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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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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黃蓋了條薄被躺在貴妃榻上,屋裏暖香襲人,香兒遞過一盞茶給她,蕊黃懶懶接過,看向窗外,雪開始下的越發大了。

方勁推開了門,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遞給香兒,蕊黃將腳往裏縮了縮給方勁留了一小塊地兒。他坐了上來,道:“我已經跟二哥說了!他說皇帝讓位後,封他為南安郡王,世襲罔替。留他性命!你怎麽沒睡?”

“今天回來地早,已經睡過了!”蕊黃笑笑說:“外面下著雪,午飯吃火鍋?”

“我想吃蝦滑!”方勁的手伸進薄被,捉住了蕊黃的腳,循著腳踝往上撫摸到了小腿,他這些年握兵器的手,粗糙的感覺讓蕊黃□起來。

蕊黃隔著被子抓住了他的手,在他的耳邊道:“你這是想吃蝦滑呢?還是想吃我了?”輕輕吹了一口氣。方勁被這樣的暧昧,給弄地刷的一下,連耳朵尖尖都紅了個透。偷偷吃個小豆腐都不成,這日子還怎麽過?

“行了!不逗你了!”蕊黃坐了起來,拿起他的手把玩。在他的掌心裏用指甲劃著線,邊說:“這樣就好,否則你那個二哥以後會有大劫,折損他的福氣。”

“二哥讓我謝謝你!”方勁被她柔軟的指腹和尖銳的指甲來回的劃動掌心弄的有些心猿意馬。想收回手,卻被她抓得牢牢地。

蕊黃笑了笑道:“謝到是不用謝!開國元勳,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麽樣,只要他以後少找你麻煩就行!”

“你不是擔心地多餘了?他找我什麽麻煩,找了有用嗎?我身後有本地城隍的總頭頭在,他能殺地了我嗎?再說了,我與你在一起,他也就不怕了。難道你還稀罕一個皇後娘娘的位子?”他順著勢躺靠在蕊黃身邊,抽手把玩起蕊黃的長發。

蕊黃往裏鉆了鉆,待他躺安生了,她就反身趴在方勁的胸膛上道:“你要是稀罕,我也可以稀罕稀罕!”

“我不稀罕!皇帝這個活計,做得好不輕松,做的差,按照目前這個情況,等著被殺被篡位吧!天下分裂太久,等安定了。我就做個富貴閑人,守著你就是!”方勁輕撫著蕊黃的背道。

蕊黃輕笑出聲道:“就這點出息?”

“你胃口也太大了些?我還不夠出息啊?好歹天下第一戰將!再說了,和你在一起也不知道能多久,為了那些子牢什子的事情浪費光陰不值得!”後半句出口,長長一聲嘆息。

“你是天上地下第一的戰將!那些有的沒的,別多想,我們會長長久久地在一起!”蕊黃拉開他的手,舉起來看了看,上面沾了玫紅色羊絨,“別在我衣服上摸,毛衣都起球了!”

“要我摸哪裏?”方勁捏著蕊黃的鼻子問。

“哪兒不能摸?任君取用!”蕊黃大大方方半點不羞,枚紅色的低領羊絨衫,壓在方勁身上,裏面的內衣清清楚楚的落在方勁的眼裏。

方勁就著她的話,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裏,摩挲著她的背,道:“我想著年前我們成親,如此我也不必忍著了!”

蕊黃突然意識到,方勁還是這個時代的人,即便和自己生活那麽多年,他到底受的教育和環境還是這個世界的。比如婚前某些行為,蕊黃道:“我發現咱倆的思路不在一個層面上的!”

方勁心裏著急起來,好不容易有今天,她卻有說出這樣的話。他神色有些凝重對蕊黃說:“但凡有什麽讓你覺得不舒服的,你說出來,我改了就是!你不也跟我說溝通是最有效的手段嗎?”

蕊黃坐了起來,在榻的尾端道:“我的意思很清楚……”她頓了頓,轉頭看向方勁,方勁有些緊張,她撲了過去,撐在方勁的上頭道:“如果沒有那顆心,天地祖宗是沒有辦法讓婚姻幸福的。你的心從來都在我身上,就已經是最讓我安心的保證。你要忍什麽!你現在睡了我和婚後再睡我,你的心會有區別嗎?”然後站了起來逃開三尺遠。

方勁一躍而起道:“你說什麽!”

蕊黃站在那裏笑的得燦爛道:“沒什麽!我說好吃午飯去了!”

“胡說!剛才說什麽?”方勁一把將她攬到懷裏,嗅著她發間的清香問。

蕊黃將他的手拉開道:“保暖之後才可以思什麽來著,先去吃飯!他們給我弄的南海海鮮!都是你喜歡的!”快步拉著他走過回廊來到飯廳。

“奶奶,按您的吩咐我將龍蝦零碎做了湯底!”薇薇說,蕊黃與方勁落座,鍋子已經嘟嘟地翻滾著。蕊黃燙了蝦滑給方勁,說:“你愛吃的!今天你可著勁兒地吃,各類滑子,她們做了好些。廷瀾派去熱帶管那裏的花木了,她去海島游玩,給我帶了一堆東西過來。來的時候個個鮮活,需要趕快吃了才行!”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鵝毛般飄揚著下來,接過蕊黃遞過去的小碗,吃了一口碗裏香兒用龍蝦肉和蛋白蒸出來的雪裏藏龍。方勁放下碗筷,看著蕊黃道:“那年也是這樣大的雪……”初見的那夜晚這個她為他驅散了人世間的寒冷和無助,也就是那樣一個溫暖的眼神,一聲:“孩子!”沒有能夠喚醒他深藏的記憶,卻已經足夠讓他的心從此被她的溫情密密麻麻地捆住,再也動憚不得。

看著他靜靜的眼神,蕊黃伸手戳了戳他的腦袋,道:“你酸不酸啊!成天回憶這些作甚?真不曉得你怎麽就變地這麽文藝了!”說罷,接過香兒遞過的牛羊肉,開始涮了,沾著沙茶醬吃。

“不酸了!吃飽了好順著娘子的意做點啥!”方勁的臉笑開了花,蕊黃白了他一眼,這白眼是很有學問的。什麽翻翻白眼,當真做起來表示的不是無奈,而是腦子沒發育的感覺。如蕊黃斜著瞟了他一眼,收斂一下嘴角,隨即立刻放開,甜絲絲的味道漾開。那才是男女之間的那個調調,看上去是嗔怪他,實際上是完全的同意。潛臺詞就是,OK,吃完飯,咱睡午覺去!

在兩人說不酸了,卻如同啃了兩擔青梅的時刻,門外來報:“稟報將軍,成王千歲駕到!”話還沒說完,宇文皓的腳步聲已經傳來。

“要我回避一下嗎?”蕊黃問方勁。

“不用,估計他就是想來見你!”方勁道,“剛才他就想問我一些問題,我跟他說你很多東西即便知道也不好回答。”等他轉身,蕊黃已經交襟小襖長裙曳地。

香兒打開門,宇文皓爽朗的笑聲傳來:“三弟!”

“二哥,怎麽來了!”方勁笑著說,他剛才還說知道宇文皓來做什麽呢!

“吃飯呢?”

“二哥,可用過餐?再用些?”

“好!你們這吃法甚是新鮮!”

蕊黃招過薇薇讓她去添副碗筷過來,她笑招呼道:“快坐!”

宇文皓看了看蕊黃,轉頭對方勁道:“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方勁想了想道:“就叫弟妹吧!”

宇文皓臉上掛笑,拍拍方勁的肩膀道:“總算讓你如願了!”

蕊黃淡淡一笑,道:“二哥,想喝些什麽?”

宇文皓倒是沒想到蕊黃如此大方,直接跟著方勁喊二哥了,也就說:“那我就不客氣僭越了,直接叫聲弟妹,到了這裏就全憑弟妹做主了。當初在三弟那裏可吃得不少好東西!”

“那今天也算有口福!”蕊黃笑道,差人去拿了幾瓶酒過來。

“此酒很是香甜綿長,恐怕是天上的瓊漿玉液了!”宇文皓問道。

“這酒到不是天上的那些,天上的那些當真的極品,也很難得到。一般的還不如它,這是北山上一只成精了的猢猻用瓜果釀的酒,之後三蒸三濾得來的。窖藏了數百年了,所以入口不錯!不過後勁非常足!”

“弟妹,是怕我和三弟一下午將你這些珍藏給喝完了?”

蕊黃笑著說:“我有那麽小氣嗎?只要喝倒了,嫂子別怨上我就行了!”

“看來如果三弟喝醉了,弟妹定然是要怨我的!”宇文皓看向方勁

“是啊!被城隍怨上,可不是什麽好事!要小心些才是!”蕊黃站起來,從香兒手裏接過一條清蒸東星斑,擺上桌。

宇文皓倒了一杯酒敬蕊黃道:“弟妹,多謝你照顧你二嫂!她不知道,我卻明白,那天的境況,如果沒有你的出手,她肯定命已不在了。”

“舉手之勞!”蕊黃飲下一杯,成王妃有母儀天下之象,蕊黃幫她也算順應天命。

宇文皓對方勁道:“你媳婦兒那日的一番言語,讓你嫂子叨叨了這麽久了!日日嘆息紅顏薄命啊!”

“什麽話?”

宇文皓就將蕊黃那一番理論給搬了出來,說完道:“也只有弟妹這樣的身份,才能在那樣的境況下還能調侃!三弟,你當真表現出了鐵血英雄也柔情啊!”

方勁舉起杯子跟宇文皓碰了碰說:“早知道你喜歡,不如讓嫂子跟你演上一回,讓你過過癮!”

“我一半老頭子有什麽好看的?青年英雄才值得看!”

“這話二哥就說錯了,嫂子在那裏喊著前生來世的時候,那也大有羅密歐與朱麗葉的味道!”蕊黃給他們兩個燙了螺片遞過去。

接下去宇文皓除了聽了那個關於兩個青年的愛情傳奇外,開始問一些關於氣數,運氣,甚至是氣候的問題,蕊黃按照能夠回答的,給予了詳細回答,不可洩露的天機當然就不洩露了。

宇文皓是那種喝到有點來勁很容易,喝醉卻很難的人。等蕊黃和方勁將他送出家門的時候,他還在那裏啰嗦地重覆,以後一定要再來請教。蕊黃揮手道:“求神問卦,以後記得拿香燭過來。”

送走了宇文皓,方勁有些不好意思道:“蕊黃我還累著你要應付這些!”

蕊黃搖搖頭道:“你這是什麽話?我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我是吃飯的女神。這些人情世故還對付地來。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努力要做個旺夫的好媳婦。”

方勁盯著她眼睛絲毫不眨,很長時間才過來摟住她的腰道:“我果然是有福氣!”

蕊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方勁我得跟你說件事兒!”

“什麽?”

“我和你在一起是無法生兒育女的!我是仙身,天界的女子本就不易有孕!而仙凡結合容易產怪胎,所以咱們不可能有孩子,你可想明白了?”蕊黃跟方勁說。

方勁撫摸著蕊黃的發絲道:“這不是什麽問題,香火是對世人而言是子孫的供奉。自幼跟你在一起,我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沒用的。我爹娘投胎的投胎,歸位的歸位。我的話,如果沒有你,也是打算出家的!有沒有孩子真的沒區別!”

“你這方面還真想得開!”

“當初打算出家的時候,就將這個想了個遍!”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帶著一絲苦笑。

蕊黃靠在他身上,手伸進了他的胸口道:“我陪著你到白頭,以後長長久久地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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