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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七章 :剖析表白大戲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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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景琛不用上朝,家中除了他也無人身有官職,因為身懷有孕,基本上就不出去走動,厲景琛還真不知道皇帝已經多日不早朝一事。大齊並不是日日都要早朝,而是五日一大朝、三日一小朝,平時都是六部官員等到禦書房一同議事。但慶歷帝已有月餘沒有露面,無論是大小朝還是禦書房議事,都是如此。

一直代為掌管朝政的是晟國公與睿王爺,睿王爺乃慶歷帝親弟、祁承軒的皇叔,在朝中地位超然,睿王爺果決睿智,封號睿字並不虛言,此前都是當個閑散王爺,慶歷帝生性多疑,就連親弟都不信任,為了避嫌,朝中諸事,睿王爺從來不參與。

但幾月前,慶歷帝大概是感覺到身體不佳,就讓睿王爺進宮長談,此後睿王爺就入朝理事,在慶歷帝未露面時,代掌朝政,也是用來牽制晟國公的。晟國公狼子野心,卻又沒有那個魄力直接幹掉慶歷帝稱帝為王,他想要婉轉的法子獲得大齊江山,睿王爺的出山讓晟國公心頭惱恨,卻也沒有法子。

睿王爺生性隨和,和每個人都有說有笑的,無論是對皇位繼承人的大熱門祁承軒還是祁泰初都是一個態度,讓人猜不透,倒是祁泰初時常找睿王爺說話、討教問題,十分討喜,觀睿王爺態度慈愛、耐心,倒是讓揣摩睿王爺態度人大大的疑惑起來。

照理來說,睿王爺應當更加親近寧王爺祁承軒才是,畢竟祁承軒是他的親侄子,而且睿王妃和玉貴妃還是親族,兩人未出閣時還是閨中密友。再看祁承軒不主動迎合睿王爺的態度,大家好像找到了原因,果然是會主動親近的孩子有糖吃。

說來,慶歷帝也是個悲哀,繁衍能力很好,有那麽多的兒子,但真正有心機、能成才的並不多,唯一優秀的就只有祁承軒,但祁承軒性情乖戾、手段狠辣,端看旱澇之災掉了腦袋、抄了家財、沒有官位的官員那麽多就可以知道了。祁承軒過於狠辣的手段,是讓人詬病的原因之一,不支持或者態度游移不定的人,都有這個原因在作祟。

“朝中之事你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倒是你,年後就要去嶺南了,此去路途遙遠,也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夠回來,我心甚憂。”祁承軒捏著厲景琛的手,言語中的擔憂、舍不得滿滿。

“嶺南雖遠,但也是大齊境內,再說了我是到寧將軍麾下,諸事肯定平順。”厲景琛頓了頓,垂下眼睛說道:“只要殿下在京中一切安好,保重身體,想來景琛回到京城的日子並不會多麽遙遠。”

厲景琛言語中的寬慰和擔憂不用言明,祁承軒也是能夠感受到的,霎時覺得縱使前面滿布荊棘,他也能夠揮刀弄一條路出來,只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景琛你真好,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多久的,我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天下江山與你共享。”

狷狂的笑聲流瀉而出,回蕩在居室之內,一掃先前的沈郁。

祁承軒身體前傾,抓著厲景琛的手緊貼在胸膛之上,笑起來胸膛的起伏隨著手掌傳遞到心底,厲景琛面上發紅,帶出了些許羞窘的感覺。大概是孩子都有了,厲景琛的心也軟化了下來,竟讓生出了與祁承軒共度一世的念頭來,但真的可以嗎?

有野心的不只是晟國公和祁泰初,祁承軒比他們更加敢想敢為。

而江山與情愛孰輕孰重,祁承軒真的能夠分得清嗎?

對方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厲景琛的心卻往下掉了掉,就差那麽點兒又要掉進了冰封的深潭,堪堪在幽深的水面停留,長嘆一聲,也許可以相信一次,如果實在不行,他就帶著弟弟妹妹孩子出海,海外天地廣闊,與大齊遠去百裏的海上小島無數,占個島稱個王,那也是可以的。

笑聲停下,看厲景琛面上帶著淡淡的羞澀,但也未見多少喜悅,祁承軒反而忐忑起來,眼睛一閉,索性坦然的說道:“景琛,請相信我,我是想要和你一生一世的永遠在一起,真的,如夫妻一般,天長地久。江山我要,你,我也要,雖然你一直沒有明說,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你心裏面的逃避和疏離,此刻我要告訴你,你休想逃開,這輩子,你,我是要定了。”

厲景琛的心跳了跳,被祁承軒抓著的手下意識的想要縮回,面上羞紅盡退,全是清冷和防備,看著祁承軒的目光也帶上了審視和戒備,這讓祁承軒心中一痛,卻也更加坦然的面對厲景琛的目光,他知道,如果這一次不說清楚,這輩子都沒有說清楚的可能了,“景琛,這一生都不會有人像你這麽讓我覺得安心,在你身邊,我才是真正的我,不怕你笑話,小時候我最盼望的就是上學,那樣你就時時刻刻在我身邊了,恨不得就沒有休息、沒有過年過節,想著你在家裏面過節歡笑,我在宮裏面冷冷清清,就瘋狂的想要把你從宮外抓回來。外公因為黨爭而死,母親落難,在宮裏面沒有庇護,受盡白眼和欺淩,自小我就明白,只有掌握至高的權利,才能夠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想讓誰死誰就要死。”哂笑一聲,祁承軒看著厲景琛的雙眼說道:“更何況,我與晟國公,可以說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恨我殺了他的好外孫,破壞了他的棋局,讓他奪得帝位的路出現更多的波折。燕山關一事,你父母的死,四九堂在晉州的胡作非為,還有很多很多,都是他搞的鬼,景琛,難道你不想報仇嗎?你放心,就算是我坐上那張位置,我也不會舍下你,我覺得你母儀天下也正合適。還有我們的孩子,難道你想讓他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爹爹!”

不得不說,祁承軒說的正中厲景琛的心思,他很想報仇,很想讓晟國公死,時時刻刻都在想,祁承軒坐上帝位,好像是弄死晟國公最快最有效的手段。至於孩子,已經有一個爹了好不好,他不需要知道自己有兩個爹爹。

摸著肚子,厲景琛狠狠的拽了一下自己的手,祁承軒的力氣很大,手都拽疼了都沒有松開,沒好氣的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就是那個,孩子的存在。”

“回京的路上,你和表哥在艙中說話,我都聽到了!”那也是厲景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祁承軒笑著揉了揉厲景琛的手,都拽紅了,怎麽這麽不聽話啊,放在自己手裏面有什麽不好的!

“這麽早?!”厲景琛瞪大眼睛,“難道你就不覺得好奇,不覺得奇怪,不覺得惡心嗎?”

祁承軒起身,走到厲景琛身邊,心疼的將他摟進了懷裏面,“我本想好,日後我們在一起沒有子嗣,就讓大齊江山在我手裏面斷了,但現在不是很好,日後孩子繼承江山,讓我們的血脈傳承下去。什麽惡心、什麽奇怪,你能夠以男子之身為我孕育子嗣了,我高興都來不及,恨不得現在就昭告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祁承軒有後了。景琛,我也有小小的私心,一直想要你親口告訴我孩子的存在,想讓你,把心交給我,但是……唉,不過不要緊,我來說也是一樣的,我還不能夠讓你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但是時間能夠證明一切,對你之心,可昭日月。”

祁承軒霸道得很,要厲景琛可是從小就在心裏面種下的,就像是要得到江山,只要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江山如此、厲景琛亦是如此,只是厲景琛到底不同,厲景琛是個人、他有心、他會變,祁承軒霸道的外表下還藏著一顆不安的心,他不擔心自己要厲景琛的決心,他只擔心厲景琛會離開自己,自從厲景琛懷孕後就這種想法就更加的明顯,想要厲景琛親口說出來的願望就越來越強烈,只可惜,厲景琛的態度從來就不按照他的來,這讓祁承軒心慌不已,今日今時氣氛到了,祁承軒按捺不住,也就說出來了。

祁承軒一番話,不是不讓厲景琛心動,但心動的代價太大了,他承擔得起嗎?這一刻,厲景琛迷茫了,心抽抽得疼,但是不想去探究心疼的原因,就這麽讓它去吧!

厲景琛的沈默不語,讓祁承軒的心沈了沈,深吸一口氣,用力的抱緊厲景琛,“景琛,給我時間,我會向你證明,對你的心永遠不變,要知道,你比江山更加重要。”而你和江山,我都勢在必得。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證明人心易變、也可以證明心性堅定,而祁承軒的心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他會讓厲景琛看個分明。

厲景琛走的時候,祁承軒恨不得將整個寧王府搬個空,什麽好的東西都要讓他帶走,還是厲景琛落下臉來才沒有得逞,不過最後還是帶走了一床獸皮毯、許多山珍野味。

厲景琛帶走的不只是這些東西,還有一顆茫然不定的心,心裏面有兩個小人,一個說隨了祁承軒吧,一個說祁承軒是個王八蛋,甩了他。

兩個小人不停的打架,各有勝負,卻誰都壓制不住誰,厲景琛就帶著這麽一顆“砰砰”的心回去了。

兩日後,老太太一早就讓老嬤嬤吳家的準備了起來。

“有多長時間沒有出去走動走動了?”對著銅鏡,老太太看著鬢角已白的自己感概的問道。

老嬤嬤吳家的梳發是個好手,伺候老太太幾十年了,帶出了一批又一批的梳頭丫頭,她自己也變得頭發花白、人老珠黃,但老太太怎麽都不喜歡其他丫頭,堅持讓吳家的伺候著。

“有一陣子了,三少爺出行後您就一直放不下心,都沒有心思出去游玩。現在三少爺在家,前途光明,您是要好好享福的時候了。”將一只祖母綠的發簪插/進老太太的發中,通透油亮的綠色讓人欣喜。

“是啊,孩子在外面始終都是要掛心的,回來我就安心了,還有明兒有後了,我的心哦也安定了下來,是該好好的樂樂了。你啊,知道我愛看戲也不提醒我,還是我在院子裏散步的時候聽到那些小丫頭碎嘴,才突然記起來,不然就要錯過了歡喜園的年前大戲了。”老太太吳氏摸著自己的臉,感概,“到底是老了,眼看著皺紋多了,頭發白了,老嘍。”

老嬤嬤吳家的笑了笑,那一日還不是她帶著老太太去園子裏逛逛的,“是奴的不是,竟然沒有想到這個,該打該打。老太太一點兒都不老,奴和您不是同歲,眼睛不好了、手都在抖了,很快就伺候不了您了。”

“唉,你也老嘍。”

歡喜園的年前大戲最是精彩,平時見不到的角兒都會登臺唱戲,而不是被權貴人家包了。每每這個時候,歡喜園的包廂、大堂都擠滿了人,有皇宮貴族亦有販夫走卒,一個包廂千金難求。

“三少爺知道您要去看戲,費勁了心思也沒有弄到一個包廂來。三老爺孝順,倒是提前想到了給您安排好了。”老嬤嬤吳家貌似無意的說道。

“哼,算他有心,從我這兒弄走了多少好處,如果連這點兒孝心都沒有,那就是白眼狼。這麽多孩子還是景琛最好,唉,要是明兒沒有受傷,叔侄兩共同為家中努力,該多好啊。”老太太的心中,幼子還是最好的,時時刻刻都不忘記。

如果厲睿明真的安好,和平共處,大概吧?

作者有話要說:這天氣,熱得讓人苦惱,還是過冬天吧╮(╯-╰)╭

謝謝哈哈扔的地雷,謝謝凝霜扔的手榴彈,[親親]o(* ̄6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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