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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做生意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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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把挑好的雞放在籠裏,便準備起身出發了。

小白虎倒是沒有急著睡覺,一直追著萌萌到門口,擡著小腦袋,眼巴巴地望著她。

萌萌被看得心裏發軟,又低聲勸道。“你好好留在家裏,吃的喝的都備好了。等你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好了,你回去睡覺吧。”

小白虎卻沒動,仍是固執地看著萌萌。

萌萌也沒辦法,只能打開門,提著籠子出去了。關門上鎖的時候,她的手指微微顫了一下。

從前沒有人等她送她,萌萌也從未感到過不舍。這次她卻生出一股沖動,恨不得把白虎崽子也給稍帶上。

萌萌連忙止住了這個奇怪的念頭,提起籠子,逃跑似的下山去了。

只是走出很遠,她似乎還是能感覺到,小白虎留在原地傻站著。

沒辦法,萌萌只能加快了腳步。

到了熊家,與小堂哥匯合。兩人跟熊族長打了招呼,便去了妖族傳送結界。

萌萌仔細一看,那其實就是個普通的山洞。

只是石壁上畫著一只頭上生角,尾巴似龍尾,長得似虎又像獅的猛獸。那獸渾身上下裹著厚厚的鱗片,張開大嘴,吞出烈焰。

那副畫畫工了得,那只猛獸就像要從石壁裏跳出來一般,氣勢十分駭人。

萌萌不免對那只猛獸生出了幾分敬畏之心。

小堂哥淡淡看了一眼,便上前把通行靈石鑲到了石壁裏。

不一會兒,萌萌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有種失重感,如同坐雲霄飛車一般。

黑暗中,只聽小堂哥說道。“你大可不必對妖王抱有虔誠之心,他已經死了。”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沈悶。似乎他知道些什麽,卻又不想說。

萌萌剛要問,忽然眼前一亮,他們到地了。

萌萌很快就跟著小堂哥離開了山洞。

兩人站在半山腰,堂哥指著山下那座繁華的城鎮說道。

“那裏就是無回城,也是妖王最後的落腳處。”

萌萌問。“妖王去無回城做什麽?”

小堂哥說。“在那裏等死。後來他的軀體被弄上了拍賣臺,被各界修行者分掉了。”

萌萌聽了這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堂哥回過頭,用那雙黑幽幽的眼睛凝視著萌萌,又突然說道。“妖王死於太過自以為是,也心慈手軟,後來被他身邊的人背叛了。

我不知道老族長當初是怎麽把你養大的,弄得你整天傻裏傻氣的,對人也沒個防備。就拿獅心焰來說,你總覺得他會念舊情,會回頭找你,所以一忍再忍一讓再讓。直到他退婚,你才總算有點熊家姑奶奶的氣魄。

如今可好,家中居然藏著只白虎崽子。你就真不怕他把你給方死?”

萌萌聽了這話,心中就是一驚,整張臉也垮了下來。她下意識問。“小堂哥,你怎麽知道了?”

小堂哥冷哼一聲,“我鼻子好用得很,離老遠就聞到有股老虎味。你家籬笆墻那麽矮,我路過時正好看見一條白虎尾巴。原本我還猜你不知道那白虎崽子的事,才敢把他養在家裏。

可你一直在敷衍我,想方設法打發我離開你家,我也就全都明白了。你是要養他吧?”

萌萌忍不住看向小堂哥那張憨厚老實的臉,這才發現,小堂哥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沒辦法,萌萌只能低聲求道。“小堂哥,他跟我是一樣的。爺爺當初願意把我帶回家,我也願意把他帶大。小堂哥,你能不能先別跟大伯說這事,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給熊家添麻煩的。”

小堂哥聽了這話,冷笑一聲。“你想藏他幾日幾月還是幾年?等大家都忘了,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可你卻沒想過,一旦那小白虎找不回來,虎族必然會遭大難。現如今妖界勢微,所有家族同氣連枝,你又是熊家人,這件事又怎麽可能不牽連到熊家?”

萌萌頂著壓力,咬牙說道。“我沒想拖那麽久,不管怎麽說,我會一力承擔。哥,就先等幾天。這次買賣如果談成了,說不定也是個契機呢?”

小堂哥看著她那固執不肯認輸的樣子,又罵道。“還真是個死心眼的小臭丫頭。也罷,我可以先不告訴父親。只是不能太久,頂多拖幾天。而且我不會幫你,熊家也不會幫你。”

萌萌連忙點頭答應了。

小堂哥沒再說話,提著雞籠子,就往山下走。

萌萌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擡頭一看,突然發現小堂哥和她記憶中那個高大的身影似乎重合了。

萌萌忙叫了一聲。“小堂哥,等等我呀?”

小堂哥頭也不回地說道。“還不趕緊的,早先趕過去,說不定還能占得先機。若是實在不行,咱們就去別家店鋪轉轉。”

萌萌小跑到小堂哥身邊,嘟囔道。“嘴裏說著不幫忙,還不是在幫我想好後路了?”

小堂哥眉毛跳了跳,又罵道。“你倒是挺會蹬鼻子上臉的,誰幫你了?”

萌萌聽了這話,撲哧一聲笑了。她這一笑,臉上自然而然多了幾分嬌憨之氣,整個人都變得軟乎乎的。

小堂哥心裏也跟著一軟。又忍不住想這小堂妹實在可愛。可惜就是太傻了點,而且還是個認死理的。

見她如此行事,將來指不定要吃多少虧呢。少不得他以後多看護一二了。

兩人各懷心思,很快下了山,到了無回城。

熊二哥果然在城裏等著他們,只是此時的他打扮跟在妖界時完全不同。身上穿著一身燙金花紋的道袍,腰間帶著一塊代表身份的玉佩,手裏還拿著一根玉簫。

熊二哥雖然身材高壯,可被這身衣服一趁,倒也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萌萌看著這樣的二堂哥,脫口說道。“二堂哥穿得好帥。”

小堂哥聽了這話,曲著手指頭,彈了她一個腦崩,又罵道。“又在胡說八道,這裏可是無回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二堂哥聽了這話,忍不住說道。“我倒不知道小六你什麽時候跟萌萌這麽要好了。”

小堂哥冷哼道。“誰跟她要好了,她就是個犟眼子,腦袋都不帶轉彎的。”

萌萌委屈地揉了揉額頭,也不開口。

二堂哥又說道。“好了,先別欺負妹妹了,辦正事要緊。”

說著,三人便往臨仙客棧走去。

萌萌之前沒看過這種城鎮,此時看著古裝連續劇裏的街道,形形色色的鋪子,各種打扮各個種族的行人,不禁有些好奇。

小堂哥見她四處張望,不免提醒她兩句。“看什麽呢,還不趕緊跟上。”

“喔。”萌萌加快了腳步,又問道。“二堂哥,那個果子鋪是賣什麽的?”

二堂哥隨口解釋道。“那裏是賣蜜餞的,也有一些甜品奶糕。”

聽到奶糕,萌萌心中一動,又問道。“又賣奶的嗎?”

小堂哥一下就想到那只白虎崽子,當場落下臉來,說道。“你要那玩意做什麽。要奶的話,妖界也有奶牛奶羊,找機會牽一頭回去就好。”

萌萌小聲說道。“我想試著用奶做些糕點。”

小堂哥又罵道。“你就愛作怪。”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很快到了臨仙客棧,還沒近前就見門口排著隊,每個人手裏都提著雞籠。

小堂哥見狀,便對熊二哥說道。“二哥,不如你先帶萌萌在附近轉轉,我在這裏排隊。這丫頭沒怎麽離開家,眼皮子淺得很。你多帶她見識見識,也省得再被人騙了。”

熊二哥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他從不知道一向憨厚的小兄弟,說話也能這麽刻薄的。好在萌萌也不計較。

想想這兩個小熊崽子,實在挺可愛的。

熊二哥又對萌萌說道。“那咱們就先四處轉轉?”

萌萌卻搖了搖頭,小聲說道。“不如二堂哥先找個地方休息,小堂哥幫我排著隊,我去前面探探消息,看看掌櫃的到底想要什麽樣的雞。”

熊二哥一聽,此話有理,便又說道。“那我陪你去吧。”

就這樣三人分開行動,熊二哥陪著萌萌向前面走去。

除了那些排隊的,臨仙客棧門前早就圍了不少行人,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到底什麽樣才算最好的雞。

看得出來,掌櫃之所以要買進最好的雞,純粹是為了造勢。按照現代的說法,就是做營銷,找個噱頭,給臨仙客棧打廣告。

萌萌見慣了現代的各種促銷活動,倒也不覺得奇怪。她仗著個子矮小,從人群中擠了進去,果然看見大掌櫃正端詳著籠子裏的肥雞,又問道。

“這只雞餵什麽料,一天餵幾次料,養了多久?”

送雞的農戶是個本分農民,自然是老老實實都說了。

掌櫃摸了摸下巴上的兩撇山羊胡,不置可否地說道。“行了,我們隨便挑一只,其他的你留下吧。等下大師傅讓人過來,把這雞拿去做菜。就算沒選中,我們等會也會給你算錢。若是選中了,你還要送更多的雞過來。”

一旁有個小廝,抓出一只雞,在脖子上貼了號牌,同時也給農戶發了個號牌。

四周的人不斷地議論著,這雞養的肥實,吃起來肯定不錯。

農戶聽了這話,多了幾分信心,這才退到一旁。

萌萌也不說話,就站在一旁看著,掌櫃又收了三只雞。這時來了一位後廚小夥計,靈活地把那四只雞都抓了起來。

說來也怪,初時那幾只雞還在亂撲騰,可一到了小夥計手裏,便不動了。

那小夥計身材細長,臉生得也十分平凡,萌萌卻覺得有種熟悉感,卻又說不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註視,小夥計也往萌萌這邊看了一眼。

霎那間他那與常人無異的黑眸中閃過了一道黑線。

萌萌瞬間就被迷惑住了,整個人變得暈乎乎,如同深處雲端。這時,二堂哥突然伸出手,搭在萌萌的脊背上,這才拉回了萌萌的理智。

萌萌冷汗都冒出來了,再回頭一看,二堂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攥緊了手中的玉笛,他腰中的玉佩也在發亮。

那後廚夥計與二堂哥視線相對,絲毫不曾退縮。夥計的眼神越發銳利起來。

這時掌櫃的不滿地喊了一聲。“阿才,還不趕緊把雞拿下去,大師傅還等著做呢。”

小夥計不敢地露出犬齒,警告似的看了他們一眼,這才拿著雞往後廚走去。

二堂哥這時也拉著萌萌,退出了人群。

一直走到沒人的地方,他才警告似的敲了敲萌萌的腦殼,說道。“到了外面,不要與妖族對視,有些高階妖族會以為你在挑釁他們。”

萌萌懊惱地說道。“我剛剛沒認出他是妖族。”

二堂哥嘆道。“他起碼五六百年了,再加上並不是妖界出身,身上也沒有妖氣。你認不出來倒也不奇怪。只是以後養成習慣,盡量不要擡頭看別人的眼睛。遇見那不講理,真把你眼睛挖出來。你連哭都沒地方哭。”

萌萌點了點頭,又問道。“為什麽他不是妖界出身的?”

二堂哥深深看了萌萌一眼,又說道。“有些妖修在仙門立下功勞,他們的子孫也會受禮遇,被接到仙門修行。一代又一代,就在仙門安家落戶了。”

這不就相當於公候世家的家生奴才嗎?

雖說有些奴才得了體面,相當於半個主子。可萌萌還是覺得這算不得什麽光彩的事。只不過妖族大概不這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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