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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反擊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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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有些慌亂,擺著手說道:“四兒,不,四姑娘,我沒有想要害你……”

“少跟她廢話。”孫太太厲聲喝止道,“將她打暈了,趕快送走。”

喬容笑笑:“陳叔,小公子才是你以後的指望,而不是孫太太,你可別跟錯了主子。”

陳叔猶豫不前,孫太太撲了上來,喬容側身躲過,一把抓住她手腕,將她摁在桌面上,笑說道:“吃了大半年的人參丸,怎麽這樣虛弱?連些力氣都沒有?呀,是不是五月裏開始,人參丸被換成了木香丸?”

“小賤人。”孫太太咬牙罵道,“竟從五月裏開始就處心積慮害我。”

“比不上你。”喬容冷笑道,“為了害我娘,你可是處心積慮了十五年。”

“老陳,還不把她帶走?”孫太太喊了起來。

喬容指著桌上攤開的鬥篷問道:“陳叔可見過這個?”

陳叔臉色一變:“太太,這不就是那個,那個……”

“閉嘴。”孫太太喝道。

“陳叔,如果沒猜錯,前年六七月裏,你從徽州回到杭城後,奉孫太太之命,來到這所院子裏鉆地道去往皮市巷老林頭家,他是北方人,愛睡土炕,那地道通往炕洞,你蒙了口鼻,鉆在炕洞裏點燃迷魂香,待他睡死後,你鉆出炕洞,打開他炕頭的鐵箱,查看裏面的包袱與鬥篷的樣式,你牢牢記住,回來告訴孫太太,待她做好一模一樣的,你故技重施,再次潛入林家,將包袱與鬥篷換了過來。我說得可對?”喬容咄咄逼人。

老陳縮了一下,喬容盯著他:“老林頭看守的鬥篷是我娘之物,我娘將她半生積蓄的珠寶藏在其中,預備為喬家抵擋不測,可你換掉了她的鬥篷,她拿回去的鬥篷裏只有破銅爛鐵,她沒有銀子救我爹出獄,她絕望自盡,我爹出獄後因傷心郁郁而終,陳叔,這一件鬥篷,害了兩條人命。”

“你是說,我害死了喬財神與金二太太?”老陳不置信看向孫太太,憤然道,“太太,我跟你說過,你讓我做什麽都行,只是不能害死人命。”

“陳叔,你被這女人利用了,你還要聽她的嗎?”喬容問道。

陳叔搖了搖頭,孫太太笑了起來:“老陳,你這些年做的壞事還少嗎?裝什麽糊塗……”

“我就是替太太跑腿,多賺些銀子,我沒有害過人命。”陳叔挺著胸膛說道。

“你沒害過人命,可你做過壞事,你又不是傻子,應該知道有些壞事就會害死人命,跟你害的有什麽兩樣?”孫太太意有所指說道

陳叔楞怔著,孫太太繼續煽風點火:“老陳,上了賊船就別想下去,我告訴你,罪囚的兒子是不能參加科舉的,你想想自己的兒子”

陳叔眼睛裏露出兇光,他咬牙對喬容道:“我死活無所謂,我不能害了我的兒子,四姑娘,對不住了。”

他步步逼近,孫太太嗬嗬嗬笑了起來,得意對喬容道:“別以為能說會道,就能逃過去,我告訴你,今日就是你的劫難,前年六月老陳回來,跟我說你跟別的大戶千金沒什麽兩樣,沒有主見缺乏見識,我才會對你失了防備,既放過了你,你就好好活著,偏要來招惹我,我是你能招惹的嗎?哈哈,金音啊金音,你的寶貝女兒就要到湖州花船上做船妓去了,你高興不高興?”

喬容沒有理她,指一指窗外,笑著問陳叔:“外面的孩子,是陳叔的兒子嗎?”

陳叔轉頭向外看去,孫太太笑道:“你以為說東說西得拖延,就會有人來救你嗎”

話音未落,就聽外面響起脆生生的叫聲,一個十一二歲的男童趴在窗戶上喊著:“爹,原來這就是爹當差的地方,我看著也不怎麽氣派,很平常啊。”

“大用乖……”老陳向兒子走近幾步,又呆呆楞住了,兒子身後站著兩位鐵塔一般高壯的男子,再往後看,院子中空寂無人,影壁外卻隱隱有腳步聲。

他明白了什麽,回身跪了下去,磕頭說道:“四姑娘若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只是別為難我的兒子,他打小聰明,幾乎過目不忘,見過他的人都跟我說,讓他好好讀書,以後必成大器,可家裏窮得叮當響,他娘生他的時候落下了毛病,是個藥罐子,我在西河直街抗苦力的時候,遇見了孫太太,她說家裏缺個做雜活的男仆,她給的銀子比別人多,我就去了,她常常讓我跑腿傳話,每回都另外給銀子,家裏的境況越來越好,我也就越來越聽話,可是,我真的沒有害過人命,我也不知道那個鬥篷是金二太太的……”

“你若是知道,便不會去偷嗎?”喬容咬牙問道。

陳叔語塞,孫太太依然被喬容摁在桌上,看不到院子裏的情狀,可是她聽到了那孩子的話,她心頭泛起諸多懷疑,竭力鎮靜下來喝道:“老陳,少跟她廢話,你放心,她害不了你的兒子,我會護著大用。”

“太太……”老陳想要跟她說外面圍滿了人,喬容食指豎在唇邊,沖他搖了搖頭,他噤了聲。

“陳叔,我有些話要問你,只要你知道的,你照實告訴我,我只追究孫太太,不會追究你,更不會讓你連累到妻兒。”喬容說道。

陳叔遲疑著看向窗外,喬容笑笑:“父母的辛酸窘迫,總不願讓兒女看見,你跪下的時候,外面的人就帶走了你的兒子。”

“是是是。”陳叔松一口氣,連連點頭。

孫太太聽到外面的人那幾個字,身子一個激靈,喬容松開她,甩著手笑說道:“一直摁著你,我手都酸了。”

孫太太不說話,喬容笑道:“又打什麽主意呢?陳叔,你先起來,將她綁在椅子上。”

陳叔過來三下五除二將她綁了,孫太太呸了一聲:“忘恩負義,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看陳叔又要跪下去,喬容忙道:“站著說話就好。”

陳叔畢恭畢敬站著,喬容問道:“前年四月裏,孫太太有沒有派你對我母親盯梢?”

“有。”陳叔忙道,“太太還囑咐我,不能你自己去,也不能總是一個人,你就雇幾名馬車夫,輪番在喬府們外盯著,有任何動靜都要告訴我。”

“五月裏的時候呢?”喬容問道。

“五月裏,有一名車夫聽到消息,說四姑娘要回延溪,太太對我說,你去護送四姑娘吧,我問為何,太太就說,金二太太是我的好姐妹,我得讓她知道我對她有多好。”

“你去往徽州,誰來盯梢金二太太?”

“那就不知道了。”

孫太太一聲冷哼,喬容笑笑:“五月初六金二太太送走女兒回到家中,不大的功夫拎著一個包袱只身出來,她雇了一輛馬車,到米市巷下車,後面的馬車中隨後下來一人,跟著她到了皮市巷的老林頭家,這個人就是孫太太自己。”

“誰看見了?你看見了?”孫太太一聲冷笑。

“然後你乘馬車回到西河直街,在家中等著金二太太來請你,因為她知道你打發人護送她的女兒後,心中十分感動,從老林頭家出來,便去了道濟村法雲茶樓,她要跟你當面道謝。可她沒想到你已做了諸多盤算,你的盤算中有茶樓老板一家,有阿苗母女,你使用了諸多的障眼法,以防日後有人追查。”喬容看著她。

“朝廷派了欽差來杭城了結此事,除了你,沒人還會追查。”孫太太笑笑。

喬容沒理她,接著問老陳道:“挖地道的人你可認得?”

“我不認得,不過他們就是普通的泥瓦匠,杭城許多大戶都會挖逃生的地道,他們也沒懷疑過其他,他們挖到皮市巷巷口的時候,我從徽州回來,給他們結算了工錢。”老陳忙道,“巷口到老林頭家那一截,是我挖的,也是我回填的,填好後孫家離開杭城回到齊河祭祖。”

“孫太太指使你換鬥篷的時候,怎麽跟你說的?”

“太太說那老林頭原是強盜,家中藏了許多不義之財,你去給他換了,也算替天行道,我們拿到其中的東西後,我分你一些,餘下的給老爺謀個官職,孫家發達了,你的日子也跟著好過。”

“她分了你些什麽?”

“一套白銀的頭面,我家裏婆娘看到後,高興得直哭,說是沒見過這樣的寶貝,要留著給以後兒媳婦做見面禮。”

“我母親藏在鬥篷裏的珠寶,非金即玉,價值五十萬兩白銀,卻不會有什麽銀飾。”喬容看向孫太太。

孫太太切了一聲,陳叔指了指她:“太太,你這是欺負老實人。”

“孫太太當初看中你,就是因為你身體健碩會一些拳腳,又一臉忠厚不易惹人懷疑,最重要的是,你家裏窮,沒什麽見識,好騙,你還不識字,派你送個書信什麽的,也不用防著你偷看。”喬容不客氣說道。

陳叔面現悲憤之色:“四姑娘,你還有什麽話,盡管問。”

喬容點點頭,接著問道:“去年八九月裏,你可去過江寧?”

“去過。”陳叔道,“九月裏小公子安頓好家中,韓管家從江寧回來了,說是老爺雖自辯無罪,可崔家的一口咬定,暫時還不能替老爺脫罪,小公子一著急,帶著韓管家去了江寧,留我在家中照管。第二日早起,我正在小公子房中收拾那些書,太太來了,她給了我一封書信,讓我到江寧總督府面見姚總督,太太說,姚總督會讓你帶回一個箱子,你帶回來就是。”

“信中夾著十萬兩銀票,你可知道?”

“我只以為那是一封書信,信封上火漆封著,我也不識字……”陳叔頗為遺憾,又喃喃自語道,“識字就好了,一定要讓大用多認字。”

“箱子裏是一件價值十萬的珍珠衫,你可知道?”

“箱子上了鎖,我沒打開看。”陳叔搖著頭看向孫太太,“原來太太不是信任我,是覺得我傻。”

“你不傻嗎?”孫太太嘲諷看著他。

“太太也別得意,以為我看上了你,每次想讓我做什麽,就對我搔首弄姿,你比我婆娘大二十多歲,都是老婆子了,我還是喜歡我的婆娘,我為你做事,就是為了賺銀子,讓我婆娘和兒子過得舒坦些。”陳叔大聲說道。

孫太太勃然變色,喬容嗤一聲笑了出來,掩了唇笑道,“孫太太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她總以為天下的男人都該為她癲狂,所以在得知孫正義背叛她後,她氣得發瘋,她瘋狂得報覆孫正義。”

陳叔困惑看著喬容,下意識搖了搖頭。

“陳叔是不是想說,太太對老爺挺好的,太太拿出私房給小公子,救了老爺出獄,太太給了靈芝名分,靈芝大肚子的時候,太太雖偶爾裝瘋發洩,還是由著老爺給她人參燕窩滋補著,由著老爺夜裏宿在她房中,靈芝死後,太太給她辦了體面的葬禮,老爺中風後,太太命專人侍奉,對嗎?”喬容笑道。

陳叔點了點頭,喬容看一眼孫太太:“那麽,靈芝是怎麽死的?”

“大出血死的。”陳叔忙道。

“讓服侍靈芝的王婆子進來吧,我問問她。”喬容沖著窗外說道。

王婆子低著頭,小心翼翼進來,看到孫太太被綁著,吃了一驚,不等喬容問話,跪下說道:“小的服侍靈姨娘十分用心,不敢有絲毫怠慢,靈姨娘難產去世,不是小人的錯。”

喬容問道:“她在生產前有沒有吃過什麽?比如說一些奇怪的藥丸什麽的。”

“靈姨娘偷偷吃了轉胎丸。”

“她為何吃轉胎丸?誰告訴她肚子裏不是兒子的?”

“靈姨娘生產前一個月,巷口來了一位老尼擺攤算命,靈姨娘聽說後,興沖沖就去了,蔫頭耷腦回來。”

“孫正義知道此事嗎?”

“老爺不知道,自打老爺回來,靈姨娘就鬧著要到洞霄宮求簽,老爺不許,老爺說那都是糊弄人的,生下什麽算什麽,可靈姨娘悄悄跟我說,只有生下兒子,才能在孫家站穩腳跟。”

“她算命那日,孫正義不在家?”

“老爺在家,可太太犯了驚厥之癥,老爺在太太屋中。”

“這驚厥之癥犯得可真是時候。”喬容看一眼孫太太,孫太太鼻子裏哼了一聲。

喬容看向窗外:“那位算命的老尼也該來了吧?”

孫太太一驚,猛然睜大了眼。

一位老尼慢吞吞走進,指著陳叔道:“就是他,他往貧尼庵中送了一封書信,信中說來大馬弄算命,遇見孕婦說腹中是女胎的話,有大把的銀子賺,小庵香火不旺,一日三餐全靠著化緣,貧尼想著,不如一試,就來了,連著來了三日,第二日遇見那位姨娘的,第三日的時候,有一位媽媽出來,給了貧尼兩錠銀子。”

“朱大娘給過她銀子嗎?”喬容揚聲問道。

“太太讓問她的病什麽時候能好,師太說下月準好,太太一高興,命我送兩錠銀子做卦銀。”朱大娘在門外答道。

“賊婆子。”孫太太咬牙罵朱大娘。

喬容沒理她,問老尼道:“為何說下月準好?”

“誰都愛聽個吉利話,說短了不可信,說長了不愛聽,就是隨口說的。”老尼紅著臉道。

“轉胎丸哪兒來的?”喬容問王婆子。

“靈姨娘讓小的打聽,打聽來去,有一位江湖郎中,他家裏什麽藥丸都有,就去求了一盒子轉胎丸,郎中說每日一粒,不可多吃,靈姨娘一日兩粒,吃完又買了一盒……”王婆子驚恐瞪大了眼,“這麽說起來,她是不是吃多了?”

“蠢貨。”孫太太在旁一聲冷笑。

“她蠢與不蠢,最後不一樣得被你害死嗎?”門外響起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

“老尼是我誘來的,這一點我認,可那轉胎丸,是她自己去尋的,那江湖郎中沒受我的指使,我沒讓她多吃,也沒想讓她死,人死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還有什麽意思?她活著多好,就像你這樣……”孫太太嗬嗬笑了起來。

吱吱吱,隨著車輪滑動的聲音,孫正義坐在一個底部裝了輪子的木桶裏,兩手在地下快速劃拉著,飛一般沖了進來,到了孫太太面前,兩手抱著她腳往下一拖,怦得一聲,孫太太倒在了地上,孫正義瘋狂捶打著她:“你這個惡婆娘,靈芝雖愚蠢,可她嬌嫩順從,我這輩子就遇見這麽一個心頭好,你卻害死了她,你還害死了我們的兒子,我中風是不是也是你害的?”

孫太太打著滾躲避著,咬牙切齒罵道:“孫正義,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敢打我?是誰把你一個鄉巴佬帶到了杭城?又是誰捧你上了高位?”

“我也想問問你,是誰拿靈芝母子要挾我認下所有罪責?又是誰在我中風後天天去病床前折磨我?”孫正義高聲問道。

喬容不耐煩得蹙了眉頭,對王婆子道,“過去扶孫太太起來。”又對陳叔道,“把孫正義木桶下的輪子卸了。”

“不用卸輪子。”孫正義劃拉著木桶遠離了孫太太,擡頭對喬容道:“你想知道她是怎麽害的喬家,盡管問。”

喬容看著他,雖有人伺候著,收拾得幹凈整潔,可高瘦的個子在木桶中佝僂著,眼眶深陷雙目渾濁,面色發黃,臉上已隱約添了老人斑。

不由想起去年五月在孫府大門外,新上任的通判大人從轎子中走出,四十來歲年紀,個子高瘦面色白凈,髭須烏亮齊整,很文氣得沖眾人拱著手。

“不只是金弈害的吧?你也一樣參與其中。”喬容盯著他說道。

“都是她做的,她並沒有讓我知道,她偷到鬥篷拆開來看的時候,被裏面的珠寶迷花了眼,癡呆呆看得入神,沒留意我進了房門,被我撞見了,她不得已告訴了我。我受喬財神恩惠多年,不忍害了金二太太,我勸她說,這是金二太太的救命錢,你給還回去吧。她說你懂什麽,給收了起來。”孫正義說道。

“這麽一說,你還成好人了?”孫太太在旁邊的椅子上嗤笑著,嘴角血跡斑斑。

“我不是什麽好人,我從粥廠裏貪占了不少銀子,就算沒有金二太太的珠寶,我一樣可以買官,可你不光要拿人家的珠寶,還要買下喬府的宅子,你把音樓改成弈樓,你鳩占鵲巢,安的什麽心?因為你嫉妒金音,想要將她的一切都奪過來,占為己有。”

“鳩占鵲巢的是她,當初喬財神本該娶我做二太太,是她不要臉,厚著臉皮求著老夫人代替了我。”孫太太尖聲叫道。

孫正義沒說話,喬容笑笑:“我聽說的可不是這樣,開頭的時候,你嫌棄喬財神是個小商人,不肯嫁,後來在老夫人逼迫下,你不得已答應了,可喬太太嫌你不夠穩重,覺得你不是踏實持家的人,謝絕了這門親事,我母親因與喬財神有前緣,懇求老夫人說她願意嫁過去,才成就了我父母的神仙眷侶。”

神仙眷侶?我呸……”孫太太尖聲道。

“原來如此,你跟我說金音計謀多,搶走了你的好姻緣,騙著我憐惜你疼愛你。”孫正義自嘲一笑,“自然了,你當初騙了我很多,因為你美貌,我都信了,後來你人老珠黃,我才逐漸有所醒悟,我覺得虧了,才去找那些個小寡婦……”

喬容蹙眉打斷他:“買下喬府宅子的事,你可有參與?”

“參與了。”孫正義指指孫太太,“她定的計策……”

“閉嘴。”孫太太尖聲阻止。

“她定的計策,姓沈的掮客是我找來的,我教著他壓價,事成後分了他五千兩,他感激涕零,聽了我的話,帶著家小逃到了南越,沒有什麽姓錢的,我們五十萬兩買下喬財神的大宅,將裏面的家具擺設賣了七十萬兩,我們用賺得的二十萬兩改建添置家具,還白得了一所大宅。”

說到此處,孫正義一聲長嘆,“捐給前線將士的一百萬兩是喬財神的,不是孫家的,功勞應該記在喬財神頭上,而我如今的模樣,都是報應,是我當初迷戀這個女人的報應,若沒有她攛掇著我離開家鄉,我子承父業,做我的錢糧師爺,娶妻納妾生兒育女,一輩子平安富足,不會有如今的大起大落作奸犯科。”

“我才是被你害的,扶不起的阿鬥,若我的夫君是喬財神,我會讓他的財富增加百倍千倍,讓他富可通天。”孫太太指著孫正義嚷道

“你錯了,我母親從未逼著父親發達,她只是全心愛著他體貼他,讓他在外無後顧之憂,入內踏實安寧,得以全心施展自己的經商才能,成為巨富。”喬容說道。

“沒錯,她總是逼我。”孫正義感慨道,“若我也有金二太太那樣的妻,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我要有喬財神那樣的夫,用得著逼嗎?”孫太太喊道。

“你們兩個狼狽為奸天生一對,誰也別怨誰。”喬容冷哼一聲看向孫正義,“你若念著我父親的半分好,就老實告訴我,采薇遭遇強人是怎麽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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