範陸錚同志,瞬間把節操和道德一同扔進墻角裏種蘑菇。不得不說這種雌性月圓期專用安撫器,還真他娘的好用!

第二天陸錚被軟綿綿的從床上剝出來,陸風華給他喝了一碗靈草汁,感覺體力恢覆了不少。然而陸風華的精神卻不錯,沒有一絲倦色,以往這個時候他身上也會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香氣,然而今天卻根本聞不出來。陸錚恍然大悟,那香味應該是給穆泫雅療傷用了。看樣子,昨夜皇帝陛下的心情應該很好。

避過陸錚探究的目光,陸風華把陸錚扶起來,低聲道:“昨夜給你的東西,隨身帶著,否則會很難挨。”

陸錚臉上一陣火燒,道:“知道了……”

起床收拾好床鋪衣褲,房間的角落裏又被晾滿了。

陸錚問了一句:“爸爸,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陸風華道:“明天是最後一個診療日,後天就可以回去了。”

陸錚松了口氣,轉眼在這裏呆了快一周,每天被天狼王糾纏,都快把他折磨瘋了。就算他安安靜靜坐在那裏,陸錚也莫名奇妙的覺得壓力山大。因為想到關於命理上的那句“夜禦七次神馬的不在話下”他就覺得菊花一緊。回去就好了,但願皇帝會因為軍情緊急等原因把天狼王留下。

這一天陸錚關緊了房門,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他。天狼王也很識趣,沒過來煩他。挨過這一天,第二天,陸錚最後去給陣地的戰士們施了一次針。多數戰士的精神傷害都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只要不遇到太強大的黑暗獸,都不會再出現被夢魘住的情況。

第三天,陸錚和陸風華悄然離去。兩人本不欲告知任何人,然而在走出戰地臨時行宮的時候,還是遇到了等在那裏的穆泫雅。

穆泫雅不知道是起了個大早,還是一夜沒睡,精神看上去還不錯,就是有些懨懨的。他走到陸風華面前,道:“風華,我知道你肯定會偷偷離開。”

陸風華擡頭看了一眼,什麽都沒說,將頭轉向一邊,準備沈默處理。

穆泫雅道:“回去也好,你在這裏,我都不知道怎麽調度兵將了。雖然有戰將軍,我還是擔心的夜不能寐。”

陸風華轉過頭,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穆泫雅道:“風華,霍將軍的死,真的與你無關。是我的調度失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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