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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七皇子池、硯臺破碎(補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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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東書房的時候,書房內已經來了不少人,厲景琛跟在變得木訥呆板的祁承軒身後走到了位於角落裏的位置,將書箱內的筆墨紙硯和書籍拿出來後就開始了溫故昨日一日學到的內容,厲景琛就算是有一世經歷的所知所學依然不敢托大,反而比過往更加的認真努力,這也讓他發現了過去自己的不足之處。

給皇子們上課的都是朝中的有能之士或者當世大儒,他們的見識學問當然不是其他普通的夫子可以比擬的,所教授的東西讓厲景琛十分的感興趣,學起來更加的認真。

與厲景琛的用功不同,祁承軒只是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天空,寅時後的天空看似黑暗卻格外的清朗幹凈,帶著晨起的寒意讓人格外的振奮精神,祁承軒仿佛看癡了,外表看起來就更加的呆滯,這也符合他展現在別人眼中的形象。

小小的角落內,祁承軒和厲景琛都是安靜的,安靜的發呆、安靜的看書,他們一向如此,初始還有人偷偷的打量這兩個人一眼,畢竟十皇子的呆楞、厲景琛父親的罪臣身份都是京中有名的。久而久之看多了也就失了興趣,他們自有自己的熱鬧。

來的最晚的是七皇子祁珺池,十五歲的少年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看起來瘦高瘦高的,如果厲景琛仔細的看七皇子會發現他的眉目間有著詭異的熟悉感,只是厲景琛的目光從來沒有在七皇子的身上停留過超過片刻,至此都沒有發現。

祁珺池的母妃是容德淑賢四位大妃之一的淑妃,淑妃深受皇上寵愛,誕下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不說祁珺池得到皇帝的偏疼,淑妃所生的小皇女更是惹得陛下抱不離手,疼愛至骨,出生不久就得到陛下賜封,是那麽多公主中唯一一個出生不滿三歲便得封公主的皇女,淑妃更是有些母憑女貴,地位僅次於皇後與玉貴妃。

據宮中小道消息稱,陛下抱著孝漓公主的時候,曾小聲的說道,孝漓真像我們的孩子,她長得很像你。

此小道消息是否可信不得而知,但在宮中小宮女小太監中流傳甚廣,甚至有人說皇上為何寵愛淑妃是因為淑妃肖似皇上心中的佳人,而孝漓公主就是像那個人。但這個小道消息也就在私底下傳傳,要是傳進了主子們的耳中,可得要扒了一層皮的。

當然這些都是外話,此刻東書房內因為七皇子祁珺池的到來頓時變得安靜,雖然都是龍子皇孫,但也有高低之別,像眾位皇子中年齡最長的七皇子祁珺池就是其中身份最高貴的,不僅僅是母親的地位高,也有他得到皇帝偏疼有關,說不定一等成年就會被封王,身份自是不同。

大齊朝男子十八歲成年行冠禮,自此便可娶妻納妾,成年的皇子更是要進入前朝參與政事,而十五歲的祁珺池還有三歲便可成年。

祁珺池對著大家笑了笑,就坐到了靠前的位置裏,他的伴讀此刻已經早早的站在那兒等候,行禮過後小心翼翼的坐到了祁珺池身側的位置上,只坐了稍許的位置,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去一樣。伴讀有些緊張,雙手不安的抓在一起,因為用力指骨泛白,指甲掐進了肉裏,出現了彎月痕的凹陷,但伴讀仿佛不知道疼一般,依然牢牢的抓著沒有松開。

祁珺池未發現自己伴讀的異常,如往常一般打開了書冊開始溫書,看到不懂或者有收獲的地方就拿了筆沾了墨汁圈點出來,要想長久的得到父皇的寵愛,光靠聰明伶俐是遠遠不夠的,還要拿出一番本事來。看得太過入神,手中的湖筆用力的戳到硯臺上也不自知,只聽哢嗒一聲,有什麽東西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引得伴讀狠狠的哆嗦了一下,隨即抿緊了嘴努力恢覆正常。

聲音祁珺池也聽到了,皺起了眉頭,他擡眼看了一眼,這一看了不得,父皇送給他的古物端硯竟然出現了一個缺口,使得一方好硯立刻變成了殘缺品,一下子少了靈氣,變成了凡物一般。

認真看書和用功看天的厲景琛和祁承軒是被書房內的呵斥聲吵醒的,循聲望去,正是七皇子在訓斥他的伴讀。

“讓你好好保管硯臺,你就是這麽保管的嗎?”七皇子不顧硯臺上的黑色墨汁拿在手中,黑墨染了一手。甩動的時候,墨點飛濺,伴讀的身上已經黑烏。

“殿下,不是我弄的,我研好磨後還是好好的,回來後也沒有碰過硯臺,所以硯臺怎麽壞的我並不知曉。”伴讀抿著嘴,因為七皇子像對待下人一般待他心裏面有些不忿,雖說他父親官位不顯,卻也有建安侯的爵位,是京中清貴一流,很有幾分才學。七皇子像是訓斥下人一般訓斥他,讓伴讀十分的不滿。

祁珺池並未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麽不對,反而冷哼一聲,“還敢狡辯,我的東西一向是你保管,如今出了差錯就是你保管不得力,理當受到責罰,而不是開口狡辯,我不過是開口說了你幾句,你就不滿起來。你父母就是這般教導你伺候皇子的嗎?誰給你的膽子,讓你頂撞皇子的!哼哼,建安侯難道不想要他的爵位了嗎?”

伴讀的手垂在身側握得極緊,垂著頭咬著牙不敢吭聲。

恰在此時,不知道是何人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剛才十皇子經過這裏的。”

厲景琛皺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

伴讀一聽,就像是找到了挨罵的理由,立刻目光灼灼的看向了角落內的祁承軒,厲景琛順帶著被關照了一下。

厲景琛飛快的掃了一眼祁承軒,初初聽到七皇子的硯臺壞了之後,厲景琛就在懷疑,是不是祁承軒做的,畢竟他抓著七皇子的硯臺研究了一段時間,可是覆一思量又覺不對,祁承軒殘暴、性情無端了一些,但絕不是喜好做陰私不入流手段的人,所以厲景琛選擇相信祁承軒。只是被人懷疑,他或多或少想要知道此刻祁承軒的表情是如何的?

只見祁承軒呆呆的收回看天的目光,仿佛才註意到祁珺池他們的目光,訥訥的開口,“七皇兄,找我嗎?可是我不想離開這裏。”

祁承軒如此一說,大家恍然,忘記了他們這位兄弟/殿下是個奇怪的人,一旦坐到位置上就不挪窩的人。那麽剛才開口的人其心就值得思量了,大概那人才是真正打碎硯臺的人,提到十皇子只不過是為了推卸自己的責任罷了。

自以為了解祁承軒的眾人控制得好的只是移開了目光繼續做起了自己的事情,控制得不好的露出了輕蔑的表情,只是這些人收斂的很好,神情中的輕蔑轉瞬即逝。在外人的眼中,祁承軒訥訥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微微有些膽怯的湊到厲景琛身邊,小聲的詢問,“懷疑我,嗎?”但事實卻非如此,湊到厲景琛耳邊的祁承軒淡淡的問道,雖然是疑問的句子,還為此加了一個語氣詞,但祁承軒的口氣卻是肯定的,平淡的讓人有些害怕,帶著拿石頭砸人的淡漠。

厲景琛垂著眼,翻了一頁書頁,用著同樣淡然的語氣說道:“殿下是個正大光明的人,不會做這種事情。”按照厲景琛的理解,要是祁承軒存心要弄壞硯臺,肯定會當著七皇子的面弄壞,還讓七皇子吃啞巴虧,這才符合祁承軒惡劣的脾氣。退一萬步講,真的是祁承軒先頭弄壞的,他也不會擺成沒壞的樣子,而是會明目張膽的放在那裏,讓來的人一樣就看到硯臺壞掉了,之後站在一邊看好戲。

也不知道是厲景琛哪一點取悅了祁承軒,祁承軒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一個笑容,“嗯,我就是坦蕩磊落的君子。”還肯定的點點頭。

“……”厲景琛扭頭,無法直視祁承軒的臉。

祁承軒輕飄飄的話就洗清了自己的嫌疑,未讓此事牽涉到自己,但七皇子那兒並未因此而停下,祁珺池拿著硯臺環視四周,瞇著眼睛思量著究竟是誰才是弄壞自己硯臺的真兇,硯臺乃父皇賞賜,平白弄壞了那也是對父皇的不敬。

都是皇子、世家官宦子弟,祁珺池如此作為,將每個人都當成罪人的態度,很得罪人,有些人礙於祁珺池的地位按捺著、有些人事不關己的等著看熱鬧、有些人在祁承軒的目光下膽怯的挪開眼睛垂下頭,還有人翹起了嘴角躍躍欲試……

祁珺池還沒有蠢到去質問別人,但被寵愛著長大的孩子無法忍下心中的憤怒,只能夠拿自己的伴讀撒氣,一把將硯臺砸在了伴讀的身上,“都是你的錯,連一些小事情都做不好,我會稟告父皇,說你不配當皇子伴讀,你現在就回去吧。”

伴讀一下子慌亂了,硯臺砸在他的身上,啪的一聲落在地上,隨之一起落下的是伴讀年少的膝蓋,伴讀跪在地上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殿下,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一開始隱瞞,您可以責罰我,但請不要趕我走。”建安侯雖還頂著世家侯爵的稱號,卻已經大不如前,能夠成為七皇子的伴讀還是父親托人走了關系、送了銀錢給晟國公才得來的,自家指望著這份差事兒能夠扭轉家中的困境,如果他丟了伴讀的身份,不僅僅是家中的指望落空,還會為建安侯府蒙羞。

少年就是不想失了皇子伴讀的身份,才在失手打了硯臺之後選擇了隱瞞,七皇子愛炫耀、脾氣差,對待下人非打即罵,就算他是建安侯的嫡子照樣不能幸免,昨日便是七皇子辱罵了少年幾句,少年心生不滿才將古硯遺落在了書房,怎知今日手滑打碎了硯臺。

“我就知是你這東西的錯,狡辯不成還要祈求可憐,我身邊絕不留你這樣的人,給我走。”祁珺池聽了伴讀的話,一下子怒火中燒,都是這蠢東西的錯,不僅僅打碎了他的硯臺,還讓他在眾位皇子面前出醜,絕不能留,外祖都給他弄來的什麽人啊!

“皇兄何必為了一個硯臺動怒呢!”滿室的安靜,除了祁珺池和伴讀的交流別無響動,此刻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就顯得突兀了很多。

坐在角落內的厲景琛一下子捏緊了手,他知曉為何先前的那個聲音熟悉了,原來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剩下的補上了,猜猜說話的人是誰o(* ̄▽ ̄*)ゞ

修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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