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不該有你，更不該有的就是灰子。”女孩的聲音很輕很淡，站在一邊的白衣男子看著那眼神迷離並且帶著濃濃傷感，心如刀割，但是他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站在一邊看著。他又何嘗不想像從前那般，牽著她軟軟的小手帶著她一起開懷暢笑，但是她的笑容已經不覆存在了，那發自內心的笑容早已被剝奪。

以前那個愛笑什麽都依賴著他的那個小女孩已經死了，或許那笑容只能在他的記憶裏出現，他何嘗不想再看一次？但是他不會要求，因為他知道，她是不可能再次笑出來的了。而他只能在夢裏的那個角落裏尋找那個愛笑並且總是欺負他的小女孩，已經回不來了。

明日夕躺在手術室的病床上，她胸口的傷口已經被簡單地做了處理，但是還是有絲絲血跡，因為傷口很深。沒錯，那枚戒指已經被取出來了，失去了往常的精神支柱的明日夕此刻分外痛苦，因為角提供的精神力一旦離開明日夕的身體便會開始反噬。並且失去了往日的恢覆能力，受了重傷的她也只能乖乖等死了，也許某些人是這麽認為的。

“佩羅，她都這樣了，你還想殺了她？你都得到了你該要的東西了。”男子有些著急，雖然之前他也對明日夕痛下殺手過那種想要殺了她的念頭，他不是沒有。但是經過段時間的接觸，他對她的看法也有所轉變，他覺得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如果要把上一輩的事情強壓在她的身上未免過於沈重與不公。更何況佩羅都得到了她想要的東西，何不放過她？

“你覺得我和她之間的賬已經算清了嗎？”少女沒有轉過頭，只是看著明日夕緊閉著的眸子，心裏閃過些許覆雜的意味。隨機她轉過頭去，眸子裏盡是一片冷，“還是說，蓮，你已經喜歡上她了？”她的聲音比以往更輕，有種空靈的感覺，然而百鳥蓮則是睜大眸子看著赤日佩羅，沒有說話。他很想知道，她會叫他蓮，是因為她在鬧脾氣嗎？

就像她小時候總是纏著他，要他陪她玩一樣，若是他在批改文件的時候，她都會鼓著臉，一副生氣的樣子，這時候，她才會叫他蓮。他該高興嗎？高興她沒有忘記以前，該高興她還會生氣，還會叫他蓮嗎？他該高興嗎？

“佩羅是這麽認為的”男子笑著，雙眼瞇成了一條線，就好像是太陽一般的笑容，忽然間格外耀目。然而赤日佩羅則是看著他的笑臉，表情恢覆成了原來的那個面帶笑容，淺淺的笑容。就好像是面具一般的存在，那笑容和男子的笑容不一樣，男子的是那種發自內心，並且幸福的笑容，就好像太陽一樣的存在；然而少女的笑容缺失了某種東西，那是不願讓任何自己知曉內心的笑容，將人拒之千裏之外，少女的是虛假、並且讓人猜不透的笑容。如果說男子的笑容是太陽般的存在，那麽少女的笑容就和月亮是一樣的存在。那麽虛假、那麽淡薄神秘。即使看起來是那麽溫婉完美的笑容，缺少的，就是心。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我想說的是，如果蓮你想要我不殺他的話也可以，那麽就請你幫我一個小忙吧？”少女笑著說道，“畢竟讓一個人痛苦不夠暢快呢，那麽就讓她周圍的人一起痛苦。這樣才暢快不是麽？”少女依舊維持著淺笑，但是在男子看來那看似溫柔的笑容，是那麽諷刺那麽黑暗高深。心痛如割，他擡起頭，斂去那笑容，堅定地看著少女說道，“如果是傷害她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做。”少女看著那笑容已經消失，心裏有過些許空落落的感覺。

這麽多年了，所有人都要拋棄她，現在，就連蓮，都要拋棄她。

“不，我會讓醫療部隊給她治療，但是你必須要做一件事情。”少女的笑容忽然間有種傷感的感覺，蓮是看不出來的，“什麽事情？”他心裏閃過一絲驚喜，以至於少女在男子的眸子裏看到了那一瞬間的喜悅，心裏閃過一絲痛楚，她維持著那笑容，“只是讓你送一些東西而已，地址上面有。”少女轉過身去，然後從一旁的手術架子上拿起一個黃色的資料袋子，頭也不回地說道，“不能偷看，如果你偷看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少女將東西放到了明日夕的身旁，然後頭也不回地向著大門口走去。

因為她不想讓他看到她令人作嘔的一面，即使回不到從前，她也想把最好的自己給他看。那種醜陋的她，她不願意給他看見，她已經回不去了，因為她已經跌落到地獄了，已經沒有辦法翻身了，那麽就讓她在地獄裏摧毀她還剩下的美好事物。

厚實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眸，白皙無比的皮膚上被一顆透明的水珠劃過，留下一道明顯的水印子……

××××

“恭先生，剛剛有人把這個東西放到並盛神社前，看上面的署名，應該是給恭先生您的。”草壁恭敬地端坐在走廊上，對著已經換好衣物打算出去迎擊敵人的雲雀說道，然而雲雀只是淡然地掃了眼那資料袋上的紙條，沒有說話。

頃刻間，草壁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在雲雀身邊這麽久了，都不曾感受到這麽濃烈的殺氣，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哲，那邊的消息。”雲雀忽然間開口說道，而草壁則是楞了楞，然後恭敬地說道，“巴利安現在正在意大利戰場上激戰，至於明日小姐的事情……”草壁忽然間停住，然後擡起頭看了眼一臉冷酷的雲雀，他繼續說道，“並沒有傳來明日小姐最新的消息，但是意大利那邊的戰鬥，她似乎參加了。”雲雀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了眼那個資料袋，說道，“哲。”

“是！”草壁站起身子，然後走上前幾步，將那資料袋雙手交給雲雀，而雲雀則是一副冷然的樣子接過那資料袋子，“哲，沢田綱吉作戰，記得做好準備。”聽到雲雀的督促，草壁忽然間晃神。他從來都不會詢問別人執行任務的事情，就連跟在他身邊最多年的自己都不曾聽到過他諸如此類的話題，寡言的他居然督促他了！

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他沈著地說道，“是！”既然恭先生對他抱有這麽高期望，他一定不會辜負恭先生對他的期望的！說起來，明日小姐那邊是一點消息都沒有，真讓人擔心，不知道參戰的她有沒有受傷？不然恭先生會擔心的，如果受傷的話。

“哲。”雲雀忽然間出聲，將還在思考的草壁拉回了現實，草壁望向雲雀，隨即便舉了個標準的９０°的躬，恭恭敬敬地說道，“那麽恭先生，我先去準備了。”隨即轉過身子，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離開，並且拉上了那紙門，雲雀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朦朦朧朧的大圓月，沒有了以往的那美麗柔和的光芒，此刻變得那麽混濁、那麽汙濁不堪。就好像強行被一層灰黑色的紗布所籠罩了一般，那麽朦朧、那麽骯臟。

少頃，雲雀拿起那紙袋子，隨即打開了那封口，看向裏頭，借由朦朧的月光，他看到了那裏頭裝著的東西，似乎是照片的樣子。隨即他將裏頭的東西傾倒而出，隨即便看到了那一張張的照片，將其翻過來，手微微僵硬。

第一張：一個黑卷發的少女躺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頭發遮住了她的容貌，以及那滿是鮮血的胸口，還在漫著血，血和地板上的灰塵融合到了一起，結成了一顆顆黑紅色的小顆粒，那不斷蔓延的血液似乎就要沖破那張照片向外頭傾流而出。

雲雀面無表情，隨即翻開第二張照片，照片上，少女微微瞇著眼，也許是過於痛苦，眉頭是緊皺著的，並且透過那微微露出的部分眸子，可以看見那眸子裏閃爍著渾濁的東西，原本的墨綠色此刻變得有些分不清是什麽顏色。嘴角以及鼻子流了不少血出來，將整個素白的小臉染得有些面目全非，樣子有些讓人心寒。這是一張近照，雖然臉上有著不少血跡，但是雲雀還是能夠認得出，這是明日夕。

繼而他翻開剩下的幾張，表情依舊不改之前的面無表情。

最後，他翻到最後一張，上面是一枚形狀古怪戒指靜靜地躺在一只沾滿鮮血的素白小手的手心上，一白一紅顯得格外突兀。雲雀看著那枚戒指，隨即他翻過照片，那上面被人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幾個字符：【開心嗎？】

雲雀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裏盡是一片冷。比以往要冷上許多，拿著照片的手在這時候忽然間用力，將手裏的照片硬是捏的鄒巴巴。就在這時候，雲雀右手中指上紫色寶石戒指忽然間燃氣熊熊的火焰，那是憤怒的紫色火焰。

頃刻間，那一疊照片被那戒指所點燃的紫色火焰所吞沒，慢慢的，那照片一點點發卷，在他的手裏變成了一堆黑色的殘渣。

只見他擡起頭來，看著那輪漸漸變得明亮起來的月亮，勾起嘴角，眸子裏充滿著令人費解的神采，在月光柔和的照射下迸射出好看的顏色。只聽得他輕蔑的說道，“草食動物就是不自量力，這算是挑釁嗎？”

隨即那已經成了灰的殘渣便被他狠狠地握住，然後那中指上的寶石戒指破碎，殘渣飛的到處都是。他甚至沒有轉移視線，而是一味的看著前方，眸子裏就快要要射出火焰一般。

很好，草食動物，你的挑釁我接受了，那麽就等著被我咬殺到死。

…………

嘛嘛，說是虐心，其實這算虐心嗎？其實咱妹子沒有事情的啦，只是被襲胸了而已【泥垢】嘛嘛，可恨之恩必有可憐之處，赤日佩羅妹子其實也很萌的，要知道咱筆下的混蛋都是有背景的～【泥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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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求戳專欄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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