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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欺軟怕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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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亂成這樣,成溫不可能不回去,但是蔣牧升又放心不下他,畢竟現在成溫的身體和以往不一樣了。

蔣牧升和成溫一起到了成家,管事兒常函三見到成溫就像見到了救星一樣,說道:“二爺,您可回來了,老爺病了,都病倒了,太太真是……唉,這話我本不該說的,說了是越鉅,可我好歹在成家呆了半輩子,從沒出過這樣的事兒!”

成溫走進去,常函三因著成溫和蔣牧升一起到了主屋,太太一直在哭鬧,被送到偏院去了,畢竟老爺已經病倒了,受不了吵鬧。

成書志閉著眼躺在床上,可是有人一進去,他立時就醒了,張開眼往外看,見識成溫,面上有些喜色,又見後面跟著蔣老板,立時又收斂了神色,免得在蔣老板面前丟人。

蔣牧升走上前去,把禮物放在旁邊,說道:“蔣某聽說成老板病了,那可是真著急,所以就擅自跟著二爺過來看看,成老板要多休息,別太勞神了。”

成書志直點頭,說道:“蔣老板有心了,真是有勞蔣老板親自過來一趟,我有病在身,起不來招待您了。”

蔣牧升笑道:“成老板別客氣,先把身體養好了,比什麽都強。”

兩個人還在客套,外面突然一陣雜亂,緊跟著是丫頭們的驚叫聲,鳳雁萍手裏拿著半個碎掉的花瓶,不顧丫頭和下人的阻攔,就沖了進來。

鳳雁萍蓬頭垢面的,不像往日裏的體面,顯得瘋瘋癲癲的,見到成溫就大喊:“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這樣!都是你!是你!”

丫頭攔不住,下人又不敢真的碰太太,鳳雁萍沖進來,拿著碎花瓶就往成溫臉上招呼,蔣牧升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規矩,一把攬住成溫,另一手去隔開鳳雁萍。

鳳雁萍被這一擋,退了兩三步,靠在墻上,狠狠的盯著成溫,哭喊道:“我的浩兒!我的浩兒!他是我的兒子!你們好狠的心,把我的浩兒趕走!你們到底有多狠毒,非把他閉上絕路啊!”

成書志被氣的咳嗽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鳳雁萍喝道:“是誰的錯!你這個當娘的就知道慣著他!現在他是殺了人,你還要慣著他!”

“可他是你的兒子!虎毒還不食子!你就這麽忍心趕他走!”

成書志被氣得手支撐不住,“嘭”的一下子倒在床上。

成溫趕緊去扶他,成書志真的是被氣壞了,胸口氣促的起伏著,瞪著眼睛望著床頂,其實成書志也知道,成浩現在這幅德行,並不只是鳳雁萍慣得,也是自己慣得,只不過他不敢承認罷了。

鳳雁萍一直哭,無理取鬧的砸東西,她雖然覺得成浩丟了他的人,她也知道成浩做了很多錯事,但是那畢竟是她的兒子,她這輩子就這麽一個兒子。

鳳雁萍伸手推到屋子裏的桌子,哭鬧道:“為什麽要趕走浩兒!為什麽!那個賤女人呢,你這個欺軟怕硬的,那個賤女人你怎麽不敢脆殺了她!你還放了她走!你這個欺軟怕硬的,我的浩兒!浩兒!”

她這話一出,成書志立時就瞪眼,喝道:“胡說什麽,還不把太太請出去,讓太太去休息休息。”

旁邊的下人聽老爺發話了,這回是真的動手拉住鳳雁萍,給生生拉出去了。

蔣牧升知道鳳雁萍這話是不經意間觸到了成書志的逆鱗,所以成書志才會突然發火,但是也沒有問。

成溫也敏感的察覺到了,鳳雁萍所說的“賤女人”,可不就是嫁給了成書志,卻偷偷和成浩勾搭的阮毓麽。

成溫扶著成書志躺好,給他蓋上被子,說道:“爹您也別太生氣,成浩畢竟是太太的兒子,但是現在誰急也沒用,完全是成浩自己作的,恐怕太太為他急成這樣,成浩都一點兒也沒有良心。”

成溫上輩子是被自己母親出賣的,被逼上了絕路,所以他把一切感情都看得很淡,直到遇到了蔣牧升。

鳳雁萍雖然蠻不講理,雖然刻薄刁鉆,但是對成浩是真的感情,這份護著自己兒子的感情,是成溫永遠沒辦法感受到的。

成書志嘆了口氣,良久都沒說話,他對成浩真是心寒了,也不想再說什麽。

過了很久,成書志才閉上眼睛,說道:“溫兒別怠慢了蔣老板,家裏的事兒和生意上的事兒,這些天你就一個人多管管。”

成溫說道:“您放心好了。”

成書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他可以出去了。

常函三引著蔣牧升成溫退出來,對蔣牧升賠笑道:“真是對不住蔣老板,讓您看笑話了,太太實在是因為思子心切……唉。”

成溫頓了一下步子,說道:“剛才太太說的,老爺怎麽處理阮毓了?”

“這……”

常函三下意識的看了蔣牧升一眼,畢竟大家可不知道蔣牧升和成溫的關系,覺得蔣牧升只是商業合作的夥伴,始終是個外人,這種事情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說。

蔣牧升當然明白常函三的心思,方才成書志突然那麽大脾氣,不就是因為自己還在場,鳳雁萍這麽一說,簡直就是讓外人看笑話。

蔣牧升說道:“我去那邊兒走走,你們慢慢談。”

常函三見蔣牧升走了,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二爺,您可不知道,太太本身也知道三爺給成家丟臉了,並沒有鬧騰什麽,但是後來就出事兒了!”

他說著,聲音壓得更低,“您聽說過呂家麽,京城的呂家,在苗大帥手下的,那勢力咱們可是比不了的,太太說老爺欺軟怕硬,那可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兒麽!嘿,這個年頭,不欺軟怕硬,難道自己往石頭上磕麽?老爺也是不得已啊!”

他說到“呂家”,成溫心裏“咯噔”一響,沒想到這件事還和呂志良有關系。

常函三感嘆了一會兒,說道:“呂家的獨子少爺呂志良從京城到了泉江,他聽說泉江有個紅牌叫阮毓,上門就管老爺討啊,也不管阮毓出了什麽丟人的事情,也不管阮毓是不是老爺的姨太太。老爺根本沒辦法,只能把阮毓送給這個呂志良了!所以太太就急了,憑什麽三爺叫老爺趕走了,但是這個同樣惹事兒的姨太太就能好好兒的。”

成溫聽了這件事兒,對呂志良又多了一層看法,何止是個紈絝子弟,根本是不懂人事兒的紈絝子弟,以為呂家有錢有兵就什麽都可以幹了。

常函三見成溫不說話,嘆氣道:“太太也不容易,這麽大年紀了,兒子沒了……少爺,因為咱們出了事兒,好多家要跟咱們談不攏了,這幫人就是見風使舵,這可怎麽辦呢!”

成溫說道:“常爺先別著急,成家的事不妨礙生意,您把這些談不攏的生意歸置歸置,給我一份單子,我會挨個上門去談,至於老爺和太太的問題,叫幾個可心的人去談和一下,不能總是這樣僵著。”

常函三連忙點頭,說道:“行,我這就去。”

成溫讓他走了,蔣牧升在遠處的花園裏,一個人站在樹下看花呢,最近成家出了事兒,好幾天沒搭理花園了,雖然是盛夏,但是有些頹敗。

成溫走過來,蔣牧升立刻就迎上去,說道:“剛才有沒有碰傷?哪裏不舒服麽?”

成溫笑了一下,說道:“蔣老板,我就算……”

他說著頓了一下,始終覺得說不出口,有些別扭,繼續說道:“但是我始終是個男人,哪有這麽嬌氣,更別說根本沒碰著了。”

蔣牧升說道:“常管事都和你說了?”

成溫點了一下頭,說道:“真讓我沒想到,原來是呂老板過來了,他聽說阮毓在泉江很紅,從成家把阮毓給接走了,所以太太才這麽哭鬧。”

蔣牧升皺了一下眉,他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和呂志良有關系,想來也是這樣,呂志良說到底和苗正是一類人,苗正不學無術,而呂志良總把自己包裝的很體面,但是本質是一樣的,殺人放火都幹過,何況是搶個人呢。

這也是蔣牧升看不起苗正和呂志良的原因,靠著家裏的關系,還好意思出來賣弄。

成溫說道:“我這幾天可能有些忙,成家出了事,好些生意談不下去了。”

蔣牧升說道:“正好你的身體現在不宜奔波,去看謝老板的事情就先押後一些,等你處理完成家的事情再說。”

蔣牧升不放心成溫一個人留在成家,畢竟鳳雁萍現在情緒不穩定,萬一撒起瘋來怎麽辦。

成溫還是先跟著蔣牧升回了山莊,元北一晚上都沒回來。

成溫最近有些嗜睡,早上起不來,蔣牧升也沒叫他,讓他多休息會兒,就自己起來了,剛出了屋子,沒走兩步,就看見元北急匆匆的往自己屋子去裏。

蔣牧升昨天一天都沒見著他,就叫了一句,“小北。”

元北聽見蔣牧升的聲音,猛地立住了,動作有些僵硬的回過神來,說道:“爺,有什麽事兒麽?”

元北的聲音稍微有些異樣,嗓子裏似乎有些化不開似的,帶著淡淡的沙啞。

蔣牧升上下打量了一下元北,說道:“昨天晚上沒回來?”

元北楞了一下,咳嗽了一聲,說道:“喬爺拉著我喝酒……喝醉了就沒回來,剛回來的……”

蔣牧升看著他脖頸上的紅痕,挑了一下眉,說道:“沒事兒了,今兒個也沒什麽事,你去休息吧。”

元北這才應了,趕緊回了自己屋裏,關上門,雙腿軟的幾乎站不住,順著門板滑下來,他幾乎能感覺到有東西順著自己的雙腿慢慢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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