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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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商量
王夫人來找薛太太, 把老太太的話說了之後，薛太太也聽出味兒來了。
“姐姐容我想想”，薛太太心裏面沒主意, 只能打發了王夫人，趕快把兩個孩子叫回來商量。
薛蟠一身酒氣的回來了，惹得薛太太對著兒子嘮叨個沒完沒了。自己又被兒子氣哭了一場，薛蟠這個人沒啥優點，唯一還能稱讚的也就是不主動惹親娘生氣。
對著薛太太賭咒發誓一番之後，薛太太才破涕為笑。
“今兒把你們兄妹倆叫來也是為了省親別墅的事兒, 我聽你們姨媽說林家出了磚瓦，我想著要不然咱們把各處的帳幔布料給出了……你們覺得呢？”
薛蟠不管這麽多，“媽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薛寶釵看了看母親和哥哥, 忍不住有些後悔, 自家如今對於外部消息了解的太少了，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檔子事兒, 早就囤積一些貨品，這個時候不說賣錢，光是送人也是好大的一筆人情。
“咱們現在有多少布料？夠不夠用？若是咱們要出面買又要花多少錢，這布料和那些磚瓦不一樣, 磚瓦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東西, 布料要喜慶的, 厚實的，還要看著光鮮……每個人的眼光不一樣，喜好的花色也不一樣, 就算是送過去了，若是姨媽他們看不上又該怎麽辦？”
聽薛寶釵這麽一說，薛家母子兩個面面相覷, 薛蟠覺得太麻煩了，不如直接給銀子。
給銀子給多少合適呢？
林家的磚瓦，如今在市面上要花5萬兩銀子，可是放在前幾個月5000兩已經頂到天了。
而且這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呀，幾年的積累才能攢到這5萬兩。母子三個一想起來都有些肉疼。
最後還是薛寶釵拍板定案，“就給銀子吧。”
寶琳常常聽林如海說，皇帝有氣度，就從省親這件事上來看，寶琳就覺得皇帝說不定沒有大氣度。
“誰家的皇帝用這樣小家子的手段斂財呀？”寶琳說這話的時候，手中拿著扇子給林如海和胖胖扇風。林如海海把胖胖抱在懷裏，托著他肥肥的屁屁，正在教胖胖說話。
林如海聽了寶琳的話之後把胖胖遞給奶娘，讓她們抱著孩子到外邊兒去玩兒。
“非
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除了這一些人，其他地方能撈來銀子嗎？銀子都在權貴手裏，權貴削尖了腦袋想把閨女弄進宮去。而且這一次醒親不僅有皇上的後宮，太上皇的後宮也沾了邊兒。所以坑的不是一般的人……”
坑的是大夥。
而且這些人家說不定不覺得坑，哪怕回過味兒來也覺得是榮耀。
腦回路不一樣說不到一塊去。寶琳繼續用團扇給林如海扇風，“爹爹，過幾天榮國府老太太就要過壽了，壽禮怎麽送？”
“平時該怎麽送還怎麽送，人家有好事了，別人都是加厚了幾分，咱們還能削薄了不成？ ”
寶琳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在寶琳忙著照顧老人養育胖胖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書桌上有了一封信。
寶琳把信拿出來，沒什麽落款，信上也只是讓幫忙測算泥沙流速，隨信紙送上了不少數據。
寶琳找筆演算了一番寫了一個數字塞進信封裏。隨後又寫了一封信，意思是自己也不是白幹活的，想讓自己幫忙就必須拿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
晚上臨睡前又發現自己書桌上出現了一個盒子，屋子裏面的幾個丫鬟們就沒有再嚷嚷出來，仿佛是對那個突然出現的盒子沒看見一樣。
寶琳冷笑了一聲，打開盒子，只見裏面光華燦爛，明珠粒粒成串兒，滿滿的堆了一盒子。
裏面還有一張字條，意思就是銀子沒有，只有這些金銀細軟抵債，如果覺得好就收下來。
寶琳把這一串珠子拿出來，在燈光下看了看，發現個個圓潤飽滿，上面泛著瑩瑩寶光。
寶琳把珠子拿在手裏，越想越覺得這像私相授受。把明珠裝到了盒子裏，把小紅叫了進來。
“這東西是誰拿起來的，就跟送進來的那個人說把東西拿回去，作價一兩銀子送過來。再跟人家說，下次把銀子準備好，再想讓幫什麽忙，直接把銀子送進來，買賣是買賣，人情是人情，為了人情傷了買賣不值得。”
小紅趕快抱著盒子出去了，寶琳心裏面咬牙，心想早晚會把這群人趕走，但是想到把這一群丫鬟們趕走之後，來的還是皇帝的那些密探又該怎麽辦？
第2天發現昨天送走的那個盒子又放在自己
的書桌上，並且旁邊還有一錠雪花銀。
盒子裏面又加了一封信，寶琳拿出來看了看，裏面說這盒珠子是賀自己的生辰禮物。又說自己送出去的禮物不再收回來了，若是不喜歡送人也行。信裏又說自己這樣的才華值這樣一盒明珠。
寶琳就把這盒明珠留了下來，正巧這一段時間有奶娘來問給胖胖做秋裝的事情。寶琳就隨手拿出來了一顆扔給奶娘，讓她給胖胖做虎頭帽的時候把明珠鑲到帽子上。
如今工部又忙了起來，皇帝想要挖渠，銀子已經到位，連各項數據也測算了出來，只等著農夫們收完莊稼出來幹活兒了。
為了這件事情，工部從上到下又忙了起來。老尚書年紀大了，跟另外一位侍郎說：“老夫過了今年就要告老還鄉了，熬了這麽久也該輪到你了，這件事兒交給你去辦，你做的好了，老夫向皇上上本，保奏你接替老夫的位置”。
這位大人果然十分賣力，幾乎算得上是早出晚歸，頂著大太陽在籌劃的這件事兒。
工部下屬的官員被他攆的走路都差一點飛起，一時間衙門上上下下雞飛狗跳。
老尚書就和沒事做的林如海端著茶聊天兒。
“如海，聽說你跟宮裏的貴妃娘娘是親戚？”
“先妻是賈家嫡出的姑娘。”
“哦……馬上就是娘娘省親了，如海說不定也能沐浴天恩。”
林如海微微一笑，“臣乃外臣，在數十年前高中探花的時候，已經沐浴天恩了。”
老尚書聽完之後哈哈一笑，兩個人端起茶盞隔空舉起來，一起把茶杯裏面的茶喝凈了。
林如海回去之後就變得深居簡出，就算是同門師兄弟相請也推說身體不適，不願意出門。
為的就是避開風口，也不想讓人家疑心自己和後宮妃嬪互為表裏。為了更好的避嫌，例如還想了一個辦法，跟老尚書商量，自己再去皇陵一趟，避開老太太過壽的日子，就算到時候寶琳和林黛玉姐妹倆過去了，人家也懷疑不到自己和宮妃結盟。
老尚書自然明白林如海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如此，你就去請示請示皇上，看看如今妃園是否動工，今年上半年宮裏有妃子去世了，如今棺槨還停留在寺廟裏呢，入土為安吧
，哪怕簡陋一些，也總比一直放在那裏強。”
老人家年紀大了，對這種事看的就比較重要，而且心生憐憫。林如海只好去請示皇帝，正巧禦書房裏沒有別人，皇帝聽完之後把毛筆放在筆架上。
“林卿既然提這事兒了，朕有件事兒想跟你商量。”
林如海聽了之後頓時覺得心驚膽戰，皇帝居然說“商量”，這件事兒就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看得出來林如海全身戒備，皇帝站起來圍著林如海轉了兩圈，“你這會兒避到孝慈縣查看皇陵進度，朕也知道是為什麽，你放心，朕不會懷疑你。
你要真的有其他想法，你們家那大姑娘如今也是貴妃了。你的風骨是有的，朕也是十分欣賞。你去妃園之後……留出風水最好的一個位置，用心營造，等寶兒百年後，讓她住進去吧。”
“皇上……”
“朕想讓她與朕同入地宮，然她終究沒有入宮，嗣皇帝就算聽了朕的吩咐，以後祭祀的時候如何稱呼？所以和妃嬪們在一處不顯眼，也能長久的伴在朕身邊。”
林如海真的惱了，又不能說出來，心想以後四時八節，自有胖胖給寶琳上墳，祭祀的所有祭品都是寶琳一個人的，何必跟其他人爭搶。
說完之後涕淚長流，堅決推辭，拒不接受。
皇帝抱的主意就是跟林如海兩個人偷偷的商議了，到時候兩個人達成共識，這件事就算辦成了，寶琳答應了是這樣，不答應也是這樣。
沒想到林如海就是個死腦筋。皇帝蹲下來勸他，“你就該想想，往後朕收到的祭祀都是國之祭祀。她葬在妃園，樹碑立傳，墓室精美。葬在你們家祖墳裏，墳頭高不過三尺，隨葬物不過兩三件，你怎麽死腦筋就想不明白呢。”
林如海仍然是涕淚長流，一口咬定“名不正言不順”。
皇帝也生氣，“名不正言不順？不都是你慣出來的嗎？你當爹的就該把你當爹的架子拿出來，你若是勒令她她去年跟朕回了宮，你現在連外孫都抱上了……是，現在也抱上了，朕當時就跟她說過，螟蛉之子終究沒有親子貼心，你們父女兩個都是糊塗蛋缺心眼兒……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
林如海還是嗚嗚的哭，皇帝氣的
坐到了龍椅上，揉著太陽穴，“起來吧，起來吧，哭有什麽用啊？朕就不該指望你。”
說完看了一眼林如海，看他哭的眼都腫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吸了一下鼻涕，一把年紀這個樣子看著倒是挺可憐的。
皇帝想到寶琳那古怪的脾氣，要是知道她爹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跟前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說不定往後還不好相處呢。
想到這裏立馬和顏悅色，“剛才不是說了嗎？朕也不過是跟你商量商量，她的脾氣朕也知道，朕都收拾不了她，別說是你了。”這麽說著心裏都在想，果然是烏鴉群裏飛出鳳凰，老林家的風水挺好的，就是沒福氣，兒子沒養出來，養出的兩姑娘都了不得。“朕這裏有幾件東西賜予你，這件事兒既然不成就到此為止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林如海明白皇帝是讓自己把嘴變嚴實了，趕快表了一份忠心，捧著幾件禦賜的寶貝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一天沒吃飯，把自己餓得夠嗆。然後半夜都睡不著，導致天快亮才睡著，醒來之後過了很久才翻了一下評論，發現沒有更新。
我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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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來找薛太太, 把老太太的話說了之後，薛太太也聽出味兒來了。
“姐姐容我想想”，薛太太心裏面沒主意, 只能打發了王夫人，趕快把兩個孩子叫回來商量。
薛蟠一身酒氣的回來了，惹得薛太太對著兒子嘮叨個沒完沒了。自己又被兒子氣哭了一場，薛蟠這個人沒啥優點，唯一還能稱讚的也就是不主動惹親娘生氣。
對著薛太太賭咒發誓一番之後，薛太太才破涕為笑。
“今兒把你們兄妹倆叫來也是為了省親別墅的事兒, 我聽你們姨媽說林家出了磚瓦，我想著要不然咱們把各處的帳幔布料給出了……你們覺得呢？”
薛蟠不管這麽多，“媽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薛寶釵看了看母親和哥哥, 忍不住有些後悔, 自家如今對於外部消息了解的太少了，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檔子事兒, 早就囤積一些貨品，這個時候不說賣錢，光是送人也是好大的一筆人情。
“咱們現在有多少布料？夠不夠用？若是咱們要出面買又要花多少錢，這布料和那些磚瓦不一樣, 磚瓦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東西, 布料要喜慶的, 厚實的，還要看著光鮮……每個人的眼光不一樣，喜好的花色也不一樣, 就算是送過去了，若是姨媽他們看不上又該怎麽辦？”
聽薛寶釵這麽一說，薛家母子兩個面面相覷, 薛蟠覺得太麻煩了，不如直接給銀子。
給銀子給多少合適呢？
林家的磚瓦，如今在市面上要花5萬兩銀子，可是放在前幾個月5000兩已經頂到天了。
而且這銀子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呀，幾年的積累才能攢到這5萬兩。母子三個一想起來都有些肉疼。
最後還是薛寶釵拍板定案，“就給銀子吧。”
寶琳常常聽林如海說，皇帝有氣度，就從省親這件事上來看，寶琳就覺得皇帝說不定沒有大氣度。
“誰家的皇帝用這樣小家子的手段斂財呀？”寶琳說這話的時候，手中拿著扇子給林如海和胖胖扇風。林如海海把胖胖抱在懷裏，托著他肥肥的屁屁，正在教胖胖說話。
林如海聽了寶琳的話之後把胖胖遞給奶娘，讓她們抱著孩子到外邊兒去玩兒。
“非
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除了這一些人，其他地方能撈來銀子嗎？銀子都在權貴手裏，權貴削尖了腦袋想把閨女弄進宮去。而且這一次醒親不僅有皇上的後宮，太上皇的後宮也沾了邊兒。所以坑的不是一般的人……”
坑的是大夥。
而且這些人家說不定不覺得坑，哪怕回過味兒來也覺得是榮耀。
腦回路不一樣說不到一塊去。寶琳繼續用團扇給林如海扇風，“爹爹，過幾天榮國府老太太就要過壽了，壽禮怎麽送？”
“平時該怎麽送還怎麽送，人家有好事了，別人都是加厚了幾分，咱們還能削薄了不成？ ”
寶琳聽了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在寶琳忙著照顧老人養育胖胖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書桌上有了一封信。
寶琳把信拿出來，沒什麽落款，信上也只是讓幫忙測算泥沙流速，隨信紙送上了不少數據。
寶琳找筆演算了一番寫了一個數字塞進信封裏。隨後又寫了一封信，意思是自己也不是白幹活的，想讓自己幫忙就必須拿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錢貨兩訖。
晚上臨睡前又發現自己書桌上出現了一個盒子，屋子裏面的幾個丫鬟們就沒有再嚷嚷出來，仿佛是對那個突然出現的盒子沒看見一樣。
寶琳冷笑了一聲，打開盒子，只見裏面光華燦爛，明珠粒粒成串兒，滿滿的堆了一盒子。
裏面還有一張字條，意思就是銀子沒有，只有這些金銀細軟抵債，如果覺得好就收下來。
寶琳把這一串珠子拿出來，在燈光下看了看，發現個個圓潤飽滿，上面泛著瑩瑩寶光。
寶琳把珠子拿在手裏，越想越覺得這像私相授受。把明珠裝到了盒子裏，把小紅叫了進來。
“這東西是誰拿起來的，就跟送進來的那個人說把東西拿回去，作價一兩銀子送過來。再跟人家說，下次把銀子準備好，再想讓幫什麽忙，直接把銀子送進來，買賣是買賣，人情是人情，為了人情傷了買賣不值得。”
小紅趕快抱著盒子出去了，寶琳心裏面咬牙，心想早晚會把這群人趕走，但是想到把這一群丫鬟們趕走之後，來的還是皇帝的那些密探又該怎麽辦？
第2天發現昨天送走的那個盒子又放在自己
的書桌上，並且旁邊還有一錠雪花銀。
盒子裏面又加了一封信，寶琳拿出來看了看，裏面說這盒珠子是賀自己的生辰禮物。又說自己送出去的禮物不再收回來了，若是不喜歡送人也行。信裏又說自己這樣的才華值這樣一盒明珠。
寶琳就把這盒明珠留了下來，正巧這一段時間有奶娘來問給胖胖做秋裝的事情。寶琳就隨手拿出來了一顆扔給奶娘，讓她給胖胖做虎頭帽的時候把明珠鑲到帽子上。
如今工部又忙了起來，皇帝想要挖渠，銀子已經到位，連各項數據也測算了出來，只等著農夫們收完莊稼出來幹活兒了。
為了這件事情，工部從上到下又忙了起來。老尚書年紀大了，跟另外一位侍郎說：“老夫過了今年就要告老還鄉了，熬了這麽久也該輪到你了，這件事兒交給你去辦，你做的好了，老夫向皇上上本，保奏你接替老夫的位置”。
這位大人果然十分賣力，幾乎算得上是早出晚歸，頂著大太陽在籌劃的這件事兒。
工部下屬的官員被他攆的走路都差一點飛起，一時間衙門上上下下雞飛狗跳。
老尚書就和沒事做的林如海端著茶聊天兒。
“如海，聽說你跟宮裏的貴妃娘娘是親戚？”
“先妻是賈家嫡出的姑娘。”
“哦……馬上就是娘娘省親了，如海說不定也能沐浴天恩。”
林如海微微一笑，“臣乃外臣，在數十年前高中探花的時候，已經沐浴天恩了。”
老尚書聽完之後哈哈一笑，兩個人端起茶盞隔空舉起來，一起把茶杯裏面的茶喝凈了。
林如海回去之後就變得深居簡出，就算是同門師兄弟相請也推說身體不適，不願意出門。
為的就是避開風口，也不想讓人家疑心自己和後宮妃嬪互為表裏。為了更好的避嫌，例如還想了一個辦法，跟老尚書商量，自己再去皇陵一趟，避開老太太過壽的日子，就算到時候寶琳和林黛玉姐妹倆過去了，人家也懷疑不到自己和宮妃結盟。
老尚書自然明白林如海打的是什麽主意，“既然如此，你就去請示請示皇上，看看如今妃園是否動工，今年上半年宮裏有妃子去世了，如今棺槨還停留在寺廟裏呢，入土為安吧
，哪怕簡陋一些，也總比一直放在那裏強。”
老人家年紀大了，對這種事看的就比較重要，而且心生憐憫。林如海只好去請示皇帝，正巧禦書房裏沒有別人，皇帝聽完之後把毛筆放在筆架上。
“林卿既然提這事兒了，朕有件事兒想跟你商量。”
林如海聽了之後頓時覺得心驚膽戰，皇帝居然說“商量”，這件事兒就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看得出來林如海全身戒備，皇帝站起來圍著林如海轉了兩圈，“你這會兒避到孝慈縣查看皇陵進度，朕也知道是為什麽，你放心，朕不會懷疑你。
你要真的有其他想法，你們家那大姑娘如今也是貴妃了。你的風骨是有的，朕也是十分欣賞。你去妃園之後……留出風水最好的一個位置，用心營造，等寶兒百年後，讓她住進去吧。”
“皇上……”
“朕想讓她與朕同入地宮，然她終究沒有入宮，嗣皇帝就算聽了朕的吩咐，以後祭祀的時候如何稱呼？所以和妃嬪們在一處不顯眼，也能長久的伴在朕身邊。”
林如海真的惱了，又不能說出來，心想以後四時八節，自有胖胖給寶琳上墳，祭祀的所有祭品都是寶琳一個人的，何必跟其他人爭搶。
說完之後涕淚長流，堅決推辭，拒不接受。
皇帝抱的主意就是跟林如海兩個人偷偷的商議了，到時候兩個人達成共識，這件事就算辦成了，寶琳答應了是這樣，不答應也是這樣。
沒想到林如海就是個死腦筋。皇帝蹲下來勸他，“你就該想想，往後朕收到的祭祀都是國之祭祀。她葬在妃園，樹碑立傳，墓室精美。葬在你們家祖墳裏，墳頭高不過三尺，隨葬物不過兩三件，你怎麽死腦筋就想不明白呢。”
林如海仍然是涕淚長流，一口咬定“名不正言不順”。
皇帝也生氣，“名不正言不順？不都是你慣出來的嗎？你當爹的就該把你當爹的架子拿出來，你若是勒令她她去年跟朕回了宮，你現在連外孫都抱上了……是，現在也抱上了，朕當時就跟她說過，螟蛉之子終究沒有親子貼心，你們父女兩個都是糊塗蛋缺心眼兒……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們。”
林如海還是嗚嗚的哭，皇帝氣的
坐到了龍椅上，揉著太陽穴，“起來吧，起來吧，哭有什麽用啊？朕就不該指望你。”
說完看了一眼林如海，看他哭的眼都腫了，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吸了一下鼻涕，一把年紀這個樣子看著倒是挺可憐的。
皇帝想到寶琳那古怪的脾氣，要是知道她爹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自己跟前哭成了一個淚人兒，說不定往後還不好相處呢。
想到這裏立馬和顏悅色，“剛才不是說了嗎？朕也不過是跟你商量商量，她的脾氣朕也知道，朕都收拾不了她，別說是你了。”這麽說著心裏都在想，果然是烏鴉群裏飛出鳳凰，老林家的風水挺好的，就是沒福氣，兒子沒養出來，養出的兩姑娘都了不得。“朕這裏有幾件東西賜予你，這件事兒既然不成就到此為止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
林如海明白皇帝是讓自己把嘴變嚴實了，趕快表了一份忠心，捧著幾件禦賜的寶貝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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