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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暴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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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禪貢獻的番外,澤村水禪和幸村精市,太有愛了~~~~~

黑夜,空曠的小巷。

一陣陣的惡臭與堆存太久無人清理的垃圾。

澤村水禪提著木質的武士刀立在一旁,盯著角落裏瑟瑟發抖的男子,清亮漆黑的雙眸中密布著如烏雲一般的大霧。無情,冷傲,多年來的以暴制暴早已讓她在這一區臭名昭著。澤村水禪並非無所謂,只是習慣罷了。習慣在學校裏行走時旁人退避三舍的態度,習慣旁人表面恭恭敬敬地稱呼她為“禪姐”,而私底下卻將她貶低到分文不值,習慣了一肩抗下所有的麻煩與禍端,習慣了去向每一個欺負過青大學生的流氓討回公道。

這樣的習慣已經維持多久了?她自己也記不清晰,好像自從弟弟離開人世後,她就拋棄了女人的身份,只為了保護家中那個性格溫吞柔弱的母親,保護父親僅存下來的唯一財產——澤村武官。

澤村水禪其實從來不輕易地去惹什麽人,可即便是她懷揣著從小被強制灌輸的武士精神,去懲罰那一些惡貫滿盈的罪人,她也一樣是被人戴著有色眼鏡去看待。她也很渴望能夠回到剛升高中的歲月,大大咧咧,嬉皮笑臉,對每一個人都能像個傻子一般的笑得春光燦爛。時過境遷,多少東西都悄然改變了,包括她,包括她身邊的朋友,那一些曾經信誓旦旦手牽著手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死黨,在她“變壞”之後,也是第一時間放棄她的人。

抓不住的東西就不要去貪戀,因為貪戀也不會像剛擁有時那般牢固。澤村水禪一遍遍地告訴這自己這些話,死咬著牙關逼迫自己不準懦弱。她永遠記得她的親戚在她父親離去後是怎麽冷落她和媽媽,又是怎麽爭奪她爺爺的遺產。她那會兒還小,不懂事,只得任憑擺布,接受他們什麽都沒有被分配到的悲哀。可那時她還有個弟弟,熱氣方剛,永遠都有揮灑不完精力的弟弟作為依靠,作為保護傘。他的弟弟曾說過,“我會保護媽媽還有姐姐,不讓你們受欺負的!”

之後,弟弟死了,肇事司機酒後駕駛,葬送了弟弟正好的年華,而因為對方有錢,和警局又有內部的關系,警方不敢動他,所以只盼了個可笑的緩刑,再加上一筆賠償金。澤村水禪沒辦法辦不嫉恨警察,不接過弟弟保護母親的職責,她如果再脆弱的話,她和媽媽就該任人宰割了吧?

其實她的這種行為,說來無非也是破罐子破摔,自我放棄的一種表現。弟弟剛死的那一年,她墮落的最嚴重。

鬧事,打架,徹夜不歸,跟著一群混混深夜在馬路上晃蕩,看見不順眼的人就挑釁兩句,對方如果敢回瞪,她必定第一個沖上前去,抓著對方的領子露出兇神惡煞的表情。後來玩膩了,混出名堂了,也就懶得同路人較真,只對付那些跟她能抗衡一下的小幫派的頭目。

母親管不住她,師傅管不住她,師兄師弟就更不用說了。

從小一塊兒混大的真田弦一郎得知她變壞的消息,差點兒沒拿武士刀把她劈成兩半,他當下黑了一張本來就夠黑的臉,武士刀停留在她腦袋上方兩公分處,威武有力地吼道,“你太松懈了!要是再讓我看到你出去欺負別人,就別怪我不留情面!”

她並沒有懼怕他的威脅,就因為太了解他的個性,雖然表面嚴謹的極端,可內心卻是非常護短的一個人,也有著鐵漢柔情的一面。她變本加厲的放肆,事實證明,她想的是對的,她的弦一郎師兄從氣憤到勸說到放任不管,就是沒有真的舍得砍她。

而一直和真田形影不離的幸村精市,比他更加的護短,總是喜歡在她一臉傷痕後揉揉她的頭發,笑說,“禪,下次打架記得保護臉,否則我看到後會想加入你的幫派然後一起去打壞人呢。”

她聽著他這話翻過無數次白眼,對他,就是,沒有辦法親近,甚至到了他靠近一點就渾身不在的地步。她原先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後來想通,或許是害怕喜歡上他吧。幸村精市太過優秀,自己這樣的混混又怎配的上,她不想自己黑了也把他給抹黑,他是優等生,是部長,是萬人的偶像,他應該永遠都光鮮奪目。

她隱藏著這份對他的好感,用不耐煩的態度一次次打回他的關心,可幸村精市總能不在意她的冷淡,一直一直的,就對她微笑,包容,關切。澤村水禪覺著夠了,在這麽下去她就要瓦解了,依賴這兩個字被自己拋開很久,貌似有了快要回來的跡象。

她看著躺在角落裏鼻青眼腫的男子,不屑地提起嘴角,心說既然都這樣了,那就變得更壞一點,讓幸村離的遠遠地把。她將刀劍抵在男子的眉心,咬牙道,“讓你的女人嘴巴放幹凈點,不要再給我散布惡心的謠言了。”頓了頓,附身捏住男人的下巴,“你知道我活這麽大以來第一次誤會別人麽?我丟的這份臉,又豈是把你暴打一頓能抹消的?”

男子連連點頭,卻在澤村水禪松懈的那一秒,面露猙獰,從懷裏掏出一把水果刀,對準她的手臂就刺了下去。澤村多年的打架底子讓她躲過了被捅傷的危險,卻還是讓刀鋒割開了皮膚,血水頃刻間就暈染在她的白衣服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悶叫一聲捂著傷口靠在墻壁上,男子估計被他逼急了還不打算就此罷手,站起來,又朝她飛撲。澤村今天沒有帶任何人在身邊,痛疼使她反映變慢,在連連躲避後,手腕處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刀。

她握著的木質武士刀掉落在地,看著刀尖逼近自己的眼睛,下意識的就迅速閉上,而後等待著被毀容。時間一分一秒地劃過,澤村水禪等了半晌,都沒有預期內的痛楚,就疑惑地睜眼,

握刀的男子手腕此時此刻被翻轉到足以顧著的角度,表情像見了鬼一樣的恐懼。他依依呀呀地擠出幾個音樂,拼湊起來聽,就是,“我不敢了,繞了我吧。”

澤村水禪回頭,朝他視線的方位看去,瞳孔一縮,脫口而出的便是,“幸村精市?”

幸村笑,萬分溫和地在笑,眼睛裏的藍紫色被霓虹映的快要滴出水來,可他散發出的氣場卻這般的陰冷,似乎全身都纏繞著黑霧。他松開男人的手,蹲下身扶起澤村水禪,盯著男人,柔聲道,“你好像是立海大的?呵,等著被勒令退學吧。”他說這話感覺像是在說“要不要一起吃飯”一樣輕松,覆又補充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不要先打你一頓出出氣再把你丟到警局門口?”

澤村水禪依舊不習慣和他有肢體接觸,扭動了一下身體示意他放手。幸村精市毫不在意,還扭曲她的意思,說,“啊,給我們家禪治療重要,今天就只好先放走你了,不過我還是覺得不解氣,你說怎麽辦?”

男子狂搖頭,幸村見狀笑得燦爛輝煌,頭頂都快生出光圈了。他說,“給你兩個選擇好了,要不現在立刻自己在胳膊上劃幾刀,要不就在自己的腿上劃幾刀。”

澤村水禪聽著流汗不止,男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抖著聲問,“如果我不做……你會怎麽樣?”

“呵,你覺得我會怎麽樣?”

男人依舊機械的狂搖頭,幸村精市朝他勾勾手指,待他乖乖的過去後,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

男子抱頭跪倒在地,抓起刀子,眼淚鼻涕全部跑了出來。

至於他有沒有真的自殘,澤村不知道,她在那之後就被幸村打橫著抱起來,踏上了去往醫院之旅。在空隙中,澤村水禪發現丫的根本就是在慢性折磨她,路人齊齊地投來的註目禮,讓她羞地恨不能找個洞把自己當土撥鼠給埋了。

“餵!我傷的是手不是腳!”

“我知道。”

“那你還不放我下來!”

“不要。”

“你無恥!你……你……”

後面的形容詞還來不及加上,幸村就歪了歪頭,一臉純真迷惑,“你是要我負責嗎?放心吧,我早就做到了為你操心一輩子的決心。”

澤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一瞬間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抿了抿嘴唇,撇開和他對看的視線,在心裏咆哮丫的你長這麽好看就算了,聲音這麽好聽就算了,還給我灌輸這些甜言蜜語,你是想看我死呢吧,是吧,是吧!!!

幸好醫院就在前頭,沒多會兒他們就到了。醫生檢查她傷勢的時候頻頻感嘆,“還好傷口不深,否則大姑娘掛著疤痕就不好了。”

澤村水禪表示默認,幸村精市卻在背後補充了一句,“無所謂,我不嫌棄。”

醫生大叔很懂似地哦哦,澤村水禪惡狠狠地朝後一撇,一肚子的話在看見幸村那張精致的臉後又什麽都說不出了。

反常反常,澤村水禪你完蛋了。

回去的路上,她留了個心眼,退開幸村精市一米的距離,免得再上演一次大姑娘上花轎的戲碼。幸村在街道上倒也無所謂,可一等進了暗巷子後,就開始不對勁了。他慢慢地靠近她,她一點點的退開,到最後幸村幹脆一把抓著了她沒有受傷的手臂,不讓她有機會再動。照例來說,這樣的動作澤村會本能的反擊,可對著幸村這張臉,敢問誰打的下去啊!她只好在心裏唾棄自己,死鴨子嘴硬,問他,“幹嘛,有話就好好說。”

“嗯,那我說了。”幸村突然嚴肅了表情,比不笑還要恐怖,湊近了她的鼻尖,“要不要試試看一輩子都甩不掉一個人的滋味?”

“……”

“我喜歡你,禪。”

“……”

“我是認真的。你在擔心什麽我明白,可是這麽多年下來了,你認為我還會顧及那些有的沒的麽?”

“額……”

“呵,你還是第一次這麽猶豫呢,我可不可以當做,你已經答應了?”

“沒……誰說的……”澤村水禪臉燙的能烤雞蛋,卻依舊不可軟化態度,看著幸村精市滾燙的眼睛,輕咳兩聲道,“考慮……考慮……”

女人說的考慮考慮,其實十有八九是同意了,只是抹不開面兒,特別是對於澤村水禪這樣的人。幸村精市也不強求她非要今天做出決定,點點頭說,“好。”

跟著澤村水禪就借著傷勢在家裏偷懶了一陣子,空閑中,聽到不少風聲,什麽她剛鬧出誤會的高橋七七和不二周助修成正果了啊,她那個腹黑到她都有些怵的妹妹跟忍足訂婚了啊,貌似每個人都開始談起了戀愛,空氣裏也充斥著粉紅色的泡泡。她不可避免的被周圍人影響,想或許真的試試看也沒有不好,她在家裏的幾天分分秒秒都在糾結,後來偷偷咨詢了一下某人,結果人家給她的答案是,“你會糾結,就代表你本來就在乎,不在乎按你的性格早給他拒了。”

幸村精市本來是要來看她,她死活都不同意,加上他這陣子忙著準備比賽,不讓他來探望的理由就更充足了。於是幸村就說,“這麽擔心我的比賽,那我贏了有沒有什麽獎勵?”

獎勵你妹喲,你會輸掉嗎,你可能輸掉嗎,你只要不遇見那個開金手指的越前龍馬,你就是戰無不勝的。這明擺著是讓她初虧上當的套路。澤村水禪果斷地說,“沒有!”卻迎來幸村精市的輕笑聲,他說,“那我輸了總有安慰吧?”

“輸了再說吧。”澤村不經大腦地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自己又上當了。幸村呵呵呵地笑,“反正是友誼賽,為你輸一次,也沒什麽關系。”

然後,幸村精市就真的輸了,澤村水禪去看了那次的比賽,手冢差點兒沒被他氣到摔眼睛(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手冢是真的不滿意他不認真對待的模樣,幸村一句話就給人塞了回去,“手冢,這次是有原因的,下次我們再好好比。”

幸村比完,就拉著站在鐵絲網外的澤村水禪離開,兩人到了沒有旁人的角落,幸村兩手一攤,直接切入主題,問,“我的安慰獎呢?”

“我記得我沒答應給你吧。”裝傻充楞。

“呵呵,沒關系,我可以主動索取。”

幸村笑得春風得意,說著,就伸出手,將澤村水禪摟進了臂彎內,在她的額頭,留下淡淡的一吻。澤村被弄得完全木了,一時半會兒完全不能反映。幸村指了指一旁的樹說,“好像有人在偷看。”

於是澤村水禪擡頭,發現沒有後,低下頭怒瞪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搖搖手指,說不是這顆,是另一顆,於是澤村水禪又擡頭,又低頭。

一來一回的,到最後她終於忍不住被他這樣耍,朝他揮舞出拳頭。

幸村靠靠地接下,握在手心,露出寵溺的笑容。

而後,他輕聲道,“吶,禪,剛才的過程裏,你已經點了四次頭了哦。”

你已經答應了我的要求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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