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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陳勾勾陳傻傻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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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用的是我們倆才能聽見的音量大小。

他的胸牌上寫的是,骨科,陳勾。

我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道:“陳醫生好名字。”似有一道金光順著陳勾的眼鏡片“叮”的一聲劃過,他收起手中的病歷本和筆,低頭問了姜姑娘幾句,就直起身來準備離開,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們倆一個對視。

我:看來是想通了?

陳勾:這個名字?只是想逗你玩玩而已。

我:……….這次你想怎麽死。

陳勾藏在寬松白大褂下的手指輕輕勾了勾我的袖口,溫熱的指尖甚至撓了撓我的掌心!他附在我耳邊,用起聲輕輕說了一句:“這次我不想死。”

陳勾走後,姜姑娘沖我挑挑眉毛,我鄙夷地看著林夢。她看看我,又看看姜姑娘,理所當然的說:“我這是有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她邊說便摳著自己的眼珠子,半只眼球的血絲都要噴薄而出的詭異場景嚇得我虎軀一震。

我決定火速開路。

林夢拍著胸脯保證她一定會把姜姑娘當自己的親娘一樣照顧,反被姜姑娘給予了高度的嫌棄。

走出醫院,我看了看時間,這個點回學校也沒課了,還不如回家。

整整背包剛要擡腳,一輛銀灰色的高檔轎車停在我面前,前車窗搖下來,陳勾正坐在駕駛座上沖我欠扁地笑著。我眉毛一挑,拉開副駕駛的門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進去。

“混得不錯啊,都開上小翅膀了。”我看著車內低調奢華的裝飾,頭也不擡地調侃道。

他一只手狀似隨意地擱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支在窗框上托著下巴,十足逍遙公子的模樣。“托上神的福。”他懶懶的回道。

我知道他是在諷刺我。

我看著窗外飛逝的霓虹和神色各異的行人,夜晚的繁鬧被隔離在薄薄的窗外,熱鬧也變涼了。“不打算回去?”我問他。

他輕嘆口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被你們坑回去的神仙哪個不是當牛做馬悔不當初的,我才不上這個當。”五顏六色的燈光把他的眼鏡片籠罩在一片斑斕之中,“我現在多自由,只要上神你不要動不動就讓我‘英年早逝’就行了。”

我訕笑。

其實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陳勾。第一次殺他是為了逼他恢覆神位,沒想到卻讓我發現了他怎麽也殺不死這個秘密。後來不管陳勾到了哪裏,我都會非常巧合地遇見他,然後不經意間就會害死他。雖然他是不死之身,但每次遇見他我都像柯南附體一樣走到哪他死到哪。細想起來真是亂詭異的。

這就導致了我對於陳勾有著非常矛盾的心理。我希望找到他,為他恢覆神體,又害怕找到他,他又會因我而死。

這次的陳勾看上去才不過二十左右,骨科醫生前途大好,碰到我,估計又要英年早逝了吧。

想到這,我不禁心裏微微泛苦。

“這麽多年了,我也想清楚了。”勾陳緩緩開口,“幹脆你以身相許,等我死了以後,大不了等我二十年,也算對你的報應了,怎麽樣?”勾陳身子往我這便湊了湊,說道。

“你想的美!”我翻翻白眼。流氓就是流氓,狗改不了吃…..那啥。

對於他的流氓話,我裝作聽不見,這句話我聽得耳朵都要磨繭子了,他就這麽一說,我也就這麽一聽。

醫院距離我家沒多遠,剛才還是繁華的街道轉眼間就變成了我家華麗的大門。

“嘖嘖嘖…..畢方,你這土豪品味什麽時候才能改改,把車停在你門口我都覺得掉價。”陳勾倚在車門上,面部抽搐地看著我裝飾的金碧輝煌的大門,盡管在普通人眼中,它只是一個在普通不過的大門,但這瞞不住體內一絲神力也沒有但仿佛天生長著一對火眼金睛的陳勾。

我不高興了,“我品味怎麽了!這大門你有意見?多喜慶,多輝煌!”

他面無表情的附和我:“是啊,最好讓天帝也看到你那完美無缺的品味,一個把家裏大門弄得比南天門還金碧輝煌的上神,值得他驕傲自豪。”

我知道他是在嫉妒我。

突然,他朝我勾勾手指,我不明就裏地湊過去,就聽他伏在我的肩膀上,言語中帶著濃濃的笑意,道:“似乎有人在等你。”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慢慢顯現出來,深藍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被陰影遮去一半的面孔更是立體如雕塑,仿佛地獄中的王子一般——哦對,他本來就是冥界王子來著。

我楞楞的看著伏疆一步一步走進,挺住,眉頭微皺,說了一句:“好久不見。”我才反應過來,陳勾的頭還倒在我的肩上!

還在考慮怎樣可以故作自然的擺脫肩膀上這顆腦袋,腦袋的主人就自動收回了它。

“好久不見。”伏疆比陳勾略高一點,此時的眼神有點居高臨下,臉上還是往常的面無表情。“這些年過得如何?四哥。”

沒錯,陳勾就是伏疆的四哥,天地天後下的第四個崽子,勾陳上神。

勾陳邁了一步向前,擡起手搭上伏疆的肩膀,微笑道:“為兄過得還不錯,不過,看樣子伏疆你過得有點不盡人意。”

伏疆毫不客氣的拍下勾陳搭在他肩膀上的爪子,說:“不好意思,我過得很好。”

我在一旁聽得膽戰心驚。

他們倆雖是親兄弟,卻一直都是這樣不溫不火,從前是一個在冥界一個在天上,王不見王的,倒也相安無事,今天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次見到兩人共同出現在非重大節日典禮的場所,兩人之間劈裏啪啦的小閃電讓我不敢靠近。

“衛金銀。”聽見有人叫我,我猛地擡頭,看見伏疆正對著我,等著我的回應。我楞了一下,不知道該回應他什麽,因為這倆人說完第一句話就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讓我伸長了耳朵也絲毫聽不清他兩人說話的內容。

見我沒反應,他伸出手扯住我的手臂,道:“走了。”

我回頭看看勾陳,發現他的臉色明顯有些不悅,明顯是在剛才那段我沒有聽到的對話中,伏疆說了什麽話刺激到了他。

我看看伏疆,有看看他,只能沖他揮揮手,以示再見。不過以我和他每次相遇他都會雖是翹辮子的歷歷往事,他應該是不怎麽希望和我再見的吧。

進了家門,我才反應過來。伏疆你好像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吧……怎麽現在好像我在做客一樣,看著伏疆穿著我的拖鞋踩著我的地毯坐在我的沙發上吃著我洗好的葡萄!

我深呼吸。

技不如人,大部分時候還是要勇敢低頭的。

作為一個能屈能伸的人,我以一顆寬容的心接納了房間裏這位不速之客。不過我剛剛坐下便隱約想起,這位不速之客,好像正是昨天救我於水火之中的恩人啊……

“咳咳…..”我咳嗽兩聲喚起了伏疆的註意力。

深邃的眼睛就這麽盯著我,我的呼吸突然感覺有些不順暢。“都好了嗎?”他問我。

哎呦要命了他的聲音怎麽這麽好聽!我從心裏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然後低頭說道:“已經都好了。”

他不說話了。我也不說話了。氣氛瞬間有點奇怪。

就是這種氣氛,從那天一直持續到現在。我低著頭依然能夠感覺到他的眼神一直聚在我身上,感覺頭皮都要燒起來了。

“你……”我率先開口打破這個詭異的氣氛,“你和勾陳關系為什麽不好?”此問題一直是天庭十大難解之謎中的一個,常常被各方人士津津樂道,各種意淫鋪天蓋地的,什麽“兄弟相愛相殺”啦,什麽“互相嫉妒反目成仇”啦,再奇葩的說法我也聽過,這回真見到了,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他似乎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回答道:“很多年前的事情,我也不太記得了。”

不太記得你們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你們這麽不負責任的兄弟嗎!

本來對八卦無限的憧憬此刻被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瞬間踏平。

伏疆看著我苦逼的表情,竟然笑了笑。不過是唇角一彎,卻讓我有一種春暖花開的感覺,他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一股他特有的男性之氣撲面而來,撲的我暈乎乎的。

“姑姑有時間去問這些事情,不如也向侄兒說說你是怎麽碰到勾陳的。”他看著我一頭秀發被他揉成一團草,滿意地收回了手。

我把姜姑娘出車禍以及勾陳是她主治醫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不過在他問起勾陳和我以前的事情時,我卻下意識地隱瞞了我曾經幾次害死勾陳的事情,只是說以前曾經見過他一次,卻被他躲掉了。

他也不再追問,只是囑咐了一句“好好休息”便迅速地消失在了空氣裏,速度快到我幾乎不確定他最後到底有沒有皺眉。

算了,也許他本就是這樣一個風一般的男子。

嘔!

第二天,我去醫院看過姜姑娘,勾陳不在,林夢也不在,姜姑娘也癱在病床的被子裏睡得如同一頭死豬。

我敲了敲死豬的腿,沒反應,我便離開醫院,直接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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