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鬧到縣令府上，鬧得人盡皆知，哼……我倒要看看他還敢不敢告……”

“到那時，他要不給咱們一個滿意的答覆，他這個縣令也甭想做了。”

“爹的意思是？”

“別急。兒子。”張二爺雙手附在身後，雙眸微瞇，“爹豈能眼睜睜看著有人欺到你頭上，我現在就派人去收集證據，好好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謝謝爹。”

“咱父子倆客氣什麽。”出了雙喜院，張二爺同林二夫人兩母子告別，“我先去前院安排人手。”

“恩。”

“去吧。”

張二爺不放心的叮囑張雙喜，“雙兒，切記不可莽撞平白落人話柄……”

“我知道了。”張雙喜不耐煩。

林二夫人幫腔道，“你放心去吧，雙兒有我照看著呢。”

“恩。好。”

陳大娘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她就獨自一人在前廳走來走去。

晃了半晌，陳大娘才停住腳步敲開張成的房門。

張成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娘，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陳大娘聲音了滿是疲憊，“我實在放心不下……”

借著窗外朦朧的月光，張成一眼就看見陳大娘眼底的淤青。

“娘擔心盼兒？”

“唉。”陳大娘嘆息一聲，“紙包不住火，那張雙喜又豈會認不出她……”

“成兒。”陳大娘拽住張成的手腕，“你還是過去一趟吧……”

說起張盼兒，張成也就沒了睡意，“我去的話，豈不是更坐實了盼兒的身份。”

“娘。”張成反壓住陳大娘的手背，“咱還是以不變應萬變吧。”

“可萬一張府……到時咱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陳大娘越說越氣，“都是那個死丫頭，一點兒也不爭氣……”

“你別以為我不問就什麽也不知道，你們沒少在她身上花錢吧？”一想到張成他們在張盼兒身上的投入，陳大娘心如刀割，“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銅板哪，可不能就這樣打了水漂……”

眼見話題越來越偏，張成趕忙打斷陳大娘，“這天也快亮了，我還是出去打聽打聽好了。”

“你剛不是說不能去嘛？”陳大娘一楞。

張成走到床邊，拿起衣袍就往身上套，“我借口進城尋欣然，繞道他們村附近看看，沒事的。”

“這路繞的也太遠了……欣丫頭一向點子多，要不你先進城同她商量商量？”陳大娘有些猶豫。

“行。”

其實，張成心裏又何嘗不擔心他這個唯一的妹妹。昨夜難於入眠的人也不止陳大娘一人。

上半夜，張成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後半夜夜深才朦朦朧朧睡了過去。

張成明知此時去張府打探消息不妥，可他實在擔心的緊。

再者，眼下天色還早，張成尋思著應該沒多少人註意到他，他偷偷的躲在張府外遠遠的看看，應該沒多大問題。

起初，張成按計劃躲在遠處觀察張府，只見張府門口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守門鵝小廝也是一臉喜氣。

張成心裏稍稍松範些，他見整個張府都沈浸在喜慶中，根本沒人註意到自個兒，便大著膽子緩緩朝張府靠近。

正門太過顯眼，張成自是不敢靠近。一翻觀察後，張成選定了西北角一個僻靜的角門。

角門木門虛掩，透過虛掩的門縫，隱約可見一個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的粗布老頭正側倚在土墻上打盹。

張成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老頭同他並不相識。

張成太想知道張盼兒在張府裏的消息，只好咬牙走到角門邊，輕拍角門。

102、端倪

“誰呀？”老頭靠著打盹休息，本就睡得不深，敲門聲一響，他就睜眼朝透過門縫朝外看去。

老頭見敲門的是個衣著鮮亮的布衣少年，有些詫異，“有事走正門。”

張成陪著笑臉同老頭套近乎，“也沒啥事。就是這大早上的，天冷露重，倚著墻打盹很容易凍著。”

“沒事。我穿的厚實著呢。”老伯沒想到布衣少年敲門純粹是關心自己，有些意外。

“在厚實睡著了也容易著涼。”張成善於的朝老頭笑道，“正門旁不是有個側面了嗎？何必在開個角門讓你守？”

老頭雖有些不耐煩，但張成對他一片關懷之情他也不好不理他，“平常這些角門自是不開的。這不是昨兒大少爺大婚，後院忙活的人要出出進進才開的門。”

“哎喲。”老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天也不早了，換我的人也該到了。老朽我也可以回去睡個安穩覺。”

“那你昨兒豈不是忙活了一整晚？”張成盯著老頭，一臉詫異，“你和精神頭，還真看不出來像熬了一宿的樣子。”

老頭樂了，“深夜角門出入的人也不多，我有的時間打盹。”

“大少爺大婚，府上不是客滿為患嗎？”張成不解的問道，“昨兒我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新娘子的嫁妝足足有五擡呢。”

老頭擡手捂嘴打了個哈欠，“正門那兒自然是人來人往，角門這兒哪來這麽多人。”

“這樣啊。”張成見老頭有些不耐，轉移話題道 ，“同你換班的人到了沒？”

“應該快了。”老頭探頭朝府中看去，“差不多就是這個時辰。”

“回去煮點姜湯，驅驅寒。畢竟守了一晚上。”張成善意的提醒。

老頭推開角門，拍了拍張成的肩膀，“這年頭，像你這樣熱心腸的小子已經很少見了。”

“小子。不錯。”

“那我先走了。”張成告辭。

“恩。”

張成一走，老頭一屁股坐在門邊的木凳上，恨恨的咒罵道，“這劉四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這都什麽時候了。還不過來。”

“呂頭。”後院的拐角處，走出來一老一少兩個男子。

呂頭朝老的男子看去，“劉四。”

“你可算來了。得。那我先回去補眠去了。”

“等等。”年輕的男子喊住呂頭，“剛那少年是？”

呂頭皺眉攤手，“不認識。”

少年面色一變，“不認識？不認識你還同他聊了這麽久？”

呂頭詫異，“你們怎麽知道？”

“我剛還納悶，劉四在前院做事，卻從後院方向出來。感情你們是躲在哪兒啊。”

“你不是趕著回去補眠嗎？”劉四不耐煩的提醒呂頭，“又不是什麽緊密的話，趕緊的，別墨跡。”

“行。”呂頭這麽大年紀守了一夜，說不累是假的，三兩下就把他同張成的對話同兩人大體敘述一遍。

“就這些？”少年追問。“你在相信，還有沒有。”

“沒了。真沒了。”

“行。”少年同兩人告辭，“那你們忙，我先去同二老爺回話了。”

“恩。啊？”呂頭嚇了一跳。

“慢走。”

“等等。”呂頭拽住少年的衣袖，“強子。你同二老爺回什麽？我……我同他就是聊了聊，怎麽還要保管二老爺呢？”

“呂伯。你放心，這事同你沒關系。”強子撥開呂頭的手指，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這。”呂頭一臉茫然的看向劉四，“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知道。”劉四無奈的攤手，“剛我正準備過來還你，就被二老爺叫到前院，詢問我們大少爺大婚起，府上有沒有陌生人上門。”

“強子受二老爺吩咐，四處查探情況。”

“這？我剛才真是什麽都沒說啊。”呂頭有些緊張。“到時你可得給我做主。”

“他要上門你能有什麽法兒。”劉四勸道，“是他主動搭訕的，不關你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哎。”呂頭又心驚，又滿腹委屈。“這都叫什麽事兒啊！”

王大夫到了張府，林二夫人就領著貼身丫鬟、仆婦，第一時間就把大夫帶到雙喜院。

縱使宋二丫在氣力驚人，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竇淑媛勢單力薄，哪敢反抗，只得乖乖的配合王大夫檢查。

診治完，林二夫人就帶著大夫匆匆離開。

出了雙喜院，林二夫人就迫不及待的揮退仆人，壓低聲音詢問結果，“如何？”

“脈象正常，並無身孕。”

“沒有？”林二夫人有些意外，“打了？”

王大夫搖頭。

林二夫人皺眉思索，“先前雙兒踹過她小腹，揣掉了？”

“從她脈象同臉色來看，她先前絕對沒有懷過。”王大夫回答的斬釘截鐵。

“這怎麽可能？”林二夫人不信。

王大夫停住腳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林二夫人，“夫人，我實在不知你是聽了什麽，還是看到什麽，竟如此確定那女子有孕。那女子看起來也不過十三四歲，這種年紀的少女有些月事都還不規律了，哪有那麽容易有喜的。”

林二夫人眉頭越皺越深。

王大夫繼續說道，“我的醫術雖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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