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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結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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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你我成婚, 我可入贅成您的侍君,我助您成為這三界之主。”‘玉樞’目光灼灼,帶著勢在必得的瘋狂。他追隨帝姬的腳步多年,已成為他深入骨髓的執念。

“就這?”鳶歸聞言, 有些詫異。

還有……”‘玉樞’手指一轉, 指著霧珩, 恨聲道:“殺了他!”

霧珩都被氣笑了, 冷嗤一聲,“你哪裏來的自信, 覺著鳶歸會為了你,殺了我?”接著就握著無定劍沖了過去, 對戰之中看著魔尊的臉,霧珩的臉色更加的寒色冰霜, 他褻瀆兄長的身體也就罷了, 還來搶他的鳶歸。

霧珩拎著劍和他打的不可開交。

倒是那個女子, 怒道:“廢物, 給你那麽多力量,不是讓你來談情說愛的!”早知道會選到這樣一個戀愛腦, 天分好又怎樣,她當初就該換一個的。

泰山府君在地府,也被遠處傳來的動靜嚇到了, 也跟著去了魔淵。

“師妹, 你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泰山府君喊道。

“師兄,你千年前就沒有幫我, 千年過去了, 你還不幫我嗎?”女子臉上滿是哀怨憤懣。

“師妹, 不要一錯再錯。”泰山府君痛心疾首。

霧珩和‘玉樞’打了好幾個回合, 平分秋色,還沒分出勝負。

鳶歸見此,對‘玉樞’道:“把仙帝交出來,將饕餮殺了,你去人間輪回兩千年贖罪,魔淵再封存一千年,我可就此饒過你。”

“兩千年,帝姬,你好狠的心,兩千年,讓我見不到你,我如何能忍?”‘玉樞’又狠狠的看著霧珩,若是他死了,帝姬沒有別的選擇,自然會答應他的建議。

“魔物,給你時間,你自戕,將我兄長屍身還出來,不然休怪我不客氣。”霧珩忍著怒氣,冷聲道。

‘玉樞’也譏笑一聲,不以為意:“你不客氣又能怎樣,那一千年陪在阿晏身邊吞噬的一直是我,你在哪裏,你又算老幾?”

“好了,別吵了。”女子道。“既然都來,那就都別走了。”

接著宣桃指揮饕餮,繼續肆無忌憚的吞噬魔,

“宣桃,住手,你是不是要毀了三界才開心?”泰山府君上前阻止,卻是被魔氣纏繞阻擋,進不了她身。

“師兄,時至今日,你連師妹兩字也不願意叫了。”宣桃自嘲一笑:“你可還記得,當初答應我過我母親的話?”

“師兄從未忘。”泰山府君面色一凝,澀聲道。

“不,你從來沒有按照我母親的遺願!”宣桃憤慨道。

“千年前的事情,幫的還不夠嗎?”泰山府君閉上眼,睜開眼時滿是痛苦,道。

“無論是一千年前,還是這千年之後,你從未站在我這邊!”宣桃控訴道:“千年前,你心軟,讓你的好女兒毀了我的心血,功虧一簣,這千年來,我辛苦籌謀,你還要把我的心血毀滅嗎!”

“宣桃!”

鳶歸實在是不想聽這兩個師兄妹的廢話,她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饕餮吞噬的魔氣,還有從人間送來的魔氣,難怪宣桃連人間也不放過,若是再放任下去,說不定她在人間立下的誅魔陣,怕是會被饕餮的魔氣直接給沖毀。

現在,鳶歸直接拎著武器,奔向饕餮。

千年前,那場大戰,自她記起之後,從未忘記過。

當時地府與仙界達成合作,她與玉樞領兵一起並肩作戰,那戰著實戰的十分艱難,玉樞與睚眥同歸於盡,而她來不及悼念故去的玉樞,則獨自帶著仙兵和鬼軍與魔戰的激烈。

只不過,宣桃蠱惑人心的手段相當狠辣,仙兵與鬼軍矛盾不斷,宣桃領著的魔就不斷的鉆空子,將原本合作無間的兩方人馬變成的劍拔弩張。

而後,霧珩來了,他替代玉樞成為仙兵的領導者,只不過他還稚嫩,很多事情處理的不是那麽熟練。

不過,他也是真的優秀仙界繼承人,很快就適應了與魔對戰的日常。

但是,仙兵與鬼軍的摩擦也越發多了,這在本該一致對外的時候,就便的極為致命了,更別說,仙兵和鬼軍中還出現了被魔蠱惑的叛徒。

她和霧珩的手段嚴厲,仙兵與鬼軍的仇視在大戰之中,緩和了很多,而且魔也被壓制的節節敗退。之後,她和霧珩對上了饕餮,兩人合作無間,可背刺也從這時開始了,為了保護霧珩,她不慎受了重傷。

那會在她看來,霧珩還是跟在她身後,聽話又好學的弟弟,維護的厲害。

鳶歸記得清晰,那會她受傷臥床之時,他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握著她的手緊緊的,嘴唇還緊抿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她還笑著說,不是小孩子了,還是那麽愛哭鼻子。

隔天,霧珩就留下一句等我就回仙界了。

魔們進攻不休,霧珩不在,她強壓下傷勢,繼續披甲上陣,也是這次,她與宣桃之前推舉出來的那個所謂魔皇,也不知是個什麽東西的產物,對戰進入白熱化,若不是仙兵的叛徒捅了她,她也不會想著跟魔皇同歸於盡。

而在她記憶中,饕餮也被仙帝和母親一起殺了,怎麽還會活下來,變成宣桃手中第二個‘魔皇’產物?

宣桃見魔物吸收魔氣遲緩不少,銀牙一咬,便開始將自己身上的魔氣源源不斷輸送給它。

鳶歸見此不妙,就上去阻止,可迎面就是饕餮的血盆大口,翻身躲過饕餮的大口,狠狠踹了一腳饕餮,饕餮那碩大的身軀顫了顫,站不穩,側倒在地,還揚起了一片灰塵。

霧珩和魔尊兩人見面分外眼紅,無視饕餮倒地引來的震動,打的視同水火。

天煞印,溫瑜魔君以及其他還未被吞噬的魔,和鳶歸、霧珩帶來的鬼和仙加入了戰場。

一時間,戰火紛飛。

宣桃控制著饕餮,她恨恨的瞪著,這死丫頭,怎麽死了一次,修為又比之前精進了不少?她和她創造出來的饕餮,一起對上這丫頭,竟然只是將將能接住她的每一次攻擊。

對上那仙帝老兒的時候,那仙帝老兒可不是這般強悍。她怎麽重生歸來,比仙帝老兒還要強悍些許?

幸好,天煞印帶回來的消息是,冥帝為了救她的寶貝女兒,幾乎耗盡了大半數修為,現在根本就不是魔淵的對手,若不是這丫頭阻擋,她很快就能帶著魔族大軍攻占了地府。

宣桃恨恨的看了一眼魔尊,若不是這個蠢貨,一門心思撲在了鳶歸身上,她的計劃又會半途而廢!

她千年前已經毀了她的心血一次,這一次說什麽,她都要成功,她一定要統治全世界,她要讓世界的規則由她來書寫。

思及此,宣桃手中的攻勢越發狠戾,且陰險。

泰山府君見鳶歸一對二,而且宣桃攻勢越發不對勁,便上前去幫鳶歸,一手挑開宣桃施法的手。

卻是被宣桃怒道:“師兄,你不幫我就算了,你還幫著這丫頭一起對付我!”

“宣桃,回頭是岸。”泰山府君抓著宣桃的手,道。

宣桃自嘲一笑,譏諷道:“呵,也對,你們倆是父女,我這個外人竟還想著師兄會對我念及舊情。”

“千年前那場舊情,我念的還不夠?若不是阿癸,鳶歸就回不來了你知不知道!”泰山府君臉上也帶上了惱怒,她究竟要執念道何時!

“可她現在不還是好好的!倒是我娘,她永遠回不來了!”宣桃吼出這句話,看到泰山府君明顯手下的動作一滯,宣桃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匕首,就想刺過去。

鳶歸眼尖手快,將泰山府君拉到身後,一腳踢掉宣桃手中的匕首,卻是被饕餮撞了個結實,身子頓時倒飛了出去,瞬間將魔殿砸了個窟窿。

鳶歸從洞中爬出來,甩了甩頭發上的灰土,又返回戰場。

泰山府君沒想到宣桃竟然用匕首要刺他,心中失望又難過,鳶歸被撞飛,他連忙過去,見鳶歸無恙,視線落在宣桃臉上,千年過去了,他以為她會悔過,反省自己之前犯下的錯誤,沒有想到,她變本加厲,變得更加瘋魔了,比這魔淵的魔都要魔怔。

視線又落在鳶歸應付饕餮和宣桃的身影,也不知什麽時候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的粉團子,什麽時候長得這般大。

千年前,若不是他被宣桃蒙騙,拉著阿癸一起去人間歷劫,來不及回來救鳶歸,也不至於讓鳶歸的身體在氏川下被封千年,魂魄也是漂泊千年。

甚至,他還失去了愛人。

這千年他一直在想,當初幫的宣桃的那一次,是不是錯了。

可宣桃的舉動,根本就不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只見宣桃竟然將手劃開,原來是宣桃和饕餮一時半會奈何不了鳶歸,心急如她,便想走捷徑,精血全都落在饕餮腦袋上,饕餮整個身軀仿佛被燙傷般,嘶吼不聽,帶起的罡風,吹的她們簡直睜不開眼睛。

宣桃手中飛快的結印,饕餮腦袋上突然張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罡風加劇變成旋風,吹著魔,不斷將其填入饕餮腦袋上的那個口子中。

那些魔都被饕餮吸收了個幹凈,不僅如此,就連鳶歸帶來的鬼兵,也都難逃,鳶歸手中出現一把劍,轉手拍進地中,也咬開手指,在空中飛速畫出一個又一個符咒,雙手飛快的結印,快到肉眼都看不到的節奏。

鳶歸見鬼兵就從她身側吸入饕餮的腦中,不得不中斷手中的結印,將其從空中拽下護在身後,手上的動作不斷,直至鳶歸伸手將符咒,符印布置好,道了一聲,破。

宣桃不敵,不得不中斷,饕餮仰頭嘶吼,整個身體殘暴的魔氣不斷的肆虐,侵蝕著在場眾位的神識。

連霧珩都受影響,身子震了震,被‘玉樞’瞅準空子,將他的胳膊給劃傷了。

還有泰山府君都被沖擊的倒在了一旁,吐了口淤血,鳶歸見此,眉間皺起,以靈氣為刃,劃破掌心,泛著黑金色的血液像是有生命一般,迅速浮在鳶歸的掌心,接著繼續剛才被打斷的結印。

可那饕餮相當霸道,她此般也是護住她身後那片鬼兵,根本就阻止不了饕餮瘋狂的吸食的速度,而且饕餮煉化的速度也是相當的駭人,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的膨脹起來,連這個大殿都放不下他。

鳶歸堅持的很辛苦,牙齒用力的都咬出了血印,就連泰山府君也加入了進來為她渡靈力。

而霧珩和‘玉樞’打的趨向白熱化,根本就難以顧及,幸虧泰山府君也加入了進來,鳶歸才騰出手,繼續繪制所需的印符,可宣桃怎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也以血為引,直接在饕餮身上畫下上古符篆。

“宣桃,你住手,你瘋了不成,你這樣做會毀了三界,你知不知道!”泰山府君見此,目次欲裂,再也顧不得什麽君子形象,吼道。

“我當然知道!此次不成,我也無什麽顏面去見母親了,師兄!”宣桃滿是要成功的癲狂,

饕餮又狂嘯一聲,直接一爪甩了過來,鳶歸手下不能停,根本來不及躲開,玉樞’恰巧看到,下一瞬,是他拼力撞開饕餮的那個胳膊。

他就算得了‘玉樞’這個堪比神器的身體,但和霧珩打了那麽久,沒少受傷,再加上饕餮這一擊,還是被撞斷了胳膊,五臟六腑也受了重傷,吐了一口血,昏迷了過去,可饕餮的吸食連他也沒有放過,趁他昏迷之時,也將他身上的魔氣吸走不少。

霧珩也來不及補刀,而是接下饕餮的下一擊,無定劍只堪堪削掉饕餮的指甲。

霧珩內心大駭,這饕餮竟然到了這種可怖的地步。

就在霧珩為鳶歸擋下了這幾擊,鳶歸終於將符咒寫好,黑金色的法力附著之上,落在饕餮身旁的五行八卦之處,腦海中卻是上古留下的誅邪陣,不等宣桃拔除,鳶歸已經凝結了兩個烏金球置於陣上。

“破!”鳶歸大喝一聲。

饕餮身上的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消散,魔氣轉化也在收縮,宣桃恨恨的瞪著鳶歸,不甘心就如此,直接拼進全身修為,輸入饕餮體內,想讓他掙脫這般桎梏,可鳶歸早就預見了,用法器鎮壓了上去,霧珩也跟著不斷往陣中輸送仙力。

陣中的靈力凝成鎖鏈,將饕餮捆了起來,就連宣桃身上也捆縛上了靈鏈。

宣桃攻擊了幾輪都不成,只好淚眼連連看著泰山府君。

“師兄,幫我,師兄,你不能就此看著我泯滅嗎?”宣桃眼中含淚,戚戚然求道。

泰山府君滿目失望,狠心不去看她,

只聽,空中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怎麽,千年過去了,你怎麽還是這般不知悔改!”

聲音落下,冥帝頭戴烏金帝冠,那身烏金色的帝袍在烈風之下,吹的衣擺飄揚。

“母親!”鳶歸擔憂的看向冥帝,母親身體還未原來的五分,此番來魔淵,若出了什麽差錯,她怕是護不住母親的安危。

“你!你怎麽還活著!”宣桃看到冥帝,就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掙紮的越發厲害了。

“孤還活著,你很失望,孤的女兒還活著,你是不是更失望?”冥帝冷嗤道。“可惜,你那滿腹惡計未成,不止是你技不如人,還是上天的安排。”

“呸,你不過是仗著好的出身罷了,不然這冥帝怎麽可能輪得到你坐!”宣桃啐了一口,恨聲道。

“出身?看來雅楠的執念一直存在你心裏。”冥帝冷睨她一眼,恍然道。

“你不要提我娘的名字,你不配!”宣桃聽到仇人念著母親的名字,更是恨意滔天,直接燃燒渾身修為,掙脫了鎖鏈,以手化爪就向冥帝撲了過來。

鳶歸正在控制饕餮,根本就分不出手救母親,千鈞一發之刻,冥帝面前出現了渾身是血的仙帝。

仙帝的劍直接刺破宣桃的手,將她釘在地上。

“啊啊啊!!!”宣桃疼的嘶吼,卻是動彈不得。

仙帝與冥帝一起聯手,指尖靈力流動,上古鎖神鏈,從兩者手中誕生,緊緊的捆在宣桃身上,不僅如此,還有一道白金色和烏金色的靈力,不斷的附著在宣桃的身軀之上,腐蝕著她的軀骨。

“阿癸。”泰山府君知曉宣桃作惡多端,可是看著宣桃這般痛苦,還是心有一絲不忍。

“你有心替她求情,不若想想如何替她贖罪!”冥帝冷淡道。

轉眼又看向宣桃,厭惡中帶著一絲不解,“孤是真不知,你為何這般恨孤!”

“我母親,她在你手下,兢兢業業多年,可你呢,你是怎麽對她的,讓她魂飛魄散,再也無輪回來世!!!”事已至此,宣桃也不在隱瞞心底的怨恨,直接道。

“原是如此。”冥帝眸中的不解散去,眸中無悲無喜,似是頓悟,天地間的靈力瘋狂的湧入她身體,修覆著她身上的傷。

“天道真是不公!”宣桃見她竟然修為更精進一步,更是恨極,眼角沁出血淚。

“吾一直以為那件事,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你好,如今看來,是吾錯了。”冥帝嘆息一聲道。

“阿癸!”泰山府君知道她要說什麽,連忙阻止道。

冥帝恍若未聞,繼續道:“你母親為何魂飛魄散,你可知曉?”

“阿癸!”泰山府君滿目哀求:“阿癸,別說。”

宣桃看著泰山府君和冥帝,以為他們倆在演戲,冷笑道:“還不是冥帝陛下嫉妒我母親的修為速度,怕她一個凡人靈魂修煉竟然超越你,怕她替代你成為這地府的掌權者!”

“至今,孤才知你誤會孤這般深。”冥帝冷嗤一聲,繼續道“你的母親,為了一個男人,背叛地府,修煉邪宗,想要將上古的惡魂放出,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將其又封印,你不會以為你還會茍活於世吧!”

宣桃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冥帝懶得再跟她糾纏,道:“是與不是,你可以問泰山府君,你以為三千年那場浩劫是怎麽來的,全拜你母親所賜,還是她自己自戕,將自己魂飛魄散,才求我留你性命,不然你也跟著魂散這世間!”

“不對,是你,我母親都故去多年,你嫉妒至此,還要這般汙蔑她,你枉為冥帝!”宣桃氣血上湧,吐了一口血,恨聲道。

泰山府君嘴合上又張開,滿臉戚色,艱難道:“宣桃,阿癸她,她說的是真的。”

“師兄,你為了這個女人,連師妹也要騙嗎?”宣桃雙眼通紅,哀戚道。

仙帝見此,雙眉微皺,不顧滿身血汙,接著道:“不僅如此,你身為那惡魂的女兒,本該跟著一起魂飛魄散,還是阿癸力壓眾意,將你投入往生池凈化,那渾身的惡念才被凈化不足原先的千分之一。 ”

冷笑一聲,接著道:“若不是阿癸授意,你以為你師兄妹二鬼能在地府,短短幾百年就能當上一城之主,沒想到,這般狼心狗肺,一個背叛她,一個恨不得她死。”

霧珩與鳶歸對視一眼,沒想到宣桃這般恨地府,還有這段往事,不過她還要繼續結印,霧珩見鳶歸這般辛苦結印,恨不得將滿身的法力盡數輸到她體內。

仙帝見霧珩這般,沒眼看的挪了挪眼神。

“不,我不信,你們騙我,你們騙我!”宣桃越說越氣,便開始劇烈咳嗽,那墨色的血不斷從她口中流出。

鳶歸將最後一道印打上,只待饕餮的生機被吞噬。

“師兄,宣桃最相信你,你快告訴我,是他們騙我,他們道貌岸然,為了給我一個合理殺死我母親的理由,快說啊!”

“師妹,他們說的……”泰山府君頓了頓:“都是真的。”

宣桃根本就不相信,或者她也想通了一點,若她只是一個凡人的孩子,怎麽會邪宗的修煉手法呢?這些念頭,不斷敲擊著這些年的恨意,喃喃道;“不,不,怎麽可能呢,怎麽可能,我怎麽會是惡魂的女兒,母親的死都是你們的陰謀,她是無辜的,她是無辜的,是你們騙我,才編出來的·。”

仙帝走到鳶歸身前,很是欣慰的點點頭:“不錯,長大了。”

“仙帝。”鳶歸行了一禮道。

霧珩上前拉著鳶歸的手,不滿道:“你我不是外人,何須這般見外。”

“父皇。”霧珩轉頭又道:“您這……”

仙帝低頭看了一眼,道:“無恙,不過是騙他們的招數罷了。”清潔術,他也用了,只不過效果甚微,怕是要回仙界再換身法衣了。

事情告一段落,‘玉樞’的軀體被仙帝和霧珩兩人聯手,將靈魂從身體裏拔出。

一見到那個靈魂,鳶歸看著他有點眼熟,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救過的一個小男孩,和他有幾分相似。

只不過,沒有想到,那孩子會變成這般模樣。

鳶歸將靈魂交給閻王,他會將‘玉樞’犯下的罪惡,一一得到該有的懲罰,再讓他去人間輪回贖罪。

至於宣桃,她得知真相之後,忍不住,在封印之下,自爆魂體,魂飛湮滅了。

還有一個吞噬世間萬物的饕餮,這個的確聽棘手,冥帝全權交給鳶歸來處理。

她在幼時,見過饕餮的,那時候的他只是一個貪吃的兄長,後來跟著宣桃去魔界任命,也不知為何被宣桃蠱惑成這般模樣。

他最好的歸宿,就是在封印之處,將他的身軀化為無害的靈氣,修覆千瘡百孔的魔淵。

縱然魔淵被地府放逐了,可魔淵還是屬於地方管轄,她身為地府帝姬豈能坐視不理,千年前的魔淵沒有選擇的機會,現在她想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機會,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她們想,就可以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地府政務繁雜,還有妖域和魔淵的事務也像雪花一般堆積在鳶歸的案前。

鳶歸捏了捏鼻梁,想起之前的大戰之後,她有許久未曾見過霧珩了。

之前他總是黏在她身後,這突然間不跟著,她還有點不習慣,他們之間的婚契已經締約,仙界和地府也開啟了互通有無的聯系。

按照鳶歸的意思,她與霧珩都是繼承人,接受政務之後,就開始忙的腳不沾地,哪裏有時間舉行婚禮,可霧珩的意思是,不行,他要昭告三界,他已經是她鳶歸的夫婿,旁的什麽男人莫要肖想,而且還說,他不會像凡間帝王有其他姬妾,而她這個帝姬也不準有其他的侍君。

那吃醋的樣子,真是宛若那千年老陳醋被打翻,看的鳶歸很是好笑,便允了她。

不過,兩人膩歪在一起的日子,只能輪到雙方休假的時候才能相見,頗有些人間傳說中的七仙女和董永。

不知過了幾年,饕餮死了。

山文還特意去看了,畢竟那也是她的孩子之一,看了之後,心情低落了好幾天。

後來又追著仙界剛飛升的一個俏仙人,說是要和人來一段露水情緣,可是把人嚇壞了。

鳶歸與霧珩成婚之禮,場面宏大,是三界多年來,最為轟動的,冥帝不想自家被仙界比下去,親自督辦的,華麗又繁覆。

因為婚禮在哪兒舉行,冥帝抓著仙帝打了幾架,最後才決定在地府舉辦。

地府來了許多仙人,昏暗的天色,也因為仙界的布置,明亮的恍若人間白晝。

孟婆也在遠遠的湊著熱鬧,視線落在一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湧了出來。

她也找到了她一直要找的那個人。

作者有話說:

完結啦,這本問,拖了太久了,到現在才完結,給各位支持此文的小夥伴道個歉!

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

咱們下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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