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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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杉澄小姐到日本來幹嘛呢?”桃城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想甩開越前龍馬的手,可是他握得那麽緊,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真是個任性霸道的小孩!
桃城的下巴長到了地上,而越前龍馬卻當作沒發生過什麽事情似的。
“被某人逼來的。”我決定開個小小的玩笑,心裏暗自高興。
“越前……”桃城的聲音低沈可怕,他黑著臉看著越前龍馬。
“咳咳咳……”越前龍馬險些被飲料嗆到,他連續咳了幾下。
看著以往拽拽的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樣子,我不禁捂嘴,笑出聲。
真是可愛啊。原來越前龍馬在自己的學校是那麽可愛的一個普通小孩。
“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這句話,我聽不出諷刺的意味,轉頭。
純真的笑容,像是精靈般調皮伶俐。
我看得怔住,如果說不二是成熟的天使,那麽可以把他比作難以捉摸的精靈嗎?
好怪!!我使勁搖了搖頭,這麽怪異的字眼都想得出來!
“杉澄小姐準備上學嗎?”桃城期待地看著我。
“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這臺詞好熟悉……)
“那準備上哪所學校呢?!”桃城撲到我眼前,紫色的眼眸星星點點。
我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日本學校的信息:“日本的學校,王者立海大,貴族學院冰帝,還有什麽呢……對了,我要上的是……”
“還有……還有……”桃城似乎在盼望著我說出答案。
“青春學院!”我笑得風輕雲淡,在那一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黎明的曙光將黑暗的世界照亮,新的旭陽又冉冉升起。
“這位是新同學,宮本紫嵐,請大家多多關照她。”老師洪亮的嗓音簡單地介紹了我。
昨天,答應桃城要來青學上學時,他立刻開心地手舞足蹈。
“上二年級!”桃城對我說,我立馬丟給他兩個衛生球。
“一年級。”越前龍馬淡淡地說。不好意思,越前同學,也不看看我多大了,還上一年級!
最後我選擇了三年級,而且是手冢、不二那個班的。
宮本紫嵐,原來這個名字真的可以掩飾掉過去的一切。
同學們只是嘩然讚嘆了“好漂亮”之外,便沒有再多疑。
我的座位在第六小排,一個人一桌,左邊對過去是不二,右邊則是手冢。
許多女生只能幹咬手帕,拼命地嫉妒我能和兩個超級大帥哥坐在一起。
“這樣大膽地出來可以嗎?”不二微笑著和我說話。
“可以啊。我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呢。”我還他一個充滿幹勁的笑容。
“呵呵,杉澄同學真的很堅強呢。”不二咧嘴笑了,露出如玉般潔白的牙齒。
我微笑的表情僵住了,他……叫我什麽?杉澄同學……昨天不是……
“我不介意你叫我名字的。”我垂下頭,真沒想到我會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
“……”不二沒有說話,他的視線重新轉移到黑板上。
心……有點痛呢。為什麽會心痛呢?為什麽自從自己認識越前龍馬,自從自己來到日本,情感會那麽豐富呢?遇見了好多好多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能牽動我的情緒呢?
手冢冷漠地看著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有優等生的樣子。
他為什麽要把我抱到不二家?心懷著這個問題卻問不出口。
世界真的很大呢,各式各樣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像我這樣不善於交際的人,實在不適合面對這麽多人。
放學了,別班的菊丸執意要拉我去青學的網球部看看,這麽活潑可愛的三年級生啊,我也不好拒絕,只能微笑答應。
青學規模不算特別大,設備也遠遠不及美國一些貴族學院。
好幾個網球場都有人在練球,其中一些一年級生在撿球。
網球……嗎?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呢,能牽動那麽多人的命運。
走到正選隊員的練球場,我看到越前龍馬正與桃城打得熱火朝天。
桃城的絕招,那個比普通扣殺還厲害幾倍的入樽式扣殺,看起來越前龍馬也毫無計策呢。
而越前龍馬豐富多樣的技巧又有誰能破解呢?想到這裏,我苦澀地挑唇。
練習賽結束,不出所料,越前龍馬贏了。
越前龍馬走到休息椅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拿起Ponta大口大口地灌了幾下,意識到我們走來。
咦,他的眼神那麽銳利冰冷幹嘛?而且萬條冰刃都是向我刺來的。
“菊丸前輩!放下啦!別抱著杉澄……”桃城指著菊丸跳上跳下的。
我這才意識到,菊丸正笑嘻嘻地抱著我,手臂環在我肩膀脖頸上。
餵餵,他真的沒意識到全場射來那麽多‘兇惡’的視線嗎?
“餵!菊丸前輩!!!”桃城擺手大叫。
“SI~~~別吵了!”那個被我來看像是賣蛇大叔的海堂開口說。
“你說什麽!臭蛇!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桃城正在怒火上,有個發洩的地方何不利用。
“你幹嗎?!想打架嗎?!”現在海堂也被他挑起怒氣。
好有意思哦。原來打網球也可以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啊。
在美國的訓練室,那些隊員只知道討好教練和投資商,拼命賣弄自己並不怎麽樣的技巧。
那樣的網球賽是昏暗的,也許因為如此,我才會厭惡網球。
和越前龍馬打了一場真實的比賽,那才是真實的網球。
青學網球部,以後看起來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
“下面是正選隊員的訓練賽,請各隊員集合到龍崎教練處。”大石大聲地喊。
場上的隊員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排好隊,等待龍崎教練發話。
看到龍崎教練,我怎麽想起老佛爺的架子了……
“先宣布第一場訓練賽的名單,菊丸VS海堂。”龍崎教練滿臉嚴肅地說。
“呃?為什麽是人家打啊喵?”菊丸不情願地苦著臉。
“SI~~”海堂的聲音好奇怪,總能讓我想到某爬行動物。只見他拿起球拍。
兩人走到C場,走到各自的場地,裁判大喊:“比賽開始,海堂發球。”
我站在網前,看著球在空中劃出金黃色的弧線,呼吸變得急促。
好……好厲害啊。日本的高中生都這麽厲害嗎?比我見過的一些職業選手厲害多了。
“杉澄小姐覺得我們部員的比賽如何?”乾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為什麽每次見到他,他都攜著那本筆記呢?上面有什麽重要奧秘嗎?
“很厲害。”這是真心話。“還有,叫我宮本。”
“那宮本小姐願意加入網球部嗎?”乾迅速記下些什麽,然後一挑眼鏡問我。
我的心猛然一顫,網球嗎?難道自己的生命還要與它有瓜葛嗎?
“我無所謂。”我淡淡地說,轉頭將註意力投入比賽中。
網球,那麽多人為它熱衷,它鼓舞了那麽多人的鬥志,改變了那麽多人的一生。
乾沒有再說話,等我意識到,他已離開身邊。
心裏有一種失落感,為什麽對待陌路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疏遠他們呢?
可是,不二是例外的嗎?為什麽跟他在一起我心裏那麽舒坦呢?
跡部景吾,那個可以說僅一面之緣的人。為什麽在他受傷時我會那麽擔心那麽心急呢?為什麽曾經對待姐姐的心情會重現在他身上?僅僅因為他是為我受傷的嗎?
還有,越前龍馬。我對他心存一種奇妙的感覺,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
真的覺得自己改變了好多,自從遇見他開始,生命似乎已經轉折。
思緒流動飛快,我擡起頭,只見手冢邁步向我走來。
冷酷的容顏,不變的神色,渾身上下渾發著攝人的氣質,雖然俊美,卻讓人無法靠近。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個子讓我得擡起頭才能對視他的眼。
我想起那天,我哭泣的時候,出現的是他……
“宮本,請和我比賽。”手冢一字一頓地說,語氣裏有不容拒絕的威嚴。
還沒等我開口,球場上就傳來了響亮的聲音。
“由於人員突然調動,下面的比賽是手冢部長VS新生宮本紫嵐。”
要和手冢比賽嗎?我心驚。
“我可以拒絕嗎?”我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對上他的眸。
“我不強求你。”手冢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我意識到他握球拍的右手驟然收緊。
原來,手冢是這麽期待和我比賽嗎?“那麽,開始比賽吧。”
手冢點了點頭,走向球場,留給我一個倨傲的背影。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身後一直註視著我們的越前龍馬面前:“可以借我一支球拍嗎?”
“嗯。”越前龍馬放下Ponta的罐子,從運動袋中拿出一支紅色的球拍遞給我。
我發現他凝望我的眼神如此熾熱,就如同,第一次與我比賽時的那麽堅定。
握緊球拍,我縮緊眼瞳,讓一口氣沈下心底,昂首挺胸地走進了球場。
陽光下的手冢閃亮地令人心驚,不愧是讓職業選手都敬畏三分的人啊。
這場比賽,我是否該讓他全勝的神話繼續延續下去?在別人眼裏,我只是一個小女生,而對方是冷顏的青學部長,兩者本來就不能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自嘲一笑。真是傻呀,杉澄漠忘。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真的能打贏眼前的手冢國光嗎?這麽早就妄下決定,手冢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他也不屑。職業選手,就是不敗之光嗎?錯了,職業選手其實更懦敗。
職業選手心裏只有地位與金錢,他們就是為了這種東西而一直戰鬥的,包括我。
而這些高中生,他們真真正正地熱愛網球,投入自己的全部心血,一次次訓練,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站起,一次次進步,一次次站上成功的舞臺。
“比賽開始,手冢發球。”裁判的聲音把我從繁覆的心緒裏拉回現實。
超高速的球比離弦的箭還要快,快得我看不清球的方向,好像憑空消失了般。
風速,如此強烈,漩渦般向一處湧去,我定睛,找準球落地點,揮拍。
空拍,什麽東西也沒有觸碰到,接著隨之而響的是猛烈的球擊聲……
好快……快得不能用單純的語言來形容,我,沒有接住。
“15-0!”
陽光照得我面頰生疼,手指在顫抖,球拍一個不穩,掉到地上,清脆的落地聲。
看著自己不聽使喚、瑟瑟發抖的雙手,我心恍如瞬間化為一灘苦水,流淌,蔓延。
以前,無論是什麽發球,無論多麽吃驚,我都能接到球的。
教練誇我有非凡的視覺能力,是別人都沒有的優點,配上控球,就是完美。
沒有接到球……我心裏空虛,原來,失敗是這麽痛苦啊,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
“請你趕快起來比賽好嗎?”教練居高臨下,不耐煩地對我說。
“哦。”我閉上眼,冷靜,一定要冷靜,即使不贏,也不可以輸得太難看啊!
僅僅一球,就換來了球場外的紛紛議論。
“不愧是手冢部長呢,發球直接得分。”
“唉……真不明白手冢部長為什麽要跟一個剛轉來的女生打球。”
“無論是誰也無法勝過手冢部長吧?部長就是部長!”
“那女生好可憐啊……一球就被打擊成這樣了……”
“長得好漂亮哦,希望手冢部長手下留情點啦。”
龍馬淡淡地瞟了人群一眼,琥珀色的眼緊縮: “好吵。”說著,他壓下帽子,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威信,使人不敢不惟命是從,人群立刻恢覆了安靜。
不二笑容神秘地看著龍馬一味不變的神情。
第二球依舊保持超快速度,我使用“幻影步法”瞬間移到球的方向。
球,在哪裏?我仔細地看著,只見從天而墜的球影像模糊。
是幻覺法嗎?太天真了。
我向後邁一步,手隨機將球拍換了個方向,橫掃似的把球擊回。
單單只是一個球,我為什麽要興奮呢?
人群頓時嘩然,如炸開了鍋。“啊!那個女孩擊回手冢部長的發球了!!”
手冢片刻間便上網,守在網前,天衣無縫的架勢使我無從入手。
是普通球!很怪異,手冢一定保留了什麽絕招,他的實力絕對不止這麽一點。
我為了試探,故意打了一個挑高球,力度不小。
球似乎被什麽帶著似的,叵測地自己飛向手冢的方向。
手冢用腳在地上畫了個圓圈,自己身在其中,然後以絕妙的姿勢回了我的球。
球輕輕落在後場,我怔怔地望著他。
“出現了!手冢領域!!”人群一陣興奮的尖叫。
“30-0!”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球會主動飛到他身邊?
剛才那個,是旋轉球!!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接球習慣了,就沒有再去註意球的觸感。
在球上加上旋轉就能做到如此境界?
手冢國光,不可小看!
我轉頭,對上他的眼。
高深莫測的眼,永遠也摸不透他覆雜的心思。
仿佛有口氣憋在心底,胸口似乎被一塊糖堵住,連呼吸也覺得吃力。
“40-0!”我看不清球的方向,一瞬而掠,接著就只能聽到重擊聲。
“GAME手冢 1-0!”一球,又一球,我回了那個發球,卻接不了他另外那種絕招。
“Er!連小漠忘也沒辦法贏過手冢部長啊喵!”菊丸幹脆把臉貼在網上,想看得更清楚。
“別說贏,她現在根本無法適應‘手冢領域’,回不了球。”乾一本正經地說。
贏不了,是嗎?龍馬低下頭,他的眼神堅毅。
當初,第一次與部長交戰,自己也是一球都回不了吧?他,就是高不可攀的顛峰。
交換場地,我神態寧靜地走向對方場地,手冢則嚴肅地看著我。
擦肩而過,耳邊只留下他那句話。
“請認真跟我打。”
我望了手冢一眼,回答:“我很認真。”
接下來是我的發球局,我握緊手中的球拍,然後,發了一球。
這也許不是我平時的水平,輕綿綿的球,轉彎飛向手冢的球拍。
那是他的絕招,為什麽還用來對付我這種輕球?實在難以理解,直接回擊不就好了嘛。
球同樣輕,好像溫眠在風的港灣裏。
我跑到後場,回擊而打了一個無旋轉方向的球。
現在,你該怎麽辦呢?手冢國光。
球仿佛脫離了預定軌道,失去了方向,迷茫地在空中劃過,落到後場。
失控了嗎?原來他那個絕招的弱點就是無法回擊無旋轉球。
但是,即使絕招被破,球就在身後,完全可以回擊的!
為什麽無動於衷?只把希望寄托於那個絕招嗎?手冢國光的力量只有這麽一點嗎?
我絕對無法探知他內心的秘密——這是我對手冢的第二印象。
只見手冢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球拍,握緊,眼神定然。
第二球,我使用了與上一球同樣的招數,奇怪的是,本應是高球,卻突然墜落,擦過球網,然後,繼續飛向手冢,他漂亮地回擊了。
容不得我驚訝和考慮,我連忙上網封殺住了球的前進。
球的方向在我腳邊,在這種令人討厭的地方擊球實在不是我一貫的作風。
這時,手冢出人意料地離開了原地,他使用了別的技巧。
那個絕招……不再使用了嗎?為什麽?
打了好幾球,在我認為可能演變成持久戰時,手冢擺出一個架勢。
輕輕地,他輕輕地用球拍將球打過來。
落到我的場地,然後往回滾,直到觸碰到網……
“GAME手冢2-0!”
靜寂無聲,在我本以為這個世界已經死了時,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是,鐵罐子被捏扁的響聲。
“越前?”桃城疑惑地看著龍馬驟然收緊的手指。
Ponta的罐子已經被捏扁,剩餘的橘色汁液汨汨流出。
“原來如此!!”從剛才起就一直埋頭摘錄的乾忽然大喊。
“呃?”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他。
“‘手冢領域’最大的弱點就是無法回擊旋轉球,看來手冢也註意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借與杉澄的比賽來,完善‘手冢領域’!”乾挑了挑眼鏡。
“為什麽偏找小漠忘呢?”菊丸伸長脖子,嘴巴長得大大的。
“因為只有杉澄的網球,才可以讓手冢做‘試驗’。杉澄的網球風格,杉澄的控球,都是最合適的選擇。”
“‘手冢領域’完善了嗎?”一直不作聲的龍馬問。
“看起來是這樣。”乾轉頭,望著球場上光芒四射的手冢。
我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後,看著手冢。
悲傷,怨恨,憤怒,脆弱,失望,落寞。
我此時眼裏究竟蘊含了什麽色彩?
“原來……是這樣嗎?”我無故地啟唇問。
“……”手冢沒有說話,發絲被風輕輕卷起。
“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啊?”聲音微微顫抖,我咬唇,努力讓自己平靜。
為什麽永遠都是我被利用?我已經厭倦了做人偶娃娃了!我也有自主!
“比賽,還要繼續嗎?”手冢一直沒有說話。
他的‘手冢領域’已經完善了,已經不需要再繼續了,對嗎?
“嗯。”
靜靜的場地,靜靜的人群,靜靜的雲絲,靜靜的天空,靜靜流動的空氣。
我聽見他靜靜的聲音。
手冢居然回答願意繼續比賽,此刻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
“全力以赴吧。”手冢對我說,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想繼續比賽。
“那好吧。”我也形成作戰架勢。
我打過的比賽,大大小小,數不勝數,可是如此執著的對手還是第一次見到。
何不說,執著的是我呢?
當時,我真的有點留念,舍不得,我想繼續比賽,即使落敗。
比賽繼續進行,我依然盡全力回擊,手冢也絲毫不見手軟。
這次,他又使出了與剛才如出一轍的絕招——零氏削球。
面對手冢的絕招,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麽?自嘲地一笑。
“40-0!”
這次手冢打了個高球,我順勢跳起,在空中,我看清了球的旋轉方向。
下旋球,是嗎?我故意逆向而擊,打出一個飛速旋轉而力度強大的扣殺。
手冢看清球,邁步向前準備接球,只見球在觸碰到球拍的那一刻,逆轉了方向。
軌道彎曲地,在地上匍匐前進,然後停止。
空氣也似乎凝固,一向冷漠威嚴的手冢也驚訝地長大了眼。
我望著自己仍然顫抖的手,無法想象剛才自己創造了一個新絕招。
“杉澄擁有十分出色視覺能力,她看清楚球後,故意將逆球向而行,球的定律變化,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她的控球能力也十分了不起,能讓球改變方向。”乾再次充當解說家。
“小漠忘好厲害呢喵!”菊丸笑得咧開了嘴,像只紅色小貓。
接下來的比賽,我都盡量使用那個絕招,即使球不旋轉,我也學會了讓它擦網或利用風速制造旋轉。而手冢似乎在使用緩兵之計,沒有任何出人意料的舉動,反而讓人感覺他是一直在試探我,想要看破這個絕招。
“2-2!”我和他的比分追成了平手。
這局開始時,我發現手冢有些異樣,雖然本來就冰冷僵硬的臉,此時顯得更加嚴肅。
他沒有任何“變化的趨勢”,只是靜靜地站著,我仿佛看見縷縷白煙從他身旁升起。
究竟怎麽回事?這又是手冢的絕招嗎?好怪異的招數!
我也使用了自己創造的那個發球,能在空中加速或緩速的超高速球。
只見手冢輕而易舉地揮拍就接住了我的球。
我跑上前,感到球拍一陣壓力,球的力度竟然如此強大。
支持不住的我,卻誓死不願放開球拍,讓手臂得到虛脫。
雙手握拍,勉強地回了球。
可是手冢卻輕輕一挑,球就聽話地回到我這邊了。
球在地上旋轉不斷,然後彈起,直朝我的面部襲來。
將球拍擋在臉前,如此近,球與我的眼僅咫尺之距,依舊旋轉著。
打回那個酷似“外旋發球”的觸身球,我等待著手冢下一秒的舉動。
他同樣漂亮地回擊了。我愕然而立,不知不覺地打了一個輕球。
什麽球都可以回擊嗎?真是了不起的絕招!
“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大石不顧及風度地喊了出來,可以看出他的驚訝程度。
“部長還留著這麽厲害的絕招啊。”龍馬淡淡地說,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現在,你又會怎麽做呢?我很期待。
“可惡!”我不禁低喊出聲。怎麽辦?該怎麽辦好呢?
既然他什麽球都能回擊,那麽,我就打完全陌生的球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餵!手冢你怎麽跟女生打起球來了?!居然擅自更改比賽名單!!”
一陣驚雷般的喊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手冢也回覆普通狀態,部員們則詫異地轉頭。
龍崎教練怒氣沖沖的臉透露著令人恐懼的嚴厲。
這場“擅自”的比賽只能中途中斷了,我心裏燃起一絲失落感。
走出賽場,我走到越前龍馬面前,將球拍遞給他:“謝謝你的球拍了。”
“他是個難以預測的人,對嗎?”越前龍馬接過球拍,對我說。
“是啊。”頃刻,風起雲竭,揚起我褐色的頭發。
“如果這場比賽你輸了,會難過嗎?”越前龍馬看我的眼神無比認真。
“會難過,但不會後悔失落。”我嫣然一笑,然後昂首眺望淡藍色的蒼穹。
“網球真的不適合你呢。”越前龍馬把球拍放回運動袋。
我微笑不語,凱賓也經常那麽說呢。
這時,肩上多了一種壓力,我轉頭只見菊丸滿臉微笑地抱著我:“Hoho~~小漠忘!小不點說網球不適合你,那我帶你去適合你的地方好不好?!”他期待的眼睛星星點點。
“去逛街嗎?我也要去!”桃城積極地舉起了手。
“那我也去吧,反正今天的材料都摘錄好了。”乾露出一絲笑容。
“SI~~”海堂的意思大概是“我也去吧。”
“那大家逛完街一起去我家吃頓飯吧!”河村頗為闊氣地提出了要求。
“Yeah!”他們開心地歡呼,別提有多高興了。
“等等……”大石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這麽唐突地集體去逛街,龍崎教練會不會責怪呢?而且全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要代表東京去比賽,應該多加練習啊……”
“沒關系!沒關系啦,大石前輩!”桃城重重地拍了一下大石的後背。
“可是……(省略N句嘮叨)”不過已經沒有人理睬他了。
“那我們出發咯!Let’s Go!!”菊丸拖著我就走了,我也沒有任何異議。
龍馬看了眼前方的人群,又看了看身後的兩人,按了按帽子也跟了上去。
一直保持微笑的不二轉頭對身後沈默不語,面無表情的手冢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手冢,要一起去看看嗎?”
“嗯。”手冢似乎惜字如金,說話始終不超過5個字,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狹長的雙眸望著被菊丸抱著的杉澄漠忘。
杉澄,與你的比賽很精彩,只不過,很遺憾。
“杉澄小姐到日本來幹嘛呢?”桃城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想甩開越前龍馬的手,可是他握得那麽緊,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真是個任性霸道的小孩!
桃城的下巴長到了地上,而越前龍馬卻當作沒發生過什麽事情似的。
“被某人逼來的。”我決定開個小小的玩笑,心裏暗自高興。
“越前……”桃城的聲音低沈可怕,他黑著臉看著越前龍馬。
“咳咳咳……”越前龍馬險些被飲料嗆到,他連續咳了幾下。
看著以往拽拽的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樣子,我不禁捂嘴,笑出聲。
真是可愛啊。原來越前龍馬在自己的學校是那麽可愛的一個普通小孩。
“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這句話,我聽不出諷刺的意味,轉頭。
純真的笑容,像是精靈般調皮伶俐。
我看得怔住,如果說不二是成熟的天使,那麽可以把他比作難以捉摸的精靈嗎?
好怪!!我使勁搖了搖頭,這麽怪異的字眼都想得出來!
“杉澄小姐準備上學嗎?”桃城期待地看著我。
“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這臺詞好熟悉……)
“那準備上哪所學校呢?!”桃城撲到我眼前,紫色的眼眸星星點點。
我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日本學校的信息:“日本的學校,王者立海大,貴族學院冰帝,還有什麽呢……對了,我要上的是……”
“還有……還有……”桃城似乎在盼望著我說出答案。
“青春學院!”我笑得風輕雲淡,在那一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黎明的曙光將黑暗的世界照亮,新的旭陽又冉冉升起。
“這位是新同學,宮本紫嵐,請大家多多關照她。”老師洪亮的嗓音簡單地介紹了我。
昨天,答應桃城要來青學上學時,他立刻開心地手舞足蹈。
“上二年級!”桃城對我說,我立馬丟給他兩個衛生球。
“一年級。”越前龍馬淡淡地說。不好意思,越前同學,也不看看我多大了,還上一年級!
最後我選擇了三年級,而且是手冢、不二那個班的。
宮本紫嵐,原來這個名字真的可以掩飾掉過去的一切。
同學們只是嘩然讚嘆了“好漂亮”之外,便沒有再多疑。
我的座位在第六小排,一個人一桌,左邊對過去是不二,右邊則是手冢。
許多女生只能幹咬手帕,拼命地嫉妒我能和兩個超級大帥哥坐在一起。
“這樣大膽地出來可以嗎?”不二微笑著和我說話。
“可以啊。我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呢。”我還他一個充滿幹勁的笑容。
“呵呵,杉澄同學真的很堅強呢。”不二咧嘴笑了,露出如玉般潔白的牙齒。
我微笑的表情僵住了,他……叫我什麽?杉澄同學……昨天不是……
“我不介意你叫我名字的。”我垂下頭,真沒想到我會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
“……”不二沒有說話,他的視線重新轉移到黑板上。
心……有點痛呢。為什麽會心痛呢?為什麽自從自己認識越前龍馬,自從自己來到日本,情感會那麽豐富呢?遇見了好多好多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能牽動我的情緒呢?
手冢冷漠地看著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有優等生的樣子。
他為什麽要把我抱到不二家?心懷著這個問題卻問不出口。
世界真的很大呢,各式各樣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像我這樣不善於交際的人,實在不適合面對這麽多人。
放學了,別班的菊丸執意要拉我去青學的網球部看看,這麽活潑可愛的三年級生啊,我也不好拒絕,只能微笑答應。
青學規模不算特別大,設備也遠遠不及美國一些貴族學院。
好幾個網球場都有人在練球,其中一些一年級生在撿球。
網球……嗎?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呢,能牽動那麽多人的命運。
走到正選隊員的練球場,我看到越前龍馬正與桃城打得熱火朝天。
桃城的絕招,那個比普通扣殺還厲害幾倍的入樽式扣殺,看起來越前龍馬也毫無計策呢。
而越前龍馬豐富多樣的技巧又有誰能破解呢?想到這裏,我苦澀地挑唇。
練習賽結束,不出所料,越前龍馬贏了。
越前龍馬走到休息椅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拿起Ponta大口大口地灌了幾下,意識到我們走來。
咦,他的眼神那麽銳利冰冷幹嘛?而且萬條冰刃都是向我刺來的。
“菊丸前輩!放下啦!別抱著杉澄……”桃城指著菊丸跳上跳下的。
我這才意識到,菊丸正笑嘻嘻地抱著我,手臂環在我肩膀脖頸上。
餵餵,他真的沒意識到全場射來那麽多‘兇惡’的視線嗎?
“餵!菊丸前輩!!!”桃城擺手大叫。
“SI~~~別吵了!”那個被我來看像是賣蛇大叔的海堂開口說。
“你說什麽!臭蛇!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桃城正在怒火上,有個發洩的地方何不利用。
“你幹嗎?!想打架嗎?!”現在海堂也被他挑起怒氣。
好有意思哦。原來打網球也可以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啊。
在美國的訓練室,那些隊員只知道討好教練和投資商,拼命賣弄自己並不怎麽樣的技巧。
那樣的網球賽是昏暗的,也許因為如此,我才會厭惡網球。
和越前龍馬打了一場真實的比賽,那才是真實的網球。
青學網球部,以後看起來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
“下面是正選隊員的訓練賽,請各隊員集合到龍崎教練處。”大石大聲地喊。
場上的隊員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排好隊,等待龍崎教練發話。
看到龍崎教練,我怎麽想起老佛爺的架子了……
“先宣布第一場訓練賽的名單,菊丸VS海堂。”龍崎教練滿臉嚴肅地說。
“呃?為什麽是人家打啊喵?”菊丸不情願地苦著臉。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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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識地想甩開越前龍馬的手,可是他握得那麽緊,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真是個任性霸道的小孩!
桃城的下巴長到了地上,而越前龍馬卻當作沒發生過什麽事情似的。
“被某人逼來的。”我決定開個小小的玩笑,心裏暗自高興。
“越前……”桃城的聲音低沈可怕,他黑著臉看著越前龍馬。
“咳咳咳……”越前龍馬險些被飲料嗆到,他連續咳了幾下。
看著以往拽拽的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樣子,我不禁捂嘴,笑出聲。
真是可愛啊。原來越前龍馬在自己的學校是那麽可愛的一個普通小孩。
“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這句話,我聽不出諷刺的意味,轉頭。
純真的笑容,像是精靈般調皮伶俐。
我看得怔住,如果說不二是成熟的天使,那麽可以把他比作難以捉摸的精靈嗎?
好怪!!我使勁搖了搖頭,這麽怪異的字眼都想得出來!
“杉澄小姐準備上學嗎?”桃城期待地看著我。
“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這臺詞好熟悉……)
“那準備上哪所學校呢?!”桃城撲到我眼前,紫色的眼眸星星點點。
我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日本學校的信息:“日本的學校,王者立海大,貴族學院冰帝,還有什麽呢……對了,我要上的是……”
“還有……還有……”桃城似乎在盼望著我說出答案。
“青春學院!”我笑得風輕雲淡,在那一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黎明的曙光將黑暗的世界照亮,新的旭陽又冉冉升起。
“這位是新同學,宮本紫嵐,請大家多多關照她。”老師洪亮的嗓音簡單地介紹了我。
昨天,答應桃城要來青學上學時,他立刻開心地手舞足蹈。
“上二年級!”桃城對我說,我立馬丟給他兩個衛生球。
“一年級。”越前龍馬淡淡地說。不好意思,越前同學,也不看看我多大了,還上一年級!
最後我選擇了三年級,而且是手冢、不二那個班的。
宮本紫嵐,原來這個名字真的可以掩飾掉過去的一切。
同學們只是嘩然讚嘆了“好漂亮”之外,便沒有再多疑。
我的座位在第六小排,一個人一桌,左邊對過去是不二,右邊則是手冢。
許多女生只能幹咬手帕,拼命地嫉妒我能和兩個超級大帥哥坐在一起。
“這樣大膽地出來可以嗎?”不二微笑著和我說話。
“可以啊。我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呢。”我還他一個充滿幹勁的笑容。
“呵呵,杉澄同學真的很堅強呢。”不二咧嘴笑了,露出如玉般潔白的牙齒。
我微笑的表情僵住了,他……叫我什麽?杉澄同學……昨天不是……
“我不介意你叫我名字的。”我垂下頭,真沒想到我會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
“……”不二沒有說話,他的視線重新轉移到黑板上。
心……有點痛呢。為什麽會心痛呢?為什麽自從自己認識越前龍馬,自從自己來到日本,情感會那麽豐富呢?遇見了好多好多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能牽動我的情緒呢?
手冢冷漠地看著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有優等生的樣子。
他為什麽要把我抱到不二家?心懷著這個問題卻問不出口。
世界真的很大呢,各式各樣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像我這樣不善於交際的人,實在不適合面對這麽多人。
放學了,別班的菊丸執意要拉我去青學的網球部看看,這麽活潑可愛的三年級生啊,我也不好拒絕,只能微笑答應。
青學規模不算特別大,設備也遠遠不及美國一些貴族學院。
好幾個網球場都有人在練球,其中一些一年級生在撿球。
網球……嗎?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呢,能牽動那麽多人的命運。
走到正選隊員的練球場,我看到越前龍馬正與桃城打得熱火朝天。
桃城的絕招,那個比普通扣殺還厲害幾倍的入樽式扣殺,看起來越前龍馬也毫無計策呢。
而越前龍馬豐富多樣的技巧又有誰能破解呢?想到這裏,我苦澀地挑唇。
練習賽結束,不出所料,越前龍馬贏了。
越前龍馬走到休息椅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拿起Ponta大口大口地灌了幾下,意識到我們走來。
咦,他的眼神那麽銳利冰冷幹嘛?而且萬條冰刃都是向我刺來的。
“菊丸前輩!放下啦!別抱著杉澄……”桃城指著菊丸跳上跳下的。
我這才意識到,菊丸正笑嘻嘻地抱著我,手臂環在我肩膀脖頸上。
餵餵,他真的沒意識到全場射來那麽多‘兇惡’的視線嗎?
“餵!菊丸前輩!!!”桃城擺手大叫。
“SI~~~別吵了!”那個被我來看像是賣蛇大叔的海堂開口說。
“你說什麽!臭蛇!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桃城正在怒火上,有個發洩的地方何不利用。
“你幹嗎?!想打架嗎?!”現在海堂也被他挑起怒氣。
好有意思哦。原來打網球也可以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啊。
在美國的訓練室,那些隊員只知道討好教練和投資商,拼命賣弄自己並不怎麽樣的技巧。
那樣的網球賽是昏暗的,也許因為如此,我才會厭惡網球。
和越前龍馬打了一場真實的比賽,那才是真實的網球。
青學網球部,以後看起來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
“下面是正選隊員的訓練賽,請各隊員集合到龍崎教練處。”大石大聲地喊。
場上的隊員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排好隊,等待龍崎教練發話。
看到龍崎教練,我怎麽想起老佛爺的架子了……
“先宣布第一場訓練賽的名單,菊丸VS海堂。”龍崎教練滿臉嚴肅地說。
“呃?為什麽是人家打啊喵?”菊丸不情願地苦著臉。
“SI~~”海堂的聲音好奇怪,總能讓我想到某爬行動物。只見他拿起球拍。
兩人走到C場,走到各自的場地,裁判大喊:“比賽開始,海堂發球。”
我站在網前,看著球在空中劃出金黃色的弧線,呼吸變得急促。
好……好厲害啊。日本的高中生都這麽厲害嗎?比我見過的一些職業選手厲害多了。
“杉澄小姐覺得我們部員的比賽如何?”乾突然出現在我身邊。
為什麽每次見到他,他都攜著那本筆記呢?上面有什麽重要奧秘嗎?
“很厲害。”這是真心話。“還有,叫我宮本。”
“那宮本小姐願意加入網球部嗎?”乾迅速記下些什麽,然後一挑眼鏡問我。
我的心猛然一顫,網球嗎?難道自己的生命還要與它有瓜葛嗎?
“我無所謂。”我淡淡地說,轉頭將註意力投入比賽中。
網球,那麽多人為它熱衷,它鼓舞了那麽多人的鬥志,改變了那麽多人的一生。
乾沒有再說話,等我意識到,他已離開身邊。
心裏有一種失落感,為什麽對待陌路人,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疏遠他們呢?
可是,不二是例外的嗎?為什麽跟他在一起我心裏那麽舒坦呢?
跡部景吾,那個可以說僅一面之緣的人。為什麽在他受傷時我會那麽擔心那麽心急呢?為什麽曾經對待姐姐的心情會重現在他身上?僅僅因為他是為我受傷的嗎?
還有,越前龍馬。我對他心存一種奇妙的感覺,無法用語言表達出來。
真的覺得自己改變了好多,自從遇見他開始,生命似乎已經轉折。
思緒流動飛快,我擡起頭,只見手冢邁步向我走來。
冷酷的容顏,不變的神色,渾身上下渾發著攝人的氣質,雖然俊美,卻讓人無法靠近。
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個子讓我得擡起頭才能對視他的眼。
我想起那天,我哭泣的時候,出現的是他……
“宮本,請和我比賽。”手冢一字一頓地說,語氣裏有不容拒絕的威嚴。
還沒等我開口,球場上就傳來了響亮的聲音。
“由於人員突然調動,下面的比賽是手冢部長VS新生宮本紫嵐。”
要和手冢比賽嗎?我心驚。
“我可以拒絕嗎?”我深吸一口氣,鎮定心神對上他的眸。
“我不強求你。”手冢冷淡地看了我一眼,我意識到他握球拍的右手驟然收緊。
原來,手冢是這麽期待和我比賽嗎?“那麽,開始比賽吧。”
手冢點了點頭,走向球場,留給我一個倨傲的背影。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身後一直註視著我們的越前龍馬面前:“可以借我一支球拍嗎?”
“嗯。”越前龍馬放下Ponta的罐子,從運動袋中拿出一支紅色的球拍遞給我。
我發現他凝望我的眼神如此熾熱,就如同,第一次與我比賽時的那麽堅定。
握緊球拍,我縮緊眼瞳,讓一口氣沈下心底,昂首挺胸地走進了球場。
陽光下的手冢閃亮地令人心驚,不愧是讓職業選手都敬畏三分的人啊。
這場比賽,我是否該讓他全勝的神話繼續延續下去?在別人眼裏,我只是一個小女生,而對方是冷顏的青學部長,兩者本來就不能相提並論的。
想到這裏,我不禁自嘲一笑。真是傻呀,杉澄漠忘。
你以為你自己是誰?真的能打贏眼前的手冢國光嗎?這麽早就妄下決定,手冢是不會吃你這一套的,他也不屑。職業選手,就是不敗之光嗎?錯了,職業選手其實更懦敗。
職業選手心裏只有地位與金錢,他們就是為了這種東西而一直戰鬥的,包括我。
而這些高中生,他們真真正正地熱愛網球,投入自己的全部心血,一次次訓練,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站起,一次次進步,一次次站上成功的舞臺。
“比賽開始,手冢發球。”裁判的聲音把我從繁覆的心緒裏拉回現實。
超高速的球比離弦的箭還要快,快得我看不清球的方向,好像憑空消失了般。
風速,如此強烈,漩渦般向一處湧去,我定睛,找準球落地點,揮拍。
空拍,什麽東西也沒有觸碰到,接著隨之而響的是猛烈的球擊聲……
好快……快得不能用單純的語言來形容,我,沒有接住。
“15-0!”
陽光照得我面頰生疼,手指在顫抖,球拍一個不穩,掉到地上,清脆的落地聲。
看著自己不聽使喚、瑟瑟發抖的雙手,我心恍如瞬間化為一灘苦水,流淌,蔓延。
以前,無論是什麽發球,無論多麽吃驚,我都能接到球的。
教練誇我有非凡的視覺能力,是別人都沒有的優點,配上控球,就是完美。
沒有接到球……我心裏空虛,原來,失敗是這麽痛苦啊,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弱了……
“請你趕快起來比賽好嗎?”教練居高臨下,不耐煩地對我說。
“哦。”我閉上眼,冷靜,一定要冷靜,即使不贏,也不可以輸得太難看啊!
僅僅一球,就換來了球場外的紛紛議論。
“不愧是手冢部長呢,發球直接得分。”
“唉……真不明白手冢部長為什麽要跟一個剛轉來的女生打球。”
“無論是誰也無法勝過手冢部長吧?部長就是部長!”
“那女生好可憐啊……一球就被打擊成這樣了……”
“長得好漂亮哦,希望手冢部長手下留情點啦。”
龍馬淡淡地瞟了人群一眼,琥珀色的眼緊縮: “好吵。”說著,他壓下帽子,聲音不高卻充滿了威信,使人不敢不惟命是從,人群立刻恢覆了安靜。
不二笑容神秘地看著龍馬一味不變的神情。
第二球依舊保持超快速度,我使用“幻影步法”瞬間移到球的方向。
球,在哪裏?我仔細地看著,只見從天而墜的球影像模糊。
是幻覺法嗎?太天真了。
我向後邁一步,手隨機將球拍換了個方向,橫掃似的把球擊回。
單單只是一個球,我為什麽要興奮呢?
人群頓時嘩然,如炸開了鍋。“啊!那個女孩擊回手冢部長的發球了!!”
手冢片刻間便上網,守在網前,天衣無縫的架勢使我無從入手。
是普通球!很怪異,手冢一定保留了什麽絕招,他的實力絕對不止這麽一點。
我為了試探,故意打了一個挑高球,力度不小。
球似乎被什麽帶著似的,叵測地自己飛向手冢的方向。
手冢用腳在地上畫了個圓圈,自己身在其中,然後以絕妙的姿勢回了我的球。
球輕輕落在後場,我怔怔地望著他。
“出現了!手冢領域!!”人群一陣興奮的尖叫。
“30-0!”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球會主動飛到他身邊?
剛才那個,是旋轉球!!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接球習慣了,就沒有再去註意球的觸感。
在球上加上旋轉就能做到如此境界?
手冢國光,不可小看!
我轉頭,對上他的眼。
高深莫測的眼,永遠也摸不透他覆雜的心思。
仿佛有口氣憋在心底,胸口似乎被一塊糖堵住,連呼吸也覺得吃力。
“40-0!”我看不清球的方向,一瞬而掠,接著就只能聽到重擊聲。
“GAME手冢 1-0!”一球,又一球,我回了那個發球,卻接不了他另外那種絕招。
“Er!連小漠忘也沒辦法贏過手冢部長啊喵!”菊丸幹脆把臉貼在網上,想看得更清楚。
“別說贏,她現在根本無法適應‘手冢領域’,回不了球。”乾一本正經地說。
贏不了,是嗎?龍馬低下頭,他的眼神堅毅。
當初,第一次與部長交戰,自己也是一球都回不了吧?他,就是高不可攀的顛峰。
交換場地,我神態寧靜地走向對方場地,手冢則嚴肅地看著我。
擦肩而過,耳邊只留下他那句話。
“請認真跟我打。”
我望了手冢一眼,回答:“我很認真。”
接下來是我的發球局,我握緊手中的球拍,然後,發了一球。
這也許不是我平時的水平,輕綿綿的球,轉彎飛向手冢的球拍。
那是他的絕招,為什麽還用來對付我這種輕球?實在難以理解,直接回擊不就好了嘛。
球同樣輕,好像溫眠在風的港灣裏。
我跑到後場,回擊而打了一個無旋轉方向的球。
現在,你該怎麽辦呢?手冢國光。
球仿佛脫離了預定軌道,失去了方向,迷茫地在空中劃過,落到後場。
失控了嗎?原來他那個絕招的弱點就是無法回擊無旋轉球。
但是,即使絕招被破,球就在身後,完全可以回擊的!
為什麽無動於衷?只把希望寄托於那個絕招嗎?手冢國光的力量只有這麽一點嗎?
我絕對無法探知他內心的秘密——這是我對手冢的第二印象。
只見手冢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球拍,握緊,眼神定然。
第二球,我使用了與上一球同樣的招數,奇怪的是,本應是高球,卻突然墜落,擦過球網,然後,繼續飛向手冢,他漂亮地回擊了。
容不得我驚訝和考慮,我連忙上網封殺住了球的前進。
球的方向在我腳邊,在這種令人討厭的地方擊球實在不是我一貫的作風。
這時,手冢出人意料地離開了原地,他使用了別的技巧。
那個絕招……不再使用了嗎?為什麽?
打了好幾球,在我認為可能演變成持久戰時,手冢擺出一個架勢。
輕輕地,他輕輕地用球拍將球打過來。
落到我的場地,然後往回滾,直到觸碰到網……
“GAME手冢2-0!”
靜寂無聲,在我本以為這個世界已經死了時,響起了奇怪的聲音。
聽起來,似乎是,鐵罐子被捏扁的響聲。
“越前?”桃城疑惑地看著龍馬驟然收緊的手指。
Ponta的罐子已經被捏扁,剩餘的橘色汁液汨汨流出。
“原來如此!!”從剛才起就一直埋頭摘錄的乾忽然大喊。
“呃?”眾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他。
“‘手冢領域’最大的弱點就是無法回擊旋轉球,看來手冢也註意到了這一點,所以他借與杉澄的比賽來,完善‘手冢領域’!”乾挑了挑眼鏡。
“為什麽偏找小漠忘呢?”菊丸伸長脖子,嘴巴長得大大的。
“因為只有杉澄的網球,才可以讓手冢做‘試驗’。杉澄的網球風格,杉澄的控球,都是最合適的選擇。”
“‘手冢領域’完善了嗎?”一直不作聲的龍馬問。
“看起來是這樣。”乾轉頭,望著球場上光芒四射的手冢。
我隱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後,看著手冢。
悲傷,怨恨,憤怒,脆弱,失望,落寞。
我此時眼裏究竟蘊含了什麽色彩?
“原來……是這樣嗎?”我無故地啟唇問。
“……”手冢沒有說話,發絲被風輕輕卷起。
“原來,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啊?”聲音微微顫抖,我咬唇,努力讓自己平靜。
為什麽永遠都是我被利用?我已經厭倦了做人偶娃娃了!我也有自主!
“比賽,還要繼續嗎?”手冢一直沒有說話。
他的‘手冢領域’已經完善了,已經不需要再繼續了,對嗎?
“嗯。”
靜靜的場地,靜靜的人群,靜靜的雲絲,靜靜的天空,靜靜流動的空氣。
我聽見他靜靜的聲音。
手冢居然回答願意繼續比賽,此刻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
“全力以赴吧。”手冢對我說,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想繼續比賽。
“那好吧。”我也形成作戰架勢。
我打過的比賽,大大小小,數不勝數,可是如此執著的對手還是第一次見到。
何不說,執著的是我呢?
當時,我真的有點留念,舍不得,我想繼續比賽,即使落敗。
比賽繼續進行,我依然盡全力回擊,手冢也絲毫不見手軟。
這次,他又使出了與剛才如出一轍的絕招——零氏削球。
面對手冢的絕招,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麽?自嘲地一笑。
“40-0!”
這次手冢打了個高球,我順勢跳起,在空中,我看清了球的旋轉方向。
下旋球,是嗎?我故意逆向而擊,打出一個飛速旋轉而力度強大的扣殺。
手冢看清球,邁步向前準備接球,只見球在觸碰到球拍的那一刻,逆轉了方向。
軌道彎曲地,在地上匍匐前進,然後停止。
空氣也似乎凝固,一向冷漠威嚴的手冢也驚訝地長大了眼。
我望著自己仍然顫抖的手,無法想象剛才自己創造了一個新絕招。
“杉澄擁有十分出色視覺能力,她看清楚球後,故意將逆球向而行,球的定律變化,加快了速度和力度,她的控球能力也十分了不起,能讓球改變方向。”乾再次充當解說家。
“小漠忘好厲害呢喵!”菊丸笑得咧開了嘴,像只紅色小貓。
接下來的比賽,我都盡量使用那個絕招,即使球不旋轉,我也學會了讓它擦網或利用風速制造旋轉。而手冢似乎在使用緩兵之計,沒有任何出人意料的舉動,反而讓人感覺他是一直在試探我,想要看破這個絕招。
“2-2!”我和他的比分追成了平手。
這局開始時,我發現手冢有些異樣,雖然本來就冰冷僵硬的臉,此時顯得更加嚴肅。
他沒有任何“變化的趨勢”,只是靜靜地站著,我仿佛看見縷縷白煙從他身旁升起。
究竟怎麽回事?這又是手冢的絕招嗎?好怪異的招數!
我也使用了自己創造的那個發球,能在空中加速或緩速的超高速球。
只見手冢輕而易舉地揮拍就接住了我的球。
我跑上前,感到球拍一陣壓力,球的力度竟然如此強大。
支持不住的我,卻誓死不願放開球拍,讓手臂得到虛脫。
雙手握拍,勉強地回了球。
可是手冢卻輕輕一挑,球就聽話地回到我這邊了。
球在地上旋轉不斷,然後彈起,直朝我的面部襲來。
將球拍擋在臉前,如此近,球與我的眼僅咫尺之距,依舊旋轉著。
打回那個酷似“外旋發球”的觸身球,我等待著手冢下一秒的舉動。
他同樣漂亮地回擊了。我愕然而立,不知不覺地打了一個輕球。
什麽球都可以回擊嗎?真是了不起的絕招!
“千錘百煉領悟之極限!”大石不顧及風度地喊了出來,可以看出他的驚訝程度。
“部長還留著這麽厲害的絕招啊。”龍馬淡淡地說,視線停留在她身上。
現在,你又會怎麽做呢?我很期待。
“可惡!”我不禁低喊出聲。怎麽辦?該怎麽辦好呢?
既然他什麽球都能回擊,那麽,我就打完全陌生的球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餵!手冢你怎麽跟女生打起球來了?!居然擅自更改比賽名單!!”
一陣驚雷般的喊聲打斷了我的思路,手冢也回覆普通狀態,部員們則詫異地轉頭。
龍崎教練怒氣沖沖的臉透露著令人恐懼的嚴厲。
這場“擅自”的比賽只能中途中斷了,我心裏燃起一絲失落感。
走出賽場,我走到越前龍馬面前,將球拍遞給他:“謝謝你的球拍了。”
“他是個難以預測的人,對嗎?”越前龍馬接過球拍,對我說。
“是啊。”頃刻,風起雲竭,揚起我褐色的頭發。
“如果這場比賽你輸了,會難過嗎?”越前龍馬看我的眼神無比認真。
“會難過,但不會後悔失落。”我嫣然一笑,然後昂首眺望淡藍色的蒼穹。
“網球真的不適合你呢。”越前龍馬把球拍放回運動袋。
我微笑不語,凱賓也經常那麽說呢。
這時,肩上多了一種壓力,我轉頭只見菊丸滿臉微笑地抱著我:“Hoho~~小漠忘!小不點說網球不適合你,那我帶你去適合你的地方好不好?!”他期待的眼睛星星點點。
“去逛街嗎?我也要去!”桃城積極地舉起了手。
“那我也去吧,反正今天的材料都摘錄好了。”乾露出一絲笑容。
“SI~~”海堂的意思大概是“我也去吧。”
“那大家逛完街一起去我家吃頓飯吧!”河村頗為闊氣地提出了要求。
“Yeah!”他們開心地歡呼,別提有多高興了。
“等等……”大石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們這麽唐突地集體去逛街,龍崎教練會不會責怪呢?而且全國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們要代表東京去比賽,應該多加練習啊……”
“沒關系!沒關系啦,大石前輩!”桃城重重地拍了一下大石的後背。
“可是……(省略N句嘮叨)”不過已經沒有人理睬他了。
“那我們出發咯!Let’s Go!!”菊丸拖著我就走了,我也沒有任何異議。
龍馬看了眼前方的人群,又看了看身後的兩人,按了按帽子也跟了上去。
一直保持微笑的不二轉頭對身後沈默不語,面無表情的手冢說:“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手冢,要一起去看看嗎?”
“嗯。”手冢似乎惜字如金,說話始終不超過5個字,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狹長的雙眸望著被菊丸抱著的杉澄漠忘。
杉澄,與你的比賽很精彩,只不過,很遺憾。
“杉澄小姐到日本來幹嘛呢?”桃城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下意識地想甩開越前龍馬的手,可是他握得那麽緊,根本沒有放開的意思。
真是個任性霸道的小孩!
桃城的下巴長到了地上,而越前龍馬卻當作沒發生過什麽事情似的。
“被某人逼來的。”我決定開個小小的玩笑,心裏暗自高興。
“越前……”桃城的聲音低沈可怕,他黑著臉看著越前龍馬。
“咳咳咳……”越前龍馬險些被飲料嗆到,他連續咳了幾下。
看著以往拽拽的他也有這麽狼狽的樣子,我不禁捂嘴,笑出聲。
真是可愛啊。原來越前龍馬在自己的學校是那麽可愛的一個普通小孩。
“第一次看你笑得這麽開心。”這句話,我聽不出諷刺的意味,轉頭。
純真的笑容,像是精靈般調皮伶俐。
我看得怔住,如果說不二是成熟的天使,那麽可以把他比作難以捉摸的精靈嗎?
好怪!!我使勁搖了搖頭,這麽怪異的字眼都想得出來!
“杉澄小姐準備上學嗎?”桃城期待地看著我。
“嗯,好像很有趣的樣子。”(這臺詞好熟悉……)
“那準備上哪所學校呢?!”桃城撲到我眼前,紫色的眼眸星星點點。
我努力在腦海裏搜索日本學校的信息:“日本的學校,王者立海大,貴族學院冰帝,還有什麽呢……對了,我要上的是……”
“還有……還有……”桃城似乎在盼望著我說出答案。
“青春學院!”我笑得風輕雲淡,在那一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黎明的曙光將黑暗的世界照亮,新的旭陽又冉冉升起。
“這位是新同學,宮本紫嵐,請大家多多關照她。”老師洪亮的嗓音簡單地介紹了我。
昨天,答應桃城要來青學上學時,他立刻開心地手舞足蹈。
“上二年級!”桃城對我說,我立馬丟給他兩個衛生球。
“一年級。”越前龍馬淡淡地說。不好意思,越前同學,也不看看我多大了,還上一年級!
最後我選擇了三年級,而且是手冢、不二那個班的。
宮本紫嵐,原來這個名字真的可以掩飾掉過去的一切。
同學們只是嘩然讚嘆了“好漂亮”之外,便沒有再多疑。
我的座位在第六小排,一個人一桌,左邊對過去是不二,右邊則是手冢。
許多女生只能幹咬手帕,拼命地嫉妒我能和兩個超級大帥哥坐在一起。
“這樣大膽地出來可以嗎?”不二微笑著和我說話。
“可以啊。我才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呢。”我還他一個充滿幹勁的笑容。
“呵呵,杉澄同學真的很堅強呢。”不二咧嘴笑了,露出如玉般潔白的牙齒。
我微笑的表情僵住了,他……叫我什麽?杉澄同學……昨天不是……
“我不介意你叫我名字的。”我垂下頭,真沒想到我會這麽低聲下氣地跟人說話。
“……”不二沒有說話,他的視線重新轉移到黑板上。
心……有點痛呢。為什麽會心痛呢?為什麽自從自己認識越前龍馬,自從自己來到日本,情感會那麽豐富呢?遇見了好多好多人,為什麽每個人都能牽動我的情緒呢?
手冢冷漠地看著我,臉上依舊沒有表情,整個人看上去十分威嚴,有優等生的樣子。
他為什麽要把我抱到不二家?心懷著這個問題卻問不出口。
世界真的很大呢,各式各樣的人多得數不勝數。
像我這樣不善於交際的人,實在不適合面對這麽多人。
放學了,別班的菊丸執意要拉我去青學的網球部看看,這麽活潑可愛的三年級生啊,我也不好拒絕,只能微笑答應。
青學規模不算特別大,設備也遠遠不及美國一些貴族學院。
好幾個網球場都有人在練球,其中一些一年級生在撿球。
網球……嗎?真是不可思議的東西呢,能牽動那麽多人的命運。
走到正選隊員的練球場,我看到越前龍馬正與桃城打得熱火朝天。
桃城的絕招,那個比普通扣殺還厲害幾倍的入樽式扣殺,看起來越前龍馬也毫無計策呢。
而越前龍馬豐富多樣的技巧又有誰能破解呢?想到這裏,我苦澀地挑唇。
練習賽結束,不出所料,越前龍馬贏了。
越前龍馬走到休息椅上拿起毛巾擦了擦臉,又拿起Ponta大口大口地灌了幾下,意識到我們走來。
咦,他的眼神那麽銳利冰冷幹嘛?而且萬條冰刃都是向我刺來的。
“菊丸前輩!放下啦!別抱著杉澄……”桃城指著菊丸跳上跳下的。
我這才意識到,菊丸正笑嘻嘻地抱著我,手臂環在我肩膀脖頸上。
餵餵,他真的沒意識到全場射來那麽多‘兇惡’的視線嗎?
“餵!菊丸前輩!!!”桃城擺手大叫。
“SI~~~別吵了!”那個被我來看像是賣蛇大叔的海堂開口說。
“你說什麽!臭蛇!我還輪不到你來管!”桃城正在怒火上,有個發洩的地方何不利用。
“你幹嗎?!想打架嗎?!”現在海堂也被他挑起怒氣。
好有意思哦。原來打網球也可以發生這麽有趣的事情啊。
在美國的訓練室,那些隊員只知道討好教練和投資商,拼命賣弄自己並不怎麽樣的技巧。
那樣的網球賽是昏暗的,也許因為如此,我才會厭惡網球。
和越前龍馬打了一場真實的比賽,那才是真實的網球。
青學網球部,以後看起來會發生更多有趣的事情。
“下面是正選隊員的訓練賽,請各隊員集合到龍崎教練處。”大石大聲地喊。
場上的隊員都放下手中的事情,紛紛排好隊,等待龍崎教練發話。
看到龍崎教練,我怎麽想起老佛爺的架子了……
“先宣布第一場訓練賽的名單,菊丸VS海堂。”龍崎教練滿臉嚴肅地說。
“呃?為什麽是人家打啊喵?”菊丸不情願地苦著臉。
“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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