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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 025 皇上趕到 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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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裏的品茶宴還是異常熱鬧, 陳黛卻有些心氣不順,她在這一桌簡直如坐針氈,甚少有人跟她互動, 這一桌子皆是勳貴家的貴女, 家中不是伯爵就是侯爵,唯有她是蹭著鐘侯府的威風才坐上來的。

這些望京姑娘與她這個外地來的又不熟,只是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之後, 便甚少理會, 三五成群的自成一派聊起來。

鐘潔繡自然有相熟的姑娘, 聊得也是甚歡,她早就發現了陳黛的窘態,卻並沒有主動出手相助的意思。

這些貴女都有自己的小圈子, 陳黛屬於外來者,她想要融入當然要主動加入聊天, 或者開啟有意思的話題,表現自己。

結果陳黛卻還是一副高冷的模樣, 她又不是什麽金枝玉葉,難不成還指望這些貴女們來討好她嗎?簡直癡心妄想。

沒人搭理她,陳黛只好找點事情做,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可憐。

她一直盯著桌上的詩看,這些貴公子們寫的詩,也就一開始拿過來,看得人比較多, 後來等話題聊開了, 大家就都不太註重了。

陳黛一頁頁翻過去,最後發現她竟然最喜歡那首借品茶比喻品美人的詩,雖然之前鐘家姐妹倆嘀咕這首詩低俗, 她也聽到了,但是在她心裏仍然是這首詩寫得最和她心意。

兩位表姐慣會裝腔作勢,人家誇美人長得好看,她們還不樂意,搞得自己有多高貴一樣。

以茶比人,完全升華了主題嘛。

她品了又品,卻忽然發現這首詩有些不對勁。

這首詩裏面含有鐘錦繡的名字,三個字雖然被拆開了,但是陳黛對“鐘錦繡”這三字實在太敏感了,所以再讀就發現了。

她幾乎瞬間就意識到了,這首詩並不是誇讚這裏所有的姑娘,而是只對鐘錦繡一人。

陳黛皺了皺眉,她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沒有人對這首詩提出異議,畢竟“錦繡”二字,經常出現在詩詞之中,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她輕咳了一聲,主動和身邊的姑娘搭起話來。

等鐘潔繡發現的時候,陳黛已經完全融入了,只不過話題全是圍繞著前院那些公子哥兒,當然陳黛當著外人的面兒還要點臉,只是偶爾插幾句話,暗暗探聽寫這些詩詞人的身份。

當聽到其中有幾位國公府和侯府世子的時候,陳黛的一雙眼睛都變得極其明亮起來,像是看到魚的貓咪一般。

“二表姐,我肚子有些疼。”陳黛湊了過來,輕聲說道。

鐘潔繡有些懷疑的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幾分打量。

“真的。”陳黛被她看的有些心虛,但卻還是挺直了腰背,一副讓她放心的架勢。

“那你跟緊領路的人,不要走叉了。”鐘潔繡又不能攔著人家如廁,只是叮囑了幾句。

陳黛立刻點點頭,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出了庭院。

她知道那些公子哥兒都在前院,雖說有些歪心思,卻也知道她恐怕去不了前院,畢竟王家看守的仆人必定不少。

但是她還要走這一趟,主要是覺得好不容易來一趟王家,結果就被困在這庭院裏,連後花園都沒瞧見,未免太過可惜。另外萬一要是有緣撞上一兩位公子,那可是意外之喜,也不枉她跑這一趟。

***

鐘錦繡的心裏湧起陣陣不詳的預感,身上不對勁的地方已經越發明顯,她急忙的喚了一聲:“紅梅,紅梅。”

“奴婢在。姑娘,您怎麽了?”

紅梅原本在房間裏焦急地轉來轉去,結果一聽鐘錦繡這兩聲急促的呼喚,頓時一驚,立刻走過來就瞧見自家姑娘滿臉通紅,像是成熟的蜜桃一般,白裏透紅,煞是好看。

“姑娘,您是發熱了嗎?”紅梅把手放到了她的額頭上,掌心觸感發燙,“姑娘,您的額頭好燙,是生病了嗎?方才庭院裏並沒有風啊。”

她的眉頭緊皺,看著自家姑娘如此嚴重的癥狀,心裏已經在猜測恐怕出了什麽大差錯。

“我恐怕是著了旁人的道,快扶我出去,不能待在這裏。”鐘錦繡的腦子裏一團亂麻,往日伶俐的她,如今這時候已經完全想不出什麽好法子了,只知道這裏是旁人給她設計好的陷阱,她就必須盡快逃離。

哪怕跑出去被旁人看到了她這副模樣,但只要沒和外男糾纏在一起,那都能找借口糊弄過去,可若是繼續呆在這裏,那就任由幕後之人揉圓搓扁的折騰了。

“好,奴婢這就扶您出去。”紅梅點點頭,也知道事情輕重。

其實她更想用冷水把帕子浸濕了,替姑娘擦擦臉,估計能緩和一些癥狀,可是這屋裏雖然有冷茶,她卻什麽都不敢碰,萬一水裏再添加了什麽臟東西,恐怕姑娘就走不出去了。

鐘錦繡的半邊身體幾乎都靠在紅梅的身上,才勉強站起身來,她的兩條腿發軟,每走一步路都想要打顫。

“姑娘,不如奴婢背著您走吧?”紅梅攙扶著也有些吃力,但是眼瞧著這麽走下去,連出門都困難,再這麽耽誤下去,估摸著情形就變得更加糟糕。

“你背不動我。”鐘錦繡咬了咬牙,從頭上扯下一根小簪,用簪尖對準了自己的掌心刺了下去。

瞬間柔嫩的掌心就滾落出幾滴血珠來,殷紅一片。

“姑娘!您這是做什麽?”紅梅手忙腳亂的摸出帕子,立刻按在她的掌心上。

“快走。”鐘錦繡額頭上全是冷汗,這一下子戳的她極痛,眼眶都紅了,可是原本打顫的雙腿卻有了力氣,因為太過疼痛,之前的昏昏欲睡反而驅散了不少。

她有了些力氣,立刻和紅梅兩人磕磕絆絆的往外跑。

“鐘三姑娘,三姑娘,您去哪兒啊?衣裳都已經備好了。”

她們倆往院子外跑的時候,半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紅梅下意識地想回頭質問,結果卻被鐘錦繡按住了肩膀:“快走,別搭理。記住,如果我暈過去了,你就算大喊大叫也沒關系,一定要喊人過來,來的女眷越多越好,哪怕是姜雲她們要嘲笑我都沒關系。”

只有半夏一個人的聲音,卻不聽綠竹的動靜,顯然綠竹已經著了道,如今回頭就是浪費時間。

幸好她們如今在後院,就算紅梅扯著嗓子喊,也傳不到前院去,喊不來那些外男。

如今她已經不怕丟臉了,這種丟顏面沒關系,就算被人瞧見了,至多嘲笑她幾句失態了,但若是繼續呆在院子裏,恐怕失態事小,失節事大。

不怪鐘錦繡會往這方面想,主要是她在後宮裏見過太多這種手段了,要毀了一個女人,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她失了名節。

她繼續待下去的話,恐怕紅梅也會被支開,到時候她那副柔弱不堪的模樣,絲毫不能反抗,隨便丟個外男進來,她都任人擺布。

若是王家更狠的話,都不需要什麽公子哥兒,就丟一個小廝進來,到時候王芳菲領著一群姑娘過來恰好撞見,那她這輩子也毀了。

鐘家不可能讓她嫁給小廝,所以她連委曲求全的出嫁都不可能,唯有自殺謝罪一條路走了。

兩個人剛走了片刻,就迎面撞上了一個手拿折扇的公子哥兒,定睛一瞧還是個熟人。

那副油頭粉面的模樣,真是讓人相忘都忘不了。

“喲,三姑娘,我們可真是有緣啊,又遇上了,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於林手腕一揚,瞬間就展開了折扇,慢條斯理地扇著風,端的是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可是他臉上那猥瑣的笑容,以及一眨不眨的盯著鐘錦繡看的模樣,絲毫跟風流倜儻沾不上邊,相反還透著十足的淫-邪意味,活像是青樓楚館裏準備逼良為娼的龜公一般。

鐘錦繡微微一怔,緊接著就感覺渾身一涼,像是兜頭被澆下一盆涼水一般,讓她渾身發顫。

“對不住,於公子,我還有事,先告辭。”她板著一張臉,邊說邊想繞開他。

結果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完全把她的前路擋得嚴嚴實實。

“急什麽,我有要事和三姑娘說。方才我寫的那首詩,我還把三姑娘的名字嵌進去了,特地讓王家人第一時間把詩送到你的手中,三姑娘覺得如何?”於林的笑容越發上不得臺面,甚至眼神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打量,連偽裝都徹底不需要了。

“姑娘,我們走。”紅梅扶著鐘錦繡想跑。

結果還沒能走開,就見於林一揮手,他身後帶著的小廝就走上前來,這小廝雖然穿著一身短打,但是光看那孔武有力的身形,就知道此人並不是小廝,而是訓練有素的侍衛。

“救命啊,快來——”紅梅謹記鐘錦繡的叮囑,一見這人來者不善,當下就扯著嗓子喊開了,結果一句話還沒喊完,就直接被人敲暈了。

“你把這丫頭拖到沒人的地方先躲起來。給我看好了,可別壞了爺的好事!”於林搓了搓手,滿臉都是迫不及待的表情,他看向鐘錦繡的眼神也越發灼熱:“三姑娘,那些礙事的人都走了,如今也該成我們的好事兒了,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

***

鐘潔繡心裏有些不踏實,畢竟三個人來的,結果兩個人離開了不見蹤影,這時間未免太久了。

她立刻去找王芳菲,王芳菲本來還想安撫住她,畢竟那邊還沒給她確切消息,場面還沒確定的話,她們現在就過去找,只怕還沒達成所願。

不過王芳菲勸慰的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小丫鬟走過來,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頓時王芳菲的臉色就變了,轉而躊躇了片刻,事情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

很快消息就在庭院裏傳開了,鐘家三姑娘不見了。

姜雲立刻冷笑道:“這鐘家三姑娘真是越發沒規矩了,到了別人家裏還亂跑,如今直接不見了,真是可笑!”

鐘潔繡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她沒吭聲,而是一直在觀察王芳菲的表情,這裏是王家,家規甚嚴的王家,鐘錦繡還是跟著王家的丫鬟走的,怎麽可能會走丟?

她又不是三歲孩子,她更不是陳黛那種人。

除非是王家故意下的陷阱。

好在王芳菲此刻的無所適從並不是裝出來的,顯然鐘錦繡的失蹤不在她的策劃之中。

那至少鐘錦繡沒有完全被王家任意揉捏。

同一時間,沈硯已經收到了龍影衛傳來的相關消息,得知鐘錦繡被人下藥之後,他的眉頭已經緊緊蹙起。

“走快點。”他冷聲吩咐了一句,頓時車夫手裏的鞭子揮舞得更加勤快了。

很快便到了王家,王崢正想引著沈硯去前院見兄長,結果就見幾個小廝都是一副慌亂的模樣,立刻抓住一個詢問,才知道鐘錦繡在他們家做客,不見了蹤影。

他頓時大驚失色,難以置信的嘀咕道:“怎麽可能會不見?她不是頭一回來王家,根本不可能迷路。”

沈硯挑了挑眉頭,對於王卓然這種天真的口吻,難免有些惱火的態度道:“是啊,這就是主人家故意讓她迷路了。”

王崢一楞,緊接著臉上的神色急變,顯然他被提醒過後,也瞬間反應過來了,是他娘從中作梗。

“陛下,屬下去找母親說幾句話,讓小廝領您過去——”王崢雙手抱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硯打斷了:“你去吧,朕隨便轉轉。放心,朕可不會在你們王家亂來。”

當然這最後一句保證的話,完全是故意臊王崢的。

王崢立刻往後院沖,那個小廝一臉呆滯,自家二爺就這麽跑了,讓他這種下人怎麽面對九五之尊啊,他哆哆嗦嗦的要跪下行大禮,卻被沈硯阻止了。

“不必,朕稍後就去拜訪你家主子,你也去找人吧,不用跟著。”

說完他就已經消失在小廝的眼前,恍若一陣風吹過。

沈硯見到鐘錦繡的時候,這位心高氣傲的鐘三姑娘已經昏了過去,只是面色緋紅,額頭上遍布著細密的汗珠,偶爾喉間還溢出幾聲破碎的輕哼,著實的撩人。

這裏是王家的一處封掉的宅院,原本住的是王大人一位寵妾,後來不明不白的沒了,宅院便封了。

當然實際上是這位寵妾太過厲害,險些讓王大人都鬧出寵妾滅妻的禍事來,後來人沒了,王家夫妻倆關系雖然緩和了,但這也永遠是一根刺紮在兩人的心裏,才封了這裏眼不見為凈。

沈硯仔細觀察了一下,鐘錦繡身上的衣裳完好,顯然獲救及時。

她此刻就躺在木床上,床上還鋪著一件黑色的外衣,正是龍影衛的服飾。

“你們出手的時候,她發現了嗎?”他問了一句。

立刻就有個龍影衛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低聲回答:“並未。當時於家小公子欲行不軌,鐘姑娘被氣暈了,屬下便敲暈了他,帶著二人一起到這裏躲著。”

哪怕女龍影衛壓低了嗓音,卻依然能讓人聽出幾分柔和。

“唔,做得好。”他方才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了,於林像個破爛一樣被丟在院子的地上,顯然是等著他這個九五之尊來發落,否則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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