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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芝士焗扇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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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溫在家,常管事兒向成老爺遞完賬本,就過來了,手裏還捧著一個精巧的食盒。

常函三笑道:“二爺,這是前兒有人送我的洋玩意兒,這東西我也不會吃,常聽說二爺的溫饌坊會做這玩意兒,就幹脆拿來,二爺可別嫌棄了。”

成溫讓梅玉給常函三倒了茶,揭開食盒的蓋子,原來是芝士。

烘焙之後的芝士很香,但是悶在盒子裏乍一聞,那個味道可不是香的,梅玉聞到味道,嫌棄的皺了皺鼻子,說道:“這個味道真奇怪,要怎麽吃?”

常函三笑道:“梅玉姑娘不知道,這個東西洋人可是經常吃,只不過咱們是吃不慣的。”

成溫想了想,笑道:“常管事天天往這邊跑,想必也累了,不如中午留下來,等爹傳飯的時候一起用,我正好可以把常爺帶來的這些洋玩意兒做了嘗嘗。”

常函三有些受寵若驚,他雖然跟著成書志這麽多年,但是從來都是主仆的關系,還沒有和成家的老爺太太一桌子用過飯,說到底,其實常函三也就是個仆人。

常函三知道成溫不端架子,但是不端架子,也是個少爺,哪想到成溫竟然這麽平易近人,人心都是肉長的,怎麽能不感動呢。

常函三遲疑道:“二爺,這……這不太好吧,我可怎麽受得起。”

成溫說道:“常管事跟著我爹這麽多年,功勞苦勞都占齊了,吃頓飯還不行麽?”

常函三這才連連應聲,說道:“謝謝二爺。”

成溫笑道:“您坐會兒吧,我去把這個東西做了。”

常函三也站起身來,跟著成溫走出屋去,雖然成溫讓他坐著,但是哪有少爺去燒飯,下人坐著歇息的道理,常函三是個很知趣兒的人,自然不會真的不長眼睛。

成溫到了廚房,常函三一直跟在後面,笑道:“您瞧,我真不該把這個拿來,還得勞駕二爺親自動手。”

成溫說道:“這不礙事,反正我也正在研究菜牌子,前些天想了一個吃食,正好用到這個,今天做做看。”

成溫說著,手頭上不停頓,今兒一大早上廚房弄來一堆扇貝,正放在大盆裏泡著,扇貝有腥味兒,而且有的有沙子,成溫特意吩咐了廚子,用水泡了,再用香油泡一泡,這樣沙子吐得幹凈,而且也容易進味兒。

扇貝的吃法也就是蒸著,或者剝下來扇貝柱炒了吃,這些都不新鮮了,成溫想著給溫饌坊添幾道新鮮的菜,就有這個扇貝,芝士焗扇貝。

常函三對做菜是一竅不通,看著成溫一陣忙和,鍋裏的扇貝立馬就飄出了濃濃的香氣,剛剛還散發著淡淡異味的芝士,這會兒卻飄著一股濃濃的香氣,非常的濃厚,也說不上是什麽香味。

今天成浩不在,成浩這些天都在燕回樓,畢竟他被成書志責備了,怎麽也要做做樣子用用功才行,成書志知道成浩不回來吃中飯,就吩咐下人可以傳飯了。

鳳雁萍是第一個到的飯堂,之後成老爺被阮毓扶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也不知阮毓說了些什麽,總之把成老爺逗得那叫一個開懷,大笑著就走了進來。

鳳雁萍頓時瞪了一眼阮毓,他不敢瞪成書志,就只能拿阮毓砸筏子。

只是阮毓才不怕她這套,笑盈盈的對鳳雁萍笑道:“太太。”

鳳雁萍冷笑了一聲,拿眼角瞧著阮毓,說道:“哎呦,也不知你說了什麽,能叫老爺這麽開心,看來這個家裏頭啊,也只有你,能討老爺歡心了,不像我似的,人老色衰,被人嫌棄呦。”

成老爺聽了成太太陰陽怪氣的話,立時把臉子耷拉下來,說道:“又沒事找事是吧,不想吃飯就別吃!”

鳳雁萍瞪大了眼睛,剛要和成書志吵幾句,阮毓就充好人的說道:“老爺,您這麽說話,實在傷太太的心,阮毓剛剛進家門,什麽事兒也不懂,老爺自然多照顧著我些,想必是太太不歡心了。”

阮毓說著,撒嬌的說道:“這還是老爺您的不是呢,往後要多陪陪太太。”

成老爺就喜歡聽阮毓撒嬌,當即被哄得心裏那叫一個舒暢,也就不計較鳳雁萍說的了,對阮毓也就越發的偏愛。

眾人都落了座,成溫和常函三進來了,成溫笑道:“爹,已經中午了,我就留了常管事來用中飯。”

成書志正高興,而且也不傷大雅,多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麽,就說道:“你坐,別太見外。”

常函三連忙稱謝,規規矩矩的坐在了下手。

丫頭們端上菜來,眾人立刻就聞到了一陣特殊的香氣,也說不上是什麽香味,以前都不曾聞過,很特別,味道也很濃郁。

成溫做的芝士焗扇貝用長方的碟子擺著,一個個扇貝排列在上面,中間鼓起一個小包,扇貝肉被濃濃的芝士包裹住,經過火烤的芝士外面一層變成了引人食欲的焦黃色,芝士裏還翹了些胡蘿蔔丁,金黃色的芝士配合著紅色的胡蘿蔔,外形極為美觀。

眾人都沒見過這個菜樣兒,鳳雁萍不知道是成溫做的,都覺得聞著就香。

成老爺拿起一個放在碗裏,用筷子把芝士包裹住的扇貝柱從扇貝殼上剝下來,濃濃的芝士粘在扇貝殼上,一撥就拉成絲,裏面滾燙雪白的扇貝柱露出來,騰出一團的熱氣,把扇貝的鮮香味和芝士的醇香也帶來出來,飄得整個飯堂都是這股新奇的香味。

成書志吹了兩下,有點兒迫不及待的放進嘴裏嘗,芝士的外皮被烤的有些脆,裏面卻黏黏的,芝士的味道特別醇,後味兒很濃,扇貝肉又滑又彈,還特別的嫩,芝士的微甜烘托了扇貝的鮮香,扇貝也很入味。

成書志吃了一個,登時有些覺得驚艷,說道:“這道菜是什麽名堂?”

鳳雁萍看成老爺吃的這麽歡心,也弄了一個嘗,剛想要說話,就聽常函三笑道:“老爺您不知道,這是二爺親自做的,新菜樣,準備過些日子在溫饌坊賣的,旁人不會做,獨一份兒!叫……叫芝士……芝士焗扇貝!”

鳳雁萍一聽是成溫做的,剛想誇做的好吃,這話頓時就和扇貝一起咽下了嗓子眼兒,立刻覺得這扇貝也沒有特別好吃。

成書志對成溫笑道:“這可絕了,怪不得溫饌坊生意紅火,溫兒還真是下功夫,我從未吃過這個味道,果然是好吃。嗨,浩兒要是有一半兒上心,燕回樓也不至於虧本子。”

阮毓也撥了一個吃,笑著對成書志說道:“還真是呢,這道菜當真絕了。”

鳳雁萍當即不高興了,說道:“老爺,您也別叨念浩兒不好,浩兒這些日子天天兒的早出晚歸,也沒懈怠了。”

成書志瞪眼道:“早出晚歸就行了麽?做生意要動腦子,光用蠻力要他做什麽老板,不如當個跑堂的!”

阮毓笑著給成書志又夾了一個扇貝,說道:“好了老爺,高高興興的吃飯,何必責備人呢,三爺還年輕著,生意上的事兒,早晚會開竅的。”

一邊說一邊給成書志撥下扇貝肉,笑道:“來老爺,阮毓給您剝下來了。太太也吃……二爺做的辛苦,別不動筷子。”

阮毓說著一個給夾了一個,給成溫放在碟子裏的時候,還用手輕輕碰了碰成溫的手背,隨即羞得紅了臉,像是被燙了一下立刻縮回手去。

成溫被碰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阮毓不可能是不小心的,只是皺了皺眉,卻沒有去看對方含情脈脈的表情。

鳳雁萍看著阮毓就覺得是狐媚子,阮毓“不小心”碰到成溫她也看在眼裏,想要和成書志說,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鳳雁萍想等著狐貍尾巴露大發了再揭發,不然又被阮毓這個騷蹄子扳回去。

鳳雁萍這麽想著,就刻意時刻關註著阮毓和成溫的動作,只不過看了半天,成溫卻始終不往阮毓那邊兒瞄一眼。

眾人吃著飯,成浩就從外面回來了,高高興興的進來,看見桌上那盤芝士焗扇貝,楞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隨即將表情掩藏起來。

成書志看見成浩,說道:“吃中飯了麽,坐吧。”

成浩坐下來,阮毓立刻很有眼力見兒的讓丫頭再拿一副碗筷。

成浩說道:“今兒是十五,兒子特意送賬本來了,飯還沒吃呢。”

成浩說著,面上帶著喜色,成書志結果賬本翻了兩頁,又把賬本放在一邊兒,說道:“看來你這些日子也下功夫了,不然這麽幾天,怎麽能賺回來。”

成溫坐在成書志旁邊,成書志翻賬本的時候,他也看到了幾眼,最後幾筆進賬非常多,都是近些日子進的錢。

成溫皺了一下眉,生意蕭條的燕回樓,怎麽可能在幾天時間之內,就賺了一個月的錢。

成浩笑道:“那可不是?自從爹訓斥兒子之後,兒子天天的睡不好吃不下,就怕丟了成家的臉面呢,咱雖不如二哥生意腦筋那麽好,但也不能輸的太遠,是不是呢。”

說著,還極為挑釁的看了看成溫。

成浩坐定了,夾了幾口菜吃,就是唯獨沒去碰那個芝士焗扇貝。

成書志說道:“來嘗嘗這個,你二哥做的,新鮮玩意兒,別處嘗不到的。浩兒啊,你雖然用功,但是也要向你二哥習學,開動腦筋,現在做生意不能死板了,抱著老家夥是不行的。”

成浩眼神又是一陣閃爍,含糊的應了幾聲,但是仍然不知為何,就是沒去碰那個芝士焗扇貝。

正吃飯見,有下人進來,說道:“二爺,溫饌坊來人說要找二爺。”

鳳雁萍說道:“有沒有個成算,現在吃中飯呢知道麽。”

成書志卻說道:“這個時間來,想必是急事兒,讓人進來吧。”

下人出去了,很快就有一個穿著很體面的中年人走進來,是溫饌坊的管事兒,開張的時候蔣牧升找來的人,辦事很利索,也很有見地。

那管事進來,對成溫低語了幾句,成溫瞇了一下,眉頭皺的死緊。

那管事說道:“二爺,這怎麽辦?”

成溫說道:“你先別走。”

說完,隨即對成浩笑道:“三弟,怎麽不嘗嘗我的手藝,這道菜可是別的地方嘗不到的。”

成浩側眼看了那管事一眼,含糊的應了,也沒表態。

成溫看著他的反應,冷笑了一聲,對那管事說道:“麻煩馮管事把剛才的話,再當著三爺說一遍。”

成書志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兒,但是看這樣子,還挺嚴重的。

馮管事應了一聲,說道:“剛才有人來說,燕回樓新上了兩道菜,這兩道菜賣的極好,拉了不少生意,一道是水果班戟,另一個是芝士焗扇貝。”

他一說完,頓時一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註視在桌上那道芝士焗扇貝上,此時扇貝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最後兩個。

成書志也是商人,自然一聽就知道怎麽回事,剛剛還說了這是成溫獨一家做的新菜,結果卻被燕回樓先拿出來賣了。

成溫對成浩笑道:“那日你來我這邊請教,第二天我丟了兩頁菜譜,還以為不小心弄掉了,現在看來,原來是三弟給撿走了。”

成浩頓時有些慌亂,說道:“二哥這話我可聽不懂了。”

成溫臉色突然冷下來,語氣也硬了,說道:“我就問你一句,燕回樓有沒有這兩道菜。”

成浩支吾了一下,說道:“那得問廚子啊,二哥真是逗,我又不是廚子,我只是管打理打理的。”

鳳雁萍看見情勢不對,立時嚷嚷起來,“成溫你什麽意思?你說我兒子是賊是麽?還能偷了你的東西不成了!值個什麽?你以為是什麽寶貝?天底下還只有你會做這道菜了,燕回樓是多大的酒樓,廚子會做不行麽!”

馮管事聽了鳳雁萍這話,冷笑了一聲,他雖然笑聲不大,但是成書志也聽得清清楚楚,當下臉上無光。

溫饌坊和燕回樓都是酒樓,也算是競爭對手,一個菜譜在別人眼裏不值什麽,但是在生意人看來,那就是鎮店之寶,那是機密,偷了這東西,比偷黃金白銀還要命,這是丟臉的事情。

馮管事可不是成家的人,成書志聽著他冷笑了一聲,當即臉面都被丟光了,喝道:“成浩,這是怎麽回事?”

成浩嚇得一哆嗦,說道:“爹,我是什麽樣的秉性,您還能不相信麽,我怎麽可能偷二哥的東西?這……真是誤會,我也不知燕回樓的廚子是怎麽會做的……這菜雖然偏,但是您也知道,燕回樓的廚子可是各地兒請來的師傅,沒準兒真是人家師傅自己做的呢。”

成書志自然不信,剛才常函三也說了,是成溫自己的絕活,只不過他雖然不信成浩的話,但是有外人在場,也不能丟了成家的面子。

成書志只好硬著頭皮說道:“溫兒啊,這可能是個誤會,你三弟也說了,咱們等一下再找燕回樓的廚子來問問。”

鳳雁萍哼了一聲,說道:“就是,先不說我兒子不可能偷東西,再者了,燕回樓和溫饌坊,不都是自家的麽,就算真的借著用,有什麽的?”

她這一句話說下來,在場眾人臉上表情真是風雲莫測,成書志趕緊喝道:“你知道什麽,一個婦道人家就不要老插嘴!”

成書志發了火,鳳雁萍被嚇得一哆嗦,她哪裏想到前一刻成書志還和自己一個態度,後一刻竟然沖自己嚷嚷。

下人剛走到飯堂門口,也下了一哆嗦,之後哆哆嗦嗦的進來,說道:“老爺,蔣老板來了。”

“這……”

成書志當即楞了,隨即向馮管事看了一眼,他可不是鳳雁萍,不是婦道人家,他可是知道的,溫饌坊不是成家的產業,那是蔣牧升一手操辦下來的,成家是合夥人而已,出錢的是大頭,那大頭自然是蔣牧升的。

馮管事也是蔣牧升找的人,出了這種事兒,馮管事不但會知會成溫,自然也會知會蔣牧升,如今蔣牧升這個時候上門來,還能為了別的事兒麽?

成書志站起身來,狠狠瞪了成浩一眼。

成浩沒想到蔣牧升也來了,心裏怕的厲害,但是打死也不能承認,一口咬定是廚子會做,如果承認了是偷的,那以後就沒臉見人了。

當時成浩去了成溫屋裏,成溫並不在,而是在旁邊的屋子沐浴,成浩只是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想要抓一抓趁著成溫不在,抓一抓成溫的把柄,就看見了桌上的幾張紙。

那上面都是菜譜,這些菜譜成浩一個也沒見過,非常的新鮮,那時候成浩就眼睛一亮,心想著燕回樓之所以不如溫饌坊紅火,就是因為菜樣太老了,燕回樓能做的,別家也都能做。

這些菜譜能讓燕回樓賺一筆,成浩當時非常的興奮,賺了錢成老爺也就不會總是罵自己了。

成浩想要挽回自己在成家的地位,那時候成溫正好回來,成浩一時心慌,就抓了一把塞進衣服裏,正好就抓了最上面的兩頁。

後來成浩以為成溫威脅自己,有些失控,被踹了兩腳之後,也是心裏有鬼,就急匆匆的跑了,怕自己揣在衣服裏的東西被成溫看到了。

成浩本身打算如果被發現了,也抵死不認帳,哪知道成溫竟然做了先讓成老爺子吃,這下眾人都知道那是成溫自己的絕活。

成浩沒想到有這麽一截,但是仍然要死咬著不放,就說不是成溫一個人會。

蔣牧升是有頭有臉的人,不能讓他到飯堂來,不然顯得不恭敬,眾人就到了正堂去。

蔣牧升見成老爺一行人走進來,站起身來笑道:“成老板。”

成書志被他這樣一叫,心裏直顫悠,幹笑道:“蔣老板,來來快坐。”

眾人都坐下來,成書志還明知故問的笑道:“蔣老板今天怎麽有空來坐坐了?”

蔣牧升看到站在成溫身後的馮管事,瞥了成溫一眼,隨即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兒,就是想來問問成三爺,燕回樓的那兩道菜,是怎麽回事。想必成老板也知道,是什麽菜了吧。不是特別巧,前幾天二爺做了些新菜,叫了我和喬爺試菜,結果呢,沒過幾天,就有人來告訴我,燕回樓先出了兩道菜,正好都是二爺做的新菜。”

成書志一聽“喬爺”,敢情還有作證的人,當即更是臉上掛不住,也不知道怎麽回答才行,直給成溫使眼色,讓他勸勸蔣老板。

成溫卻當做沒看見,成老爺要臉面,就想把這件事揭過去,但是如果放了成浩一馬,成浩必然會變本加厲,這種事情本來就是不能讓步的。

蔣牧升要來出頭,成溫自然是讚成不過的。

成溫不出聲兒,成書志只能幹著急。

蔣牧升笑瞇瞇的對成浩說道:“三爺,您能解釋解釋?”

鳳雁萍不幹了,她可是堅信自家兒子是大門之後,不會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說道:“蔣老板,您這是什麽意思啊,我兒子還能偷東西啊?”

成浩聽鳳雁萍這樣說,更不可能認賬了,幹笑道:“是啊蔣老板,這肯定是個誤會。”

蔣牧升冷笑了一聲,突然一伸手,元北就拿了一個東西,放在蔣牧升的手心裏,蔣牧升捏著一個角兒,嘩啦一聲抖開,赫然就是成溫寫的菜譜。

成浩瞪大了眼睛,嘴唇有些哆嗦。

蔣牧升晃了晃手裏的紙,笑道:“蔣某也算是有備而來了,這是托人從燕回樓廚子手裏拿來的菜譜,燕回樓的廚子說,是成三爺給他的,讓他照著做。”

“這……”

成浩立時裝作無辜的喊道:“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誣陷我的,蔣老板,您可要明鑒,別受了小人的挑撥。”

鳳雁萍不敢招惹蔣牧升,立時喊道:“成溫,你要不要臉啊!勾搭著外人給你弟弟臉色看!就為了成家這點兒家業,你也夠狠毒的了,你就是想誣陷浩兒!”

成溫聽著,立時冷笑了一聲,暼著鳳雁萍說道:“好啊,既然太太都這麽說了,今天我把話放這兒了,成家的產業我一分不要,但是這件事兒,如果不能給我一個解釋,不能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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