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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章 :貪婪與蠢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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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歷帝虛弱的靠坐在床上,原先那個偉岸的皇帝如今變得形銷骨立,下巴上幾根胡子稀稀拉拉的散發著晦暗的光澤,他的眼睛渾濁,眼神中帶著不甘,像是一只被困在籠子裏被拔掉了利爪、銳齒的獅子,只餘下蒼老的威嚴,無法憤怒的嘶吼、也無法將敵人撕碎,只能夠留著這一口殘留的氣息看著自己的敵人,如何走向的失敗!

祁泰初拿著一份已經謄寫好的聖旨好言相勸,“陛下,你只要將玉璽拿出來,在這邊輕輕的蓋一下,一切就都結束了。你就可以到行宮養老,那兒山好、水好,到了那裏,你就可以治好病,不像現在這樣纏綿於病榻之上,到時候你要什麽樣的美人我就給你送什麽樣子的,滿足你的一切需求,你要女的,給你美女,你要男的,給你美男子,要什麽給什麽,吃穿不愁、享用不盡,這樣多好啊,幹嘛非要霸占著這張位子,你想想看,這對你有什麽好處,不就是一把椅子嘛,要是沒命,坐著又有什麽意思,你自己想想對不對。”

慶歷帝喘著粗氣,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聲音虛弱而無力,如果不豎著耳朵留心的聽,根本就聽不清楚,“你這個孽畜,朕是不會拿出玉璽,讓你的狼子野心得逞的。”

祁泰初狠狠的皺眉,他的耐心差不多要到極限了,祁承軒已經兵臨城下,打的還是勤王稱號,慶歷帝的異樣已經持續了一年多,已經引起了眾多權貴的懷疑,他雖然在晟國公的授意下成為了太子,但終究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而血脈純正的繼承人祁承軒又手段了得,不知何時得到了那麽多人的支持。如今形勢大有向祁承軒那兒倒的傾向,京城內人心浮動,原本支持他的世家也出現了倒戈的矛頭,晟國公又是個靠不住的,祁泰初負面受敵,只能夠寄希望於得到玉璽,讓自己編的名正言順。

祁泰初想到這兒,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修剪飽滿的指甲刺著手心,細微卻尖銳的疼痛刺激著自己,提醒著自己現實的殘酷,他必須得到慶歷帝親口的承認,加蓋了玉璽的傳位聖旨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但是慶歷帝這個老東西早早的將玉璽給藏了起來,弄得近一年來他們頒發的旨意蓋的都是私章,那麽的名不正言不順。

“將玉璽拿出來吧,你留著又有什麽用啊,你要知道你現在要是得到及時的醫治,還是有活下去的希望的,還會長命百歲。只要你拿出玉璽,我立刻就讓人給你治病,好的藥好的大夫,絕對不會少。但你留著玉璽又有什麽用呢,它醫治不了你,難道要帶著進棺材嘛,死了可就什麽都沒有了。”祁泰初苦口婆心的勸說著,“陛下,我的好陛下,其實我當了皇帝,你還是太上皇,還有著和我差不多至高無上的權利啊,沒有什麽不同的,以後你當了太上皇,就可以在行宮內安享晚年,不用上朝理政,不用三更眠五更起,不用嚴冬酷暑的為國家操勞,想想就累得慌,對不對!”

慶歷帝虛弱的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既然這麽辛苦,你幹嘛要當皇帝!”

祁泰初“哈哈”一笑,“我年輕,有活力,比你更加適合這個位置。”

“是啊是啊,父皇你就把玉璽拿出來吧,留著又不能夠吃,還不如拿出來讓有用的人用,你留著就只能夠等死了。”孝漓公主覺得祁泰初說得很對,連忙點頭的應著。

慶歷帝看著被自己寵愛大的女兒,她的那張臉多麽的像心中的那張臉啊,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對自己是坦然的、沒有私心的,也不知姜昊然現在如何了,是否為自己擔心過,是否會想著救自己。慶歷帝有一陣子的恍惚和黯然,面前的一男一女,讓他感覺到惡心,憋悶的胸口更加的難受,好想將他們都拖出去殺掉,就當生命中從來沒有見過他們。

孝漓公主見慶歷帝不理自己,嘟了嘟嘴巴,父皇都老糊塗了,明知道對自己好的事情也不做,年紀這般大了還扒著皇位不放,真真是可惡。“父皇你反正都要死了,還是把玉璽拿出來吧,它也不可能讓你長生不老。不會是想著留給我的那些兄弟吧!?”孝漓公主驚訝的捂住嘴巴,“不會吧,我的那些個兄弟有那個是好的,他們連泰初哥哥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誰都比不上泰初哥哥,呵呵,父皇你是很會生孩子,但是沒有生出一個好的來。”

祁泰初從來沒有覺得孝漓公主那麽的聒噪,果然如她自己說的那樣,慶歷帝生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個好的。

“咦咦咦,不對耶,父皇你那麽多孩子裏面有好的,就是我和哥哥,可惜我哥哥不長命,早早的就沒有了。而我是個女兒家,更喜歡看著自己愛的人功成名就,輔佐他成為一代明君,然後生一堆漂亮可愛的娃娃。”孝漓公主羞澀的看了一眼祁泰初,想到只要父皇將玉璽交出來,未來就是他們的了,但心中還有著一絲的痛惜。

她想到自家的同胞哥哥,就覺得心疼,她哥哥沒有的時候她還小,記不得那麽多,但聽母妃的描述,哥哥是個漂亮的、文武功夫樣樣皆通的神童般的孩子,要是她的哥哥還在,皇位肯定是她的哥哥的,而且父皇肯定會早早的讓出皇位和母妃到行宮裏安享生活。孝漓公主有些矛盾,癡迷的看了一眼玉樹淩風的祁泰初,要是哥哥還活著,泰初哥哥怎麽辦,他也是那樣的優秀!好在哥哥死掉了,嗯,哥哥肯定知道孝漓的煩惱才早早的沒有的,這樣同樣出色的泰初哥哥就可以成為皇帝,她自己也可以成為皇後,母儀天下。

慶歷帝都不想看到孝漓的那張臉,從來沒有覺得她是如此的愚蠢,頂著一張形似於姜昊然的臉說出這麽一番不長腦子的話,簡直就是玷汙,他怎麽以前還覺得孝漓聰慧,簡直就是瞎了眼。

祁泰初和孝漓公主在寢殿內苦苦相勸,祁泰初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隨時都會爆發,到時候用了武力逼問,這可怪不了他了!

“這可是你逼我的,疼了、痛了,放下了尊嚴求我了,可不要怪我。”在慶歷帝不配合的前提下,祁泰初一張俊臉都變得扭曲,也不想在孝漓公主的面前表演什麽謙謙君子,兵臨城下之際,他只想快點兒找到玉璽,他的玉璽,今天一定要得到。

從懷裏面掏出布包,一打開裏面是各種長短不一、粗細不同的針,不像大夫用的銀針,而是刑堂用來嚴刑逼供的鐵制針,這一套針雖然時常保養,還上了油使其更加的光滑,但因為沾了血的緣故,纖細的針身上帶著點點銹跡。祁泰初拔出一根細而長的針,長度都有一手那麽長了,在空中比了比,有些癡迷的說道:“這個針長,紮進去的時候一點兒都不疼,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連血都沒有。”長針懸在慶歷帝的上空比劃了一下,“紮哪裏好呢,我想想啊,一定讓陛下一點兒都不疼的!”

不疼才是鬼話,這麽一針下去,那麽長,肯定會紮透內臟器官,對臟腑造成傷害,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和慶歷帝糟糕的身體情況,是嚴重的負擔,說不定一針下去就交代在這裏了!

在慶歷帝的眼中,針越來越近,越來越巨大,瞳孔急劇縮小,想要避開,渾身卻使不上力氣來,只能夠徒勞的掙紮著,動作是那麽的小。

祁泰初言笑晏晏的掀開了慶歷帝的褻衣,在左邊靠近距離心臟很近的地方找了個位置,“我特意問過禦醫了,這邊距離心臟最近,紮進去的時候擦過心臟進去,感覺是不是很美妙,嘖嘖,只是你瘦了,飽滿的肌肉都沒有了,不然紮著一根針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幹瘦的肉皮緊緊的包裹著胸骨,肋骨清晰可見,慶歷帝一顆心臟不可避免的劇烈跳動著,胸口劇烈起伏,伴隨著慶歷帝的咳嗽聲,祁泰初要下針了。

孝漓公主驚恐的看著前一刻俊秀偉岸的甜蜜情人下一刻變成恐怖的魔鬼,她尖叫出聲,從來沒有見識過這些的她受不了了,怎麽祁泰初變成了這樣,她的完美俊秀的愛人呢!

針紮進了一個指甲那麽大的距離,祁泰初停下了動作,笑得無害的問道:“可以告訴我玉璽在哪裏了嘛?”

慶歷帝劇烈的喘息著,但就是不說玉璽在哪裏!

祁泰初眼神一變,猙獰的說道:“告訴我玉璽在哪裏,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我可以告訴你玉璽在哪裏!”

沈悶昏暗的寢殿不知何時被打開了,逆著光有人幾人站在寢殿門口,細看,祁泰初駭然,這不是率領嶺南軍隊一路北上,現將軍隊駐紮在京城城樓下的祁承軒嘛,只見祁承軒身高體長,剛毅的臉上盡是的不屑,逆著光,仿佛天神降臨,威嚴而不可侵犯。

看著這樣的祁承軒,祁泰初頓時氣弱,但很快反應過來,囂張的笑了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不知道是要說你勇敢,還是要說你蠢。整個紫禁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以為通過密道進來了,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出去,簡直是癡人說夢,哈哈哈,哈哈,你自己送上門來讓我甕中捉鱉,簡直太可笑了太可笑了!”大齊建國百多年,皇宮又是是前朝開始就不斷修繕使用的,有皇室成員才知道的密道存在那也是正常。

祁泰初就認為突然出現的祁承軒就是通過密道進來的,一陣的慌亂後頓時變得安定下來,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樣,但看著他慌張的眼神,其實他自己都不承認自己害怕了!

“哦。”祁承軒語調平平的應了一聲。

祁泰初氣結,恨不得跳腳,額角青筋直跳,“你這是什麽意思!”

“哦,沒有什麽意思。”

祁泰初恨不得撕了祁承軒那張平靜中盡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的臉,看著上位者般的祁承軒,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小醜,如同過去的日日夜夜,在稱之為天子驕子的皇家嫡脈逢迎拍馬、卑躬屈膝,想到過去,祁泰初的臉就越發的猙獰。覺得自己穩操勝券,又被祁承軒刺激得頭腦發昏,祁泰初張牙舞爪的就沖了上去,同時高聲的喊著,“來人啊,來人啊,抓住他們,本王重重有賞,加官進爵。”

隨著他的聲音,外面傳來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祁泰初笑得越發的張狂,“哈哈,我的人來了,你們死定了,死定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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