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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自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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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子琳倉皇地回到家門口,驚魂未定。回頭望望後方,空空的沒有一人,不知為什麽,明明知道他不是阿琛,可心中那股失望的情緒又慢慢地在深處蔓延。“喬子琳,別再胡思亂想了。”順了順剛剛混亂的頭緒,整理了下衣服,捋了捋頭發,進了屋。

“Hailey,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是明天的航班嗎?你看你,提前回來也不知打個電話通知一下,我好去接你呀,咦?你的行李呢?”Tina驚訝地看著臨時提前回來的子琳,關切地問道。

“小媽,我發現1年多不見,你是越來越嘮叨了,我的行李叫了托運公司的,明天會送到家裏來,只是臨時想提前回來,也不像讓你來回跑,所以就瞞了你一下下咯。”子琳扶著Tina的肩膀,撒嬌般安撫著。

“你呀,好歹叫我一聲小媽,我當然得各個方面關心我的女啦。”Tina有些寵愛地看著子琳,眼前這個女孩讓她心痛,雖然她和她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母女,但是自從山哥出事後,她是真心把她當女兒一樣的疼。

“好啦,再嘮叨當心你的皺紋要增加喲。我好餓喲,今天準備了什麽好吃的呢?”

“不知道你要回來,我就隨便做了兩三個菜,我就說你應該提前通知我吧。”Tina邊說邊去廚房端菜。

“對了,Hailey你提前回來了,那是打算明天去看山哥和阿水嗎?”

“恩,明天你店裏忙嗎?要是忙不過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你看你,說的什麽話,你1年沒有見山哥了,我也有好幾日沒有見了,當然是我和你一起去呀。你嘗嘗這個檸檬鴨,自己最近學的,怎麽樣,味道好不好,我正準備要是做的好,帶點給山哥嘗嘗。”

“恩,好吃。不過爹爹吃起來肯定覺得更香,因為這裏面有著濃濃的愛意。”

“哈,你這死丫頭,嘲笑我是吧。當心吃飯噎著。”

“哈哈。。。。。。”

兩人邊吃邊聊,氣氛融洽得倒是像真的母女似的。

吃完飯,兩人在客廳聊了會,便各自回房休息。Tina看著子琳回房的背影,突生感慨,這個女孩的堅強讓她心疼,當初山哥、阿水相繼出事,許Sir也因為中間糾糾葛葛斷送了性命,要命的還是在Hailey面前當場逝去。那段時間,對於這個曾經被呵護的小公主,仿佛天地變了樣,就連她都快撐不住了,然而以為會因此觸發原有情緒病的子琳卻堅強地撐過來了,不僅沒有覆發,反而還不時勸解她,這個可愛善良的女孩真是不得不讓她打心裏疼。

子琳回到自己的小屋,環顧四周,小屋的擺設一點都沒有變過,跟1年前她走的時候一樣,雖然眼下的房屋不比當初的大宅華麗,可是這個不大不小的房屋,有種家的味道。看著墻上爹爹、二叔、Tina和她的合照,有些恍惚,仿佛那些風雨昨日發生一般,那麽清晰那麽痛楚,她輕輕地對著照片:“爹爹,二叔,我回來了,子琳回來了。”以為自己夠堅強,忍住眼淚,準備休息,可手碰觸到床頭抽屜裏的那張合照,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可是她安靜地咬著嘴唇,不歇斯底裏,這1年來她學會了默默的將眼淚與痛楚在寂靜中釋放。

她知道他不是他,她的阿琛不會如此輕浮,她的阿琛總是有些嚴肅地看著她,但她看的出眼睛裏有著一絲不解的情意,而那個眼睛裏除了陌生、戲謔、捉弄,她看不出其他,當下即便她仍是不知他是誰,為什麽和阿琛長得如此相像,可是她好肯定他不是阿琛。可是即便如此,她心中還是存有一絲疑惑,難道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人?

想著想著,她漸漸陷入夢鄉。

2。

另一邊,雖然有驚無險地將貨出了,但是對於做事小心的Michael來說,今天的事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視,不可能條子那麽湊巧來巡查,明擺著有人擺了他一道,雖然不知是哪個,但是既然做的出,也就別怪他蘇星柏心狠手辣,自從九死一生回來,他便下定決定,老天不收他,他就要重新再闖個天出來讓大家瞧瞧。

回到屋,他打了個電話給阿義:“阿義,明天早上九點跟我去深水埗,南哥在那邊等我們。”掛了電話,斜靠在沙發上,揉了揉太陽穴,想想今天,雖然是老掉牙的貓鼠游戲,但是中途遇見的那個女人倒是很有意思,不過,那個女人管他什麽事。他笑著搖了搖頭,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電視裏正放著最新新聞:今日富豪羅世霆行賄案件由於辯方律師當庭指出主控方的證據涉及取件不明,有礙司法公正導致最後法庭以證據不足,被當庭釋放。他看見那個和富豪並肩一起的熟悉的身影,她又打贏了一場,不過現在已與他無關。

他蘇星柏做事從來喜歡走極致,要麽不做,要麽就要翻個天。想當初他舍不得她死,於是選擇了折中的方式讓她活下來,他當初與laughing挑了明便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早在放手一搏的時候便自己定了自己的死路,當初他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可以茍且活命,等她醒來一定帶她去國外從頭開始,可是這是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不知是他命太硬還是老天不肯收他,在最後以為自己死在laughing手上時,竟然陰錯陽差地被人救起,救他的不是別人,是以太會的幕後主腦—-楊永南。當初加入的時候,就聽說過楊永南手段了得,一個人跑馬來西亞靠自己的拼闖,幾年時間就在東南亞建起了自己的毒品王國,去年回到香港創建了南霆集團,不知內情的以為他就是個營著正當生意的商人,只有幾個組織高層才知道這個集團掩蓋的那個組織的那條鏈鎖有多麽龐大。他知道南哥救他不過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警方掃底行動讓以太會的高層不是被抓就是跑路,現在正是缺得力人手的時候,要不然上千億生意就會斷鏈,他早就在第一時間分析了個中關系。

一個月時間的休養,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在休養中了解到laughing因為當初槍殺他,違反了警察條列,已經去了赤柱那邊,坐牢。聽到這消息,他不以為意,不過既然如此就先讓他有段舒服日子過,當初他欠他蘇星柏的賬等他出來了,慢慢跟他算,這段時間他想既然南哥要用他,他就幫南哥做,不過得在國外,因為馬上他要和他女人一起去國外。穿著正裝,站在街角,想著等她下班,他知道他的出現不是驚喜,對她肯定是驚嚇,不知她還在怪他當初的選擇沒有,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他相信見了面,可可再怎樣埋怨,都會跟他,因為他和她是註定了相互劫難。

下午6點,她應該準備返工了,等了半個鐘頭的他踩熄了丟在腳邊的煙頭,一臉壞笑地等著她從樓上出來。她出來了,可他沒有像他自己預料地出現,他看見她一臉笑容地走向樓下靠車的那個男人,男人幾時來的他沒有註意,不過不要緊了,他們像一對戀人般坐進車離開。他不是不氣,他氣得握緊拳頭;他不是不想沖上去和以前一樣,對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一頓戲謔,他有自信可可看見他活著回來,那個男人自然會被她拋在腦後,可是他沒有一絲動作,此時他也分不清楚是什麽心情,很覆雜但又似乎很簡單,簡單地就這樣楞楞地看著那輛銀白色跑車漸漸遠離他的視線。

默默地開車回家,抽了幾支煙,算不清了,迷迷糊糊就回來了,躺在床上,感覺眼睛生生地疼,他不應該放她走的,她和他註定天生一對,經歷了這麽多,怎麽就不能在一起呢,可是當初當他要上前給她驚喜時,腦海中浮現的是她中槍倒在血泊中畫面,他能保證今後她就不再如此,不能,現在他依舊在刀口上討生活,做了這行無論多高的位子,從來都不會有善終的結局,當初他不信命,不過死裏逃生後他懂了,他放手,對她縱然千般不舍,但是既然決定了,他就會慢慢將她放逐出他的生活,他倒不擔心她的生活,她跟他是一路人,她知道這個世界的生存規則,她能靠自己的手段坐上現今首屈一指的姚大狀這個位子,後面的路肯定不是他需要擔心的。

關了電視,既然無關了,便不再留戀,這是他的準則,回房休息,明天南哥那邊估計有一場硬戰要打。

3。

早上,子琳和Tina準備好要帶給喬江山的東西後就開車去赤柱。

“爹爹,二叔!”子琳激動地看著朝她和Tina走來的喬江山和喬江河,仍不住地朝著他們揮手,喬江河還是不改他的開朗性格,也激動得回揮著。

“1年沒有見,我的子琳是越長越漂亮了。”喬江山激動地握著話筒,憐愛地看著這個自己疼在心窩的女兒,他知道這1年她熬得好辛苦。

“哈,爹地,什麽1年沒有見,每個月的我打給你的電話視頻是什麽,小媽每次為了讓我和你見面,可是受了不少罪呀。”她俏皮地說著。

喬江山看著現今的女兒,心中突生感慨,他轉過頭看了看子琳身旁的Tina,微微得朝她點了點頭,眼神裏除了感激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還有一絲惋惜,一生大好年華給了他喬家,本來當初以為她會在他出事後一走了之,想著跟了他這麽多年,留了點資產給她也算是個交代,當時安排子琳遠走澳洲交由遠方的至交照顧,可是沒有想到她不但沒有離開喬家,還將留給她的甜水鋪經營得有聲有色,最重要的是這1年來她替他照顧著子琳,子琳有個什麽她比他還緊張,當他在電話裏第一次聽見子琳叫Tina為小媽時,他同她一樣震驚,不過他可以放心了,因為他知道她是多麼疼愛著子琳,如果不是她,他不知道當初那些翻天覆地的事情發生時,子琳的病會不會覆發,現在子琳好好的,好好的就好。

“爹地,這個是我這1年在澳洲的見聞,我錄下來給你了,這樣你就不用老是說我去澳洲你都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真的,那我得好好看看了,對了,子琳,你現在回來了,準備做什麽呀,要不讓你小媽給你聯系聯系以前那個主團,你不是喜歡拉大提琴,讓他想想辦法把以前那些人找回來,那你就可以。。。”

“爹地,你就別操心我了,我長大了,讓我自己做主吧。”

“是呀,山哥,我們的女已經長大了,你就別操心了,對了,這是我和子琳一早起來給你們做的煲湯,你和阿水等會記得趁熱喝呀。”Tina一臉微笑地看著玻璃對面的喬江山。

“大哥,你和子琳聊了這麽久,也得讓我和我們子琳聊會呀,子琳,來讓二叔看看,真的耶,1年不見,我家子琳更加漂亮了。哈哈。。。。。。。”

見完爹地,子琳告知Tina想自己走走,讓她先回去。Tina知道她是想去看看許Sir了,於是自己先開車回去。

4。

來到他的墓前,放下手中的花,看著墓碑上那張照片熟悉的笑容,她終究還是撐不住眼淚,只好讓他們順順利利流出。

“阿琛,你看今天的太陽好大呀,大得刺得我眼睛發疼,你看,紅紅的。1年沒有見面了,我好想你,你那邊冷不冷呀,香港秋天已經很冷了。你在那邊也得記得加衣服呀,其實澳洲那邊冷的時候,我常想要是你能穿上我給你織的毛衣的話,一定不會覺得冷了。

1年了,你丟下我1年了,這1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渾渾噩噩怎麽熬過來了,你知道的吧,你其實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有多麽殘忍,當初你在我身邊一點點冷去,你知道我是撐著多大的力氣送你離開,那種冷我想我今生今世都忘不了,因為你不知道至今半夜我都會被冷醒.

當初躲在後面遠遠地看著JOJO他們送你走,你不會怪我吧,我清楚如果不是因為我家,你和巴打都會好好的,我怕看見JOJO和你同事眼中的譴責,我承受不住的,我知道,所以我只好躲起來遠遠地送你走。

當初去澳洲,小媽本來是要跟我去的,但是我答應過你的,我撐得住,我必須學會一個人生活,加上爹地跟小叔雖然坐監,但是也是需要人照顧的,所以我把小媽勸了下來。你放心,這1年我很好,情緒病沒有覆發,現在Kelly已經不是我的主治醫生了,不過她偶爾也會跟我聊天,她也怕我病發,呵呵。阿琛,你聽過嗎?有人說一個人生活久了會上癮。

這1年的生活讓我學會了好多,之前都被爹地保護著,這1年自己學著生活才發現好多有趣的東西。哦,對了,我在澳洲的1年紀錄了一些我生活的片段,給了爹地一份,我這還留給了你一份,我放給你看呀。”

子琳從包包拿出DV機,邊放著錄像邊繼續說著:“這是我第一次和同學的聚會,原來人多的地方並不都是恐怖的,其實告訴你,剛開始我都好怕的,不過我告訴自己,一定能撐住的,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喬子琳了,結果,真的慢慢的好起來,後面跟同學接觸也越來越不緊張了;這是我去學校旁邊農場的時候,那裏的奶牛好可愛的,那天我擠了一大桶的牛奶,你看我臉上都是泥土,好好笑,對吧,那頭牛剛開始好不聽話的;那天是我。。。。。。。。。”

看完錄像,子琳將DV放進包裏,觸碰到那條手鏈,還是拿了出來,輕輕地撫摸著:“這條手鏈是你送我的最後一個禮物,我每天都戴著,可是今天取了,小媽今早還問我為什麽不見我的手鏈,你知道的因為戴著它去看爹地,我做不到,我不敢對小媽說正是它將爹地與二叔送進監獄,因為早該毀了他,可是他是你送的呀,我怨過你嗎?不怨,因為你是我愛的人呀,你做你應該做的,爹地也是做他應該做的,只是為什麽卻終究要兩敗俱傷,你們都是我愛的人,也許前半生老天眷顧我,後半生註定要用這樣的痛來償還。

因果循環,我受得了的。這次我回來準備應聘大提琴老師,聽Kelly說這個行業挺適合我現在的性格的,好了,今天就同你聊到這了,我回來了,以後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拜拜。”子琳起身慢慢地離去,遠遠地回頭看著陽光撒在上面的墓碑,輕輕低吟地說:“如果,你可以回我一句,那該多好。”

遠遠,陽光傾瀉在那個瘦弱的女人的背影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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