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際年懟完人, 偏頭瞥了眼地上的飯盒蓋子，心裏輕嘖了下。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不等自己做點什麽讓那三個人認清現實, 從角落裏憑空飛出的一只蟑螂就能幫著做完了, 簡單又粗暴。

某一刻，孟際年竟然覺得那只蟑螂有點可愛，不可愛能那麽會挑時間出來死？

死在地上險些詐屍的某生物：……

在沐雅直播完的第二天晚上, 直播也上了微博熱搜，裏面大都是山楂tv和觀看直播的網友們剪輯出來的一些直播集錦，從劇組服化, 再到實景創建，再到演員們的關系。

熱搜剛出來時，沒有看直播的網友們都被孟際年的高顏值驚呆了，即便在不缺俊男美女的圈子裏, 孟際年的長相也能算得上頂尖了。

尤其他和霍乘星同框，簡直將眾人對《來凰》的期待值拔高了數倍。

很多人都顏控，就算孟際年前期由於幫霍乘星用的信息技術出了名, 可依舊極少有人關註, 直到親眼看見真人長相, 重度顏控的飯圈女孩們坐不住了，第一步先關註孟際年的微博，第二步上網搜孟際年的經歷。

年齡：無

學校：無

家世：無

全網和孟際年相關的詞條，只有兩個相關聯，一個《來凰》，一個霍乘星, 前者, 孟際年和霍乘星同時被《來凰》艾特, Po了二人的劇情合照，後者，霍乘星被誣陷和孟際年有不正常關系，孟際年證明視頻有拼接行為。

網友們：……

孟際年幹幹凈凈的經歷中，唯二的事件都和霍乘星有關，你倆真沒其他關系？

在廣大網友們猜測的同時，直播間的小型修羅場集錦也來了，視頻中，網友們聽著沐雅讓霍乘星從中挑一個的時候，一個個地在評論區押寶，各家CP粉齊齊上陣，非得爭出個二五六來。

木星CP粉：雅雅在游戲裏餵乘星裝備，星寶在游戲裏幫雅雅教訓孤兒！必須鎖死！

藍星CP粉：星寶在劇組裏美人救美人，一手攔腰抱誰能不心動？！而且王子和兜兜絕配！

星宿CP粉：藍星CP粉醒醒，王子喜歡叫公主的小博美，喻藍微博已經認證了，而且兜兜官配是吉吉，誰也搶不了！

相比木星CP和藍星CP數不完的糖，星宿CP們真心扣不出來霍乘星和李修的糖，直播環節中，他們倆在劇組也有說有笑，可全然比不上霍乘星和孟際年的說笑時間長，因而，他們只能抓住最有利的條件。

兜兜和吉吉青梅竹馬！必須般配！

兩個寵物般配了，你們倆當鏟屎官的人也般配！

CP粉的理由不容反駁！

酒店裏。

孟際年剛化出本體，他和霍乘星分別坐在長桌的兩側，而桌子上擺著霍乘星讓人買來的象棋盤和象棋。

第一局結束的間歇裏，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順便刷了下微博，孟際年一低頭，看見了星宿CP的言論。

“說貓和狗青梅竹馬也就算了，說般配，他們看不上物種隔離嗎？”孟際年單手劃拉著評論區，眉心微皺，須臾，擡頭看向霍乘星，“星際CP很冷門嗎？評論區怎麽一個都看不到。”

剛刷到一串星際CP言論的霍乘星：？？？

霍乘星看了看孟際年一臉不作偽的神情，又低頭看了看評論區裏一家獨大的星際CP，腦門上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評論區裏星際CP占比特別大，而且相比其他三家，他們家一直宣稱自家的糖多，光直播中就有好幾個。

霍乘星作為當事人，當時刷到後心裏好奇，索性點開了評論區看科普，一看完，頓時哭笑不得，原來在她看來很正常的事情，在粉絲眼中都算得上糖。

像在說優點時，霍乘星說別人都是單個優點往外崩，只有孟際年，說了句優點太多列舉不完。

其實，讓霍乘星短時間沒說一個孟際年的優點真的很難，兩個人認識了那麽久，待一塊的時間比霍乘星和其他任何人都長，一時半刻說不出缺點剩下的可不就都是優點嘛。

再就有蟑螂的事情，星際CP粉慷慨激昂地指責其他三個人光顧著自己，不顧霍乘星，唯有孟際年一直不挪位甚至拍死了蟑螂。

而孟際年後面說的那句話，也被星際CP粉看作孟際年在宣示正宮地位，霍乘星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擁有了古代皇帝能有的待遇。

霍乘星其實不怕蟑螂，當時也就是孟際年快，不然霍乘星同樣準備拿飯盒蓋子把蟑螂拍死。

“孟際年，我看一看你手機。”說話間，霍乘星往前傾身，看了眼孟際年正在刷的熱門微博，等看清博主名字後，再也控制不住臉上的笑，似乎第一次發現孟際年竟然有粗心的時候。

“你先看一眼人家博主的昵稱，很快能明白為什麽評論區沒有星際CP了。”

孟際年：？？？

他垂眼往下看時，目光不經意落在霍乘星指著手機的手指上，停頓片刻，又將目光重新落回手機頁面，無視了評論區後，終於看清了博主昵稱，可愛紅。

孟際年擰眉看著那三個字，他幾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可愛紅，倒能不說可愛紅的博主和孟際年認識，而是因為當時緋聞爆出來，網上最先艾特霍乘星工作室讓他們提防孟際年的粉絲就叫可愛紅。

依照程思雯的話，以及可愛紅平時的行為處事，可愛紅是100%的霍乘星粉絲，可能純度太高，以至於可愛紅對孟際年有著無論與比的敵意。

就算後來爆出視頻來源於霍蘅，可愛紅也在微博和孟際年說了抱歉，但她平日裏剪輯和畫Q版依舊無視孟際年，任何CP都磕除了星際CP。

“她——”

孟際年剛蹦出一個音節，不等說完話，下一刻就眼睜睜地看見評論區刷新了一條星際CP的言論，三秒不到，被人刪除。

孟際年：……

“行啦行啦。”霍乘星將手機推回給孟際年，看著孟際年臉上能結冰的模樣，想笑又憋住了，出聲寬慰，“反正他們說的糖都是假糖，磕的CP也成不了，別不開心啦，你又不等於人民幣，不能人人都喜歡，來來來，繼續第二局。”

霍乘星倒沒自戀到認為孟際年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看不到他們倆的CP粉而郁悶，她單純覺得人在看八卦時，會重點關註和自身有關的評論很正常，看不到的話，不就得詢問嗎。

聞言，孟際年搭在手機上的手指動了動，眼瞳漆黑而沈，一眼望不見底，嗓音壓的也低，“不對。”

霍乘星正在擺弄象棋，聽見孟際年低聲說了話，但內容沒聽清，“你剛剛說什麽？”

孟際年輕闔了下眼，再睜開時，有細碎的燈光映在眼瞳上，雜糅的情緒卻已然平靜，“沒說什麽，繼續下棋？”

見孟際年不欲回答，霍乘星也沒在意，點點頭，“繼續。”

相比平時的空閑時間裏用來網游，霍乘星依舊喜歡玩象棋，但程思雯和其他兩個助理都不會，酒店四周也沒看見有老大爺們組隊下象棋，霍乘星已經手癢幾日了。

現在有孟際年陪著玩，自然能玩幾局就玩幾局。

孟際年一手搭在棋盤沿，餘光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的微博評論區，半晌，神色不明的收回目光。

乘星說的不準確，他和乘星不可能BE，他也不會讓結局出現BE的苗頭。

《來凰》劇組直播後的一段時間內，由於各個團隊的共同營銷，以及藝人本人的閃光點，《來凰》劇組、霍乘星、孟際年，甚至李修、喻藍、沐雅幾人在網上的熱度都非常高。

微博上，霍乘星的口碑和霍蘅的口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不等網友們借機發揮將二人目前的事業做比較，陸奉沈和陸榮升的事情終於有了結果。

陸榮升洗錢行為已被證實，而陸奉沈，酒駕撞死人逃逸以及讓人頂罪的行為同樣被證實。

網上一片嘩然。

誰都想不到陸家真就是一個犯罪窩窩。

古有蘇家一門三進士的正面教材，今有陸家一門三罪犯的反面教材，眾人嘲諷的同時也不免唏噓。

陸家三人真得在監獄裏團聚了，但看著網上披露出來的陸氏和陸奉沈本人曾經犯下的事，網友唏噓歸唏噓，卻無人同情，有人拍手叫好，也有人給警局訂做了錦旗。

至於陸奉沈的粉絲，就算他們中有些在心裏面依舊堅定不移的站陸奉沈，也不敢再在網上公開說，甚至不敢在各種社交軟件上表現出自己對陸奉沈的欣賞，生怕因此被四周的人鄙視。

畢竟，陸奉沈犯罪已經成了不爭的事實。

拘留所裏。

陸奉沈由於幾日不曾認真梳洗，下巴上一片青色胡茬，眼睛裏往日的盛氣淩人再也看不見了，眼球上充斥著紅血絲，兩頰也凹陷了下去。

平時粉絲都說陸奉沈看著不像三十歲的人，說他二十五六也有人信，可此刻，坐在對面的西裝男，卻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四五十歲，因各種挫敗而頹廢不已的卑微男人。

他敢確信，如果讓粉絲們見到現在的陸奉沈，只怕剩下的那點粉絲也得有一大半脫粉，失去了光鮮亮麗的光環，陸奉沈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

西裝男想到那人的話，不由整理了下衣袖，讓自己的精英氣質盡顯，將陸奉沈襯托的愈發不堪。

陸奉沈看著眼前自己不認識的人，面色陰沈下去，心裏急躁又不滿，卻不能有絲毫顯現，不然談判時必然落下風，“我不說讓謝臻親自來嗎？”

聞言，西裝男眸色一閃，面上帶著坦然的笑，“你認為自己現在有資格再和老板談條件？我來呢，也就是幫老板警告你一句，有點自知之明，別想著拉霍蘅下水，你們二人間撇幹凈比較好，霍蘅小姐不忍親口對你說，老板只能讓我來當個傳話人。”

每當西裝男說一句，陸奉沈臉色就陰沈一分，最後整張臉都黑的像煤炭，他眼神冰冷地打量著西裝男，譏諷道：“傳話人？呵，那你記著警告謝臻藏好尾巴，別被人扯出來！我收拾不了他，總有別人能收拾。”

西裝男微微一笑，從容地從椅子上起身，“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我老板用不著你掛心，何況，不被扯出尾巴也算我老板的本事，總比你這樣的外強中幹好。”

說罷，西裝男輕嗤了聲，施施然轉身離開，徒留眼神郁沈，恨不得殺人的陸奉沈在原地。

陸奉沈死死盯著西裝男的背影，神情中壓著癲狂和恨，等到被警員叫時，他心裏的情緒瞬間爆發，兩只手直接將桌子掀倒，歇斯底裏，“謝臻、霍蘅，你們兩個狗男女！狗男女！！！”

然而，正被憤恨淹沒理智的陸奉沈，並不知曉，剛諷刺了一圈他的西裝男，離開拘留所的第一時間就在電話上聯系了他的老板。

他真正的老板。

等待電話被接的中間，西裝男不停地吐氣來讓自己不緊張，說實話，當被告知自己要一無所知地撞上陸奉沈時，他心裏真的緊張，他從前雖然不曾正面見陸奉沈，但也因為一些事有過間接接觸，陸奉沈的氣場可不比大老板弱。

當時有些緊張的他，心裏不大明白老板說的那句“可能在你見到陸奉沈後，就不緊張了”的話。

直到十分鐘前，親眼看見頹廢不已的陸奉沈後，他恍然明白了那句話的意思，眼前的陸奉沈早就沒有了曾經的強勢氣場，從長相再到氣質，甚至比不上一個朝九晚五的普通社畜，自己有必要害怕？

而且，陸奉沈竟然真有和謝臻聯系，以至於他打著謝臻的名義前去拘留所，一點都沒讓陸奉沈懷疑。

西裝男想著想著，心裏再次佩服起老板，不愧是大老板的親妹妹，果然有大老板的風采在！

“事情辦完了？”有幾分倦懶的女聲傳來，讓西裝男忙收回發散的思緒，神情不禁帶上幾分恭敬，從電話中他能勉強聽見輕微的嘈雜聲，老板似乎正在劇組。

霍乘星待在休息室裏，門外有程思雯看著，誰也不能不敲門就進來，室內除了名義上來和自己對戲的孟際年外，再無別人。

休息室的隔音不錯，外面的嘈雜聲聽的不甚明顯。

霍乘星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翻閱著擱在膝蓋上的劇本，偶爾擡眼就能看到坐在相鄰椅子的孟際年，他胳膊肘靠在桌子上，單手撐著下頜，眼含亮光地望著她。

霍乘星：……

自從孟際年發現她派人假裝謝臻的下屬到拘留所見陸奉沈時，就一直用那樣的眼神望著她。

倘若眼神能用扇形圖來表示，霍乘星覺得裏面有三分欣賞三分驚訝三分愉悅以及一分莫名其妙的欣慰。

霍乘星看了眼後就不再看孟際年，反而垂眸看著劇本，語氣沈靜，“他說見謝臻時，很有把握嗎？”

“算不上特別有把握？”

霍乘星問完，在心裏琢磨著西裝男的形容，那說明陸奉沈可能確實知道謝臻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畢竟他們倆有過合作，能知道也正常，但很可惜，陸奉沈知道卻沒有證據。

“既然他沒證據，以後也不用去看他了。”霍乘星剛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問用不用隔三差五去挑撥一下陸奉沈和霍蘅的關系，那種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讓霍乘星不禁啞然，“犯不上，你的時間很寶貴，不用浪費在那樣的人身上，也不用浪費在一件小事上。”

西裝男叫許鐘邱，平時一直跟在霍時景身邊，但並非明面上跟著，至少商業合作上的客戶都不曾見到許鐘邱本人。

霍乘星春節時在家裏見過他一面，當時只有一個想法，認為許鐘邱面對霍時景這位大老板，簡直一顆紅心向太陽，十分堅定不動搖。

後來霍時景聽說霍乘星需要人手，直接讓許鐘邱來見霍乘星，雖然許鐘邱平時在霍時景面前狗腿了一些，但不可否認，他個人能力有，忠誠度也有，完全能讓人放心。

霍乘星聽著許鐘邱不死心地追問真的不用繼續挑撥的話，哭笑不得，“我說真的，不用再浪費時間了，就算你挑撥的讓陸奉沈恨不得殺了她，警察叔叔也不能放陸奉沈出來啊，完全沒必要。”

其實，霍乘星讓許鐘邱去警局，有兩個原因。

第一原因是她想看能不能套出陸奉沈和謝臻間的貓膩，畢竟現在謝臻的劇情一點也沒解鎖，霍乘星對謝臻完全不了解，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而且，在上次得到反饋的同時，霍乘星心裏有些在意前一個獎勵，獎勵詞庫使用機會很正常，可作用目標就令人深思了。

目標被系統設置在SSR級。

上次秦晉事業挫敗，霍乘星拿到了能用在SR級目標人物上的詞庫機會，而第二個對上的陸奉沈，果然被系統評為SR。

現在，自己拿到了能用在SSR級目標人物上的詞庫機會，霍乘星不得不猜測那位不曾見面的謝臻，極有可能被系統評為SSR。

霍蘅仗著白月光系統，能被評為SSR，可謝臻呢？

因而，霍乘星讓許鐘邱去見了陸奉沈。

至於第二個原因，則是霍乘星順便讓許鐘邱幫忙驗證一件事，驗證當目標人物和霍蘅間關系非常不融洽，甚至目標人物厭惡霍蘅時，金手指能負值到什麽程度。

霍乘星並非霍蘅本人，不能實時看見結果，只有某一個階段能得到信息反饋，因而在霍乘星和許鐘邱講電話時，也並不知曉陸奉沈和霍蘅將有沒有產生罅隙，而那種罅隙又會不會讓霍蘅精湛演技的金手指數值繼續下跌。

“今天麻煩你了，後面的事情不用再浪費時間，你等休息好了，回京市幫我哥哥的忙就行。”霍乘星幾乎剛說完，就聽到許鐘邱忙不停歇地說不用休息，他等下就買最早的機票，立刻飛回京市。

霍乘星：……

不得不說，自己老哥的這位下屬當真積極。

霍乘星掛了電話後，一擡眼發現孟際年依舊保持最先的坐姿，像不覺得累一樣，不由失笑，“抱歉，明明和藺導說拉你來對戲，結果把你晾一邊了那麽久。”

“算不上晾。”孟際年很喜歡剛剛只有他們兩個人相處的畫面，尤其當他看見霍乘星打電話中間臉上不加掩飾的小情緒時，心裏只有一個想法：可愛，太可愛了，想一直看，看多久都看不夠，“你把我當做和平時一樣待在系統空間裏就行，不用因為這樣的事說抱歉。”

聞言，霍乘星眼中劃出無奈，“你一個大活人杵在眼前，我根本做不到像以前一樣把你當做單純的系統啊。”

自從在劇組見到孟際年的本體，霍乘星每次在腦海裏和孟際年交流都覺得有些怪，等兩個人說開，知曉孟際年也是人，死後當上了系統，霍乘星更覺得怪了。

孟際年聽見霍乘星的話，手指不經意地敲了幾下桌面，嗓音依舊清冽，帶著些微說不清的意有所指，“乘星，你如果不能單純地把我當做以前的系統，那你可不可以把不能的程度再徹底一些嗎？”

在孟際年看來，他現在對霍乘星來說，大概就是50%的AI系統 50%的人類，既然不能把他當做100%的系統看待，那麽就當做100%的人類看待。

人類和系統談戀愛可能匪夷所思，但人類和人類談戀愛就很正常了。

【叩叩叩】

霍乘星本欲問孟際年說不能的意思，冷不丁聽見敲門聲，回頭望去，只見程思雯從門外探著身子，朝著霍乘星擠眉弄眼，“乘星，靜姐來了。”

“我來就來了，你堵在門口什麽意思，而且你瞧瞧你說的話，活像告訴乘星說，師父，有妖怪來了。”戚靜伸手輕推開程思雯，不讓她在門口堵著，可能因著心情不錯，以至於她有閑心和程思雯開玩笑，可當戚靜的目光一掃屋子裏時，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再開口，語氣都帶出幾分猶疑，“你們倆——”

不大不小的休息室裏，被各種東西一堆，空間也稍有窄小，霍乘星和孟際年二人都坐在椅子上，整個屋子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戚靜詢問時，不動聲色地擋住門外，怕被人看見誤會，“你們倆在休息室裏幹什麽呢？”

聞言，霍乘星坦然地晃了晃手裏的劇本，“在對戲啊，外面李修和教止青不正在拍嗎，等下就輪到我和孟際年了，我們倆抓緊時間找找情緒。”

孟際年坐在椅子上，沒出聲，算默認了霍乘星的話。

對戲？

戚靜略帶懷疑的目光徘徊在霍乘星和孟際年身上，半晌，她幽幽詢問：“你們倆共用一個劇本啊？”

平時在劇組，兩個演員對戲不都一人拿一個劇本嗎？而且她記著乘星對戲一直喜歡再拿個熒光筆用來時不時的在劇本上記錄靈感。

可現在，兩個人只有一個劇本不說，熒光筆也見不到。

戚靜和霍乘星搭配了數個月，自認比較了解霍乘星的個性，在戚靜看來，霍乘星對待孟際年確實不同，兩個人完全不像拍《來凰》時剛認識的同事，雖然霍乘星先前有承諾談戀愛了就匯報，但戚靜依舊擔心兩個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地下情。

“我記憶力好，用不著看劇本。”孟際年終於舍得將目光從霍乘星的臉上挪向戚靜，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屈著手指點了點太陽穴，“整個劇本都在腦子裏，用考一下嗎？任何頁數都行。”

戚靜挑眉，伸手從霍乘星手裏將劇本拿來，一邊翻一邊說：“行，先來45頁。”

聞言，孟際年眉心微皺，“換個頁數。”

一句話，讓霍乘星都驚奇地擡頭看來，她相信孟際年的確全都背下來了，畢竟孟際年目前是由數據構成的系統，計算，儲存等都不比當前世界最快的計算機弱，背個劇本簡直小兒科。

不等霍乘星詢問，戚靜先笑著開口了，“不說都背下來了嗎？”

“確實背下來了。”孟際年點頭，不鹹不淡的回答道：“但45頁全是別人的戲份，一點也沒有我和乘星的戲份，我不喜歡。”

戚靜：……

現在的藝人，都那麽任性嗎。

剛吐槽完，戚靜看見了自己面前的霍乘星，下一刻，她又默默地將劇本重新卷上，算了算了，都一樣的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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