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蔓延至四肢百骸。

但兩個人一起承受的時候，卻顯得好忍許多。

顧長玨在痛，他也在。

帝王鳳眸微闔，心中雖是震驚於此，但面露譏誚，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思緒：

“怎麽？你與我二人的感覺難道還能是一體的？是你在朕的身上下了什麽吧？”

“皇上想太多了，冷的滋味兒可不好受。”

顧長玨揚起眉梢，掏出帕子來，慢條斯理擦著手掌上的血漬：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身上多了一個畏寒的毛病，甚至，身上的體溫都在逐步下降，我以為我病了，可是當我叫來太醫的時候，脈象卻是正常的。”

“……”贏塵心中愈發震驚，他看著顧長玨，方才的一招一式都跟他極為相似，仿佛是出自同一個師門。

而師父的徒弟，只有他與玄月。

這個顧長玨，年齡甚至與長笙同歲。

為何？

“後來每每當我痛苦的時候，我就渴望人血。”顧長玨仰頭，對上贏塵：“想要迫切的將他們身上的血液飲盡，好緩解我身上的疼痛與寒冷。”

帝王聞言，平穩了思緒，瞇起雙眸：“那你是如何發現朕與你之間的共同點。”

“長笙啊。”顧長玨挑眉，在提及長笙的那一瞬間，有著無盡的寵溺與喜歡，卻又透著一絲詭譎：

“盡管我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但是在我見到她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她就是我魂牽夢縈的那個人。”

“你不知道吧，在你每每動情的時候，我的心也會加快速度，你想吻她的時候，我也想要。我的腦子裏迫切的呼喚著她的名字，想將她納為己有，我想那個時候，你一定在跟她做什麽對吧？不然為什麽我在親吻她的時候，你會那麽快的趕到？”

顧長玨一笑，邪魅至極，天地萬物都仿若因他這一個笑容而失色般：

“因為你也有感覺啊。”

“錚！”

一把長劍直指他的喉嚨，贏塵眼中殺意盡顯、

顧長玨大方的仰起脖子：“你想殺了我，就殺了我吧，到時候你也會忍受不了痛苦暴斃身亡，笙兒就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呢。”

他就像是不怕死一樣，走上前，任由劍鋒抵著他，肌膚滑破的那一瞬間就連贏塵的同等位置都有一瞬間的刺痛。

而顧長玨依然在刺激著贏塵：

“從此以後，笑與你無關，哭與你無關，將來有別的男人將她娶回家中，她給別人生兒育女，管別人叫丈夫——”

“閉嘴！！！”

贏塵瞳孔驟縮，頭一次，在一個自己厭惡至極的人面前感到了無可奈何。

尤其是，當這個人的舉手投足之間與他有五分相似，性情差別無二。

宛若孿生兄弟一般。

顧長玨見此低低的笑起來，後退兩步，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滑下，他再擡頭，目光中的狠戾與贏塵別無兩樣：

“要不是你死我也會死，我早就對你下手了，會來得及讓你知道我與你之間的這點秘密？到時候長笙就是我一個人的，你以為我不想嗎？”

“梁宣國的太子好大的口氣。”

贏塵勾起嘴角，透著一絲嘲弄：“還想殺了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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