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無條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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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無條件信任
就在胡姨娘還在滿心擔憂，不知道葉姨娘會說出什麽話兒來氣自己時，葉姨娘丟下了一句“你好生躺著養胎吧”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葉姨娘的身影在屋子裏消失了約莫半刻鐘，胡姨娘才反應過來。
“葉心這個賤人，不就比我先進府了幾年麽，有什麽了不得的！也敢我這兒作福作威地充大！”
可不就是了不起麽！
彩兒在心中暗自悱惻，不過面上卻是沒有半分顯露。
再反觀站在另一側的小蝶，她低垂著頭兒，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麽。
“姨娘，你消消氣兒。肚子裏還懷著小主子呢，哪兒還能夠隨意動氣兒呢！”
至於後面的那句“萬一動了胎氣兒可就不好了”被硬生生地留在了小蝶的嗓子眼兒裏。畢竟，該忌諱的地方還是需要忌諱的。小心謹慎一些，總不會有錯兒的。
然而，小蝶一句不過勸說的話兒，落在了胡姨娘的耳朵裏，卻被無限地放大了其中的惡意。
“你說的對！我不能生氣！葉心那個賤人兒之所以在我面前兒說那種話兒，無非就是想讓我憋著一股子怒氣散發不出去！
哼！真的當我是傻子麽？我若是動了胎氣，還不是讓親者痛 仇者快嗎！”
說著，胡姨娘還伸出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頗為頻繁地撫著胸口，想要替自己順順氣兒。
不說彩兒了，就是小蝶也覺得頗為無語。只是她到底是胡姨娘最為親近的人兒，自然要事事以胡姨娘為重，時時刻刻站在胡姨娘一側的戰壕裏才對。
“彩兒，你拿著白大夫方才給的藥方去煮碗安胎藥來。姨娘動了氣兒，還是小心一些來得好。”
臨了，她還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道， “註意著些，如今姨娘懷了孕，咱們該事事小心。”
彩兒自然明白小蝶這話裏頭的意思兒，忙點了點頭兒，鄭重道， “小蝶姐姐放心便是，我這就去。”
待彩兒離開了以後，小蝶才走到了床榻邊兒上，看著仍舊有些氣難平的胡姨娘，開口勸慰道， “姨娘，你又何必同葉姨娘她們置氣兒呢？奴婢之前就勸你，不要這麽早就將自己懷孕了的事兒說出去。
雖說這是一樁大喜事兒，可是小主子到底才一個月大，忌諱的地方兒多的是，到底應該多多小心才是。”
小蝶雖然年紀小，可是性子卻素來沈穩。不然的話兒，胡姨娘也不可能這般器重她。因而，從小蝶嘴裏說出來的話兒，胡姨娘還是願意聽的。
這會兒聽小蝶這般頭頭是道地分析了一番，胡姨娘心中也頗為懊悔。
只是，當初一得知自己有懷孕的可能性，她就難以按耐住自己內心那激動歡喜的心情了。畢竟，出嫁十年，驟然有孕，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兒可以理解和體會的。
小蝶自然也看出來了胡姨娘心生了悔意，便也不再過多的糾結於這件事兒上。
畢竟，胡姨娘懷孕的事兒已經“昭告了天下”，所謂“說出去的話兒潑出去的水”，哪有還有什麽可能性去收回呢！因而，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該想法子兒保護好胡姨娘的肚子，不給別人兒半點兒對胡姨娘下毒手的機會。
見胡姨娘面露擔憂之色，小蝶張口勸慰著，道，“姨娘，你也莫要太過於慌張。只要咱們仔細著些，總不會讓人兒鉆了空子去的。”
“小蝶，如今我的身邊兒只有你能夠相信了，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我的孩子啊。”
胡姨娘說著，從床榻上坐直了腰，伸手抓住了小蝶的雙手，像是在和小蝶訴說，又像是在自顧自地喃喃。
“我盼了十年，十年了，我才好不容易得了這麽個孩子。若是這孩子出了點兒什麽事兒，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蝶雖然還不大能夠明白孩子對於一個嫁做人婦的女子來說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意義存在著的。可是，她卻知道這個孩子對於胡姨娘來說意味著什麽。
她幾乎是從出生開始，便跟著自己的祖母伴隨在胡姨娘的身邊兒了。祖母離世以後，小蝶便成了胡姨娘跟前兒的一等丫頭，秉承著祖母的遺願，事事皆以胡姨娘為重為先。
她在胡姨娘身邊兒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從她還在胡家當姑娘時她便一直跟著了。到後來胡姨娘成了洛儒清的妾，七歲的她也是一並跟著到了宰相府。
她親眼看著胡姨娘從一個滿懷希望和幻想的懵懂少女變成了一個年近三十的婦人。
也許只有她才能夠知道，在看到洛星辰等人兒環繞在岳氏以及葉姨娘的膝下時，胡姨娘臉上的笑是有多刺目。
所以，小蝶完全可以理解為何葉姨娘會在得知自己懷孕的第一時間內，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所有人兒知道。
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圓滿了她的一生，更是她唯一能夠驕傲的資本。
想到這裏，小蝶反握住了胡姨娘冰冷的雙手，鄭重地道， “姨娘放心，哪怕拼了奴婢這條性命，奴婢也會保護好姨娘和小主子的！”
這些年啊，小蝶一直陪伴在胡姨娘的身邊。對於胡姨娘來說，小蝶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體貼忠心的丫鬟兒那麽簡單了。她更像是自己的一個家人，明白自己的無奈和委屈，知道自己的心酸和疲累。
所以，她是無條件地信任小蝶所說的話兒的。
“有你這句話兒，我便放心了。”
孕婦最忌心思過重，多生憂慮了。因而，小蝶很快地就轉移了話題，並未在之前的事兒上過多地停留和糾結。
“姨娘要不先休息一會兒？等彩兒將安胎藥熬好了，奴婢再叫你？”
大概是真的累極了，聽聞小蝶所言，胡姨娘點了點頭兒。見狀，小蝶忙走上前去扶著胡姨娘慢慢地躺了下來。
“姨娘睡吧，奴婢就在這裏守著。”
小蝶說著，替胡姨娘掖了掖被子。
看著小蝶那張熟悉的臉，胡姨娘頗為心安地睡了過去。
然而，她卻沒有預料到——當她再次醒來時，宰相府裏已經發生了一件稱得上令人震驚的事兒。只是不知道這事兒，對她而言，究竟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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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胡姨娘還在滿心擔憂，不知道葉姨娘會說出什麽話兒來氣自己時，葉姨娘丟下了一句“你好生躺著養胎吧”就轉身離開了。
直到葉姨娘的身影在屋子裏消失了約莫半刻鐘，胡姨娘才反應過來。
“葉心這個賤人，不就比我先進府了幾年麽，有什麽了不得的！也敢我這兒作福作威地充大！”
可不就是了不起麽！
彩兒在心中暗自悱惻，不過面上卻是沒有半分顯露。
再反觀站在另一側的小蝶，她低垂著頭兒，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麽。
“姨娘，你消消氣兒。肚子裏還懷著小主子呢，哪兒還能夠隨意動氣兒呢！”
至於後面的那句“萬一動了胎氣兒可就不好了”被硬生生地留在了小蝶的嗓子眼兒裏。畢竟，該忌諱的地方還是需要忌諱的。小心謹慎一些，總不會有錯兒的。
然而，小蝶一句不過勸說的話兒，落在了胡姨娘的耳朵裏，卻被無限地放大了其中的惡意。
“你說的對！我不能生氣！葉心那個賤人兒之所以在我面前兒說那種話兒，無非就是想讓我憋著一股子怒氣散發不出去！
哼！真的當我是傻子麽？我若是動了胎氣，還不是讓親者痛 仇者快嗎！”
說著，胡姨娘還伸出自己的手，一下又一下頗為頻繁地撫著胸口，想要替自己順順氣兒。
不說彩兒了，就是小蝶也覺得頗為無語。只是她到底是胡姨娘最為親近的人兒，自然要事事以胡姨娘為重，時時刻刻站在胡姨娘一側的戰壕裏才對。
“彩兒，你拿著白大夫方才給的藥方去煮碗安胎藥來。姨娘動了氣兒，還是小心一些來得好。”
臨了，她還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道， “註意著些，如今姨娘懷了孕，咱們該事事小心。”
彩兒自然明白小蝶這話裏頭的意思兒，忙點了點頭兒，鄭重道， “小蝶姐姐放心便是，我這就去。”
待彩兒離開了以後，小蝶才走到了床榻邊兒上，看著仍舊有些氣難平的胡姨娘，開口勸慰道， “姨娘，你又何必同葉姨娘她們置氣兒呢？奴婢之前就勸你，不要這麽早就將自己懷孕了的事兒說出去。
雖說這是一樁大喜事兒，可是小主子到底才一個月大，忌諱的地方兒多的是，到底應該多多小心才是。”
小蝶雖然年紀小，可是性子卻素來沈穩。不然的話兒，胡姨娘也不可能這般器重她。因而，從小蝶嘴裏說出來的話兒，胡姨娘還是願意聽的。
這會兒聽小蝶這般頭頭是道地分析了一番，胡姨娘心中也頗為懊悔。
只是，當初一得知自己有懷孕的可能性，她就難以按耐住自己內心那激動歡喜的心情了。畢竟，出嫁十年，驟然有孕，那種感覺不是一般人兒可以理解和體會的。
小蝶自然也看出來了胡姨娘心生了悔意，便也不再過多的糾結於這件事兒上。
畢竟，胡姨娘懷孕的事兒已經“昭告了天下”，所謂“說出去的話兒潑出去的水”，哪有還有什麽可能性去收回呢！因而，眼下的當務之急便是該想法子兒保護好胡姨娘的肚子，不給別人兒半點兒對胡姨娘下毒手的機會。
見胡姨娘面露擔憂之色，小蝶張口勸慰著，道，“姨娘，你也莫要太過於慌張。只要咱們仔細著些，總不會讓人兒鉆了空子去的。”
“小蝶，如今我的身邊兒只有你能夠相信了，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我的孩子啊。”
胡姨娘說著，從床榻上坐直了腰，伸手抓住了小蝶的雙手，像是在和小蝶訴說，又像是在自顧自地喃喃。
“我盼了十年，十年了，我才好不容易得了這麽個孩子。若是這孩子出了點兒什麽事兒，我也活不下去了……”
小蝶雖然還不大能夠明白孩子對於一個嫁做人婦的女子來說到底是以什麽樣的意義存在著的。可是，她卻知道這個孩子對於胡姨娘來說意味著什麽。
她幾乎是從出生開始，便跟著自己的祖母伴隨在胡姨娘的身邊兒了。祖母離世以後，小蝶便成了胡姨娘跟前兒的一等丫頭，秉承著祖母的遺願，事事皆以胡姨娘為重為先。
她在胡姨娘身邊兒呆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從她還在胡家當姑娘時她便一直跟著了。到後來胡姨娘成了洛儒清的妾，七歲的她也是一並跟著到了宰相府。
她親眼看著胡姨娘從一個滿懷希望和幻想的懵懂少女變成了一個年近三十的婦人。
也許只有她才能夠知道，在看到洛星辰等人兒環繞在岳氏以及葉姨娘的膝下時，胡姨娘臉上的笑是有多刺目。
所以，小蝶完全可以理解為何葉姨娘會在得知自己懷孕的第一時間內，就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讓所有人兒知道。
這個孩子不僅僅是圓滿了她的一生，更是她唯一能夠驕傲的資本。
想到這裏，小蝶反握住了胡姨娘冰冷的雙手，鄭重地道， “姨娘放心，哪怕拼了奴婢這條性命，奴婢也會保護好姨娘和小主子的！”
這些年啊，小蝶一直陪伴在胡姨娘的身邊。對於胡姨娘來說，小蝶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體貼忠心的丫鬟兒那麽簡單了。她更像是自己的一個家人，明白自己的無奈和委屈，知道自己的心酸和疲累。
所以，她是無條件地信任小蝶所說的話兒的。
“有你這句話兒，我便放心了。”
孕婦最忌心思過重，多生憂慮了。因而，小蝶很快地就轉移了話題，並未在之前的事兒上過多地停留和糾結。
“姨娘要不先休息一會兒？等彩兒將安胎藥熬好了，奴婢再叫你？”
大概是真的累極了，聽聞小蝶所言，胡姨娘點了點頭兒。見狀，小蝶忙走上前去扶著胡姨娘慢慢地躺了下來。
“姨娘睡吧，奴婢就在這裏守著。”
小蝶說著，替胡姨娘掖了掖被子。
看著小蝶那張熟悉的臉，胡姨娘頗為心安地睡了過去。
然而，她卻沒有預料到——當她再次醒來時，宰相府裏已經發生了一件稱得上令人震驚的事兒。只是不知道這事兒，對她而言，究竟是好還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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