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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課是體育課,熱身運動之後的內容是練習弓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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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仁王一句話已經脫口而出:“部長和副部長單獨在社辦是要討論什麽不可告人的話題嗎?”最後還加了一聲“Puri”作為結束語,怎麽聽著都讓人覺得隱晦含義極深,就好像在問【你們倆是不是要偷偷做什麽羞羞的事情啊?】之類讓人浮想聯翩的問題。

柳生扶了下眼鏡,決定不去拯救這個已經無可救藥的白毛狐貍,單獨走出了社辦,並且還拉走了此時還在不嫌命大看熱鬧的丸井。

“準備商量一下關於下周大家訓練量的事情。”因為在部活期間,幸村的外套此時習慣性的披在肩上,雙手抱臂對著別人說話的樣子總讓人無形中會形成一種壓迫感。於是當他接著問仁王是不是想提前知道關於下周自己的訓練量的時候,仁王二話沒說就腳底抹油溜出了社辦。

但直到把社辦的門關上,仁王才忽然反應過來。

訓練量的事情一直都是柳負責的,幸村和真田兩個人沒有柳的話,這訓練量能討論出個什麽結果?

見社辦的門被關上,幸村視線才終於轉到了真田身上。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是為什麽吧?”幸村坐到長椅上,隨手翻開桌上擺著的一本網球報刊,“是因為之前我告訴了你關於我要出國做手術的事情嗎?你最近的狀態不對。”

因為背對著社辦的窗戶,再加上有帽檐下的陰影作為遮蓋,幸村有點看不清真田臉上的表情,但此時的他,一言不發。

每次他深知自己理虧的時候都是這樣,幸村無奈的嘆笑一聲,心裏想南裏姐說他是一根木頭還真是沒說錯。

但下一秒,他臉上的笑意便全部被收了起來,“但不管如何,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我只是需要你暫時和柳一起填補我離開時的這一整年的空位。而關於明年的比賽,我不會缺席,立海大的三連霸這次如果還是沒有實現,除非是你在你的單打比賽上輸了,否則你不需要負任何一分的責任。但如果你在我離開的一年裏面一直是以這種狀態去帶領網球部,那你真的會讓我失望。”

這一長段話說完,幸村擡起頭盯著真田,可他還是像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裏並不願意選擇與自己對話。

“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幸村心裏嘆了口氣,站起身走到真田身側拍了拍他肩膀,“雖然青學越前那小子即使到現在我也還是看不慣,但至少他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網球,是一項讓人快樂的運動啊……”

打開門的時候,幸村不放心,回過頭對著依舊沈默的真田又添了一句:“我個人認為你不需要因為我會離開一段時間而有任何的壓力,同時,我也不應該成為你讓南裏姐失望的理由。”

然後社辦的門再度被人關上了。

真田就這麽站在原地。

其實幸村說的,南裏說的,他又何嘗不知道。

但他記得國一初始還沒有加入網球部時,幸村眼中熠熠發光的說要取得全國三連霸的樣子,也記得他在病房裏因為得知可能再也打不了網球撕心裂肺的樣子,還有就是——國三那年暑假,立海大輸了的時候,網球部全體失落遺憾的樣子。

這些記憶,根深蒂固,牢牢紮根,每次只要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喘不過氣的難受。

……

但這些,好像的確不是能成為自己將情緒牽扯到她身上的理由。

她只參與了那年暑假最後的那個部分,卻因為如此,就一直一邊承受著自己的負面情緒還要努力扮演安慰自己的角色。

而自己做了什麽呢……

真是——太松懈了。

真田打開社辦的門,走向此時站在教練席那邊的幸村。

“幸村,我今天申請早退。”

“想通了?”幸村眸子裏帶著些許促狹的笑意,看著應該是終於從死胡同裏面走出來的真田,“去吧,至於訓練量,明天後面記得補回來。”

“自然。”真田壓下帽檐,答應聲還未落地就已經快步走出了網球部。

今日網球部大新聞——真田副部長早退了。

“哥斯拉要來侵襲地球了?真田這家夥竟然早退?”丸井看著真田離去的背影面色仿佛是看到了什麽奇觀異象。而就因為過於專註,一向動態視覺靈敏的他甚至漏看了對面已經打回來的球。

於是——

“15-0”裁判椅上的人毫不留情的喊道。

胡狼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方才走神,現在後悔到腸子都紫了的搭檔。走神竟然能走到這個地步,幸村還在旁邊盯著呢……

完了,感覺下個星期的訓練量又要死人了。

☆、原諒

“嘩——砰!”美術教室的門被這樣拉開,動靜之大足以讓還呆在美術教室的所有人看向門口的方向,包括南裏。

看到來人是真田,南裏眼睛微微睜大,然後下一秒,她下意識地就站了起來。

藝術社的幾個社員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關於南裏和真田的事情,就算是平時對八卦不感興趣的,至少也知道他們兩個之間是情侶關系。

於是,當兩人還處在相顧無言的尷尬狀態之下時,那些個還留在這裏的社員已經默默地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美術教室。

情侶,沈默的時候。

接下來出現的場景不是分手就是擁抱。

所以,抱歉,告辭。

南裏看著同僚們瞬間自主清空場地,嘴角略抽,一時不知是否應該表達一聲感謝還是怎麽樣。

門被最後一個離開的社員拉上了,真田此時也已經走進了美術教室。

南裏瞥了一眼窗外,網球部的人還有很多,一點都不像是部活已經結束了的樣子。而且這個時間點,也不可能結束,畢竟美術社的人都沒走完,平時的網球部可是號稱全立海大部活時間最長的社團,沒有之一。

所以,竟然是早退了?

南裏一手搭在畫架上,好整以暇地看著真田。

“對不起。”

這大概是這麽多天以來,南裏聽到從他口中說出的最悅耳的話。

“嗯?”

“是我太松懈了,讓你失望了,對不起。”真田走上前幾步,站定在南裏面前,神色認真。

南裏手指尖在畫架上輕輕點了兩下,“精市是這麽說的嗎?我對你失望了。”

“不,從那天,你從室內網球場離開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真田聲色沈沈,“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我很抱歉。”

南裏沈默半晌,最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將手放下垂在身側,“錯了,我的確失望,但並不是因為你忽略了我的感受。無論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一直都可以等你。我對你失望的是你在你的內心並沒有強大到可以承受你高於常人的勝負欲的時候,偏執的咬牙強撐。”

南裏走近了一些,一手拉上真田的手肘,“你知道嗎?那天我去室內網球場的時候,忽然意識到,如果再發生一次和國中那場比賽一樣的事情,真田弦一郎會永遠消失。而這樣的事情,我不允許。”一個人的消失,有時候並不只是意味著死亡,也有可能是他的意志被完全擊垮,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和一個死人又有什麽區別?

“你告訴我,如果,假設,你們未來在某一次比賽中又和全國大賽的冠軍獎杯失之交臂,你是不是再也不會打網球了?”

真田楞住了,他沒有想過這種假設,因為在他的潛意識裏,告訴自己的就只有一個字,那便是贏。從國中開始,就是這樣,但——

他不敢想象在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還能不能接受。

這樣想,他竟然在害怕失敗,嚴重一些,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競技,在於享受。對於輸贏病態的執著,永遠不會是一件好事,如果一直抱著這種心態,弦一郎,我很害怕有一天你會把自己逼瘋。”

這大概是南裏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以如此循循善誘的說話方式對一個人講話,而對方,竟然是自己的現任男朋友。

“我等你想清楚,一幅畫的時間,夠嗎?”南裏坐回自己的位置,也不等真田回覆,自顧自的就拿起了鉛筆開始在畫紙上勾勒線稿。

而真田,就這麽在原地站著,不點頭不說話,陷入了沈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在線稿勾勒完的那一刻,南裏看了一眼真田,只見他的眼裏還存在著迷茫不解,眉宇間仿佛能看見一個川字。

於是南裏將畫筆在水杯中沾了水,開始平鋪畫紙上的大色調。

他們的隊服是土黃色。那背景……還是留白好了。

一步一步,南裏將大色調鋪的差不多了,便拿起了勾線筆開始描繪外輪廓。

走在最前面的,走在最後面的,中間是這幾個人……

嘶——這幾個人頭發什麽顏色來著?精市是藍紫色,還有個頭發顏色差不多的男生,嗯——還有個光頭好像……

“前段時間,是我強撐了,我給自己的壓力,或許太大了。”南裏聽到真田如此說道。

“錯,是很大,多一根羽毛就能把你壓垮的那種。”南裏出聲反駁。

“嗯。”

……

承認的這麽快,真的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了嗎……南裏一臉狐疑的看向真田,但當看到他的那一眼,也不知是哪裏發生了變化,但好像——的確是不太一樣了,給人的感覺不再像前兩天那般壓抑沈悶,相反的,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輕松。

南裏挑起一個微笑,視線回歸到畫布上,手上動作不停,“這樣吧,你今天陪我一次,陪我畫完這幅畫,那你的道歉,我就接受。”

因為並沒有擡頭,南裏自然不知道,真田的眉頭在她說這句話的那一瞬間,松開了。南裏只聽到了真田的回答聲——“好,我等你。”

真田答應了這一聲以後,大概就這麽在南裏旁邊站了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網球部的部活結束了,天漸漸的黑了,時間,又來到了平常自己來美術教室接南裏一起回去的那個時間。

原來,每次她都等自己到這麽晚嗎?一個人,在這間美術教室。

意識到這一點,真田的心裏忽然升起一陣針紮般讓他難受的愧疚。

自己尚且還有隊友們一起陪著訓練,可她卻只有一個人。

“桑竹,如果以後一個人覺得無聊,你可以來網球部。”雖然自己依舊會忙著訓練,但那裏至少有我陪在你身邊。

“你可別害我,學校裏面女生之中默認有兩種人不能進入網球部——外人、女人。”南裏好笑的瞥了真田一眼,“還有,喏,你往那邊看。”

真田隨著南裏畫筆所指的方向,是網球部所在的方向,但那又如何?真田有些奇怪的看向南裏。

“我沒有覺得我一個人在這會很無聊。”南裏在畫布上添上了最後一筆,“因為我知道,那裏有你。”

南裏將畫紙從畫板上拿了下來,因為細節都是幹畫法,平鋪的底色也早就已經風幹,所以這幅畫大體上其實已經幹透了。於是南裏對著畫紙輕輕吹了兩口氣,然後遞給了真田,“送給你的。”

真田接過畫紙,其實之前在旁邊站著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南裏在畫什麽了,只不過沒想到,這張竟然不是她要上交的作業。

“弦一郎,你看,你的身後還有你的隊友。你要相信他們,才能相信你自己。”南裏的手指在畫面的人物上一一指過去。

走在最隊伍前方的幸村,柳以及真田自己,後面的仁王和柳生,最後的丸井和胡狼。

“相信著他們的你,才足夠強大去支撐你對於內心勝負的執念。”

真田將畫面上的人物一個個看過去,忽然從畫面中移開視線看向南裏,“其實還缺了兩個人。”

“嗯?不會啊?平時我看得見的那些正選我都畫上去了。”

“我們還有一個學弟,只不過現在還在立海大中等部就讀,他叫切原赤也。”

“啊——這樣啊……那等我以後見到他了再畫一幅。”南裏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反應了一會兒,南裏奇怪的問道,“不對啊,你剛剛說還缺兩個人,那還有一個呢?”

真田將畫紙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書包中兩本書的夾縫中,沈默了一會兒,他回道:“還缺了一個你。”

……

南裏後退一步,盯著真田看了好一會兒。

那一句“你是被誰附體了嗎?”的疑問句遲遲沒能問出口。

楞神好一會兒,終於恢覆了語言功能的南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照你這麽說,我可漏畫了好多人,像是小井,還有仁王和柳也是有女朋友的吧?你是想我畫一張全家福嗎?這也太累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田連忙解釋,語氣因此都顯得有些著急,生怕南裏誤會了自己的本意。

“好啦,我知道你什麽意思。”南裏踮起腳尖,雙手環抱住真田的脖頸,“這兩天一直沒和你說話,我其實很難受。”

“……對不起。”

“嗯——勉強原諒你了吧。”南裏覆在真田的耳畔輕聲說道。

☆、改變

一如往常那般,真田陪著南裏一起將美術教室整理完以後兩人才熄燈走人。

雖然整個過程中兩人依舊不多話,但前兩天那種僵硬的氣氛卻是誰都感受不到分毫了。

將美術教室的門鎖起來,南裏將鑰匙放在門框上之後,終於在相隔了整整四天的時間主動挽上了真田的手肘,並且提起一個笑容對著他說,“走吧。”

校園裏一般晚上並沒有什麽人,所以除了零星的幾盞路燈,立海大此時算是漆黑。前兩天生著氣並沒有太關註這些的南裏今天忽然覺得,立海大的晚上還是很恐怖的。

說不定還存在怪談一類的,只是自己還沒有聽說。

畢竟在中國的時候她還聽說幾乎所有學校都建立在以前的墳場上邊,因為學生陽氣重可以壓制陰氣。

嗯……

所幸這種胡思亂想並沒有能維持太久的時間,因為校門口其實距離綜合樓也並不算太遠。

看著校門外大道上明亮的燈光,南裏挽著真田的手才終於稍稍放松了一些力度。

也不知道他們兩人冷戰這件事情影響範圍到底有多大,反正南裏總覺得好像周圍人都知道了,即使是學校看門的保安都不例外。

為什麽會突然有這種感嘆?

因為南裏和真田走出校門的時候,聽到身後的保安大叔音量不低的對著自己門房內的同事感慨道:“這對小情侶終於和好了啊,青春啊青春啊……”

……

聽到這句話的南裏走出了一點距離才偷偷快速往回看了一眼,這時候保安大叔正在將校門慢慢閉合起來。

南裏回過頭目視前方,稍有些不滿的用手肘輕輕地頂了一下真田的腰部:“你看看,我們每次都是走的最晚的,連保安都記住我們了。”

“所以以後不要對我不理不睬了。”

??

這之間有什麽聯系麽?還有這種明明長得很彪悍的大型犬現在卻忽然語氣可憐巴巴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南裏內心有些驚悚的看向沒頭沒腦突然說出這一句的真田,看到的只是他依舊如往常那般沒什麽表情的側臉,嗯……還有疑似有些泛紅的耳根。

“影響不好。”真田也轉過頭看向南裏,滿臉的義正辭嚴,讓南裏都沒辦法去反問到底是哪裏影響不好了。

南裏憋了半天,撤出自己挽著真田手肘的手,撇過眼一邊嘴裏嘀咕著“到底誰對誰不理不睬”一邊快步向前走。

但人還沒有走出去兩步,甚至沒有拉遠多少距離,就被真田借自己是男生手長腿長的的優勢給拉住了。

手長腿長了不起嗎?南裏回頭瞪他一眼,“做什麽?”

……

沈默了一會而,真田往前走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這兩天一直想這樣拉住你,但是知道你在生氣……所以就沒有這樣做。”

沒有這樣做的原因是不敢,也不想強迫,更覺得自己沒有理由。

路燈下,兩個人就這麽看著對方站定在了原地。

南裏在想,這幾年的弦一郎明明早已經從那個一直跟在自己後邊的小包子蛻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可靠存在,就算說他是一個成熟男人其實都不為過。

所以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才讓這個叫真田弦一郎的少年有了這種不知所措的踟躕啊……

南裏嘆息,忽然開始自責自己這兩天的態度或許讓他害怕了。其實自己只是急切地希望他能從自己的死胡同裏走出來,但沒想到這種強硬的冷處理原來也有副作用。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會對你不理不睬了,但——千萬不要再把自己逼得這麽緊了。”南裏重新牽上真田的手,“不然我還是會生氣的,會和你大吵一架,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

“好。”真田收緊了一些手掌心的力度,在南裏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打斷了她的宣言,並語氣堅定的承諾,“我盡量。”

南裏看著如此認真的他,不禁抿著唇笑了一聲,然後下一秒便任由真田拉著自己的手繼續往家裏的方向走去。

真田弦一郎啊,就是這樣一個人,話永遠不會說得太滿,不會給一個肯定的承諾,但卻讓人安心,因為他會盡自己所能,實現自己的承諾。

“弦一郎,我問你啊……我怎麽總感覺你今天好像突然說話怪怪的。”南裏一邊走著一邊將從美術教室持續到現在的疑惑問出了口。而至於到底是哪裏怪,南裏覺得大概就是真田以往說話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一般這麽像一個男朋友。

以前都是刻板的,對話起來更像是風紀委員或者老師一類的人物,而今天……對話的時候感覺他就一個屬於這個年齡正在談戀愛的少年。

“……”真田用手提了一下肩膀上的網球袋,一時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回答什麽。

“你不會是請教了什麽情場高手哄我開心吧?”南裏用另一只沒有被牽住的手戳了戳真田,南裏腦子裏面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們網球部發色銀白,後邊還紮著一個小辮子的仁王,他看起來就痞痞的樣子,而且好像也有女朋友。

“沒有。”

“真的沒有?”

“沒有。”

“那肯定就是精市那家夥偷偷教你的。”

“不是。”

“那到底為什麽今天你說的話好像都特別能哄我開心啊?”南裏臉上的表情就仿佛是自己遇到了世紀難題一般,糾結萬分,就完全沒有想過,真田會突然這樣就只是他自身的原因。

“……”真田表示自己真的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一切都是覺得應該這樣說,於是下一秒就這樣說出口了。無奈的看了一眼好像一定想要弄清楚緣由的南裏,真田用他自己那副沈穩的嗓音又說了一句以前南裏認為他以往從來都不可能會說的話,“大概因為是你。”

……

可以,暴擊×【100】

南裏為了控制自己快要穩不住的情緒,於是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只覺得墨藍的天空好像有什麽東西呈一條銀線從眼前劃過。

“弦一郎,我剛剛好像看到流星了。你說——會不會是ET啊?”

放在以往,南裏絕對不會問出這麽拉低自己智商的問題,但,今天真田弦一郎都開竅了,ET造訪地球好像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性不大。”真田看了一眼天空,搖了搖頭。

“為什麽?”

“我也不知道。”

……

有那麽一秒,僅僅是一秒,南裏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比如眼前的真田就是自己口中的ET所偽裝,不然某人今天早退的行為再加上今天說話的態度和語氣,她實在是沒辦法去解釋了。

真田看南裏忽然甩了甩自己的頭,還以為是她不舒服,便出聲詢問。但當南裏說出下一句話的時候,真田決定今天後面的那一段路直到在家門口分別,他都要保持沈默。

她說:“弦一郎,明天,以及明天以後的每一天,你都要和今天晚上一樣,知道了嗎?”

於是,忽然自閉的真田就真的只是在家門口分別的時候說了一句【明天見】就結束了今日份的所有對話。

第一次被真田先行甩下的南裏看著被關上門的真田宅,嘴裏嘀咕道:“呀……變回去了呢……不過還是這樣比較習慣啊……”

然後聳了聳肩也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怎麽辦呢?忽然又像剛開始談戀愛一樣,開始期待明天,以及明天以後的每一天了吶……

——正文【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情節了沒有情節了……我再吭哧兩章番外這文估計就結束了叭【扶額】

今天發的比較晚其實就是因為真的不知道該寫什麽了【再次扶額】

接下來不確定還會不會開坑,因為要開始準備考研了哈哈哈哈,我是一瓶有志向的闊洛!

但未來如果還要寫文的話,應該還是會用這個作者賬號的叭~

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來看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裏大聲表白葉子!!!!!撒拉嘿!

作話寫得像是臨別感言真是對不起

☆、番茄套餐

南裏從來都很清楚自己喜歡了這麽多年的那個人骨子裏就不是個會說情話的人,嗯……雖然有時候,比如在吵架的時候,因為生物本能求生意識的緣由,這種“絕癥”就算是已經晚期,其實也會有回光返照的一刻,但一般性只持續一天,甚至只有一個晚上。

不過南裏對此倒也不是很在意,畢竟也不是因為這些所謂男人的花言巧語才喜歡上的真田。

所以自從高中在一起以後,南裏就沒想著能在情人節收到禮物,更別說是在一起的xx紀念日。

只不過,南裏本人不急,自然是有人急的。

就像是昨天開始入住在自己小屋裏的陳今。

陳今大學念的是動畫制作,他們學校這個專業與其他學校的不同點大概就是他們是中日合作項目【2 2】,即在中國讀兩年,日本讀兩年。

這專業倒是挺符合陳今喜歡玩游戲看動漫的人物性格特點,只不過陳今至今做的那幾個動畫GIF,南裏到現在都覺得沒眼看。

言歸正傳,關於陳今為何就突然開始著急真田和南裏的關系。

說到這件事情,那時間就得回到昨晚,在終於將陳今從中國帶來的一大堆行李收拾好,兩個人洗漱完畢之後窩在同一個被窩進行深夜姐妹談心的時候,話題不自覺的就進行到了談戀愛這件事情上。

也怪南裏自己多嘴突然問了一句陳今現在有沒有男朋友,陳今在回答了沒有以後在這個話題上也沒什麽可言說的自然就反過來詢問了南裏和真田的現狀。

“你和他…就那誰,進行到哪一步了?上壘了嗎??”

……

南裏在短暫的沈默之後給出的回答自然是否定的。

真田的思想雖然不似真田爺爺那般古板陳舊不能變通,但在那樣家庭環境下成長的他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跨過男女只見最後的那條防線。

但就像陳今所說,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五年了,弦一郎好像對待這段感情並沒有給出任何實質意義的保證。

坐在圖書館裏有些楞神的看著窗外櫻花紛飛。

大概是五年前,就是在這個月份,她落地常住在日本的日子。

剛來日本的那一天,她當著全網球部的面單方面宣布自己會是真田未來的女朋友,想想——還真是有些像是孩子在宣誓物品主權一般的傻氣,但意外的是對方竟然只是皺了皺眉頭而不是將她整個人轟出去。

某種意義上,弦一郎對於自己好像一直都不同於他人,可以說是一種特別的寬容。

憶起往事,南裏勾了勾唇角,在窗外紛飛的花瓣映照下,真田自不遠處看著這畫面只覺得一陣賞心悅目,半點都不想移開視線。

“怎麽在發呆?”

真田的聲音輕而沈穩,從某一個方向傳入了南裏的耳朵裏。

轉過身看向剛剛過來的真田,南裏臉上的笑意還未收回,並著那一絲笑意,她回覆道,“因為在想你啊。”

雙方長時間的相處,可以給各自雙方帶來很多改變。

就比如真田現在聽著這些從南裏口中說出的撩人話語已經完全可以保持從容不迫,穩如泰山的外在表情,再也不會想要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但也只是外在。

南裏只見他快速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然後拉開了自己身側的位置坐下。

因為圖書館裏的大家都在看書或者覆習之類的,整個閱覽室幾乎沒有聲音。壓著聲音說話又實在難受,於是南裏幹脆就在筆記本上寫下了想對真田說的話。

【怎麽來這裏找我?】

【課程提前結束了】

南裏看著筆記本上遒勁有力的字跡思考了一會兒,接著那一行字跡寫到【那你等我收拾一下我們就走】

將筆記本再次推到真田面前,南裏開始將之前用到的那些文具和資料一起逐一放進了文件袋。

全部收拾完以後,南裏輕聲敲擊了兩下桌面,示意自己已經好了便首先站了起來。

可誰知,因為坐得太久了,一時站起來腳下有些無力。

眼看著自己可能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摔倒,匆忙之下南裏為了找到一個支撐點,手臂就不小心磕到了手邊的椅背上,並且為了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而擦破了一小塊皮。

“嘶——”

好疼。

借著真田伸過來的手的力道讓自己站穩,感覺著手臂靠近手肘處的那一片火辣辣的區域,南裏眉頭都有些皺起來的跡象。

“很疼?”真田自然也看到了南裏手臂上的破皮,此時那裏已經紅了一片,看起來就是會在第二天產生一些淤血的樣子。

南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接著便拉著真田的手往閱覽室的門外走去。

三四月份,剛剛開學或者說剛剛畢業的日子,此時的校園裏不是充滿著對於新校園的新奇,就是纏綿著離愁的悲傷。

而南裏所在的大學,這時候明顯屬於前者。因為校園裏到處都是各種社團招新的小廣告傳單,以及各位學長學姐們為了學弟學妹們忙碌的身影。

“時間好快啊,感覺昨天才剛剛考進來。”南裏看著提著行李箱散布在各處行走的學生們,這些應該都是選擇住校的,“弦一郎覺得呢?”

“嗯。”真田回覆之後頓了兩秒,又繼續補充道,“所以更加不能懈怠。”

“嗨嗨……”南裏無奈的點了兩下頭,她是真沒想到就連這個話題都能扯上是否松懈,“弦一郎以後要不還是去當老師吧,警察什麽的…罪犯又不要聽你說教。”

“……”

“算了,學生估計不喜歡上你的課。”

“……”

大二這年,南裏在分科的時候進入了東大的文學部,而真田則是自大一開始就已經讀於另外一所名為日本警視廳警察學校的學校,南裏雖然一直都十分清楚自己的這位男朋友以後估計要是沒什麽意外,肯定是會繼承真田爺爺在神奈川警署的位置的,但出於擔心,南裏心裏其實還是不太希望他從事這種高危行業,畢竟聽真田奶奶說,真田爺爺在年輕的時候就因為從事這個行業大大小小受了不少傷,有一次差點就連命都沒了。

但,出於安全問題而去勸說真田不要當警察就仿佛是讓他不要為了勝利去打網球一樣顯得毫無說服力,於是南裏就連勸說他的心思都沒有存在過,只是每次都提醒讓他上課的時候至少要小心一些,畢竟是學警察,格鬥課程之類的肯定是少不了的。

因為兩所學校都在東京,相距也並不是算非常的遠,所以真田一般只要有空就會乘四十分鐘的電車來東大找南裏。

還記得在大一的時候,第一次聽到真田竟然主動來找自己,南裏楞到詢問電話裏面的那個是不是真的是真田在說話,直到再三確定以後才告知了對方自己的位置。

但後來真田主動著主動著,南裏也就習慣了這樣他來找自己的相處方式。於是保持這樣的聯絡方式,兩人一星期大概能見到兩三次,有時候是約好一起回去神奈川,有時候則是單純呆在一個空間裏一起各做各的,極少數的時候,南裏會忽然提著興致拖著真田去看近期的電影或者網紅餐廳吃飯從而來一場說來就來的約會。

走出東大校園,南裏看了下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是上午十點三十二分,她記得今天下午已經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了,但是好像近期有一門課程要交論文來著…那如果下午要寫論文出去好像就顯得有些麻煩。

“弦一郎吃過午飯了嗎?”南裏側頭看向走在身旁的真田。

“還沒有。”

“那我們先去超市買點食材帶回家裏做吧,正好陳今今天去看學校了,下午應該沒呆在家裏。”說著南裏已經將真田拉去了臨近的公交車站打算去家那邊附近的超市一趟。

南裏在東京居住的地方是爸爸媽媽一早就在東京買好的固定房產,只不過他們常年都定居在中國或者就是去其他國家出差,所以這個房子雖然早就已經裝修好,且家具也一應俱全,但南裏一家人基本上就沒在裏面住過幾天。

而現在,因為南裏在東京就讀大學,這間房子理所當然的就成為了她的停駐點。

還記得當時準備入住之前,不算上收拾行李,光是打掃灰塵清潔家具什麽的就花費了南裏三天的時間,而且要是中間沒有真田幫忙,她可能要耗上一個星期和這房子搞一個長期奮鬥。

兩人乘上公交車來到超市的時候正好是中午的時候,許多主婦也都在超市裏面挑選新鮮食材。南裏看著被家庭主婦們占領的蔬菜以及生鮮區,莫名覺得來買菜的自己好像也無意中加入了她們的隊伍。

……

這種想法很危險。

南裏食指點著下巴,看著琳瑯滿目的貨架,舉棋不定。買菜什麽的,真的是有點為難她,因為她親自下廚的次數屈指可數,會燒的菜自然也是少得可憐,所以到了這種地方,她就要挑選不太難處理,並且符合自己還有弦一郎口味的食材進行采買。

“弦一郎有什麽很想吃的嗎?”

真田看了南裏一眼,他想說自己其實比較喜歡吃日式套餐,但自從高一那次燒烤之後,真田表示自己好像在沒吃過南裏自己做的東西,一般兩個人吃飯也只是叫外賣或者去外面吃,所以說實話,他並不確定南裏到底會不會燒自己喜歡吃的那些東西。

“你回覆的遲疑加上眼睛裏所表達的內容,讓我覺得你一點都不相信我會燒飯。”南裏說著就表情有些委屈的隨手在貨架上拿了兩個番茄放進了購物車。

“番茄炒雞蛋吧。”因為對於中餐還是比較熟悉的,於是真田看見番茄便一下子想起了這道菜。

南裏瞥了距離自己並不遠的真田一眼,提起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好啊,衍生出去還可以再來一個茄汁蛋包飯和番茄紫菜蛋花湯。”

真田聽著這份番茄套餐,覺得這頓午飯一定相當的開胃。

而南裏這邊她其實也並沒有開玩笑,當真接下來就去買了雞蛋和番茄醬,然後推著這些東西就去了結賬的地方。

“今天怎麽突然想到要自己燒飯?”走去南裏家所在的街區時,真田忽然開口問道。雖然其實他並不是真的很想問這個問題,只是看南裏好像一直在為自己剛才的表現心懷芥蒂,所以想要扯一個其他的話題轉移她的註意力罷了。

“因為家裏的油鹽醬醋一樣不缺放在那裏覺得有點浪費,而且陳今現在也來了,總不能兩個人一直點外賣吃,而且那家夥——很喜歡吃泡面。”南裏說到這裏忽然就頭疼的想起來了一星期之前陳今本人從海那邊郵寄到自己家裏的那兩廂方便面,說是屯著也不會壞,餓了就可以吃,很方便,“如果我不燒,她肯定就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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