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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黑指甲油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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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的廣告拍攝城市分為兩個城市, 一個是海城,還有一個是南城海邊。

要換的場景挺多,拍攝期暫定十天。

Ln7這邊排好了行程後,在時川河期末考完第二天考完覆賽, 就出發前去海城。

在飛機上時, 江晟坐在時川河對面,看著時川河在看競賽題, 不由得問道:“小七, 你們覆賽成績還沒出來吧?你這麽自信能進決賽?”

時川河擡眸,冷淡而又認真:“不能進我報這個名幹嘛?”

江晟:“……”

好有道理。

關與月坐在了葉延的對面,聽到這話看向了時川河:“你們決賽定時間了嗎?”

“還沒。”時川河拿筆圈了一個題目, 折了一下書頁,待會回頭做:“估計七月初吧。”

畢竟還要等紅大放暑假。

紅大的暑假是很短暫的。

得七月初才考期末考,然後九月又開學了,甚至有些系八月底就開了。

而且像時川河他們雖然已經考完了期末考, 但六月底他還要去學校開始排練八月的季度匯演。

有一些提前開始準備國慶匯演的學生也會去學校排練, 畢竟他們是這個專業的,國慶匯演的時候都有一些公司來看,甚至時興娛樂也會去人。學校還會請媒體進行網絡直播。

這些都是表現的機會,大家都不會錯過。

紅城飛海城兩個半小時,時川河難得沒有睡覺,而是認真的做了一個多小時的題,之後的一個小時就交給了葉延。

他幫時川河看解題步驟和思路。

葉延懶懶的倚靠在座位上,半個身子都往時川河那邊偏, 他手裏拿著競賽練習冊,一邊在腦海裏過題,一邊沒忍住逗他:“你是不是該喊我一聲老師?”

時川河收好自己的筆, 面無表情的看向他:“是你自己要看的。”

“那也是你老師。”葉延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自己這邊帶了一下:“來,喊一聲我聽聽。”

回應他的只有時川河的一個肘擊。

他的手肘撞在葉延的肌肉上,葉延沒什麽表情,時川河先感覺到了疼。

時川河微微擰眉,揉了一下自己的手。

葉延註意到了他的動作,垂眸去看時川河,就見時川河繃著一張臉,冷酷到宛若殺手。

他莞爾:“撞疼了?”

葉延松開時川河的脖子去看時川河的手肘,就見上頭紅了一點:“你看看,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時川河的手臂有點細,而且很白,葉延其實不算黑,但跟時川河比起來,膚色對比就有點明顯了。

他捏著時川河的手關節揉了揉,感受著上頭凸出來的那一截,沒忍住微微用力捏了下。

時川河毫不猶豫的再一次一個肘擊打在他的掌心裏。

這回葉延終於感覺到了疼,畢竟掌心練不出肌肉,但他卻彎了眼:“脾氣這麽大。”

時川河冷漠的放下了自己的手,壓根不想跟他說話。

坐在對面的關與月默默的看著他倆旁若無人的“打架”,默默的捂住了眼睛。

也是難為江晟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察覺到了。

葉延也沒再逗他,只低頭認真看題。

等到飛機宣布即將到達時,他伸手捏了捏時川河的手示意時川河看過來。

雖然時川河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再旁人面前太過親近,但他的身體早就習慣了葉延的一些突如其來的小動作,所以他並沒有反應過來葉延做了什麽不得了的舉止。

他只偏頭看葉延手裏的練習冊,葉延便指了指:“我還有一個更加簡單的解題思路。”

時川河瞬間來了興趣:“說說看。”

之後的對話關與月和江晟就根本聽不懂了。

但江晟悄悄的扯了扯關與月的衣袖,湊到關與月耳邊,眼睛卻是盯著時川河和葉延:“月哥,你覺不覺得,小七和葉哥有一點點不對勁啊?”

關與月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不叫一點點,這叫億點點。

“你覺得哪不對勁?”關與月跟他咬耳朵:“舉個例子。”

江晟說:“我感覺他們有小秘密,他們是不是瞞著我買了好吃的?!”

關與月:“……?”

這哪來的神仙腦回路?

他們下了飛機後,Time安排了車子來接他們去酒店。

酒店也是Time這邊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川河上次說那個雨後玫瑰不太好聞,所以這一次車裏沒有熏香薰。

但最近時川河因為不需要趕通告,學習工作兩邊跑,所以不至於要在車上睡覺。

等放好了行李,他們就前去了TIME提前通知到的影棚。

先拍內景和宣傳海報。

這一次time推出的夏季系列是今年的夏季限定香水、限量飾品以及一款新的手表還有這個夏天要上的新服裝和球鞋,沒有彩妝。

因為他們不僅僅是夏季系列的品牌大使,還是亞太區的品牌大使,所以他們拍攝用到的不只有這些,還有一些非限定商品。

海報宣傳很簡單,主要以單色調為主,服裝也是正式的西裝襯衫。

服裝上很統一,都是黑色雙扣外套和深灰色馬甲以及白襯衫加黑西褲。

只是領帶是他們各自的代表色領帶。

西裝都是Time的成衣,皮鞋是time的在售商品,而領帶是專門為他們定制出來的。

領帶夾也是一個time的在售商品,是領帶夾中的主打之一,因為是一個花式的英文“time”。

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了。

一開始Ln7進來的時候,其實攝影師有點小頭疼。

他們穿著簡單的T恤和休閑褲,是最青春的模樣,滿滿的校園感。

唯一看上去成熟穩重的,就付司。

可付司進來就被江晟逗笑了,整個人就憨掉了。

但現在他們西裝裹身,踏著皮鞋從化妝間走出來,沒有一個人露出笑容,感覺瞬間就變了。

Ln7的人都挺高的。

除了江晟175、易意178,其他的都有180以上,葉延更是高達一米九出頭。

他們這樣走出來,不像是什麽偶像團體。

攝影師心道,像黑.手.黨。

之前他還在頭疼葉延和易意的頭發,想著要不讓人先用一次性染發濃黑了,但現在一出來,他又覺得這樣有點特色。

不至於清一色的。

攝影師示意化妝師:“給那個帥哥,我看看哈,陳非夜是吧?給他加一個金絲眼鏡,把他頭發給我往後梳。”

化妝師上前,江晟笑著道:“將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陳非夜坐好任由化妝師動作:“我一直都是大人。”

攝影師:“把關與月的淚痣再點明顯一點。”

“時川河和葉延……”攝影師看著他倆:“你們有耳洞嗎?”

葉延之前玩樂隊的時候打過耳洞,當然有。

時川河跳古典舞女角的時候也得戴耳飾,所以他也有。

攝影師頓時高興了:“給他倆找個酒紅色和冰藍色的耳釘,我記得之前我們出過一款情侶單耳耳釘,正好是這兩個色吧,找一下。”

“同款,時川河左邊戴酒紅色,葉延右邊戴冰藍色。”

時川河:“?”

這算什麽?公然炒cp?

但攝影師的意思卻是他倆一個作為隊長,一個作為c位,可以拍一個元素相撞的感覺。

還空著的化妝師連忙打開了一旁的首飾盒拿出了耳釘。

她想幫他們戴上,兩人幾乎是同時拒絕表示自己來。

葉延的耳洞其實沒打幾年,這一年來也沒戴過,有點難戳。

時川河戴多了,十分熟練的就給自己戴上了。

他看著葉延還在戳,便直接拽了一把葉延,從他手裏拿過耳釘給他戴上。

他指尖捏住葉延的耳垂,惹得葉延的舌尖無意識的頂了一下自己的尖牙。

小孩的手因為在這種天氣穿了三層衣有點溫熱的。

像是什麽東西燙到了他的耳垂上。

那點溫度一下子就順著肌膚滑到了他的心裏。

葉延心癢。

說起來一直為了能保持理智,他都還沒有捏過時川河的耳垂。

葉延掃了一眼他戴上了耳釘的耳朵,時川河的耳朵有點小巧,因為白,每次紅了的時候都特別的明顯。

很可愛。

拍過一次雜志,大家都有了一定的經驗,海報拍攝並沒有什麽太多的阻礙。

不過一個下午就徹底結束,攝影師也感到十分滿意。

只是時川河晚上還要繼續自己的單人拍攝工作,葉延他們倒是可以回酒店了,他得跟著大家吃口盒飯繼續。

明天開始就是廣告拍攝,攝影師提前問了句:“你們都會打籃球吧?”

眾人點頭,攝影師便笑著說:“那明天我們好好玩就行了,怎麽自然怎麽來。Time的廣告一直都是主打生活。”

團體工作告一段落,小許帶著關與月他們先走,葉延留下來陪時川河。

時川河一邊把自己碗裏的肉挑給葉延,一邊道:“把胡蘿蔔換給我。”

面對他這堪稱霸道的行徑,葉延也不說什麽,只把自己的胡蘿蔔撥給他:“你總得吃點肉。”

“不。”時川河冷漠道:“這一口肉下去八月的黑天鵝就不是黑天鵝了。”

他殘忍道:“是很適合煲湯的肥天鵝。”

葉延莞爾,他們身邊坐著一起吃飯的工作人員也沒忍住笑了。

這一下午的工作排的太過緊湊,他們都沒有什麽過多的溝通。

時川河又不像其他人在調光的時候會互相開幾句玩笑,他全程癱著一張死人臉站在那,到底還是有幾分壓迫感。

然而現在這兩句話一出口,那點距離瞬間消失。

攝影師都笑著說:“一口肉而已,不至於。”

“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時川河堅決不在晚上多吃一口白米飯和肉:“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葉延把他撥過來的飯菜照單全收:“大道理這麽多,不就是挑食?”

時川河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大有幾分葉延再開口說一句話他就要殺人滅口的意思了。

攝影師跟他們坐在一桌,看他倆交鋒,手癢的很。

這兩個很有搭檔感啊,拍出來肯定很好看。

時川河和葉延都是標準的肩寬腰窄。

雖然這點是一樣,但站在一起,身材的比較就很明顯。

葉延因為結束了拍攝,換掉了那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裝,可簡單的T恤更能展現出他的肌肉線條。

裸.露在外的手臂結實而又漂亮,上頭還有一點淺淺的老舊傷痕。

而時川河為了方便吃飯,加上待會就要換衣服了,所以他拖了外套和馬甲還有領帶。

只穿了一件白襯衫。

白襯衫將他的腰身勾勒了出來。

很細,他的手臂也很細。

攝影師不懂什麽攻受強弱,他只是覺得他倆很適合拍少爺和保鏢。

或者皇帝和將軍也可以。

攝影師想了想,跟身邊的化妝師道:“待會我們先試試那套戧駁領的西裝。”

Time的設計師是有時川河的數據庫的,所以在他簽下合同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定制他用來拍代言人廣告的服裝。

全球代言人畢竟和品牌大使不一樣,他得是高定。

等他們吃過飯後,時川河就又進了化妝間。

葉延幹脆把他的銅錢戴到了自己手上,他隨意的撥弄了一下兩枚銅錢,銅錢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繩子的顏色已經很深了,可以看出來時川河戴了很久。

說起來他一直都沒有問時川河這銅錢是誰送的,時川河又為什麽那麽寶貴。

葉延心道找個時間問一下吧。

他坐在影棚裏等著,順手掏出手機來刷了一下微博。

自他爆出尹戈的一部分黑料後,尹戈就遭到了大量的回踩,有些他查到了卻沒有放出來的消息,也被知情人放了出來。

這局面是葉延所預料到的。

如果他把所有的一次性放出來,不一定能得到尹戈的道歉。

可能人還沒跟時川河道歉就先被拘留了,所以他才選擇了鬧大,只放一點錘。

那些料倒不至於摁死尹戈,可問題是鬧得這麽大,總有人想要攪一攪這蹚渾水。

於是尹戈就能被其他人摁死了。

這招叫做煽風點火後借刀殺人。

葉延掃了一眼熱搜上掛了幾天都沒下來的#尹戈被拘留#,轉頭去搜索他和時川河的cp超話了。

延河的cp超話名字葉延挺喜歡的,他估計時川河還沒看過他們的超話,他也沒跟時川河提過。

一葉沿河入川。

正如時川河所察覺到的一般,最近cp粉的確消停了不少。

因為那次團綜。

但cp超話還是很熱鬧的。

因為團綜後的第二周播放的《驚魂一笑》第七期的下半部分。

從時川河和他的手被拷住到他倆落水再到後面的采訪。

cp粉在自己的超話磕瘋了,卻沒敢再往外跳。

葉延有點小遺憾,卻也能明白他們的退縮。

葉延用自己的小號發了條微博後,關掉了手機。

因為時川河走了出來。

他穿了身黑襯衫,配著淺灰色的領帶,戧駁領的西裝外套。

原本柔順的黑發全部被梳到了後面用發膠給固定了,化妝師刻意給他打了點較深的陰影,將他本來看上去還有一絲稚氣和乖巧的五官襯的低沈內斂。

他天生淩厲的眼眸在這一刻格外的充滿壓迫感,明明他的目光是平靜的,可就是叫人無端的生出了幾分寒意,只覺他冷冽不好接近。

偏偏時川河的嘴角又是天生下仰,淺色的薄唇將他的無情刻畫的更加明顯。

葉延覺得他好像看見了另一個時川河。

一個如果不學跳舞,跟著自家兩位哥哥學著做生意的時川河。

如果當初時川河走的是商業這條路,恐怕現在就是這副模樣。

小小年紀就能壓住一片場子。

葉延彎眼。

那樣的話他大概也會去從商。

去應聘他的貼身秘書。

註意到葉延的視線,時川河垂眸掃了他一眼,像極了坐在高處王位掌握著生死大權的小皇帝在睥睨他的子民。

葉延勾了勾唇。

他骨子裏的劣根又全部冒了出來。

就如同第一次和時川河互懟時。

那時候葉延就有一股想要將他的刺全部拔了的欲.望。

葉延年少時可是想過,時川河如果是飛鳥,那他就要將飛鳥的翅膀折了困在自己的懷裏。

但後來,這些陰暗的念頭全部被葉延親手粉碎。

因為他看見了時川河最柔軟最溫柔的一點。

那是掩藏在冰山底下流動的川河。

時川河的視線在觸及到葉延不到兩秒時,那點平靜和淡漠瞬間化為了點點挑釁和傲意。

像是一只小野貓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在詢問盯著他的獵人漂不漂亮。

獵人當然覺得漂亮。

他和葉延的交流在無聲與眼神之間,不過一瞬又默契的消散。

攝影師猜到了這個效果,卻沒想到這麽好。

他滿意的點頭,心道這一下子從高冷男神變成了霸道總裁,面上卻問出了一個世紀難題:“你會笑嗎?”

時川河面無表情的癱著自己的死人臉:“會。”

攝影師突然覺得有點懸了:“……你笑一個我看看?”

他和時川河沈默的對視,空氣安靜了一分鐘,最終攝影師輕輕咳了咳:“我們先放一邊吧。”

他也是沒想到居然有人笑不出來,所以只能道:“給他戴那個金色帶鏈子的S胸針。”

time的標志是一個獨特設計的S。

化妝師上來給他別上後,時川河的淩厲便多了分精致與優雅。

攝影師摸著下巴思考:“背景換黑漸變白的。”

“手表拿那塊‘銜尾蛇’。”攝影師嘿嘿一笑:“李總把表放給我們我們就要用上,不要辜負李總。”

聽到這話,葉延不由得看向了從他們進來起就一直守在保險櫃旁邊的人。

時川河也掃了一眼,就見那人低頭去開保險櫃,隨後將手表遞給了時川河,沒有經過化妝師的手:“您請。”

時川河隨意的打開表扣:“你們調過表鏈嗎?沒調過的話會大了。”

保險人員搖頭:“沒有,我給您調一下吧。”

時川河戴上表示意了一下多出來多少,隨後摘下來放到他手裏:“麻煩了。”

見他這麽淡定,攝影師忍不住介紹了句:“這款表是我們全球限量唯一的一款,將會在今年七月正式上市,目前暫時定價一千零七。不是你們團體要拍的那個表。”

時川河點頭:“設計值這個價。”

銜尾蛇的表盤很好看,很適合中二少年。

刻度是用綠鉆做的,表盤中的銜尾蛇是用黑色和白色的碎鉆拼出來的。

而刻度也能形成一圈銜尾蛇的圖案,表帶的設計也很好看,是鉑金的,上頭設計了凹槽,紋路裏頭全是黑色和綠色的碎鉆,拼接在一起轉一圈看,就是一條吞噬了表盤的銜尾蛇。

關鍵是這個設計很巧妙,就算是把蛇中間截掉一截,也還是一條蛇,就是短了點而已。

攝影師覺得他有點冷靜過頭了,一時間不知道時川河是不是真的以為是一千七百,可他中間加了個零,正常人都會在七後面自行補個萬字吧?

他正這麽想著,想要再委婉的提示一下時川河動作可以小心一點,就聽葉延在背後懶懶的開了句玩笑:“可以改一千二百七。”

攝影師一楞,沒反應過來,化妝師卻捂嘴笑了:“真的誒,Ln7如果化一下,L小寫像1,n大寫轉一下就成了2。”

在他們談話間,保險人員拆好了表鏈,重新遞給了時川河。

時川河低頭戴好手表,表盤和表帶上的鉆石在燈光下閃爍,綠色的鉆石和黑色的鉆石形成獨特的色彩,映照的他原本纖細白皙的手多了點詭異的美感。

攝影師給他拍了幾組這樣的照片後,又上了道具,是Time的標志,差不多巴掌大小。

是用黑水晶打造成的,時川河捧在手裏有一點沈。

攝影師指點了時川河的動作,讓時川河單手捧著標志在自己眼前,然後冷冷看著鏡頭。

這對於時川河來說完全沒有難度。

葉延坐在一旁,聽見身邊有助理小聲念叨了句:“怎麽感覺有點像老板下.海拍片了一樣。”

葉延勾了勾唇,時川河這樣,的確沒有了學生氣息,他家的熏陶又是天生的。

而且……

時川河本身就是老板下.海。

等到time的宣傳照拍完後,就要開始專註於拍銜尾蛇了。

時川河戴上了time的金色袖口,還有time出品的一枚綠寶石的歐式風格戒指。

這戒指本來是要戴到中指的,但時川河的手指有點細長,就不得不戴到了大拇指做扳指。

攝影師覺得還不夠味。

銜尾蛇這款手表主打本身就是偏向哥特風,時川河的手是夠白了,再來個打光就有病態感了,但還不夠。

所以攝影師打了個響指:“給他塗個磨砂的黑指甲油。”

時川河:“……”

他忍了忍,最終還是由著化妝師動作了。

攝影師還只讓化妝師給他塗了一只手。

關鍵是塗完之後,攝影師還是有點不滿意。

他看了一下單反,又放下了手:“這邊庫存有那個權杖嗎?之前出過一款黑色的蛇頭的權杖,眼睛是用的瑪瑙石的那款。”

助理忙去找了。

他又道:“外套脫了,給他換黑色馬甲,披一件黑色戧駁領風衣。”

“馬甲上別胸針。”

等他們忙碌好了以後,攝影師終於滿意了。

換了點服裝的時川河不再像是高級精英甚至是總裁了,反而像是一個貴族的小少爺。

只是這位小少爺,怕也是當家的家主。

葉延看著時川河塗了黑指甲油的手,心癢的很。

那點黑色襯的時川河的手更加的白皙,也多了點嬌嫩的感覺。

讓葉延想將他的手捧在手心裏,一根一根的親吻過去。

時川河的手搭在蛇頭上,單就看他的手,有幾分巫師的味道,卻也將那塊表照映的更加神秘。

但如果看整體,就會覺得一切都只是陪襯。

攝影師在拍完一組照片後深深的明白了一件事,他想他得告訴廣告部的人要是想賣手表得只截時川河的手放官網。

不然可能人會更想買時川河。

拍完所有的照片後,時川河輕輕出了口氣。

他現在就一個感受。

熱。

但他看著影棚裏穿的有點單薄的女性工作人員,沒提把空調調低一點這事。

他把表和戒指取下來換了衣服後,順便借著這邊的洗手間把頭給沖了。

發膠弄得他有點難受。

等他走出來時,攝影師正好在跟葉延聊天,葉延就像是在他身上裝了發訊器一樣,他才出現,葉延的視線就立馬落在了他身上。

在看到他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時,葉延皺起了眉頭。

他看向身邊的工作人員:“不好意思能借一塊毛巾嗎?”

工作人員忙把一旁幹凈的毛巾遞給他,葉延說了句謝謝,就朝時川河走過去。

他將毛巾蓋在了時川河的腦袋上替他擦頭發:“開著空調,你待會感冒。”

時川河見不少人都看了過來,下意識的想拍開他的手,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最終還是沒有動,只面無表情的懟了句:“上次洗了十分鐘冷水澡也沒感冒。”

“十分鐘?”葉延微微揚眉,他輕笑:“為什麽要洗十分鐘?”

時川河:“……”

他冷漠的擡起了自己的腳,毫不猶豫的踹在了葉延的膝蓋上。

時川河每次擡腳踹人,其實都會停頓一下,給人躲的機會。

事實上他身邊的朋友也都懂這個意思,但唯獨只有葉延一個人不會躲。

無論多少次,葉延總是任由他踹。

膝蓋、小腿、大腿、小腹……

很巧,都被時川河臨.幸過。

即便現在在外面,在這麽多人面前,葉延也沒避讓,由著他踢到了自己膝蓋上。

時川河並不覺得感動。

他只覺得氣人。

因為他用了點力,可還是沒有撼動葉延一分一毫。

他這一腳踹到的不是鋼板,是銅墻鐵壁。

時川河收了腳,心道這人絕對是鋼鐵轉世,哪哪都是硬的。

時川河乖順的讓葉延給他擦了頭發,讓頭發沒有再滴水了。

葉延放開了他,只是到底還是沒忍住借著毛巾的遮掩,輕輕的勾了一下他的耳廓。

滾燙的溫度傳來,葉延彎眼,輕輕陳述了個事實:“好紅。”

時川河:“……”

他冷冷的再一次擡起了自己的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就非得在外面這樣嗎?!

葉延舉手投降:“我錯了。”

時川河不理他,只繞過了他走向攝影師。

攝影師遠遠的看著他倆旁若無人的做小動作,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麽。

而且他還說了句:“今年八月的情人節我們會推出一款情侶素圈,我有點想讓你們來拍廣告。”

他誠懇道:“廣告部本身也有為同性發聲的這個廣告意願,你們願意接嗎?”

時川河:“?”

葉延跟在他身後走過來,就聽見時川河回了句:“你們老板終於瘋了?”

之前聽見他說他喜歡同性,反應那麽大,恨不得把他身邊的男性友人全部趕走,現在跟他說手底下的廣告部要為同性發聲?

攝影師不知道時川河和時江的瓜葛,也不知道他倆是兄弟,所以在聽到這話時楞了一下。

隨後葉延便問了句:“要露臉嗎?”

攝影師搖頭:“不用的,就一個手部的廣告,三十秒不到。”

“怎麽樣?”葉延勾住他的脖子,用自己的手臂給他墊在腦後,免得被空調吹的有點冰冷的頭發貼著時川河的肌膚,弄得他感冒:“你想拍嗎?”

時川河看攝影師楞神,就知道沒人告訴他他和時江的關系了,於是時川河心裏的那點頑劣冒了個頭,攝影師也終於看到了他的笑容。

他冷笑一聲:“拍。”

葉延莞爾,揉了把他的腦袋,把自己的掌心沾滿了水。

明天的拍攝行程是上午時川河去Time總部拍攝代言人視頻,給Time做微博置頂還有公司內部大廳的大屏幕投放。

下午是去租的籃球場拍團體的視頻廣告,推的產品是護腕、發帶、衣鏈、服裝和球鞋。

時川河和葉延上了回酒店的車時,葉延才發現時川河沒有卸掉指甲油。

他也沒提醒,只是在想要怎麽騙小孩給他親一親,滿足一下他的妄想。

難哦。

他們回了酒店後,葉延便跟著時川河進了他的房間。

大概是因為提前打過招呼不需要特殊照顧,所以除了時川河一如既往的是一個人單人房外,並沒有什麽太多的特殊待遇。

但這樣也正好如了時川河和葉延的心意。

葉延摸出吹風機插好,沖時川河招了招手:“來,給你吹頭發。”

時川河走過去,卻沒有蹲在他身前,他只是學著葉延以前那樣,用手撐在了葉延的身側。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被拉近,連彼此的呼吸都是一場等價的交換。

時川河直視著葉延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帶了點挑釁:“拍照的時候你盯著我的手在想什麽?”

似乎是沒有想到他註意到了,葉延揚了揚眉,他放下吹風機垂眸,遮住了自己眸中的深色。

時川河雖然在影棚那邊卸了妝,但身上還帶了點Time卸妝水的清香。

和他身上以往的味道不同,勾的葉延湊到他脖頸處嗅了嗅。

明明沒有碰到他,時川河還是被他這個小動作激的一把拽住了葉延的後衣領,將人往後一扯,然後直接吻了上去。

時川河是真的傲。

他是那種就算樂意做零也不會成為人手裏任由人擺布的弱勢者。

而他的強勢恰好是他和葉延之間的調味劑,也是最好的催化劑。

時川河才吻上去,還沒學著葉延的樣子去撬開葉延的牙關,人就被葉延一把摁住了腦袋。

也不知道葉延究竟是怎麽動作的,但下一秒他就被葉延放倒在了床上,位置瞬間轉變。

於是如同兩頭猛獸在撕咬的吻再一次重現。

時川河不由得想起了剛進宿舍時,他曾在心裏腹誹過一山不容二虎。

他感受著他和葉延唇齒相抵的刺激感,心道一山的確不容二虎。

時川河伸手一把拽住了葉延的衣領,將人扯的更下。

他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手用力,陷在了葉延的白t裏,像是墨點暈染而上,格外的生動驚艷。

時川河覺得一陣刺痛,但越是如此,他骨子裏的不服輸與傲意就被激發的更加猛烈。

等到這個堪比打架的吻結束後,時川河已經沒了力氣去抓葉延的衣服。

他整個腦袋都壓在了葉延的掌心裏,隨著自己的輕.喘微動。

時川河覺得自己得練一下肺活量了。

每次看葉延似笑非笑的盯著呼吸不過來導致有點眩暈的他,時川河就很想打人。

可偏偏沒有力氣。

“想知道麽?”

葉延低頭在他唇側又落了一吻,抵著他的嘴角,輕聲說:“我可以告訴你。”

時川河微微瞇眼。

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實在是好奇。

所以他在化妝間時化妝師遞給他卸甲油,告訴他怎麽用,他只是拿了回來。

他想知道葉延在看到他的手時在想什麽。

覺得醜?

還是覺得太非了?

如果是這兩個,他肯定要用這只塗了指甲油的手給葉延一拳。

然而他還沒有給葉延回答,葉延就拉起了他。

他單膝跪在他腳邊,這個姿勢稍微有點糟糕,因為時川河的腳正好在他的雙.腿之間。

時川河想收一下自己的腳,葉延就將他的手捏在了手裏。

隨後一個吻落了下去,恰好落在他的指關節上。

時川河楞住,沒反應過來,就在瞬間對上了葉延擡眸看他的視線。

時川河頭一次被一個眼神看到心臟差點驟停。

他眼皮子一跳,還沒來得及抽手,葉延就禁.錮住了他的手腕。

接著無數接連不斷密密麻麻的吻一點點掠奪了他整只手。

時川河看著垂眸親吻他的指尖的葉延,腦袋像是被人投下了一個炸.彈,腦髓當場炸成了腦漿。

簡直頭皮發麻。

這其實並不恐怖,但偏偏有一股寒意順著他的後頸而下,直流到了脊尾,讓他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時川河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把另一只手搭在葉延的肩膀上想推開葉延的,他只知道他聽見自己的嗓音帶著咬牙切齒還有幾分抖,甚至頭一次染上了點恐懼:“你他媽……”

是個變.態吧?

葉延就因為他一只手,一只塗了黑色指甲油的手……

時川河腦袋嗡嗡作響。

眼前還在不斷的播放那一個眼神。

那一個帶著無邊無際的情.欲的眼神。

而且在葉延親吻的過程中,時川河清楚的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貼到了自己的腳腕上。

葉延因為一只手起了這樣的反應???

時川河覺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

感受到時川河的僵硬,葉延忍了又忍,最終只是親吻了一遍,就松開了他的手。

他還是跪在地上沒有動,但腦袋卻埋在了時川河的膝蓋裏,用自己的額頭輕輕蹭著時川河的膝蓋。

像是做錯事了的狗狗。

時川河心說,葉延是真的狗。

兩人之間沈默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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