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送葬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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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清幽的月光，佝僂老者提著一袋蘋果，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向著山頂上走去，每一步他都走得很緩慢。
睡吧睡吧
請不要再仿徨
睡吧睡吧
忘掉所有悲傷
別哭別怕
讓我帶你回家
當歌聲響起的時候
睡吧睡吧
睡吧
………
蒼老且沙啞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鐘靈玉聞聲而動。
推開窗戶向遠處望去，只見數百層高的階梯下方，老者在前吟唱葬歌，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鬼魂。
飄飄又蕩蕩的鬼魂，明明怨氣纏了滿身，但他們臉上卻不見丁點兇狠之色，反而呈現出一副寧靜祥和的模樣。
一群鬼魂裏面，百年都很稀少，幾乎全是千年老鬼。
這...
老者是如何辦到的？
鐘靈玉驚疑不定地望著老者。
這時，老者突然擡起了低垂的頭‘看’著鐘靈玉的方向，滿頭的銀絲，溝壑密布的臉，空蕩蕩的眼眶。
月色下一切盡收眼底。
“！”
鐘靈玉趕緊側身避開，以此來掩飾內心的驚駭。
明明沒了眼睛，老者卻仿佛還能看見般，嘴裏的吟唱沒斷，但始終‘看’著窗邊站著的鐘靈玉。
被人打量冒犯的感覺。
身體不由得抖了一個激靈，汗毛層層豎起，鐘靈玉趕緊把窗戶關上阻斷了老者的打量。
蒼老沙啞的吟唱在繼續。
………
睡吧
放下所有的淵源和冤緣願怨
你將忘記痛苦
你將忘記不安
就讓黑白和對錯
都隨風飄散
……
聽完這首歌
然後悄悄離開
睡吧不要再醒來
睡吧睡吧
……
蒼老沙啞的吟唱聲逐漸遠去，鐘靈玉想想推開了窗戶，遠處階梯上正在發生的一幕，讓她整個人怔住在原地。
伴隨著老者的吟唱，厲鬼身上的怨氣被化解，點點星光從他們身上冒出。
鬼魂們停止了飄蕩的行為。
“謝謝！”
對老者鞠躬的鬼魂們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月色下。
漫天的星光異常耀眼。
好美。
鐘靈玉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階段，目光再也收不回，她沒有發現背對著她的老者臉上露出了奇怪笑容。
老伴啊，我找到合適的繼任者了。
很快。
很快我就能來找你了。
老者踏上頂層階梯時，僅剩的一個鬼魂化為星光消失不見，吟唱停止，老者提著東西繼續向前走。
直到再看不見老者的身影，鐘靈玉才從震撼中回過神。
不管是人還是鬼怪，他們都會受到規則的約束，但唯獨有一類人例外，那就是送葬人，他們超脫規則卻又游離在規則裏。
被怨氣和冤孽之氣纏身的鬼魂們，沒有一個不想找到送葬人。
因為只有送葬人才能讓他們解脫，讓他們離開這個已經厭倦甚至憎惡的人世。
但送葬人很神秘，不是誰都能找到。
這需要緣分。
沒想到她居然能見到送葬人，且還目睹了送葬人送葬的過程，鐘靈玉不由得感嘆自己的幸運。
關上窗戶坐在桌前，她激動的心緒逐漸平覆。
“咚咚！”
樓下傳來敲門的聲音。
這麽晚了誰還會來找她？
鐘靈玉懷著疑惑下樓打開了店鋪門，看清敲門的人是誰，她瞳孔微微一縮，努力斂下心中的震驚大開房門。
“您請進。”鐘靈玉恭敬道。
不管是對方的年紀還是對方送葬人的身份，這些都足以讓她恭敬地把人請進店鋪裏面。
即使沒有眼睛，但這並沒對老者造成困擾，他側身躲過鐘靈玉伸出來想扶他的手，精準地踏過門檻，然後走到茶幾中央的位置坐下。
老者沒有開口說話，鐘靈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氣氛頓時陷入沈默。
良久，鐘靈玉開口打破了室內沈默的氣氛。
“您好，我叫鐘靈玉，不知道您老來有什麽事？有事您盡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絕不會推辭。”
“是嗎。”
老者端起茶杯抿了小口，然後放下茶杯，空蕩蕩的眼眶看了鐘靈玉許久，漫不經心的問道。
“想成為送葬人嗎？”
鐘靈玉有瞬間的呆滯，隨後心中狂喜，但她狂喜的情緒並沒持續多久。
能成為超脫規則外的送葬人是好事，可天上會無緣無故掉餡餅？當然不會，她也不相信。
“我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在拒絕不了的誘惑面前還能保持理智，你很好，叫鐘靈玉是吧，你有資格成為我的繼任者。”
老者輕咳一聲，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繼續說道：“你的確需要付出一些代價，但代價不是我在收取，而是......它在收取。”
鐘靈玉順著老者的手指擡頭看。
天？
收取代價的是天道？
但凡跟天道扯上關系，那就沒有好相與的事，鐘靈玉壓下心中的驚駭，面無表情的問道。
“天.....它會收取什麽代價？”
老者搖頭。
“我要是能揣摩出它的心思，那我就是它了，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眼眶，老者說道：“這是我付出的代價。”
鐘靈玉放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她皺眉思考，付出未知的代價成為送葬人。
值得嗎？
“你可以好好考慮，想清楚了就來這個地方找我，當然，能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並不多，畢竟我已經等不了那麽久。”
老者留下寫有地址的紙條，猶如來時一樣，他拄著拐杖慢騰騰地走了。
……
“姐！我們來啦~”
粉櫻的左邊是周玉林，右邊是侯琳，她一手摟著一個，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鐘靈玉正坐在門口發呆，她壓根沒聽到粉櫻的話，還沈寂在自己的思緒中。
見此三人面面相覷，侯琳皺著眉頭快步上前。
“小玉你怎麽了？”
在侯琳用力的搖晃下，鐘靈玉回過神勉強笑笑搖頭。
“沒事，你們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啊，要不是為了來看你，我才不會來這僻壤的地方，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店鋪開在哪不好，非得開在這連個鬼都沒有的地方，你店裏能有生意才是怪事。”侯琳說道。
店裏的確很久沒有開張了。
不過。
“沒生意就沒生意吧，反正我也不指著賣符養活自己，就當是買了一個住的地方。環境安靜、空氣清新，是我喜歡也是適合我居住的地方。”鐘靈玉笑瞇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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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玉聞聲而動。
推開窗戶向遠處望去，只見數百層高的階梯下方，老者在前吟唱葬歌，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鬼魂。
飄飄又蕩蕩的鬼魂，明明怨氣纏了滿身，但他們臉上卻不見丁點兇狠之色，反而呈現出一副寧靜祥和的模樣。
一群鬼魂裏面，百年都很稀少，幾乎全是千年老鬼。
這...
老者是如何辦到的？
鐘靈玉驚疑不定地望著老者。
這時，老者突然擡起了低垂的頭‘看’著鐘靈玉的方向，滿頭的銀絲，溝壑密布的臉，空蕩蕩的眼眶。
月色下一切盡收眼底。
“！”
鐘靈玉趕緊側身避開，以此來掩飾內心的驚駭。
明明沒了眼睛，老者卻仿佛還能看見般，嘴裏的吟唱沒斷，但始終‘看’著窗邊站著的鐘靈玉。
被人打量冒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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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沙啞的吟唱在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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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不要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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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老沙啞的吟唱聲逐漸遠去，鐘靈玉想想推開了窗戶，遠處階梯上正在發生的一幕，讓她整個人怔住在原地。
伴隨著老者的吟唱，厲鬼身上的怨氣被化解，點點星光從他們身上冒出。
鬼魂們停止了飄蕩的行為。
“謝謝！”
對老者鞠躬的鬼魂們化為點點星光消失在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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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玉呆呆的望著遠處的階段，目光再也收不回，她沒有發現背對著她的老者臉上露出了奇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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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踏上頂層階梯時，僅剩的一個鬼魂化為星光消失不見，吟唱停止，老者提著東西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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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人還是鬼怪，他們都會受到規則的約束，但唯獨有一類人例外，那就是送葬人，他們超脫規則卻又游離在規則裏。
被怨氣和冤孽之氣纏身的鬼魂們，沒有一個不想找到送葬人。
因為只有送葬人才能讓他們解脫，讓他們離開這個已經厭倦甚至憎惡的人世。
但送葬人很神秘，不是誰都能找到。
這需要緣分。
沒想到她居然能見到送葬人，且還目睹了送葬人送葬的過程，鐘靈玉不由得感嘆自己的幸運。
關上窗戶坐在桌前，她激動的心緒逐漸平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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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玉懷著疑惑下樓打開了店鋪門，看清敲門的人是誰，她瞳孔微微一縮，努力斂下心中的震驚大開房門。
“您請進。”鐘靈玉恭敬道。
不管是對方的年紀還是對方送葬人的身份，這些都足以讓她恭敬地把人請進店鋪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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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沒有開口說話，鐘靈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氣氛頓時陷入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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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端起茶杯抿了小口，然後放下茶杯，空蕩蕩的眼眶看了鐘靈玉許久，漫不經心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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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搖頭。
“我要是能揣摩出它的心思，那我就是它了，而不是一個普通的凡人。”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眼眶，老者說道：“這是我付出的代價。”
鐘靈玉放在身側的手驟然收緊，她皺眉思考，付出未知的代價成為送葬人。
值得嗎？
“你可以好好考慮，想清楚了就來這個地方找我，當然，能留給你考慮的時間並不多，畢竟我已經等不了那麽久。”
老者留下寫有地址的紙條，猶如來時一樣，他拄著拐杖慢騰騰地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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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櫻的左邊是周玉林，右邊是侯琳，她一手摟著一個，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鐘靈玉正坐在門口發呆，她壓根沒聽到粉櫻的話，還沈寂在自己的思緒中。
見此三人面面相覷，侯琳皺著眉頭快步上前。
“小玉你怎麽了？”
在侯琳用力的搖晃下，鐘靈玉回過神勉強笑笑搖頭。
“沒事，你們怎麽來了？”
“當然是來看你啊，要不是為了來看你，我才不會來這僻壤的地方，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店鋪開在哪不好，非得開在這連個鬼都沒有的地方，你店裏能有生意才是怪事。”侯琳說道。
店裏的確很久沒有開張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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