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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以權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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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越那妖人,從劉家小太子的生日宴出來之後就沒了影兒,旁人都說他又是天南海北的放蕩去了,卻不知道他如今還在這北京城裏,差使著那叫諸多權貴大少都求而不得的玉人兒鞍前馬後的伺候著。

喬越不跟那些人玩一樣的,他都是挑的最頂尖兒的玩,那翻遍整個北京最頂尖的,最銷魂的,莫不是喬越掛名開的會所,那會所和那暗娼雲集的八大胡同不一樣,裏面玩的是真高雅,但也莫說高雅不下流,這會所裏的女人只是皮肉錢較別處更貴一些罷了。這些女人中有一個最得喬越心的,就被喬越護成了真正不讓旁人染指的青蓮。

現如今這個女人身姿裊裊的斜臥在地上,長發披肩脂粉未施,雙手扶在喬越的腿上,垂著眼目替他揉捏。

屋子裏點著熏香,喬越身上也只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絲袍,合著眼仿佛睡去。偏生他突然張口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女人瞥了一眼屋裏的吊鐘,十分柔順的回答,“四點了。”

喬越眼也沒睜,只是呼吸更綿長了一些。

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只是震動,在這樣的環境裏已經足夠吸引人的註意了。女人還是伏在地上,腰肢一直維持著那麽個叫人想要丈量的柔軟弧度,雙手繼續替喬越捏腿。喬越的東西,他不讓你動,你就別動,你若是動了,就是逆他的心意。

喬越從長榻上坐了起來,榻上是只鋪了一層席子,都是抽的最好最細的蘆葦,躺上去和絲質一樣,卻遠比那蠶絲來的更為珍貴。他伸手把桌上的手機拿了過來,他仿佛不在乎隱私,當著那女人的面兒就把手機給接了。

“喬少。”打電話過來的人先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尊稱,然後才說,“人在火車南站,晚上七點的火車,B817次05車28號。”

“嗯,我馬上過來。”喬越只應了這一聲,就把電話給掛了。

不過女人看得出來他心情很好,仰頭望去的時候,就見到喬越唇邊淺淺的笑痕,著實叫人目眩。

這北京可是喬越的地盤兒,就是他問一個廁所裏有幾只蒼蠅,都有人撅著屁股給他去數,更何況是找一個人,那是再輕易不過的事情。不過他就這麽放了韓景宇這麽多天,原本他是準備晾韓景宇幾個月,讓他自以為不在他的掌控範圍之後再出現的,可是那個人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離開了。他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韓景宇見到他時候臉上的表情。

喬越頭上纏了半個月的繃帶,傷的都是後腦,醫生說要剃了他的頭發查看,喬越歪著頭,說,不許剃。他都這麽說了,那醫生也不敢反駁一句,本來只是輕傷的,就因為喬越這一句任性的可以的話,十幾個醫生忙前忙後的用鑷子撥開他金貴的頭發,花了兩個小時才將這傷口處理好。然後喬越等他傷口剛結痂的時候,就去剪了頭發。

喬越在這期間一直沒過問過韓景宇的事,依他的本事,只要韓景宇沒鉆到這北京城裏還沒挖出的古墓裏去,他都能把人給找出來,但是他不想找。他對韓景宇也是有無比的耐性,更是知道什麽時候出現能叫一個人最惶惶不安。所以他按捺住自己獵捕的欲望,耐心的等候著,可是韓景宇要離開了。

喬越站了起來,坐在地上的女人就仿佛依附他的藤蔓,順勢也站了起來。她天生就會揣摩人的心思,見到喬越站起來就幫他穿衣。

上天給了喬越好身世,好面貌,卻偏偏給了他最汙穢不堪的內心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總是看表象的,他穿上衣服的時候,俊朗英挺,衣服上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透著一股子禁欲的味道。他沖你一笑,就能用他那副皮相將你的三魂六魄都統統勾跑。

女人的手,無骨一般,玉一般,通透溫潤,就是那一雙手,和那一雙含情的眉眼,就能叫天下不知道多少男人拜倒。現在這樣一個女人,站在喬越面前,小小巧巧的,勾著男人將她按住骨髓裏的姿態,卻撼不動喬越分毫。女人將他身上的衣服扣好之後,喬越就再也沒有看她一眼,推門出去了。

屋裏的熏香都還帶著銷魂蝕骨的香氣……

北京城也就那幾塊天,喬越能查到的,別人怎麽會查不到?手眼通天不過四家,比喬越更要迅速的首當權家,但那權維成畢竟只是受了鐘源所托,等到他把這消息知會給鐘源的時候,日頭都已經西斜了。

也只能說喬越手段實在是高超的很,他這段時間自己不去找韓景宇,也偏偏把所有的人都瞞的嚴嚴實實的。他的圈子比劉孜錦大多了,劉孜錦要找人,他只是一句話,都能叫那些人統一封口,劉孜錦被喬越壓著,久久找不到韓景宇,自己心裏也琢磨出味兒來了,正統的途徑找不到,他可以用旁門的手段找,只是這旁的太過,範圍又太廣,竟然就叫韓景宇真的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平靜了幾個月。

劉孜錦一開始放的點兒都不對,他從鄒霜那裏找到韓景宇,自己也特別篤定的覺得韓景宇會回去,自己在那裏守了一段時間,尋不到就派了人堵在那裏。他也不想想,韓景宇要真為那兩母女著想,怎麽還願意回去?劉孜錦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喬越封了他所有的路子,他只能把一線希望寄托在那兩母女那裏。這本是一個最傻的方法,卻也撞上了韓景宇回來接那只狗。但是也怪劉孜錦下的令太含糊,守在這裏的人只看到韓景宇在巷子口站了一會,接了只狗之後就走了,那些人心裏沒有底,打電話知會給劉孜錦,劉孜錦一聽帶走的是那只狗,當即就叫他們跟上去了。

喬越和鐘源兩個得到的消息都是韓景宇要離開,他們也如此篤定的覺得韓景宇會離開北京,在B817列車還沒進站的時候就把車站堵住了。

喬越辦事,該低調的時候悄無聲息,該高調的時候那絕對是驚天動地。他要找人,整個北京城誰能攔住他那張狂的手段?喬越開著他那輛車,一個人到了火車站,找了那站長,直接說,“七點那輛列車檢票完了不許走。”

他這話說的,他一句話想叫一輛列車都不走?誰依他的!

喬越手壓在桌子上,袖口卷了起來,他生的實在是俊朗,又剛從那紅粉香地出來,身上都透著那裏的味兒,怎麽看怎麽像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紈絝子。

喬越要找人,那在他沒找到之前,誰都不許走,誰也別想走,他讓一輛列車檢票停止之後不走,可不就是準備親自去捉韓景宇嗎?喬越這話要擱別處,就是飛機人家都能給他晚點了,可是這裏沒人認識他啊,說實話,這些人都沒什麽官銜,能認識他這個頂級紈絝那才是奇了怪了。

喬越頭一句就是問,“把劉成棟電話給我。”

劉成棟是誰?北京鐵路局的局長!這南站火車站站長的直系上司。喬越這一句把人家站長都問懵了。

喬越這氣度,實在不同於一般的紈絝子,那站長也是有眼力見的,聽到喬越這麽說,心裏沒個主意,真的就一個電話撥給了劉成棟。電話還沒接通,喬越就把話筒奪過去了,手上一張紙壓了過來,是一張車票的覆印件。本來在這車站買票,都屬於半隱私的事情,他現在堂而皇之的拿出來壓到那站長面前,那站長根本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那覆印件,可不就是韓景宇買的這張票的嗎?

喬越的本事真的通天了,“我要找這個人,七點的那趟火車,扣住了。”

那站長聽到喬越在說,臉面上掛不住,剛想反駁一句,電話接通了。對面剛‘餵’了一聲,喬越就自報家門了,“我是喬越。”

他這一自報家門可就把那接電話的人嚇得快趴下了!喬越名聲真是臭,偏偏是他這麽臭的名聲,人人見了都還怕的要死。

“晚上七點北京南站有一輛B817列車,檢票完畢之後扣著不許走。”喬越這完全下命令一樣的姿態,那人還唯唯諾諾的連聲應下。

旁邊的站長被唬的一楞一楞的,等到喬越把話筒扔到他手上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

“聽到沒有?”喬越問了一句。

站長看了一眼話筒,眼睛都有點不敢往喬越身上瞟了,把這件事應了下來。再荒唐又能怎麽樣?人鐵路局局長親自來說的!

喬越聽到他應下來了,看了一眼墻上掛著的鐘,六點半。快了。

鐘源在京城沒勢力,但是架不住他身後有權維成撐腰,鐘源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權維成也因為事務纏身而沒有把那事理清楚,但是鐘源要找韓景宇啊!他為那事兒都揪心這麽久了,就想著今天能把什麽事都說清楚!說清楚?怎麽說清楚?

鐘源也是當兵當久了,做什麽都非要在武力上先把別人給鎮壓了。喬越用的是先禮後兵,他是直接跳了禮這個字。

六點五十,K817列車進站,還在檢票的時候,從軍區裏直接開出來的大卡吧火車站給堵了。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呼啦啦從大卡上跳下來穿著軍裝的軍人,荷槍實彈的,看著實在叫人瘆的慌,整個火車南站的人都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軍事演習呢。

鐘源一身草莽氣,權維成給了他兵,可也沒想到最後他居然這麽大張旗鼓的就把火車站給圍了啊。鐘源也是想清楚了,他覺得這事兒非要說清楚。

當時在劉家小太子的生日宴上沒說清楚,人被喬越給帶走了,他沒敢去找,就蹲在屋裏把那事兒理了一遍。鐘源是個死性子,就跟他以前別人聽到他父親出的那事兒叫他不要當兵去一樣,他拗的要死,一當當到了三十歲。現在他又拗了,這件事他要是不跟韓景宇說清楚,他還就不回上海了!

兩個都是以權壓人,還都壓得死死的,兩人還都抱著一樣的心思,今兒還非得逮著韓景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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