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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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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香玉被摔得骨頭散架了,全身疼的要命。然當她聽見詹祺那句臟話後,整個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完了,她最害怕最害怕的情形終於從夢裏走到現實了。葉香玉恐懼低著頭,全身戰栗,兩眼一黑暈了。

老太太楞了下,責備的瞪詹祺:“我知道你們夫妻最近不順,作為男人,可不能這樣罵你媳婦,她病著,理該好好休息才是。”老太太看眼已經跪地的碗蓮,示意她扶著葉香玉回房歇息。

碗蓮楞了一下,許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局。隨即慌張的點頭,扶著叫來了個嬤嬤和她一起扶著二奶奶進裏屋。

詹祺驚詫的看著老太太,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況。如今受委屈的是他,□的是那個賤人,老太太不叫人把她弄死,反而疼惜他訓斥自己?這還有沒有天理了!老太太以往縱是寵愛過葉香玉,也不至於老糊塗,明擺著的道理她不明白?

詹祺意欲張口點明白點,被老太太刀一般的眼睛剜過。詹祺慌了,轉而想母親瞧去。

二太太此時什麽話都沒說,雙手狠狠地攥緊,咬著唇,眼睛睜得大大的,呆呆的看著地面出神兒。大概她也沒有想到只是偶然間的那麽一點點懷疑,真的會變成事實了。婚前失真,滑過胎……天哪,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真是的發生在眼前,就在今天!

老太太臉上浮起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倒是十分慈祥和善。“姜禦醫,今日真是麻煩你了。孫媳婦確實曾經小產過,當時診斷的大夫並沒有說她不孕,許是這孩子逞強了,怕我們知道傷心。”老太太眼睛瞇起,不動聲色的瞟眼姜苑握拳的手,看見一抹金色露出。

姜苑不了解情況,說了話見詹家二爺和二奶奶跟瘋了似得,方有些意識到自己捅簍子了。深宅大院的事兒她稍微懂一些,嫡妻不能生子確實是個大事兒,可以因此休妻或再取平妻的。二奶奶瞞下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姜苑雖然有點同情詹家二奶奶的遭遇,但是她不能撒謊。太醫院的大太醫曾和她說過,作為太醫最重要的就是要誠實,診斷出什麽便說什麽,且不可隱瞞造成誤會和損失。歷年來,太醫院的聲譽就是這般傳承下來的。幸虧太祖皇帝早有古訓,太醫無過者,不可妄殺。若不然,宮裏頭那些小主都跟詹家二奶奶似得發瘋,她們做大夫的真活不過明天。

姜苑不想惹事兒,識趣的沖詹家老太太行禮,表態道:“二奶奶的病情已如實述清,出了這個門,姜苑便不會再記得了。這是老太君家中的私事,無關皇宮和其它,姜苑若非得到老太君的許可,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個字。”

“嗯,”老太太點頭,禦醫們這點素質她還是清楚的。因此,世家大族們一旦遇私密的病,都會走關系請禦醫診治。

詹祺憋得內傷,好容易挨到姜苑離開,他沖動的跑到老太太跟前評理。葉香玉的老底已經被揭開了,他可不想吃悶頭虧,他要休妻!

“胡鬧!”二太太松開攥緊的手,指甲尖帶著淡淡的殷紅,顯然她剛才力氣用過了,指甲插進了手心的肉裏。二太太不顧疼痛,扯住兒子的衣袖,拉著他一起向老太太下跪。

詹祺不解的看著母親,他又沒犯錯,為什麽要跪?

二太太立時哭泣起來,沖老太太磕頭認錯:“媳婦不孝,丟了家門的臉面,求母親責罰。”

老太太臉上的笑容早就收盡了,陰沈的可怕。她冷冷的看著二兒媳和孫子詹祺,一聲不吭。

詹祺原本覺得無辜,聽母親說的那句認錯話,方反應過來自己的魯莽,趕緊俯首磕頭。“此事不怪母親,是孫子被——氣憤之極,沒多想。”

“幸虧我這個老太婆反應快,若是這等醜事傳進外人耳朵裏,何等的丟臉!”老太太氣得拍桌,眼瞧著葉氏母子不順眼,二房就是不行,次子就是次,沒有長子穩重懂事兒,連娶的媳婦也不如人老大家的。老太太覺得媳婦這事兒三分靠選,七分靠教。當初她選擇葉氏的時候,也算是看著她門第高為人穩重的。這幾年老太太年紀大了,便放手不大管事兒了,媳婦的教導也松了。本以為教出個承受,誰知道葉氏是個皮子緊的,多年舒適的生活把這女人給養笨了。這等危機的大事兒,她竟然跟個縮頭烏龜似得傻坐著了,屁大點的用都不頂。

當然,老太太惱她的主要原因不在此,最最讓她恨的是葉氏的眼光,弄了個內侄女過來給自己親生兒子做妻子,什麽親上做親,什麽婆媳之間無隔閡,家裏和睦。哼,如今到給自己打臉了,連帶著詹家祖宗的臉面都讓她給打了。

老太太瞪眼詹祺,先拿他開刀:“明天就去永安寺,好生反省一月,收收你的性子,好好學學你大哥!”

詹祺不服,面上卻不敢辯駁,因為他知道他只要敢抱怨一個字,換來的一準是老太太更加嚴重的懲罰。這個賤婦,自己汙穢不堪也就罷了,連帶著把自己也給連累了。

老太太轉而對葉氏道:“你也該好好反省下自己!”

“媳婦省得!媳婦今晚就跪在祖宗跟前贖罪。”葉氏認錯道。

老太太見他二人認錯態度還不錯,氣消了些,無奈地擺擺手,示意她二人起來。“此事錯不在你們,但反省少不得,瞧瞧你們二房,過年以來鬧出多少事兒。屋裏的那個,必須妥善解決,這等醜聞若鬧出去,叫我們詹家以後在貴族之中如何混?”老太太想起葉香玉,恨得查點把牙齒咬碎了。

“我叫人偷偷地把她——”

“不可魯莽。”老太太無力的靠在椅子上嘆口氣,方繼續說。“弄點好東西餵她,別快了,也別慢了,把事兒做幹凈些。葉侯府那邊暫且不要聯系,暫且等些日子。差不多時候的記得告訴我,正妻的位置她不配做。敢欺騙咱們詹家,我叫她死無葬身之地!”

二太太哆嗦一下,連忙低首應承。詹祺沒意見,左右他從永安寺回來的時候,估計那婆娘早就歸西了。老太太的手段比他高,比他更會折磨人,有人替他報仇,他巴不得眼不見心不煩。

姜苑一路上思忖這件事兒,倒不覺得有什麽可疑,果然如詹家老太太引導的那般,以為詹家二奶奶因小產導致不孕。二奶奶因怕影響地位,像賄賂她一般賄賂了那個給她診脈的大夫。詹府的私事姜苑無意摻和,回院兒前,肚子裏把這些消息都消化好了,便徹底忘了,誰提都不會說。

清玉盼來姜苑,笑著拉她坐下,叫人給她上茶。“二嫂子身子如何?”

姜苑眼珠子動了動,笑道:“還好,”

清玉揚了揚眉,看著她。

姜苑也覺得自己的回答太含糊了,可她又不能把事兒說出來。以她和清玉的關系,她也不好拒絕傷了清玉的心。姜苑轉念一下,決定轉移一下話題。“還說呢,你二嫂子不願叫我給她把脈,還說些奇怪的話。對了,她還給我兩錠金子,我沒好意思當面給你祖母,你回頭替我換回去唄?”

“好。”清玉看眼金元寶,繼續看著姜苑。

姜苑噗嗤笑了,拍拍胸脯道:“我聰明吧,你二嫂子耍脾氣不肯,我便勸她去休息,主動扶她,猜我這只手放哪兒了?”

“你趁扶著她的時候把脈了。”清玉笑了,沒想到姜苑這般機靈,她果然沒看錯她,姜苑簡直就是她的福星。

“你二嫂子的身體自有你祖母和嬸子操心去,你就別瞎跟著摻和了。”姜苑婉言道。

清玉聽明白了,臉上的笑燦爛了幾分,乖乖的點頭。“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不問了,許是我這個姑娘家不適合聽。”

姜苑點點頭,驚訝的拍拍清玉的手背,她剛才怎就忘了這個理由了。

清玉不提前話,拉著姜苑去她的小書房。將她今兒個剛弄回來的寶貝給姜苑瞧,問她如何。

姜苑驚訝的打量著眼前這個一人多高的紅木折屏,兩頭的折扇正反畫著二十四孝的圖,中間的三扇是鏤空的,上面的縫隙大大小小的不均勻,看不出什麽花色,姜苑鼻子都快貼上了,仍沒瞧出這些鏤空的東西是什麽花紋兒,有何意義。

“這月二十八是老太太六十大壽,這是我送她的壽禮,木料沒什麽稀奇,貴在我有心意,姜姐姐可看出來了?”清玉笑問。

姜苑搖頭。“只看清楚兩邊的二十四孝圖,你選了四幅很有代表的,不錯。可這中間的鏤空的是什麽?”

清玉笑著拉姜苑像後退:“叫你看,你離得進了,這東西遠看你就看出來了。”

姜苑離遠了,打量中間的三扇,方反應過來,驚訝的看著清玉:“這可是鏤空的福壽祿?而且每個字兒的寫法似都有不同。”姜苑見清玉點頭,訝異萬分,這東西做出來可要功夫,字兒寫出來也要功夫。寫字兒的和刻字兒的都很厲害。“四姑娘誠意可不一般,你祖母比喜歡這個壽禮,難得你這份心意貴重。我倒是好奇你從那兒找的能工巧匠做這個?”

“自是求我那個三哥,他平日不學無術,卻最愛玩,交友甚廣。故而那會兒我就想到他了,他果然沒令我失望。不過是誰我就不知道了,他說他求的人比較低調,讓我幹等著好就行。”清玉解釋道。

姜苑稱讚:“你三哥對你倒是極好,是個有趣兒的。”

清玉點頭,她不否認這個家有那麽一兩讓她心暖的人。

十五一過,詹府上下便開始就這老太太的六十大壽忙碌起來。詹祺早已為老太太壽辰祈福為由去永安寺燒香拜佛一月,據說這樣方顯得誠心,靈驗。眾人聽說這消息都沒什麽意見,只有清玉深知詹祺是被罰了。這個男人膚淺風流,沒腦子容易沖動,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就是那張巧嘴甜的跟蜜似得,又因他那張嘴許下了多少虛偽的承諾,也變醜了。所以詹祺如今已經是徹底的一無是處。

二太太近些日子十分低調,也沒有參與老太太壽辰的布置。她也有個好理由搪塞,二奶奶葉氏突然病重不起,她要照顧。所謂的照顧,無非是眼瞪著葉香玉去死。

二太太嫌棄葉香玉臟,自那事兒戳破以後,不曾賣進那院子一步。但凡什麽事兒只叫範老六家的去交代,碗蓮和葉香玉就像兩只關在籠子的鳥兒。葉香玉自那天以後再沒機會出屋,晚上喝了壓驚藥之後,後半夜不知道怎麽突然受涼發熱起來。

當日,葉香玉暈厥之後惶恐的醒來,卻聽碗蓮笑著解釋說那日的女禦醫說的並非“小產”而是一種叫“硝蟬”的藥材。

“硝蟬?這是什麽東西?”葉香玉皺眉,似乎從沒聽過。

碗蓮溫和的笑著:“也是種西域的藥,太太猜是周姨娘給你下的。”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是我誤會姜禦醫了,我還以為四妹妹背叛了我,故意讓她陷害與我。糟了,我暈厥之前說了那樣的話,老太太會不會以為——”

“二奶奶安心,奴婢替您圓過去了。還有二爺,愧疚至極,為了您自願去永安寺思過一個月呢。”碗蓮笑著,臉上的表情看似很高興。

葉香玉松口氣,感激的握著碗蓮,幸虧萬事有她幫著自己……

如今葉香玉每日疲憊的窩在榻上,聽著碗蓮訴說府內進來的情況。多半是大家為了老太太的壽辰準備了什麽,什麽席面,什麽戲班子等等。葉香玉的身子時冷時熱,意識經常迷糊,只有午後的時候稍微清楚些,卻要喝那碗顏色泛紅味道怪異的藥。

病了幾日,葉香玉越漸體力不支,她才覺得事情不對味了。這些日子除了碗蓮根本沒人來看她,以前她病著老太太和太太們總會挑出空來瞧她,就是前段時間她沒給長輩們省心,尚有妯娌姊妹們來看她。如今竟是一個都不來了,連和她交好的四妹妹也不來了,自己是那樣的信任她,把陪嫁裏最貴重的玉香爐都送她了。

葉香玉許是怒火上沖的緣故,開始不停的咳嗽,咳了到最後竟吐出血來。她驚得把帕子丟了,又發現自己幹枯如柴的手背,她想下地,去發現自己的手連支撐的力氣都沒有。葉香玉就爬,從床上頭朝下往地上爬,兩只胳膊以沾地就抖的什麽力氣都沒有,葉香玉大頭朝下結結實實的從榻上摔到了地上。碗蓮剛端著藥進門,見狀嚇得放下藥碗,連忙流著淚將葉香玉扶到榻上。

“碗蓮,我、我吐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你說我是不是要死了?”葉香玉痛哭流涕,使勁兒最後的力氣扯著葉香玉的袖子。

“二奶奶,”碗蓮哽咽起來,哭著跪在榻邊:“碗蓮對不起您。”

葉香玉驚得收手,差異的看著碗蓮,知道她心裏有事兒瞞著自己。“你什麽意思?”

碗蓮起身去拿那碗紅殷殷的藥,端到葉香玉的眼前。“這是毒藥,催命的毒藥。二太太逼奴婢餵您喝,二太太說奴婢若不聽話,就將奴婢的弟弟妹妹賣到煙花巷去。”

葉香玉驚詫的張大嘴,抖了抖嘴唇欲問原因,轉念眨了眨眼睛,流下兩行淚。“原來你騙我,根本沒有什麽硝蟬毒藥是不是?為什麽,為什麽,我對你這麽信任……不,不,我要回娘家,我要找父親母親做主。”

碗蓮哭著攔住葉香玉,將其穩妥的按在床上:“二奶奶,沒用了,奴婢早就派人傳消息去,夫人她根本就不見我們。二奶奶,二太太去過葉侯府,奴婢猜夫人必是知道了。”

葉香玉呆呆的癱軟在床上,眼睛空洞的看著帳幔。“母親她竟然放棄我了,她不要我了,不要我了,呵呵……”葉香玉猛然起身,不知哪來的力氣,搶過碗蓮端來的藥,一口氣喝下去。“滾去和她說,藥下重點,所幸一下就叫我去死!”說罷,葉香玉將藥碗摔到了地上。

碗蓮連忙跪地收拾瓷片,她用裙子兜著一對碎瓷片,出屋前紅著眼看著臥榻的二奶奶,再次抽泣起來,痛哭流涕的離開了。周圍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原來在門口守著的四個粗使嬤嬤也早已經撤下了,如今葉香玉的身子骨也已經爬不出屋了,根本不需要在看著。

葉香玉冷笑的閉上眼,任由眼角的淚水橫流。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有那麽一天,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會背棄了自己。當初那些事兒發生的時候,是誰哭著喊著阻止自己去死,逼自己打胎……為什麽,她當初為什麽不去死,尚比現在好些,至少她為他留下了執著。如今這般,他會怎麽看自己。葉香玉想到此,又自嘲起來。她真命苦,怎會那麽死心塌地的愛上了他,不曾有一點怨言。

“戴舒,戴舒……這輩子你欠我的,我要你下輩子還!”

“葉姨娘,我來看你了。”清玉輕輕地走進來,見葉香玉沒發現她,索性主動出聲。

葉香玉用盡全身力氣偏頭看去,見是清玉,驚詫萬分。“什麽葉姨娘?”

“你還不知道麽,你已經被降為姨娘了。”清玉帶著溫和的微笑,不緊不慢的走到葉香玉的床邊坐下來。她握住葉香玉幹柴的手,有些驚奇的打量葉香玉現在狼狽不堪的樣子。“真沒想到,我漂亮高傲的姐姐也有今日。”

“你亂說什麽?”葉香玉越聽越糊塗,不管了,她狠狠的瞪著清玉算賬,“你為什麽背叛我,你說你會教那個女禦醫說話,不用給我把脈,你騙了我!為什麽,為什麽騙我,誣陷我!”

“誣陷?呵,你口裏配說這個詞兒麽,好姐姐你不是最擅長誣陷了麽。難道你忘了妹妹大著肚子摔下石階情形,難道你忘了你冷笑著叫人為我催產藥的情形?”

“你是誰?”葉香玉驚詫的要縮回被抓住的手,卻被對方攥的死死地。

清玉不禁攥住了葉香玉的胳膊,還伸手摸了摸她粗糙蠟黃不堪的臉。“毒藥果然可怕,這才幾日姐姐就已經老的跟老太婆似得,姐姐已經糊塗的不記得我了麽,我是小七。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叫我轉生了。呵,姐姐如今感覺如何,被最至親的人欺騙背叛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很好受,很爽?”清玉的眸子頓然淩厲起來,想起前生,想起夭折的兒子,清玉禁不住下重手。

葉香玉被抓的疼的嗷嗷叫,讓她放手!“你以為我願意嫁這來麽?你以為我喜歡那個姓詹的風流狗東西?我早想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是母親叫我活著,是父親非要把你領回來,在他們眼裏你就是個替我生孩子的東西。哈哈,好狠的一對夫妻,竟連親身女兒都舍得,你又算什麽東西!”

清玉立即揮手狠狠地扇葉香玉一巴掌,葉香玉被打的向床裏側栽過去,盡管全身沒力氣,她還是不服氣的用盡力氣坐正了自己身子。

“姐姐好氣勢,我這一巴掌不是替自己打得,是替這具身子的主人四姑娘打得,你作為姨娘,怎能對姑娘口出惡言呢。”

“你說什麽!”葉香玉終於意識到清玉口中“葉姨娘”的意思,難道叫的是自己?

“我當然是在叫你,還不知道吧,昨兒個已經過了文書,你因為善妒的關系被正式降為姨娘了。你死了,怕是連葬身的地方都沒有。葉姨娘,你的下場還不如我。”清玉說完最後一句話,看著葉香玉呆滯的模樣,也沒興趣說下去,起身便要走。

“站住,害你死得禍首不是我,你該清楚是誰。”葉香玉氣若游絲。

清玉頓住腳,側首用餘光看她一眼,沒再說話,邁步離開了。碗蓮丟掉碎瓷片,哭了一陣兒才回來,正碰見出們的四姑娘。碗蓮驚訝萬分,完沒有想到冷清的院子裏還有外人。

清玉看眼她,解釋說來看二嫂子。在碗蓮感激的目光中,甩著袖子離開了。暮雪等在院門口等著,見姑娘一到,立即隨其離開。

碗蓮站在門口納悶的呆了會兒,進屋。葉香玉見著她大呼:“她不是四妹沒,她是葉姨娘!”

碗蓮連忙安撫葉香玉,將其哄睡了。她轉頭就去找範老六家的道:“二奶奶瘋魔了,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了,竟說見了鬼。”

範老六家的鄙夷的看眼碗蓮,回屋取了藥,吩咐碗蓮不必再伺候碗蓮後,便帶著人直奔葉香玉的住處。

當夜,葉姨娘死了。因老太太大壽,沒人敢提此事。原本那樣好出身的嫡妻,竟悄無聲息的被改成了姨娘,悄悄地死亡了。但凡誰聽說了都知道其中必有內情,然世家之中哪個沒點秘密的,曉得原因是“善妒”就罷了,個中具體理由便隨著世人隨意猜測了。

詹家老太太六十大壽,自然會有很多世交貴族前來拜壽。今年壽宴是整六十歲,本就辦的大,加之新聯姻的禾府這一層關系,和手的人數竟是往年的三倍。幸而詹家早有預備,倒也不算慌亂。

永安王世子禾晏是詹府將來的女婿,自逃不過來賀壽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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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關於有的親們說葉香玉為什麽不假裝流產之類的……

大概是各有各的想法,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我的想法:葉香玉剛進門一年,還可以不冒這個風險就沒必要去做。是假懷孕風險很大,收到高層重視後,平安脈的大夫不一定會指認就是陳大夫,小產中的產婆嬤嬤等等伺候的人完全不能保證是自己人(老太太身邊的嬤嬤肯定會介入)。無緣故的小產會引來更多的大夫查病因,有原因的小產,會讓她身邊人失責,造成替身丫鬟等等降等責罰。如果葉香玉和二太太是一夥的在,這種高風險的事情可以做一下,不然無異於是授人以柄。衣裳僅僅是個人想法,愚蠢地方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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