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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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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後天氣漸漸變暖,北方的春天雖然姍姍來遲,但也抵不住光陰如水,一天天過去,芭蕉綠了,桃花紅了,園子裏也熱鬧了許多。

瑾瑜的肚子越發顯懷,天氣暖了,宣寧也建議她多出來走走。胤禛便不再限制她的自由,後花園子裏經常看見她扶著丫頭杏花散步的身影,而太子送來的女人桂香卻被胤禛有意的安排到了書房。

宣寧坐在一株木槿花樹的下面,看著手中的一本醫書發呆。那本書只是蜷在他的手裏,並沒有展開。書的封面上有幾個工整的顏體字:禦用藥材之禁忌。

這本書是他無意間從太子府上找到的。那天太子妃身體不適,叫人來請宣寧,宣寧本不想去,但又怕被人察覺出什麽不妥,便隨那人去了。誰知太子妃竟是想通過宣寧給她配置什麽要早些得子的秘方,還說若是成了,必重重有賞。

宣寧自然瞧不上她的錢財,卻看見了她面前的這本書。一時好奇便用一張藥方討了來,原也沒想到這本書就是明朝留下來的太醫黑名單。待看了之後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找的東西早就被人改了名字。怪不得太醫院各處都找不到它。

清朝人不喜歡漢人的東西,改了這本書的名字也沒什麽奇怪。只是宣寧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卻沒有感到喜悅,反而有些惆悵。

來這裏一年多的時間,按說早就超過了組織給出的時間限制。但能夠拿到這本書回去,頭兒也不會太多的責怪自己。但如果一直這樣呆下去卻是不行的,且不說組織的紀律和幾百年後的國家榮譽,他們能把自己派過來,就能再派別人過來。若是真的有其他人從幾百年後再穿過來,知道自己是因為黛玉而背叛了組織,那黛玉還能安全嗎?

幾百年後的十年中,宣寧都以為黛玉其人根本就不存在,她只是某個小說中杜撰的人物,不過是某個作者的一場夢境而已。

可是如今。他已經進了這個夢,已經和這個夢融為了一體,她真的很想一直在這個夢裏沈溺下去永不醒來。

“宣寧!”

身後一聲嬌喝打破了宣寧的沈思,忙回頭看時,卻見黛玉手中捏著一支海棠站在身後,看著自己笑吟吟地問:“你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我叫了你三四遍了都沒聽見。”

“沒想什麽。我背醫書呢。”宣寧笑笑,舉了舉手中的書。

“這是什麽書?給我瞧瞧。”黛玉挨著宣寧坐了下來,拿過他手中的書翻開來細看,又嘆道:“真不愧他們稱你為神醫。連這樣偏僻的書你都要背過,可還有什麽醫術沒裝在你的肚子裏?”

“這些藥材說是禁忌,其實換一種說法也就是毒藥。這幾千種草藥有的是急性的毒藥,有的是慢性的毒藥,有的本身無毒,但跟相關的藥一起用便是致命的毒藥。有的藥只是不能用於某些病人,有的藥因為火候的大小也有不同的毒性。認真研究這些東西雖然不能救人,但卻可以知道怎麽防人。醫者可以是治病救人的菩薩,也可以是殺人於無形的魔鬼。玉兒,你還小,不懂這些。”宣寧擡手摸了摸黛玉的後腦,手臂下滑攬住了她瘦弱的削肩,剛才的煩惱頓時化作無形。不管將來怎樣,他都是無法割舍下這個女孩獨自離開的。有風有雨有危險怕什麽,能跟她在一起,再危險也值了。

“說的也是,那我也要好好地看看,萬一哪天你不在我身邊,我還能為自己設防一下。”黛玉說著,果然細細的看起書來。

宣寧的心一緊,呆呆的看著身邊的小姑娘。她說:萬一哪天你不在我身邊……

好丫頭,好好地看,把這幾千種草藥的玄機都看透,一字不漏的記在肚子裏。果然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明媚春光處,有人輕歌:

鶯語花舞春晝午,雨霏微。

金帶枕,宮錦,鳳凰帷。

柳弱蝶交飛,依依。

遼陽音信稀,夢中歸。

繁華深處,一對俊朗的少年男女肩並肩靠在一起,一起默記這本《禦用藥材之禁忌》。

相守的時光總是那麽美好。不管花開花落,不管雲卷雲舒。風雨飄搖或者鶯歌燕舞,一切的一切都不敢與之相比較。

初夏,連陰天。

雨絲連綿不斷,屋檐上的雨簾堪比珍珠成串。

宣寧和黛玉並肩站在滿室靜香的書案前,每人手中執一筆,一人畫葉,一人寫花,雪白的湖州宣紙上便有一從蘭花綻放於空谷之中。

“玉兒,你的蘭花畫的越發的好了。栩栩如生,都能把外邊的蝴蝶引來。”

“胡說,外邊這雨都下了兩天了,哪裏會有什麽蝴蝶?”黛玉輕笑。

“哎!說著該死的老天爺,這雨何時能停呢?滿屋子裏都是潮乎乎的空氣,討厭死了。”宣寧搖搖頭,把手中的毛筆放在筆架上,轉身走到門外的廊檐下,仰面看天。

“可不許胡說。老天爺也是你能咒罵的?小心他生氣了懲罰你。”黛玉悄聲笑道。

“他懲罰我?他能懲罰我什麽?”宣寧不以為然,刮風下雨乃自然現象,氣候使然,跟上天無關。

“我哪裏知道?我又不是老天爺。”黛玉咯咯的笑,仰面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雨絲,沈默片刻,又嘆了口氣,“也不知道父親何時能回來。這書信也有一個多月沒來了。據說皇上帶著大軍已經把葛爾丹趕到了邊境不毛之地,這班師回朝的日子可就不遠了吧?”

“這次,皇上要徹底的把葛爾丹滅掉,永訣西疆之患。葛爾丹不死,他是不會班師回朝的。”宣寧笑笑,擡手攔住身邊的女孩,也跟著嘆了口氣。

“嗯,說的也是。如果不把這個麻煩解決掉以後西疆更沒有安寧之日。這樣,那些百姓們還可以過上安靜的生活。”

“姑娘!公子!”

雨簾之後,傳來一聲焦急的呼喚。

“蓮生?”黛玉遲疑的回頭,看著游廊盡頭跑來的少婦。蓮生已經出嫁,但依然在四貝勒府裏當差。

“姑娘,西疆有消息傳來,四爺讓姑娘和公子趕快過去。”蓮生氣喘籲籲的跑來,雖然打著傘,但裙角依然被雨絲打濕,鞋子也早就濕透,一路跑來留下一串濕漉漉的腳印。

“可是皇上要班師回朝嗎?可是我父親要回來了?”黛玉欣喜的上前抓住蓮生的手問道。

“四爺沒說,奴才也不敢混猜,姑娘和公子快到前面去吧。”

雪雁早就聽見動靜拿了一把雨傘過來。宣寧見蓮生的臉上只有焦急沒有欣喜,心頭一陣沈重,彎腰把黛玉抱在懷裏,急促的說道:“好,玉兒。我們走。雪雁打著傘跟上來。”

“怎麽回事?不會出什麽事了吧?”黛玉被宣寧的急促嚇了一跳,著急的問蓮生。

“應該不是什麽大事。四爺雖然冷著臉,可是——他平時也很少笑的呀。”蓮生的心裏也是忐忑不安,這年頭,主子們的喜怒哀樂榮辱尊卑直接影響到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命運。更何況黛玉和宣寧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宣寧和黛玉進了正房後,迎面看見胤禛手中握著一張破損的信紙,背對著門口站在中堂前,死死地盯著墻上的那幅畫。

“四爺,出了什麽事?”宣寧拉著黛玉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看見胤禛的第一眼起,他便有種不祥的預感。這預感那麽強烈,好像有什麽心愛的東西正在慢慢的流失。

“你來了。關上房門。”胤禛轉過身子,看了黛玉一眼,想要讓黛玉下去,但卻沒有說出來。

“四爺有事,黛玉先告退了。”黛玉是何等聰明的孩子,一看胤禛那眼神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必了。這件事情也關系到林大人。姑娘聽聽也好。”

黛玉一楞,身上便出了一層細汗。

關系到父親?父親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不測……

“四爺,到底出了什麽事?”宣寧握著黛玉的手,感覺到她手指冰涼手心裏已經沁出汗來,也跟著焦急的問道。

“皇上病了。”

“病了?”宣寧不解,“那關林大人什麽事兒?”

“林大人也病了。軍中好多人都病了。這是天大的機密,皇上怕亂了軍心,所以不許聲張,叫人送回了六百裏加急的密旨,要太醫院配藥。可是……”胤禛恨恨的咬牙,目露兇光。

“可是什麽?”宣寧追問。

“太子卻扣住了密旨,告訴大臣們和太醫院說皇上偶然風寒,讓他們配治風寒的藥。”胤禛說著,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攥的指節發白。

太子這樣做,乃是有意弒君。其心可誅!

宣寧額頭上青筋暴起,怒火一下下頂著胸膛:“皇上對他那麽好,他怎麽能如此狠毒!”

“幸虧明珠有書信加急送來,這是隨軍太醫給皇上診脈的詳細敘述,你快看看皇阿瑪得了什麽病,速速配藥,我好叫人連夜送去。”

“好。給我看看。”宣寧接過那紙書信,把上面的幾百個文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嘆道:“據此看來,皇上得的乃是瘧疾。此病十分的兇險,西疆環境又極差。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險。我想,太醫在寫這份診斷書的時候,一定是慎之又慎,絕對不敢誇大其詞,生怕這封書信落入別人的手中,有人趁機作亂。照這樣說,皇上的病情只能比這上面說的嚴重。他需要的不僅僅是藥物。藥物雖然可以治病,但效果太慢了。看來——我要親自走一趟了。”

胤禛的臉色更加凝重,看了看黛玉,又對宣寧說:“林大人也得了這種病。你走一趟,林姑娘也放心些。我叫人給你準備行李,你即刻出發。”

“好,拿紙筆來,我寫下藥方,你立刻去找淩雲醫館,讓他們照方配藥,我走時便要帶上這藥。剩下救治軍士的藥,四爺再派穩妥之人連夜送往西疆。”宣寧說完後,又轉頭看著黛玉:“玉兒乖乖的聽話。我多則兩個月少則十幾天,必然會回來。”

“嗯,我知道。”黛玉重重的點頭:“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宣寧點頭,“你在這裏幫不上忙。還是去陪福晉說話吧。”

“我送你走。”黛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和四爺還有話要說。半個時辰後才能走。你別在這裏站著了,一會兒腳又酸了。”

“好,你答應我,一定要回來。”黛玉忽然覺得鼻子好酸,眼圈一紅便要掉下眼淚。但又極力自持,不許眼淚掉下來。

“嗯。我一定會回來。”宣寧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蛋兒,輕聲承諾。

——

四貝勒府門口,一段粉白的墻垣拐角處,一個十幾歲的小叫花子一手拿著竹竿,一手拿著破碗,坐在那裏悠閑自在的摸虱子。眼看著一個灰衣人行色匆匆的進了貝勒府的門,這小叫花子的眼睛亮了亮,然後抓虱子的手緩緩地在脖頸處揉搓,一雙小眼輕輕地瞇起,像是甩著尾巴一動不動等待蚊子飛過的壁虎。

半個時辰後,剛進去的灰衣人從裏面出來,左顧右望沒發現什麽可疑之人後,方又行色匆匆的離開。小叫花子立刻來了精神,拖著竹竿端著破碗急匆匆的跑上去,拉著那灰衣人叫嚷:“大爺大爺,可憐可憐小叫花子吧,我已經兩天剛沒要到東西吃了,您賞倆大子兒吧……可憐可憐……”

“得得得,我沒工夫跟你瞎掰,快些走開!”灰衣人神色匆匆,一腳踢開小叫花子。

“爺,大爺,您萬福萬壽,您可憐可憐我吧……”小叫花子不甘心,又一次撲上去,抱著灰衣人的腿不放開。

“你找死嗎?爺還有急事。還不快滾?!”灰衣人不耐煩的甩著腳,無奈小叫花子抱得太緊,似乎拼了命一樣,灰衣人面色疲憊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似的,甩了兩次都沒甩開。無奈才從荷包裏摸出了一塊碎銀子仍在地上,怒聲喝道:“給你銀子,還不快滾?!”

“謝謝爺,謝謝爺……您萬福萬壽!您步步高升……”小叫花子轉身爬到地上撿起那塊銀子,連連磕頭,一雙小老鼠眼賊溜溜的看著灰衣人走遠,方從手心裏拿出了一塊令牌一樣的東西。

小叫花子冷笑一聲,拖著竹竿兒端著破碗,慢騰騰的走遠。

索相府。

古色古香地書房內,茶香四溢。

房間裝飾以色澤華麗,花紋優美的黃花梨為主要裝飾材料,這種木材多呈琥珀色調,木質紋理稠密光滑,和紫檀被視為世界上最高貴的家具用材。尤其是屋子裏花紋似“鬼面者”的木料,特別惹人喜愛,且有能散發出微弱的香氣。

索額圖半閉著眼睛,慢騰騰的問著跪在跟前的一個小廝:“你都看清楚了?那個人果然是明珠的家臣?”

“索大人,您瞧瞧這個不就明白了嗎?不是明珠老賊的家人,如何會有這樣的令牌?”小廝把手中的令牌雙手舉起送到索額圖的面前,索額圖親手接過,細細的撫摸著令牌上繁覆的花紋和中間的那個‘蘭’字,嘴角浮現一個詭異的微笑。

“嗯,下去找管家領賞吧。以後你不用去討飯了,管家會給你安排一個職務,你就在索相府當差吧。”

“多謝索大人,多謝索大人!”小廝就是四貝勒府門口的小叫花子,因為他抓住了時機完成了一項重要的任務,從而得到了一張長期的飯票,自然十分的高興。對索額圖更是千恩萬謝。

索額圖小心的把那塊令牌放進懷裏,然後邁著矯健的步子出書房,吩咐外邊守候的下人:“備車!去太子府。”

“嗻!”下人們立刻跑出去準備馬車,馬車出了相府直奔太子府。

太子胤礽剛剛處理完了公務,打發走了太醫院裏派來的十幾名太醫,疲倦的躺在軟榻上,享受著新弄來的兩名侍妾的精心按摩。不想索額圖慌忙走來,進屋後便冷聲吩咐了一句:“你們都下去!”

太子的侍妾大都是索額圖弄進來的,他為了保住自己家族的權勢,不僅僅要幫太子打點好朝中一切,還要幫他打點好太子府中的一切,當然也包括他需要的美色。這些侍妾們一見索額圖的臉色,自然不敢怠慢,急匆匆從兩邊的退下,頃刻間沒了蹤影。

“索大人,你這一驚一乍的是做什麽?我剛把那些人打發走,都是按照你的意思去辦的。你這又怎麽了?”胤礽很不高興。剛忙完了公務想放松一下,索額圖又來了。最近這幾個月皇上不在京城,國事繁重都加在自己的頭上,這索額圖還左挑右挑的挑自己的毛病。這讓胤礽很不爽。於是平時總喜歡的‘叔姥爺’的稱呼,這會子換成了‘索大人’。

索額圖不是傻瓜,相反他是個精明到極致的精明人。一聽太子叫自己‘索大人’便知道這位爺又不高興了。於是忙陪著笑臉上前攙著他慢慢的坐起來,低聲回道:“我的太子爺!這可是大事啊。”

“什麽事兒啊?我自然知道,你的嘴裏從沒有過小事。”

“明珠的密探剛剛進了四貝勒府。你說這是不是大事?”索額圖的聲音很小,但在太子胤礽的耳朵裏聽來,確如雷聲一般鎮人。

“什麽?!”胤礽渾身一顫,瞪大了眼睛問道:“明珠現在在西疆,他的密探去老四府上做什麽?”

“做什麽?皇上生病了,太醫寫回來的折子太子爺也細細的看了。太醫院的太醫說,皇上這風寒可大可小,您自然明白皇上是什麽意思。這病說的重了,不但軍心不穩,只怕舉國民心也難以穩定。再加上那幾位德高望重的皇子阿哥!太子啊太子,這對我們來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對他們來說又何嘗不是個劫數?誰又能從這一場劫數中涅槃重生。誰又只能在這場劫數中灰飛煙滅,那可都是一念之間的事情啊。”索額圖語重心長的在胤礽耳邊嘆息。

“你的意思是說,明珠和老四勾結,要謀朝篡位?!”胤礽不屑的冷笑。

“哎呦!我說了這麽多,感情太子爺還沒聽明白?”索額圖輕嘆,“他若是謀朝篡位就好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治他一個謀反的罪名,也順帶著能敲打一下那些阿哥們。可老臣擔心的是——他要勤王保駕,破壞我們的好事!”

“就憑他?”胤礽依然不屑,“他的能力,能與叔姥爺你周旋幾個回合?我們裏裏外外都打算好了。就算皇阿瑪的病能夠治好,也不一定躲過另外一劫。”

“還有宣寧。”索額圖給胤礽的頭上潑了一層冷水。

“哼!”胤礽皺眉,一拳垂在旁邊的小幾上,一盞熱茶濺出來落在他白皙的手背上,留下幾點紅印。而胤礽卻毫不知覺。“這個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壞我們的好事。真是可惡至極!”

“所以我們要想想辦法呀!太子……”索額圖狡猾的臉上又泛起了紅光。只要太子永遠的跟自己綁在一起,那這盤棋就有極大的勝算。

“想什麽辦法?”

“老臣經過多方探究,知道這個宣寧有一個軟肋。”

“什麽軟肋?”

“姑蘇林如海之女林黛玉。”索額圖信心百倍的奸笑,“這個女孩雖然只有七歲,卻是宣寧的心尖子。為了她,宣寧從來不下跪的腿,可以向德妃娘娘下跪。”

“他向德妃下跪乃是常青,德妃娘娘貴為一宮之主,又掌管鳳印,乃後宮第一人。憑著宣寧的身份,他跪她,理所應當。”太子不以為然。

“可是,據乾清宮的內線所報,當初這個宣寧見了皇上,也是從不下跪的。”索額圖低聲說道。

“是嗎?”胤礽驚訝的看著索額圖。見了皇上都不用下跪?皇阿瑪還是那麽寵他,就像當初,明明立了自己為太子,卻不管大臣們和太皇太後的反對,硬是給他取名胤祚。皇阿瑪真是偏心啊!

“千真萬確。”索額圖點頭。

“那就讓他們都去死吧!”胤礽咬牙切齒,猛然間拿起手邊的茶杯,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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