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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章 :不明聖意奪嫡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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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諸事看似平順,實則內有玄機,仔細分辨可以發現麻煩的源頭全都匯集在五房,卻與晟國公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是人做事或多或少就會留下蛛絲馬跡,厲景琛就不相信抓不到五太太小吳氏與三老爺厲禮宏之間的馬腳,這麽一個隱患留在府中實乃大患,連睡覺都不會安穩。

躺在自家的床上,渾身都變得軟乎乎一片,舒服得直想感慨人生的美妙,在外面就算是錦衣玉食也沒有自家的一張舊床舒服。厲景琛將睡未睡之時,突然感覺到帳幔被掀開,有人站在床前。大腦還沒有清醒,身體卻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常年不離身的匕首一下子出鞘直攻對方,在黑暗中,過招三五回合,厲景琛也知道了來人是誰,攻勢減弱,被對方發現了可趁之機,手腕被抓住,之後握著他的手腕一捏一轉,匕首脫手而出,只聽一聲輕響,匕首被釘在了桌面上。隨後,厲景琛只覺得身子一輕,被輕輕的放在了床上,身上單薄的衣服不知何時不見,還未捂暖的身體開始發熱,與之同時有一個更加火熱的身體覆了上來。

慢慢的廝、磨,久久的纏、綿,兩道不同的聲響在帳幔內交織,厲景琛逐漸變得混沌的大腦只來得及抓住一個念頭——還好表哥說過,過了三個月就不禁魚、水之歡了。

翌日,厲景琛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身上舒爽,沒有任何不適,但覺得懶懶的,提不起勁來,一動都不想動。錯過了早飯,腹中早已叫囂著饑餓,就算是要和身體過不去繼續懶床但為了孩子還是要起床啊。

身側的被褥尚有餘溫,想來那人走了沒有多長時間,也不知那人是怎麽進來又怎麽溜出去的,府中的安全要加緊啊。枕邊放著一個羊脂玉的小件,不足半個手掌大,玲瓏可愛,一只威風凜凜的羊馱著一只幼猴,幼猴手上還抱著個桃子,猴子臉上還掛著傻兮兮的笑。幼猴與羊雕刻得都栩栩如生,精細絕倫,毛發都根根分明,仿佛風一吹,就會飄動起來。

祁承軒比厲景琛年長一歲,屬羊的,威風凜凜的羊帶著傻兮兮的猴子,看得厲景琛不由發笑,也不知他怎麽就想到讓人雕刻成這般模樣,視線停留在桃子上,桃子不是羊脂玉的,用的是琉璃所致,粉嘟嘟的琉璃桃子像極了孩子幼嫩的小臉,讓厲景琛的心沒來由的一軟,弄得厲景琛都在猜想祁承軒是不是知道了他有孕一事。

可笑的搖搖頭,這怎麽可能,以祁承軒的性格,要是知道了非得鬧上一場不可。要麽是高興得恨不得天下皆知,要麽是厭惡他身為一個男子竟然會生孩子,從此再也不見。

無論是哪個,都不是厲景琛所想要的。用一個錦盒將玉雕小件放進去,又妥善的收好,厲景琛這才起床用膳。

說是早膳亦可,說是午飯也可,幹的、稀的都有,厲景琛還是最愛嬤嬤李氏做的羊肉羹,冬日吃羊肉暖身又進補,特別是李氏做的羊肉羹,香而不膩、溫和補身,配以酥脆的千層餅,更是美味。厲景琛連吃了三個千層餅和一大碗羊肉羹才算是飽了,千層餅酥脆的厲害,吃的時候下面放了個骨碟,三個吃完,骨碟上掉了許多的餅屑和核桃碎,不得不說,用核桃碎制作的千層餅既有椒鹽的鹹香,又有核桃的幹果香,要不是腹中已滿,他肯定還要吃一個。

“嬤嬤,還是你做的飯菜最好吃,外面吃的山珍海味都不及嬤嬤做的一碗稀粥來得香。”厲景琛讓人撤了桌上的東西後,拿著一個橘子把玩起來。

李氏站在厲景琛的身側,給他端上一杯溫熱的白開水,羊肉羹味香好吃,但吃後還是會覺得口中油膩,這個時候喝上一杯白開水最好不過。“少爺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才會覺得老奴做的粗茶淡飯好吃。”說著話,眼眶紅了起來,語中也帶上了哽咽,“少爺在十皇子身邊想必一定過得很好,老奴聽說晉州那兒爆發流民亂,後來又爆發了瘟疫,心哦就一直吊在那兒,謝天謝地,老爺夫人保佑,少爺安安穩穩的回來了,老奴這顆心也就放進了肚子裏頭。”

厲景琛笑瞇瞇的聽了,還點點頭,“嗯,我在十皇子身邊一切安好,瘟疫是很嚴重,災民們沒有飯吃也很可憐,但我一直很好,沒有深入到流民之中,跟在十皇子左右一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吃飽穿暖的,嬤嬤有沒有發現我都胖了一些。”在外發生的事情,厲景琛已經讓吳興德、文雙全他們閉緊了嘴巴,不讓家人知曉。

晉州城那段時間忙碌,厲景琛就沒有胖起來過,回京後面色能夠紅潤,還是多虧了在船上的時候姜弼寧的照顧,這才補了起來。

“老奴瞧著啊,不胖,還瘦了好多呢,老奴一定做了好多吃的把少爺補得胖胖的。”李氏笑著在心裏面琢磨午膳再給厲景琛做些什麽,離正餐也只有一個時辰了,現在吃得多,那午膳就吃得精細一些吧。

飯後,厲景琛在園子中走了才一會會兒,文雙全就急匆匆的找了過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少爺,聖旨,聖旨到。”

厲景琛一驚,立刻去了老太太那兒,老太太也才得到消息,面上的迷茫一閃而過,看到厲景琛還未換衣服,立刻把他趕了出去,“快換衣服去,怎麽還穿這麽一身啊,快去快去,別待著了。”

“好的老祖宗,孫兒這就去換衣服,老祖宗也別急,外面文叔和文管家陪著呢。”與老太太微帶著焦急的催促不同,厲景琛穩當當的都沒有怎麽著急。

“這孩子,越來越沈得住氣了,快去吧。”老太太欣慰的看著厲景琛,這就是厲家的未來,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但還是要多多讓他和幼子接觸,就算是她百年之後,幼子也不會晚景淒涼,即將出世的兩個小孫孫也不會悲苦。

厲景琛料想到會有旨意,卻沒有想到會是這般,聖旨中讓厲景琛到嶺南寧將軍麾下任六品前鋒小將,寧將軍麾下這樣的小將不計其數,多一個厲景琛不多、少一個不少,但對於厲景琛來說簡直就是順應了心意。他正在想著用何種借口去永錫,卻不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

是事有湊巧,還是有意為之,如果是有意為之,其目的究竟是為何?厲景琛的腦海中盤旋著這些疑問,反而與其他人的喜氣格格不入。厲景深和厲魏紫高興於哥哥有了實際官職,但也傷心於哥哥會在年後赴任,真是讓人心疼又欣喜,而且更多的憂愁,到外面當一個小將和在京中任一個虛職大大的不同,哥哥面對的可是未知的前路啊。

而老太太就全然的是高興了,厲家以戰起家,多代男子都是從軍獲功,她想得很美好,認為厲家興旺指日可待,只要厲景琛功成名就,那麽她的幼子生活更加有保障了。

家中其他人的心情不一一道來,或冷靜旁觀或笑面迎合,唯有一人,柔弱溫婉的站在五老爺厲睿明身側,微垂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唯有一雙眼睛閃爍著覆雜的情緒明明滅滅。

厲景琛年後要到嶺南赴任,而那邊廂吳興德也打聽到,祁承軒因救災有功,得以封王賜府,封號為寧。但除此之外,沒有了其他的誇讚,也沒有讓祁承軒到六部任職。

封號為寧,其實內有深意,寧家本就在軍中很有威望,現如今寧正昌軍神之稱已經叫起,漸漸有了與同樣在軍中頗有威名的晟國公分庭抗禮的實力。可以說,祁承軒得以獲封主要是因為寧正昌,而非他在晉州城救災的功勞,其中意味,讓人琢磨不清。

皇帝兒子很多,成才的卻沒有幾個,現在最突出的也就是祁承軒,祁承軒先是玉貴妃的兒子,後又有救災之功,進入六部任職無可厚非,他在百官中也有很多人支持。

特別是這一世,厲景琛阻止了祁承軒在江南地區大開殺戒,讓他少了很多殘暴虐殺的詬病,在民間的口碑也很好,越來越多的人向祁承軒靠去。

但,祁承軒卻不得帝心,反而是穆郡王祁泰初更得皇帝歡喜,祁泰初還很得淑妃梁氏的喜歡,已經當成了兒子看待。大齊帝位是有才者居之,並沒有規定一定是給皇帝自己的兒子,大齊史上也不是沒有皇帝子嗣不豐將皇位傳給侄子的事情,所以有觀望著漸漸的向祁泰初靠攏。

祁泰初身後的勢力是晟國公,晟國公在朝中權勢滔天、根深葉茂,在軍中威望十足、一呼百應,故祁泰初甚至有超過祁承軒之勢,而現在祁承軒唯一比祁泰初強的,就是他是皇帝的親身兒子,繼承帝位順理成章。

奪嫡之爭、皇位歸屬,隨著慶歷帝的身體日漸不好,爭鬥也快要從暗地裏的較量搬到明面上了。

此刻讓厲景琛離開是非之地的京城,也是好的。

厲景琛午膳後就帶了禮物去了舅舅家威國公府和師父林必清家,他們幫著分析京中局勢,雖不明厲景琛怎麽得到這個賞賜,但都覺得他離開奪嫡之爭愈演愈烈的京城未嘗不是好事,畢竟厲景琛與十皇子祁承軒走得近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免得這層關系被有心人利用。

當然,舅舅姜昊然還將厲景琛拉到書房狠狠的說了一頓,說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竟然連小人命都弄出來。所說種種,有言論過於激烈的,但厲景琛能夠從舅舅的話中感受到濃濃的關懷,都認認真真的聽了。

作者有話要說:上午去了總公司開會,中午還在那兒吃了頓工作餐,小菜小湯,竟然有一半才放了蒜末,那個天哦,直到現在都覺得嘴巴裏一股子蒜頭味。

謝謝徵羽清越、藏梓扔的地雷(*^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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