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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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外面汽車開走的聲音，鐘靈玉面無表情地從窗簾後面走出來，隨即跟著離開了吳倩的別墅。
吳倩偏要送死她何須再救。
既然喜歡現在過的日子，那就好好珍惜吧。
反正你也時日不多了。
怨蟲有自己的意識，懂得如何避免引起修行之人的註意，同時為保持怨氣的純正，它對自己的宿主從來都是利用完就拋棄然後再選新的宿主。
鐘靈玉之所以會跟著吳倩，就是因為她深知這一點，本想救吳倩一命，沒想到吳倩卻不願被救。
……
陰雨綿綿，肅穆的葬禮上只有寥寥幾人。
“院長一身都奉獻給了孤兒院，因她而活下來的孤兒不知凡幾，但沒有想到死了卻只有我們幾人來送她。”
侯琳遙望著墓地大門，失望地搖頭，明明都已經通知過他們，結果卻沒有一個人來。
當真是人走茶涼。
“院長還在的時候他們倒很會賣乖討巧，呵呵，現在卻......”連葬禮都不願參加！
周玉林滿含淚水的眼中帶著憤意。
“他們來不來無所謂，有我們相送就好，其實他們不來也好，免得汙了院長媽媽的眼睛。”鐘靈玉對著幫忙下葬的人點點頭，示意他們開始安葬骨灰盒。
親眼目睹完整個下葬的過程，鐘靈玉等人眼眶緋紅地跪在墓碑面前，許久，他們才靜靜離開了墓地。
院長，一路走好。
見車廂內氣氛低迷，侯琳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小玉是送葬人，只要找到院長的鬼魂就可以送她往生，我們大家都不要太過悲傷，想想院長的新生，大家應該高興才對。”
“琳姐說得對，我們是應該高興。”
周玉林本想附和兩句，透過後視鏡看到淚流滿面的鐘靈玉，他擔憂得放緩開車的速度，找個了間隙把車停在路邊。
“小玉你怎麽了？”
悲涼頹然的氣息從鐘靈玉身上蔓延擴散至整間車廂。
一開始討論送院長什麽新生的時候，他們大家早就說好，葬禮上誰都不許哭，要高高興興的把院長送走，可小玉為何會這麽悲傷？
出了什麽變故嗎？
鐘靈玉蜷縮在座椅上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在侯琳等人擔憂的追問下，她哽咽著道出隱瞞的真相。
院長壓根就沒有新生！
以靈魂為引為守護的人擋災，院長壓根就沒想過去輪回得新生，所以才走得如此決絕，甚至還瞞著鐘靈玉。
“怎麽會這樣？！”侯琳失控的吼道：“你明明說過會找到院長的鬼魂送她往生，現在你卻告訴我們，她徹底死了！你........”
侯琳指責的話還沒有說完，粉櫻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用力之重，侯琳的臉上頓時浮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院長自己的選擇你憑什麽指責姐姐！有本事你去阻止啊，拿姐姐撒什麽氣？！”粉櫻非常不滿地瞪著侯琳。
什麽本事都沒有，在事情成定局的時候卻跳出來指責別人，她粉櫻最瞧不上這種虛偽的人！
“瞪什麽瞪！我難道說錯了嗎？！哼，姐姐又沒有做錯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指責姐姐，甚至因此對她產生怨恨？！”
粉櫻說完打開車門，拉著失魂落魄的鐘靈玉下車，然後打了輛車回到羊頭山的店鋪。
“姐姐你不要把侯琳的話放在心上，她最有能耐的就是那張嘴，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早就撕了她那張嘴！”
心情剛平覆了一些就聽到這話，鐘靈玉靜靜地看著粉櫻，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想開口問的時候才說道。
“你是不是還在怨他們？”
雖是疑問的話她卻說得很肯定。
粉櫻抿著嘴唇站在原地，沒有反駁。
蠱術學成之後就沒有反悔的機會，須每日以心頭血餵養主蠱，過程不能中斷，不然的話必死無疑。
每日都要承受蠱蟲的噬心之痛，粉櫻如何不怨？怎能不怨！？
自從回來之後，面對侯琳和周玉林兩人，她雖然面上笑嘻嘻什麽都沒說，其實心裏非常痛苦。
不斷提醒自己要忘記過去，不要執著其中入了迷障，可......她辦不到！
每天的噬心之痛都能讓她回想起以往經歷的種種。
那種非人般的折磨，以及.....
“姐姐，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不但懷過孕，甚至還流產過很多次。”
粉櫻說得輕描淡寫，鐘靈玉卻差點掀翻桌子。
粉櫻今年才十九歲啊！
花苞一樣的年紀，懷孕流產，這些本不是她該經歷的事情，但有時候事實就是那麽殘酷，令人膽寒。
“婆婆有一個兒子，今年正好三十歲，在那個閉塞的村子裏面，一直沿襲著封建制度，孩子十幾歲就能當家作主娶媳婦。”
粉櫻的模樣不差，在那個老弱病殘的閉塞村莊，她可以算得上是村裏的一道靚麗風景。
有時候貌美就是一種原罪。
特別是無依無靠，猶如奴隸一樣的粉櫻，那更是罪上加罪。
“哈哈哈.....”粉櫻笑得前仰後合，半晌，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挺直脊梁，居高臨下地看著鐘靈玉。
“姐姐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的嗎？”
“小妹......”
“不知道吧，我告訴你，是在我十二歲那年。”
鐘靈玉驟然起身用力抱住粉櫻，紅著眼眶輕聲道：“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痛苦的回憶再次憶起來，這跟傷口已經結疤卻還要撕開有什麽區別？！
不想小妹如此痛苦！
可她要怎麽才能幫小妹擺脫這些痛苦？
“為什麽不說？這些事情藏在心中太久，久到我都快要被逼瘋了！姐姐，我現在就想一吐為快，你...是不願意聽嗎？”
粉櫻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兩條蠱蟲驟然冒出來，順著她的指尖悄然爬到鐘靈玉的頭頂上，嗜血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鐘靈玉。
沈浸在愧疚自責中的鐘靈玉並沒有發現頭頂上的異常，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聽！我聽！小妹你繼續說，只要能讓你心裏好受些，姐姐怎麽樣都行。”
滿身的戾氣消弭，蠱蟲悄然爬了回去。
粉櫻擁著鐘靈玉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幸好姐姐你沒有選擇錯，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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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倩偏要送死她何須再救。
既然喜歡現在過的日子，那就好好珍惜吧。
反正你也時日不多了。
怨蟲有自己的意識，懂得如何避免引起修行之人的註意，同時為保持怨氣的純正，它對自己的宿主從來都是利用完就拋棄然後再選新的宿主。
鐘靈玉之所以會跟著吳倩，就是因為她深知這一點，本想救吳倩一命，沒想到吳倩卻不願被救。
……
陰雨綿綿，肅穆的葬禮上只有寥寥幾人。
“院長一身都奉獻給了孤兒院，因她而活下來的孤兒不知凡幾，但沒有想到死了卻只有我們幾人來送她。”
侯琳遙望著墓地大門，失望地搖頭，明明都已經通知過他們，結果卻沒有一個人來。
當真是人走茶涼。
“院長還在的時候他們倒很會賣乖討巧，呵呵，現在卻......”連葬禮都不願參加！
周玉林滿含淚水的眼中帶著憤意。
“他們來不來無所謂，有我們相送就好，其實他們不來也好，免得汙了院長媽媽的眼睛。”鐘靈玉對著幫忙下葬的人點點頭，示意他們開始安葬骨灰盒。
親眼目睹完整個下葬的過程，鐘靈玉等人眼眶緋紅地跪在墓碑面前，許久，他們才靜靜離開了墓地。
院長，一路走好。
見車廂內氣氛低迷，侯琳擦了擦眼淚，笑著說道：“小玉是送葬人，只要找到院長的鬼魂就可以送她往生，我們大家都不要太過悲傷，想想院長的新生，大家應該高興才對。”
“琳姐說得對，我們是應該高興。”
周玉林本想附和兩句，透過後視鏡看到淚流滿面的鐘靈玉，他擔憂得放緩開車的速度，找個了間隙把車停在路邊。
“小玉你怎麽了？”
悲涼頹然的氣息從鐘靈玉身上蔓延擴散至整間車廂。
一開始討論送院長什麽新生的時候，他們大家早就說好，葬禮上誰都不許哭，要高高興興的把院長送走，可小玉為何會這麽悲傷？
出了什麽變故嗎？
鐘靈玉蜷縮在座椅上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在侯琳等人擔憂的追問下，她哽咽著道出隱瞞的真相。
院長壓根就沒有新生！
以靈魂為引為守護的人擋災，院長壓根就沒想過去輪回得新生，所以才走得如此決絕，甚至還瞞著鐘靈玉。
“怎麽會這樣？！”侯琳失控的吼道：“你明明說過會找到院長的鬼魂送她往生，現在你卻告訴我們，她徹底死了！你........”
侯琳指責的話還沒有說完，粉櫻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用力之重，侯琳的臉上頓時浮出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院長自己的選擇你憑什麽指責姐姐！有本事你去阻止啊，拿姐姐撒什麽氣？！”粉櫻非常不滿地瞪著侯琳。
什麽本事都沒有，在事情成定局的時候卻跳出來指責別人，她粉櫻最瞧不上這種虛偽的人！
“瞪什麽瞪！我難道說錯了嗎？！哼，姐姐又沒有做錯什麽，你們有什麽資格指責姐姐，甚至因此對她產生怨恨？！”
粉櫻說完打開車門，拉著失魂落魄的鐘靈玉下車，然後打了輛車回到羊頭山的店鋪。
“姐姐你不要把侯琳的話放在心上，她最有能耐的就是那張嘴，要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我早就撕了她那張嘴！”
心情剛平覆了一些就聽到這話，鐘靈玉靜靜地看著粉櫻，直把她看得不自在想開口問的時候才說道。
“你是不是還在怨他們？”
雖是疑問的話她卻說得很肯定。
粉櫻抿著嘴唇站在原地，沒有反駁。
蠱術學成之後就沒有反悔的機會，須每日以心頭血餵養主蠱，過程不能中斷，不然的話必死無疑。
每日都要承受蠱蟲的噬心之痛，粉櫻如何不怨？怎能不怨！？
自從回來之後，面對侯琳和周玉林兩人，她雖然面上笑嘻嘻什麽都沒說，其實心裏非常痛苦。
不斷提醒自己要忘記過去，不要執著其中入了迷障，可......她辦不到！
每天的噬心之痛都能讓她回想起以往經歷的種種。
那種非人般的折磨，以及.....
“姐姐，我好像從來沒有告訴過你，我不但懷過孕，甚至還流產過很多次。”
粉櫻說得輕描淡寫，鐘靈玉卻差點掀翻桌子。
粉櫻今年才十九歲啊！
花苞一樣的年紀，懷孕流產，這些本不是她該經歷的事情，但有時候事實就是那麽殘酷，令人膽寒。
“婆婆有一個兒子，今年正好三十歲，在那個閉塞的村子裏面，一直沿襲著封建制度，孩子十幾歲就能當家作主娶媳婦。”
粉櫻的模樣不差，在那個老弱病殘的閉塞村莊，她可以算得上是村裏的一道靚麗風景。
有時候貌美就是一種原罪。
特別是無依無靠，猶如奴隸一樣的粉櫻，那更是罪上加罪。
“哈哈哈.....”粉櫻笑得前仰後合，半晌，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挺直脊梁，居高臨下地看著鐘靈玉。
“姐姐你知道我什麽時候**的嗎？”
“小妹......”
“不知道吧，我告訴你，是在我十二歲那年。”
鐘靈玉驟然起身用力抱住粉櫻，紅著眼眶輕聲道：“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痛苦的回憶再次憶起來，這跟傷口已經結疤卻還要撕開有什麽區別？！
不想小妹如此痛苦！
可她要怎麽才能幫小妹擺脫這些痛苦？
“為什麽不說？這些事情藏在心中太久，久到我都快要被逼瘋了！姐姐，我現在就想一吐為快，你...是不願意聽嗎？”
粉櫻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兩條蠱蟲驟然冒出來，順著她的指尖悄然爬到鐘靈玉的頭頂上，嗜血的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鐘靈玉。
沈浸在愧疚自責中的鐘靈玉並沒有發現頭頂上的異常，她痛苦地閉上眼睛。
“聽！我聽！小妹你繼續說，只要能讓你心裏好受些，姐姐怎麽樣都行。”
滿身的戾氣消弭，蠱蟲悄然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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