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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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年成功和季喜蘭便一起出發去季家了，順便帶上了熬了好幾個小時的湯。
年若若和年澤鑫買來的禮物都藏在屋子裏，他們打算等過年的時候再送出去，年成功和季喜蘭不知道他們買了禮物，因為他們的房間都是自己打掃的。
至於年澤鑫買禮物的緣由，他打算將自己寫小說的事情和爸媽說，畢竟也不能一直瞞著，之前瞞著他也是怕自己三分鐘熱度，要是到處嚷嚷，結果什麽都沒有搞出來，真的太丟臉，現在他覺得可以說，畢竟他用自己腦力換來的金錢買了禮物，這件事說出來就很驕傲。
年若若沒事，就幫忙去喜蘭記裏看著，做一個收錢小妹，中午就在店裏吃了飯，她爸媽是下午三點才到店裏，臉上喜洋洋的，看來是談的挺好的。
“若若，你先回去吧。”季喜蘭對她招招手。
“知道了，媽。”
“晚上回家了再跟你說。”年成功說了一句。
“哦。”她點點頭。
年若若拿著手機回家了，剛要倒水喝，有快遞來了，她奇怪了，她最近都沒有買東西，怎麽有快遞寄過來呢？
她簽收之後，打開一看，是孟旭的身份證。她想到了之前他說掛失的事，就為了給她那張青蔥時代的照片。
微信一響，她解鎖屏幕。
孟旭：若若，我後天要出差。
年若若沈默地看了一會兒，回他：後天什麽時候出差？
孟旭：後天中午高鐵。
年若若：那你早上來找我。
孟旭：？？？不能早點嗎？
年若若：你好，孟先生，你的小黑屋時效還未結束。
孟旭：小黃鴨委屈巴巴.jpg
年若若視而不見，將手機放好，仔細看了看身份證上的照片，嗯，還是很帥，想到什麽，她咚咚地跑回房間，找出他之前的身份證，兩張並在一起拍了一張照片，好似她見證了孟旭的十年。
將舊的身份證放好，又把新的身份證放在一個小的密封袋裏，等後天再給他。
這一回，他總該乖乖聽話了，以後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勉強他自己了吧，胡蘿蔔不愛吃就不吃，又不是只有胡蘿蔔補眼睛，藍莓也是很不錯的替代品嘛，他非要自討苦吃。
外面天氣晴，有點冷，但她想運動一下，拿著繩子，在院子裏噠噠噠地跳著。
跳了十分鐘，她汗水淋漓，去洗了澡，換上家居服在家裏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享受著暖氣，看著搞笑綜藝。
年澤鑫睡到下午才起來，一出來就看她這副享受的樣子，搖搖頭，“同人不同命啊。”
“怎麽了？”
“姐，我辛辛苦苦碼字，頭都要禿了，可你呢？”他一臉的怒其不爭。
她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禿頭很好看嗎？你的頭型就不適合禿頭，你還是不要禿頭了吧。”
年澤鑫抱著頭，“我是誇張用法，不是真的要禿，呸呸呸，我才不會禿！”
“是不是晚上碼字比較有靈感？”她疑惑地問。
“是啊，夜深人靜，特別有想法。”
“那你早上五六點起來，也很安靜啊。”
“……”年澤鑫實在不好意思說，他就是愛熬夜。
“你這樣作息不正常，早晚會垮，不要仗著年輕為所欲為。”年若若一針見血。
“我，也想做一個自律的人啊。”他嘆息。
“那去做啊。”
“可好難啊。”
“努力一下吧，你這麽棒，一定沒有問題。”她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永遠都是被姐姐打壓，忽然有愛的鼓勵，他惶恐不安，居然沒有倔強地反駁，而是小心翼翼地說，“那我試試？”
“嗯。”
年澤鑫摸了摸自己的頭，現在還很茂盛的頭，再一想到禿頭，他打了一個寒顫，必須試，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姐，爸媽回來了，怎麽說？”他突然想到這件事。
“說是晚上回來跟我們說。”年若若拆了一包薯片，哢嚓哢嚓地吃著，“對了，家裏沒有吃的，你要是想吃東西，要麽自己做，要麽點外賣。”
年澤鑫正是好動的年紀，唯一安靜的時候只有碼字，現在他生龍活虎，“不了，我去店裏吃。”
“哦。”
年澤鑫去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出門前問她要什麽。
“給我帶路口那家的鴨掌，還有喝的，嗯，今天想喝白桃烏龍。”
他嘀咕著吃貨，應了一聲好出門了，年若若感嘆一句完美人生，至於這些食物的熱量……她剛才可是跳繩了的。
——
到了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飯，便正兒八經地坐在沙發上開家庭會議。
“把計劃書給你外公看，你外公翻來翻去，看了十幾分鐘，最後說了一個字好。”年成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喜色顯而易見。
季喜蘭接過話茬，“你外公說，錢都不是問題，資金都能運作起來，接下來就是找團隊一起搞，不然我們兩個人會太辛苦，最好是培養幾個經理或者店長，這樣才能長長久久地坐下去。”
“外公說的很對。”年若若點頭，畢竟她爸媽也是普通人，不可能顧上太多，而他們的生意藍圖註定是要做大，那就需要人。
“所以，除了開店，也要培養人。”季喜蘭說，本來她爸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和善，可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爸很細心很耐心地教她，不由地對她爸多了一份尊重和親近。
“你外公給的建議都很實用，而且很多事情應該要未雨綢繆地安排起來，不能等到那時候才去想，畢竟不是小規模。”年成功認真地說。
“那你們現在是打算怎麽做？”年澤鑫追問。
“現在各個區域都開一家喜蘭記，盡量靠近學校，學生依舊是我們的主體，接著把名氣打出來，吸引其他地方的加盟商，在其他地方把店開起來，但是加盟商不是說把品牌效應和菜品給他們就行，而是用我們和你們外公合作方案來，只是和加盟商一起的合作裏，我們取代了你們外公的位置，我們派遣指導經理，以及定期巡店等等，致力把店的品質給維持住。”
聽著年成功的話，年若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這樣就很好了，不是追求短期利益，而是長久利益。”
“那是，我可是有十年計劃的！”年成功自信滿滿。
“爸，你還得把我的海外計劃給規劃起來。”年澤鑫插了一句。
“嘿，你小子，你為什麽不繼承家業？”
“爸，這太沒出息了，我有我的理想，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這是年澤鑫第一次這麽明確地表現出了他的少年志氣，年成功和季喜蘭嘖嘖稱奇，異口同聲地問，“你有什麽理想？”
年澤鑫笑了，“時間還沒到，到了，我就告訴你們。”
“臭小子，不管你去做什麽，反正大學必須要上，就是考不上本科，大專也得考一個。”年成功說，“現在的社會，學歷是必須的。”
季喜蘭點頭，“沒錯，聽你爸的。”
本以為年澤鑫會氣到跳腳，料不到他嘿嘿一笑，“你們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可是要考本科的。”
“你記住啊，別忘了。”年成功囑咐道。
“當然了，我不能給我姐丟臉，她一個京外大學生，卻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年澤鑫對年若若擠眉弄眼。
年若若笑了，“沒什麽丟臉不丟臉的。”
“嗯？”年澤鑫望著她。
“直接不認弟弟就好了。”她親自送上紮心一箭。
年澤鑫當場石化，毒，還是他姐毒。
“爸媽，那具體的合同怎麽弄？”年若若問。
“哦，找了律師，到時候把合同弄出來，”季喜蘭知道她關心什麽，“放心啦，我不會貪便宜的，公事公辦。”
對季喜蘭來說，季德廠不僅是她血緣關系上的父親，現在也是她生意上的夥伴，這界限很容易模糊，只有公私分明，才是對彼此都好，雖然她也想做一個什麽都不用做就能享受的大小姐，可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和丈夫統一了戰線。
以前沒有條件，現在有條件了，他們應該給孩子們創造更好的環境和生活質量，以前孩子們沒享福，可以後能做一個不為錢奔波的人，而這些是他們給孩子的，而不是她的父親季德廠直接給的，從某中程度上來說，他們為人父母的擔子更重了，卻又為此心滿意足，因為這是他們親手給孩子們的。
沒有什麽比這樣的付出更讓人驕傲。
年成功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女兒，放心啊，爸媽這一次會加油的，你看，喜蘭記不是成功了嗎，以後會更成功的。”
看著找回自信的父親，年若若用力地點頭，“爸，我相信你和媽。”
他們家，從泥坑裏，一點一點地爬起來，身上有著辛勞的泥漬，卻是幹幹凈凈的，用自己的雙手拼出了他們自己的未來。
季喜蘭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嗯，你們也要加油，好好讀書。”
年若若和年澤鑫對看一眼，笑了。
中年爸媽要努力，年輕兒女也要努力，一家子都要努力。
——
年若若起得很早，煮了一大鍋的黑米粥，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拿了一個保溫便當盒，盛了一些進去，又放了一些小菜，將筷子調羹放好，裝到了便當袋裏。
她盯著便當袋看了好一會兒，這是一個很卡哇伊的粉色便當袋，想到某人拿起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了。
搞笑！
口袋裏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
孟旭：高鐵是十一點半的，我現在可以來見你了嗎？
口吻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年若若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到高鐵站要半個小時，時間上來得及，但她怕堵車，以防他沒趕上，還是早點出發的好。
年若若：好了，你到門口來。
她拿著便當袋和密封袋一起往外走，門一打開，他已經在了，她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等多久了？”
關過小黑屋的孟旭，非常的老實，“大概十分鐘。”
她點點頭，將手裏的東西給他，“快走吧，早點去，不要遲到。”
“這是什麽？”他眼裏多了一抹興味。
“黑米粥和幾樣小菜，給你中午吃。”
他笑了，笑得燦爛無比，“若若。”
“嗯？”
“謝謝女朋友！”
她能感覺到他的開心，傲嬌地哼了哼，“趕緊走。”
他忽然抱了她一下，“我大概年三十才能回來。”
“哦。”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等我回來。”
“知道啦，你幹嘛肉麻啊。”她受不了地推他走，在門口就這樣期期艾艾的，好像生死離別一樣，雖然她也會有一點想他，但他怎麽這麽黏人，說好的孟總呢？
知道她害羞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拿著東西往外走。
她對他揮揮手，看他走遠了，這才回去。
年澤鑫一邊喝水，一邊感嘆地說，“女生啊，胳膊肘都往外拐。”
年若若走到他旁邊，拐了他一記，他噴了一口水，“咳咳咳！”
“起來了？趕緊動起來，我們去買年貨。”
年成功和季喜蘭忙碌起來了，今年的年貨交給年若若和年澤鑫一起準備的。
年澤鑫哀怨地說，“對別人柔情似水，對親弟弟就是骨肉相殘，還給別人準備了愛心便當。”
“鍋裏還有，要就去吃，不吃就拉倒，別像個娘們兒，扭扭捏捏。”年若若不客氣地說。
“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他咿咿呀呀地走了。
她愈發地覺得弟弟不僅愛補腦，還是一個戲精，渾身都是戲。她則是去列單子了，看看今年要買些什麽東西，要買的東西很多，光是用腦子記下來太費腦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他們今年大年三十除夕夜是去季家吃，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團圓夜，對了，還有拜年禮物，要準備的東西還真的是多。
等年若若羅列的差不多了，年澤鑫也吃好了早飯，換了一身衣服，“姐，我好了。”
“你看看，我有沒有寫少了。”她把清單給他。
年澤鑫一看清單，臉都黑了，“姐，這麽多東西啊。”
“是啊。”
“我們直接網購吧。”
“買的多，還是農貿市場的劃算。”
“好吧。”
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楊明瀾，年若若嘴甜地喊了一句，“明瀾姐。”
楊明瀾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出門啊？”
“對，去買點年貨。”年若若說。
楊明瀾聞言，眼神更柔和了，兩個孩子都很懂事，父母開店，他們就幫忙處理家裏的事，“要買些什麽？我家也要準備，可以一起。”
年若若知道她是好心，但不好意思麻煩她，“明瀾姐，不用的，我和弟弟沒事幹，正好去逛一逛農貿市場。”
楊明瀾點點頭，“要去農貿市場？正好我要經過那裏，我送你們過去。”
“謝謝明瀾姐。”年若若笑著說。
楊明瀾帶他們往停車場去，關心了他們的學業，走到車邊，忽然問，“若若，你學車了嗎？”
“還沒。”年若若搖頭。
“早點學起來，以後少一件事。”楊明瀾說。
年若若其實是想學車的，但現在哪兒都用到錢，學車的話，要小幾千到一萬，運氣不好或者技術不行掛了科，還得重考，花的錢更多，“知道了，明瀾姐。”
她想，也許等之後可以安排起來，現在不行。
三人上了車，年澤鑫坐在後面，年若若坐在副駕駛上，楊明瀾很健談，跟她說不少話，車開到一半，楊明瀾的臉色忽然不好看。
年若若聽到她話說到一半沒聲音了，轉頭看她，“明瀾姐，怎麽了？”
“胃有點疼。”楊明瀾聲音輕了下去。
年若若立馬讓她把車開到一旁，“明瀾姐，不舒服就不要開車了。”
“嗯。”
車停在了路邊，楊明瀾揉著胃，臉色很不好，本以為休息一下會好點，結果越來越疼，年若若眼見情況不對了，“明瀾姐，我送你去醫院，我弟在這裏，讓他喊代駕回去。”
“我可以。”年澤鑫點頭。
楊明瀾從包裏拿出名片，“這是我丈夫的名片，你聯絡他，讓他來解決。”
年澤鑫接了過來，“嗯，我知道了。”
年若若已經下了車，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出租車一停，她走到駕駛座旁邊，打開車門，替楊明瀾解開安全帶，“明瀾姐，小心點，我扶你下來。”
“嗯。”楊明瀾疼的臉色發白，手腳無力，額上冒著冷汗。
年若若被她這副樣子嚇到了，扶著她上了出租車，司機問，“去哪兒？”
“去醫院，她胃疼。”
司機一聽，也不敢耽誤了，立馬穩當地開著車往最近的醫院去。
坐在車上，楊明瀾不舒服，身體靠在年若若身上，歉意地說，“若若啊，不好意思，本來要帶你們去農貿市場的……”
年若若看她人這麽不舒服了，還一副很抱歉的樣子，“明瀾姐，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們客氣啊。”
年若若反而覺得，這多虧了楊明瀾好心，想帶她和弟弟一程，不然楊明瀾一個人的話，情況就更糟糕了，這大概就是善有善報。
楊明瀾無力地笑了笑，胃似火一樣燒著，她難受的不行，也沒講話了，但心裏是把這個人情記下來了。
到了醫院，年若若付了錢，扶著楊明瀾下車，去了門診，那邊護士接手，帶她進去看病，年若若陪在一旁，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年澤鑫。
“姐，明瀾姐的老公來了，你們現在在哪裏？”
“在門診這邊，我發定位給你。”
“嗯。”
年若若掛了電話，發了定位給年澤鑫，對楊明瀾說，“明瀾姐，你老公等一會兒就過來了。”
楊明瀾點點頭，那邊醫生在給她診斷。
在楊明瀾老公過來之前，年若若一直靜靜地陪著，沒一會兒，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過來了，一看到楊明瀾就寶寶地喊著，年若若一臉的呆，中年人的愛情這麽肉麻的嗎？
“你就是若若吧，今天太謝謝你了，我來陪著她就行了，你弟弟在外面等你，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沒事的，有你陪著，那我就放心了。”年若若沒有異議，笑著先離開了。
她拿著手機發微信問弟弟在哪裏，轉角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走出來，彼此撞在了一起，她啪地一下坐在地上，看向同樣坐在地上的人，“你……”
那人連忙摸了摸臉上的口罩，還好，口罩還在，撿起地上的帽子趕緊戴好，年若若看著她，總覺得很眼熟，靈光一閃，“季芳。”
那人動作一頓，但很快就恢覆了，什麽話也不說，趕緊往外走。
年若若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慌忙往外走的人，不禁蹙眉，雖然這個人遮遮掩掩的，可她確定自己沒看錯，這人是季芳。
季芳……感覺好詭異。
她站好，拍了拍褲子，湊巧兩個中年婦女從季芳出來的那個方向走出來，兩人嘀嘀咕咕。
“哎喲，好可怕，半邊臉都淤青了。”
“看著像家暴，剛才那個醫生也問她，如果是家暴的話，可以做一個檢查，給她開證明。”
“是不是傻的啊，要是我，我就告死那個人！”
“就是，家暴還能忍啊？”
“說不定是個傻女人。”
年若若靜靜地站在那兒，她將季芳不同尋常的行徑，以及兩個婦女的對話進行整合，季芳被家暴的結論驚呆了她。
她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直接打了電話給外公，飛快地將這件事跟外公說了一遍。
季德廠似乎早就知道了，“我找人偷偷將是季芳害的小三掉了孩子的事透露給了黃瑞，黃瑞立馬去查，真的查到了一些東西，一回去就動手了。”
“真渣！”年若若忍不住地說，兩個人都不是好的，她想的也是他們狗咬狗，但她沒想到黃瑞會直接上升到動手層面。
季德廠平靜地說，“接下來，就看這兩個人怎麽鬥了。”
年若若應了一聲，“知道了，外公。”
掛了電話，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她忽然想到孟旭說的話，季芳並不聰明。
確實，如果季芳是聰明的，應該在知道黃瑞婚外情的時候，收集證據，和黃瑞離婚，並且分了他的家產，但季芳卻選擇了傷人傷己的方式，因為噎不下這口氣。
她呼出一口氣，往醫院外走。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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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若和年澤鑫買來的禮物都藏在屋子裏，他們打算等過年的時候再送出去，年成功和季喜蘭不知道他們買了禮物，因為他們的房間都是自己打掃的。
至於年澤鑫買禮物的緣由，他打算將自己寫小說的事情和爸媽說，畢竟也不能一直瞞著，之前瞞著他也是怕自己三分鐘熱度，要是到處嚷嚷，結果什麽都沒有搞出來，真的太丟臉，現在他覺得可以說，畢竟他用自己腦力換來的金錢買了禮物，這件事說出來就很驕傲。
年若若沒事，就幫忙去喜蘭記裏看著，做一個收錢小妹，中午就在店裏吃了飯，她爸媽是下午三點才到店裏，臉上喜洋洋的，看來是談的挺好的。
“若若，你先回去吧。”季喜蘭對她招招手。
“知道了，媽。”
“晚上回家了再跟你說。”年成功說了一句。
“哦。”她點點頭。
年若若拿著手機回家了，剛要倒水喝，有快遞來了，她奇怪了，她最近都沒有買東西，怎麽有快遞寄過來呢？
她簽收之後，打開一看，是孟旭的身份證。她想到了之前他說掛失的事，就為了給她那張青蔥時代的照片。
微信一響，她解鎖屏幕。
孟旭：若若，我後天要出差。
年若若沈默地看了一會兒，回他：後天什麽時候出差？
孟旭：後天中午高鐵。
年若若：那你早上來找我。
孟旭：？？？不能早點嗎？
年若若：你好，孟先生，你的小黑屋時效還未結束。
孟旭：小黃鴨委屈巴巴.jpg
年若若視而不見，將手機放好，仔細看了看身份證上的照片，嗯，還是很帥，想到什麽，她咚咚地跑回房間，找出他之前的身份證，兩張並在一起拍了一張照片，好似她見證了孟旭的十年。
將舊的身份證放好，又把新的身份證放在一個小的密封袋裏，等後天再給他。
這一回，他總該乖乖聽話了，以後再也不敢在她面前勉強他自己了吧，胡蘿蔔不愛吃就不吃，又不是只有胡蘿蔔補眼睛，藍莓也是很不錯的替代品嘛，他非要自討苦吃。
外面天氣晴，有點冷，但她想運動一下，拿著繩子，在院子裏噠噠噠地跳著。
跳了十分鐘，她汗水淋漓，去洗了澡，換上家居服在家裏悠閑地坐在沙發上，享受著暖氣，看著搞笑綜藝。
年澤鑫睡到下午才起來，一出來就看她這副享受的樣子，搖搖頭，“同人不同命啊。”
“怎麽了？”
“姐，我辛辛苦苦碼字，頭都要禿了，可你呢？”他一臉的怒其不爭。
她白了他一眼，“你以為你禿頭很好看嗎？你的頭型就不適合禿頭，你還是不要禿頭了吧。”
年澤鑫抱著頭，“我是誇張用法，不是真的要禿，呸呸呸，我才不會禿！”
“是不是晚上碼字比較有靈感？”她疑惑地問。
“是啊，夜深人靜，特別有想法。”
“那你早上五六點起來，也很安靜啊。”
“……”年澤鑫實在不好意思說，他就是愛熬夜。
“你這樣作息不正常，早晚會垮，不要仗著年輕為所欲為。”年若若一針見血。
“我，也想做一個自律的人啊。”他嘆息。
“那去做啊。”
“可好難啊。”
“努力一下吧，你這麽棒，一定沒有問題。”她對他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永遠都是被姐姐打壓，忽然有愛的鼓勵，他惶恐不安，居然沒有倔強地反駁，而是小心翼翼地說，“那我試試？”
“嗯。”
年澤鑫摸了摸自己的頭，現在還很茂盛的頭，再一想到禿頭，他打了一個寒顫，必須試，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姐，爸媽回來了，怎麽說？”他突然想到這件事。
“說是晚上回來跟我們說。”年若若拆了一包薯片，哢嚓哢嚓地吃著，“對了，家裏沒有吃的，你要是想吃東西，要麽自己做，要麽點外賣。”
年澤鑫正是好動的年紀，唯一安靜的時候只有碼字，現在他生龍活虎，“不了，我去店裏吃。”
“哦。”
年澤鑫去洗漱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出門了，出門前問她要什麽。
“給我帶路口那家的鴨掌，還有喝的，嗯，今天想喝白桃烏龍。”
他嘀咕著吃貨，應了一聲好出門了，年若若感嘆一句完美人生，至於這些食物的熱量……她剛才可是跳繩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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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飯，便正兒八經地坐在沙發上開家庭會議。
“把計劃書給你外公看，你外公翻來翻去，看了十幾分鐘，最後說了一個字好。”年成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喜色顯而易見。
季喜蘭接過話茬，“你外公說，錢都不是問題，資金都能運作起來，接下來就是找團隊一起搞，不然我們兩個人會太辛苦，最好是培養幾個經理或者店長，這樣才能長長久久地坐下去。”
“外公說的很對。”年若若點頭，畢竟她爸媽也是普通人，不可能顧上太多，而他們的生意藍圖註定是要做大，那就需要人。
“所以，除了開店，也要培養人。”季喜蘭說，本來她爸看起來真的不是很和善，可和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爸很細心很耐心地教她，不由地對她爸多了一份尊重和親近。
“你外公給的建議都很實用，而且很多事情應該要未雨綢繆地安排起來，不能等到那時候才去想，畢竟不是小規模。”年成功認真地說。
“那你們現在是打算怎麽做？”年澤鑫追問。
“現在各個區域都開一家喜蘭記，盡量靠近學校，學生依舊是我們的主體，接著把名氣打出來，吸引其他地方的加盟商，在其他地方把店開起來，但是加盟商不是說把品牌效應和菜品給他們就行，而是用我們和你們外公合作方案來，只是和加盟商一起的合作裏，我們取代了你們外公的位置，我們派遣指導經理，以及定期巡店等等，致力把店的品質給維持住。”
聽著年成功的話，年若若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這樣就很好了，不是追求短期利益，而是長久利益。”
“那是，我可是有十年計劃的！”年成功自信滿滿。
“爸，你還得把我的海外計劃給規劃起來。”年澤鑫插了一句。
“嘿，你小子，你為什麽不繼承家業？”
“爸，這太沒出息了，我有我的理想，我要做我想做的事。”
這是年澤鑫第一次這麽明確地表現出了他的少年志氣，年成功和季喜蘭嘖嘖稱奇，異口同聲地問，“你有什麽理想？”
年澤鑫笑了，“時間還沒到，到了，我就告訴你們。”
“臭小子，不管你去做什麽，反正大學必須要上，就是考不上本科，大專也得考一個。”年成功說，“現在的社會，學歷是必須的。”
季喜蘭點頭，“沒錯，聽你爸的。”
本以為年澤鑫會氣到跳腳，料不到他嘿嘿一笑，“你們也太小看人了吧？我可是要考本科的。”
“你記住啊，別忘了。”年成功囑咐道。
“當然了，我不能給我姐丟臉，她一個京外大學生，卻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弟。”年澤鑫對年若若擠眉弄眼。
年若若笑了，“沒什麽丟臉不丟臉的。”
“嗯？”年澤鑫望著她。
“直接不認弟弟就好了。”她親自送上紮心一箭。
年澤鑫當場石化，毒，還是他姐毒。
“爸媽，那具體的合同怎麽弄？”年若若問。
“哦，找了律師，到時候把合同弄出來，”季喜蘭知道她關心什麽，“放心啦，我不會貪便宜的，公事公辦。”
對季喜蘭來說，季德廠不僅是她血緣關系上的父親，現在也是她生意上的夥伴，這界限很容易模糊，只有公私分明，才是對彼此都好，雖然她也想做一個什麽都不用做就能享受的大小姐，可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她和丈夫統一了戰線。
以前沒有條件，現在有條件了，他們應該給孩子們創造更好的環境和生活質量，以前孩子們沒享福，可以後能做一個不為錢奔波的人，而這些是他們給孩子的，而不是她的父親季德廠直接給的，從某中程度上來說，他們為人父母的擔子更重了，卻又為此心滿意足，因為這是他們親手給孩子們的。
沒有什麽比這樣的付出更讓人驕傲。
年成功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女兒，放心啊，爸媽這一次會加油的，你看，喜蘭記不是成功了嗎，以後會更成功的。”
看著找回自信的父親，年若若用力地點頭，“爸，我相信你和媽。”
他們家，從泥坑裏，一點一點地爬起來，身上有著辛勞的泥漬，卻是幹幹凈凈的，用自己的雙手拼出了他們自己的未來。
季喜蘭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嗯，你們也要加油，好好讀書。”
年若若和年澤鑫對看一眼，笑了。
中年爸媽要努力，年輕兒女也要努力，一家子都要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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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若若起得很早，煮了一大鍋的黑米粥，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拿了一個保溫便當盒，盛了一些進去，又放了一些小菜，將筷子調羹放好，裝到了便當袋裏。
她盯著便當袋看了好一會兒，這是一個很卡哇伊的粉色便當袋，想到某人拿起的樣子，她噗嗤一聲笑了。
搞笑！
口袋裏震動了一下，她拿起來一看。
孟旭：高鐵是十一點半的，我現在可以來見你了嗎？
口吻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年若若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到高鐵站要半個小時，時間上來得及，但她怕堵車，以防他沒趕上，還是早點出發的好。
年若若：好了，你到門口來。
她拿著便當袋和密封袋一起往外走，門一打開，他已經在了，她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你等多久了？”
關過小黑屋的孟旭，非常的老實，“大概十分鐘。”
她點點頭，將手裏的東西給他，“快走吧，早點去，不要遲到。”
“這是什麽？”他眼裏多了一抹興味。
“黑米粥和幾樣小菜，給你中午吃。”
他笑了，笑得燦爛無比，“若若。”
“嗯？”
“謝謝女朋友！”
她能感覺到他的開心，傲嬌地哼了哼，“趕緊走。”
他忽然抱了她一下，“我大概年三十才能回來。”
“哦。”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等我回來。”
“知道啦，你幹嘛肉麻啊。”她受不了地推他走，在門口就這樣期期艾艾的，好像生死離別一樣，雖然她也會有一點想他，但他怎麽這麽黏人，說好的孟總呢？
知道她害羞了，他摸了摸她的腦袋，拿著東西往外走。
她對他揮揮手，看他走遠了，這才回去。
年澤鑫一邊喝水，一邊感嘆地說，“女生啊，胳膊肘都往外拐。”
年若若走到他旁邊，拐了他一記，他噴了一口水，“咳咳咳！”
“起來了？趕緊動起來，我們去買年貨。”
年成功和季喜蘭忙碌起來了，今年的年貨交給年若若和年澤鑫一起準備的。
年澤鑫哀怨地說，“對別人柔情似水，對親弟弟就是骨肉相殘，還給別人準備了愛心便當。”
“鍋裏還有，要就去吃，不吃就拉倒，別像個娘們兒，扭扭捏捏。”年若若不客氣地說。
“小白菜呀，地裏黃呀……”他咿咿呀呀地走了。
她愈發地覺得弟弟不僅愛補腦，還是一個戲精，渾身都是戲。她則是去列單子了，看看今年要買些什麽東西，要買的東西很多，光是用腦子記下來太費腦了，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他們今年大年三十除夕夜是去季家吃，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團圓夜，對了，還有拜年禮物，要準備的東西還真的是多。
等年若若羅列的差不多了，年澤鑫也吃好了早飯，換了一身衣服，“姐，我好了。”
“你看看，我有沒有寫少了。”她把清單給他。
年澤鑫一看清單，臉都黑了，“姐，這麽多東西啊。”
“是啊。”
“我們直接網購吧。”
“買的多，還是農貿市場的劃算。”
“好吧。”
他們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楊明瀾，年若若嘴甜地喊了一句，“明瀾姐。”
楊明瀾笑瞇瞇地看著他們，“出門啊？”
“對，去買點年貨。”年若若說。
楊明瀾聞言，眼神更柔和了，兩個孩子都很懂事，父母開店，他們就幫忙處理家裏的事，“要買些什麽？我家也要準備，可以一起。”
年若若知道她是好心，但不好意思麻煩她，“明瀾姐，不用的，我和弟弟沒事幹，正好去逛一逛農貿市場。”
楊明瀾點點頭，“要去農貿市場？正好我要經過那裏，我送你們過去。”
“謝謝明瀾姐。”年若若笑著說。
楊明瀾帶他們往停車場去，關心了他們的學業，走到車邊，忽然問，“若若，你學車了嗎？”
“還沒。”年若若搖頭。
“早點學起來，以後少一件事。”楊明瀾說。
年若若其實是想學車的，但現在哪兒都用到錢，學車的話，要小幾千到一萬，運氣不好或者技術不行掛了科，還得重考，花的錢更多，“知道了，明瀾姐。”
她想，也許等之後可以安排起來，現在不行。
三人上了車，年澤鑫坐在後面，年若若坐在副駕駛上，楊明瀾很健談，跟她說不少話，車開到一半，楊明瀾的臉色忽然不好看。
年若若聽到她話說到一半沒聲音了，轉頭看她，“明瀾姐，怎麽了？”
“胃有點疼。”楊明瀾聲音輕了下去。
年若若立馬讓她把車開到一旁，“明瀾姐，不舒服就不要開車了。”
“嗯。”
車停在了路邊，楊明瀾揉著胃，臉色很不好，本以為休息一下會好點，結果越來越疼，年若若眼見情況不對了，“明瀾姐，我送你去醫院，我弟在這裏，讓他喊代駕回去。”
“我可以。”年澤鑫點頭。
楊明瀾從包裏拿出名片，“這是我丈夫的名片，你聯絡他，讓他來解決。”
年澤鑫接了過來，“嗯，我知道了。”
年若若已經下了車，站在路邊攔出租車，出租車一停，她走到駕駛座旁邊，打開車門，替楊明瀾解開安全帶，“明瀾姐，小心點，我扶你下來。”
“嗯。”楊明瀾疼的臉色發白，手腳無力，額上冒著冷汗。
年若若被她這副樣子嚇到了，扶著她上了出租車，司機問，“去哪兒？”
“去醫院，她胃疼。”
司機一聽，也不敢耽誤了，立馬穩當地開著車往最近的醫院去。
坐在車上，楊明瀾不舒服，身體靠在年若若身上，歉意地說，“若若啊，不好意思，本來要帶你們去農貿市場的……”
年若若看她人這麽不舒服了，還一副很抱歉的樣子，“明瀾姐，這個時候了，你還跟我們客氣啊。”
年若若反而覺得，這多虧了楊明瀾好心，想帶她和弟弟一程，不然楊明瀾一個人的話，情況就更糟糕了，這大概就是善有善報。
楊明瀾無力地笑了笑，胃似火一樣燒著，她難受的不行，也沒講話了，但心裏是把這個人情記下來了。
到了醫院，年若若付了錢，扶著楊明瀾下車，去了門診，那邊護士接手，帶她進去看病，年若若陪在一旁，放在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是年澤鑫。
“姐，明瀾姐的老公來了，你們現在在哪裏？”
“在門診這邊，我發定位給你。”
“嗯。”
年若若掛了電話，發了定位給年澤鑫，對楊明瀾說，“明瀾姐，你老公等一會兒就過來了。”
楊明瀾點點頭，那邊醫生在給她診斷。
在楊明瀾老公過來之前，年若若一直靜靜地陪著，沒一會兒，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過來了，一看到楊明瀾就寶寶地喊著，年若若一臉的呆，中年人的愛情這麽肉麻的嗎？
“你就是若若吧，今天太謝謝你了，我來陪著她就行了，你弟弟在外面等你，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沒事的，有你陪著，那我就放心了。”年若若沒有異議，笑著先離開了。
她拿著手機發微信問弟弟在哪裏，轉角的時候，一個人突然走出來，彼此撞在了一起，她啪地一下坐在地上，看向同樣坐在地上的人，“你……”
那人連忙摸了摸臉上的口罩，還好，口罩還在，撿起地上的帽子趕緊戴好，年若若看著她，總覺得很眼熟，靈光一閃，“季芳。”
那人動作一頓，但很快就恢覆了，什麽話也不說，趕緊往外走。
年若若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慌忙往外走的人，不禁蹙眉，雖然這個人遮遮掩掩的，可她確定自己沒看錯，這人是季芳。
季芳……感覺好詭異。
她站好，拍了拍褲子，湊巧兩個中年婦女從季芳出來的那個方向走出來，兩人嘀嘀咕咕。
“哎喲，好可怕，半邊臉都淤青了。”
“看著像家暴，剛才那個醫生也問她，如果是家暴的話，可以做一個檢查，給她開證明。”
“是不是傻的啊，要是我，我就告死那個人！”
“就是，家暴還能忍啊？”
“說不定是個傻女人。”
年若若靜靜地站在那兒，她將季芳不同尋常的行徑，以及兩個婦女的對話進行整合，季芳被家暴的結論驚呆了她。
她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直接打了電話給外公，飛快地將這件事跟外公說了一遍。
季德廠似乎早就知道了，“我找人偷偷將是季芳害的小三掉了孩子的事透露給了黃瑞，黃瑞立馬去查，真的查到了一些東西，一回去就動手了。”
“真渣！”年若若忍不住地說，兩個人都不是好的，她想的也是他們狗咬狗，但她沒想到黃瑞會直接上升到動手層面。
季德廠平靜地說，“接下來，就看這兩個人怎麽鬥了。”
年若若應了一聲，“知道了，外公。”
掛了電話，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她忽然想到孟旭說的話，季芳並不聰明。
確實，如果季芳是聰明的，應該在知道黃瑞婚外情的時候，收集證據，和黃瑞離婚，並且分了他的家產，但季芳卻選擇了傷人傷己的方式，因為噎不下這口氣。
她呼出一口氣，往醫院外走。
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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