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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四七 你來客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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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美男單曲MV首發後的第二天,uhey又開始忙著新專輯的制作了,一早到公司還沒坐多久,金靜仁就一臉興奮地走了過來,她身後還跟著新專輯的制作人。

“uhey啊,《Big Girls Don’t Cry》的MV今天就可以開始拍了。”金靜仁掩不住喜悅地說道。

“怎麽會這麽快?不是說還沒找到合適的男演員嗎?”uhey很驚訝。

盡管uhey的第三張新專輯裏的歌還沒有全部錄完,但公司已經決定先將《Big Girls Don’t Cry》這首歌制作完,打算在聖誕節前將這首歌先作為單曲推出去。要知道uhey的勁敵A.n.jell也正在大張旗鼓地籌備第六張專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uhey的新專輯和A.n.jell的新專輯將會在明天春天的時候短兵相接,爭奪春季榜單。其實很多歌手出專輯前都會先放出一兩首單曲預熱一番,A.n.jell正是用首發單曲的機會給高美男造勢。不過趁著A.n.jell推新人的機會也發新單曲,這麽搶奪人氣真的大丈夫嗎?uhey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想到做出這個決定時李社長臉上瘆人的笑意,uhey只能再次默默地為高美男和安社長點一支蠟:安社長,抱歉,你的機油拋棄了你,在李社長眼裏你果然沒有利益來的重要呢;至於高美男,uhey很有信心,自己這首單曲不管是旋律、感情還是制作都絕對只會比他的單曲好不會比他的差,那麽在初出茅廬的高美男人氣拍馬都趕不上uhey的情況下,想來高美男進軍歌壇的第一仗只怕得不到他們預想中那麽大的戰果了。

這首單曲對uhey意義重大,就連MV的劇本都是她親自操刀,公司方面也充分尊重她的意見,可就是因為這樣,出演MV的男主角一時間不好找了。首先,男主演沒有露臉的鏡頭——整個MV都沒有男主角正臉的鏡頭!通常MV的男主角一般都會找一些明星來客串,或是沒什麽名氣的模特、小演員之類的,可請大明星來演MV連個正臉都不給人家有些說不過去;如果是模特、小演員之類的,人確實沒什麽名氣,但人就是沖著拍MV露露臉積攢人氣去的,這沒什麽片酬還好說,沒露臉鏡頭不合適吧?就算有人不計較露不露臉,自信憑著偉岸的身形就能迷倒眾人,第二條攔路虎又跳出來了:因為劇本情節需要,這回的男主角要比uhey高將近一個頭。Uhey自己就有170+了,這也就意味著男主角身高怎麽著也得185+奔著190去了。(作者君笑得猥、瑣:這第二個條件妥妥地就是為了刷下黃泰京這樣身高的吧? Uhey白了一眼:請泰京哥拍跟他隊友的新歌打擂臺的MV這種事,我還沒那麽厚的臉皮做不出來。)

之前就是因為MV男主角一時半會兒還沒找到滿意的,這才暫時擱淺MV的拍攝,所以uhey有此一問也很正常。

制作人手裏拿著MV的劇本興奮地揮舞著,開口為uhey解惑:“昨晚有位裴先生自薦參演,剛剛我和導演已經見過那位裴先生了。哦,他絕對是出演這個MV的不二人選!”他在聽到uhey的這首新歌的時候就已經在期待MV了,本來他想盡早和uhey談談MV怎麽拍,可沒想到過了兩天uhey就把劇本帶給他看了。雖然這種乾綱獨斷的作風他並不喜歡,可看完劇本後他就把那點小不滿丟到太平洋去了,並完全支持uhey全照著她寫的劇本來拍。正是因為對這首歌的MV有著巨大的期待,關於選角他甚至比uhey本人還要苛刻,這也是造成選角阻礙的原因之一。可就是這樣苛刻的制作人在見到那位裴先生後,幾乎立刻就定下由他演男主角,不管是長相、身高還是身材,他都無可挑剔,制作人甚至都覺得這樣完美的臉蛋沒有露臉的機會有些可惜,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從容淡定的優雅氣質,完全不同於大部分演員的輕浮、流俗,這個角色就像是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出演這個角色了!

制作人溢於言表的激動喜悅之情並沒有感染uhey,相反在聽到“裴先生”這個詞的時候uhey有一種不妙了的感覺。果然還沒等uhey將質疑的目光投向經紀人,李社長就走了進來:“uhey啊,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裴先生將出演你的新單曲的MV了吧。”跟在李社長歡快的步伐後的挺拔身影不是裴昌敏又是誰呢。

看著裴昌敏笑容溫熙的臉,uhey忍住白他一眼的沖動,只轉向李社長那張笑得讓人牙疼的臉:“社長,MV找一個業餘人士來演是不是有點不適合?其實我們還有時間,並不需要這麽急著拍完MV不是嗎?”

李社長大手一揮,一副“我知道uhey你公私分明,但不用擔心我們都是有眼色的體貼人”的表情,“誒,uhey你不用擔心,制作人和導演都認為裴先生十分適合,再說了也不是沒有MV啟用新人的前例啊。”李社長輕車熟路地扭曲著uhey滿臉的不情願。要知道之前uhey和黃泰京那場烏龍的戀愛緋聞,他們可是在uhey否認時自以為是地迫著uhey承認了啊,這導致他在這位正牌未婚夫面前一直心虛得膝蓋軟啊,不要說裴先生恰好十分合適,就算他完全不適合出演,只要這位一開口李社長也會二話不說答應他的。

你們這群白癡到底哪裏有眼色了啊餵?!uhey忍不住心裏吐槽,按捺下額頭上不斷想要冒頭的井字,她向這群完全是樂見其成的家夥們妥協了,準備從裴昌敏那兒下手,“我知道了。可不可以讓我和裴先生單獨談談。”對聽到這話面帶著毫不隱晦的“我們都懂的”笑容退場的幾位uhey已經無力吐槽了。

清場完畢後,uhey冷若冰霜地挑眉諷刺道:“是誰說的再也不來糾纏我了。難道是我的記憶出現問題了,裴先生?”

沒有在意uhey冷嘲熱諷的話,裴昌敏只是淺淺一笑:“小愛你沒記錯,不過我改變主意了。”

被裴昌敏大大方方的承認噎得說不出話來,uhey的冰山臉出現了一道裂縫——你怎麽這麽無恥——她瞪著裴昌敏,明白無誤地傳達著這個訊息。對方巋然不動的神色讓uhey明白了裴昌敏已經厚臉皮到這種攻擊對他完全不起作用,她有些挫敗地重新板起臉,可冰霜效果已經大打折扣:“裴先生不忙麽?我不明白裴先生為什麽要浪費時間糾纏我這種小角色?”

“小愛,你還不明白嗎,我在追你!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足夠明顯了。”

裴昌敏用他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uhey,但他的認真對方似乎並沒有接收到,uhey神情扭曲得像是吞了一只蒼蠅,她皺著眉端詳著他,努力想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找出類似戲弄或是游戲的表情。失敗了的uhey有些煩躁地開口:“裴先生,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陪你玩戀愛游戲,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了,好嗎?”說道後來,uhey幾乎有些咬牙切齒了。

“正好,我也不喜歡游戲。”註意到 uhey已經徹底黑掉的臉,裴昌敏在uhey暴走之前開口,“我知道現在的你對我說的任何話恐怕都不會相信,那就不要聽好了,小愛,你只要看著就好,好好看看我做的事再去判斷。”

Uhey將唇抿成一條直線,移開了對視著他眼睛的視線,過了一會兒才冷著聲線說道:“裴先生一定要參演這個MV嗎?若是你無法勝任或是影響拍攝進度,我會不顧社長他們的反對將你踢出去的。”

裴昌敏聞言笑了開來:“一定不會給您添麻煩的,前輩。”雖然一早就知道小愛這種重感情又不會拒絕別人的人最後一定會妥協的,自己也充分利用了這一點,可直到真的聽到她有些別扭的答應,他才發現自己松了口氣,原來裴昌敏也是會害怕的。

MV絕大部分的場景要在一座帶院子的小別墅裏拍攝,這個別墅公司之前就已經找好了,道具、布景什麽的也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只要一找到合適的男主演就可以開拍了,於是他們也沒耽擱,上午就趕過去了,兩位主演利用中午的時間熟悉熟悉劇本,下午就開拍了。

這個MV的劇本主要分成三個部分:熱戀、冷戰和自省。《Big Girls Don’t Cry》這首歌不是為了講述戀愛的甜蜜或是失戀的自怨自艾、無病呻吟,這首歌更重要的是講述在淚水和悲傷中的成長以及感悟,自省這個部分才是整個MV的精髓所在。在這個部分uhey會以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過去的熱戀、冷戰和失戀,一開始的牽動心神、低吟淺唱,再後來的悲痛欲絕、淚水漣漣,到最後一笑而過、重新出發。在MV後期制作中,會將自省這個部分和前面的熱戀、冷戰穿插著剪在一起,仿佛時過境遷後那個淡然的女人真的穿越回過去,看著過去那個或快樂或悲傷、天真又軟弱的自己,不同時間維度的重疊,將造成更加強烈的前後對比,更加凸顯這種成長。

而今天下午,他們要拍攝的就是熱戀的部分。比起冷戰和自省的部分,熱戀應該是最好拍的,這是有著豐富MV拍攝經驗的眾人一致的想法。但顯然他們被一直找不到感覺的女主角用她的表現狠狠地打臉了——是的,出狀況的不是第一次面對鏡頭的男主角,而是業內以演技著稱的國民妖精uhey!

“卡——”導演有些無力地再一次喊停,“uhey啊,你這是和心愛的戀人在一起,笑容要甜蜜,甜蜜,ok?這時候你們還在熱戀中,他是世界上最體貼完美的情人,你們還沒有冷戰、分手,所以和戀人在一起就算笑容不用到10號甜度,起碼不應該是這樣,呃,僵硬啊!”導演斟酌了好一會兒才沒把就在嘴邊的“便秘臉”這個形容詞說出來。

他和uhey合作過多次,很是欣賞這個踏實認真有天賦的藝人,所以這才在uhey表現的就像個初出茅廬的蠢驢的情況下依然“好聲好氣”地循循善誘。卻沒想到他的話讓乖乖低頭挨訓的uhey任性地撇開頭去,瞬間委屈得鼻尖微酸——“他是世界上最體貼完美的情人”——或許對別人女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對的,看著他那張臉自己沒有一巴掌揮上去都是自己克制力強了好嗎,還想讓自己笑得甜蜜?!

裴昌敏自然註意到uhey倔強的樣子,擔心她的態度會引起導演的不滿,遂及時開口:“導演,要不然先休息一下吧?小愛她今天有點不在狀態,讓她休息一下找找感覺吧。”

等導演無奈地放人後,uhey僵著一張臉,無視身邊剛剛為她說話的裴昌敏,徑直走向休息室生悶氣去了。裴昌敏緊隨其後,倒了杯咖啡放在她面前。休息室裏的其他人見他們倆進來,非常自覺地主動離開,不一會兒整個休息室就只剩他們倆了。等uhey稍稍平覆好心情,裴昌敏這才有些自嘲地開口:“怎麽,我這張臉就這麽難看,小愛看著完全沒有辦法強迫自己笑出來麽?”

Uhey白了他一眼,不客氣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是啊,謝天謝地裴先生你終於有自知之明了,我看著你的臉就是笑不出來!”

即使已經漸漸習慣uhey的冷嘲熱諷,裴昌敏聽到這直白的抵觸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但他將這點小的情緒波動隱藏得很好,只是輕皺著眉,恍若苦惱地說著俏皮話:“啊,真是可惜,我們今天下午拍的不是冷戰的情節,小愛這張松不下來的臉去拍冷戰的戲份一定毫無違和感。”

Uhey對他示好的話不置一詞,只緊緊地抓著手裏的咖啡杯,像是在捍衛著什麽。

裴昌敏見狀無聲地嘆息,再次掛上溫暖的笑容:“你好,我是裴昌敏。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說罷還像模像樣地鞠了一躬。

Uhey有些詫異地擡頭看他。面對uhey直白的“你有病吧”的表情,裴昌敏臉上的笑容依舊完美:“既然小愛你沒法對著我笑出來,那麽就把我當做一個陌生人吧,一個臨時找來的合作MV的演員。我相信以小愛你的專業素養,對一個臉蛋恰好長得很不合你胃口的新人也是能很自然地笑開的吧。忘記我的身份,現在起我就是一個陌生人。”

心中一悸,初次見面,重新開始麽?uhey微皺著眉,默默地看著他。裴昌敏見狀又加了把火:“小愛你也不想拍攝進度受影響吧,這一切只是工作。”

Uhey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氣,一切都是為了工作。她放下咖啡杯,站了起來,斜睨著裴昌敏:“新人,你的臉真的很讓人不爽!”說罷率先走出休息室。

裴昌敏在她身後無聲笑開,帶著不自知的寵溺,“要是實在覺得困擾的話,前輩不看我的臉也行,反正我的臉不會拍進去,不是麽。”

拍攝重新開始。

陽光充裕的午後,女孩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頭枕著戀人的腿,兩人十指相扣——

“Action!”導演喊道,“你們隨便說點什麽,聊得很開心的樣子——uhey啊,記得笑得甜蜜點兒。”

依舊是只拍畫面不錄音。

枕著裴昌敏的腿的uhey有一瞬間的茫然,應該說什麽呢,嘴角還是有點僵啊……感覺到uhey的僵硬,裴昌敏溫柔地捏了捏緊扣著的手:“前輩想聊點什麽呢?啊,要不然我給前輩講個笑話吧。前輩知道為什麽冷笑話的主角總是小明嗎?”(←這位是角色扮演上癮了麽……)

“不知道,為什麽呢?”uhey看著裴昌敏優美的下頜線條,輕輕地搖了搖頭。

“因為笑點低的人一聽到小明的名字就開始笑了。”

“噗——”uhey忍俊不禁,突然綻放的笑容點亮了她彎彎的眉眼。可瞬間她又反應過來,這是在說自己笑點低嗎?!有些惱羞成怒的uhey掙紮著想要爬起來,裴昌敏不讚成地撫上她的肩,uhey這才想起來還在拍攝,只得乖乖地躺著,卻有些賭氣地側躺著,不再看著他。

“從前有一根火柴走在路上,突然它覺得頭有點癢——”

“噗——”腦洞過大的uhey一想到那個畫面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又笑出來了的uhey有些懊惱地捂住了嘴,決定不管裴昌敏再說什麽笑話自己都堅決不笑了!

“——燒起來的火柴被人送到醫院去了,出來後火柴變成了什麽?”裴昌敏帶著笑意的聲音繼續傳來。

變成了什麽?uhey微蹙著眉,想象著燒著了腦袋的火柴君,突然靈光一閃,有些興奮地轉頭說道:“是棉簽!”對上裴昌敏帶笑的眼睛,uhey這才又一次懊惱地發現自己分分鐘內再次上當了。

看著uhey懊惱的氣鼓鼓的小臉,裴昌敏這回是真的笑出聲了,爽朗悅耳的笑聲帶起微微的顫栗,卻讓uhey剛剛還氣得通紅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她有些慌亂地爬起來,再也顧不上是不是在拍攝,只有離他遠點這個念頭。

Uhey驚惶地起身,不料用力過猛,砰地一聲她的額頭撞上了裴昌敏的下巴。Uhey更加驚得跳了起來,張皇失措地跪坐在一邊,疼得泛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對方,卻只讓對方產生了憐惜的心情。裴昌敏嘆息一聲,湊近那個已經楞住了的懵懂的小丫頭,輕柔地捧著她的臉,在她撞紅了的額角溫柔地印下一吻……

攝影機的畫面定格在了男人優美的下頜線和女孩光潔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又是拍MV……

作者君解釋的MV的內容應該能看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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