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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凝重肅殺的黑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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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失眠的夜晚,我的黑眼圈都熬出來了。”

南宮兜鈴對著日出的方向嘆氣,朝霞襯得她雙頰緋紅,她將一縷頭發挽向耳後,“我的頭發變長了,這說明我在這個時代裏,時間正常的在我身上流逝,我的身體並沒有停滯不起變化,體內的新陳代謝都在不間斷的持續著,我離十九歲生日又近了一步。”

青龍剛要答話,坡下響起一陣轟鳴般的號角聲,南宮兜鈴皺眉捂耳,士兵們要晨起訓練了。

碧桃兒從村子裏跑了出來,南宮兜鈴以為她是要去井邊打水,沒料到她卻奔上斜坡,沖她而來。

靜候她來到自己眼前,碧桃兒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南宮法師,這個……突然多了樣東西。”

南宮兜鈴起初沒明白她說什麽。

碧桃兒攤開手,把沙漏推到她鼻尖下。

南宮兜鈴的眼色瞬間淩厲,她搶過沙漏,裏面有一張卷起來的黑符。

這種樣式的黑符,是密言宗安息法師施法專用的黑色法符。

怎會出現在瓶中?

她搖晃著沙漏,不懂如何取出來。

想用隔空取物又苦於沒有白符。

正在苦惱不已,碧桃兒在旁邊遞給她一塊石頭。

南宮兜鈴說:“可是,你舍得嗎?這本來是送給你的寶物。”

“見你剛才的表情,就知道裏面的紙條對你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不取出來不行。”

南宮兜鈴為她的體貼和懂事而感動。

接過石頭,把沙漏放在地上,用力砸碎,琉璃珠一經接觸空氣,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一堆玻璃碎片。

南宮兜鈴展開黑符,上面用金色的墨水畫著一個羅盤,好似指南針,樣式很簡單,就是在一個金圓圈中加上一筆箭頭而已。

南宮兜鈴往前走動,羅盤裏的箭頭居然在圈中隨之轉動起來。

用手一摸黑符,符紙平平整整,不過是普通的畫,卻像逼真的羅盤一樣在指示方向,不管她身體轉向哪邊,指針一直指向東南某處。

她意識到,這是安息法師托給她的重要信息,是提示她前往羅盤所指的方向嗎?

難道她還有回去的希望?!

金色的羅盤顏色稍顯黯淡,還在持續的變暗,好像在警告她這圖案隨時會消失不見。

“這張黑符什麽時候出現的?”南宮兜鈴追問。

“我不知道,這東西放在我床頭,睡覺前它還沒有任何異樣,到了早上,我給軍號吵醒後,就看見裏面多了一件沒見過的東西,具體什麽時候出現,我也說不準……”

“我去牽馬!”南宮兜鈴跑下山坡,奔向軍營一側,在臨時搭建的馬廄裏面牽了一匹黑色大馬出來。

看守馬廄的士兵問她:“漓然將軍,你牽馬何用?是要趕去都城領賞不成?”

“抱歉,沒空和你解釋,這馬借我。”說是借,但南宮兜鈴不確定是否有機會還回來。

“不用帶上幾名隨從一起去嗎?”

“我一個人就行。”

“祝漓然將軍一路平安,見了趙王,記得順便誇讚我們軍隊兩句,好讓趙王賞點軍糧過來。”

“再說吧。”南宮兜鈴急急的扯動韁繩,踢了一下馬肚子,黑馬奔上山坡。

碧桃兒在她馬邊小跑,仰著頭,一臉戀戀不舍,“南宮法師,你真的是去都城嗎?”

南宮兜鈴回頭看了她一眼,“別追了!”

“你會回來嗎?”

南宮兜鈴沒回答這個問題,“好好照顧你爹娘,謝謝你們家人肯收留我,我有急事要處理,先走了。”

“南宮法師!”碧桃兒追不上了,給她遠遠的甩在身後。

南宮兜鈴迎著萬丈朝霞一路往前,放縱黑馬的四蹄,讓它拼盡全力奔跑。

她從懷裏掏出黑符,上面的圖案變得比剛才更加淺淡,羅盤在漸漸消失,她心急如焚。

要是早點發現這張黑符就好了,不必這麽趕。

她走過一座未經開采的礦山,泥層下裸露的漆黑礦石在陽光照耀下發出油亮的光澤。

她越走越偏僻,隱約覺得氣氛不對,地面的石頭在微微震動,頭頂一群鳥雀驚恐飛散。

前方,一輛華麗高大的馬車從地平線盡頭出現,馬車四周圍繞著浩浩蕩蕩的精兵部隊。

和趙國的前線士兵不一樣,這些騎兵部隊身披鋼鐵打造的純黑色盔甲,不是普通的竹片盔甲,他們身上的每一片鋼甲都透出沈重的質感,折射光輝,看上去要比一般的士兵高級很多。

南宮兜鈴看見馬車上豎立的旗幟,眉心一鎖,那是一面凝重肅殺的黑旗,和趙國繡著翻卷火焰的紅藍旗幟不同,這漆黑一片的旗幟上紋著一只頭部朝上展翅的白色巨鳥。

這場面聲勢浩大,南宮兜鈴看來是無法繞路走了,不得已讓馬停下。

青龍突然開口:“南宮大人,你要提防,馬車上懸掛的是黑色玄鳥旗,眼前這些人是秦軍。”

“這麽巧,這也能給我遇上?我是倒八輩子黴了。”

“你已經出了趙國邊境,來到了秦軍的地界。”

“這幫人黑不溜秋的,也不選個吉利點的顏色來做軍服。”

“秦王喜歡黑色,連他的王袍都是黑色的。”南宮兜鈴警惕的候著,她目光一凜,瞧見馬車門簾外坐著一個侏儒,“那不是三寸釘嗎?他怎麽跑到秦軍馬車上坐著了?”

秦軍在離她五十米開外停下。

南宮兜鈴說:“麻煩各位好漢讓條路給我過去,我有急事。”

齊天法師掀起門簾,對裏面說了幾句話。

半晌後,門簾中走出一個同樣身穿漆黑鋼甲的男人,手上纏著厚厚的布面護臂,腰間斜挎一把寶劍,發髻上戴著玉石頭冠,他站在高高的馬車上,目光冰冷的直視著南宮兜鈴。

青龍低聲說:“他就是秦王嬴政,我雖然沒和他交過手,但我出使秦國時見過他幾面。”

南宮兜鈴也壓低了聲音:“長得倒挺端正的,就是一臉殺氣,讓我不舒服。你說他這麽直勾勾盯著我幹嘛?是在盤算著怎麽處置我嗎?我可沒招他惹他。”

秦王和她學校發的歷史書上那肥頭大腦的畫像差遠了,分明是眉清目秀的俊男子,沒有蓄胡,一張臉幹幹凈凈,雙眸如北冰洋裏漂浮的冰山,冷酷剛硬,找不出任何柔情,嘴唇纖薄,緊抿著,不怒而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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