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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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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黃知道自家兒子劫難多,但是沒想到多成這樣的。這些年下來硬是將她訓練成了二十四強悍老媽。

比如說,之前得罪了那個太守,人家太守回去一查,把她核對下來,居然讓他查到方勁就是方小龜,上門來強說她是方柳氏。方將軍太能幹,曾經敗了北晉三員名將。所以,對於方家後人,他們是一定要掐死在幼苗當中。

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城隍在陽間被太守欺。蕊黃一直不明白,如同太陽天天升起每天循環,為什麽她身邊的混賬男人就從來不斷呢?以前是歷劫,可以理解,那是命運的安排。如今這算什麽?明明其他方面都不錯的男人,到了她身邊,為什麽就變地那麽?那麽賤呢?那個南湖龍君如此,這個太守也是如此。

他說:“想救你兒子!晚上來找我!”說完還對她暧昧地一笑,笑地她心火上來。入夜時分,啟州太守房間的窗吹開了,一個身著紅衣,披頭散發的女子,飄了進來對著他用顫抖地聲音說:“大……人,我……來……了……”

那啟州太守臉色刷白,索索發抖地跌坐在地上大叫:“何方妖物!還不快退散!”

那女鬼慘白著臉,用青紫的嘴說:“大人說想救我兒,晚上來找大人,小女就來找大人。大人要小女怎麽做,小女就怎麽做!”

“你是人是鬼?”太守大人心狂跳,手上汗毛根根豎了起來,雞皮疙瘩起了滿身。

那女子桀桀一笑道:“三年前啟州城破,奴家……奴家……啊!不要過來……勁兒……勁兒……”錯亂的答話之間,太守大人看見燈光下的女子,沒有影子。

他使了全身力氣喊救命,不過蕊黃布下結界,外面是無人能聽到的。其實蕊黃非常想來一句:“你叫啊!你叫啊!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只是覺得這種話出自她一個有教養的,活了幾萬年的仙子的口裏實在不太像話,所以就作罷了。

最後太守大人嚇暈了,第二日天蒙蒙亮,蕊黃就敲了太守大人家的門。太守不肯見她,可她強行要見,等進門的時候,看見太守靠在椅子上,臉色那個慘白啊!神情那個萎靡啊?直讓人猜想,是不是昨夜勇猛過度了?

蕊黃嘴上戴著淺笑對著太守大人盈盈一福,念著他昨晚的遭遇,即便他受不得她的禮,也不去計較了。她道:“民婦請大人金安!”

那太守如同一只炸毛雞,對她道:“你站到陽光下去!”

蕊黃表出無奈的情,跨出門檻站在門外,晨曦斜照在她身上薄薄起了一層光暈,將地上的影子拉得很長,太守這才噓出了一口氣。招手讓她進來。

“大人!快些將那孩子放出來吧!不管大人信不信鬼神之說。但確實有,昨夜他那死鬼娘,又跑來纏著小婦人,怨小婦人沒有照顧好她兒子!要是孩子有個三長兩短,她會要了小婦人的命啊!”蕊黃說著,還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眼淚。這些話聽在太守耳朵裏,自然醞釀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蕊黃說那孩子確實是方家後裔,只是自己卻是李家的媳婦,死鬼丈夫與那方柳氏有染,方柳氏死後托夢於她,要她照顧她兒子。將那方柳氏的厲鬼之像說地活靈活現。

“昨晚,小婦人只得跟那方柳氏說是大人要抓走孩子!想來大人乃是朝廷命官,自有金甲神人護著,不會讓惡鬼來糾纏的!”太守大人結合昨晚的經歷也背脊骨發涼。

用厲鬼說,解決了太守之後,隨之而來的卻是叫金銀樓的一個黑社會組織。在半道上將方勁給劫走了。等蕊黃查到,他們居然打算要培養孩子做殺手,他們的殺手為了防止為感情困擾,使他們溫順耐勞,便於管理。第一條件就是要進行閹割。把蕊黃差點急死,她還巴望著自家兒子娶媳婦生孫子呢!蕊黃用自己的金鞭救出了方勁,也讓太守破了這麽個殘忍的組織,救出了很多孩子。

剛安定兩天,來了一串人,說是方將軍的前部署。要培養孩子,要讓孩子繼承其父親的衣缽。蕊黃自然不肯放,憑什麽自己兒子要去學那些東西,以後效忠於那個混蛋的南周皇帝?那些人就由明到暗天天糾纏不休。天天給孩子洗腦,說什麽他是忠臣後裔,將門骨血,不能就此荒廢在一個女人的懷裏。蕊黃那個怒啊!搞得她好像就是那讓有志青年喪失意志的溫柔鄉,勾引上進書生的狐貍精。她是孩子的媽!孩子他媽!

“我要習武!”最後方勁站出來表達立場,那些人一聽這個回答很是高興,把蕊黃給悶死。

方勁環顧四周的幾個人道:“阿娘會為我找師傅!我習武的目的是在亂世保護阿娘,保護自己。我不會跟你們走,去大周的!有阿娘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小公子,陛下已經為將軍昭雪了!公子隨我們回去吧!”

方勁一步一步的踏了過去,站在了自稱是父親的故舊,南周的一位將軍面前道:“父親還能活過來嗎?母親還能活過來嗎?阿娘跟我說,過去的方小龜已經不再了!以後只有方勁存在於天地之間,他承載了親母的愛,承載了養母的恩而活著。方勁要好好活著,就是報答兩位娘的恩德!”

“小公子就那麽點志氣?”失望的語氣,重重地嘆息。

方勁看著他說:“去守護殺父仇人就算有志氣?”

“是奸佞挑撥……”

方勁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叔叔不必說了,誰是殺父仇人我很清楚,但是我也無意去報仇雪恨。如果叔叔們再來,阿娘會報官的。”

“你這樣的小畜生不知忠君愛國,活著也是給你父親蒙羞!不如我立刻結果了你!”方勁沒有想到這些號稱叔叔的人,居然會要殺了他,當那人的巨掌要拍下的時候,他娘的鞭比不過他家的灰狼,灰狼躥了出來,一口跳上去咬住了那人的手,生生地扯下一塊肉來。

蕊黃拿著鞭子指著這群人道:“誰敢動我兒,我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伴隨這些插曲,日子也就這麽過去了,轉眼已經過了七年了。蕊黃按照孩子的要求,將方勁送到了青山派,青山派是武林大派,劍術尤其出色,掌門看到方勁之後,連聲讚嘆說是難得練武奇才,奇葩一朵。好吧!雖然,蕊黃認為奇葩不是什麽好詞,但是她也放心了。

蹲在青山派的大殿屋脊上,演武場上的情景讓長風怎麽看,怎麽難受。蕊黃眉眼盈滿笑意地看著場中比試的方勁。那個可愛的蘿莉,掌門的愛女,嬌嬌在方勁贏了一場之後,跑過去給他遞水擦汗,蕊黃的表情完全是看兒子,甚至準媳婦的那種純欣賞表情。

不會當真娘子變老娘吧?那雲曦歸位後該情何以堪啊?豈不是要吐血而亡?

“阿娘!”方勁下場後就快步走到蕊黃面前,嬌嬌緊跟其後過來叫道:“伯母!”

蕊黃笑著頷首,對方勁說:“又不聽話是吧?進益這麽快,肯定狠命練了!”

“伯母,哪有爹娘埋怨孩子用功的!”嬌嬌為方勁說話。

方勁轉頭對嬌嬌說:“師姐!我阿娘是怕我累著了!”

嬌嬌一跺小蠻靴,轉頭就說:“我不睬你了!”

下山的路上蕊黃數落方勁說:“不能在姑娘面前偏幫阿娘!以後你娘子會說你,對著娘子像惡狼,對著老娘像綿羊!夫妻關系不好的!”

“阿娘,你別瞎說,她是我師姐!我還小!”說著,倒是臉通紅。

蕊黃看著他啐了一口說:“剛才還跟我說,長大了,不許我再來接了,這會兒又說還小!?還小,臉紅什麽啊?”這一句話,到讓蕊黃真的楞了一下,看著白馬上挺拔的坐姿,少年將英俊朗潤表現地十足。蕊黃唏噓不已,兒子突然間長大了。

“司命,你弄好了嗎?”長風問。

司命在裏面喊:“殿下,等等!立刻就好了!我最後打碼呢!”

“你再不快點,蕊黃都要回家了,沒時間弄了!”長風著急地說。

“明天也一樣的!”

“我一天也等不及了!”

一般的神仙或者妖物在沒有蕊黃的允許之下是進不了她家的,但是長風是二般的,所以她輕易地進了蕊黃的家。蕊黃這個時候正在上班,所以這個家裏沒有人有這個感知能力,他們兩個入侵了。

長風穿墻進入了方勁的房間,方勁睡得正酣。長風接過司命手裏那個發著藍光的小球,將它緩緩地註入方勁的識海,睡夢中屬於雲曦的強大識海反而有些蘇醒,幾次要將它推出。幸虧這縷記憶本就屬於雲曦,所以經過長風的推送最終還是進去了。

方勁開始做起了夢,迷迷糊糊之中,覺得自己的聲音在喊著:“老婆!”這是什麽稱呼?但是感覺很親密。一個女子的聲音軟糯地如水要滴出來一般回應他道:“雲西!老公!”接著夢中兩個模糊的身影交疊在了一起……

夢醒之後,方勁擦了擦自己的額頭,一手背地汗水。那夢境,那夢境,突然他有些懊惱,自己為何要那樣好奇,跟著師兄去看那些冊子?夢裏那個女子稱呼自己是什麽?已經記不得,但是那些粗重的呼吸,那女子咬唇的從嘴中逸出的聲音,讓他即便是想起都臉熱不已。

清晨醒來,方勁不知道將自己的褻褲放哪裏,進來的刺猬精,薇薇姑娘看他尷尬的樣子,將他的手裏褲子拉了過來,順便將他床上的褥子也收了,換了一套。方勁更是難受地很,一個上午腦袋都沒擡起過。

中午,他娘起床使人叫他過去一起吃飯。蕊黃輕輕一聲:“兒子,快來吃飯!阿娘做了魚肉湯!”說完她拿著勺子給方勁舀了一碗,遞過去。更是將一塊魚臉肉夾進了他的碗裏。讓方勁心頭大為震動。這聲音分明是昨晚夢裏的聲音,難怪如此熟悉。他恨不得一頭碰死算了,怎麽能夠在夢裏猥褻自己的養母。

蕊黃看見孩子臉青紅交錯,這是薇薇貼在她耳邊耳語了兩句。蕊黃噗呲一笑,對著方勁道:“這是正常的!瞧你那樣兒?快吃飯!”

方勁食不知味地吃著面前的飯,阿娘親手做的飯菜是他在山上最想念的,今天吃在嘴裏不是個味兒。蕊黃也草草吃了幾口,就過去拉著方勁進了房間,在衣帽間的穿衣鏡前,蕊黃挨著比自己還高的方勁說:“兒子,你已經比阿娘都高了!長大了!”她拍拍方勁的肩膀。

帶著方勁到了書房,她從書櫃裏找出兩本畫冊和一本筆記本給方勁說:“阿娘從其他空間給你找了兩本青春期方面的書,我在書旁邊都做了翻譯,另外筆記裏有我查的一些相關知識。仔細讀一下,你就沒那麽困惑了!”

蕊黃如此細致的照顧,讓方勁覺得自己做那樣的夢真的不是個人。他覺得自己無顏以對疼愛他的養母。他有些艱難地跟蕊黃道:“阿娘!師傅說我的劍術需要再加努力就能有所大成,我想早些回山上!”

“有這麽著急嗎?一天兩天地!”蕊黃看著他問。

方勁低著頭看著地面說:“我還是想早些回去!”

蕊黃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見他紅透了耳朵尖尖的樣子,用了然地口氣說:“果然是兒大不不由娘了!是想著你嬌嬌師姐了吧?走吧!走吧!”

方勁焦急的辯解說:“不是!不是的!”

蕊黃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說:“小傻瓜!哪個少女不懷春?哪個少男不鐘情?有空那兩本書看看,知道嗎?阿娘,可不想有個傻兒子!”

換洗衣物、各種書籍和零食塞了兩大包。蕊黃把兒子送出了城,看著孩子騎馬往前頭也沒回,她的眼角突然有些酸澀。雖然,方勁是個凡人,可這些年確確實實是她拉拔大的,喜歡繞著她叫阿娘,阿娘叫的孩子進入了青春期,跟自己開始疏遠了,心裏難免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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