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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夜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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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就知道,當日沒控制住情緒引出的亂子終會讓人將兇案同小生聯系起來,著實有趣,哈哈哈!”黃簫大笑著向謝思曉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興奮的向二人說明那日同姝兒爭執緣由。

如往常般思忖著去梨南閣尋些樂子的黃簫,因總身著一襲黑衣且出手極為闊綽,早被那裏的美貌姑娘們盯上了。黃簫統共去過梨南閣不足十回,就被身嬌體軟的姝兒纏住了。

姝兒今年雖位列花魁大賽中的第三名,屈居明雁及琉璃之下,但臨安城中做了幾年嫖客的公子老爺們都記得,這個姝兒曾連續四年為梨南閣第一花魁,陪過的男人比黃簫碰過的女人要多上幾十倍,任對方是怎樣出塵絕世的翩翩公子,都能用各種手段來抓住他的心。

在她迅猛的攻勢下,一向眼高於頂的黃簫也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心甘情願的將家財拱手送予。

兩人相處的時間久了,自身的缺點與不足之處盡收對方眼底,漸漸的黃簫就對姝兒厭煩起來,再入梨南閣時特意避過姝兒點了其她姑娘嘻戲玩耍一番。

風塵女子同嫖客們之間向來是逢場作戲、少有真心。姝兒察覺到黃簫對她刻意的冷淡後,便暴露出自己最真實的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的從男人身上搜刮錢財。

趁著黃簫對自己還存些念想與關照,姝兒憑借著對他的了解在夜間將他身上的玉佩偷出,裹著面跑到曲南街上騙到了黃家莊近來投在此地的房產,並以此威脅黃簫拿三千兩銀子來換。

曲南街是臨安城最繁華富庶的地帶,這裏的房產商鋪價值遠非金錢可鬥量,黃簫首回生出投資之心就將大筆銀錢灌註在曲南街中心的房產上,折騰數月才將此事敲定可謂得之不易。而姝兒正是看準黃簫不甘心丟掉心血,獅子大開口狠狠宰了他一頓。

可惜姝兒看穿黃簫心意,卻窺不破他的心思。

憤怒至極的黃簫並未同她討價還價、爭執不休,見安慰不成直接動起了手,將姝兒扔到床上狠狠暴打一通,從她口中逼問出房契下落後,大罵著把她房裏值錢的玩意通通砸個稀爛,若不是梨南閣其餘幾個花魁聽見爭吵,好心跑來勸阻,他定會做出讓姝兒永生難忘的事情。

“這件事大體如此,雖然姝兒的為人著實讓小生惡心到嘔吐三天,但黃家莊幾十張嘴還等著小生餵養,況且房契已經追回,小生絕不會小氣到要費盡心思殺掉姝兒和勸解幾句的花魁姑娘們洩憤,思曉兄大可去查。”黃簫似是覺得坐著有些不適,幹脆將雙腿盤在椅子上把手覆在膝蓋上,沖謝思曉笑著。

自打謝思曉進廳後,不知為何,這個黃家莊主總是願笑嘻嘻的望著她,那神情落在周景庭眼中,倒顯得添了幾分色氣,聯想到些不好的東西,周景庭輕咳兩聲,緩言道:

“黃簫兄多慮了,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不會隨意攀汙指認。”

“沒關系,就算是要抓小生入牢嘗幾天牢飯,小生也是樂意之至。”似是想到些有趣的事情,黃簫倒傻乎乎的撓頭笑了起來,將頭轉向周景庭,目光卻透過現實穿到了奇妙的幻境中去。

“莊主,聽說有人指名要來找我,是不是老婆子做了些錯事,還望莊主見諒。?”

沙啞低沈的聲音響起,身著灰色袍子的女人慢慢走近黃簫,微行個禮後將雙手貼近腹部,靜靜站立一旁打量起廳中兩個陌生面孔,臉上的肉抖了抖。

黃簫沖周景庭點了點頭,語氣不再歡快,神情凝重的向女人發話道:

“這兩位都是本莊主的摯友,他們二人因於臨安城遭了麻煩事特來向我求助,稍後他們向你提問,你定要老實回答。”

被稱作摯友的謝思曉心中悱惻一番後,沖著黃嫂子詢問起關於趙王氏的事情來。

黃嫂子長相樸實,講話的語氣儼然普通的農家村婦,只是話語帶著幾分文采,應是多年在黃家莊中耳浸目染所至,謝思曉不時打量她一眼,驚喜的發覺在她胸間位置上有個小小的“黃”字,看來這是黃家莊人特有的標志了。

她口中講出的事情大體與趙王氏描述相符,周景庭沖著黃簫點了點頭,便讓黃嫂子自行離去了。

“殿下可還滿意否?”恢覆嬉笑臉的黃簫對周景庭深思狀的表情極為滿意,見他望著自己的目光也不似先前般藏有敵意,眼中添了些欣喜之色。

“即如此,我同思曉兄便不再打擾莊主,這廂請辭離去,幾日後定會親來莊上賠罪。”周景庭見欲做之事皆已敲定,即刻起身請辭,卻被黃簫一把抓住了手腕。

“殿下此意可是埋怨小生招呼不周?”神情不悅的黃簫面上顯出一絲溫怒,手上力道添了幾分,誓不肯輕易放他離去。

“今日你同思曉兄若不肯在小生莊上歇息一夜,今後若有麻煩事休再踏入我黃家莊半步。”黃簫眼中迸出兇惡,仿如一只惡鬼瞪視著二人,教謝思曉心下膽寒。

難怪劉知縣帶著官兵圍捕黃家莊時,會被黃簫一人威懾不敢妄動,這人情緒波動不受控制,隨心所欲極為難測,不通曉他秉性的人很容易在無意間惹怒他。就像現在的周景庭一般,所言所行皆是為黃家莊安寧著想,卻教黃簫產生如此激烈的反應。

百般無奈下,兩人只能留在莊上過夜,黃簫早猜得他們不會真正信任於他,直接將兩個相連的房間分與周景庭同謝思曉,讓他們之間可有個照應。

有周景庭挑燈在旁邊盯著莊子的動靜,連續幾日奔波的謝思曉難得能睡個踏實覺,次日淩晨,神清氣爽的她看見頂著兩個黑色眼圈的周景庭,心中升起絲疚意,但知曉他脾性不喜接受他人道謝,只能感激的沖他打聲招呼,向黃簫辭行後早早的回了縣衙。

本猜測黃簫堅持留二人歇息或另有隱情,周景庭於後半夜幹脆跳上屋頂監視著莊中動靜,除了滿眼漆黑的景象外,整座莊子饒是連老鼠都不肯出動活絡下筋骨。

著實古怪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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