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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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寧帶著黛玉盡情的享受十五天的假期。
現代生活中的吃喝玩樂他都帶著她轉了一遍，經過十幾天的熟悉，黛玉已經基本適應了現代生活。只是對現代生活中男女之間的無界限的隨意還是接受不了，有人在的時候，還是拒絕和男士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包括和宣寧拉拉手。
宣寧對此十分的無奈。不過想黛玉還小，將來有的是時間讓她接受，心裏也就放寬些。
最後一天假期，明天開始黛玉便要進入英語和法語的緊張學習中。為期三個月的時間，要求她能夠熟練地用英語和法語進行日常對話。然後明年春天的時候，龍裔將送她西歐深造拉丁語系。
這幾天每天都在外邊轉悠，黛玉有些疲倦。這日沒有什麽安排，便窩在床上睡懶覺。
早晨九點，宣寧敲門。
黛玉依然把臉埋在被子裏不願理他。
九點半，宣寧又來敲門。
黛玉悶聲悶氣的說：我還在睡，過會兒再來。
九點四十五分，宣寧沒敲門，直接端著早餐進來。見黛玉果然還睡在床上，便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直接進她的臥室去在雞毛撣子上拔了根雞毛過去搔黛玉的癢。
黛玉聽見有人進來，只當是負責打掃的女傭，便沒在意，繼續閉著眼睛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忽然間覺得鼻頭癢癢的，似乎有毛茸茸的東西爬過來。便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從床上跳起來。睜開眼睛卻看見宣寧近在咫尺的臉笑得那樣可惡，便生氣的推開他：“沒禮貌的家夥，怎麽不敲門就隨便進來了？”
“早年間我常常不敲門就進來，你怎麽都沒在意過？”宣寧說著，反而無賴般的靠在黛玉的床上。
黛玉只好往一邊躲了躲，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一邊把睡衣的扣子扣好，一邊嗔怪道：“原來大家都是小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自然要註意分寸。”
“你這算長大了嗎？”宣寧壞笑著，目光從黛玉的身上飄過，然後在她的胸口前略做停留，寬大的睡衣裹在她的身上，有些空蕩蕩的不著邊際。於是心中哀嘆一聲：如果你真的長大了，我還用得著費這麽多心思嗎？
“你看什麽看？”黛玉感覺到宣寧的目光不對，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又覺得不妥。索性下床趿上鞋子。
“看看都不行啊？我又沒摸你，又沒親你。就算是在大清朝，看看女孩子也不犯法吧？”宣寧見她起床，也跟著下床。
黛玉不知該如何反駁，總之自己說一句話宣寧總有十句話在後面跟著。於是她伸手去推他，說道：“快些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我看一會兒新聞。你換你的衣服。放心，我絕不看你。”宣寧借勢一屁股坐進沙發裏，拿起遙控器打開對面的電視機。
黛玉無奈，轉身回臥室關上房門。
無聊的翻看電視節目，最終在一個正在播放國際新聞的頻道停下來。
不多會兒身後門響，宣寧知道黛玉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卻沒有回頭。因為此時電視中正在報到一則國際新聞，某國家的某地區遭遇洪水災害，百姓流離失所，痛失家園。電視屏幕上無情的洪水沖塌了房舍，牛羊，生活用品，還有婦孺老弱。
黛玉不自覺的站在宣寧身後，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直到新聞結束方輕聲嘆了口氣：“自古以來，洪水無情。這天災人禍的，怎麽總是沒完沒了？”
“人們總是試圖改造自然，所以才會受到自然地懲罰。用佛家的話說，無非‘因果’二字。”宣寧回頭看看神情黯然的黛玉，寬慰道。
“這會子你跟我談起佛來了？你不是最不信因果的嗎？”黛玉笑笑，也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豐盛的早餐，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從來了這裏，我似乎變懶了很多。原本以為加入你們是很辛苦的事情，不想卻是整天的吃喝玩樂。若將來我們也遇到這樣的洪荒災害，我還不是你們的累贅？”
“沒關系，我可以帶你走。”宣寧無所謂的說著，便擡手關了電視。
“我不是說這個。”黛玉搖搖頭，“我不想做你們的累贅。”
“嗯……”宣寧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認真的看著黛玉，湊近了她放低了聲音問道：“玉兒，你真的不想成為我們的累贅？”
“是啊。”黛玉點頭，不滿的看著宣寧：“你不信？”
“我信。”宣寧得意的笑笑，眼睛裏閃過一絲狡猾的目光：“其實你不想做我們的累贅很簡單。學會游泳就可以了。你會游泳，等遇到洪水的時候自然可以自己游到高處。這樣就不用累贅任何人。”
“游泳？難學嗎？”黛玉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捏在手裏，認真的問道。
“不難學，一兩天就學會了。”
“那你教我吧？”
“好。沒問題。”宣寧用力的點頭，心想終於給自己創造了一次機會。真是要無比感謝XX國家XX地區的洪澇災害啊。
早餐後，黛玉便興奮地對宣寧說：“走吧，我們去學游泳。”
宣寧興奮不已，拉著黛玉出門，一邊下樓一邊叮囑：“玉兒，學游泳要穿游泳衣。你等我一下，我回房間拿泳衣。”
“哦。是啊。我忘了一件事，那個——水裏會不會很涼？”黛玉情不自禁的站住腳。現在已經是初冬天氣，這個天兒下水，豈不是要被凍成哈根達斯？
“不會，我們基地有溫泉游泳館。”宣寧看黛玉猶豫，立刻給她打氣：“你體質屬寒，按道理應該多泡泡溫泉。對了，游泳衣那邊也有準備，我也不用回房間去拿了。我們這就走。”
宣寧的積極態度讓黛玉有些遲疑。但卻說不清楚為了什麽，所以只好由他拉著自己一路下樓，跟客廳裏的女傭說了聲去向，便去停車場取了車子，往山裏開去。
鳳山溫泉度假村是龍裔專屬的度假村。
宣寧的車子在度假村的門口略一停留，門口的電子掃描系統便感應到了來者是自己人。電子感應門自動打開。車子直接開到游泳館門口。
黛玉終於後悔了。
她拿著比基尼游泳衣，站在更衣室裏對著穿衣鏡比了又比，這是什麽衣服啊？居然比七星瓢蟲給自己買的內衣大不了多少！穿著這樣的衣服走出去？還和宣寧那小子一起下水？
算了吧。
黛玉最終還是把泳衣丟到一邊，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宣寧剛買的粉色手機，撥通了上面唯一的電話號碼。
“玉兒。怎麽還不出來？我都等你半天了。”宣寧催促著。
“我不學了，這根本就是你的陰謀，是不是？”黛玉生氣的問道。
“這怎麽是陰謀呢？不是你要學的嗎？”
“可為什麽要穿這樣的衣服？”
“游泳都是這樣子的，不信你出來看看，這游泳館裏男男女女總共有十幾個人呢。”
“啊？你說什麽？十幾個人都穿成這樣子？”
“是啊，玉兒，不要大驚小怪的，聽話，快出來吧。我站在冷風裏等你呢，你不出來，我可要冷死了。”
“……”
黛玉最終還是心軟，換了衣服，又撿了一條大毯子把自己包裹住，方磨磨蹭蹭的出了更衣室。
宣寧果然站在冷風裏，而且只穿了一條游泳短褲。修長白皙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把黛玉著實嚇了一跳。黛玉嗖的一下轉過身去，背對著宣寧，猶自閉著眼睛，生氣的叫道：“你這該死的，怎麽能這樣呢？還不趕快披上衣服！”
“玉兒……你這是幹嘛？”宣寧壞笑著走過去，轉到黛玉面前，“是你看我，又不是我看你。你還覺得吃虧嗎？如果你覺得吃虧，那就把這毯子扔掉好了。水裏很暖，我們下去吧？”
“走開！”黛玉不敢睜眼，早知道他會這樣，自己說什麽也不出來。
宣寧剛要解釋，忽聽身後有人輕笑一聲，關切的問道：“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在這裏磨蹭什麽？”
“師傅？”宣寧驚喜的回頭，果然見風輕裹著一條浴巾站在身後，看樣子是剛過來還沒下水，一頭烏發綰在腦後，美麗妖嬈的容顏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讓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樣。
“你們來了這麽久，怎麽不下去？難道不是來游泳的，是來聊天的？”
“呃，不是。你看——妹妹怕羞，說什麽也不下水。”宣寧指了指滿臉通紅被一條大毯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黛玉，無奈的笑笑。
“女孩子嘛，難免的。你又這麽猴急的樣子。”風輕笑笑，擡手摸摸黛玉的小臉（沒辦法，誰讓這小丫頭長得人見人愛的），然後對宣寧說道：“你先去吧，我來教她在水裏閉氣。”
“哦，好的，謝謝師傅。”宣寧點點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如果這樣耗下去將會毫無進展，也只好先聽黛玉的。同黛玉說道：“沒事的，師傅的游泳水平在龍裔數一數二，你好好跟她學。”
黛玉急忙點點頭，跟著女人學總還是不怕的。黛玉從小被丫頭們服侍慣了，並不避諱女人在身邊。
風輕帶著黛玉在淺水區緩緩地下水。淺水區的水深只有一米五，風輕個子高些，水只到腰際。黛玉的個子還沒長夠，水已經漫到她的胸口。
溫熱的感覺包裹著全身，水波一漾一漾的撞擊著肌膚，柔和溫潤，慢慢的舒緩著緊張的神經。
“感覺怎麽樣？”風輕看黛玉在水裏慢慢的放松下來，便輕笑著問道。
“很奇妙的感覺。”黛玉笑笑，美麗的臉龐沾了水滴，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水是好東西。世界萬物都離不開它。”風輕說著，伸手拉住黛玉的雙手，輕聲說道：“現在我教你閉氣。你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屏住呼吸，然後把雙腳擡起來，然後你的身體就會自然地浮在水面上。不要害怕，我會一直抓著你。”
“嗯。”黛玉依言而行。屏住呼吸把臉埋在水裏。腳一放松，雙腿便慢慢的浮起來。
風輕抓著她的雙手，讓她在水裏自然漂浮。並告訴她如果憋不住氣了，就擡起頭來呼吸一下。
黛玉試了幾次，果然很好玩，便完全放松下來，每一次憋氣的時間也逐漸的加長。風輕又教給她在水中換氣的方法，黛玉慢慢的練習，半個多小時之後，她便能夠在水裏憋氣三十秒鐘了。而且在憋氣的時候可以放開風輕的手，自己在水中漂浮。
宣寧慢慢的游過來，向風輕打手勢。示意自己和她替換一下。風輕微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悄然離開。
黛玉在水裏閉氣，一直到肺裏的空氣不夠用，想要呼吸一下的時候。擡頭卻發現守在自己身邊的風輕不知何時換成了宣寧。她嬌呼一聲心中著慌，便亂了手腳。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便手忙腳亂的往水裏沈去。越是慌亂越是糟糕。眼看著她身子一歪已經沈到水裏，宣寧忙上前一把撈住她的腰肢。
黛玉慌亂之中忘了嬌羞忘了忌諱，下意識的摟進宣寧的脖子，雙腿牢牢地纏住他的腰。猶自嚇得哇哇的叫著，眼淚便留下來。
宣寧一只手臂拖住她柔軟的小屁股，只覺得軟綿綿的，宛如一團水要化在自己身上。心中忽然一陣燥熱，忙用另一只手箍住她的後背，溫言軟語的勸道：“玉兒乖，不怕不怕，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已經抱住你了嗎？別哭了，那邊有人都在看我們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不哭了啊——”
“你個大壞蛋！”黛玉忽然擡手，重重的錘了宣寧一拳，“你為什麽忽然跑出來嚇唬我？”
“我那裏是忽然跑來的？我早就來了。一直守在你身邊呢。你在水裏閉氣沒看見我而已。”
“不是軍師在這裏教我嗎？怎麽不聲不響的換了你？”
“師傅她老人家臨時有事，你知道，龍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老人家做主。龍帥很少來，來了也只是跟師傅說幾句話就走。剛才你學的不錯，師傅不忍心打斷你，走的時候才悄悄地把我叫過來的。”宣寧嘴上編著瞎話，心裏一遍遍的祈禱：師傅啊，不是我故意編排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呀。以後你對龍帥撒謊也扯我好了……
“哼。你花言巧語，我才不信。我不學了，回去吧。”黛玉撅著嘴巴不高興的說道。
“乖玉兒，再練一會兒吧。要不然將來萬一我們遠涉重洋出國深造的時候，那邊的國家恰好發洪水，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麽辦？難道你也像今天這樣纏著人家外國的帥哥不放？”
“啊——”黛玉終於想起來自己如今還纏在人家的身上，於是忙放開雙腿和雙手，往後一跳。就在她即將失去平衡再次落水掙紮的時候，宣寧的手穩穩地挽住她的肩背，並輕聲笑道：“傻丫頭，慌什麽。反正你都抱過我了，多一刻少一刻有什麽要緊？”
“你……”黛玉又氣又急，羞紅了的臉頰映著水面氤氳的水汽，美麗誘人到了極致。
“玉兒，不要生氣。來，咱們繼續練吧？”宣寧忙收了壞笑的表情，一本正經的看著黛玉。
黛玉嗔怪的瞥了宣寧一眼，站在齊胸的溫水裏，嘆了口氣想要作罷。忽然又一擡手推向宣寧的肩膀。宣寧猝不及防，被她退得一個趔趄，倒在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黛玉忽然開懷的笑，銀鈴般的笑聲在水汽中回蕩，引來幾束好奇的目光。
龍裔是華夏國異能人士集合而成的特殊組織。也是龍帥夏文淵和軍師風輕十來年的心血。龍裔成員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皆是來自華夏各門各派的修真異士。
今日溫泉中游泳的人並不多，但也絕對不是宣寧和黛玉二人。
黛玉在淺水區開心的笑，笑聲引得深水區正在比賽的人都停下游泳，從水中潛出來往這邊看。
“玉兒，你也學壞了。”宣寧在水中翻滾了一圈，卻如一條靈敏的魚兒一樣游到黛玉身邊，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在水中抱住她的腰，輕輕一帶，黛玉腳下失力，整個人便漂浮在水中。
“啊——你幹嘛？我還不會游泳呢。”黛玉驚慌的抓住宣寧的胳膊，兩只腳丫子在水中來回的蹬著，試圖繼續地站穩。
無奈宣寧已經拉著她往深水區劃了幾米。水深過兩米，黛玉身高有限，怎麽踩也踩不到水底，只好放棄，然後緊緊地抓著宣寧的手臂，按照他說的動作要領，輕快地擺動著兩只腳丫，不讓自己沈下去。
游泳是一項綜合性運動。
當黛玉終於可以放開宣寧的手臂，自己一個人在水裏游一小會兒的時候，宣寧便不讓她繼續下去了，硬是拉著興致勃勃的她上了岸。
等上了岸，黛玉才發現自己雙腿已經酸痛的不行，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她幹脆拉過毯子裹住自己，勉強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便一動不動。
“玉兒，回更衣室換了衣服，我們回去了。”宣寧好笑的看著無力困頓的小姑娘，一邊用浴巾擦著身上的水漬，一邊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拍拍她的臉，說道：“叫你上來還不上來，這會兒才知道沒力氣？”
“在水裏還不覺得，這會子上來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不管，我要睡一會兒再走。”
“那可不行，這裏也不是睡覺的地方啊。”宣寧看了看安靜的四周，水面上依然是霧氣繚繞，水池四周雖然有不少休息用的躺椅，但卻沒什麽人在那裏休息。龍裔中的家夥們個個兒都是極強的體能。他們來這裏無非是游泳的，游夠了自然就離開，很少有人在這裏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宣寧看看昏昏欲睡的黛玉，便輕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走，我只好抱你走了。”
“隨意吧，反正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黛玉這次是真的累了。
累的連和宣寧拌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
第二天，蕭寒果然回到了軍師的私人別墅。而且早晨八點整他便在別墅的大書房裏，黛玉也準時進門，身邊自然少不了宣寧陪同。
蕭寒看見宣寧也進來，便笑道：“你不是最不屑於學外語嗎？今兒怎麽也來了？”
“師傅她老人家說過一段時間要我去意大利辦點事兒，所以我臨時過來補補外語，不然到了那裏有人罵我我都聽不懂，多吃虧。”
“你是醫生，無論到了哪裏都是治病救人的活菩薩，誰敢罵你啊？”蕭寒說話時又對黛玉微笑點頭，黛玉也還以微笑，並微微躬身。
宣寧卻大大咧咧的坐在蕭寒對面，把手中的外語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嘆了口氣說道：“這可不好說，我在華夏境內是治病救人的菩薩，出了國境說不定也是渡人的佛陀。”
“渡人？以殺人渡人？那好像是天龍的本性。”
“說的也是。”
……
不管怎樣，宣寧就是賴著不走，於是乎一師一徒就變成了一師兩徒。
黛玉很聰明，學東西也很快，蕭寒怎麽講她便怎麽聽，是個很好的學生。宣寧本來就是陪學的，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蕭寒自然明白這小子的心理，無非是想霸著黛玉不願跟她分開而已。
然好景不長，這種相安的課沒上了兩天，宣寧便被風輕給調走了。
說是滇緬地區發生了某種傳染性疾病，跟某種病毒有關，國家衛生部門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並沒有很好的控制疾病的擴散，也沒有找到病毒根源，龍裔接到衛生組織的求援，要派他過去看看。
臨走時宣寧一個人跑去找軍師談判，把黛玉也留在一邊。
軍師的書房裏，已經有四個特別醫護人員在那裏待命。宣寧進來後先是聽師傅軍師說了一下任務的狀況，又看了衛生組織發過來的報告，最後要走了，方悄聲對軍師說道：“師傅，我有幾句話想跟您說。”
“又不是生離死別，搞的這麽沈重做什麽？你無非就是放心不下你的林妹妹。你的心事我還不知道嗎？你放心去，好好做事。瀟湘妃會一直留在基地，不會有任何差池。”
“不是的，師傅。”宣寧看了看一旁的幾個醫護人員，欲言又止。
軍師了然的笑笑，擺手讓眾人都出去，方問道：“你到底打什麽鬼主意？我勸你趁早明說。”
“師傅，您能不能格外開恩？”
“她不能跟你去，滇緬一帶環境覆雜，她一點武功也不懂，跟你去反而沒有安全保證。”
“不是的，我是想，過了這個冬天，明年的二月十二，妹妹就滿十五歲生日了，這若是在大清朝，十五歲的姑娘若是還不出嫁，是會被人笑話的。所以徒弟想請您幫忙跟上面打個招呼，稍微通融一下——明年就讓我們結婚吧？”
“十五歲就結婚？這跟國家法律不合，我不會同意的。”
“可是在大清朝……”
“那你怎麽不在大清朝等到她十五歲之後你們成了婚再回來？”軍師揶揄的看著宣寧的苦瓜臉，又笑道：“不過就算你們在大清朝已經結過婚，來到我們龍裔後，不滿十八歲你們也休想在一起，這是國家法令，連我都要遵從，你多說無益。”
“是，知道了。”宣寧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心道：您老人家太遵從了，誰不知你老已經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保持單身。我知道這不怪你，可你也不能因為你不結婚就來殘骸我們新一代的心靈吧？
從軍師的書房出來宣寧無精打采的一步步下樓，卻在樓梯口遇到了黛玉。
黛玉一臉的哀愁，撅著嘴巴站在那裏，見宣寧走過來便快走兩步撲到他的懷裏，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
宣寧心頭一緊，腦門一熱，差點就把她推到墻根兒使勁的非禮一頓。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一拍，柔聲問道：“小丫頭，怎麽了？”
“你要去多久？”黛玉的臉埋在宣寧的懷裏，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地，還帶著點酸澀的味道。
“不久，差不多過年的時候應該能回來。你乖乖的學習，等我回來要檢查你的功課的。”
“我剛跟老師說，求他去跟軍師說說讓你帶我一起去。可是他不同意，還說了一通大道理教導我。”
“聽蕭大叔的，你又不懂醫術，去那裏做什麽？”
“誰說我不懂醫術？你原來的那些醫書我都背下來了。當初你還告訴我，沒事多學點東西，說不定將來有用呢。再說，我也不比那些護理人員差，怎麽不許我去呢？”
“你在龍裔的工作是古文字研究。龍裔紀律分明，你要遵守規矩。再說，滇緬一帶氣候濕熱，災區生活環境十分簡陋。你去了會不適應的。那裏還有大蚊子，不小心被它們咬一口，會長老大的疙瘩。你看你這麽好看的小姑娘，若是被大蚊子咬兩口，可就不好看了。玉兒乖乖的聽話，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很多很多蝴蝶來。”
“唔……可是……”
“玉兒，沒有可是。你太小了，也太弱了。必須留下來好好地學習才行。當初我可是學了十年，才被派出去執行第一個任務的。”
“嗯……好吧。那我等你回來。”
黛玉最終被宣寧說服，眼淚婆娑的送他上了別墅門口的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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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寧對此十分的無奈。不過想黛玉還小，將來有的是時間讓她接受，心裏也就放寬些。
最後一天假期，明天開始黛玉便要進入英語和法語的緊張學習中。為期三個月的時間，要求她能夠熟練地用英語和法語進行日常對話。然後明年春天的時候，龍裔將送她西歐深造拉丁語系。
這幾天每天都在外邊轉悠，黛玉有些疲倦。這日沒有什麽安排，便窩在床上睡懶覺。
早晨九點，宣寧敲門。
黛玉依然把臉埋在被子裏不願理他。
九點半，宣寧又來敲門。
黛玉悶聲悶氣的說：我還在睡，過會兒再來。
九點四十五分，宣寧沒敲門，直接端著早餐進來。見黛玉果然還睡在床上，便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直接進她的臥室去在雞毛撣子上拔了根雞毛過去搔黛玉的癢。
黛玉聽見有人進來，只當是負責打掃的女傭，便沒在意，繼續閉著眼睛想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卻忽然間覺得鼻頭癢癢的，似乎有毛茸茸的東西爬過來。便嚇了一跳，大叫一聲從床上跳起來。睜開眼睛卻看見宣寧近在咫尺的臉笑得那樣可惡，便生氣的推開他：“沒禮貌的家夥，怎麽不敲門就隨便進來了？”
“早年間我常常不敲門就進來，你怎麽都沒在意過？”宣寧說著，反而無賴般的靠在黛玉的床上。
黛玉只好往一邊躲了躲，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一邊把睡衣的扣子扣好，一邊嗔怪道：“原來大家都是小孩子。如今已經長大了，自然要註意分寸。”
“你這算長大了嗎？”宣寧壞笑著，目光從黛玉的身上飄過，然後在她的胸口前略做停留，寬大的睡衣裹在她的身上，有些空蕩蕩的不著邊際。於是心中哀嘆一聲：如果你真的長大了，我還用得著費這麽多心思嗎？
“你看什麽看？”黛玉感覺到宣寧的目光不對，忙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又覺得不妥。索性下床趿上鞋子。
“看看都不行啊？我又沒摸你，又沒親你。就算是在大清朝，看看女孩子也不犯法吧？”宣寧見她起床，也跟著下床。
黛玉不知該如何反駁，總之自己說一句話宣寧總有十句話在後面跟著。於是她伸手去推他，說道：“快些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我看一會兒新聞。你換你的衣服。放心，我絕不看你。”宣寧借勢一屁股坐進沙發裏，拿起遙控器打開對面的電視機。
黛玉無奈，轉身回臥室關上房門。
無聊的翻看電視節目，最終在一個正在播放國際新聞的頻道停下來。
不多會兒身後門響，宣寧知道黛玉已經換好衣服出來，卻沒有回頭。因為此時電視中正在報到一則國際新聞，某國家的某地區遭遇洪水災害，百姓流離失所，痛失家園。電視屏幕上無情的洪水沖塌了房舍，牛羊，生活用品，還有婦孺老弱。
黛玉不自覺的站在宣寧身後，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直到新聞結束方輕聲嘆了口氣：“自古以來，洪水無情。這天災人禍的，怎麽總是沒完沒了？”
“人們總是試圖改造自然，所以才會受到自然地懲罰。用佛家的話說，無非‘因果’二字。”宣寧回頭看看神情黯然的黛玉，寬慰道。
“這會子你跟我談起佛來了？你不是最不信因果的嗎？”黛玉笑笑，也坐在沙發上，看著面前豐盛的早餐，不好意思的說道：“自從來了這裏，我似乎變懶了很多。原本以為加入你們是很辛苦的事情，不想卻是整天的吃喝玩樂。若將來我們也遇到這樣的洪荒災害，我還不是你們的累贅？”
“沒關系，我可以帶你走。”宣寧無所謂的說著，便擡手關了電視。
“我不是說這個。”黛玉搖搖頭，“我不想做你們的累贅。”
“嗯……”宣寧忽然想到一件事，便認真的看著黛玉，湊近了她放低了聲音問道：“玉兒，你真的不想成為我們的累贅？”
“是啊。”黛玉點頭，不滿的看著宣寧：“你不信？”
“我信。”宣寧得意的笑笑，眼睛裏閃過一絲狡猾的目光：“其實你不想做我們的累贅很簡單。學會游泳就可以了。你會游泳，等遇到洪水的時候自然可以自己游到高處。這樣就不用累贅任何人。”
“游泳？難學嗎？”黛玉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捏在手裏，認真的問道。
“不難學，一兩天就學會了。”
“那你教我吧？”
“好。沒問題。”宣寧用力的點頭，心想終於給自己創造了一次機會。真是要無比感謝XX國家XX地區的洪澇災害啊。
早餐後，黛玉便興奮地對宣寧說：“走吧，我們去學游泳。”
宣寧興奮不已，拉著黛玉出門，一邊下樓一邊叮囑：“玉兒，學游泳要穿游泳衣。你等我一下，我回房間拿泳衣。”
“哦。是啊。我忘了一件事，那個——水裏會不會很涼？”黛玉情不自禁的站住腳。現在已經是初冬天氣，這個天兒下水，豈不是要被凍成哈根達斯？
“不會，我們基地有溫泉游泳館。”宣寧看黛玉猶豫，立刻給她打氣：“你體質屬寒，按道理應該多泡泡溫泉。對了，游泳衣那邊也有準備，我也不用回房間去拿了。我們這就走。”
宣寧的積極態度讓黛玉有些遲疑。但卻說不清楚為了什麽，所以只好由他拉著自己一路下樓，跟客廳裏的女傭說了聲去向，便去停車場取了車子，往山裏開去。
鳳山溫泉度假村是龍裔專屬的度假村。
宣寧的車子在度假村的門口略一停留，門口的電子掃描系統便感應到了來者是自己人。電子感應門自動打開。車子直接開到游泳館門口。
黛玉終於後悔了。
她拿著比基尼游泳衣，站在更衣室裏對著穿衣鏡比了又比，這是什麽衣服啊？居然比七星瓢蟲給自己買的內衣大不了多少！穿著這樣的衣服走出去？還和宣寧那小子一起下水？
算了吧。
黛玉最終還是把泳衣丟到一邊，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拿出宣寧剛買的粉色手機，撥通了上面唯一的電話號碼。
“玉兒。怎麽還不出來？我都等你半天了。”宣寧催促著。
“我不學了，這根本就是你的陰謀，是不是？”黛玉生氣的問道。
“這怎麽是陰謀呢？不是你要學的嗎？”
“可為什麽要穿這樣的衣服？”
“游泳都是這樣子的，不信你出來看看，這游泳館裏男男女女總共有十幾個人呢。”
“啊？你說什麽？十幾個人都穿成這樣子？”
“是啊，玉兒，不要大驚小怪的，聽話，快出來吧。我站在冷風裏等你呢，你不出來，我可要冷死了。”
“……”
黛玉最終還是心軟，換了衣服，又撿了一條大毯子把自己包裹住，方磨磨蹭蹭的出了更衣室。
宣寧果然站在冷風裏，而且只穿了一條游泳短褲。修長白皙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把黛玉著實嚇了一跳。黛玉嗖的一下轉過身去，背對著宣寧，猶自閉著眼睛，生氣的叫道：“你這該死的，怎麽能這樣呢？還不趕快披上衣服！”
“玉兒……你這是幹嘛？”宣寧壞笑著走過去，轉到黛玉面前，“是你看我，又不是我看你。你還覺得吃虧嗎？如果你覺得吃虧，那就把這毯子扔掉好了。水裏很暖，我們下去吧？”
“走開！”黛玉不敢睜眼，早知道他會這樣，自己說什麽也不出來。
宣寧剛要解釋，忽聽身後有人輕笑一聲，關切的問道：“怎麽回事？你們兩個在這裏磨蹭什麽？”
“師傅？”宣寧驚喜的回頭，果然見風輕裹著一條浴巾站在身後，看樣子是剛過來還沒下水，一頭烏發綰在腦後，美麗妖嬈的容顏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跡，讓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上去像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一樣。
“你們來了這麽久，怎麽不下去？難道不是來游泳的，是來聊天的？”
“呃，不是。你看——妹妹怕羞，說什麽也不下水。”宣寧指了指滿臉通紅被一條大毯子裹得嚴嚴實實的黛玉，無奈的笑笑。
“女孩子嘛，難免的。你又這麽猴急的樣子。”風輕笑笑，擡手摸摸黛玉的小臉（沒辦法，誰讓這小丫頭長得人見人愛的），然後對宣寧說道：“你先去吧，我來教她在水裏閉氣。”
“哦，好的，謝謝師傅。”宣寧點點頭，雖然有些不情願，但如果這樣耗下去將會毫無進展，也只好先聽黛玉的。同黛玉說道：“沒事的，師傅的游泳水平在龍裔數一數二，你好好跟她學。”
黛玉急忙點點頭，跟著女人學總還是不怕的。黛玉從小被丫頭們服侍慣了，並不避諱女人在身邊。
風輕帶著黛玉在淺水區緩緩地下水。淺水區的水深只有一米五，風輕個子高些，水只到腰際。黛玉的個子還沒長夠，水已經漫到她的胸口。
溫熱的感覺包裹著全身，水波一漾一漾的撞擊著肌膚，柔和溫潤，慢慢的舒緩著緊張的神經。
“感覺怎麽樣？”風輕看黛玉在水裏慢慢的放松下來，便輕笑著問道。
“很奇妙的感覺。”黛玉笑笑，美麗的臉龐沾了水滴，宛若一朵出水芙蓉。
“水是好東西。世界萬物都離不開它。”風輕說著，伸手拉住黛玉的雙手，輕聲說道：“現在我教你閉氣。你閉上眼睛，閉上嘴巴，屏住呼吸，然後把雙腳擡起來，然後你的身體就會自然地浮在水面上。不要害怕，我會一直抓著你。”
“嗯。”黛玉依言而行。屏住呼吸把臉埋在水裏。腳一放松，雙腿便慢慢的浮起來。
風輕抓著她的雙手，讓她在水裏自然漂浮。並告訴她如果憋不住氣了，就擡起頭來呼吸一下。
黛玉試了幾次，果然很好玩，便完全放松下來，每一次憋氣的時間也逐漸的加長。風輕又教給她在水中換氣的方法，黛玉慢慢的練習，半個多小時之後，她便能夠在水裏憋氣三十秒鐘了。而且在憋氣的時候可以放開風輕的手，自己在水中漂浮。
宣寧慢慢的游過來，向風輕打手勢。示意自己和她替換一下。風輕微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悄然離開。
黛玉在水裏閉氣，一直到肺裏的空氣不夠用，想要呼吸一下的時候。擡頭卻發現守在自己身邊的風輕不知何時換成了宣寧。她嬌呼一聲心中著慌，便亂了手腳。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便手忙腳亂的往水裏沈去。越是慌亂越是糟糕。眼看著她身子一歪已經沈到水裏，宣寧忙上前一把撈住她的腰肢。
黛玉慌亂之中忘了嬌羞忘了忌諱，下意識的摟進宣寧的脖子，雙腿牢牢地纏住他的腰。猶自嚇得哇哇的叫著，眼淚便留下來。
宣寧一只手臂拖住她柔軟的小屁股，只覺得軟綿綿的，宛如一團水要化在自己身上。心中忽然一陣燥熱，忙用另一只手箍住她的後背，溫言軟語的勸道：“玉兒乖，不怕不怕，沒事的……你看我這不是已經抱住你了嗎？別哭了，那邊有人都在看我們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呢。不哭了啊——”
“你個大壞蛋！”黛玉忽然擡手，重重的錘了宣寧一拳，“你為什麽忽然跑出來嚇唬我？”
“我那裏是忽然跑來的？我早就來了。一直守在你身邊呢。你在水裏閉氣沒看見我而已。”
“不是軍師在這裏教我嗎？怎麽不聲不響的換了你？”
“師傅她老人家臨時有事，你知道，龍裔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老人家做主。龍帥很少來，來了也只是跟師傅說幾句話就走。剛才你學的不錯，師傅不忍心打斷你，走的時候才悄悄地把我叫過來的。”宣寧嘴上編著瞎話，心裏一遍遍的祈禱：師傅啊，不是我故意編排你，實在是沒有辦法呀。以後你對龍帥撒謊也扯我好了……
“哼。你花言巧語，我才不信。我不學了，回去吧。”黛玉撅著嘴巴不高興的說道。
“乖玉兒，再練一會兒吧。要不然將來萬一我們遠涉重洋出國深造的時候，那邊的國家恰好發洪水，我不在你身邊，你可怎麽辦？難道你也像今天這樣纏著人家外國的帥哥不放？”
“啊——”黛玉終於想起來自己如今還纏在人家的身上，於是忙放開雙腿和雙手，往後一跳。就在她即將失去平衡再次落水掙紮的時候，宣寧的手穩穩地挽住她的肩背，並輕聲笑道：“傻丫頭，慌什麽。反正你都抱過我了，多一刻少一刻有什麽要緊？”
“你……”黛玉又氣又急，羞紅了的臉頰映著水面氤氳的水汽，美麗誘人到了極致。
“玉兒，不要生氣。來，咱們繼續練吧？”宣寧忙收了壞笑的表情，一本正經的看著黛玉。
黛玉嗔怪的瞥了宣寧一眼，站在齊胸的溫水裏，嘆了口氣想要作罷。忽然又一擡手推向宣寧的肩膀。宣寧猝不及防，被她退得一個趔趄，倒在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黛玉忽然開懷的笑，銀鈴般的笑聲在水汽中回蕩，引來幾束好奇的目光。
龍裔是華夏國異能人士集合而成的特殊組織。也是龍帥夏文淵和軍師風輕十來年的心血。龍裔成員一共有一百三十六人，皆是來自華夏各門各派的修真異士。
今日溫泉中游泳的人並不多，但也絕對不是宣寧和黛玉二人。
黛玉在淺水區開心的笑，笑聲引得深水區正在比賽的人都停下游泳，從水中潛出來往這邊看。
“玉兒，你也學壞了。”宣寧在水中翻滾了一圈，卻如一條靈敏的魚兒一樣游到黛玉身邊，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在水中抱住她的腰，輕輕一帶，黛玉腳下失力，整個人便漂浮在水中。
“啊——你幹嘛？我還不會游泳呢。”黛玉驚慌的抓住宣寧的胳膊，兩只腳丫子在水中來回的蹬著，試圖繼續地站穩。
無奈宣寧已經拉著她往深水區劃了幾米。水深過兩米，黛玉身高有限，怎麽踩也踩不到水底，只好放棄，然後緊緊地抓著宣寧的手臂，按照他說的動作要領，輕快地擺動著兩只腳丫，不讓自己沈下去。
游泳是一項綜合性運動。
當黛玉終於可以放開宣寧的手臂，自己一個人在水裏游一小會兒的時候，宣寧便不讓她繼續下去了，硬是拉著興致勃勃的她上了岸。
等上了岸，黛玉才發現自己雙腿已經酸痛的不行，連邁步的力氣都沒有了。於是她幹脆拉過毯子裹住自己，勉強移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去便一動不動。
“玉兒，回更衣室換了衣服，我們回去了。”宣寧好笑的看著無力困頓的小姑娘，一邊用浴巾擦著身上的水漬，一邊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拍拍她的臉，說道：“叫你上來還不上來，這會兒才知道沒力氣？”
“在水裏還不覺得，這會子上來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不管，我要睡一會兒再走。”
“那可不行，這裏也不是睡覺的地方啊。”宣寧看了看安靜的四周，水面上依然是霧氣繚繞，水池四周雖然有不少休息用的躺椅，但卻沒什麽人在那裏休息。龍裔中的家夥們個個兒都是極強的體能。他們來這裏無非是游泳的，游夠了自然就離開，很少有人在這裏談情說愛卿卿我我。
宣寧看看昏昏欲睡的黛玉，便輕嘆了口氣說道：“你不走，我只好抱你走了。”
“隨意吧，反正我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黛玉這次是真的累了。
累的連和宣寧拌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
第二天，蕭寒果然回到了軍師的私人別墅。而且早晨八點整他便在別墅的大書房裏，黛玉也準時進門，身邊自然少不了宣寧陪同。
蕭寒看見宣寧也進來，便笑道：“你不是最不屑於學外語嗎？今兒怎麽也來了？”
“師傅她老人家說過一段時間要我去意大利辦點事兒，所以我臨時過來補補外語，不然到了那裏有人罵我我都聽不懂，多吃虧。”
“你是醫生，無論到了哪裏都是治病救人的活菩薩，誰敢罵你啊？”蕭寒說話時又對黛玉微笑點頭，黛玉也還以微笑，並微微躬身。
宣寧卻大大咧咧的坐在蕭寒對面，把手中的外語書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嘆了口氣說道：“這可不好說，我在華夏境內是治病救人的菩薩，出了國境說不定也是渡人的佛陀。”
“渡人？以殺人渡人？那好像是天龍的本性。”
“說的也是。”
……
不管怎樣，宣寧就是賴著不走，於是乎一師一徒就變成了一師兩徒。
黛玉很聰明，學東西也很快，蕭寒怎麽講她便怎麽聽，是個很好的學生。宣寧本來就是陪學的，也是可有可無的事情。蕭寒自然明白這小子的心理，無非是想霸著黛玉不願跟她分開而已。
然好景不長，這種相安的課沒上了兩天，宣寧便被風輕給調走了。
說是滇緬地區發生了某種傳染性疾病，跟某種病毒有關，國家衛生部門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並沒有很好的控制疾病的擴散，也沒有找到病毒根源，龍裔接到衛生組織的求援，要派他過去看看。
臨走時宣寧一個人跑去找軍師談判，把黛玉也留在一邊。
軍師的書房裏，已經有四個特別醫護人員在那裏待命。宣寧進來後先是聽師傅軍師說了一下任務的狀況，又看了衛生組織發過來的報告，最後要走了，方悄聲對軍師說道：“師傅，我有幾句話想跟您說。”
“又不是生離死別，搞的這麽沈重做什麽？你無非就是放心不下你的林妹妹。你的心事我還不知道嗎？你放心去，好好做事。瀟湘妃會一直留在基地，不會有任何差池。”
“不是的，師傅。”宣寧看了看一旁的幾個醫護人員，欲言又止。
軍師了然的笑笑，擺手讓眾人都出去，方問道：“你到底打什麽鬼主意？我勸你趁早明說。”
“師傅，您能不能格外開恩？”
“她不能跟你去，滇緬一帶環境覆雜，她一點武功也不懂，跟你去反而沒有安全保證。”
“不是的，我是想，過了這個冬天，明年的二月十二，妹妹就滿十五歲生日了，這若是在大清朝，十五歲的姑娘若是還不出嫁，是會被人笑話的。所以徒弟想請您幫忙跟上面打個招呼，稍微通融一下——明年就讓我們結婚吧？”
“十五歲就結婚？這跟國家法律不合，我不會同意的。”
“可是在大清朝……”
“那你怎麽不在大清朝等到她十五歲之後你們成了婚再回來？”軍師揶揄的看著宣寧的苦瓜臉，又笑道：“不過就算你們在大清朝已經結過婚，來到我們龍裔後，不滿十八歲你們也休想在一起，這是國家法令，連我都要遵從，你多說無益。”
“是，知道了。”宣寧有氣無力的點點頭，心道：您老人家太遵從了，誰不知你老已經三十好幾的老女人了還保持單身。我知道這不怪你，可你也不能因為你不結婚就來殘骸我們新一代的心靈吧？
從軍師的書房出來宣寧無精打采的一步步下樓，卻在樓梯口遇到了黛玉。
黛玉一臉的哀愁，撅著嘴巴站在那裏，見宣寧走過來便快走兩步撲到他的懷裏，伸出雙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
宣寧心頭一緊，腦門一熱，差點就把她推到墻根兒使勁的非禮一頓。不過還是強行忍住了，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輕地拍一拍，柔聲問道：“小丫頭，怎麽了？”
“你要去多久？”黛玉的臉埋在宣寧的懷裏，說話的聲音有些悶悶地，還帶著點酸澀的味道。
“不久，差不多過年的時候應該能回來。你乖乖的學習，等我回來要檢查你的功課的。”
“我剛跟老師說，求他去跟軍師說說讓你帶我一起去。可是他不同意，還說了一通大道理教導我。”
“聽蕭大叔的，你又不懂醫術，去那裏做什麽？”
“誰說我不懂醫術？你原來的那些醫書我都背下來了。當初你還告訴我，沒事多學點東西，說不定將來有用呢。再說，我也不比那些護理人員差，怎麽不許我去呢？”
“你在龍裔的工作是古文字研究。龍裔紀律分明，你要遵守規矩。再說，滇緬一帶氣候濕熱，災區生活環境十分簡陋。你去了會不適應的。那裏還有大蚊子，不小心被它們咬一口，會長老大的疙瘩。你看你這麽好看的小姑娘，若是被大蚊子咬兩口，可就不好看了。玉兒乖乖的聽話，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很多很多蝴蝶來。”
“唔……可是……”
“玉兒，沒有可是。你太小了，也太弱了。必須留下來好好地學習才行。當初我可是學了十年，才被派出去執行第一個任務的。”
“嗯……好吧。那我等你回來。”
黛玉最終被宣寧說服，眼淚婆娑的送他上了別墅門口的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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