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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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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出租車上,莫儀和雲曦兩相無言。雲曦將莫儀這些天,夢境,思考的東西細細想了一遍。夜晚是噩夢連連,白日裏她偶爾也幻想有人疼惜她,能夠長長久久地陪伴她。而幻想的對象就是雲曦自己,可一旦莫儀想到他,轉瞬間的是難受,苦痛。是她在那裏遏制自己不要去想,可之後她又開始找尋著借口,安慰自己,什麽女人的哭訴電話,什麽老婆,肯定都是假的。來來往往,反反覆覆,其實主題就是那麽點。

雲曦抹了抹臉,跟著莫儀走下了車,剛才硬撐著,稍微坐下之後,發現身體裏的力氣幾乎被掏空了,差點站立不穩。天上的太陽明晃晃的,眼前有些火花閃動,冬日裏,頭上汗冒了出來,雲曦深吸了一口氣,跟著莫儀走進門,登上了電梯,電梯裏雲曦手撐在電梯壁上穩了穩。

莫儀看出不對勁了問:“你怎麽了?”

“去現場處理問題,盒飯吃壞了!上吐下瀉了兩天,沒力氣了!”雲曦扯了個笑容給莫儀。

莫儀搖搖頭打開門,指了指沙發,讓他去靠一會兒。莫儀倒了杯水給雲曦問:“吃過藥了麽?”

雲曦點點頭說:“掛了兩天水,差不多了,就是提不起勁兒來!”

“沒力氣,還能在那裏吼?”莫儀挑著嘴角看他,她坐了下來。

雲曦看著她說:“你坐過來!”

“幹什麽?”

“第一,我又不是沒吃過你!第二,即便我想吃了你,也要有力氣的!你坐過來!”雲曦指了指身邊的位子,一坐下,他真的覺得累地不想在站起來了。

莫儀聽著覺得也是,何必矯情。就挨著他坐下說:“有話就說吧!沒話就休息會兒!嫌疑犯和已經判刑的人,待遇是需要區別的。既然已經等了,等上再等上兩天也沒事兒!”

雲曦拿出玉鐲,抓住了莫儀的手,套進了她的左手。這一瞬間的動作,等莫儀反應過來已經發現了手上多了一只細膩溫潤的白玉鐲子,和平日見到的玉鐲不同,上面刻著一條龍。更為奇特的不知道那個雕刻大師怎麽得來的創意,將中間一道糖色順著刻成了龍脊。這玉的溫度猶如皮膚,微微泛著暖意。這東西是見所未見的,它的價值莫儀猜不出來,不過可以想象一定不菲。

“李雲西,你這是什麽意思?”莫儀站起來專註地看著他。

雲曦看著她皺著眉頭,拍了拍旁邊的位子說:“坐下,你不是要聽解釋嗎?我一一說給你聽好嗎?”

莫儀坐了下來,眼光沒有離開過雲曦,原本粉紅潤澤的唇色,今天泛白。讓莫儀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就急性腸胃炎那麽簡單。

“我沒有老婆!不是我不想要,是因為如果對方知道了真相,未必願意嫁給我。我是騙了你,我很想騙你結婚。我很想如果結婚以後告訴你真相,那個時候也許你會心軟,也許你就不計較了!”雲曦垂下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氣,那是一聲深深的嘆息。

莫儀轉向茶幾看著沒有開機的電視說:“你到底騙了我什麽?你現在願意說了?”

雲曦低著頭,闔著眼,一臉深沈痛苦地說:“我的精子染色體異常!”

莫儀猛然轉過來看著他,他張開眼深褐色的眼眸看著莫儀說:“也就是說,我的後代畸形的概率很高。這也就是我為什麽裝作聽不懂,不願讓你懷孕的原因。”說完他撫摸著額頭之後,手又握拳,放下牙齒咬上了手背,看著莫儀。

他繼續說:“莫儀,我有過去,我知道自己有問題是因為,當年,我在部隊的時候,回家,有人介紹了一個對象給我認識。我也打算結婚,我們就在一起了。後來我執行任務,她懷孕了,接到這個消息,真心地講。我很高興,我想回去結婚。可這個任務執行地很長時間,半年後等我回去。她告訴我孩子沒了,五個多月停止發育。醫生的建議是,我也需要做檢查。當結果出來,她就離開我了。說,我不能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之後雲曦擡起頭看著莫儀,他想用那種,據說是等待判決的神情看著莫儀。該怎麽表現,眼神要憂郁,嘴角要耷拉,還要帶著微微的渴望。這個故事,是他已經盤算很多回之後編的,表情也在鏡子裏鍛煉了很久。突然在此刻,他內心居然真有種被審判的感覺。

莫儀要褪下手上的手鐲說:“這個東西價值不菲,我不能收!恐怕是你家傳的東西。”

“莫儀!”雲曦抓住她的手說:“別摘下來!看來這未來的幾十年我也不會找人結婚了。這東西也不會有其他人要了。這玩意兒沒別的好處,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定驚安神。你之前說過,有過憂郁癥。你拿著吧!沒錯,我也不能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利!莫儀,對不起!”

雲曦心裏想著,我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這個女人就不能母性大發,說不介意嗎?記得閣旗的書裏,有一篇文是男主表白了之後,拖著荏弱的身體走的。然後女主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請求留下來,要不試試看?

雲曦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勉強站了起來要往外走。他心裏默默地數著,一、二、三……直到門口,莫儀也沒有留他,正當有種情緒可能叫做絕望襲擊他的時候,莫儀開口了:“李雲西,你是來跟我求婚的!”

雲曦轉頭看著她,莫儀走了過來說:“難道不是嗎?如果你當真是一個失意的男人,如果你當真無所謂,只是想把這個手鐲給我。你需要攔住我做人工受孕嗎?不需要吧?即便你沒有辦法給我一個健康的孩子,你也不願意我生下別人的孩子。因為你會妒忌!你告訴我這些,你給我這個鐲子,你希望的結果是,我說不介意,我願意和你結婚。不是嗎?”

“是!”雖然沒有撲過來抱住他,但是明顯她松動了,不是嗎?雲曦心裏頭雀躍了一下。

莫儀擡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那就回沙發上,坐下!”

“好!”雲曦答道,之後回了沙發上重重地坐下。

“你先坐一下,我先去把晚飯燒上!”莫儀走開了,去了廚房。莫儀一離開,雲曦幾日來的巨大消耗讓他支持不住,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睡著了。

等莫儀將電飯煲插上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男人微微的鼾聲,眼底的青黛色,和蒼白的臉色。莫儀盯著他看了許久,走進了房間拿了條被子,給他蓋上。

莫儀回過頭去,拿了個零錢包,走出了門去。到樓下的超市,挑了幾個蝦,買了一小盒肉片,回來進門的時候,雲曦還睡著。

她帶上了客廳和餐廳間的移門。將肉片上的一點點的油脂去掉,將蝦也剝了出了肉。細細地剁了起來……

是的,她相信了!就是信了!以為自己已經修煉了鐵石心腸,誰想到還是不堪一擊。客廳裏的那個男人,她真的無法將他推出去,當他說出他最為隱秘的事的時候,她的心已經雙手奉上。不僅僅是寂寞,還有就是她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

“雲西,雲西!”莫儀拍著雲曦的臉,叫道。

雲曦睜開眼睛,看見莫儀在叫他,他呵呵一笑道:“一下子睡著了!”

“吃晚飯了!”莫儀說。

看著身上滑下的被子和莫儀的神色,雲曦的心更加燦爛了起來,這和抱住他沒有什麽區別嗎?他的莫儀不會做那些動作的。

“腸胃炎不能吃那些東西,我給你煮了粥,蒸了個蛋羹!”莫儀給雲曦盛了一碗粥,推給他一碗嫩嫩的蛋羹。

雲曦一口接一口地喝著粥,時不時地擡頭看著莫儀,不自覺的笑溢出了嘴角,一時間覺得心裏舒坦起來。莫儀看著他有些呆傻的樣子,一時間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之前可能真的誤會他了。

雲曦三天沒吃東西,作為一個神仙,吃不吃是無所謂的,凡間的這些谷物對他的損耗來說也沒什麽幫助。但是,就是覺得莫儀為他做的東西,想多吃點。就想再來一碗。

“你怎麽沒有輕重的?就這些,不能多吃了!”莫儀瞪了瞪他說。

她因著要做手術,從昨晚開始也禁食了,剛剛炒了兩個雞蛋,一盤青菜就著粥吃了,一下子胃裏覺得舒服了起來。

雲曦要站起來洗碗,被莫儀按住了說:“我去洗,你看看自己那樣子!”

雲曦坐在餐廳裏看著莫儀將碗筷收了,放進水槽裏,利落地開始清洗起來。

“莫儀,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雲曦在那裏試探著問。

莫儀回頭看他說:“你求過婚嗎?你還有那麽多事情沒有跟我講清楚!你這是求地哪門子婚?要是都如你這樣,我明天去買一串鐵圈,到馬路上站著,看見好的,手上套一個。那就是求婚了?我說過要結婚嗎?”

不會吧?雲曦以為已經成功了,可莫儀的話卻讓他有些不確定。“莫儀,我不想猜,你實話實說吧!給我個痛快!”

呦,這男人沒耐心了!莫儀將碗放好,筷子插好。開始擦起了燃氣竈說:“那個罵我小三的女人!還有跟你哭訴的那通電話!你至少要向我證明,你不是有主的男人!”

“那個女人,我不知道是誰!你可以打個電話去,問她一件事情。既然她宣稱我是他丈夫,她就一定知道我身上的特點。我胸口的那幾個月牙形的印記,不仔細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如果是我的妻子,應該知道這個吧?你現在就打!”雲曦看著莫儀。

莫儀其實已經相信了,她說:“我真的打了啊?”

“打啊!”

“算了!”莫儀說。

“莫儀,別為以後留下隱患!還是打一下的好!我想知道,是誰想破壞咱們兩個的關系!”雲曦說。

當電話撥通,那個女人根本沒有提月牙形的胎記。龍鱗豈是誰都能看見的?和雲曦有過一夜之歡的女子無數,但是,能夠記得有龍鱗這一說的,沒有幾個。如果不是小圓子的提起,如果不是雲曦故意要給莫儀看,誰會看到龍的逆鱗。

“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美女,到真是位絕色美人。”雲曦睡了一會兒已經不像剛才那樣疲累慌悶了。他繼續說:“她是我的一個戰友,專門負責養軍犬的。那條軍犬和我一起出過任務,也算是我的朋友了!那條叫飛揚的軍犬已經老了,快死了!她和那條狼狗在一起那麽多年,感情非常深厚。所以,打電話向我傾訴!我在她心目中,絕對比不上那條狗的!你放心好了!”

這話還真沒錯,只是要是讓宸羅知道,非恨死他不可。實際情況是,那日,人身的飛揚陽壽將盡,宸羅哭著求雲曦為飛揚續命,雲曦拒絕了。不過,雲曦一直覺得飛揚就是宸羅養的哈士奇,哪有男人忠心成這樣的?都沒有個男人樣了!

“雲西,有件事情,也許是無稽之談。但是,我需要告訴你……”莫儀聽了雲曦的解釋,想起了自己當年被預言孤獨一生的事情。

“的確是無稽之談!我認識一個據說是命理大師的人。他告訴我,人的命,天只給他定了七成,還有三成是靠自己走出來的。所以,命數才多變。別相信這個!還有你從今晚起試試,肯定不會再有噩夢侵擾你了!那只是你心神一直不寧,或者說你沒有安全感造成的!”雲曦忽悠著莫儀,他是天界二把手,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幫莫儀改成任何的命格。他拉著莫儀的手,顯得非常真摯。

“我也累了!你看來也累了!去洗澡,好好睡一覺!”莫儀拍了拍雲曦的手說,“我給你拿睡衣!”

“有家的男人真幸福!”雲曦伸了伸腰說。莫儀笑著啐了他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謊言即便再善意,終究是謊言,越是撒的厲害,揭開真相的時候越痛苦!

關於虐到什麽程度,阿橋沒把握,主要是本事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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