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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亡者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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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先生相當的健談,為我介紹了不少地獄的……呃,風土人情,還說過,地獄所有的鬼差都由亡者擔任的職業,他就是職業鬼差之一,而且,他的上司不知為何,總是讓他一個人負擔好幾人份的工作……

“雖然說我工作能力確實很強很適合我的職位,但是我也很想偶爾輕松悠閑一下,泡泡女孩子啊什麽的……嗯,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啊哈哈……”我看著他幹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倒是他的工作,讓我有些好奇,這樣的人,看著也不像是看守厲鬼的鬼差啊!於是我問出了口:“那,先生您的職位是?”

“沒什麽了不起的,就是一般的拷問犯人、施以懲罰的鬼差罷了。”他似乎並不想細說的樣子,笑容僵硬了那麽一瞬間,迅速地就將話題帶到了另一邊——“說起來,這次去天國不是我的工作呢,也是上司布置下來的本不該由我完成的任務——去找桃源鄉的某人拿藥物什麽的……似乎還是他的個人事務?不過我也不想得罪那個家夥,誰叫他有權力給我布置工作呢?要是再增加一點,我可就慘啦!生前我的工作就超級累人的,死後還不得休息,真是……”他搖了搖頭,滿臉的無奈。

“您還真是辛苦了……”

這時,他突然一擡頭,“啊,到了——地獄之門。”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地獄之門就是一道隱沒在雲霧中的大門,看上去很有中華風的味道,門口站著牛頭和馬面守衛,接連不斷地有亡者從門中走出。門內則是一個巨大的大廳,大廳裏密布著鑲嵌著眼球的高大柱子,柱子後邊依稀可見兩道發著光的大門。他將我送到現世的門口,還十分親切地叮囑到:“一直朝著前方走就可以了……嗯,雖然說您是一位很有魅力的小姐,但是,按照生者的邏輯的話,我想,還是祝你六十年內不要再見到我比較好吧?”

“啊哈哈哈哈……是呢……這次真是給您添麻煩了,真是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我略帶歉意地笑了笑,向他鞠了個躬、告別之後,就像他指引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沒走幾步,我就失去了意識。

“——我醒來時,已經天亮了……同學說,昨天的游戲太過於無聊,所以大家都早早就睡了,我是困得最厲害的那個,看上去簡直都困糊塗了……”璃奈說著,低下了頭,“那時候,我覺得……之前遇到的一切,只是個夢吧?可是說是夢,又未免太真實了點……”

奈斯笑了笑,眼神變得有些認真了起來,“不只是一個夢而已吧……不然,璃奈醬也沒必要找上我們吧?所以說,又發生了什麽事?”

“嗯,確實發生了……”璃奈點了點頭,繼續說了下去,“沒過幾天,我……又做了這種夢!這次,我根本沒有玩什麽靈異游戲,只是單純的睡著了,就自然而然地夢到了。這一次,讓我一段時間內堅信這是個夢而已罷了,但是……我好像說不太清楚,總之,您先聽聽我這個夢的內容吧——”

這次,我又走到了三途川邊,還是那熟悉的大橋和寬闊的河,但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我站在了河的另一邊!為什麽我知道這是在橋的另一邊呢?當然,是通過亡者的行進方向判斷的——這次,看到的是大批的亡者從橋上下來,途中又有鬼差引導,將他們帶往高大的城墻內。那邊就真真正正的地獄了吧?不過我卻不敢去看什麽,快些回現世才好吧?

這次,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的膽子大了起來,自己走上了奈何橋,逆著亡者的方向,沿著記憶中的方向,朝“地獄之門”走的方向去。

不過,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不對了起來——我附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已經沒有一個亡者了。

起初,我以為是因為我作為生者讓他們害怕,所以他們都繞開我走,人越來越少也正常,但是現在……我覺得恐懼了起來,放眼望去,這片荒原上都是龜裂的黃土,哪裏才是路啊?

我這是迷路了?要是沒法到達地獄之門怎麽辦?我就回不去了?我就……會死?我想著想著就恐懼了起來,好像身體也越來越冷,手腳冰涼……會不會就這樣變成鬼啊?我越想越怕……

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我猛地一回頭——啊!那個人!那個穿靛青色晴著的人!

他笑著同我打招呼:“又見面了啊,這位小姐。”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抓住了他的手,“這、這位先生!我不知道為什麽又過來了!可……可以麻煩您再送我回去麽?”

他點了點頭,“當然啦,我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啊!”

“誒?”我楞了楞,“怎、怎麽了?”

“你呀,在大路中間走,把亡者都嚇壞了,大家都躲在地獄之門不敢靠近你呢!而且,沿著路走就能到地獄之門啊,你怎麽突然在路上停下了?這差點造成鬼差的恐慌呢!”他笑著把我拉了起來,“鬼差把你的事上報了,我的上司知道我送過你一次之後,就讓我這個熟人來再送你一次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羞愧得簡直想要學鴕鳥,把頭埋進地裏去……“對不起……給大家添麻煩了……”

“沒事,下次記住就是了!沿著路邊走,只要跟著亡者的人流確認方向就行,別太靠近大路就好啦,就像我們上次那樣……”說著,他再次拉起了我的手,帶我走到了路邊——雖然我完全無法分辨哪裏是路哪裏不是……不過他既然帶著我往這邊走,那麽……應該就是這邊了吧?

他領著我,沿著看不見的路邊走著,不一會,路上的人便漸漸的多了起來。這位先生告訴我說,是生者警報解除了。我聽了,總之感覺相當微妙。

“啊對了,小姐你知道麽?我找到我上司總給我加工作的原因了!”

“誒?”這話題轉換的速度……?我楞了楞,看向他,他笑得相當的輕松,就像是在和朋友閑聊一樣……這是,他在安慰我?我略有一些感動,沒想到鬼差也如此的溫柔體貼……我覺得心裏湧出了一絲暖意,心裏也安穩了許多。

“我真是……相當的無辜啊!”說著,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不過就是長得像上司討厭的人罷了……”

“啊?好過分!”我驚訝地瞪大了眼,“怎麽能因為這種理由就……”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因為,我和那人不是一般的像啊!”他撇了撇嘴,描述了起來,“他的五官和我幾乎一樣,臉型身形也相近,只是穿著唐裝,帶著頭巾,眼角有一抹紅痕……而且,”說到這裏,他不太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平日裏喜歡泡妞,他也是……”

“那也很不合適吧,只是長得像而已啊,你又沒錯……”我覺得他真是相當的委屈,明明是個好人,只不過是不湊巧長得像另一個人,就要被苛刻地對待……

“嘛,已經提出了抗議了,上司他其實也並不是有意刁難我,只是看到討厭的東西下意識做出的舉動,我提出來之後,他就有在反思了,最近我的工作量也一下子減少了挺多的!”

“啊,那就好……”我欣慰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是我的事,但是他畢竟是我的恩人,還救了我兩次,我也很替他高興。

聊著聊著,很快又到了地獄之門。亡者們擠在門口,見我過來了,頓時作鳥獸散。我又有點受傷,不過……還好吧,比剛才感覺稍微好點,這是……傷著傷著就習慣了?突然又覺得有些傷感了是怎麽回事……

“——然後我又做了幾個普通的夢,醒來就不記得了,唯獨對這個‘夢’記得特別的清楚。”璃奈說完,捧著茶杯低下了頭,她嘆了口氣,吹皺了紅茶的表面,倒影中的她看上去略有些疲倦,“不過,因為這一次是正常的入睡和醒來,我才以為,這是個‘夢’……直到我第三次去到那個不像地獄的地獄。”

“第三次?”紫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等等,璃奈小姐您一共去地獄去了多少次?”

“……五次。”

“五次??”紫、金發男子和另一邊坐著的眼罩男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唯有奈斯看上去很淡定,“要不是這麽多次,也用不著特意找人解決吧……”

“是的……”璃奈為難地笑了笑,“第三次和第四次,‘夢’裏都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但是第四次時,我是在I-1CLUB訓練完畢後,剛走出練舞房就馬上……當著大家的面,暈倒了。”

紫皺著眉頭,問道:“說不舒服、貧血什麽的暈過去了,可以搪塞一下吧?”

“不,在I-1CLUB來說,這大概會成為決定她演藝命運的大事。”一直沒有動靜的眼罩男終於開口了,“雖然說並不是很了解,但我還是聽說過I-1CLUB苛嚴的軍事管理,不需要弱者,掉隊即淘汰,如果健康狀況不行……也是沒有人會可憐她的吧?”

“這位先生說得對,”璃奈點了點頭,“所以我對此非常困擾,當天就向朋友求助了,朋友推薦我來找濱虎……雖然這麽說很失禮,但是我……當時真的是病急亂投醫,所以馬上就給這邊打電話預約委托了。”

“原來如此……”說著,奈斯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思索了起來。

金發男子微有些鄙視地白了奈斯一眼,“什麽啊,明明是I-1的FAN,卻連這個特點都不知道?還需要雷修告訴你?”

“都說了他註意的重點是胸……”紫小聲嘀咕著,將頭扭向一邊,似乎和這個人搭檔簡直是他的人生汙點似的。

璃奈也無奈地笑了。

奈斯不爽地白了一眼那個賣隊友的混蛋,連忙轉移話題……不,是回歸正題:“那麽第五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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