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06章 風雨將起

關燈
喬越不放人,就是鐘源有萬般能耐現在也是無濟於事。從前用來鉗制韓景宇的東西變成了他此刻身上的束縛。

喬越是真的不怕鐘源,別人要鐘源那一個人情,他可不需要。

韓景宇不知道喬越的心思,他在喬越那裏住著,也就見過鐘源一次,後來鐘源就再也沒有來過了。喬越自然不會說,都是他攔下來的。

喬越看韓景宇傷養好了,就帶他出門,在外自然又遇到了鐘源,喬越這下沒有給兩人說話的機會,先叫韓景宇離開,自己去同鐘源攀談,鐘源就是為了韓景宇過來的,韓景宇一走,他怎麽會有搭理喬越的興致,只是礙於喬越的身份,總不能掉頭就走,只敷衍幾句就要匆匆的告別。

喬越最喜歡揭人的痛楚,他先提及韓景宇身上的傷,又似無意的扯到劉爻身上,一句句都戳著鐘源的心窩子,戳著鐘源最難忍的痛楚。鐘源哪裏聽不出他話中有話,但是他半天不能反駁一句,等他好不容易跟喬越告辭,走的時候卻都還是滿臉郁色。

喬越不管那將起的風雨,他依舊帶著韓景宇出去 。和鐘源的心思不同,他是真知道哪裏有最好玩的玩樂場所的,帶著韓景宇在上海,在鐘源的眼皮子底下到處尋樂。

有幾次他進了劉爻的場子,因為鐘劉兩人鬧翻,許多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敢來光顧,生意慘淡。喬越帶著韓景宇進去,他本來就不是安靜的人,人家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也能一不小心把喬越這尊大佛給招燃了,喬越不開心那就是真的不開心,他帶著人劉爻的店面砸了。劉爻知道這事,他也沒過來打圓場,在醫院裏聽到別人稟報,也只是淡淡的說了聲,“讓他砸。”

喬越也做的真是絕,他好似知道劉爻在上海暗處的根系,幾次都帶人去找麻煩。旁人在妥帖的伺候他,他也能無事找事,硬生生攪和的劉爻其他的生意都不好做。

到喬越鬧到最後,劉爻知道事態嚴重才終於出面。他身上的傷沒韓景宇好的那麽快,臉色的繃帶都沒拆,身上的傷還好,穿著衣服擋著。他本來就是極其羸弱的姿態,出面見喬越的時候,更是憔悴的很。

他真的是不得不出面了。終於封了他明面上的財路,喬越才是拔了他暗地的根基。

喬越沒有不打女人的習慣,劉爻來的時候,喬越面前幾個女的哭成一團。

劉爻看到了坐在喬越旁邊的韓景宇,他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然而他又飛快的收回目光,擺出目不斜視的模樣。

喬越見到劉爻,也沒有多大詫異,好似他知道,鬧得今天,此時此刻劉爻會出面一樣。

他甚至跟個主人家似的,向劉爻擡手示意。

韓景宇也看到了劉爻,他沒察覺到劉爻進門的第一眼視線在他身上,他只是在見到劉爻的時候,神色變冷了一些。

喬越說,“唷,這不是劉老板嗎。”

劉爻知道喬越手眼通天,聽到喬越這不陰不陽的一句,也是頷了首。

“劉老板這臉……”喬越頓了一會兒,他好似才想起來劉爻受傷的傳聞,“劉老板帶傷過來,也是給了面子了。”喬越跟店內的主管使了個眼色,那人連忙湊了過來,“你看人劉老板,傷著都要過來給你捧場。”

那管事的人怎麽會不知道自己是在給誰管店,但是他不敢說,連劉爻的臉都不敢看,低著頭對喬越說,“是是是,劉老板是這的老主顧的。”

“老主顧。”喬越嘴巴裏念了一遍,“那你給劉老板道個歉去,今兒這店不接客。”

劉爻一直沒說話,他臉色打著繃帶,扯著嘴角都臉疼的慌。

管事的人看到自家老板都是這樣的態度,多少明白這人惹不起,一邊給劉爻鞠躬一邊說,“劉老板真是對不起,本店今天不營業,您請回吧。”

劉爻也看到了管事人使給他的為難的眼色,他擡了擡手,那人就不說話了。

“看喬少這態度,是誰給您惹著了。”劉爻說話很是讓人受用,“叫您發這麽大的火。”

“我就過來看看,哪裏知道,這店裏不幹凈,老有人往我眼前湊。”喬越說完還打趣的說了 ,“你說平時吧,送過來我也來者不拒,今天我帶著客呢,這影響不太好吧。”

劉爻知道事情始末,在他來之前就聽人說完了。這就是喬越來找事的,從喬越這一連幾天砸了他幾個場子他就該知道,喬越要對他動手了。但是他有什麽辦法?他沒有。無論對錯,他都沒想過跟喬越理論。

“這店裏也是沒眼力勁兒的,喬少帶了貴客,怎麽能往上上那些不入流的把戲。”劉爻淡淡的說著,“但是我也請喬少聽一聲,這些人是沒見過像喬少這樣的人物,怕服侍的不好,不妥帖,叫喬少不喜歡,可不就只能耍一些手段了嗎。”

喬越默默的聽著,似笑非笑,“劉老板說的是有些道理。那依劉老板的話來說,我這事挑錯了?”

“不,喬少哪裏會錯。”劉爻應了一聲,“這也是怪他們,沖撞了喬少。今日這事就當給他們一個教訓,望喬少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擡貴手一把。”

喬越可不知道劉爻是急了嗎。

他一連砸了劉爻在上海的六個暗場,劉爻此時再不出來,怕是以後不好在上海立足了。

“劉老板這麽說,這個面子我不賣也不是了。”喬越心裏有數,他也不好逼太緊,上海本來就不是他的地方,張揚太過引起一些人的註意就不太好了,“行吧,今天的事就算了。”

那管事的聽到喬越要放他一把連連賠罪道謝,喬越含笑聽了半天,說了聲,“你得謝劉老板。”說完他拿起手邊的衣服,對韓景宇說了聲,“走吧。”

韓景宇也不過像是看鬧劇一樣,見喬越說要走,跟著就站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喬越先走出去,韓景宇緊隨其後,劉爻緊緊的盯著韓景宇,他從前溫吞的模樣都消失了,一雙眼難得的顯出些銳利的神色。

韓景宇也盯著他。刻意放緩了腳步,好似知道劉爻要跟他說什麽一樣。

劉爻也確實是說了,他跟韓景宇說,“你以為喬越比我,又有什麽不同。”

韓景宇沒說話,臉上連笑都沒有。他徑自從劉爻身邊走了過去。

韓景宇一走,那管事的就連忙走到劉爻面前,解釋方才的情況。劉爻知道喬越是刻意針對他,也沒叫那人繼續說下去。

他這幾天場子被砸了不少,砸完之後,因為事喬越挑的事,很多人都把目光看過來了。他最近那件事鬧得太大,已經不敢出面,為了怕這些暗地裏的產業也被株連出來,幾乎是都掛牌歇業了。

這一下,明面和暗地裏的生意都被牽連了。

現在劉爻才算是終於知道了焦躁的滋味。

喬越的意圖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喬越在針對他劉爻就可以了。

鐘源後來又陸陸續續的找了喬越幾次,可是沒有哪一次不是被擋回來的。但歸根究底,喬越的阻攔是其一,韓景宇不願意見他,才是最叫他難受的。他之後見不到韓景宇,不是因為懼於喬越,而是畏懼於韓景宇的厭棄。

鐘源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知道韓景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遇了什麽,那些東西他知道,但不敢往深了想,韓景宇在他身邊,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什麽樣的對待,因為他的疏忽,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都猜測的到,但是他和劉爻一直是互惠互利的關系,撇開年少情誼,現在他也不能將劉爻逼上絕路。只是他氣的太過,一下子欲把劉爻逼出上海。

他心疼韓景宇,卻也無力作為。這才是叫他不能直面韓景宇的地方。

喬越在上海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旁人都知道喬越要在上海有大動作的時候,灑出滿城煙霧彈的喬越卻帶著韓景宇悄然消失了。也不能說是悄然消失,只是他前期鬧出的動靜太大,旁人都以為他還要在上海逗留許久的喬越忽然就走了,帶著韓景宇一起坐專機回了北京。

鐘源是最先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但是他知道的時候,韓景宇已經被喬越帶走了。

劉爻也因為明暗的場子轉向暗處休整,也沒有察覺到喬越的下一步動作。

只能說喬越這一步瞞天過海玩的好,旁人都還在納悶喬越這雷聲大雨點小的行事時,鐘源已經發了好大一通脾氣了。但是他終究沒有追過去,在他幾次去找韓景宇的時候,喬越都在一邊旁敲側擊的提醒他,韓景宇不想見他。其實不需要喬越說,他自己都知道韓景宇不想見他。他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都是。至於劉爻,上海一些事物都還要他決斷,一時半會也是走不了了的。

喬越這一出,剪斷了所有可能跟上來的尾巴。

韓景宇對上海半點留念也無,喬越帶他離開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有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