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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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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寧隨著蓮生匆忙趕到前面的胤禛的屋裏,見胤禛和瑾瑜二人臉色憂郁,晚飯擺在桌子上動也沒動,見宣寧進來,瑾瑜忙道:“快來。四爺正著急找你呢。”

“出了什麽事?”

“宮裏的王貴人難產,孩子生不下來,太醫沒有辦法,這會子怕是不行了。”胤禛無奈的嘆息,按說,康熙皇上已經有十幾個兒子,女兒也有很多。也不在乎這個孩子如何。只是今年擬定要出征西疆的,若是這件事情真的出來,可是不吉之兆。

“皇上知道了沒有?”宣寧納悶的問道。

“還不知道,這會子誰敢去說這事兒?”胤禛拉著宣寧的手,焦慮的說道,“皇上大征在即,後宮千萬不能有事……”

“是啊,國喪期間出征,這可是不吉之兆。”瑾瑜也焦急的嘆道:“最重要的是,太皇太後聽說這事兒,也急火攻心,有些痰癥。太醫們都忙得手忙腳亂了,公子一定要想想辦法。”

“那總要進去診診脈才行,只這樣說,我也不敢妄下定論。”

“那就快隨我進宮吧。”胤禛說著,便站起身來,又叮囑瑾瑜:“你不要去了。在家裏照看好林姑娘。”

“爺,我不去不合適吧?太皇太後那裏……”

“明兒一早五更天你再進去請安。太皇太後那裏有太子妃和幾個娘娘守著,再說,只要王貴人那裏沒事,太皇太後就沒事。”胤禛說著,已經拉了宣寧出了屋門匆忙而去。

胤禛的心思,瑾瑜是明白的。只要黛玉沒事,林寧方能穩住心神把宮裏的那團亂麻給斬斷。如果黛玉有事,林寧自然不會管宮裏的那些閑事。於是她叫人把飯菜撤下,只留了兩樣清粥和兩個小菜,叫人用食盒裝了,帶著兩個心腹丫頭往無香院來。

胤禛和林寧一夜未回。

第二日,宮裏有消息傳出來,王貴人生下一子,母子平安。皇上在暢春園得到消息,十分高興,給自己第十六個兒子取名:胤祿。王貴人也進位為嬪,封號‘密’,稱‘密嬪’。

瑾瑜陪著黛玉在她的房裏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家人便進來回話。二人方長出一口氣,瑾瑜知道又要有一番忙亂,忙叫人準備東西,進宮給太皇太後和太後以及密嬪娘娘道喜。

這年的夏天不算長,忙亂間天氣漸漸轉涼,水池裏的荷花落盡,只剩下光禿禿的蓮蓬在秋風中瑟縮。枝葉退了一層翠綠,卻染上了一層黃色。

九月十八日,是十六阿哥胤祿的百日。秋高氣爽,皇上也從暢春園搬回了紫禁城,後宮又熱鬧起來。後宮諸妃為了討太皇太後和皇上的開心,一起商議著要學著尋常百姓家的樣子,大家湊在一起給十六阿哥做百日宴。密嬪素日裏老實巴交的一個人,自己自然沒什麽主見。如今的後宮,德妃,宜妃,惠妃,成妃和榮妃幾位娘娘做主,太皇太後年老,一切都懶得操心。

宜妃便提議,在後花園擺宴,也不請外人,只把皇室愛新覺羅一家子都請來樂一天也就罷了。眾人覺得此事甚好,便由德妃出面,回了皇上。康熙自然高興,又說到時候自己也過去湊趣。想了想,又把李德全叫來,吩咐道:“小十六的平安降生,少不了宣寧的一份功勞,你去告訴老四,九月十八日那天,讓宣寧也進來一起坐坐。”

李德全忙答應著出去傳口諭,宜妃娘娘在一邊聽了這話,心中有些不快,只是皇上這樣說了,她又不敢多說什麽。便笑著問道:“萬歲爺,據說這位寧公子的醫術十分了得。這幾日天涼,臣妾那年騎馬甩的那處舊傷總是疼痛,能不能叫他來給臣妾瞧瞧,看有沒有好藥,也給臣妾去了這個病根兒?”

後宮諸位妃嬪,唯有宜妃會騎馬,康熙曾經誇她乃是真正的滿洲格格,所以一直對她寵愛有加。聽了這話,沒有不答應的,便點頭道:“等那一天他進來了,你瞅個空兒叫他給你瞧瞧也就罷了。其實瞧不瞧倒也沒什麽,不過是舊傷,聽說他前些日子給費揚古配的丸藥就很見效。朕還想著叫他多配些,賞給朝中那些常年征戰的將軍們。既然你也是外傷,就給他要幾丸,吃了也就好了。”

宜妃聽了,撲哧笑了:“瞧萬歲爺說的,他這可不是成了太上老君的靈丹妙藥?憑什麽病,看都不看,也不用把脈,吃了就好?”

“嗯,果然有這個效驗。朕還能騙你不成?你吃了就知道了。”康熙笑笑,站起身來,如有所思的看了看宜妃,又說:“朕看了這半日的折子,肩膀有些酸痛。你陪朕到外邊走走?”

“臣妾遵旨。”宜妃俏皮的笑笑,上前攙扶著康熙便往外走。

“你呀,兒子都老大不小了,還這副頑皮樣兒。”康熙寵愛的笑笑,這個宜妃,的確是與眾不同的。

禦花園裏,四季皆勝景。

九月十八這日,更是菊花正艷,桂樹飄香。楓紅柏翠,分外妖嬈。

因為是家宴,所以氣氛更加活躍一些。滿人規矩不那麽嚴謹,男席和女席之間,只隔著一道花障,卻是緊緊地挨在一起,愛新覺羅家族男男女女上百口子人都聚到這裏,中間或有東西傳遞,或有什麽話要說,都由丫頭們來回傳送,甚是方便。

女席上自然是太皇太後為首,兩邊有幾位老太妃相陪,再往下便是康熙諸妃嬪,再就是諸位阿哥的福晉側福晉庶福晉們幾十口子女人做成了十桌;男人那邊,康熙尚未過來,首位空著,下邊老王爺岳樂,福全還有太子,諸位阿哥等親王貝勒也有幾十口子人,做了八桌。

有朋友問,怎麽女人比男人多?難道大清國皇室男丁不旺?非也,單說四貝勒胤禛,一個男人便有兩個女人,那拉氏和李氏,瑾瑜今天還特別帶上了黛玉一同進來。其他的親王貝勒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一個嫡福晉身後都跟著一堆女人。還有康熙後宮十幾個妃嬪都到了,你說這女人能不比男人多嗎?

為了熱鬧,福全還叫內務府預備了一班小戲,此時皇上還沒過來,為了不讓眾人寂寞,太皇太後命令可先開戲,等皇上來了,在開宴。一眾人等都高高興興的吃茶點聽戲文,禦花園裏鑼鼓喧天,真是熱鬧的很。

德妃坐在太皇太後下面的一席上,無心酒菜更無心戲文,只是悄悄地看著坐下下首那一席上四福晉那拉氏身邊的小女孩。

“翠雲。”德妃看了許久,終於忍不住把自己的貼身丫頭叫過來。

“娘娘,您有何吩咐?”

“我要去後面洗把臉。”德妃說著,跟身邊的宜妃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來往一側走,又低聲吩咐翠雲道:“你去叫四福晉和她身邊的那個小姑娘過來見我。”

“是。”翠雲答應一聲,扶著德妃離席,尋著桂樹從中一個僻靜的小亭子,讓德妃坐下,自己悄然回來,在四福晉那拉氏身邊耳語了數句。瑾瑜抿了抿嘴唇,點點頭說道:“我這就來。”

翠雲離去,瑾瑜對身邊的黛玉說道:“妹妹,德妃娘娘要見你。”

黛玉心頭一緊,低聲道:“是不是因為他的事情?”

“必是。你放心,我隨你一起去。娘娘雖然嚴厲些,但待人卻極好。想來是她感念你救了他,才想和你私下說幾句話。”瑾瑜說著,跟身邊的三福晉點了點頭,便拉著黛玉起身離席。

“四嫂,這剛開始看戲,您就走了?”八福晉坐在對面,眼睛又尖,剛才翠雲來她也看見了。素日裏,她便瞧不上費揚古一家,此時更是不放過這個機會。

“瞧弟妹說的這話,我不過是吃多了茶,要出去走一走,哪個要離席?皇阿瑪還沒來,我敢離席嗎?”瑾瑜不冷不熱的說完,對身後的李氏道:“好生在這裏站著,我錯過了好戲,回頭你要說給我聽。”

李氏忙答應一聲,福了福身子。

瑾瑜和黛玉帶著丫頭離去,八福晉郭絡羅氏雅琴不屑的笑笑,對李氏說道:“桂芳,你們福晉平日裏帶你也這般呆板嗎?”

李氏怎敢說那拉氏的不是,忙陪笑道:“瞧八福晉說的,我們福晉平日裏待我們還好。”

“可我瞧著,她好像故意跟你過不去似的。”雅琴笑著對邊上的五福晉那喇氏文倩說道:“你看看,她身邊的那個林姑娘,在四貝勒府上連個名分都沒有,卻可以跟我們並肩平坐。桂芳呢?卻跟個丫頭一樣站在身後服侍。我看她分明就是有心擠兌桂芳。五嫂子說是不是?”

五福晉乃宜妃的兒媳婦,八福晉有事宜妃的娘家侄女。素來五福晉有事,都是讓著這個八福晉的,此時她又這樣問,那喇氏文倩縱然心裏看不慣,嘴上也不好說什麽,只淡淡的笑笑,

太子妃卻說道:“八妹,這好歹是四貝勒府上的事情。聽說那個林姑娘坐在咱們這一席上,是太皇太後的意思,咱們怎麽敢對太皇太後說三道四?”

雅琴心中不滿,卻不好在說什麽。雖然她心中不服太子妃,但最起碼的臉面還是要給她留的。郭絡羅氏雅琴不是個傻瓜,這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兒她是不想做的。

卻說瑾瑜帶著黛玉先去一邊帷幕後面臨時準備的給眾福晉女眷們洗漱用的小房間裏洗了洗手,看看左右無人,方帶著黛玉從後門出去,往桂樹叢中尋德妃。

德妃坐在桂樹下的一張石凳上,看著四福晉和黛玉二人款款而來,行禮畢,方低聲問道:“老四媳婦,我有幾句話要跟林姑娘說。你替我端杯茶來。”

瑾瑜一楞,想不到德妃一上來便要支開自己,於是悄悄回頭看了看黛玉,卻不敢多說,忙答應著閃開一邊,臨走前又補了一句:“額娘,你想喝什麽茶?”

“替我準備老君眉。”德妃眼皮兒不擡,只看著黛玉,慢慢的說道。

“是。媳婦去去就來。”我去去就來,您老可別難為人家小姑娘。否則你家老四也不答應啊!林妹妹啊林妹妹,你堅持一會兒啊,實在不行……實在不行我就去叫那小子過來給你解圍!瑾瑜又不放心的看了黛玉一眼,從心裏念叨了兩句,方緩緩地離開。

“林姑娘,來。到我身邊來坐著說話。”德妃說著,招招手,示意黛玉過來。

“謝娘娘。娘娘乃金玉之軀,黛玉不敢靠近褻瀆。”黛玉輕輕一福,並不上前。

“哎呦,什麽金玉之軀?這世上的人,哪個不是血肉之軀?無論是皇子阿哥,還是貧民百姓,那個不是爹生娘養,吃五谷雜糧長大的?這裏又沒有外人,你坐過來,咱們離得近些,也好說話。”德妃笑笑,和藹的臉上是慈祥的笑容。

黛玉只好答應一聲,往前走了兩步,屈膝坐在德妃的對面。

“聽說,四阿哥家裏的那個寧公子是你救了的?”德妃看黛玉容貌姣好,行為端莊,心中微微點頭,暗道想不到賈敏能生出這樣的女兒來,跟賈家門裏的那些人倒不怎麽相像。

“回娘娘的話。公子一身的本事,豈是我一個小孩子能救得了的?公子那樣說,不過是謙遜的意思。黛玉並未出什麽力。”

德妃聞言暗喜,點頭微笑道:“嗯,你這孩子果然是個有分寸的。那你同我說說,當初你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副什麽樣子?是不是全身都是泥巴跟十幾天沒吃飯的叫花子一個樣兒?”

“不不不,不是的。”黛玉急忙搖頭,認真回憶當時初見宣寧的樣子,“當時,他穿著不知哪國哪省的奇裝異服,露著一般的胳膊,頭發也很短,身後背著一個臟兮兮的大包裹,那包裹黑乎乎的,大的出奇,樣子也很奇怪,有兩根帶子掛在肩上,有些像川蜀之地背孩子的小背簍,不過確是用什麽布料做的,那布料跟他的褲子差不多,看上去像是女人家糊的納鞋底的布格板。反正他渾身上下都透著奇怪……”

德妃聽了這話,自然意味兒子不知跑到哪裏受了十年的罪,連個正經的衣服都穿不上,褂子還是露著胳膊的,雖然背著大包袱,可那包袱卻是那個樣子……這豈不是比乞丐還淒慘?聽到這裏,她只覺得自己比刀子剜心還難受,一時間淚如泉湧,低聲的抽泣起來。

“娘娘?您怎麽哭了?”黛玉驚訝的看著德妃,又急忙說道:“他的樣子雖然奇怪,但全身還算幹凈,說話又極有禮貌。看上去並不像是乞討的樣子。那時我還以為,他是外邦來傳教的教士,所以知道他在揚州沒有家,便把他請到家裏去了。公子他——看上去並沒有受什麽苦……”

“你也不用安慰我了……”德妃說著,拿著帕子擦淚。又問道,“只是怎麽好好地,他又成了你們家的奴才?”

黛玉一聽,心頭一緊,暗道:原來她在這件事兒上等著我呢。

“回娘娘的話,起先,這件事兒父親並不知道。家裏的管事們都以為不過是收了一個家人進來,多一個人吃飯也沒什麽,況且又是我做的主,所以沒有回父親。後來父親偶然見了公子,因見公子相貌不凡,便訓斥了我一頓,不許管家們給公子雜事做,只叫他在書房裏收拾書籍。娘娘知道,父親當時在揚州任職,公事繁忙,三天兩頭的不在家。書房便成了公子的寓身之所。後來四爺有事來我們家,恰好見到了公子,以朋友相待。父親便告訴母親和我,不許以下人待公子。黛玉雖小,但也不敢違背父親的話。只是公子偶然間開開玩笑,還說那樣的話。請娘娘明鑒。”

“嗯,這倒也罷了!他是什麽人?如何能做你們家的奴才?別說是你,就是你的父親,你的祖父,也擔當不起。”德妃哼了一聲,不再多說。

瑾瑜急匆匆的端著茶過來,見二人這番情景,便放了心。忙上前勸道:“額娘,今兒大喜的日子,您這樣渴千萬別叫人家看見。知道的不說什麽,不知道的又要去皇上跟前嚼舌根子了。”

“偏生你想的多!”德妃嗔怪的看了瑾瑜一眼,接過茶來,吃了一口,便遞給了黛玉:“你嘗嘗這個茶,這是今年新進貢來的,只有二斤多,外頭吃不到的。”

黛玉楞住。

這是什麽意思?德妃娘娘吃剩下的茶給自己吃,這是警告還是答謝?若是警告,她貴為一宮之主,完全可以不必這樣,說幾句狠話也就罷了。若是答謝,這樣的茶就算是只有二兩,也不該給人家吃剩的。

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在黛玉的心底蔓延,莫名其妙,又無邊無際。忽然一個聲音從桂樹之後響起,把這裏坐著的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咦?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宣寧從桂花樹後面轉過來,驚訝的看著端著茶水遞到黛玉跟前的德妃,又看著不知所措的黛玉,笑了笑,便跪下去:“宣寧吃醉了酒走迷了路,不知娘娘在此吃茶,沖撞了德妃娘娘,請娘娘恕罪。”

德妃看見宣寧,見他一身月白織錦長衫,華貴儒雅,恭敬地跪在地上,看不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他消瘦修長的後背。心中一軟,又想若沒有林家的這個丫頭,自己的兒子這會兒還不知在何處流浪,這會子縱然是這樣的相見也不能夠,心中那口怨氣又慢慢的散了。便把那半盞茶撤回來,遞給瑾瑜,搖頭笑道:“我也是老糊塗了。竟把這剩茶給林丫頭吃。老四媳婦,把這茶杯拿回去吧。叫人再送兩盞新茶來。”

瑾瑜長出一口氣,答應一聲,接過茶盞看了一眼黛玉,偷偷一笑,轉身退下。

“這是老四府上的寧公子不是?”德妃看著兒子跪在地上,心疼不已但也不敢表露聲色。因為皇上曾在枕邊衾裏跟她說起過這其中的厲害。如今雖然朝局穩定,但皇上已然過了四十歲,又要親征葛爾丹,接下來的事情,變數依然很多。小六已經死過一次,且不能再經歷那樣的風險。

“正是莽夫宣寧,因吃了酒不小心沖撞了娘娘,請娘娘恕罪。”

“罷了,有什麽沖撞不沖撞的?你且起來吧。我和林家這姑娘坐著說了會子話兒,這會兒也乏了。你來的正好,她還小,這宮裏的路覆雜的很,我怕她一個人走迷了,你且把她送到前面席上去吧。順便給老四媳婦說一聲,我且回去歇歇兒再來。叫她不用過來伺候了。”

宣寧答應一聲,站起身來,擡頭去看德妃。

而德妃卻已經回轉了身子,毅然決然的走向桂花樹後,只給了宣寧一個背影。自己一個人,暗暗地咬著牙,匆忙離開。

不是她不想看,而是她生怕自己真的看見了那張臉,又忍不住會上前去叫一聲:兒!

宣寧的心頭反而一陣悵然,看著德妃的身影隱入桂花從中,依然呆呆的站在那裏沈思。

“娘娘都走了。你還傻站著幹什麽?”黛玉走到林寧的面前,提醒的問道。

“哦。已經走了。”林寧輕聲自言自語,低頭看看黛玉,又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麽?怎麽我看你的神色像是不怎麽開心的樣子?”

“娘娘問話,誰敢嬉皮笑臉的?你出來這一會子還不趕緊回去。小心被他們捉住了罰你的酒。”黛玉見林寧神色恍惚,心知他的心事,卻又不好說破。又想著此處乃皇宮禁苑,自己和宣寧都身份特殊,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少不得推了推他的手臂,輕聲提醒。

“我先送你回去。”林寧說著,同黛玉一起轉身走出去。

“他們沒為難你吧?有四爺在,他們就算想為難你,也不敢明著來。是不是?”

“嗯。四爺自然會維護我。不過他們也沒必要為難我。我又不是什麽王公貴族,不過是個醫者,他們有個頭痛腦熱的能用到我,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也就罷了。”林寧笑笑,心道天下之人誰不怕死?沒幾個人敢得罪一個深谙醫術的人。

“不可大意。天下懂醫術的人很多。他們有不單單指望你治病救人。”

“這話很是。不過好歹我是十六阿哥的采生人。今天這頓宴席,他們是不會為難我的。剛才太皇太後還叫人專門給我斟酒呢。”林寧笑著說道。

“我到了,你快去那邊吧。”

說這話,二人便到了宴席之所,黛玉指了指前面的那群女人,對林寧怒了努嘴巴。

林寧會意,點點頭,看著黛玉入了席間方轉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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