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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敢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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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

曲惜珊剛走進實驗室, 就見張錄成和陳煒在那交頭接耳。

她皺了皺眉,把包往桌上一放,帶起手套開始檢查室內繁殖場。

“網上對我們采集紅珊瑚樣本的輿論還沒停嗎?”

陳煒木訥地喊了一聲“師姐”, 便直接戴上耳機盯著“深海勇士”號潛水器傳輸回來的鯨落第二階段的照片,權當自己不存在似的。

張錄成也戴上手套,查看著珊瑚繁殖缸, 撥弄了一下燈管。

“你是不知道網絡上那些鍵盤俠怎麽噴的。”

“這玩意對生長環境苛刻得一批,長得慢不說,還只長在死火山口附近。產量少得可憐, 我們這次采了1.5米,人家跟在屁股後面罵。”

“嘖嘖嘖, 我祖宗昨晚上都給我托夢了, 讓我改行。”

曲惜珊摘掉手套, 扯了扯領口,春夏交替, 濱城又毗鄰熱帶,氣溫   回升簡直堪比酷暑。

“我們又不是拿去賣錢。”

張錄成拆了條口香糖嚼起來, 略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晃眼的珊瑚燈。

“網民又不知道這玩意有多大的研究價值,要不讓咱們深海所發條微博科普下唄?”

曲惜珊瞥了他一眼,“發微博就有用了嗎?鍵盤俠還不是跳來跳去。”

張錄成將水質檢測儀放在一邊, “那倒不一定,你看裴總發的那條微博,不僅把盛希斐撇得一幹二凈, 還給你正了名。”

他說完,跟陳煒對視一眼,便裝模作樣一起研究起鯨落的照片來。

曲惜珊楞了一下,不置可否。

雖說盛希斐眼裏的裴知謹是個六親不認、甚至沒心沒肺的人, 但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世洋之心,裴知謹自然不會真的袖手旁觀、任其發酵。

他與盛希斐的經紀人傅鳴相識已久,便直接轉發了傅鳴的微博,並且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自己是怎麽和傅鳴認識的。

最後來了一句:

[所以,車是我借給傅先生的,至於傅先生為什麽會給盛小姐開,就要他自己做出解釋了。]

這招正好中了盛希斐的下懷,原本盛希斐和傅鳴早就暗通款曲,盛希斐想官宣,傅鳴考慮到盛希斐以後的前程自然不肯。

這下裴知謹把關系撇到西伯利亞去了,等於給了盛希斐兩個抉擇。

要麽放棄演藝圈繼續回來當裴家二房大小姐。

要麽跟世洋之心劃清關系,自己惹的事自己收拾。

如此一來,傅鳴只好承認是自己借了裴知謹的車給盛希斐開,然後導致了這場車禍。

於是,傅鳴和盛希斐的戀情也被捕風捉影浮出水面,現在娛樂圈的風頭完完全全轉向了盛希斐和她的經紀人。

吃瓜的猹不嫌瓜多,又扒拉出傅鳴是傳聲影業的繼承人,這下盛希斐的背後金主是誰,基本上就坐實了。

而風向轉變之後,裴知謹忽然又發了一條微博,引起網友一頓熱議。

[我曾以為我的世界裏最廣闊的是海洋,直到遇見你。]

照片裏的女人,在陽光下笑得明媚,她穿著深藍色科考隊隊服,身後是波瀾壯闊的大海和蔚藍雲凈的天空。

一周後。

四月的天,春風陣陣,將大地的綠色一點點從睡夢中喚醒。

自“薔薇”號諾如病毒疫情過去之後,延期的首制船“江南”號首航也被提上了日程。

曲惜珊作為世洋之心的特聘顧問,自然是要隨船參加首航的。

首航日下午,裴知謹就派了車來深海所公寓門口接她。

有了上次科考船的經驗,為防止睡不習慣,曲惜珊準備了一個大行 李箱,連自己的枕頭都給帶上了。

她將那條藍鉆海星項鏈戴在脖子上,又化了個清淡的妝,選配了一套比較襯膚色的衣服,才拖拖拉拉地出門。

十七萬噸位的“江南”號停靠在鯨落灣的國際郵輪母港碼頭。

白色的船身,噴繪著嫦娥奔月的圖案,擡眼看去,隱約可見被搬上去的那座蘇州園林的磚瓦石林。

周圍烏泱泱圍了一大群的乘客,不少人為了搶首制船首航的票,設了七八個鬧鈴蹲點候時,甚至連黃牛手上的內艙房都翻了三倍的價格。

托運行李之後,曲惜珊便到前臺換領船卡。

前臺服務員接過她的護照,不動聲色擡眼看了一眼,便從身後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張船卡。

“曲小姐,這是您的船卡,房間是1902。”

曲惜珊接過一看,黑底金字的船卡,中間一個大大的花體P。

這張船卡是誰名下的、綁了誰的信用卡,不言而喻。

果然說到做到、費用全包。

她淡然自若地將船卡放進包裏,“謝謝。”

過了海關登上船,等到了客房,曲惜珊才發覺不僅僅是費用全包這麽簡單。

她看著這間簡直能排上全球top10的豪華套房,不住喟嘆,這根本就是皇帝級待遇啊!

繞了一圈,這間套房不僅二樓有私人溫泉池和桑拿房,還有一間電梯直通水下瞭望室。

途徑三個潛水勝地的時候,從水下看到的景色,無與倫比。

乘客陸陸續續地上船。

作為主要活動區域的五層甲板和六層甲板上,乘客接踵而至。

郵輪離港後,曲惜珊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見夕陽斜落,幾朵白雲如煙綻放般散開,變成了斑斕粉艷的晚霞,這才忍不住給裴知謹發了一條語音。

“我都上船好久了,你人呢?”

裴知謹點開語音的時候,正在七層甲板的餐廳包廂裏應酬。

此次首制船首航,不乏一些政界人士和商場精英,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他作為世洋之心的總裁兼首席執行官,必定要親力奉陪。

曲惜珊的聲音軟綿綿的,同時還帶著一絲不悅的埋怨。

這種入水即溶的撒嬌,哪個男人聽了,都能立刻酥麻了。

坐在裴知謹身邊的江城海事局沈局長聽得最是清楚,他眉頭一挑,瞇著眼睛低聲笑道:“裴總,那位……又帶上來了?”

裴知謹微微點了點頭,“黏人。”

“哎喲,黏人好。”

沈局長擡了擡下巴,示意侍從給裴知謹倒了杯酒。

“一會兒回去,多陪陪。”

裴知謹禮貌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

今晚,一定多陪陪。

那邊還在觥籌交錯,這邊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曲惜珊抱著手機等著,幾分鐘後,對面就回覆   了過來。

【裴知謹】:應酬,等我,晚上回房。

一上船就應酬,曲惜珊都能想到包廂裏那煙霧繚繞、幾乎能拍攝西游記的場景了。

海風漸起,加了件外套,曲惜珊便到自助餐廳吃了個飯。

正喝著湯,對面就坐了個男人。

曲惜珊擡眼楞道:“蔣廚子?”

“你還真上郵輪了啊?”

蔣進忠一身大廚的衣服,笑道:“老板娘,我就知道能在這艘船上看到你。”

曲惜珊笑了笑,“待遇怎麽樣?”

郵輪上的廚師,待遇都不差,畢竟能上郵輪的廚師,都是高薪聘請的星級廚師。

蔣進忠在科考船上幹過,雖然礙於食材問題做得比較難吃,但是他真實手藝還是擺在那的。

蔣進忠兩手合握,放在額頭深吸了一口氣,“多虧了裴總照顧,我可得感謝你的枕頭風。”

又來這套。

曲惜珊放下勺子,尷尬地擦了擦嘴,“別謝我,我可沒幫你吹枕頭風。”

蔣進忠楞滯住。

“啊?”

曲惜珊眨了眨眼,一本正經道:“真的。”

蔣進忠看著她雲淡風輕的樣子,難以置信地砸了咂嘴。

哎哎這年頭開始流行柏拉圖式戀愛了?

嘶……裴總看著也不像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啊……

吃完飯,曲惜珊無聊地在各層甲板晃悠。

遠眺而瞰,黑夜下的大海如墨玉似翡,微蕩著漣漪,將郵輪上的燈光盡數吸納,整個海面仿佛散落一盤鉆石般波光粼粼。

郵輪巡航的船速很快,二十八節的速度,不多時,郵輪就開始播放進入公海的廣播。

這也就意味著賭場要開了。

想起之前自己在“天使”號那番爆炸運氣的騷操作,曲惜珊心中就癢癢了起來。

趁著還不算太晚,裴知謹應該也沒那麽快應酬完,便順著指示牌所導,徑直往賭場的方向而去。

應了“江南”這個主題,整個賭場呈一派古風賭坊布局。

西南角有一座假山重巒疊嶂,春亭窗欞,屏風角樓。

裝修得倒是富麗堂皇,與各種賭場設施相結合,並沒有格格不入的感覺,反倒相得益彰。

看來賭|博這種東西,還真是不分國界。

曲惜珊換了一些籌碼,正找著合適的局,就見一桌21點坐著幾個熟面孔。

而熟面孔之一的宋炎也看到了自己,窘著臉指了指她。

周元和蘇銘炫回頭看了一眼,連忙揮了揮手。

曲惜珊看到他們幾個也不意外,上前打了個招呼之後,就穩穩坐下,“玩嗎?”

三個男人相視一眼,蘇銘炫問道:“曲姐姐今天開運了?”

周元摟著一個漂亮妹子,憋著笑意道:“那張黑卡在曲小姐手 裏,咱們裴總肯定讓她隨便輸。”

“……”曲惜珊心中咯嘣了一下。

這話說的,跟看不起她手氣似的。

什麽叫隨便輸,她是那種有點錢就撒錢玩的人嗎?

她把一摞籌碼擺在一邊,示意荷官發牌。

荷官是個年輕女人,通過他們的話語,自然知道坐在左側的這個女人是誰,只看眼色不多說話,便開始發牌。

半個小時過去了,當曲惜珊面前的一摞籌碼集體蒸發之後,她才意識到,她今天還真就是有點錢就撒錢玩的人了。

曲惜珊眉頭緊蹙地捏著手裏的三張牌,已經16了。

她看著荷官那張黑桃7明牌,頓了片刻,剛想繼續要牌,蘇銘炫便擡手打住,“曲姐姐,再要說不定就爆了。”

曲惜珊咬了咬下唇。

她今天有這麽背嗎?

一局沒贏就算了,還直接連爆三次。

眼看著最後幾枚籌碼都要沒了,曲惜珊說:“再爆我就不打了。”

“百分百爆。”

周元嗤笑了一聲,他也沒籌碼了,於是脫下手腕上的手表壓在桌上,“我拿這個賭。”

曲惜珊瞥了一眼,那滿鉆的表盤和背後鬼斧神工的精妙齒輪,具體數額估計能買下他們實驗室裏的那株紅珊瑚了。

她心底一慌,舌尖抵在下顎不覺有些僵麻。

但看周元那塊表跟定時炸|彈似的擺在那,還一臉看戲的表情看著她,曲惜珊就覺得今天不讓周元和他這塊表上演一段生離死別,那簡直要扼腕長嘆了。

她伸手,表示繼續要牌。

荷官幾不可查地挑了挑眉,發出一張牌。

曲惜珊輕輕按住牌面,不著痕跡地擡眼掃視了一圈。

除了宋炎永遠板著一副公式化的臉,周元和蘇銘炫都是幸災樂禍的樣子,就好像篤定了她會爆牌一樣。

“曲小姐,不敢看?”

周元往前傾了傾,擡了擡下巴,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曲惜珊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她屏氣凝神地攥著手裏的牌,周圍仿佛都靜止了,只餘下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她手指輕輕掀起一個角,正準備看牌,就見自己的右側,兩根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枚長方形的金色籌碼,不急不緩地從桌邊推到她的正前方。

金籌碼?

除去那些珠寶實物、股份支票。

這可是賭場最大的面額了。

曲惜珊楞了一下。

擡眼間,周圍三個男人,包括女荷官都一臉驚愕地看著她後方。

她忽地就反應過來誰站在她身後了。

裴知謹把西裝外套搭在一邊,在她身邊坐下。

許是喝了太多的酒,他臉上泛著酡紅,眼神很是迷離。

但不礙   於眼前這紙醉金迷的堆金積玉,他懶洋洋地將手搭在她的座椅靠背上,扯了扯領口,微微擡手道:“跟他賭。”

曲惜珊不動聲色地踹了他一腳。

金籌碼,能買輛GTR了,發神經吧?

有錢人進賭場都這麽個玩法嗎?難怪那些背著喜馬拉雅Birkin包包撒錢豪賭的女人,脫首飾的時候眼睛都不眨。

裴知謹調整了一下姿勢,離她更近了一些,掀了掀眼簾看著周元,“敢賭嗎?”

兩道目光交鋒,周元幾乎瞬間敗下陣來。

他僵滯了一會兒,扭頭去看宋炎。

“你小子不是說裴總在應酬嗎?”

宋炎聳了聳肩,一臉無辜地轉開了視線,盯著一邊的假山流水看得入迷。

周元本來有些軟了,但曲惜珊手上三張牌已經16了,荷官明牌7,爆牌幾率大得可怕,這簡直就是現場教做人啊。

他咬了咬牙,“賭。”

曲惜珊心底顫了顫,躊躇不定。

幾分鐘前籌碼還是兩百美金,這才眨眼的功夫,就玩這麽勁爆?

雖然兩個人是發小,但這桌上的籌碼也有點太大了吧。

說實話,這種金籌碼,她只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宣傳視頻裏看過。

見她踟躕,裴知謹瞥了她一眼,搭在椅背上的手順勢放在了她肩上,然後把她攬進懷裏,“沒事,輸了就輸了。”

曲惜珊靠在他懷裏,聞著他身上濃濃的酒氣,估摸著這男人又是喝多了,低聲道:“你喝了多少啊?”

裴知謹揉了揉她的頭頂,眼神漂浮在她脖頸之間,瞇著眼輕笑道:“我沒喝多少。”

“……”

這叫沒多少?

你這眼神就差當場耍流氓了。

他闔了闔眼,“都是別人灌的。”

“……”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應酬的那些人都挺專一的,逮著你灌。

曲惜珊沒再理他,摩挲了一下手裏的牌,幾番鎮定下,這才緩緩掀開。

幾乎就是看到數字的那一剎那,曲惜珊倏地就把牌丟了出去。

方塊5,不多不少,21點。

不僅沒有爆,還贏了莊家。

在座眾人,不僅周元、蘇銘炫和女荷官,連宋炎都驚呆了。

蘇銘炫拍了拍掌,“曲姐姐,你可真是神啊。”

豪賭餘悸,曲惜珊忽然就知道了那些賭場上猝死的人是什麽感覺了。

她抱緊了裴知謹的胳膊,將金籌碼拿了回來,又朝一臉僵化的周元勾了勾手指。

“拿來吧。”

周元看著自己那塊價值不菲的滿鉆豪表,滿眼的不敢置信。

這可是全球限量的,一共才999塊,就被他這麽直接輸了?

他為難地看了一眼裴知謹,見這哥們也沒打算放過他,只能將手表推過來。

畢竟自己也算是欺負到人家女朋友頭上了,只能說是點背了。

曲惜珊把表戴在手腕上,對著頭頂熾目的燈光轉了一圈。

餘光瞥見周元那副“死了老婆”的表情,挑眉笑了笑,然後直接脫下來又推了回去,“我看不慣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還你了。”

周元懵了一下,感覺曲惜珊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趕緊收好手表。

裴知謹嗤笑一聲,站起身來,將西裝搭在手臂上對周元道:“你小子想欺負我的人,老天都不幫你。”

蘇銘炫微微張嘴,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怎麽可能欺負曲姐姐呢,人家可是我們名副其實的嫂子。”

裴知謹一聽,眼神略微滯凝,然後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自然地拉住曲惜珊的手,不鹹不淡道:“先走了,你們繼續。”

回到房裏,此時已近晚上11點。

郵輪巡航在廣闊無垠的大海之上。

透過窗戶,夜色朦朧,海面已經降下了一層薄薄的白霧。

曲惜珊還沈靜在21點翻盤的喜悅中,手裏拿著那枚金籌碼懶洋洋地就倒在了床上。

“我有這手氣,簡直可以去拉斯維加斯的鎮場子了呀。”

裴知謹解開襯衣領口的扣子,揉了揉眉骨,“玩那麽久,不困嗎?”

曲惜珊擡頭凝視他道:“你喝那麽久,不困嗎?”

裴知謹哂笑一聲,走到床邊坐下,將她擁在懷裏。

“不喜歡我應酬?”

濃烈的白酒味縈繞在周身,曲惜珊躺在他腿上,玩著手裏的籌碼,皺著眉道:“哪個女人喜歡男人應酬啊?喝得醉醺醺的,難怪男人都容易酒後亂性呢。”

她不緊不慢地說著話,殷紅的嘴唇一開一合,而白皙的脖頸就在男人的手邊,只需輕擡一下下巴,就能酣吻到。

酒精作用到潛意識,扼制了本該有的理智,放出了原始的本能。

裴知謹將手放在她的領口,摩挲著兩粒珠扣,眼中迷茫又不失深邃。

似乎是察覺到男人的氣息已經變得愈漸沈重,酒味混著燥熱的情|欲漫延至全身,曲惜珊一下就反應了過來。

身體的變化刺激得她不由顫抖了起來,男人停了動作,酒醺迷人之下,微紅的臉頰和柔軟的嘴唇都讓他再難以堅持。

意識模糊時,渾厚的力量在潛息,無聲的欲望在醞釀。

曲惜珊忽地伸手,將自己衣服上的珠扣一顆一顆解開。

衣服一件件褪去,正準備去解內衣扣,裴知謹按住她的手,克制不住地吻住了她的唇。

纏綿眷念,唇齒間的酒味一路而下。

他撫過她   顫栗的身體,然後空出一只手,勾住她背後的內衣扣,輕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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