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三一章 :捧殺棒殺妻妾之爭

關燈
阿芙蓉,一個聽起來不錯的名字,卻有著霸道的作用,讓人欲罷不能,魂牽夢繞,願當花下魂。

厲景琛回去的時候依然有些魂不守舍,晉王無論得到多麽淒慘的下場,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如果淒慘的下場不是自己給予的,他總覺得不對勁,無法親手雪恨的仇怨,怎麽能夠解開心頭的痛苦。

但厲景琛並沒有深陷其中太久,長嘆一聲,上一世晉王祁宏志在慶歷十三年暴斃而亡,也就是近兩年後,或許他就是死於阿芙蓉膏嗜血的殘忍吧!能不能夠手刃祁宏志其實並不重要,不得善終已經是對他的懲罰,而厲景琛最重要的還是洗清父親的冤屈,還父母一個尊崇,想通這一點,厲景琛豁然開朗,困擾他的愁緒逐漸淡去。

安梅見三少爺神情變得輕松,這才大著膽子湊上前小聲的稟報,“少爺,你跟七少爺、四小姐沐蘭湯的時候,大少爺瘋魔了,被老夫人提前送了回府。”

回位於東安坊桂花巷那兒的陽陵侯府要穿過京城最熱鬧的長安街,現在正是申時六刻(下午四點半),臨近傍晚,長安街兩旁不見冷漠,反而越加的熱鬧,售賣菜貨的、小吃零嘴的……加之來往的行人、馬匹、馬車將寬敞的長安街塞得滿滿,如此馬車行駛的就越加緩慢。

各種唱賣聲不斷傳來,將安梅不大的聲音打碎、重組,最後到厲景琛的耳朵中竟然變得並不真切。厲景琛將腦袋快要探出馬車的厲景深給拉了回來,覆而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仔細說來。”

“是,少爺。”安梅口齒伶俐,娓娓道來,聲情並茂,聽的人仿佛置身其中,“……少爺就是這樣了,大少爺在您走後打碎了茶盞,還傷了老夫人,二少爺、二小姐還要上前幫忙,就被老夫人讓人一起提前送回了府。”

厲景琛挑眉,沒有想到厲景閆這麽沈不住氣,目無尊長、暴躁無禮的名聲這一世扣到了厲景閆的腦袋上,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就是要讓厲仁遠嘗嘗他上一世他嘗到的苦痛。

嗤笑一聲,厲景琛就不將厲景閆的事情放在心上,“安梅,最近盯著夏實有什麽結果?”

安梅正要開口匯報最近盯梢的情況,厲景深拽了拽厲景琛的胳臂打斷了她要說的,“哥哥,能買些久味齋的首烏糕和牛乳糕嗎?”

厲魏紫也期盼的看著他,厲景琛點點頭,掀了車簾子讓坐在外面的孫修武去買些回來,因要排隊排些時候,故讓孫修武買了後直接回去,從袖袋裏拿出荷包檢出三兩銀子,“修武哥,再去街頭的燒餅店裏買些鴨油燒餅,老夫人最愛吃這個了。”

“是的,少爺。”孫修武跳下車就去了久味齋排隊,久味齋的點心味道特別好,特別是首烏糕,最下面一層是白色牛乳膏、中間嫩黃的是豌豆黃、最上面的是黑色的首烏糕,三種顏色合在一塊兒層層分明,沒有模糊的參雜,一口咬下去既有牛乳的奶香、又有豌豆黃的沙糯,還有首烏糕的香甜,是兩個孩子的最愛。只是每一日做的數量都極為有限,來晚了就沒有了。

吩咐完了孫修武,厲景琛示意安梅繼續說下去,安梅應諾,“少爺,奴盯著夏實發現她老是偷偷摸摸的往大房怡景園後頭的巷子去,那條巷子偏僻、通透,難藏人,奴跟不過去,就不知道她到那兒見什麽人了。”安梅對狐媚似的夏實很看不上眼,說到她的時候臉上自然而然的就帶上了鄙夷,“肯定是見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不然偷偷摸摸的幹啥,少爺你不能夠讓她進到房裏頭去、不能讓她靠近,奴婢娘說了,像夏實這樣的人不安分,盡想著攀上主子,然後不做什麽事,就等著享榮華富貴,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有那個命享福不。”

“那安梅不想榮華富貴嗎?”厲景琛好笑的問道。

安梅坦然的點頭,“當然想,但是只要差不都就行了,奴婢爹爹、娘親說了,咱的富貴都是少爺給的,只要好好的辦差就一定差不了。”

“呵呵,這話說的對,日後你好好辦差,好處少不了你的。”厲景琛從荷包裏掏出一兩的小銀錠子,“這回做的不錯,賞你了,你還是盯著夏實,看她究竟和什麽人見面,千萬記住別讓她發現了。”

“是,奴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她曉得的。”安梅笑嘻嘻的收起了銀錠子,少爺給的她可以偷偷的藏起來不讓爹娘知道,自從跟了少爺後她的錢箱子也慢慢的鼓了起來,日後年紀大了被少爺指了人也可以給自己置辦一些東西,安梅是看不上夏實的,盡想著往主子的床上爬的東西,當了姨娘那也是個下人,還不如嫁個小子,最好能夠指出去給管事的,那就是當家的太太,可不比府裏頭的姨娘強。安梅已經十五歲了,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為自己日後的生活做打算了。

東安坊桂花巷陽陵侯府厲家門前,厲仁遠回府後就早早的等在了這裏,想到長子今日的所作所為,再想到威國公梁家對自己輕蔑的態度,就讓他臉上的笑容掛不住,深吸一口氣,先哄好老太太讓馬氏重新主持中饋弄出銀子才是正事,梁氏也不能去家廟,還等著她到威國公府多走動走動呢,但心裏面的煩躁怎麽都壓不下去。

本以為厲溫瑜死了,憑著他在嶺南的軍功日後就可以平步青雲,但到了京城之後聖上只給了個虛銜卻無實際的權利,這就讓他屢屢皺眉。特別是二房的長子入了宮當了伴讀,還受到聖寵,得到了省中壘校尉的勳位,雖然官位芝麻綠豆般的小,但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心也跟著砰砰一跳,西北燕山關的事情做的很幹凈,再說了有威國公和晉王在上面頂著,陛下要深究起來也是找晉王的過失,肯定無法聯想到他的,一定。

這麽想著,厲仁遠的心安定了一下,遠遠的看到了老夫人的車架駛來,揮手讓下人們準備起來,

“來人啊,準備著,老夫人回來了。”

文二有些無措的搓著手,在老夫人車架過來之前湊到厲仁遠的身邊小心的說道:“侯爺,老夫人吩咐的要將姨奶奶送到家廟去,現在這……”

“好了好了……”厲仁遠不耐煩的打斷文二,“梁氏的事我自會和老夫人說。”

“是是,是老奴多慮了。”說完了就退到了後面指揮下人準備。

厲仁遠皺眉,養不熟的白眼狼,在文二的身上他可沒少花銀子,但文二呢,能給他提供的幫助太少了。

老夫人的車架行來,厲仁遠靠上前,“母親。”

“哦,是老大啊,怎麽著有空來正門處接我啊!”老夫人笑著說道。

“本來要到白楊河那兒來接您的,但是被有些事兒給耽擱了。”

“嗯,進去吧,累了一日,孩子們也應當好好歇歇了。”

“是。”厲仁遠附和,跳上馬車讓駕車的動作快些,一張帶著三分笑意的臉看不清有什麽想法。

到了松濤居,老夫人獨留下厲景琛兄妹三人讓其他人都散了,厲仁遠當沒有看見老夫人的拒客之意穩穩的坐在下手。

老夫人抓著厲景琛的手笑得合不攏嘴,“琛兒今日在詩會上做的詩,祖母知道了呢,想不到我兒有如此本事,平時怎麽都不和祖母說說的。”

“老祖宗,孫兒會的這些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當不得什麽。”

“誒,琛兒過謙了,大伯父可是聽說了,琛兒做的詩連當世大儒林先生都誇不絕口,連連說好呢,真是大大的給陽陵侯府添了風光。琛兒何不將詩再和我們說說,大伯父雖然是個莽夫,但好歹也讀過幾首詩,琛兒讀出來了大伯父也會曉得是何意思的。”厲仁遠放下茶盞,像個仁慈長輩一樣拼命誇獎厲景琛,恨不得就說厲景琛會寫一首詩就是當世的大才子,立刻下場就可以博個狀元郎的名頭回來。

“老祖宗瞧大伯父說的,太過誇獎琛兒了,琛兒都不知如何是好。大伯父將大哥教養得如此好,琛兒可聽說了,大哥在嶺南的時候有才子之稱,也就是今兒個大哥沒有作詩罷了,不然也輪不到琛兒得了林先生的誇讚。”厲景琛笑著靠到老夫人的身邊,“琛兒也就是不想辱沒了厲家的名聲才硬著頭皮上的,不像是大哥有的是真才學,要是大哥做出詩來,那才叫是全了陽陵侯的名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厲仁遠,“大伯父說我說的對嗎?”

厲仁遠的表情有著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覆正常,“琛兒說笑了,你大哥也就是會讀幾本書而已。”

厲景琛還不知曉,在他作詩之前厲景閆已經作了一手辭藻華麗的詠端午的詩來,只是被林必清斥責為辭藻堆砌出來廢物罷了。厲景琛不知曉,厲仁遠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想到早晨去拜訪林必清,讓他收長子為徒時,林必清看他父子二人不以為然的樣子,厲仁遠就維持不了臉上一貫的表情。

而且厲景閆在詩會上對自家兄弟的刁難已經傳遍了京城,不說孩子間不和,反而說他這當大伯父的為難侄子,這才讓自家庶子處處為難厲景琛,連個失去父母的孩子都要為難,厲仁遠的為人就很讓人看不上了,他正是積累名聲的時候,出不了半分的岔子,現如今卻傳出這樣的苛待侄子的名聲,讓厲仁遠幾近發怒。

厲景琛和老夫人祖孫情深,在上首說著話兒,老夫人舉手之間手背上的傷口刺目得很。坐於下方深吸一口氣才克制住胸口蓬勃的憤怒,強笑的上前,“老夫人,閆兒不懂事,天氣燥熱讓他頭腦一時間不清楚,才莽撞的打碎了茶盞,兒子已經教訓過他了,竟然讓茶盞傷了母親,真是不小心,我狠狠的打了他幾板子,讓他思己過,馬氏教子不嚴,我也訓斥過了。”

老夫人正和厲景琛說話,被厲仁遠打斷有些不耐的說道:“老大不是我說你,你為了前程事業奔忙是應該的,但也別忘了教導子女,閆兒此等做派必須規勸,我讓他到祠堂反省,也是為了他好。馬氏是一定要靜心思過的,身為嫡母竟然連庶子都管教不好,讓外人知道了會怎麽說陽陵侯府,況且她身子不好,也不能夠繼續操勞,趁著這個功夫好好養著身子,你們還年輕,給安哥兒添個弟弟妹妹也是行的。”

老夫人說得堅決,讓厲仁遠想要為馬氏求情的話也說不出口。

“是是,母親說的是。”厲仁遠被教訓的一句話都不敢回,只有虛銜卻無實權的他和當初剛剛從嶺南凱旋而歸的模樣大相徑庭,這才是厲仁遠的可怕之處,他能屈能伸,忍得了一時的卑微,

“只是母親,梁氏剛從威國公府回來,她和宮中淑妃是自小的姐妹,過兩日淑妃娘娘還要召她進宮,兒本想送她去家廟,但考慮到這點就不得不讓她留了下來。”

既然無法讓馬氏重掌中饋,那就保住梁氏。厲仁遠要靠著梁氏和威國公府打好關系,就必須保住梁氏,他可明白老夫人的手段,真正到了家廟,能夠全乎的出來的可能性很低。

老夫人握著厲景琛的手一下子收緊,面上卻不顯,“罷了罷了,我老了,也不是你親娘,你院裏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就這樣吧,你回吧,閆兒被打了板子受了苦,也不用去祠堂反省了,馬氏身為嫡母管教子女不嚴,必須知曉自己的過錯,你親自和她說,讓她抄寫心經、地藏經、孝經各五十遍,也順帶著養好身體,身體沒有養好前不得出怡景園。”

當老夫說到不是厲仁遠親娘的時候,厲仁遠一下子跪了下來,等老夫人說完了,厲仁遠這才埋著頭說道:“在兒子的心中,母親就是兒子的生養之人,兒子的一切母親都可以做主,母親千萬不要說之前的話,兒子心中惶恐的很。”

“唉,你大了,已經是當父親的人了,還要我管什麽,下去吧,我乏了。”老夫人疲憊的揮揮手,讓厲仁遠出去。

厲仁遠不甘的行禮後走了,回首剛好看到厲景琛的投來的目光,時光流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幾十年前,那個時候父親還在,他是受寵的兒子,但在先老婦人面前,他始終是個庶子,縱使再受父親的寵愛,也只是個繼承不了爵位的庶出子罷了,比不上血統純正的嫡子。

深吸一口氣,他會讓所有人都知道,縱使是一個庶子,他依然可以掌控整個厲家,嫡子算什麽,都是可以死的。嘴角一抹嗜血的笑容稍縱即逝。

厲景琛看著老夫人,歲月帶走了她的青春年華,卻留給她足夠的睿智和雍容,此刻疲憊的撐著頭,也難掩身上的強勢。

倒了一杯水,用手試了試溫度,輕聲的說道:“老祖宗喝杯清茶吧,今兒個忙了一天,等會兒用了飯食也好早點兒休息。”

“唉,好孩子,祖母不喝,放下吧。”老夫人拉著厲景琛在自己身邊坐下,“你可知你大伯父為何要誇獎你作詩做得好?”

厲景琛抿抿嘴,“琛兒不知。”

“你啊,是知道卻不願意說罷了。”老夫人點了點厲景琛的額頭,“所謂棒殺、捧殺,今日之後你會聽到很多這樣的言語,說你寫詩寫得好,才學出眾,說得你飄飄然從而不思進取。”

厲景琛抱住老夫人的胳臂,半是撒嬌半是認真的說道:“老祖宗琛兒明白,琛兒不會如此的,日後當更加努力刻苦,不墮了厲家的名聲。”

“哈哈,你這個小猴兒,就知道哄我高興,要是讓我知道你飄飄然的,我就打斷你的腿。”老夫人一展愁眉,笑著摟住厲景琛,“那你可知道你大伯父為何單單為一個妾侍求情,卻責罰了正室,這回可不準說不知。”

“祖母,您都說了讓大伯母靜思己過的,大伯父聽了當然不會再為大伯母求情啦。而且孫兒雖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曉大伯母並不得大伯父歡心,而妾侍梁氏出自於威國公府梁家,是梁家旁支嫡女,聽大伯父剛才說還是宮中娘娘的好姊妹,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了,大伯父為了前程考慮,就應當要更加喜愛梁氏的。”厲景琛看老夫人歡喜了,這才給剛才的茶盞內蓄了些熱水端給老夫人,“老祖宗喝些熱水暖暖嗓子。”

老夫人接過茶盞喝了一口,皺眉道:“太過寡淡了。”

“那老祖宗可喝果茶,酸酸甜甜的,孫兒還讓人買了些鴨油燒餅,只是想著快要晚膳了,就沒有讓人拿過來。”

“哎呦,這還是要趁熱吃了好吃,酥脆酥脆的。可是街口的那一家,那家的鴨油燒餅做的最是正宗。”老夫人最喜歡吃鴨油燒餅,巴掌大的一個一口咬下去酥香可口,芝麻、餅屑就往下掉,雖然吃相上看起來不雅觀,但是擋不住它的好口感。“吃鴨油燒餅喝酸酸甜甜的果茶剛剛好。”

“嗯,那孫兒這就讓人弄去。”

剛出爐就帶回來的鴨油燒餅還泛著熱氣,拿在手上輕輕一捏就脆了,裏頭的鹹心餡料散發著香氣,讓人心情都變得好了起來。

老夫人吃了一個後,拍拍手讓老嬤嬤吳家的過來,“梁氏體弱,你帶些金絲燕窩、山參送過去,讓她把身子養好,也好讓老大寬心。還有,將我這邊的手抄的心經、地藏經和孝經給馬氏送過去,讓她認真抄寫,不得怠慢,靜心思過、好好養身才是正經。”

“是,老夫人,奴這就去。”吳家的押著厲景閆他們回來,卻遇到了厲仁遠阻擋,沒有辦成老夫人的吩咐的差事兒,心裏面正懊惱呢,這又得了老夫人的吩咐頗有些找回場子般的雄糾糾氣昂昂的去了。

怡景園那兒,厲仁遠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馬氏揪著梁氏撒潑,心中正是氣惱的時候,一巴掌就揮了過去,打得馬氏醒不過神來。

打了馬氏,但厲仁遠也沒有給梁氏好臉色,黑著臉訓斥道:“你教導的好兒子。”但看梁氏柔弱溫婉的樣子,硬生生的將接下來的訓斥給吞了回去,硬聲硬氣的說道:“好好教導閆兒、越兒,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嫡庶之分、孝悌之義,你也好好的養著身子,精神看起來好些,多和威國公府走動走動。”

“是,妾知道了。”

“我還有事,晚膳不用等我一起吃了。”這話是對馬氏說的,臨走的時候厲仁遠還皺著眉頭對馬氏說:“你教子不嚴,好好抄寫心經、孝經、地藏經,靜心思過。”

馬氏咬著牙狠狠的忍了屈辱,在絕對的武力面前屈膝應了。

老嬤嬤吳家的送東西的時候正好厲仁遠剛走,她站在院子裏就看看到馬氏捂著臉兇狠的看著衣衫淩亂、發飾都掉了一地的梁氏。老嬤嬤吳家的就當沒有看到,笑盈盈的讓小丫頭將金絲燕窩、山參拿上前,“老奴給大夫人、姨奶奶請安,老夫人知曉姨奶奶身子不好,特讓老奴送了些金絲燕窩和山參來給姨奶奶補補身子。”

梁氏怯弱的看了馬氏一眼,膽怯的梁氏讓馬氏心裏頭產生了詭異的滿足感,嘴角扯出一個冷冷的笑容,梁氏嚇了一跳,身體狠狠的哆嗦了一下,“妾謝……謝過老夫人。”

老嬤嬤看梁氏接過了燕窩、山參,這才轉身對著大夫人馬氏說道:“大夫人,這是老夫人平時抄寫的經書,特讓老奴送過來讓您對照著抄寫,每個抄寫五十遍。”

馬氏咬著牙應了,接過經書的手指節都因為用力而泛白。

妻妾之爭、後院起火,連後院都擺不平,看厲仁遠如何做好大事,可不要小瞧了女人。

老嬤嬤吳家的一走,馬氏就忍不住上前抽掉了梁氏手中的燕窩、山參,燕窩、山參掉了一地,她狠狠的踩在上面,朝著梁氏唾了一口,“我呸,一個妾侍用這麽好的東西也不怕折了壽。”還不解氣,抓著梁氏的胳臂狠狠的甩了兩巴掌,直打得梁氏眼冒金星。

馬氏打完了人捂著臉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殺千刀的,我給他生兒育女,他竟然打我。”

桂嬤嬤這才縮手縮腳的上前扶了馬氏,“夫人莫哭,別傷了身子。”

“給我滾。”馬氏甩開桂嬤嬤的攙扶,踩著一地的經書哭著回了房。桂嬤嬤連忙慌手慌腳的跟了上去,一張老臉有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一陣風吹過,院子內的紙業被吹得越加淩亂,梁氏摸了摸被打腫的臉,拭去嘴角的血,穿過枝椏看著湛藍的天空上幾近透明的月亮,嘴角掛上了詭譎的笑意。

蹲下來收拾了經書,將打散的燕窩、山參撿進了盒子裏,梁氏理了一下衣服,順了一下頭發,帶著東西回了屋子,背影看著單薄卻挺拔堅毅,這是個能夠對別人狠、也可以對自己狠的女人。

屋內厲景閆趴在床上“哎呦”的叫喚著,厲景越和厲姚黃憤憤的坐在桌邊,看到梁氏進來了連忙站了起來,厲姚黃急切的喊道:“娘,給大哥請個大夫吧,他一直喊疼。”

梁氏走到厲姚黃身邊,揚手就給了厲姚黃一個巴掌,“記住,要喊我姨娘,要是讓人抓住了把柄,可比這一巴掌疼得多。”

厲姚黃自小最甜聰明,一直被厲仁遠、梁氏捧在手心,這還是梁氏第一次打她,頓時捂著被打的地方眼淚汪汪的。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有些事情,沒有上午更新_(:3ゝ∠)_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