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無恥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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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是你啊。”六福神情極不自然的望向周景庭，當發現謝思曉亦佇立在他身後時，臉唰的失了血色，將背後東西再往後藏了藏。
“六福，原來是你，我同思曉兄路過此間當鋪，本想著為我手中折扇討些玉墜修飾，方才聽你要賣滿山翡翠，這不巧了，我素來最喜此玉，通透亮麗周身清涼是難得的佳玉，既然當鋪不肯給你好價，你我又曾熟識，便予你一百八十兩銀錢如何？”
周景庭隨即將腰間銀票掏出，將其展開在六福眼前揮了揮，只見他沈默著註視銀票上的數字良久，終是頗痛苦的開了口：
“大人，感謝您一番美意，小的改了主意，不想再賣了，您去挑些更好的玉相配您折扇吧，告辭！”
語罷，六福慌忙低下頭，刻意不理睬謝思曉，朝周景庭的身邊匆匆繞過。
不料，正欲逃脫的六福被周景庭一把捉住了臂彎。
“六福，即便不賣能否將玉借我一觀，好讓我開開眼界。”
周景庭見他模樣，更認定六福手上翡翠定有奇異之處，不肯放他離去。此時，謝思曉也湊了上來，沖他輕輕笑著。
“你可還認得我？”
“當……當然，和您一起的還有個林公子，呵呵，您同這位大人是？”六福見自己今日躲不過去，只得硬著頭皮與謝思曉相認。
手腕被周景庭狠狠捉在手上，幸而並非是藏有玉佩的那只，六福不停低聲賠笑著向周景庭表示自己不再賣，無奈兩人楞是不肯輕易饒過他。
“六福，不過一塊玉而已，我同景庭兄又不會強買強賣，你這副樣子是在做什麽，可是信不過我二人？”謝思曉沖周景庭使去一個眼神，笑著拍了下六福瘦削的身體，六福嚇了一跳正支支吾吾想著借口，另一只手猛得被人扭了起來。
“啊，你們要幹什麽？快放開我！”六福大吼一聲，整個當鋪的人全止住了手上動作，將目光投來，有些好信的慢慢湊了上去。
周景庭挑下眉毛，嘴角扯出抹弧度，看著惱羞成怒的六福，手中力道再添幾分，只聽一聲更為淒厲的嚎叫，那塊被保護得死死晶瑩剔透的碧玉哐當一下落在周景庭伸出的手心中。
玉質較好，上頭的雕工算得上是件佳品，周景庭將它在手中轉了幾圈，直接遞給身邊的謝思曉，飛身一腳將六福踢到屋中的小木桌上，用折扇制住了他的脖子。
接過玉佩的謝思曉將她遞到眼前，只一瞧便認出了這塊玉。
雙雁相飛，可不正是明雁送予六福的定情信物嗎！
“六福，你遲遲不肯將它交到我們手裏，是怕我會認出這是明雁之物吧！”謝思曉狠狠瞪了眼頭抵在桌面上，不敢亂動的六福，厲聲道。
“那日在攬春樓你說明雁的東西皆是你的命，是你後半生用來追憶姑娘的寄思物，即便被我同林兄暴打，依舊將手攤在腰間護住這塊玉，怎個才過幾日你就打算將它低價當出去？”
如果是生活窘迫、待米下鍋，可眼前的六福雖然身著普通的衣物、儼然並不富裕，但他平日裏在梨南閣做工，三餐定不會少，況且瞧他面部光潤、白中透紅，甚至臉皮上還散發著淡淡油光，哪像個走投無路只得典當心愛物的人。
“說吧，你同明雁姑娘之間是否另有隱情，這塊玉真的是她送給你的嗎？”
周景庭將他的身體翻過來，折扇直指他的眼睛逼問道。
臨安當鋪的客人們覺得幾人有些意思，皆聚來將三人包圍住，當鋪的活計們也紛紛好奇得將頭鉆出窗口，往這邊瞧。
“放開我，你放開我，怎麽著，官老爺了不起啊，這玉在我手裏就是我的東西，是留是賣跟你有雞毛關系，殺死明雁的兇手到現在也沒被你們抓到，反而又多害死一條人命，不去做正事管我做什麽？”
聽見周圍人指點聲音的六福，將頭歪下躲避周景庭的扇子，憤怒吼道，見周景庭臉上露出絲愧意，趁機起身將他推倒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將手伸出，得意道：
“快把東西還我！”
圍觀眾人聽見六福口中所言，突然將話頭轉向周景庭，口出不遜。
“靠，傳言從京城趕來辦案的窩囊官就是這人啊，真夠沒用的，這麽久也沒捉到人，是不是要草草結案了？”
“人沒捉住，又死一個，朝廷裏怎麽總養些吃白飯的家夥。”
小聲的議論漸漸變成明目張膽的鄙夷，人群中突然傳出陣噓聲，有人輕道：
“別說了，不怕他們帶官兵來捉你們啊，都不怕死嗎，快點散了！”
人群中寂靜片刻，只聽幾聲哇哇亂叫，方才將擠滿當鋪的人瞬間作鳥獸散，跑出鋪子朝著不同方向逃去。
“你滿意了，六福，沒想到我居然會看錯人，本以為你是個老實鐘情的人，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想走出這裏。”謝思曉瞧見因被眾人挖苦只沈默著搖扇、神情低落的周景庭。心中頓時生氣一股無名火來，揪住六福的衣領狠狠沖他呵斥道。
“秦媽媽雖說過你二人間確有私情，但經過具體如何現今只你知曉，依我看明雁根本沒有送你什麽定情信物，即便有也斷不是這個，說，是不是你從她那偷來的？”
經由當鋪夥計隨口一句話，謝思曉才發覺當日並未窺見的地方，那塊碧玉上的邊角位置確實刻有四個紅色小字“明雁之身”，這樣頗顯暴露的話語怎會草率當起定情信物呢？
不過謝思曉也不敢確定，只得試探著質問。
六福見謝思曉仍是不依不撓的，幹脆伸出手同她撕扯起來，口中不停喊道：
“關你屁事，滾！”
謝思曉不甘示弱，因他一個滾字更添憤意，幹脆豁出去伸腳踩上他的足尖，扭打起來。
“你是有毛病嗎？還沒完沒了了，那東西就是我拿的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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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原來是你，我同思曉兄路過此間當鋪，本想著為我手中折扇討些玉墜修飾，方才聽你要賣滿山翡翠，這不巧了，我素來最喜此玉，通透亮麗周身清涼是難得的佳玉，既然當鋪不肯給你好價，你我又曾熟識，便予你一百八十兩銀錢如何？”
周景庭隨即將腰間銀票掏出，將其展開在六福眼前揮了揮，只見他沈默著註視銀票上的數字良久，終是頗痛苦的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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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罷，六福慌忙低下頭，刻意不理睬謝思曉，朝周景庭的身邊匆匆繞過。
不料，正欲逃脫的六福被周景庭一把捉住了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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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庭見他模樣，更認定六福手上翡翠定有奇異之處，不肯放他離去。此時，謝思曉也湊了上來，沖他輕輕笑著。
“你可還認得我？”
“當……當然，和您一起的還有個林公子，呵呵，您同這位大人是？”六福見自己今日躲不過去，只得硬著頭皮與謝思曉相認。
手腕被周景庭狠狠捉在手上，幸而並非是藏有玉佩的那只，六福不停低聲賠笑著向周景庭表示自己不再賣，無奈兩人楞是不肯輕易饒過他。
“六福，不過一塊玉而已，我同景庭兄又不會強買強賣，你這副樣子是在做什麽，可是信不過我二人？”謝思曉沖周景庭使去一個眼神，笑著拍了下六福瘦削的身體，六福嚇了一跳正支支吾吾想著借口，另一只手猛得被人扭了起來。
“啊，你們要幹什麽？快放開我！”六福大吼一聲，整個當鋪的人全止住了手上動作，將目光投來，有些好信的慢慢湊了上去。
周景庭挑下眉毛，嘴角扯出抹弧度，看著惱羞成怒的六福，手中力道再添幾分，只聽一聲更為淒厲的嚎叫，那塊被保護得死死晶瑩剔透的碧玉哐當一下落在周景庭伸出的手心中。
玉質較好，上頭的雕工算得上是件佳品，周景庭將它在手中轉了幾圈，直接遞給身邊的謝思曉，飛身一腳將六福踢到屋中的小木桌上，用折扇制住了他的脖子。
接過玉佩的謝思曉將她遞到眼前，只一瞧便認出了這塊玉。
雙雁相飛，可不正是明雁送予六福的定情信物嗎！
“六福，你遲遲不肯將它交到我們手裏，是怕我會認出這是明雁之物吧！”謝思曉狠狠瞪了眼頭抵在桌面上，不敢亂動的六福，厲聲道。
“那日在攬春樓你說明雁的東西皆是你的命，是你後半生用來追憶姑娘的寄思物，即便被我同林兄暴打，依舊將手攤在腰間護住這塊玉，怎個才過幾日你就打算將它低價當出去？”
如果是生活窘迫、待米下鍋，可眼前的六福雖然身著普通的衣物、儼然並不富裕，但他平日裏在梨南閣做工，三餐定不會少，況且瞧他面部光潤、白中透紅，甚至臉皮上還散發著淡淡油光，哪像個走投無路只得典當心愛物的人。
“說吧，你同明雁姑娘之間是否另有隱情，這塊玉真的是她送給你的嗎？”
周景庭將他的身體翻過來，折扇直指他的眼睛逼問道。
臨安當鋪的客人們覺得幾人有些意思，皆聚來將三人包圍住，當鋪的活計們也紛紛好奇得將頭鉆出窗口，往這邊瞧。
“放開我，你放開我，怎麽著，官老爺了不起啊，這玉在我手裏就是我的東西，是留是賣跟你有雞毛關系，殺死明雁的兇手到現在也沒被你們抓到，反而又多害死一條人命，不去做正事管我做什麽？”
聽見周圍人指點聲音的六福，將頭歪下躲避周景庭的扇子，憤怒吼道，見周景庭臉上露出絲愧意，趁機起身將他推倒一邊，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將手伸出，得意道：
“快把東西還我！”
圍觀眾人聽見六福口中所言，突然將話頭轉向周景庭，口出不遜。
“靠，傳言從京城趕來辦案的窩囊官就是這人啊，真夠沒用的，這麽久也沒捉到人，是不是要草草結案了？”
“人沒捉住，又死一個，朝廷裏怎麽總養些吃白飯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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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了，不怕他們帶官兵來捉你們啊，都不怕死嗎，快點散了！”
人群中寂靜片刻，只聽幾聲哇哇亂叫，方才將擠滿當鋪的人瞬間作鳥獸散，跑出鋪子朝著不同方向逃去。
“你滿意了，六福，沒想到我居然會看錯人，本以為你是個老實鐘情的人，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今天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休想走出這裏。”謝思曉瞧見因被眾人挖苦只沈默著搖扇、神情低落的周景庭。心中頓時生氣一股無名火來，揪住六福的衣領狠狠沖他呵斥道。
“秦媽媽雖說過你二人間確有私情，但經過具體如何現今只你知曉，依我看明雁根本沒有送你什麽定情信物，即便有也斷不是這個，說，是不是你從她那偷來的？”
經由當鋪夥計隨口一句話，謝思曉才發覺當日並未窺見的地方，那塊碧玉上的邊角位置確實刻有四個紅色小字“明雁之身”，這樣頗顯暴露的話語怎會草率當起定情信物呢？
不過謝思曉也不敢確定，只得試探著質問。
六福見謝思曉仍是不依不撓的，幹脆伸出手同她撕扯起來，口中不停喊道：
“關你屁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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