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保持距離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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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間，及川徹的笑容僵在臉上。
雖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有點重，可是心裏已經被生氣的情緒填滿的羽未，為了避免新問題的產生，立即快速的踏出了考場。
那股火氣仍然在胸口燃燒著。
是她即便知道及川徹本質並不壞，也無法忍受他對其他人說了那樣的謊話。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中……】
青葉城西可是和烏野打過比賽的，雙方的隊員應該都認識，月底的春高大概率的還會碰面……如果這樣的誤會被烏野的大家聽到了，會怎麽想她呢？
怎麽辦？要去澄清嗎？要去解釋嗎？
羽未的眉頭皺成一團。
好像每次只要是及川徹出現的場合，都會輕而易舉的讓她變得不知所措。
“曾經”如此，現在也如此……
是和他八字不合嗎？
羽未站在巴士站前，註意到自己乘坐的巴士正朝站臺緩緩駛來。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冷靜下來以後再思考對策。
沒想到的是，正準備上車的她，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她驀地擡起頭，視野中迎來了及川徹略顯焦急的臉。
男生輕輕的喘著氣，“小羽未……”
羽未看到他那張臉就火大，一句話也不想說，她沈默的收回目光，打算繞過他。
這才註意到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一旁還跟著兩個男生。
其中一個，是剛剛才考場搭過話的國見君。
還有一個，則是比國見君要高一些的，留著洋蔥頭的少年。
……什麽情況？
羽未挑眉，又看向及川徹。
便見男生認真的註視著她，眸光深不見底，“小羽未今後再也不願見到我也無所謂。”
他的語氣低沈，含混在秋日涼幽幽的微風裏。
——“至少現在，關於交往的事，我必須要解釋清楚。”
Chapter 49 保持距離的少女
“小羽未來學校找我以後的第二天，你哥哥便開始派人在校門口專門堵排球部的人，詢問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
當註意到及川徹無比認真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
這件事，和青井湊是有關聯的。
“因為青城排球部的人平時都穿我身上這樣的隊服，所以很好認。”及川徹持續著低沈的語氣，看向一旁的洋蔥頭少年，“金田一，你就被問到過對吧？”
“對。”洋蔥頭少年點頭，臉上似乎閃過一絲不悅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知道及川學長換了女朋友。”
“呃，金田一，別扯無關的話題。”及川徹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又看向國見君，“國見，你再重覆一下我後來是怎麽跟你們說的？”
“哦。”國見君神色寡淡的點頭，“及川學長說，和青井San目前正在交往中。”
“我有說過以結婚為前提嗎？”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國見面無表情的嘆口氣，“及川學長，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了。”及川徹擡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們去吃飯吧。”
兩位少年離開以後，及川徹看向一直默不吭聲的羽未，“如果我的做法讓羽未感到了困擾，我道歉。”
“不……”羽未終於開口，她搖搖頭，語氣有些顫抖，“……該道歉的是我。”
這件事本來就是因她而起。
想要幫助她而卷入其中的及川徹，不僅配合她演了一場戲不說，還因為掉進了這個謊言裏，而又編織了更多的謊去支撐這個謊言。
羽未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舉動，忽然有些慚愧。
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便因為一時的主觀情緒作祟誤會了及川徹，還在學校裏那麽沒有禮貌的對他說話……
“抱歉，及川學長。”她朝面前的及川徹鞠了一躬，“感謝你的幫助……剛剛是我失禮了。”
對羽未來說，事已至此，不能再去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是應該避免今後不再發生。
心裏被很多情緒填滿的她，在站直以後繼續說道，“我哥哥手段很多，我不希望他再影響及川學長的日常生活，所以麻煩及川學長今後別再靠近我了。”
“……”
空氣好像陷入了一瞬的凝滯中。
羽未註意到了及川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片刻之後，男生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做不到呢。”
“欸？”什麽做不到？
“就是剛剛小羽未說的，別再靠近你什麽的。”
“……”
他那雙桃花眼宛如一汪深潭，令羽未的心忽然收緊了一下。
“及川學長。”她嘆口氣，“我們似乎並沒有靠近的立場。”
“是嗎？”男生反問，“我一直以為，小羽未已經把我當朋友了。”
“……”
朋友，什麽的……
羽未清楚，她和及川徹並不是……也很難是這樣的關系。
因為她壓根摸不透他的性格，如果承認是“朋友”，她肯定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再加上她那個哥哥後續作妖的話，今後肯定會有更多的麻煩。
“抱歉，及川學長，我想你誤會了。”
思索片刻之後，羽未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堅定一些。
這樣，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好。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朋友。”
*****
新來的一班巴士停靠在了站臺前。
迎著及川徹的沈默，羽未在說了一聲“再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安靜的車廂內，耳側被汽車的引擎聲繚繞著。
窗外的景色在視界中不斷倒退，卻像是倒映著她此刻“不再回頭”的心情一般。
向前看，不能再被過去束縛。
學習也好，比賽也好，社團活動也好，和研磨的戀愛關系也好。
眼下有那麽多令她忙碌的事情……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能再去想哪些有的沒的。
【嗡嗡、】
手中的手機忽然傳來一陣震動。
劃開屏幕，竟顯示著久未聯系的遠阪心美（及川猛暗戀的女孩子）發來的語音信息。
羽未在檢查了一下收聽模式後，將手機靠在耳側，便聽見女孩清脆可愛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姐姐，您好~~很久沒聯系了，請問您近來是否安好？我有一點事情想拜托姐姐，不知道姐姐可以聽我說說嗎？】
女孩的語氣非常有禮貌，再加上軟萌的質感，令羽未不禁的勾起嘴角。
她立即文字回覆，【心美，你好，我很好哦~~心美想要說什麽呢？我洗耳恭聽】
發過去的信息迅速變為已讀狀態，頂部欄即刻顯示著【對方正在講話中】。
沒過多久，女孩的語音信息再度傳來。
似乎是刻意為之，這次，她的音量比之前那條小了很多。
【姐姐……我媽媽的生日快要到了，我希望姐姐能陪我去給媽媽選生日禮物】
生日麽？
羽未微微一怔。
像是被女孩的話牽引著，她忽然想起了研磨的生日好像也在10月。
糟了……難道就是這幾天。
還是說……已經過去了……
【姐姐明天有空嗎？我們可以一起逛街嗎？】
【除了選禮物，我還想和姐姐一起夾娃娃和吃甜品呢】
【媽媽說，如果是和姐姐一起的話，她就答應我出去】
接連三條語音信息，令羽未回過神來。
她趕緊回覆了一句【OK，沒問題】，便開始翻起LINE的好友列表。
沒記錯的話……她確實加過黑尾鐵朗，就是暑假合宿的時候，被木兔慫恿的。
當時用【搖一搖】加了一群人好友，裏面肯定有黑尾的沒錯。
可是，哪一個是他呢？
翻了一圈之後，她的目光定在那個昵稱為【KURO】，頭像為排球的ID上。
【您好，請問是黑尾學長嗎？】
羽未想了想，朝這個ID發去了信息。
雖然他們今天在合宿訓練，但現在是午休時間……他應該可以看到吧。
羽未有些焦急的註視著手機屏幕。
只是一會兒，信息便顯示成了【已讀】。
【我是黑尾】
回覆接踵而至，【你是青井？】
【沒錯，我是青井羽未】
羽未終於松了口氣，她快速的打著字，【黑尾學長，抱歉打擾了，我想問一下，您是否知道研磨的生日是10月幾號呢】
作為青梅竹馬和隊友，他應該知道吧……
羽未抱著希望等待著答案。
只是片刻，男生的信息再度傳來，【10月16號】
16號！？
太好了，還有時間……
而且正好明天可以和遠阪妹妹一起給研磨選禮物。
【非常感謝您】
羽未原本想發表情包的，後來又覺得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便又打字道，【希望黑尾學長不要讓研磨知道，我問過您關於他生日的事情】
驚喜肯定是要保留的。
黑尾秒懂，【OK】
羽未想了想，又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麻煩黑尾學長告知一下研磨家的地址，我好寄送禮物】
【欸？】
沒想到男生似是有些驚訝，【你不親自來給他過生日嗎？】
呃。
羽未嘴角一抽，心想時間大概不允許，便回覆道，【嗯，我們剛剛才見過面，可能短期內沒法再見面了】
【哦】
男生秒回，【地址等下發你】
【好的，非常感謝】
最後，羽未還是忍不住發了一個【超級感謝.gif】的青蛙表情包過去。
然後她收到了黑尾回傳的一個非常奇怪的表情。
竟是一只類似於毛毛蟲的生物在地上不斷扭動的樣子。
上面還有一行字母——【OHOHOHOHO】。
呃。
看來……這位黑尾學長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羽未在心裏感嘆了一下，又回到了和遠阪妹妹的聊天界面上。
才看到女孩在幾分鐘前傳來的文字信息。
【好的哦，姐姐，那我們明天早上9點，在仙臺市區晚翠通的唐吉可德門口碰面好嗎】
又是那裏？
羽未想到上次和她見面的地方。
【嗯，沒問題，明天見】
也許，她家就在附近吧。
*****
這一晚的例行溝通。
研磨表示，他在這次合宿時發現日向翔陽又有了進步，然後他便用這個來刺激灰羽列夫留下來自主訓練扣球。
羽未也向研磨傳遞了她覺得數學競賽初賽應該沒問題的感想。
【嗯，我想羽未也沒問題】
【研磨，早點休息吧】
兩人對話的氛圍很正常，簡直正常的不得了。
羽未止不住的勾起嘴角。
看來，黑尾學長很好的保守住了她的秘密，研磨並不知道她打聽了關於他生日的事情。
總之……一切就看明天了！
到底送研磨什麽好呢……
游戲嗎？他的收藏那麽多……
天氣馬上變冷了，要不送他圍巾手套之類的？
可是如果是買現成的，總覺得缺乏心意啊。
讓她自己織的話，怕是織一個月都織不出來吧……
羽未思考了一晚上都思考不出個所以然的問題。
沒想到在第二天，被遠阪妹妹攻破了。
“姐姐，我打算給媽媽送一個親手做的東西。”
“欸？”
“姐姐知道最近流行的羊毛氈嗎？”
“好，好像聽過……”
“嗯嗯，這附近就有一家店可以做哦~~”
羊毛氈啊，原來如此！
不愧是流行觸覺敏銳的小學生！
羽未心懷感激的和遠阪妹妹一起踏進了那家可以購買材料，體驗羊毛氈制作的店鋪。
據女孩說，不用擔心做不來，因為會有專人指導。
“客人有具體的想要做的東西嗎？”店員耐心的對羽未和遠阪妹妹兩位“新手”講解著，“簡單描述一下也可以，但有照片的話最好。”
“照片麽？”遠阪妹妹立即摸出手機，劃開屏幕，“我想做這個。”
羽未探頭看了一下，註意到女孩想做的竟然是兒童便當。
“媽媽每天都會給我做便當。”女孩微笑道，“所以我想給媽媽做一個可以永久保存的便當。”
“嗯嗯，是很棒的想法呢。”店員點頭，隨即開始轉身往身後的櫃子裏挑選材料來。
羽未有些疑惑的觀望著四周，玻璃的陳列櫃上展示著許多做好的成品——大部分是動物，也有植物、甜點之類的。
註視著那樣色彩鮮活可愛的羊毛氈，羽未對自己能否做出來心生懷疑……
“這位客人，根據您提供的照片，這些材料應該就可以了。”店員將選好的材料放進一個盒子裏，並按照格子分好不同的顏色，“如果不夠的話可以隨時過來取哦。”
“好的，謝謝~~~”遠阪妹妹開心的接過，看向羽未，“姐姐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羽未收回定在陳列櫃上的目光，有些躊躇的說道，“我想做一只三花貓……”
“三花貓，是身上有三種花色的貓咪嗎？”
“嗯。”羽未點頭。
她原本想做黑貓的，但又想著自己已經送過研磨一個黑貓玩偶了，還不如做一只三花貓……而且要像他一樣留著黑色和金色的布丁頭。
因為沒有照片，所以羽未只是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店員理解的很快，迅速的選好了材料，“如果客人覺得不合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謝謝。”
隨著材料附送的還有詳細的制作手冊。
羽未看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
對她來說，這是比刷題要困難許多的事情……但既然做了決定，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姐姐你看，這是章魚香腸~~~”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遠阪妹妹仿佛擁有“神之一手”，她迅速的用橙棕色的羊毛氈戳出了一個形狀完美的便當必備章魚小香腸，然後開心的展示給羽未看。
“嗯，做的很好呢。”羽未表面笑嘻嘻，心裏想的是“天啊，我做的是什麽鬼！異形嗎！？”
……沒錯，比起心靈手巧的遠阪妹妹，羽未到現在還沒有戳出一顆正常的貓貓頭來。
她越看越覺得自己手裏戳的這顆頭像是某種神秘的外星生物。
把這種鬼東西送給研磨，會以為是什麽魔女的詛咒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為難，店員及時出現給她幫助，“這位客人，最重要的是，針要直上直下的戳，手不能抖動哦~~”
手抖的話就容易變形……
“嗯，我再試試。”
羽未心想還是再努把力吧，即便最後戳出的還是奇形怪狀的生物，她也認了……
“姐姐，飯團做好啦~~”
“……嗯。”
“上面還有微笑哦~~”
“……嗯嗯。”
那邊遠阪妹妹做的東西越是可愛，這邊的羽未就越是笑不出來。
雖然試了幾次以後，她終於戳出了可以稱之為“貓”的腦袋，但是用來做禮物的話，果然還是太可怕了……
怎麽辦，要放棄嗎？
因為做這個的時間很長，所以店內還很貼心的提供了餐飲的服務。
於是，正午時分，兩人去用餐區迅速解決了饑餓問題，又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戳戳戳。
遠阪妹妹做的太順利，從一開始規劃的小型便當，到後來直接決定做超豪華便當。
而羽未，午餐過後，還在繼續和貓頭較勁。
“沒關系的姐姐，我們時間充裕，姐姐可以慢慢來哦~~”
“嗯，謝謝……”
她竟然被小學生安慰了……
戳戳戳戳戳戳戳。
大概是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手也漸漸的穩了許多，在外面的陽光逐漸向西傾斜的時光裏，羽未越做越順利。
到最後，她還真的做出了一只可愛的三花貓出來，白色的臉，金色的耳朵，頭頂上還有一戳黑色的雜毛……再加上大大的眼睛和緊緊閉著的貓貓嘴。
還真的有點像研磨平時清清淡淡的樣子。
“這個貓貓好可愛哦~~”
“嘿嘿，謝謝。”
因為得到了“專業人士”遠阪妹妹的誇獎，羽未更加開心了。
之後，在店員的指導下，她將這個貓貓穿上編織繩，還給它在脖子上掛了個鈴鐺，最後做成了掛飾。
因為店內還提供郵寄服務，所以她立即寫了卡片，並標註了寄送的地址——是黑尾鐵朗今天早上發給她的。
【研磨，17歲生日快樂（心）
願你能夠一直保持自己的STYLE唷~~~】
落款是她的網名Blue Shark……也算是兩人認識的契機。
雖然字寫的不太好看，但是滿滿的都是心意啊。
無論如何，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哇，好開心——”
遠阪妹妹將自己做的超級豪華便當提在手中，朝羽未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羽未的心都要化了，連忙建議道，“距離晚餐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去夾娃娃吧。”
“好~~~”
游戲廳就在附近，是她們上次來過的那家。
因為遠阪妹妹的一句“姐姐，這次我想親手夾到娃娃”，於是羽未沒有參與，而是站在女孩的旁邊，做她的軍師。
“對，就是這個位置，稍微晃動一下爪子。”
在她的幫助下，幾局過後，女孩終於夾到了她想要的柴犬玩偶。
“太好了~~”
軟萌的聲音繚繞在耳側，羽未也很是愉悅。
“啊，姐姐，是動物占蔔機耶。”遠阪妹妹似乎又發現了感興趣的東西，目光飄向不遠處，“大家都說現在很流行這個，我們也去玩玩好嗎？”
“嗯。”
好，當然沒問題。
你想玩什麽都可以，都聽你的。
羽未跟在蹦蹦跳跳的遠阪妹妹身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騎士。
……她的責任是，守護公主的安全，和快樂。
“對著鏡頭微笑，就可以占蔔出我們是哪種小動物唷~~”
遠阪妹妹向羽未解說著面前這臺游戲機的玩法，“姐姐要不要猜一下我會是哪種小動物？”
“小兔子。”羽未脫口而出。
“嗯嗯，要是真的是小兔子就好了呢~~~”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朝投幣口放進了兩枚游戲幣。
下一刻，歡快的音樂響起，屏幕上顯示著【把臉對準攝像頭】的提示。
然後是猶如掃描一般的特效。
不久之後，占蔔結果隨著一陣音效聲出現。
並不是女孩想要的小兔子，而是一只小鹿，上面還有一段文字描述。
【不用在意周圍，保持你的天真和單純】
這算準確嗎？
羽未露出一臉慈母笑。
在女孩的慫恿下，她也做了一下測試。
結果，竟然是【馬】，描述文字是，【因為過的太忙碌，所以從來不會寂寞】
天……也太準了吧。
饒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羽未，也忽然覺得這個占蔔有點意思了。
如果是研磨的話，會是貓嗎？
這麽思索著的她，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碰到……她一點也不想碰到的人。
“小猛君，在這裏~~~”
就像是約好了一般，及川猛忽然出現在了這裏。
而且他身後……還跟著及川徹。
“遠阪同學，青井姐姐，你們好~~”
男孩的臉上掛著活潑的笑容，即便心情一下子變得覆雜起來，羽未還是禮貌的笑了笑，“你好，小猛君。”
“欸……這個是動作占蔔嗎，我也想玩~~~”
很快，小學生小猛君便被面前的游戲機吸引了註意力。
遠阪妹妹也非常開心的開始指導他如何操作。
……便剩下羽未和及川徹並肩站在兩個小朋友身旁。
羽未在心裏嘆口氣，她完全不想看及川徹，也不打算和他說話。
明明昨天才提過“不要再靠近我”之類的話……
真是的。
“哇，我的占蔔結果是小狗耶~~”
及川猛的測試結果，和他用的LINE頭像和常用的表情包一致。
羽未楞了一下，再次堅定了這個動物占蔔機很有意思的想法。
“舅舅要試試嗎？”男孩轉頭看向一旁的及川徹。
“OK~~”及川徹很幹脆的就答應了。
在他開始測試的時候，羽未十分想拉著遠阪妹妹趕緊走。
卻註意到女孩似乎非常好奇及川徹的測試結果，眼睛緊盯著機器屏幕，一副完全不想離開的樣子……
羽未咬咬牙，只好也呆在旁邊等。
但……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其實她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還是熟悉的，歡快的音樂。
屏幕中的“掃描”的特效結束後不久，出現了【狼】的圖案。
還有，跟在後面的描述。
——【總被認為是在開玩笑，但其實很認真】
有一些怪異的情緒在心裏升起。
是羽未忽然覺得，這個機器實在太可怕了。
因為在她的心裏，及川徹就是這樣的人……
時常一副輕浮的、玩心很重的樣子，但一旦認真起來……比如打排球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專註。
而且，狼的話……
“哇，好厲害，這是大灰狼嗎~~”
“我怎麽覺得長得像哈士奇。”
兩個小朋友又開始聊起來。
羽未迅速收回目光，平定著自己的心緒。
她剛剛怎麽又沒有忍住去想及川徹的事，明明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小羽未？”
像是發現了她的楞神，及川徹的臉忽然浮現在她的面前。
不知何時離開游戲機的他，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彎著腰，歪著頭，甚至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怎麽了？”
羽未嚇得趕緊退後半步，躲開他的目光，“……沒事。”
我只是不想理你啊啊啊！能不能也不要理我！
羽未在心裏狂吼。
“小羽未。”
只是一瞬。
及川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冷冽。
像是墜入空氣中的涼雨。
“……”
羽未心一凜，下意識的擡眼。
便見他的目光，再次變得猶如深潭般難以捉摸。
又如同，豎起了一個透明的屏障，將周遭的喧鬧和嘈雜隔離在外。
——“你聽說過，別被大灰狼所欺騙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寫到這裏了……
我好像從一開始就說過，大王和羽未之間是存在羈絆的。
大王的線也是我埋的最長的一根……
PS：這個年代還沒有“大灰狼”這檔節目。
嗯，大家可以猜猜是怎麽回事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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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不止灌溉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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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火氣仍然在胸口燃燒著。
是她即便知道及川徹本質並不壞，也無法忍受他對其他人說了那樣的謊話。
【以結婚為前提交往中……】
青葉城西可是和烏野打過比賽的，雙方的隊員應該都認識，月底的春高大概率的還會碰面……如果這樣的誤會被烏野的大家聽到了，會怎麽想她呢？
怎麽辦？要去澄清嗎？要去解釋嗎？
羽未的眉頭皺成一團。
好像每次只要是及川徹出現的場合，都會輕而易舉的讓她變得不知所措。
“曾經”如此，現在也如此……
是和他八字不合嗎？
羽未站在巴士站前，註意到自己乘坐的巴士正朝站臺緩緩駛來。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冷靜下來以後再思考對策。
沒想到的是，正準備上車的她，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去路。
她驀地擡起頭，視野中迎來了及川徹略顯焦急的臉。
男生輕輕的喘著氣，“小羽未……”
羽未看到他那張臉就火大，一句話也不想說，她沈默的收回目光，打算繞過他。
這才註意到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一旁還跟著兩個男生。
其中一個，是剛剛才考場搭過話的國見君。
還有一個，則是比國見君要高一些的，留著洋蔥頭的少年。
……什麽情況？
羽未挑眉，又看向及川徹。
便見男生認真的註視著她，眸光深不見底，“小羽未今後再也不願見到我也無所謂。”
他的語氣低沈，含混在秋日涼幽幽的微風裏。
——“至少現在，關於交往的事，我必須要解釋清楚。”
Chapter 49 保持距離的少女
“小羽未來學校找我以後的第二天，你哥哥便開始派人在校門口專門堵排球部的人，詢問我和你之間的關系。”
“……”
當註意到及川徹無比認真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
這件事，和青井湊是有關聯的。
“因為青城排球部的人平時都穿我身上這樣的隊服，所以很好認。”及川徹持續著低沈的語氣，看向一旁的洋蔥頭少年，“金田一，你就被問到過對吧？”
“對。”洋蔥頭少年點頭，臉上似乎閃過一絲不悅的表情，“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知道及川學長換了女朋友。”
“呃，金田一，別扯無關的話題。”及川徹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又看向國見君，“國見，你再重覆一下我後來是怎麽跟你們說的？”
“哦。”國見君神色寡淡的點頭，“及川學長說，和青井San目前正在交往中。”
“我有說過以結婚為前提嗎？”
“也許是我聽錯了吧。”國見面無表情的嘆口氣，“及川學長，我們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了。”及川徹擡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你們去吃飯吧。”
兩位少年離開以後，及川徹看向一直默不吭聲的羽未，“如果我的做法讓羽未感到了困擾，我道歉。”
“不……”羽未終於開口，她搖搖頭，語氣有些顫抖，“……該道歉的是我。”
這件事本來就是因她而起。
想要幫助她而卷入其中的及川徹，不僅配合她演了一場戲不說，還因為掉進了這個謊言裏，而又編織了更多的謊去支撐這個謊言。
羽未回想起自己不久前的舉動，忽然有些慚愧。
沒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便因為一時的主觀情緒作祟誤會了及川徹，還在學校裏那麽沒有禮貌的對他說話……
“抱歉，及川學長。”她朝面前的及川徹鞠了一躬，“感謝你的幫助……剛剛是我失禮了。”
對羽未來說，事已至此，不能再去糾結已經發生過的事情，而是應該避免今後不再發生。
心裏被很多情緒填滿的她，在站直以後繼續說道，“我哥哥手段很多，我不希望他再影響及川學長的日常生活，所以麻煩及川學長今後別再靠近我了。”
“……”
空氣好像陷入了一瞬的凝滯中。
羽未註意到了及川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
片刻之後，男生緩緩開口，“如果我說，我做不到呢。”
“欸？”什麽做不到？
“就是剛剛小羽未說的，別再靠近你什麽的。”
“……”
他那雙桃花眼宛如一汪深潭，令羽未的心忽然收緊了一下。
“及川學長。”她嘆口氣，“我們似乎並沒有靠近的立場。”
“是嗎？”男生反問，“我一直以為，小羽未已經把我當朋友了。”
“……”
朋友，什麽的……
羽未清楚，她和及川徹並不是……也很難是這樣的關系。
因為她壓根摸不透他的性格，如果承認是“朋友”，她肯定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再加上她那個哥哥後續作妖的話，今後肯定會有更多的麻煩。
“抱歉，及川學長，我想你誤會了。”
思索片刻之後，羽未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句話。
她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堅定一些。
這樣，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她，都好。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朋友。”
*****
新來的一班巴士停靠在了站臺前。
迎著及川徹的沈默，羽未在說了一聲“再見”之後，便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安靜的車廂內，耳側被汽車的引擎聲繚繞著。
窗外的景色在視界中不斷倒退，卻像是倒映著她此刻“不再回頭”的心情一般。
向前看，不能再被過去束縛。
學習也好，比賽也好，社團活動也好，和研磨的戀愛關系也好。
眼下有那麽多令她忙碌的事情……
她在心裏提醒自己，不能再去想哪些有的沒的。
【嗡嗡、】
手中的手機忽然傳來一陣震動。
劃開屏幕，竟顯示著久未聯系的遠阪心美（及川猛暗戀的女孩子）發來的語音信息。
羽未在檢查了一下收聽模式後，將手機靠在耳側，便聽見女孩清脆可愛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姐姐，您好~~很久沒聯系了，請問您近來是否安好？我有一點事情想拜托姐姐，不知道姐姐可以聽我說說嗎？】
女孩的語氣非常有禮貌，再加上軟萌的質感，令羽未不禁的勾起嘴角。
她立即文字回覆，【心美，你好，我很好哦~~心美想要說什麽呢？我洗耳恭聽】
發過去的信息迅速變為已讀狀態，頂部欄即刻顯示著【對方正在講話中】。
沒過多久，女孩的語音信息再度傳來。
似乎是刻意為之，這次，她的音量比之前那條小了很多。
【姐姐……我媽媽的生日快要到了，我希望姐姐能陪我去給媽媽選生日禮物】
生日麽？
羽未微微一怔。
像是被女孩的話牽引著，她忽然想起了研磨的生日好像也在10月。
糟了……難道就是這幾天。
還是說……已經過去了……
【姐姐明天有空嗎？我們可以一起逛街嗎？】
【除了選禮物，我還想和姐姐一起夾娃娃和吃甜品呢】
【媽媽說，如果是和姐姐一起的話，她就答應我出去】
接連三條語音信息，令羽未回過神來。
她趕緊回覆了一句【OK，沒問題】，便開始翻起LINE的好友列表。
沒記錯的話……她確實加過黑尾鐵朗，就是暑假合宿的時候，被木兔慫恿的。
當時用【搖一搖】加了一群人好友，裏面肯定有黑尾的沒錯。
可是，哪一個是他呢？
翻了一圈之後，她的目光定在那個昵稱為【KURO】，頭像為排球的ID上。
【您好，請問是黑尾學長嗎？】
羽未想了想，朝這個ID發去了信息。
雖然他們今天在合宿訓練，但現在是午休時間……他應該可以看到吧。
羽未有些焦急的註視著手機屏幕。
只是一會兒，信息便顯示成了【已讀】。
【我是黑尾】
回覆接踵而至，【你是青井？】
【沒錯，我是青井羽未】
羽未終於松了口氣，她快速的打著字，【黑尾學長，抱歉打擾了，我想問一下，您是否知道研磨的生日是10月幾號呢】
作為青梅竹馬和隊友，他應該知道吧……
羽未抱著希望等待著答案。
只是片刻，男生的信息再度傳來，【10月16號】
16號！？
太好了，還有時間……
而且正好明天可以和遠阪妹妹一起給研磨選禮物。
【非常感謝您】
羽未原本想發表情包的，後來又覺得還是正式一點比較好，便又打字道，【希望黑尾學長不要讓研磨知道，我問過您關於他生日的事情】
驚喜肯定是要保留的。
黑尾秒懂，【OK】
羽未想了想，又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麻煩黑尾學長告知一下研磨家的地址，我好寄送禮物】
【欸？】
沒想到男生似是有些驚訝，【你不親自來給他過生日嗎？】
呃。
羽未嘴角一抽，心想時間大概不允許，便回覆道，【嗯，我們剛剛才見過面，可能短期內沒法再見面了】
【哦】
男生秒回，【地址等下發你】
【好的，非常感謝】
最後，羽未還是忍不住發了一個【超級感謝.gif】的青蛙表情包過去。
然後她收到了黑尾回傳的一個非常奇怪的表情。
竟是一只類似於毛毛蟲的生物在地上不斷扭動的樣子。
上面還有一行字母——【OHOHOHOHO】。
呃。
看來……這位黑尾學長也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羽未在心裏感嘆了一下，又回到了和遠阪妹妹的聊天界面上。
才看到女孩在幾分鐘前傳來的文字信息。
【好的哦，姐姐，那我們明天早上9點，在仙臺市區晚翠通的唐吉可德門口碰面好嗎】
又是那裏？
羽未想到上次和她見面的地方。
【嗯，沒問題，明天見】
也許，她家就在附近吧。
*****
這一晚的例行溝通。
研磨表示，他在這次合宿時發現日向翔陽又有了進步，然後他便用這個來刺激灰羽列夫留下來自主訓練扣球。
羽未也向研磨傳遞了她覺得數學競賽初賽應該沒問題的感想。
【嗯，我想羽未也沒問題】
【研磨，早點休息吧】
兩人對話的氛圍很正常，簡直正常的不得了。
羽未止不住的勾起嘴角。
看來，黑尾學長很好的保守住了她的秘密，研磨並不知道她打聽了關於他生日的事情。
總之……一切就看明天了！
到底送研磨什麽好呢……
游戲嗎？他的收藏那麽多……
天氣馬上變冷了，要不送他圍巾手套之類的？
可是如果是買現成的，總覺得缺乏心意啊。
讓她自己織的話，怕是織一個月都織不出來吧……
羽未思考了一晚上都思考不出個所以然的問題。
沒想到在第二天，被遠阪妹妹攻破了。
“姐姐，我打算給媽媽送一個親手做的東西。”
“欸？”
“姐姐知道最近流行的羊毛氈嗎？”
“好，好像聽過……”
“嗯嗯，這附近就有一家店可以做哦~~”
羊毛氈啊，原來如此！
不愧是流行觸覺敏銳的小學生！
羽未心懷感激的和遠阪妹妹一起踏進了那家可以購買材料，體驗羊毛氈制作的店鋪。
據女孩說，不用擔心做不來，因為會有專人指導。
“客人有具體的想要做的東西嗎？”店員耐心的對羽未和遠阪妹妹兩位“新手”講解著，“簡單描述一下也可以，但有照片的話最好。”
“照片麽？”遠阪妹妹立即摸出手機，劃開屏幕，“我想做這個。”
羽未探頭看了一下，註意到女孩想做的竟然是兒童便當。
“媽媽每天都會給我做便當。”女孩微笑道，“所以我想給媽媽做一個可以永久保存的便當。”
“嗯嗯，是很棒的想法呢。”店員點頭，隨即開始轉身往身後的櫃子裏挑選材料來。
羽未有些疑惑的觀望著四周，玻璃的陳列櫃上展示著許多做好的成品——大部分是動物，也有植物、甜點之類的。
註視著那樣色彩鮮活可愛的羊毛氈，羽未對自己能否做出來心生懷疑……
“這位客人，根據您提供的照片，這些材料應該就可以了。”店員將選好的材料放進一個盒子裏，並按照格子分好不同的顏色，“如果不夠的話可以隨時過來取哦。”
“好的，謝謝~~~”遠阪妹妹開心的接過，看向羽未，“姐姐想好要做什麽了嗎？”
羽未收回定在陳列櫃上的目光，有些躊躇的說道，“我想做一只三花貓……”
“三花貓，是身上有三種花色的貓咪嗎？”
“嗯。”羽未點頭。
她原本想做黑貓的，但又想著自己已經送過研磨一個黑貓玩偶了，還不如做一只三花貓……而且要像他一樣留著黑色和金色的布丁頭。
因為沒有照片，所以羽未只是大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店員理解的很快，迅速的選好了材料，“如果客人覺得不合適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
“嗯，謝謝。”
隨著材料附送的還有詳細的制作手冊。
羽未看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
對她來說，這是比刷題要困難許多的事情……但既然做了決定，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姐姐你看，這是章魚香腸~~~”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情上，遠阪妹妹仿佛擁有“神之一手”，她迅速的用橙棕色的羊毛氈戳出了一個形狀完美的便當必備章魚小香腸，然後開心的展示給羽未看。
“嗯，做的很好呢。”羽未表面笑嘻嘻，心裏想的是“天啊，我做的是什麽鬼！異形嗎！？”
……沒錯，比起心靈手巧的遠阪妹妹，羽未到現在還沒有戳出一顆正常的貓貓頭來。
她越看越覺得自己手裏戳的這顆頭像是某種神秘的外星生物。
把這種鬼東西送給研磨，會以為是什麽魔女的詛咒吧！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為難，店員及時出現給她幫助，“這位客人，最重要的是，針要直上直下的戳，手不能抖動哦~~”
手抖的話就容易變形……
“嗯，我再試試。”
羽未心想還是再努把力吧，即便最後戳出的還是奇形怪狀的生物，她也認了……
“姐姐，飯團做好啦~~”
“……嗯。”
“上面還有微笑哦~~”
“……嗯嗯。”
那邊遠阪妹妹做的東西越是可愛，這邊的羽未就越是笑不出來。
雖然試了幾次以後，她終於戳出了可以稱之為“貓”的腦袋，但是用來做禮物的話，果然還是太可怕了……
怎麽辦，要放棄嗎？
因為做這個的時間很長，所以店內還很貼心的提供了餐飲的服務。
於是，正午時分，兩人去用餐區迅速解決了饑餓問題，又回到“工作崗位”上繼續戳戳戳。
遠阪妹妹做的太順利，從一開始規劃的小型便當，到後來直接決定做超豪華便當。
而羽未，午餐過後，還在繼續和貓頭較勁。
“沒關系的姐姐，我們時間充裕，姐姐可以慢慢來哦~~”
“嗯，謝謝……”
她竟然被小學生安慰了……
戳戳戳戳戳戳戳。
大概是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手也漸漸的穩了許多，在外面的陽光逐漸向西傾斜的時光裏，羽未越做越順利。
到最後，她還真的做出了一只可愛的三花貓出來，白色的臉，金色的耳朵，頭頂上還有一戳黑色的雜毛……再加上大大的眼睛和緊緊閉著的貓貓嘴。
還真的有點像研磨平時清清淡淡的樣子。
“這個貓貓好可愛哦~~”
“嘿嘿，謝謝。”
因為得到了“專業人士”遠阪妹妹的誇獎，羽未更加開心了。
之後，在店員的指導下，她將這個貓貓穿上編織繩，還給它在脖子上掛了個鈴鐺，最後做成了掛飾。
因為店內還提供郵寄服務，所以她立即寫了卡片，並標註了寄送的地址——是黑尾鐵朗今天早上發給她的。
【研磨，17歲生日快樂（心）
願你能夠一直保持自己的STYLE唷~~~】
落款是她的網名Blue Shark……也算是兩人認識的契機。
雖然字寫的不太好看，但是滿滿的都是心意啊。
無論如何，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哇，好開心——”
遠阪妹妹將自己做的超級豪華便當提在手中，朝羽未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羽未的心都要化了，連忙建議道，“距離晚餐還有一些時間，我們去夾娃娃吧。”
“好~~~”
游戲廳就在附近，是她們上次來過的那家。
因為遠阪妹妹的一句“姐姐，這次我想親手夾到娃娃”，於是羽未沒有參與，而是站在女孩的旁邊，做她的軍師。
“對，就是這個位置，稍微晃動一下爪子。”
在她的幫助下，幾局過後，女孩終於夾到了她想要的柴犬玩偶。
“太好了~~”
軟萌的聲音繚繞在耳側，羽未也很是愉悅。
“啊，姐姐，是動物占蔔機耶。”遠阪妹妹似乎又發現了感興趣的東西，目光飄向不遠處，“大家都說現在很流行這個，我們也去玩玩好嗎？”
“嗯。”
好，當然沒問題。
你想玩什麽都可以，都聽你的。
羽未跟在蹦蹦跳跳的遠阪妹妹身後，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騎士。
……她的責任是，守護公主的安全，和快樂。
“對著鏡頭微笑，就可以占蔔出我們是哪種小動物唷~~”
遠阪妹妹向羽未解說著面前這臺游戲機的玩法，“姐姐要不要猜一下我會是哪種小動物？”
“小兔子。”羽未脫口而出。
“嗯嗯，要是真的是小兔子就好了呢~~~”
女孩一邊說著，一邊朝投幣口放進了兩枚游戲幣。
下一刻，歡快的音樂響起，屏幕上顯示著【把臉對準攝像頭】的提示。
然後是猶如掃描一般的特效。
不久之後，占蔔結果隨著一陣音效聲出現。
並不是女孩想要的小兔子，而是一只小鹿，上面還有一段文字描述。
【不用在意周圍，保持你的天真和單純】
這算準確嗎？
羽未露出一臉慈母笑。
在女孩的慫恿下，她也做了一下測試。
結果，竟然是【馬】，描述文字是，【因為過的太忙碌，所以從來不會寂寞】
天……也太準了吧。
饒是從來不相信這些的羽未，也忽然覺得這個占蔔有點意思了。
如果是研磨的話，會是貓嗎？
這麽思索著的她，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碰到……她一點也不想碰到的人。
“小猛君，在這裏~~~”
就像是約好了一般，及川猛忽然出現在了這裏。
而且他身後……還跟著及川徹。
“遠阪同學，青井姐姐，你們好~~”
男孩的臉上掛著活潑的笑容，即便心情一下子變得覆雜起來，羽未還是禮貌的笑了笑，“你好，小猛君。”
“欸……這個是動作占蔔嗎，我也想玩~~~”
很快，小學生小猛君便被面前的游戲機吸引了註意力。
遠阪妹妹也非常開心的開始指導他如何操作。
……便剩下羽未和及川徹並肩站在兩個小朋友身旁。
羽未在心裏嘆口氣，她完全不想看及川徹，也不打算和他說話。
明明昨天才提過“不要再靠近我”之類的話……
真是的。
“哇，我的占蔔結果是小狗耶~~”
及川猛的測試結果，和他用的LINE頭像和常用的表情包一致。
羽未楞了一下，再次堅定了這個動物占蔔機很有意思的想法。
“舅舅要試試嗎？”男孩轉頭看向一旁的及川徹。
“OK~~”及川徹很幹脆的就答應了。
在他開始測試的時候，羽未十分想拉著遠阪妹妹趕緊走。
卻註意到女孩似乎非常好奇及川徹的測試結果，眼睛緊盯著機器屏幕，一副完全不想離開的樣子……
羽未咬咬牙，只好也呆在旁邊等。
但……連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其實她也不由自主的，看了過去。
還是熟悉的，歡快的音樂。
屏幕中的“掃描”的特效結束後不久，出現了【狼】的圖案。
還有，跟在後面的描述。
——【總被認為是在開玩笑，但其實很認真】
有一些怪異的情緒在心裏升起。
是羽未忽然覺得，這個機器實在太可怕了。
因為在她的心裏，及川徹就是這樣的人……
時常一副輕浮的、玩心很重的樣子，但一旦認真起來……比如打排球的時候，就會變得非常專註。
而且，狼的話……
“哇，好厲害，這是大灰狼嗎~~”
“我怎麽覺得長得像哈士奇。”
兩個小朋友又開始聊起來。
羽未迅速收回目光，平定著自己的心緒。
她剛剛怎麽又沒有忍住去想及川徹的事，明明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小羽未？”
像是發現了她的楞神，及川徹的臉忽然浮現在她的面前。
不知何時離開游戲機的他，此時正站在她的面前，彎著腰，歪著頭，甚至還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你怎麽了？”
羽未嚇得趕緊退後半步，躲開他的目光，“……沒事。”
我只是不想理你啊啊啊！能不能也不要理我！
羽未在心裏狂吼。
“小羽未。”
只是一瞬。
及川徹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冷冽。
像是墜入空氣中的涼雨。
“……”
羽未心一凜，下意識的擡眼。
便見他的目光，再次變得猶如深潭般難以捉摸。
又如同，豎起了一個透明的屏障，將周遭的喧鬧和嘈雜隔離在外。
——“你聽說過，別被大灰狼所欺騙嗎？”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話要說： 啊，終於寫到這裏了……
我好像從一開始就說過，大王和羽未之間是存在羈絆的。
大王的線也是我埋的最長的一根……
PS：這個年代還沒有“大灰狼”這檔節目。
嗯，大家可以猜猜是怎麽回事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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